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潤玉像提着一只待宰烏雞一般,倒提着烏鴉的鳥腿,穩穩落在了漁船上。這幾日在人間,他租下了一艘裝修作畫舫的漁船,不大不小,剛好夠他自己在船上歇腳。

甫一松了手,這烏鴉便在上方黑夜裏撲騰着亂飛。潤玉擡手,杯中酒盡數向上潑入青空,數息後在漁船四周化作一方天雨,淅淅瀝瀝将烏鴉成了落湯雞。

潤玉淡淡道:“醒酒了沒有?”

烏鴉拍着翅膀在半空停頓片刻,随後收了翅膀,肅然點了點頭。

然後它身子一歪,直直掉入了水中,瘋狂撲棱起來。這傻鳥雖說也會水,總歸是只旱鳥,在水中待久了要活活淹死。潤玉正要尋了漁網去撈它,身後湖水忽然泛出了沖天的紅光!

這鳥竟酒氣上頭,在水中現出了鳳凰真身。

鳳凰閉目在水裏翻着肚皮,兩爪朝天,十分餍足地飄着。他卻不知洞庭水族當年被荼姚這只金鳳害得幾近滅族,若是再感應到了鳳凰的氣息,這一方湖水只怕要即刻炸鍋,勢難收拾。

潤玉不及思考,雙腿瞬間化作銀白龍尾,半身入水緊緊圈住了鳳凰,隔絕了鳳族的火靈氣息。

鳳凰被他用尾一圈,身子一顫,又變回了人形,在水中閉着雙目。潤玉伸手要拉他上船,旭鳳卻沒有接過他的手。他在水中咳了兩口湖水,搖頭喘息道:“好熱。”

他趴在龍尾上喘氣,呼吸平複了又開始胡言亂語,看着懷中銀白的龍尾喃喃自語道:“好大的蛇……”

潤玉道:“是龍。”

旭鳳附和着點頭:“好大的龍……”

他依舊覺得有些熱,便把衣襟又扯開了一些,一邊哼小調一般胡亂哼道:“大龍吃大鳳凰,小龍吃小鳳凰~”

鳳凰是百鳥之王,嗓音一向清越動聽,連醉後亂哼也好聽,只是這調子頗為接近青樓神曲十八摸。

潤玉沒想到他竟連兒時自己為了打發他滾遠點扯的鬼話也記得,一時哭笑不得,好言安撫道:“行了,酒品恁差。快上來罷,你喝醉了,不要着涼。”

旭鳳喝得神智不清,愣愣看着手中龍尾末端的銀白尾鳍,好像醉漢摸到了少女纖足一般,忍不住順着“小腿”一點一點往上摸去。快要摸到藏在衣下龍尾與人身連接處時,他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順手就摸了一下,又燙到一般甩着手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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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鳳歪頭看着那處,聲音着醉酒後的軟糯,暈暈乎乎道:“哥……這麽大的龍,吃不吃大鳳凰呀?”

這一聲哥,徹底擊碎了天帝萬載明鏡的道心,年輕的潤玉從這碎片中風塵仆仆爬了出來,自由地大口呼吸着。他的龍尾變回雙腿,一探身用力把旭鳳抱上甲板,把他按在地上,輕吮一口他嫣紅的嘴唇,低低道:“吃的。”

潤玉像提着一只待宰烏雞一般,倒提着烏鴉的鳥腿,穩穩落在了漁船上。這幾日在人間,他租下了一艘裝修作畫舫的漁船,不大不小,剛好夠他自己在船上歇腳。

甫一松了手,這烏鴉便在上方黑夜裏撲騰着亂飛。潤玉擡手,杯中酒盡數向上潑入青空,數息後在漁船四周化作一方天雨,淅淅瀝瀝将烏鴉成了落湯雞。

潤玉淡淡道:“醒酒了沒有?”

烏鴉拍着翅膀在半空停頓片刻,随後收了翅膀,肅然點了點頭。

然後它身子一歪,直直掉入了水中,瘋狂撲棱起來。這傻鳥雖說也會水,總歸是只旱鳥,在水中待久了要活活淹死。潤玉正要尋了漁網去撈它,身後湖水忽然泛出了沖天的紅光!

