77 顯心意,小小的感動(6000+)

當然,這樣的威脅,其實對于雲稀來說,沒有任何的威懾力。這裏地方狹小,就算他想扔,也沒地兒使勁。不過,這麽久了,“楚子策,放我下來吧,我都醒了,能自己走。”

雖然,雲稀的心裏,隐隐的,其實十分的貪戀這樣的溫暖。

楚子策聞言,沒有松手,反倒是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些,将雲稀牢牢的箍住。這樣背着的感覺,還不錯,他不想松手,嘴上,卻是一如以往的口是心非,“以你的速度,本王只怕是餓死了都走不出去。”

“……”雲稀無言。不放就不放,說點好聽的理由,會死麽?

挖過來也不過那麽長的時間,現在就算是慢慢的走回去,也花不了多長時間,肯定餓不死鲎。

不過,這感覺。

雲稀微微的笑了,四周都是散發着土腥味的牆壁,所留的空間,只足夠讓他們兩個人這樣的通過,但是,卻有一種,這裏只有他們的感覺。雲稀伸手,慢慢的環住了楚子策的脖頸,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背上褴。

莫名的,腦中浮現過了一句話。然後順利應當的問了出來,“楚子策,我重不重?”

她記得,在她前世的生活裏,經常的可以在手機中看到這樣的溫暖的句子。

“我重不重?”

“我背着全世界,你說重不重。”

那時候的她,對于這樣的矯情的話語,十分的不屑一顧,覺得太過于肉麻,如今自己感覺,卻真的是難以言說的一種滋味。

楚子策将雲稀朝上挪了挪,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話語的真實性,“很重。”

“……”

好吧,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可是,這樣的畫風,也差的太遠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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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稀知道,楚子策說的很重,意思就是,真的是很重,體重的重!

雲稀雙手使勁,左右交叉,緊緊的箍住了楚子策脖頸,象征性了勒了一下,以示自己的生氣。

“咳。”楚子策沒反應的過來,不小心嗆了一下,“你幹什麽?”

雲稀十分的無賴,“你不是說我重,我就抱的緊一點,我怕你把我摔下來。”

“本王一向實話實說。”她真的,很重!楚子策在心裏默默的補了一句。

“你!”雲稀知道楚子策的話一定沒有說完,心裏一定是在更深的吐槽。所謂女生的體重是秘密,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怕被別人說太重,現在好了,不用說,眼前這人就一直在嫌棄。

“重你還背着我,要是把你太子殿下的胳膊壓斷了,妾身可擔當不起。”雲稀反斥。

“嗯。”楚子策微微沉吟,“本王是害怕,将你放下來自己走,這地道會陷下去一點點。”

“……”

謬論,絕對的謬論!

他背着她,兩個人的重量,也沒見到什麽地道塌陷啊!

“呀。”雲稀突然的起身,腦袋一下子就撞到了上面。

泥土成堆的落下。

楚子策斥責,“亂動什麽?”

“不是。”雲稀的臉一下子羞得通紅,“那個,你,你把我放下來,我,我自己走好不好?”

身下慢慢濕了的感覺,提醒着她,一個殘酷的事實,呃,她的,葵水,來了。

蒼天,怎麽偏偏趕在了這個時候,該死的是,她還一直沒有感覺,直到。直到衣服濕了……

楚子策卻不直到雲稀的想法,只當她在使性子,“本王背的動你。用不着擔心。”

“不是啦。”雲稀咬了咬下唇,這種事,她,她要怎麽說?

“總之,你先把我放下來好不好?”雲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楚子策也不理她,就快到了,用得着那麽麻煩麽?

怎麽就是說不通呢,雲稀僵硬的趴在楚子策的背上,也不敢動,也不敢自己下來。

“我,我不舒服,所以,我自己走吧。”雲稀慢慢的挺直腰杆,預備着楚子策将她放下來。

然而,總歸是不遂人願。

“既然不舒服,就好好的待着,亂動什麽?”楚子策十分的不滿意雲稀趴在他的身上,還在不停的到處亂動,真是沒有一會兒的安分。

“我……”雲稀欲言又止,閉了閉眼睛,算了,反正他也看不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我葵水來了。”聲音細弱蚊吶。

楚子策下意識的接話,“葵水,是什麽?”

