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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九福晉

作者:源水漾

磨鐵VIP2015-06-28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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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董鄂妙伊,阿瑪是诰封滿洲正黃旗副都統,額娘是江南絕世美人,堂姐是三福晉,她繼承了當年孝獻皇後絕美的容貌,是董鄂家族碩果僅存的嫡女,被稱為最後的美人……

從小養尊處優,一身盛氣淩人。

嬌嬌滴滴的養到二八年華,過了大選,留了牌子,聖旨一下,嫁給九阿哥,尊為九福晉。

細究其緣由,好似只因那日在梅林中不經意的看了九阿哥一眼……

董鄂妙伊本以為九福晉的日子就是負責貌美如花然後陪九爺一起風花雪月,最多閑了陪着宜妃摸兩把牌而已。

誰知道并非如此,皇上閑了問九爺要銀子,宜妃閑了要她生兒子,八爺閑了拉着九爺争皇位,小妾閑了就開始惦記九爺。九爺閑了就調戲她。

董鄂妙伊掐着手絹,捧心蹙眉,嘆道:“所以說最好誰也別閑着,沒事找點事就天下太平了。”

九龍奪嫡其實也是一場女人的戰争。

Ps:四爺黨,四爺還是歷史上的勝利者,九爺HD。

戲說大清,請君一笑,歷史大事件咱會跟着走,但是只要遇到九爺,一切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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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簽: 清朝 九龍奪嫡 九阿哥胤禟 一見鐘情 宅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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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上架感言

到這裏,又要上架了,感謝一直支持我的親繼續支持我,也感謝那些新加入的朋友,說實話,這次上架還如同以往很緊張,甚至是更緊張,這是第四本古風,不知道是否會有突破……

有的時候也會很浮躁的想改變風格,最終還是堅持繼續寫古風。

上架對于我是考驗,其實大家也都有自己的考驗,不管怎樣只能說一起努力吧,只要踏出這一步就是勝利的,不感嘆這些了,将感嘆留給未來的完結感言吧,還是說說文。

1關于故事情節,九阿哥胤禟,大家多少有些了解,有毒蛇九之類的稱呼,也是八爺黨的成員,最後慘死,有說被雍正毒死的也有說病死的。其實歷史上,九阿哥與四爺在最一開始的時候關系還是不錯的,最後兩人怎麽就翻臉了呢?就讓《大清九福》戲說一下吧。

2關于九阿哥和董鄂妙伊的感情,兩人幾乎是一見鐘情,可以說都是因為看臉才走到一起的,就好像熱戀中的情侶,怎麽看對方怎麽順眼,但是當兩人越來越了解對方的時候,他們還會和最初一樣麽?歷史上,九福晉只生了一個女兒,四格格,而且二十二歲就早逝了……還有個有趣的事情,歷史上九阿哥接連生了五個格格,後來又連生了五個阿哥,那麽《大清九福晉》是怎樣的呢?我是親媽……

3關于九龍奪嫡,一千個讀者眼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九龍奪嫡也是這個樣子的,誰也不知道當年政治上的翻雲覆雨到底是怎麽回事,四爺黨、八爺黨各執一詞,太子是善是惡?康熙是陰險還是無奈?八阿哥和十阿哥誰是九阿哥的“真愛”?九福晉眼中的九龍奪嫡又是怎麽樣的?其實,也許歷史上的傳奇、朝廷上的恩怨,不過是因為幾個女人的争風吃醋或是愛慕虛榮罷了。

4《大清九福晉》裏的女人們,這裏面有皇子福晉們,還有四妃,也有那些被人們遺忘的公主格格們。大福晉接連生了四女一子,想來應該是很受丈夫喜愛,算是福晉裏生的比較多的,但是她就真的幸福麽?而且也并不是就八福晉沒有生孩子,五福晉也不曾生過孩子,但是五阿哥的妾侍生了不少,只能說是八福晉善妒,她又為何善妒?除了十四福晉的兒子,其他福晉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比較短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好像說的太多了,關于歷史部分查的百度,或許也有不詳盡或者錯誤的地方,還請大家包涵,小說而已,博君一笑。

