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血腥殺戮
蕭念稚一等人被趕着進了一個類似鐵圍牆的庭院。院子沒有假山綠水, 有的只是幹黃的沙子和被塵土覆蓋的建築物。
穿過幾個哨崗, 他們被粗魯的塞進了一個鐵圈子裏, 像豢養家禽一般,幾十個人汗淋淋的堆在一起, 幾乎是背貼背。
新來的這些人中, 除了蕭念稚, 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傷,老七和阿棠傷的極為嚴重, 老七膝蓋皮肉都爛了, 白骨森森的露在外面。
這個圈子裏原來還有十幾號人, 身披破爛的黃布衣, 一張臉全是灰,卻氣勢盎然一副看誰都不爽的模樣;他們分散在圈子的各處, 見有人被擠着推進來, 才不情願的往裏面挪步。
有個臉上有疤的焦黃皮膚的男人,粗聲粗氣地問:“你們犯了何事被關了進來?”
阿棠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手上的傷, 疼的龇牙咧嘴,沒有好氣道:“哼,什麽事?就是一幫土匪。”
那疤痕男人愣了一下,随後哈哈大笑:“土匪?我們就是土匪, 但我們被關到這來了!告訴你為什麽, 這裏的人比土匪還可怕,我們進來了,就是他們的奴隸, 定時被他們殺幾個取樂!”
疤痕男人有點自暴自棄,又有些不甘心:“我們才進來的時候有八十個人,現在就剩下我們兄弟十三個人。他娘的,八十人啊!”
“殺人麽。”蕭念稚道:“那些人讓你們自相殘殺,還是……”
疤痕男搖頭道:“每次十個人,最後只有五個人活下來,兩個人中必須要死一個。”
“他要我們互相厮殺。”
老七啐了一口唾沫:“雜碎。”
海花身邊的小丫頭吓哭了,海花一直安慰她,有個膽大的小男孩爬到小丫頭身邊,将她摟進懷裏,犧牲安慰:“不要怕,我陪着你。”
他們進來待了有半個時辰,就有人過來挑人。
進來的人看了一圈,指着蕭念稚和他身邊所有壯漢,道:“你們,跟我出來。”
那些人手裏撂着鞭子,暈着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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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念稚站起身,順手攙扶着老七,他們走到門口,那些人嫌他們磨蹭,還甩了一鞭子在最後一人的背上。
還是那幾個哨崗,蕭念稚他們被戴上了鐐铐,拴成一排,一個個走過去,在中間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正前方是個高臺,臺上有一個鑲着象牙的座椅,不金碧輝煌,但血腥殘暴,靠背的幾處還有類似鮮血的紅色,暗沉斑,滲入毛發。
蕭念稚将目光轉移到高臺旁邊一個更高大的建築。
像旋轉的樓梯,每個拐角處都有一個箱子一樣的東西,方方正正,看起來沒什麽用。
這寶塔似的旋轉階梯隐入雲層,塔身纏繞着雲霧,仔細看的話,可以看清它其實是在動的。
——
押他們來的人将他們列成兩排,而後在旁邊安排了四個站崗的人,手持大刀,防止作亂。
蕭念稚趁這空閑,環顧四周看了看,馬圈,草棚,幾間中原式的房屋,在彎曲一條石板道後冒出個腦袋尖。
往左看,有一個挺寬的水泥廣場,高高的鐵栅欄,像個鬥馬場。
鬥馬場隔壁是一個牢房,裏面大概有十來個凡人,面上帶傷,穿着破爛。
蕭念稚眼神在那牢房逡巡了一陣,隔得太遠,看不清裏面的人,突然,裏面有一個犯人猛地拍了一下牢房柱子,引得旁邊看守的土匪甩鞭子就抽了過去。
牢房裏響起一陣亂糟糟的聲音,不過很快就被甩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掩蓋。
老七眼裏閃着暗光,小聲道:“那個鬥馬場,是用來給這些人取樂子的地方。”
後面一排有人像這樣被抓過來幾次,很有感觸地說道:“我上了三次,殺了我三個兄弟,就在那個地方。”他指了指鬥馬場說:“聽到風聲,說過幾天是司命的生辰,我們都要死了。”
蕭念稚聽他說,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剪桃小心從他腰間冒出頭,悠悠說道:“這些人什麽來頭,這些靈波變動詭谲的很。”
蕭念稚心念傳聲道:“不知。”
“那個塔也有問題,你說裏面有何玄機?”
蕭念稚再次擡頭看了那塔,一只手撫上了心口,輕聲說:“不知道,但我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剪桃自是魂魄,也探的這地不正常,她道:“不管怎樣,要是你被帶上了鬥馬場,我會幫你的。”
——
此時,聽到一陣歡呼尖叫,蕭念稚擡頭往前看去,一個身披黑袍的男人站上了高臺。
“大司命!大司命!”