雲稀:“……”

瞬間,地道中的空氣溫度似乎都上升了幾分,兩個人瞬間的變得沉默起來。

楚子策更是當即反應了過來,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葵水是什麽,只是這個名詞在他的生活中接觸的實在是太少,一時間,根本的想不起來它是什麽,等反應過來了,他才清楚的明白,自己是問了多麽愚蠢的一個問題。

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是一點都

沒有錯。

和她待久了,自己的智商都下降了幾分。

“咳。”雲稀尴尬的咳了一聲,試圖将楚子策的思緒給拉回來。

楚子策這才慢慢的放松,将雲稀從自己的身上放了下來。

雲稀慢慢的滑下來,衣物上濕濕的感覺讓她渾身都不舒服。每當這個時候,她就無比的懷戀現代的衛生棉,那是多麽偉大的一個發明啊。可是這裏……

算了,還是快點回去好了,要是連外面的衣物上也弄到了,她連想死的心都會有了。大庭廣衆之下丢那麽大的人,她還要不要活?

楚子策似乎也很清楚雲稀此刻的想法,腳下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幾分。雖然他不是非常的清楚現在要做什麽,但是,雲稀要盡快的回去更換衣物,是肯定的。

一路上,楚子策和雲稀突然的就安靜了下來,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只能聽到沙土偶爾掉落的聲音,以及兩人之間的呼吸聲。

除卻地道中的土腥味,雲稀總是覺得自己的鼻尖,萦繞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真的有很大的味道。

楚子策他,應該,大概,也許,聞不到吧。

雲稀不停的給自己各種各樣的自我安慰。

“咳,到了沒有。”前面隐隐約約的有亮光傳來,雲稀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快了。”走了這麽久的時間,終于是快要出去了。這裏只夠一個人行走的空間,實在是讓人十分的憋悶,狹小難受的空間,讓人難以忍受。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更遑論,此時此刻,兩人之間的感覺,十分的詭異。

“嗯。”雲稀從鼻子裏發出了一個音節,一步不落的跟在楚子策的身後。心裏卻是在計算着路程。

出了這裏,就是已經修葺好了的地道,還有着一段距離才能出去,出去之後,上面是隐逸村,離寧陽還有着好一段的距離,來的時候,那可怕又危險的地道是肯定的不能用了,要是從大路回去。

蒼天,還要多久才能到?

要她這麽丢人的穿着這身衣服到處跑麽?她自問,還丢不起這麽大的人。

呼——幾個健步,兩個人終于是從狹小的地道中出來了。

“殿下!”秦浩一見到兩人出來,急忙的沖着楚子策行禮,然後順便的将準備好了的膳食送上來。

雲稀這才想起來,兩個人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飯喝水了,這下子,早就是餓過頭了。

楚子策先雲稀一步出去了,雲稀挪到洞口的時候,募然的停住了。稍稍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像,統統的都是楚子策的手下,全部都是,男的。

雲稀頓步,死也不肯再邁出最後一步。

現在的天氣已經是春季,她的衣服早就不像冬日裏那麽厚實,裏面又沒有東西保護着,肯定,肯定弄到衣服上去了。

“雲稀?”楚子策有些奇怪的看着駐足不前的雲稀。

“我……”雲稀低着頭,腳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踢着腳邊的泥土。

楚子策突然的明白了什麽,“全部轉身,閉上眼睛。”

其他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殿下的命令,一向是立刻執行就對了,因而,無論在做什麽的人,統統的丢下了手裏的東西,齊刷刷的轉身閉眼低頭,整個動作做的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看的雲稀是目瞪口呆。

這些人的動作,真是,整齊。

楚子策順手就将自己有些髒了的外袍脫了下來,直接的扔到了雲稀的面前,随後自己就轉身閉眼,和其餘的人一樣,半點都沒得含糊。

雲稀的心裏,一下子冒出了些許的感動,慢慢的從地道口中出來了,蹲下身子,将楚子策的外袍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将寬大的袍子折了幾道,變得比較厚實,然後用袍子的衣袖,直接的系在了自己的腰間。