☆、001無意一眼表錯情

康熙三十七年,冬月初六,今兒個是誠郡王胤祉嫡長子弘晴四歲的生日。

董鄂妙伊特特被堂姐三福晉請過來,說是幫着待客順帶說說梯己話,其實董鄂妙伊心裏清楚,不過是給她個機會讓她見見世面。

今年開春,她過了大選,留了牌子,就等着宮裏指婚。只是這到年底還沒音訊,家裏人着急,就拜托到三福晉這裏了,不求良人多好,只求別讓宮裏人忘記她。

董鄂妙伊拿着絲絹點了點嘴角,優雅的遮住一個呵欠,瞥了一眼一旁與幾位夫人聊天的堂姐,嘴角扯了扯。

三福晉董鄂得伊是董鄂彭春的嫡長女,董鄂彭春,正紅旗都統,比她阿瑪職位高一點,董鄂得伊一出生就在宮裏挂了名號,過了大選,直接指給三阿哥,今年三月三阿哥胤祉剛封了誠郡王。

若不是額娘好說歹說,她才不願意來這呢,她這堂姐,是誠郡王妃還沒過足瘾呢。

有給孩子過四歲的生日麽?其他幾位阿哥的福晉可是禮到人不到,不過倒是聽說來了幾位阿哥在前院吃酒呢,估計給弘晴過生日是假,出來松快是真。

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看出這位董鄂小姐氣不順,便有那膽子大的夫人笑道:“這位姑娘看着與福晉不但相貌有幾分像,就是身上的福氣也像。”

這話說的三福晉很是得意,笑道:“我堂妹今年剛留了牌子,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董鄂妙伊勉強笑了下應付過去。

那位夫人繼續道:“哎呦,莫非這是那位董鄂家最後的美人,可真是名不虛傳。今兒有幸見識了,真是奴才的福氣。”

董鄂妙伊是董鄂家唯一沒出嫁的嫡女,董鄂家又是出美女,因此才有“最後的美人”的稱呼。

董鄂妙伊這才露出高興的笑容,謙虛道:“夫人過獎了。”這一笑甚是勾人,聲音又軟軟綿綿,好似在人耳邊說的似的,那位夫人只覺得心中癢癢的,居然愣了下神。

其他的夫人眼中都帶着興味,這董鄂家又出了個狐貍精。

三福晉捏了捏手絹,嫌棄董鄂妙伊滿身的小家子氣,便對董鄂妙伊道:“妹子去逛逛花園?昨日晚上一凍,今早上臘梅居然開了,是前年新移過來金梅,頭回開,我還沒有見着呢……”

果然,董鄂妙伊更覺得這梅開的有趣,最少比在這裏有趣,便笑道:“那妹妹為堂剪一枝梅,希望堂姐不嫌棄。”說着款款屈膝行禮。

三福晉實在不想聽董鄂妙伊在這咬文嚼字,連忙讓人帶着董鄂妙伊出去了。

董鄂妙伊一走,大廳裏就又熱絡了幾分,誰旁邊站着個絕世大美人都不會自在的,她們連品茶都要想想自己的儀态是否雅觀。

三福晉笑道:“我這個堂妹,可是我叔叔嬸娘的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捧在手心裏怕摔,真真的是養尊處優。”

之前那位說話的夫人也看出這姐妹倆實則不對付,便低聲道:“聽說妙伊姑娘的生母是江南絕世美人,今日看着說不定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三福晉揚了下眉,心想着畢竟是自己堂妹,也不好讓人看低了,便道:“她額娘雖是繼室,但是也江南大族的嫡女,和曹家也有些聯系,倒是擔得起絕世美人四字。”語氣淡淡的,那位夫人也明白三福晉的意思,便不在提董鄂妙伊了,心中只冷笑,這變得法的把自己妹妹往腳下踩,三福晉可不是個好惹的。