高臺前跪了一批人,其中包括那個上靈使。
黑袍轉過來前,蕭念稚慕然瞪大了眼睛,不自控地念出:“阿豔?!”
剪桃聽聞,瞪大了眼睛仔細瞧了瞧,那站在高臺的男人,眉宇間束着鑲着黑曜石的木繩,但那擋不住豔氣的五官就是自己第一眼不太看好的扶豔。
她問:“他怎麽會在這?”
蕭念稚心裏默想:扶豔怎麽會在這裏,又為何成了他們的大司命……
衆人跪拜結束,上靈使上前一步,拱手道:“後天乃大司命生辰,屬下等為您尋來了幾個樂子,現在可先檢驗一下。”
長着扶豔臉的大司命嗯了一聲,上靈使擡手,立馬有人過來解蕭念稚等人手上的鐐铐。
不過除了蕭念稚,他身邊所有人都被帶走了。
蕭念稚起身站了起來,立馬就有人舉着刀擋在他面前。
眼看着老七他們被關進了鬥馬場另一邊的圍欄裏,然而只是關進去,沒有下一步動作。
接着上靈使邁着斯文的步伐走到蕭念稚面前,微微笑着,道:“你叫什麽名字?”
蕭念稚看着他,沒有吭聲。
上靈使也不惱,又問了一遍。
蕭念稚依舊沒有回答他,他靜靜看向上靈使身後高臺上的扶豔,道:“你把他叫來,我只告訴他。”
上靈使沒有大放厥詞,說他如何下賤怎配大司命的身份,只是微微欠身,領着他朝高臺走去。
扶豔從高臺上走了下來,兩人相互朝對方走,直至面對面,只有半米遠。
可蕭念稚很快發現了不對,扶豔的臉上冷漠的不裂一絲縫隙,他的眼神冰冷,看待蕭念稚如同看待一個沒有生命的玩物。
這個樣子,就像失憶了一般。
蕭念稚試探的喊他:“阿豔?”
扶豔面無表情:“你是誰?”
蕭念稚滾動了一下喉嚨,道:“我是蕭寧。”如果他沒有忘記的話,他一直知道這個名字。
可他的臉上在聽到這個名字後并無波瀾,半晌才開口道:“從今以後,你跟着我。”
什麽話都沒多問,扶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蕭念稚眼睛一亮,問:“為什麽?”
或許扶豔故意這麽冷漠,因為在這裏總有些身不由己。
扶豔轉過頭,說:“你長得還不錯,我需要一個暖床的。”
蕭念稚的笑僵在臉上,心裏一陣鈍痛,看着扶豔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他恍然驚醒過來,沖上去,抱住了他。
只有一瞬,蕭念稚就被推開了,接着被上靈使牽扯着脊梁骨,往後拉。
扶豔揮了揮衣袍,走向他,冷笑:“迫不及待?”
他一手捏着蕭念稚的後頸,空着的手揮動,很快于掌心出現一只紅藍色的蟲子,擠開蕭念稚的嘴巴,喂了進去。
異物鑽入喉嚨的感覺很不好,蕭念稚彎腰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眼角擠出了淚水。
蟲子進入體內之後,蕭念稚聽見了琵琶的聲音,電光火石,他的心房撕裂了一般劇痛,手腳發麻,如同腫起,摸不到實物的感覺;他的頭炸裂疼痛,明顯感受到有兩根弦在裏面來回拉鋸。
蕭念稚渾身無力,也使不出靈力抵抗,他鼻子,嘴巴都湧出了血,細流似的滴落。
身後恍惚有騷動,鬥馬場那邊的牢房傳來看守人的叫罵聲,讓裏面的人安靜點。
蕭念稚疼地說不出話,剪桃想要出來,卻被他死死捏住玉佩。
扶豔邪笑着告訴他:“這是蠱蟲,中原人經常從我們這盜走的東西,現在賞你一只,應該感謝我。”
琵琶聲停止,蕭念稚捂着心口的手攥緊了衣服,擡頭,那眼睛,盈滿了痛楚和酸楚的眼淚,他喉頭有些哽咽,顫聲問:“阿豔,你,不記得我了嗎?”