這鳥竟酒氣上頭,在水中現出了鳳凰真身。

鳳凰閉目在水裏翻着肚皮,兩爪朝天,十分餍足地飄着。他卻不知洞庭水族當年被荼姚這只金鳳害得幾近滅族,若是再感應到了鳳凰的氣息,這一方湖水只怕要即刻炸鍋,勢難收拾。

潤玉不及思考,雙腿瞬間化作銀白龍尾,半身入水緊緊圈住了鳳凰,隔絕了鳳族的火靈氣息。

鳳凰被他用尾一圈,身子一顫,又變回了人形,在水中閉着雙目。潤玉伸手要拉他上船,旭鳳卻沒有接過他的手。他在水中咳了兩口湖水,搖頭喘息道:“好熱。”

他趴在龍尾上喘氣,呼吸平複了又開始胡言亂語,看着懷中銀白的龍尾喃喃自語道:“好大的蛇……”

潤玉道:“是龍。”

旭鳳附和着點頭:“好大的龍……”

他依舊覺得有些熱,便把衣襟又扯開了一些,一邊哼小調一般胡亂哼道:“大龍吃大鳳凰,小龍吃小鳳凰~”

鳳凰是百鳥之王,嗓音一向清越動聽,連醉後亂哼也好聽,只是這調子頗為接近青樓神曲十八摸。

潤玉沒想到他竟連兒時自己為了打發他滾遠點扯的鬼話也記得,一時哭笑不得,好言安撫道:“行了,酒品恁差。快上來罷,你喝醉了,不要着涼。”

旭鳳喝得神智不清,愣愣看着手中龍尾末端的銀白尾鳍,好像醉漢摸到了少女纖足一般,忍不住順着“小腿”一點一點往上摸去。快要摸到藏在衣下龍尾與人身連接處時,他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順手就摸了一下,又燙到一般甩着手縮回來。

旭鳳歪頭看着那處,聲音着醉酒後的軟糯,暈暈乎乎道:“哥……這麽大的龍,吃不吃大鳳凰呀?”

這一聲哥,徹底擊碎了天帝萬載明鏡的道心,年輕的潤玉從這碎片中風塵仆仆爬了出來,自由地大口呼吸着。他的龍尾變回雙腿,一探身用力把旭鳳抱上甲板,把他按在地上,輕吮一口他鮮紅的嘴唇,低低道:“吃的。”

旭鳳躺在甲板上,愣神道:“怎……怎麽吃?”

潤玉笑了一聲,柔聲道:“旭兒喜歡我怎麽吃?是先吃這裏……”

他與旭鳳四唇相接,纏綿一吻,卻并不戀戰,糾纏片刻即分開。

“這裏……”

他隔着濕透的衣衫含住旭鳳胸前敏感處。旭鳳身子往後一縮,胸前又不由自主往前送去。潤玉卻松了口,惹得旭鳳不滿地哼叫一聲。

“還是這裏……”

潤玉滾燙的掌心搭在旭鳳腰間,順着他脊背的線條,摸索着探入他身後,在穴口淺淺抽插片刻即退出。

“你喜歡被怎麽吃?”

旭鳳被他一陣亂摸亂咬弄得情動,被看到下身在衣衫下挺立起輪廓,臊地扭過頭去,扯過潤玉衣擺,卷作一團捂在臉上。半晌,他的聲音才悶悶從衣下傳來:“兄長想要我,無論怎麽吃都是歡喜的。”

他作烏鴉時又是光明正大要親要啄,撒嬌作癡,又是引吭高歌當衆表白,這會成了人形,要與他行那心心念念的好事了,他反倒曉得羞恥了。

潤玉把衣襟搶回來,一手将旭鳳已被扯開大半的上衣從肩頭褪下,另一只手再次撫弄他身下,調笑道:“什麽時候開始對兄長圖謀不軌的,從實招來。”