只說董鄂妙伊沿着曲折的鵝卵石小路慢走,滿目了無生氣,擡頭望了望太陽,沒一點耀眼的光芒,心生惆悵失落,她面上雖然對指婚不在意,心中卻也是忐忑不安,不知歸宿如何。

只是額娘生性懦弱,遇事只會哭,阿瑪雖可依靠,但奈何男女有別,她的不安也只能存在心裏。

正想着一轉彎就見滿眼的金梅,董鄂妙伊只覺得這一片金色似乎撞到她心裏,暖洋洋的,之前的惆悵失落已是不見了。

董鄂妙伊快走幾步,但見梅林中有一秋千,這個時候若是在這裏蕩秋千,花落、笑起,是何等的有趣?

丫頭鹦歌連忙道:“格格,這大冬天的,您打秋千,怕是凍着。”

真是個不懂風花雪月的丫頭,董鄂妙伊心中的惆悵又被勾出來了,衆生中找一懂她的人,何其難!

董鄂妙伊将兔毛手籠遞給丫頭,坐在秋千上,手扶着繩子,只覺冰冷冷的,董鄂妙伊打了個寒顫,她這小身體可禁不住凍,她最是不會虧待自己,便又拿過手籠,乖乖的戴好,只坐在這裏發呆,突然想起前兩天看的一首詞來: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刬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雖然季節不對,花也不對,但是這意境頗像,董鄂妙伊便學着詞裏的話,站起來,整理了下衣袖,慢慢走到林中,扶下一梅枝,輕聞……只是一擡眼,卻見梅林那邊是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一小書屋,書屋前站着一個男子。

這男子怕是将她剛才的舉止都收入眼中,董鄂妙伊臉一紅,想離開,卻又覺得這男子生的好生俊俏,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無形之間撩人風情,朱唇輕抿,似笑非笑。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裏,說不出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002驚鴻一瞥會錯意

董鄂妙伊以前只覺得自己當的起美人二字,沒想到今日會心甘情願将這兩字讓賢。

這男子一身靛藍色長褂,光亮華麗的貢品柔緞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

董鄂妙伊一眼就認出這是宮中內造的緞子,她別的不懂,但是對布匹首飾胭脂頗有研究。

這種緞子顏色極其的正,深一等的線繡暗紋,再用亮一等的線繡一圈,最後用黃線壓着花紋繡,襯得這布很是高貴,怕是宮裏也沒有幾匹。

董鄂妙伊已經從對臉的驚訝轉到對衣服的探究,款式也是今年最流行的,繡着金紋的小立領,腰封上鑲着藍寶石,袖口是深一等的布,腰封和袖口繡着同樣的花紋……

身旁的鹦歌已經是跪在地上了,小聲喚自家格格,偏偏董鄂妙伊發愣聽不見,鹦歌只得小心翼翼的扯了下董鄂妙伊的衣裙。

董鄂妙伊看向丫頭,還有些愣,問道:“你怎麽了?”

丫頭連忙道:“格格,怕是宮裏的主子爺。”

哦,是皇子,怪不得布料和款式都漂亮。宮裏的人就是講究,喜歡奢華又非要低調,她今年入宮大選回來後就将她那些花哨的首飾布匹給收起來了。

皇子?