扶豔:“呵,你給我記好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其餘的不要問,不然,我會割掉你的舌頭。”
蕭念稚嘴角的血順着下巴流了下來,扶豔看了他一眼,用手給他擦去,柔聲道:“現在陪我去看格鬥。”
他一把摟過蕭念稚的肩膀,幾乎是拖拽着他往鬥馬場走去。
鬥馬場裏面的沙子重新換了,坑也填的平整。扶豔摟着蕭念稚站在鐵欄杆外面最中間的位置,湊到他耳邊說:“這裏的位置是最好的,可以讓鮮血濺到你的臉上。你就在這給我好好看着,我喜歡你身上帶着血腥的味道。”
他說完,拍拍蕭念稚的肩膀,自己走到了專門看格鬥的座椅上,冷笑着,旁邊立馬有人過來為他扇風。
——
第一批進鬥馬場的是一個胖子,一個瘦子,瘦子不是皮包骨,他身上精肉小,但很有力量,而那個胖子的肉也不是虛的,體型龐大,在氣勢上就能給對方壓力。
一聲哨響,鬥馬場裏面的兩個人開始纏鬥。
瘦子率先攻擊,他必須利用自己身形的優勢,靠移動輕便,主動出擊,才會增加勝算。
胖子也不甘示弱,他在原地周旋,防着瘦子的動作。
瘦子一直攻擊,他就一直防守,他肉塊硬,瘦子拳頭打在他身上也不痛。
很快,瘦子的體力被耗盡,他一直在動,因為不管他怎樣試着去攻擊胖子,胖子就像一座小山一樣,巍峨不動,他的拳頭如同打在石頭上,一點用都沒有。
眼看自己的策略有效,胖子開始化被動為主動,使着拳頭砸在瘦子的身上,瘦子只是躲,各方面的躲,但還是被打到了很多次。
最後一下,胖子直接捶到了瘦子的鼻梁,瘦子的鼻梁幾乎碎了,體力耗盡讓他往後倒下去後就沒有站起來。
胖子見時機成熟,蹲下身又一拳打在瘦子的下巴,緊接着一拳兩拳三拳……
正當胖子以為自己要贏得時候,他的後頸被插入了一根硬邦邦的東西。
他所有的動作僵直,堪堪蹲在瘦子身上。
瘦子腫着臉,用力将自己手指從他後頸拔了出來,再提胯補上一腳,将人踹翻。
結束的哨響吹起,本輪贏的人是瘦子,胖子被幾個人拖下去,屍體喂給了畜生。
蕭念稚腿如拴了重鉛,一動不動,他的心口一點一點的疼,扶豔不知用什麽法子,讓那控制蠱蟲的琵琶聲小小的在他耳朵裏彈唱。
痛感雖不如剛才強烈,但足夠他什麽動作都做不出來。
這蠱蟲厲害的很,似乎在啃食他的丹田靈力,慢慢消散他的修為。
蕭念稚喘息幾口氣,緊接着被迫看着下一批的鬥争。
這一批的兩個人手上被發了兵器,勝利的要求必須是砍掉對方的腦袋,這樣鮮血就可以流出來。
蕭念稚看着鬥馬場裏殘酷的鬥争,憤然咬牙,可他什麽都做不了,因為連他自己也受制于人。
這一場很快,獲勝的是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他砍下對方的腦袋,血濺了他一臉,他瘋了似的笑,拎着那顆頭顱往外跑,最後被人壓住,關了回去。
後來又是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
輪到了老七和阿棠,他們兩個人,需要跟牢房裏的犯人比劃。
那些人将牢房裏的犯人放出來,押着往鬥馬場裏走,其中有一個犯人總是不聽話,想跑似的往外面沖。
他們和阿棠老七一同放進了鬥馬場,規定只要有人能殺夠兩個人,就可以出來。
老七和阿棠在沙漠裏和土匪鬥争戰出來的血性很快爆發出來,他們很看的清楚狀況,如果他們不動手的話,就會被他們殺掉,所以要活下去,手不能軟,肩膀得硬。
蕭念稚手心出了汗,不光是疼的,阿棠膝蓋受了傷,本是拖後腿的,他要贏就必須比平時多幾分精力,多幾分警覺。
可是在殺戮的途中,蕭念稚發現有個犯人一直盯着自己,有人過來他就招架幾招,沒人過來他就一直看着蕭念稚,還總是往鬥馬場的邊緣跑,想靠近蕭念稚。
但他每次這麽做都會被看守的人趕回去。
這一來一回,身上也添了不少傷。
——
後來的結果,阿棠和老七都活了下來,那十個犯人中也只活了兩個。
阿棠和老七被帶離鬥馬場,剩下兩個犯人也被帶離。
出了鬥馬場,那一直看蕭念稚的犯人忽然沖出了桎梏,跑向蕭念稚,去拉他的手,着急的張口,卻說不出話。
他的手握住了蕭念稚,在他掌心輕輕一滑,之後就被趕上來的人粗魯的拽開了,還毫不客氣地賞了他幾鞭子吃。
蕭念稚被拉起的手還空在那,心口的疼漸漸消失,扶豔從座椅上下來,不客氣地揪着他的下巴,道:“連個犯人都無法防備,你還真是個娘們。”
長得也娘們。
作者有話要說:扶豔穿的黑色衣服,覺得黑衣不好聽,就寫成了黑袍,希望不要過分放大映射。
接下來,劇個透,我們蕭大仙會被虐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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