衣服這麽厚,一時半會兒,估計是沒有什麽問題了。

“好了,多謝。”雲稀站在楚子策的身後,聲音不大。

楚子策轉身,看到了雲稀腰間,自己的衣物,确認沒有了什麽問題之後,微微的點頭,随手的拿起了一點幹糧遞到了雲稀的手上,“先吃一點,稍後就回去。”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在這裏長時間的逗留的。

“好。”雲稀沒有拒絕。她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再不吃一點,是肯定不行的。

然而,手裏的餅有些幹澀,雲稀就着水,吃下去了一大塊。楚子策的動作也很快,頗有些狼吞虎咽的感覺,但是看起來的姿勢,依舊是十分的優雅,這是他與生俱來,從小就養成的貴族禮儀,深入骨髓。丢不掉,也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整個用膳的功夫,除了他們兩個人,其他的人,統統的還是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有回頭,更加沒有睜開眼睛。雲稀突然的生出了一點愧疚之感,因為她一個人,好像沒有什麽必要,再說她現在這樣子,已經看不見了。

“楚子策,讓他們也

做自己的事吧。”雲稀扯了扯楚子策的衣袖。

楚子策淡淡的環顧了四周一眼,沒有回答,依舊是吃着手裏的幹糧。

這些人有自知之明,不會擅自回頭的。更何況,太子側妃,若非現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他們也是不能夠直視的,更何況,現在還有着這麽尴尬的場面。

“吃你的。”楚子策又朝着雲稀的手上塞了一塊餅。

雲稀接過來,沒有堅持。卻也沒有繼續吃餅,“我吃飽了。”她在這裏,他們這些人,估計是回不了頭了。

楚子策掃了一眼剩下的餅,毫無意外的發現了雲稀吃掉的是最小的一塊餅。然後随手就将自己手裏的餅擱了下來,随口喝了點水,拉着雲稀起身,“既然吃完了,就走吧。”

“呃?”雲稀看了眼他吃了一半的餅,“你吃飽了?”

“嗯。”反正吃了一些,體力恢複的也差不多了,還是早點趕回去的好。

他是,在趕時間?

“好。”雲稀應道,聲音中,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歡呼雀躍。這種總是為她着想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的受用。

這裏的地道,相較于剛才的來說,已經是非常的開闊,而且便與行動。楚子策一把就将雲稀攬在了懷中,輕輕松松的施展着自己詭異高超的輕功,以着比尋常快了幾倍的速度移動着。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楚子策這樣帶着,被動的使用所謂的輕功移動。

但是,每一次的這種體驗,都讓雲稀有着無比的敬佩。從前,總以為輕功這種東西是小說中才會有的東西,可是,來了這裏之後,才發現,這種沒有理由的高超武功,真的是存在的。

然而,會的人不少,高手卻是寥寥無幾。

除了眼前的這個,以及,辰王楚子胥。

哦,還有他的手下,秦浩的武功,似乎也不錯,就是不知道輕功怎麽樣。

楚子策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加上他又是使了七八分的功力,來的時候覺得很遠很遠的地道,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地道口的邊緣。

一根繩子從上面垂了下來。

這根繩子,就是進入地道的唯一方法。

其實,進入這地道,也是那些人訓練的一種方法,這繩子看起來不是非常的高,但是卻足足距離着地面有好幾米,而且繩子的受重力并不是十分的好,如果就這麽慢慢的爬上去的話,不到一半的距離,繩子就會斷裂。

而且楚子策下了死命令,如果這根繩子斷了,是絕對的不允許換上一根新的的。

因而,進出的人,幾乎沒有人慢慢的爬,都是小心翼翼的将這根繩子作為一個支撐點,幾步就上去。一旦斷了,他們再想要進出,就更加的困難了。

即便以後太子并不是時常的在這裏監管着,但是主上的命令,他們一向都不是敢擅自違背的。斷了就是斷了,說是不會有新的,那就一定的不會有。所以,這裏的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好好的保管着這根繩子。

楚子策的武功一向很高,此刻就算是帶上雲稀,上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到了地面,兩個人就更加的不會有所停留。一來容易惹人注意,畢竟隐逸村已經不存在了,二來也沒有需要耽擱的理由。

