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
31、
“一定要這樣嗎?”她在黑暗中思忖了許久,問道。
這樣算什麽呢?他那麽恨她,為什麽還要和她同居?何況,他還有女朋友……如果她住到他家裏,就真的和他剪不斷理還亂了。
他回答:“我不想再和你讨論這個問題。”
言下之意便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咬着唇還是想拒絕,剛說了一個“可……”就被他打斷。
“你爸的手術費我會打在我給你的那張卡上,後續的醫藥費再問我要。”
他說的冷淡,似乎不太願意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
她沉默了下來,想了又想,還是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那舒寧呢?你會和她分手嗎?”
他背對她,仍是不肯轉過來直面她。
他說:“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你快睡覺,我困了。”
她執着地問:“會還是不會?”
“不會。”
他直截了當的兩個字噎得她連話都說不出。
“滿意了?睡覺吧。”
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卻仍不依不饒地問:“那我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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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整個病房陷入了恐慌的沉默。
**
在醫院裏待了兩天邈邈就出院了,事實上她根本不用住那麽久,過了第二天若是沒事即可離開,但郜臨遠不給她辦出院手續,不讓她走,甚至天天在醫院看着她。
她明知自己逃不了,可還是拼了命地想脫離他的掌控。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和他這樣下去,盡管可以蒙蔽自己,得到一時之快,但終究會兩敗俱傷。
雖然心裏另一道聲音不停地告訴着她:“就這樣吧,這樣也挺好的,他在你身邊,為你解決一切問題,讓你沒有後顧之憂了,不是嗎?難道你不想陪着他嗎,明明你也想他想的深入骨髓了,不是嗎?”
心裏的兩個小人不斷地作着鬥争,她想來想去,不管怎樣,還是得做一下掙紮,至少讓自己好過一點吧。
這幾天她每一餐都是郜臨遠讓他家裏的阿姨做的。她尋思了半天,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出院前一天下午,趁他出去替她拿飯時,她連病號服都不換就想拎着包走,卻被他直接堵在了門外。
他沒有跟她生氣,神色極其平淡,他越是這樣邈邈越是害怕,他插着褲袋的手漸漸伸了出來,邈邈以為他要幹些什麽,沒想到他只是把一串鑰匙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她定睛一看,竟是她的家門鑰匙。
她皺着眉頭問:“我家鑰匙怎麽在你那裏?!”
他彎腰低頭,與她平視,眼裏滿是狡黠,他勾着嘴角貼近她的耳朵,“不是你讓我拿的嗎?”
她不明所以地問:“我什麽時候讓你拿過我家鑰匙?”
“不然你以為我怎麽進你家幫你整理東西的?”
原來是那次,她恍然大悟,但是瞬時又皺起了眉頭,“你怎麽沒把鑰匙放回去?”
他挑眉,“你認為我會還給你,給你逃回家的機會嗎?”
她瞪着他,覺得他太不可理喻。
她想起還有一把他還給她的備用鑰匙,就說:“沒關系,我還有備用的!”
“那把也被我拿了。要是不信,你可以找找。”
她翻遍了整個包,果真找不到另一把鑰匙了。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手插回口袋,輕佻地說,“你盡可以回家,只是現在你要想回家,得先征得我的同意。”
她郁悶了半天,難得他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生氣,她又不想同他吵架,只好恹恹妥協。
他瞥了她一眼,問:“不開心?”
她癟癟嘴,心想道,心不甘情不願的你能高興?但她還是沒說,答非所問:“你怎麽都不用去上班?”
“怎麽?你以前不就希望我不去上班。”
她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那是以前。現在你多忙啊,又要上班,又要陪舒寧,又要陪我。這幾天沒去找舒寧人兒沒跟你急嗎?”
“舒寧比你懂事。”
“是呀,舒寧是比我懂事,是你的心上人嘛,當然情人眼裏出西施啦,反正你怎麽看她都是最好的。我就不明白,你那麽喜歡她,不願和她分開,為什麽要拉我下水?吃着碗裏的還想着鍋裏的?”
他勾着嘴角,向她挑眉,“碗裏的實在,但碗沒鍋大,吃不飽還是得吃回鍋裏的。”
“這就是你們男人最喜歡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她冷笑道。
他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臉色沉了下來,他說:“沒完了?”
這幾天他們相處的模式都是這樣,兩個人保持平和,不常交談,交談也盡量不繞到敏感的話題上,但是有時候說着說着邈邈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每當這時連自己都讨厭自己。
雖然他說是要她陪着他,可她隐隐約約地感到他們兩個如今更像是他放下了一切仇恨陪在她身邊。
她為了這刻,等了那麽多年,為什麽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怨恨、占有欲、還有……如火般熊熊燃燒的嫉妒呢?
她尖銳地說:“怎麽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呵,像你這樣大大方方的腳踏兩條船的人……”
她還沒說完,郜臨遠忽然用單手扶住她的後頸,臉在她面前迅速放大,他堵住她的嘴,暴風雨一般急躁的吻,像是蹂躏,像是懲罰,又像是預謀已久,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她用力地扯住了他的衣服,被迫擡高了下巴迎接他。
他硬生生撬開她的牙齒,舌頭伸了進去。
他暴戾地把她推到床上,但并未直接覆在她的身上,她躺在床上,他則站在床邊彎下腰來,雙手繞到她身體的兩邊,撐着自己。
他瞪着她,咬牙切齒地說:“再鬧信不信我在這裏把你給辦了!”
