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門前遇險
鳳魂招之顯靈, 羽化邊緣, 點點熒光。
上古聖物, 光是看上一眼,心頭就有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 何況近在咫尺。
剪桃奉行只看不玩的原則, 這心裏頭都有股沖動。
“是個好東西。”剪桃說:“怪不得人人都想要。”
蕭念稚将盛着鳳魂的手遞到她面前, 平淡道:“好東西嗎?人人都想要……我還不想要呢。”要不是當初考慮了那麽多,瞎操心聖物落到壞人手裏會掀起風雨, 他怎會和扶豔落到這般境地, 搞得現在兩相分離, 一方不知另一方的死活。
做好事不得好報, 不知從何時開始,只要他蕭念稚沾上江湖上的大事, 不論好壞, 必然得不到好結果。
他們大都都在二十多年前南宮府的劫難中看到了蕭念稚絕情的一面,師父維護徒弟, 放在好的事件,好的背景,都是一段好的佳話,可到了他這裏, 身份不對, 時間不對,他做什麽都是錯的,扶豔到死都不會被原諒, 他自己到死也不過是他們口中的罪有應得。
堂堂月下州的仙君,好歹三将之一,如今怎落到這步田地。
他此刻非常懷念以前吊兒郎當的日子,雖然在那些凡夫俗子口中評價依舊不好,但他不理江湖事,至少不會被背負罪惡,狼狽躲藏。
一張嘴倒是想反抗,但孤身難戰,他一個人,一張嘴,又能說過誰?他是仙君,既要承受着大家不滿的指責,又要假裝什麽都沒聽見,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身份擺在這,他能做什麽,不能殺,不能打,不能罵。這世道終究是正道站在了光明之上,做了這些,就真的是墜入深淵,萬劫不複了。
不知不覺,蕭念稚亦不曾想,自從來到這裏,心裏并不比以前好受些,反而更煎熬了。那時候無所謂,至少還有扶豔作一慰藉,而現在,扶豔卻消失不見了。
看着蕭念稚嘴角僵硬着苦笑,剪桃遲疑地出聲:“仙君,你,在想什麽?”
蕭念稚看着遠處璀璨的星辰,低頭道:“沒什麽。”
兩人沉默一時,蕭念稚對她說:“如果我們能平安離開北青荒,我會去琴瑟那找回你的身體,你是個好姑娘,好人就該有好報,你不該被這樣對待。”
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像是在彌補一樣。剪桃心裏流過一股激流,道:“琴瑟那幫老賊,拿了我的身體就是有用的,怕是到時候我的肉身早就被挫骨揚灰了。”她說着餘光瞅着蕭念稚,後者眼簾垂下,看不清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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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仙君要是能帶我出這個地方,就算是這樣活着,也沒什麽不好。”
剪桃在顏谷那個恪守規矩的地方待久了,內心擁有個人想法的思緒都被禁锢,在所有人眼裏,她是守規守紀又靈法極高的好子弟,她不茍言笑,對待誰的要求都非常嚴格,可誰又知道她溫熱的心裏,一直有一個最軟的地方,裝着一個不能說出口的人。
她想自己死了,外界應該傳的風雨,那個人應該也知道,但他是哀是悲,又或者面無表情,無一絲波動,剪桃一概不知,她亦無法通知那個人自己其實還活着,沒有死,盡管自己這樣也不配稱得上是活人。
今晚的夜色太濃重,兩個人的心思都被勾起了困倦,以致心頭就像被壓着一顆巨大的石頭,悶着呼吸,喘不過氣。
兩人都是第一次動情,都是一根筋走到底。
沙漠那頭偶有不知名野獸的吼叫,離得遠,聽得像狗叫;頭頂上的月光漸漸清明,随即帶來更涼的風。