旭鳳低吟一聲。這具身體未經人事,初次被喜愛的人撫慰和侵犯,只覺情潮難耐,他像涸轍中魚一樣喘息扭動,腦海裏只有一個坦白從寬:“我……我不記得了……從小就喜歡哥哥,想和哥哥在水中……在水中這樣做……”

旭鳳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有了這種想法的。只是他每每看着潤玉化作原身,沉在水底一動不動,心裏就一陣莫名的難過,哪怕被潤玉冷眼以對,被水嗆到昏迷也要去水底尋他。

在他第一次偷偷溜下凡界去尋潤玉玩被捉回來之後不久,他夢到自己與兄長在一處水中行靈修之事。夢中的細節在醒後已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又是歡喜又是苦楚,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睡覺時不設結界,生怕被潤玉發現他的秘密。

他不知道自己平日是怎樣純情而熾烈地看着潤玉的,那眼神洩露了他所有的秘密,就如他此刻的目光。

潤玉被他這樣瞧地老臉漸漸發紅滾燙,就像眼前躺着這只喝多的鳳凰。他的手搭在旭鳳臉頰,怔怔與他對視着。

原來天道是有眼的。

在這一刻以前,哪怕鳳凰已在此時活了過來,他心目中的鳳凰也始終是一場冰冷死寂的大雪,和雪中沉默不語的金釵。最後一個故人離世,于是他也在萬年寂寞中放棄指望,只當自己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欲的傀儡,宵衣旰食,伏案而息,真正做到了化天地,見衆生。

天道看得見的——它把鳳凰溫暖鮮活的身體還給了他,心甘情願,觸手可及,哪怕不能長久,哪怕只有此刻,換他立刻死去也是甘願的。

忽然間,只聽旭鳳癡漢地“吃吃”笑道:“大龍,好看。”

潤玉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被撩得又一次現出龍尾,尾尖正不自覺蹭着旭鳳小腿。他正要變回去,忽然被旭鳳抓住手腕。旭鳳張口幾次,卻又羞澀地咽了下去,最後終于極低地說了出來:“哥,就這樣要我吧。”

潤玉把他濕發捋到耳後,疼惜道:“會傷到的。”

龍尾不比人的雙腿苗條勻稱,那處也比人形要粗壯許多。

旭鳳雙頰緋紅地垂下頭,睫毛微微扇動,淩亂地呼吸着:“兄長這個樣子很好看,我很喜歡。”

他說着慢吞吞地伸手,去抽潤玉的腰帶,片刻後手中拎着一條白色腰封,腆笑着在他眼前耀武揚威地一晃。

潤玉見再不拾掇他,他就要坐上來自己動了,只好叫住旭鳳:“雖是夜裏,四下無人,也不好放肆野合。去裏間床上做。”

旭鳳懵懵懂懂站了起來,自己往裏走,忽聽潤玉在他身後用龍尾輕拍了兩下甲板。

旭鳳一個急剎車,險些撞到門上,他回過頭,就見潤玉孤零零撐坐在他身後的地上,龍尾卷在身側,好氣又好笑道:“你要我爬過去麽?”

旭鳳紅着臉捋了一把頭發,又回潤玉身邊,俯身下去,與他一吻即分,然後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來。他半身赤裸,自己走着東搖西晃,腳底打滑,活像個街頭耍酒瘋的醉漢,抱着潤玉時步履卻沒有半點搖晃。

潤玉被旭鳳抱着往床邊走,龍尾不自覺勾在了他的腰上,親昵地在他赤裸的上半身摩挲着。

曾幾何時,他就像女子保護自己清白一樣,小心藏着自己的龍身,唯二露尾的兩次都給錦覓看去了,便恨不得揪着她領子逼她對自己負責,現在想來自己都覺得幼稚可笑。

但修成人形的蛟龍,龍尾就像女子的裸腿,确實是本該只給最為親密之人看的。

潤玉被他放在床上。他一邊解開旭鳳的腰帶,一邊肅然道:“我在星輝池中休眠時,只有你去過池底,今日我現真身時也只有你在。我的龍尾從未給旁人看過,往後也只給你一人看……”