他的表情有些猙獰,她是真的害怕了,剛推了推他,說了半個“不……”字,嘴又被他猛地封住。
吻到後來,他的力氣漸漸小了下來,再沒有初時那麽霸道,緩慢而耐心,纏綿而溫存,像是在誘哄她,他的舌頭席卷了她一直壓抑着的悲憤,她惡狠狠地回應過去,卻被他溫熱的唇、靈活的舌尖化成了一腔動情的繞指柔。
她被他吻得理智全失,她隔着襯衫撫摸他滾燙的背,或許是空調溫度調的太高,他的襯衫有些地方已被汗水浸濕,她的手從他的背慢慢伸到他的下面,想解開他的皮帶。他卻拉住了她的手,更用力地吮吸着她。
他的手從寬大的病號服底下伸進去觸碰她腰上的皮膚時,她全身都戰栗了,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
或許是她的呻吟鑽進了他的大腦,徹底令他清醒。他的手突然停住,嘴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睜開迷蒙嬌柔的雙眼,瞧見他怔怔的表情,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卻不繼續下去,似在隐忍。
他站了起來,臉上汗珠不斷地冒出來,她看得出來,他的下面已經有了反應。
她不明所以地問:“怎麽了?”
他悶悶地說:“醫生說一個月之後才能同房。”
她看着他有些憋屈的樣子,樂不可支地笑了。但轉念一想,他也挺可憐的,這種時候還要被迫停下,連她都有了那麽大反應,更何況他?
如果他和舒寧還沒做過的話,那算來他都已經憋了好幾個月了。
她就是這麽容易心軟,看不得他任何委屈不開心的模樣。
她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要不要五指姑娘幫幫你?”
他堅決地搖了搖頭,說“我去趟衛生間。”他轉身進了衛生間。
她入住的這間病房配了獨立衛浴,郜臨遠進去後,邈邈很快聽到了裏面水嘩啦啦落地的聲音。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慢慢将自己的欲|望壓了下去。
一杯水喝完,她忽然聽見郜臨遠的聲音從衛生間裏傳了出來。
“蕭邈邈!”
她走到門口,問:“怎麽了?”
“你去我包裏拿條內褲出來,還有衣服褲子。”
她“哦”了一聲,轉身去找他的包。
這幾天他都是和她一起住,每天的換洗衣物都是在拿飯時讓阿姨一起拿來的,髒衣服同樣也會讓阿姨拿回去。邈邈覺得這個阿姨甚是可憐,碰到了這麽麻煩的一家子。
以前她就和郜臨遠提過這麽個問題,他們家阿姨就一個,因為兩兄弟都有一套房子,小妹妹和郜父住在一起,阿姨幾乎是三天兩頭三地跑。郜臨遠卻說他們家阿姨其實不算忙,因為他們一家人都不常在家吃飯,所以很多時候阿姨都是不用做飯的,基本也就是在家過一夜而已,用不着天天打掃衛生,所以總的來說很清閑,況且他們給的酬勞也不算低。邈邈還很鄙視地說,站着說話不腰疼,以魚翅燕窩為生的人哪懂吃大米飯的苦。當時他還一臉正經地回答她,我吃大米飯長大的,大米飯挺好吃的,不苦。弄得她哭笑不得。
她直接開門進去,淋浴間的玻璃是透明的,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赤|裸裸地正對着她,他正拿着毛巾擦着手臂,頭發上的水滴到他的肩膀上,順着一路向下。
不是第一次見他這麽性感的樣子,但是百看不厭,她吞了口口水,大概聲音太大了,他擡起頭來,怔了兩秒,回神過來後突然咧開了嘴,壞笑着看她。
“怎麽,沒見過美男出浴?”
“放屁,當然見過。”她沒好氣地回答,“什麽張三啊李四啊,他們的尺寸都比你大幾號!”
他絲毫不以為意,“是嗎,尺寸這麽大你受得了?照你每次的反應看起來,我的尺寸對付你綽綽有餘了吧?”
她惱羞成怒,瞪着他,罵道:“滾蛋!”
他皺了皺眉頭,說:“以前告訴過你,女孩子不要說粗話髒話。”
“我幹嘛要聽你的?你好了沒,快點出來,我都幾天沒洗了,頭癢死了,讓我洗個澡。衣服我擱架上了,趕緊出去穿好。”
“醫生不是說不能洗頭洗澡?”
“我用手機上網查過,如果是淋浴,水溫控制好的話,過了兩三天就可以了。”
“不行。”他決絕地說,“醫生說得過一星期。”
“醫生說的是最好過一星期。”她着重強調了“最好”。
可郜臨遠仍然堅持,“不行就是不行。”
“你別這麽不講道理行嗎?你看我頭發油的都可以滴出水來了,身上那味道聞得我自己都想吐。本來做完手術就可以回家的,你偏讓我占床位占四天,現在連洗澡都不讓,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我自己身體情況我知道,我會注意的還不行嗎?我會很小心的,你讓我洗吧……”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撒嬌的語氣了,說的自己的臉都紅了。
郜臨遠已把全身擦幹,換了塊幹毛巾搓着頭發,聽她這麽說,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他隔着玻璃看了她好久。
那表情不冷不熱的,看上去漫不經心,實則有些不怒自威,邈邈就快要在他的冷暴力下放棄,他倒淡淡地來了一句。
“實在想洗澡,我幫你洗。”
作者有話要說:讨厭,郜渣你明明就是想跟邈邈一起洗鴛鴦浴,還找什麽借口。。。
嗷嗷嗷,弱弱地告訴大家,這只是一個前戲而已,讓大家準備準備,泰坦尼克在後面呢!哈哈哈~這種事情嘛,前戲最重要了不是?(*^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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