剪桃搖搖晃晃,終于不堪重負,歪身倒在了蕭念稚的肩膀上。
蕭念稚一念愣神,蜷起了腿,支勞了上身,讓她靠得舒服。
——
次日,天尚有隐隐的白光,營裏陸續有了人,老七帶着幾個壯漢去前面探路,蕭念稚聽見聲音返回營地,和他面對面撞上。
“要走了嗎?”蕭念稚放輕了聲音。
老七嗯了一聲:“早點走,路長,到那天就亮了。”
蕭念稚看了看木屋,裏面睡着女人和小孩。“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讀過一點關于沙漠裏生存的書,興許可以幫上忙。”
老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蕭寧,你還是留在這裏,這些小子和女人好有個依靠。”
猶豫了一會,蕭念稚點了點頭。
一幫兄弟檢查了手裏的兵器,帶好了足夠的水和幹糧,跟蕭念稚打了聲招呼,幾個人朝着天邊露出魚肚白的地方走去。
馬棚裏的馬發出低鳴,蕭念稚走過去,左找找右找找,翻出一把幹草,喂馬吃了下去。
喂了一會,海花從木屋裏出來,見到蕭念稚有些驚訝:“咦,你起的這麽早啊。”
“嗯,昨天中午休息好了,有些睡不着。”
海花重新架起了鍋,往裏面倒了點昨天洗幹淨的菜,灌了一鍋水煮着。
她進了木屋旁的一個小房間,從裏出來時,手裏多了幾個餅子。
蕭念稚看她忙完這一切,和她并排在鍋旁坐着。
“沙漠氣候不好,種出來的東西收成少,勉勉強強能弄點口糧,不過時間久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孩子都還要長個子呢。”
蕭念稚問:“你們莊稼種在哪?”
海花往西邊沙漠底下的方向随便一指,道:“那裏,不過現在沒種了,種了收不到東西,還浪費。老七最近和阿棠他們也在商量,要換個地方了,不然真得死人了。”
“要往哪裏去?”
海花說:“我覺得原來那個村子好一些,雖然遭過沙漠匪子的侵襲,但地還在,房屋再造,可以住的。”
蕭念稚聽說這些土匪時不時搞突襲,就算是移了地方,也難保不會遭他們毒手。
海花看出了他的疑慮,有些無奈,有像從夾縫中尋找希望。“沒事,老七和阿棠他們總能趕走土匪,就是費時些。”
蕭念稚道:“沙漠匪子長期住在沙漠,他們的習性都是在沙漠裏鍛造出來的,本身也适應這裏的環境,對于兩方來說,他們處于優勢,戰後盡管有損傷,但很快就能調整過來,時間久了,他們會從失敗裏找到方案,再度卷土而來,時間,會一次比一次短。”
海花低了頭:“我知道,所以我們不确定能撐多久,不過只要還活着,就不能放棄。”
蕭念稚輕笑:“是的,誰都不該放棄。”
海花第一次看見一個人可以笑得這麽好看,她倏然紅了臉,伸出手趕緊拍拍,心裏念叨着阿棠。
“呀,鍋裏水開了,我去看看。”
海花逃似的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沙子走過去揭鍋。鍋裏的水燒的咕嚕,裏面的菜也熟了,飄來陣陣香氣。
蕭念稚想着自己有些日子沒吃過東西了,昨兒一累就給忘了,這下被香味勾起了食欲,正想過去嘗一口,剛站起來,正前方的沙丘傳來一陣嘶吼,還有兵器相撞的聲音。
海花也聽見了,看着那處揚起的沙塵,哆嗦道:“怎,怎麽了?”
蕭念稚耳尖,聽清了那是老七的聲音,忙回頭道:“回木屋,看好孩子別出來。”
看着海花回屋,蕭念稚眼神一頓,手裏試了試靈力;剪桃從他腰間探出頭:“我也幫個忙。”
蕭念稚收回手,道:“你別出來了,別把他們吓着。”
說話間,蕭念稚瞬間移動到那片混亂的沙地。
老七跟面前一個土匪糾纏的緊,沒防備後面有一匪子偷襲,舉着個鐵彎刀朝他的脖子砍去。
蕭念稚出現的及時,一把抓住那土匪的手,稍一施力,将他手中的刀脫落掉地。
老七聽到身後的聲音,解決了手上的那個,回頭看,驚道:“蕭寧?!你怎麽在這?”