他借着方才的一點濕意頂了進去。龍的性器還是太大,旭鳳才吃進了一點,便覺身下撕裂一般,傳來被侵犯的痛楚。他怕潤玉不肯繼續,咬唇沒有叫出聲,只是呼吸一窒,眼角一澀,一滴眼淚不聲不響掉了出來。

潤玉湊過去吻他眼角,同時輕輕在他體內頂弄,繼續道:“也只給你一人用。”

旭鳳本正掉着眼淚,聞言便笑了起來,隐忍的氣音中夾雜着輕輕一聲“嗯”。

潤玉怕他受不住,每次只淺淺探進些許又退回去。旭鳳身體被慢慢打開,适應了他的分寸,疼痛已變成輕微的酸脹。他低低道:“哥,我好了,全都進來吧。”

潤玉不理會他:“若事事依你那般急性,早已把你弄壞了。”

旭鳳又“哼”了一聲,伸手将他推到,然後就着相連的姿勢,扶着他的腰身,艱難坐在那根巨物上漸漸下沉。

他為了讓潤玉進入到更深的地方,刻意放松後穴,待身體多吃進去一截,又忍不住輕喘着收緊。

潤玉被他身體吮吸一般的吞吐弄得腦中轟鳴,眼前發黑,半晌,才恢複清明。旭鳳跪坐在他身上,已經完全吞了下去,正緊緊含着他,得意地輕笑一聲,喘息道:“你看,弄不壞,正合身的。”

潤玉被夾得精神恍惚,龍尾在快感中不由自主攀上了旭鳳的腿,微微抽搐着回應着他的動作擺動。觸感細膩的鱗片摩擦着旭鳳敏感的大腿內側,體內是滾燙的性器,穴口和股間卻被微涼的鱗片摩擦着,裏外都被磨得泛起了奇異的酥癢。

旭鳳呻吟一聲,正要去撫慰身前,卻被潤玉捉住了手,十指相扣。

潤玉含笑看着他動作,柔聲道:“合身就先用着。”

旭鳳報複地用內壁絞了他一下,卻被潤玉以牙還牙地往上一頂,頓時驚叫着發洩出來,身體軟倒在潤玉身上,恨恨一咬他胸口。

潤玉深埋在他的體內,與他緊密相連。那一刻,他閉上雙目,身體陷入極樂之中,六識卻好像已超越了這種情欲的歡樂,向無垠宇宙延伸。

夜半窗檐下吹來陣陣清爽湖風,水下龍魚吐出帶着湖鮮味的氣泡,遠處碼頭徹夜點起鮮黃柔和的漁火,捕漁家少年男女隐隐約約的笑鬧答歌,無一入他眼中,無不盡收他眼底。

雲收雨歇的時候,旭鳳批了一件單衣,長發随意束在背後,跪坐在船邊,百無聊賴地把一段紅線扔進水中。

潤玉以為他酒已醒了,探身道:“你又是什麽事不順心,要拿叔父這紅線出氣。”

旭鳳冷哼道:“叔父這紅線半點也不準,白害我憂思許久,留它作甚。”

潤玉嘆道:“非是這紅線看不出你我該有一段情緣,我在這世上算是個無因無果之人,誰來也是系不住的。”

旭鳳倚在船舷上,不明所以:“什麽叫無因無果之人?”

潤玉在他面前正襟跪坐,靜靜道:“旭鳳,我本已斷情絕念,超脫六界之外,因為你而回到世間,又為你再次動了情。可你若有朝一日不喜歡了,餘生千萬年的死寂,要我如何是好?”

旭鳳胡亂答道:“兄長若不放心,便将我鎖起來。”

潤玉搖頭道:“原來還醉着。”

旭鳳不滿皺眉道:“我沒醉。”

潤玉懶得與他争辯,只是道:“鎖起來,你不會跑麽?”