董鄂妙伊這才醒過來,已經是吓了一身汗,她一個留了牌子的秀女,若是被人知道私下見皇子,指不定傳出什麽來呢,更何況還是在堂姐家,若是再把堂姐拉下水,那她就是大罪過了。

董鄂妙伊根本就不敢再看向那邊,趕忙拉起丫頭轉身就走……回到大廳,只強裝鎮定與三福晉聊天。

三福晉向來心思細膩,見董鄂妙伊空着手匆忙進屋,也就沒提折金梅的事,便留了心思,待到董鄂妙伊告辭後,就着人暗中打探董鄂妙伊剛才去了哪可見到了什麽人……

不一會就有婆子過來站在大廳偏門,自有三福晉身旁的大丫頭過去詢問,再由這丫頭到三福晉跟前回話,深蹲萬福,利落起身,近前兩步小聲把董鄂妙伊的事說了,然後不多置一辭就退後,再是一個萬福,退回剛才站的地方站好。

三福晉聽了後,細細的眉毛一皺,想不到她這堂妹還是個有本事的,真是沒有白搭那張臉,罷了,就算是為了董鄂家,那她就再使把勁吧。

書齋前。

九阿哥有些納悶,那女子為什麽走了?

他可是好久沒有看見如此風華絕代的美人了,一身粉色繡細花的旗袍穿在身上真是俏麗,袖子要比普通旗裝寬上一寸,顯的人小小的,旗頭上是一朵粉玉雕的桃花,那張臉說不出的韻味,柔弱絕美,眼神更是招人憐愛,就好像不小心落入凡間的仙女……

真想讓人抓回去豢養起來。

這……倒是個好主意……

九阿哥胤禟今年不過十六,這年紀若是普通人家裏的少爺,在家裏就頂個大人使喚了,偏偏是個皇子阿哥,只能每日上書房讀書,想混個差事也輪不上他,心中有抱負也難伸展,那女子剛才那樣盯着他,莫非是心悅于他,覺得他是良配?

果然好眼力!

九阿哥很是自得,一時間,已經将那女子引為知己,胤禟忙回去哄着三爺喝了幾杯酒,想弄清這女子是誰。

三爺一身書生氣,又好個風花雪月,但是也最守漢人規矩,董鄂妙伊算是他小姨子,他自然不會随便把名號說出來。

胤禟使出渾身解數也套不出什麽來,已經是有些急了,若不是擔心壞了那女子的名聲,他早就直接開口了。

這時,三爺的小太監墨寶站在門口,輕輕敲兩下,聽到屋裏安靜,并不進來,跪下,顫顫巍巍的道:“三爺,福晉說董鄂小姐要走了,問爺有什麽囑咐的。”

三爺一聽就知道不大對,往常可沒有這步驟,便裝着喝多了随意道:“知道了,出去吧。”

墨寶佯裝鎮定的站起來,後退,待到離這裏遠了,才小跑離開,若不是福晉下死命,他也不會過來沒頭沒腦的說這麽一句話,就這,若是三爺過後想起來,說不定他還要挨板子。

三爺又坐下自斟自酌,心中也納悶福晉這是要幹什麽。

九阿哥卻兩眼冒光,那女子穿着和舉止一看就是貴族小姐,三哥與這個小太監又前言不搭後語的,看來必然是董鄂小姐了。

九阿哥忙給三爺斟酒,丹鳳眼中全是算計,笑道:“三哥,前個我剛得了宋代蘇顯祖的《風雨歸舟圖》,想請您長長眼。”

三爺想到剛才九阿哥的樣子,在加上墨寶那一句話,已經猜的*不離十了,故作驚訝道:“呀,這東西可難找,當真是真跡?”

九阿哥不在意的道:“三哥看看就知道了,明天我讓人給您送過來。”

三爺瞥了眼九阿哥,心中明白,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道:“你這小子可比我這個當哥哥的強!”