蕭念稚背對着他,手裏掐着一個土匪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勁,敲暈了他。
“你們都打到家門口來了,我看見了。”
老七防備着轉成一個陀螺:“半道上正面碰到了,必須拔刀。”
“阿棠,小心!”他大吼一聲,眼看着那土匪的刀要戳進阿棠的後背。
蕭念稚立刻運起靈力,躲過老七的視線,瞬移靠近,推掌打了過去,控住了那土匪的拿刀的手,轉了個頭,狠狠往地上一拉。
老七自顧不暇,吐了口帶血的唾液,趕緊拿穩兵器沖上去和他們對幹。
蕭念稚沒有使全力,他控斷靈力出招,移動速度很快,平常人眼裏看起來就是輕功造詣高而已。
蕭念稚各方準點找好,便是全部擊中,那些人被重傷倒地,哀叫呻|吟。
阿棠腳下倒着一個土匪,黃沙散去,他看清了腳下的人,一刀将人殺死。
蕭念稚的住手呼之欲出,但最終也沒說,畢竟這些人是他們生存的障礙,如果不殺的話,死的就是他們。
剩下的漢子紛紛舉刀殺人,血染黃沙。蕭念稚最後有點看不下去,阻止道:“行了吧,他們受了傷,在這裏也活不久。”
老七看他眼裏的不忍與糾結,喝聲讓阿棠等人不要再殺了。
“可是不殺,他們就會殺我們!”有人抗議。
“行了,他們受了重傷,能不能爬起來是個問題,咱們都沒受傷,沒什麽大不了的,回去了。”
老七說完,掉頭就走。
那壯漢不解氣的在幾個活口身上連踹幾腳,氣焰勝的走了。
衆人衣服兜裏揣着沙,打了勝仗回營地,因此并沒有注意到身後沙地上躺着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拖着腿一點一點往下坡移去。
——
晚上,海花端着鍋下架,擺了一排碗,斟上了他們珍藏的美酒。
她還以為今天會看到同伴非死即殘,不想都完好歸來,聽阿棠說蕭念稚立了大功,驚訝之餘就剩佩服了。
老七豪爽地跟蕭念稚碰了杯,道:“今日多謝你,起初見到你的時候,只以為你是個文弱書生,不料功夫這麽好。”
阿棠随聲附和,“是啊是啊,我都沒看清你的動作,他們就全到地了,蕭寧兄弟,習武多長時間了。”
蕭念稚不好推辭他們的熱情,勉強喝了口辣酒,擠眉弄眼道:“沒什麽,學過兩年醫術,家裏長輩教過幾招防身的功夫,兩樣加一起配合利用,能使巧勁。”
老七喝了口酒,長長哽了口氣,道:“怪不得,蕭寧讀書人,可比我們聰明多了。”
昨日不滿蕭念稚的江叔,這時候也不太好意思,有些別扭地說道:“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咋這麽厲害呢。”他越說聲音越小,挺不好意思的。
蕭念稚被他們誇來誇去,臉有些紅,加上酒的作用,他糊塗地搖頭,說:“沒什麽,大家還是吃飯吧,晚上好早點休息。”
老七甩開膀子,吃飯熱量蒸出的汗灑落在地上,道:“唉,今天可得好好慶祝一番,晚上不玩到夜裏絕不休息。”
“對,絕不休息!”
旁邊人應和着,勢有晚上一玩到天亮的勁。
蕭念稚不勝酒力,不太想參加他們的活動,奈何招架不住阿棠的熱情,被拉着又是劃拳,又是比賽拉繩,弄得他筋疲力盡,之前喝下的酒後勁全上來了,漫天的星星都在轉悠。
孩子們也嬉鬧了一會,但年紀小,熬夜不行,一會就給海花哄着去睡覺了。帶上木屋門,将外面的歡聲笑語隔絕。
屋外的游戲繼續,蕭念稚一個頭覺得有三個架空,他醉的不省人事,行動都靠別人牽引着,後來剪桃施法将那幫子們催眠,才現身出來看蕭念稚的笑話。
“沒想到月下州三将之一的蕭仙君喝醉酒是這樣的。”
蕭念稚癱坐在地,得靠着那邊曬幹草的架子撐着才不會倒地。
“我,我沒有,我就是,頭,有點暈,看人,有些模糊。”
剪桃翻了個白眼,道:“醉了就醉了,還不承認。”
她蹲到蕭念稚面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能看清嗎?”