雲稀的眼睛在地下待得久了,猛地一見到了陽光,十分的難受,就只能閉上了眼睛,耳邊,時不時的就傳來呼呼的風聲。

“子策……”老遠的,雲稀就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聲音。

楚子策也是立刻的将她放了下來,“到了。”

“子策,你終于回來了。”雲和一見到楚子策,一下子就撲到了楚子策的懷中,對于周圍的人,視若無睹。

“多謝。”雲稀嘗試着慢慢的将眼睛睜開,适應着外面的陽光,心裏有些澀澀的。

雲和一下子就看到了雲稀腰間的衣服,是楚子策的外袍,心裏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卻還是端着一副笑臉,看着兩人,“看你們的衣物都這樣的髒了,快回去沐浴更衣吧。”

雲稀也沒有理會兩個人,徑直的朝着前面走過去。只是還沒有完全的适應着樣強烈的陽光,眼睛不能夠很好的看着前面,因而腳步有些慢。

雲和脫離了楚子策的懷抱,一個轉身,伸手就準備拉住雲稀,結果腳下一個不小心,就踩到了雲稀腰間,楚子策的衣擺。

雲稀一下子沒有支撐的住,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腰側的衣物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雲和急忙上前,“對不起,趕快起來,我不是有意的。”一把就将雲稀扶了起來,然而腳下恰好的踩到了楚子策的衣物。

就這樣,包裹着雲稀臀部厚厚的衣物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身後的豐采,瞬間就展示在了衆人的面前。

雲稀的大腦,一下子完全空白,呆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了動作。

楚子策眼明手快,一把将雲稀打橫抱起,頃刻就消失在了雲和的面

前。

雲和揚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完全的不能動彈。

子策他,從來的沒有這樣過,從來的沒有,将她抛棄,而選擇了另外的一個人,這種酸酸澀澀的感覺,一下子就席卷了她的整個人,讓她不能自已,另一只掩在衣袖下的手,慢慢的握緊了……

雲稀被楚子策一下子的扔進了屋內,大門緊閉,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之中反應了過來,剛才,還好他的動作夠快,否則,大庭廣衆之下,這個人,她一定是丢定了。

不過,雲和的那一腳,她總覺得,是故意針對她來的,雖然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總感覺不像是意外那麽簡單。哪有那麽巧的事。

或許,雲和只是單純的,看見她和楚子策這樣,不舒服的。

不過将心比心,她可以理解。畢竟只是這樣無傷大雅的小事。

她為人處世的原則,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不過對于雲和,她如果是生氣嫉妒什麽的,她表示自己完全的沒有對的立場,畢竟,是她和楚子策,兩情相悅,這好像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雲稀緩緩的靠在浴桶之中,慢慢的閉上眼睛,腦中一遍一遍閃過的,都是這幾日的場景。

明明很清楚的告誡自己,這樣下去是不可以的,可是總有這樣或是那樣的理由來讓她和楚子策單獨相處,而偏偏這兩日,這樣的單獨相處,她總是意外連連,楚子策卻總是在幫着她,護着她,并沒有從前在太子府中時,那樣的針鋒相對,相看兩厭。

也或許,是她的心裏發生了改變。

這兩天的事情,或多或少的,在她的心裏,留下了些許感動,那種不可抑制的感動,更加的催生了不可抑制的感情,隐隐下去,似乎竟有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态。

這是一個可怕的深淵,她不能就這樣任由着自己陷下去。絕對的不能。

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或許還可以再內心深處一再的自欺欺人,欺騙着自己貪戀着那樣的溫暖,然而,一旦到了現實的生活之中,一旦有了雲和的存在,那麽她,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至少,在兩人的關系中間,她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她更加的不會容許自己會生出對自己沒有好處的想法,也不能将那些所謂的感動,無限制的放大,絕對的,不可以……

越想越亂,越想越難受。

雲稀一下子就将自己深深的埋入了水中,逼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人心緒的事情。

“噗……呼。”只憋了短短的時間,雲稀就受不住,自己的出來了。

眼前,遠處,模模糊糊的看不見東西。

心裏,卻是了然如明鏡。

離開。

這是她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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