九阿哥只笑嘻嘻的道:“還得靠三哥,還得靠三哥。”

☆、003生母庶姐一團亂

董鄂妙伊到了家,下了馬車,才覺得松快許多,她細細的想了一路,在梅林的時候她沒有什麽失禮的地方,沒有丢人,這樣就好。

只是不自覺的想起那雙充滿風情的丹鳳眼,董鄂妙伊連忙按捺住,可不許胡思亂想,她家世雖配得上皇子阿哥,但是也要看上面人的意思,她家已經出了個福晉,她……還是別亂想了吧。

董鄂妙伊剛坐上軟轎,就見那邊走過來一個穿着銀色長褂的年輕男子,遠遠瞧着二十五六歲、斯文儒雅,這人是太醫院的高竹,專門給她額娘把脈,之前高竹還是學徒的時候,就跟着他師傅來董鄂家把脈,董鄂妙伊從小就認識他,因為擔心額娘的身體,更是沒有少和高竹打交道。

高竹到了軟轎跟前拱手行禮:“格格安好,奴才是過來給董鄂夫人請平安脈的。”

董鄂夫人春天胃口不好,夏天胸口悶,秋天頭疼,冬天身體虛,這麽多年董鄂妙伊也明白了,鬧的越大越沒什麽事,因此董鄂妙伊并不擔心,撩起窗紗,笑道:“高太醫多禮了,我額娘可還好。”

董鄂妙伊其實是句客套話,沒想到高竹就在轎子前說了一通病理,以前董鄂妙伊就經常笑高竹太過老學究,現在已經是習慣了。

高竹最後才道:“今年怕是因為格格大選留了牌子,心中擔憂有些氣郁,格格得閑了多與夫人說說話便好。”

董鄂妙伊聽出高竹語氣中有些惋惜,只當是因為她額娘的病才如此的,道:“有勞高太醫了。”說完便打算起了轎子走。

沒想到高竹繼續道:“前幾日奴才得了一副釵子,雖是鄉村野物,但是看着也是費了心思的,想着格格可能喜歡,因此特意送來了。”說完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眼轎子。

就聽轎子裏的人笑道:“如此最好,多謝高太醫惦記着。”

高竹臉上露出笑意,道:“格格喜歡就好。”

董鄂妙伊笑道:“明日我将銀子給您送過去。”高竹是男子在外當差,有時因為藥材也跑南跑北的,經常給她帶來些首飾,因此董鄂妙伊也并不在意。

高竹剛想推辭,董鄂妙伊已經是讓人起轎了。

高竹看着這頂軟轎離開,只無奈嘆口氣……

待到軟轎進了後院,鹦歌便道:“這個高太醫真是的,每回碰到格格總要說那麽多話。”

董鄂妙伊不理會鹦歌,回頭自有嬷嬷訓斥她。

董鄂妙伊直接去了額娘那裏,門口的丫頭見了她,立刻矮半身行禮,但并不叫福,這個時候董鄂夫人還在休息。

又有丫頭輕手輕腳的掀開簾子,屋內地龍燒的很是暖和,董鄂妙伊進去就有丫頭上前服侍董鄂妙伊脫下披風。

董鄂妙伊帕子一甩規規矩矩的給躺在床上的年輕美婦人請安。

這人就是董鄂齊世的第三任福晉,董鄂妙伊的生母,佟氏。

佟氏是江南女子,以前還裹了小腳,雖姓佟,可和佟佳氏沒有半點關系,比董鄂齊世小二十歲,是個相當美麗的女人,命好,那些年趕上皇上招攬漢人,董鄂齊世這才娶了她做繼室。只可惜膽子小,現在見了董鄂齊世還很是小心翼翼的。董鄂齊世姬妾不少,若非董鄂妙伊長大後就開始護着佟氏,佟氏早被那些姬妾給吃的不剩下骨頭渣了。

剛生了董鄂妙伊時,佟氏生怕董鄂齊世嫌棄她生了個閨女将她送到莊子上,前兩位福晉可都是生了四五個兒子呢。

董鄂妙伊可是董鄂齊世唯一的嫡女,怎麽會嫌棄?佟氏心中才松口氣,以後更加的小心伺候董鄂齊世。

佟氏抓着董鄂妙伊的手,小聲哭道:“……怕宮裏人想不起來你,耽誤了你……”

董鄂妙伊笑道:“想不起來才好呢,我在您身邊一輩子……”

佟氏更急了:“那怎麽行?女人啊,早晚都要嫁人的,你性子倔,将來嫁過去,要以男人為天,要賢良淑德,對上孝敬對下愛護……抱住正室的位子最是重要。”

董鄂妙伊只無奈點頭,不是她說,她額娘從來都沒有說到點子上,還當自己是江南小女子,要知道佟氏嫁的可是滿人,而且還是個出過皇後的家族,她的女兒是滿人的格格,和那些普通女子不一樣!