蕭念稚摸了摸眼睛,意外地觸到了冰涼的天空鏡,他心猛地一顫,說:“我又,又沒瞎。”
剪桃:“沒瞎就行,我扶你去旁邊歇着,扶着幹草架不嫌丢人啊,還是個仙君呢。”
剪桃吃力扶起他站不穩的身體,往外邊走,他這個醉樣子,進了屋裏要把睡着的人都驚醒了。
蕭念稚哼哼唧唧,嘴裏咕嚕不知道在說什麽。
剪桃離他近,他一張嘴就聞到濃郁的酒氣,熏得頭疼。
“你消停點,我扶你去休息。”
蕭念稚傻傻的笑了幾聲,糯糯道:“阿,阿豔。”
剪桃沒聽清,問:“你說什麽?”
他又哼了兩聲,依舊聽不清楚。
這一夜,蕭念稚睡得跟豬一樣,剪桃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那死人睡覺捉着她的手不放,自己只要一動身,他就出死力攥着她,搞到剪桃後來受不了,變小了上了他的玉佩躲着。
——
天蒙蒙亮,栅欄裏的壯漢陸續醒來,宿醉讓他們頭痛不堪,幸好海花給他們煮了醒酒湯,喝了才好點。
阿棠迷迷糊糊:“我們怎麽都睡沙子上了,怪燙人的。”
海花也是擔心他的身體,佯裝生氣:“還不是昨晚玩過頭了,早上睡得跟豬似的。”
老七睡醒坐起來,拍拍衣服上的沙子,問:“海花,蕭寧呢?”
海花到處看了看,說:“不知道啊,出來沒看見他。”
老七不放心,叫了幾個人出去尋他,沒想到在營地百米外看見了同樣睡在沙子上的蕭念稚。
老七一只手将人拉到背上背回營地,嘴裏調笑着:“看來蕭寧喝不了酒啊,睡得比我們還沉。”
海花道:“蕭寧沉穩,哪像你們,你們也悠着點,給人灌這麽多酒。”
衆人嬉笑男兒有志四方,必先有酒量,這是氣質。
海花說不得他們,哼了聲而後閉了嘴。
這一醉可折騰了蕭念稚不得安生,直到下午三點的時候才醒過來,他一醒,海花剛探頭進來看他,見他坐在床上呆呆的,給他端了碗醒酒湯醒醒神。
蕭念稚嗓子有些啞:“謝謝,現在什麽時辰了?”
海花有點調笑他的意思,道:“下午三點啦,你睡了好長時間。”
蕭念稚不好意思撓撓頭,道:“我不太會喝酒。”
海花:“看出來了,下次不讓他們給你灌酒了,傷身。”
蕭念稚端着碗将醒酒湯喝完,海花接過他的空碗,道:“你在休息一會,我去曬個鹹紫菜,晚上做飯吃。”
蕭念稚輕聲應了一聲,忽而外面響起一聲尖叫,繼而是零碎的慘叫。
兩人相視一眼,趕忙推門出去看。
地上倒了兩個人,離架鍋地方的不遠處倒了一個小孩。
海花驚叫一聲:“小六!!”
營地基本上被包圍了,外面全是騎着馬的男人,手上拉着弓箭,上面閃着陰邪的黑氣。
阿棠和老七各自被兩個人挾持,跪在地上。
領頭的下馬,徑直向蕭念稚走過來,他面前的海花顫抖着聲音說:“你,你要幹什麽?”