潤玉只是順口一問。他求而不得時都不曾怎樣過錦覓,又怎會鎖住這只自己撞來的傻鳥。然而旭鳳又在一邊幫着出謀劃策,亂出昏招:“那……不如把我的衣服藏起來,兄長一日不想讓我走,我便一日也出不得門了。”

潤玉閉了嘴,臉上開始發紅。天帝當了這麽多年,卻還是條沒開過葷的素龍,從未聽說過這等騷操作。

他一遍幻想着一只光溜溜的鳳凰被關起來,像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天妃,日日只能在寝宮裏等天帝寵幸,一邊掀開小鳳凰下擺,探入他溫存過後還濕軟的後穴,在體內輕輕按揉。

旭鳳往後一縮,斂起了胸前衣物,扯緊了衣衫下擺道:“哥,還要麽?天色已發亮了,仔細腎虧。”

潤玉嘆氣道:“你躲什麽,我與你把裏面……弄出來。”

旭鳳臉又往後一縮,面紅耳赤,聲如蚊蚋:“不用了,這樣……這樣就很好。”

潤玉笑道:“你不把裏面東西弄出來,是要給哥生小鳳凰麽?”

旭鳳聞言愣住了,他眼珠呆滞一轉,讷讷道:“兄長,我是公鳳凰,生不出小鳳凰的。”

潤玉見他被天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忍笑道:“旭兒若生得出小鳳凰,該和我一樣顏色。這世上已很久沒有過白鳳凰了。”

旭鳳滿臉不忍直視,以袖掩面,袖口半截紅線在黎明的微光下鮮豔矚目。

潤玉胸口一窒,眼前一黑。

他又看到了前世的旭鳳。

少年旭鳳坐在栖梧宮裏,寂然看着手中紅線。

他那戀愛腦正在為自己求之不得的愛情傷春悲秋。旭鳳被困住出不得結界,兵也帶不得了,每日吃飯看書打燎原君之餘,唯一的樂趣便是日日托人去問夜神大殿成親了沒有,聽得沒有,心中便松一口氣,松完氣便惆悵拎着紅線上下參詳。

旭鳳剛将紅線打了個死結,便見邝露慌張跑進來,撲通跪在他面前:“火神殿下,求你去救大殿一命!”

她見旭鳳愣在那裏,以為他不肯去救,又苦苦哀求道:“無論殿下與你為了錦覓仙上發生了怎樣的争端,他終歸是你的骨肉兄長。”

旭鳳皺眉道:“他怎麽了?”

這三道結界人人可進出,唯将他困在其中。若無太微施法,唯有蠻力破之。他被關在裏面,無人同他說,他也始終不知潤玉在外經歷了怎樣的劇變。

邝露三言兩語說完潤玉這些日生母落罪慘死,又要以己身為洞庭水族扛下天罰,眼看就要沒命了。

鳳凰呆滞片刻,忽然現出真身,悲鳴一聲,狠狠撞上結界。結界只是動搖了一下,毫發無損。

他眼前一陣發黑,歇息片刻,再次蓄足力量,拼盡全力撞了上去。第一道結界破開了一道細微的裂縫,鳳凰卻也變回人形,跪倒在地上。

旭鳳見有效,大喜過望,正準備凝聚力量繼續撞,卻被邝露死命拽住。

“火神殿下,您難道沒有聯系陛下的法術?您與陛下說明此事即可,切莫如此玉石俱焚!”

旭鳳頭正撞得發蒙,聽她這話往臉上一抹,才知自己已經口鼻溢血。他慘笑一聲道:“兄長畢竟是父帝子息,不同于尋常水族,若無父帝暗許,母神怎敢堂而皇之傷損帝嗣?沒時間容我慢慢求情了。”

邝露也絕望了:“那……那大殿該怎麽辦呢?”

旭鳳一抹唇角血,站起身來狠狠道:“只好這麽辦!”

他撞破第二層結界的時候,曾經失去過意識。燎原君把他扶起來,在他耳邊吼:“殿下!大殿那邊罰都罰完了,你還撞個雞兒撞!”

旭鳳此時已經意識模糊,并不能聽見人說話,他猛地掙開燎原君的攙扶,又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旭鳳喘息半晌,又渾渾噩噩地爬起來,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兄長剛剛喪母,又受這等重刑,真是挖了老子的心,要了老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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