佟氏念了一通,才把董鄂妙伊放走。

董鄂妙伊回了屋子,就有個丫頭回禀,二格格過來的時候見到高太醫送的釵子,很是喜歡,便拿走了……說是賞玩幾日再送回來。

這個二格格是董鄂妙伊的庶姐董鄂繼伊,與她一起選秀,不過被撂了牌子,比她大兩歲,兩人也最愛争搶,無論是首飾還是布匹或者胭脂。

董鄂妙伊一頓,揉揉太陽穴,道:“罷了,拿去就拿去吧,記得明個給高太醫送銀子去,這一天天的,可真是煩……”她現在到希望早點嫁人了。

那雙丹鳳眼頓時跳入她腦海中,董鄂妙伊心中居然有了一種生不逢時的愁思……

☆、004上書房的阿哥們

第二日,上書房,此時正是默誦今日所講課業的時間。

九阿哥耐着性子聽五爺給他講書,用滿語。他性子本就跳脫,若不是今日有大事要辦早就不耐煩了。

五爺連忙抓住機會,努力講解,就算內容講不好,當練練滿語聽力也是好的。

三爺、四爺和五爺是康熙三十二年出宮開府的,平日無事時,便入宮在皇上面前表現兄友弟恭,三爺和四爺現在也各自霸着一兩個弟弟教書講學,後來七阿哥和八阿哥也都開府了,可是七阿哥腿腳不好,就是過來表現,皇上也不見得樂意看見他,八阿哥和九阿哥他們年紀相差無幾,過來是當兄長還是當弟弟?幹脆也不來,但是還是每幾日教上幾篇大字,以示沒有荒廢學業。

當時,五爺就有些猶豫了,他不來吧,自己也沒病沒災的,太過與衆不同不好,來吧,每日也是受九阿哥這個天魔星的摧殘,最後咬咬牙也就跟着三爺和四爺每天不辭勞苦的一大早來,熬到九阿哥他們下課再走。

九阿哥卻盯着書本兩眼放空,想着過會見到娘娘該怎麽說。昨天他得知那女子是董鄂家的格格,而且已經留了牌子,心裏就一直癢癢的,一大早就讓太監小狗子去翊坤宮傳話,他有要事要與娘娘相商!

如果娘娘知道他的想娶董鄂家的格格,應該很高興吧。無論從家世還是性情董鄂妙伊都算是上乘的,娘娘也一直為他的婚事發愁,這次,總算不用娘娘發愁了。

九阿哥的眼睛笑的彎彎的,面前的五爺一愣,他講的很好笑麽?

九阿哥聽五爺不念經了,看了眼時辰,一副很嚴肅的表情站起來對三四五爺拱手道:“到點了,幾位哥哥,弟弟先走一步。”說完就匆匆離開上書房。

十阿哥向來也九阿哥好,忍不住問五爺道:“五哥知道九哥什麽事麽?”

五爺也一臉狐疑。

三爺拿着書拍了下手,對五爺、十阿哥笑道:“甭擔心他,這小子精着呢。”

五爺恢複木讷的表情,朝幾位拱拱手,就去慈寧宮請安,說不定那邊能有九阿哥的消息。

十阿哥也是這麽想的,跟着五阿哥一起走了。

四爺原本在面無表情仔細叮囑十四阿哥,被三爺這一打岔,十四阿哥趁着四爺走神,一溜煙跑了……

其他小幾個阿哥都是彬彬有禮踏踏實實的行禮離開了。

四爺咂咂嘴,看向三爺,三爺無奈一笑:“走吧。”

四爺板着臉跟着三爺出了上書房。

九阿哥一溜煙跑到翊坤宮附近,停下,一旁跟着快跑的小狗子連忙停下上前給九阿哥整理衣裝。

九阿哥嚴肅的點點頭,問道:“東西拿了麽?”