領頭看了她一眼,将她粗魯地推倒在一邊。
蕭念稚欲擡步去扶,卻被領頭一句話喝住:“誰敢動我就殺誰。”
阿棠看自己的妻被扔在地上,憤怒掙紮着叫罵:“你是那個沙溝子裏的土匪,敢碰我的人,老子和你拼命。”
領頭停住腳步,往後稍一偏頭,挾持阿棠的兩個手下便毫不客氣的施展拳腳,将他打的凄慘。
蕭念稚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外面的弓箭手的每一個弓箭都對這一個人,那纏繞詭谲的黑氣可以證明,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
領頭走到他面前停下,高出一個頭的他居高臨下,語氣也聽不清楚任何情緒。“你是那個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人?”
蕭念稚警鐘大響:“你是誰?”
領頭并沒有理他的話,自顧自道:“首領近日生辰,正好捉個有趣的奴隸回去。”
他沒等蕭念稚反駁,便道:“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去,不然他們都得死。”
他伸手隔空将海花從地上拎起來,扣住她脆弱的脖頸,道:“最好不要耍花樣,我都能看見。”
蕭念稚心裏堵着氣,左右手被上來的賊人抓住,拿出繩子綁了起來。
就這樣,除了地上死了的同伴,其餘人都被這些來歷不明的人帶了回去。
路上那些人騎馬,蕭念稚他們就跟後面走,他們身後跟着一隊五人,看他們走的慢了,會拿鞭子抽走在最後的人。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老七終于呼出了一口惡氣:“是東邊,他們往東邊走。”
阿棠:“東邊有兇獸,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蕭念稚動了動被綁的手腕,基本可以自己松開,但這幫人來歷不明,身懷邪術,貿然逃走的話,勢必不會得到好處。
“走一步看一步,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老七低聲嗯了一聲,“聽你的。”
他們被推搡着又走了很長的路,沙漠天氣太熱,有些小孩承受不住暈倒,那些人便無情地将那些小孩丢下,海花不忍心去求情,卻被狠狠教訓了一頓,老七等人沉不住氣,紛紛要拼命,卻都被打得半死,拴在馬的小腿,推着走。
蕭念稚知道要冷靜,但這些人被他們毫不留情的鞭打,等不到回去就會死在半路,他忽而掙開手上的繩索,朝那些施刑的人沖過去,扼住了其中一人的喉嚨,迅速将其脖子扭斷,其餘人察覺,紛紛施展邪惡的靈術同他對戰。
他們的打鬥聲引來前面隊伍的駐足回眸,領頭看着他們打,等到自己那幫手下撐不住了,才過來出手,但他發現面前這位白衣文弱的男人內力竟然如此強勁。
“馬上就要到了,瞎鬧什麽?!”
蕭念稚睨了他一眼,道:“去你媽的。”
這個人他尚有餘力對付,撤身回轉釋靈之時,同他交手的人變成了兩個。
蕭念稚被對方的靈力彈開,倒退了幾米。
領頭見到來人,恭敬的鞠躬,道:“上靈使。”
上靈使沒有看蕭念稚,轉頭問那領頭:“你們就帶了這幫貨色回來?”
領頭之前嚣張的氣焰在這男人面前都是軟殼,恭敬道:“昨天那個人帶回消息,就是這個穿白衣服的人傷了他們幾乎所有人。”
上靈使這才目光施舍般看向蕭念稚,而後嗤笑:“長得跟女人似的,你是帶回來給司命暖床的嘛?”
領頭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想将他們送給司命做奴隸。”
“呸,去他娘的奴隸!”老七嘴角淌着血,不怕死的吼道。
上靈使有些煩,揮揮手,那些人舉起刀就要往老七頭上砍。
蕭念稚忙釋靈拽住那人的刀,不讓它落下,
“你們過分了吧。”蕭念稚将那刀拽下,眼裏怄着刀子。
上靈使放佛聽到了好笑的笑話:“過分?你是不是沒見過更過分的事?”
蕭念稚有氣但說不出話。
“看來挺有意思,在床上或許挺帶勁,帶回去。”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可以看見扶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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