小狗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用青色綢緞裹着的長匣子,弓着腰呈給九阿哥,然後笑道:“阿哥放心,奴才一大早就從箱子裏拿出來,仔細擦過,屋子裏誰都沒發現,就是全兒套近乎,奴才都沒說。”全兒是十阿哥的太監。

九阿哥拿過長匣子,将綢緞扔給小狗子,打開看了眼,就見裏面是四支一寸多長的銀鎏金累絲嵌紅珠石護指,上面的镂雕萬字紋由底部到指尖順勢而收,雖然比不得宮裏的華貴,但是相當的精致,也就是南方那些工匠才能雕刻出來,他從別處得來後就一直收着,年前八哥和他要說是給未來八嫂他都沒舍得給,現在終于有用到的時候了。

九阿哥長出一口氣,蓋上盒子,踢了一腳小狗子,道:“別說些沒用的了,煩!”

小狗子忙躬身退到一旁。

九阿哥丹鳳眼一瞟,又問道:“過來,走那麽遠幹什麽?”

小狗子從小跟着這位爺,明白這位爺怕是氣不順想找人撒氣呢,誰讓這是他的爺呢?小狗子又腆着臉,笑着躬身過來。

九阿哥問道:“你今兒早過來請安見到娘娘了麽?娘娘心情怎麽樣?”

小狗子心裏忐忑,他哪裏能見到娘娘?若不是因為他是九阿哥的小太監,估計連翊坤宮都進不去,只得回答道:“奴才見到的是桃紅姑姑,說娘娘昨日睡得挺好,心情應該也不錯,不過奴才剛才聽說萬歲爺今兒要去翊坤宮吃茶。”

他們這些小太監是幹什麽的?就是替主子多長一雙眼睛,多長一對耳朵的,當然,這嘴巴可不能多長,這事還是因為娘娘怕九阿哥正好撞上萬歲爺,才提前派人和他說一聲的。

九阿哥一聽,又踢了小狗子一腳,道:“不早說,在這裏廢話,耽誤爺的時間。”皇上既然提前和翊坤宮打招呼了,那就是希望不要在翊坤宮見到“雜人”,說不得也是為了他的婚事,九阿哥心中雖急,但也穩穩當當的走去翊坤宮,頗有幾分五阿哥穩當的樣子。

小狗子忙拍了拍衣服上的鞋印,也一本正經的跟着九阿哥身旁。

☆、005翊坤宮宜妃駕到

宜妃,郭絡羅氏,在四妃中年紀最小,相貌也算是拔尖的,雖然比不得榮妃雍容華貴、惠妃溫婉端莊、德妃蕙質蘭心,但是這身上耀如春華的風采可不是其他幾人能比的。

因為宜妃一會要接駕,所以已經穿的頗為正式,一件枚紅色繡朱砂梅的旗裝,裙擺及袖口襯了些銀絲滾邊,旗頭上是紅珊瑚雕刻的紅梅,更襯出宜妃的豔麗。

九阿哥進來,打千行禮道:“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金安。”

宜妃道:“起來吧。”

九阿哥起來後微微躬身退到一旁坐下,笑道:“這枚紅色真是配額娘,也就額娘還能将枚紅色穿的這般端麗冠絕。”心中卻想到了那金梅中的女子,若是過幾年她也該如額娘這般有氣勢了。

宜妃笑了下,眼中帶着得意道:“好了,小嘴甜的,一大早就巴巴的派人過來,可是又闖禍了?是又氣着你五哥了,還是把哪個小阿哥打了?”

九阿哥連忙道:“額娘哪裏的話,我可從來都不動手的。”

宜妃拍了下扶手,笑罵道:“你是從來不動手,可你撺掇胤誐啊。”

九阿哥剛想說什麽,想到今天是辦正事來的,因此又笑盈盈的道:“額娘放心,兒子長大了就要成親了,怎麽還會做這些不着四六的呢?”

宜妃沒有擠兌夠,但是看着時辰也不早了,也就算了,只抿了口茶,小聲道:“你也知道自己不着四六。”

九阿哥只當沒聽見,将長匣子遞給桃紅,桃紅又呈給宜妃。

宜妃打開一看,臉上又多添了幾分笑意,拿出來賞玩了一下,遞給桃紅,道:“擱着吧,我這正好缺一套夏天戴的護指呢。”說完瞥了眼九阿哥,這小子,送個禮都不會送應季的。這護指是镂空的,夏天戴才透氣。

九阿哥連忙笑道:“額娘,兒子這不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給您嘛,我在阿哥所倒騰東西也不容易,結果額娘還不喜歡……”說着又一副傷心的模樣。

九阿哥越這樣撒嬌,宜妃笑的越開心,這才顯得他們母子情深厚不是?,宜妃笑道:“得了,別在這裝可憐了,說吧,到底什麽事?”

這要說正事,九阿哥還真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他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就現在這麽個機會了,九阿哥咬咬牙,道:“額娘看着董鄂家的小姐怎麽樣?”

宜妃挑了下眉,她這幾日看秀女單子,不下數十遍,這董鄂小姐,自是知道的,道:“你說的是董鄂妙伊?”

九阿哥笑眯眯的道:“還是額娘懂兒子的心事。”

宜妃瞟了眼九阿哥,誰懂你的心事!見九阿哥一副谄媚的樣子,宜妃想笑又忍住,只是問道:“你這是看上了?“

九阿哥道:“還是額娘心疼兒子。”

宜妃瞪了眼九阿哥道:“你們怎麽認識的?何時相識?在哪相見?說了什麽話?你先跟我說清楚。”要是個狐媚子勾引她兒子可不行。

九阿哥眼瞅着時間不夠,連忙長話短說,将昨日的事說了。

宜妃聽後心中嘆口氣,合着連句話都沒有說上,她這個寶貝兒子就猴急成這個樣子,真是……不過,她這些日子也被九阿哥的親事弄的頭昏腦漲,五阿哥的婚事她插不上嘴,眼睜睜的看着五阿哥娶了他塔喇氏,結果這兩人可以說是相敬如“冰”……九阿哥可不能這個樣子。

董鄂氏家世不錯,相貌也相當出衆,就是一點不好,宜妃看了眼九阿哥,九阿哥眼含期待的看着宜妃,宜妃這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這個兒子從小在她身邊養大,她也不求他有什麽出息,反正将來也餓不死,又因為夭折過一個兒子,所以宜妃基本上都是盡量滿足九阿哥的要求,罷了,就應了他吧,若是将來不喜歡還有側福晉呢,委屈了誰也委屈不了她兒子。

宜妃慢慢的道:“她也不是不行,原本也在候選人中……你要是樂意……“

九阿哥笑的眼睛彎彎的,起身打千道:“多謝額娘成全。”

宜妃剛要說話,就見桃紅給她使眼色,萬歲爺要來了,得了,也不和九阿哥磨叽了,便道:“滾滾滾,真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九阿哥一聽,知道這事*不離十了,連忙道:“額娘,您放心,兒子忘了誰也不能忘記您啊,再說她要是不孝敬您,兒子收拾她。”

宜妃點點頭,開始向外張望,道:“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九阿哥打了個千,這才離開。

☆、006傻點就傻點命長

待到九阿哥出了翊坤宮,宜妃看了眼桃紅,搖頭笑道:“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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