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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并不躲閃,也很是認真的躬身拱手行禮,頗鄭重。

董鄂妙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見九阿哥朝曹佳氏那邊看去,拱手,大概是多謝曹佳氏,曹佳氏忙側過身躲開,與小狗子繼續在那邊“賞雪”。

九阿哥這才看向董鄂妙伊,她比他那日遠看還要美,陽光下,董鄂妙伊雙頰若隐若現的紅暈如花瓣般嬌嫩可愛,腦海中一直惦記的仙女終于到了眼前。

董鄂妙伊已經回過神來,偏偏九阿哥只盯着她看,弄的她說話也不是不說話更覺尴尬,便含笑看向九阿哥,心裏只盼着九阿哥先開口說句話。

九阿哥只覺得這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漾着清淡淺笑,真是美……

董鄂妙伊見九阿哥一直愣着,只得無奈輕聲道:“主子爺……”

“胤禟。”

這把換董鄂妙伊愣住,不解。

九阿哥舉着拳頭放在嘴上咳嗽了聲,道:“叫爺胤禟就好了。”

董鄂妙伊聽話的道:“胤禟。”

九阿哥覺得自己的名字從董鄂妙伊嘴裏吐出來,真是好聽極了,長出一口氣,沒過大腦便問道:“你冷麽?”他總覺得董鄂妙伊好似被風一吹就倒似的。

董鄂妙伊道:“還好。”如果不是因為九阿哥等她,她現在應該在暖融融的宴殿裏了,不過,知道他真的是九阿哥,在這裏凍着也值了。

本來九阿哥想說不少話,現在卻也說不出來了,見董鄂妙伊耳朵凍的紅紅的,便道:“你快回宴殿吧,別凍到。”

董鄂妙伊狐疑的看了眼九阿哥,他把她帶來就是問一句冷不冷?

九阿哥說完後也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可是話一說出來就不能收回了,這時候拐角處又冒出個人影,對九阿哥道:“九哥,快點,宜妃娘娘正找你呢。”

董鄂妙伊更是驚訝,怎麽還有個阿哥爺,只是正好逆光,董鄂妙伊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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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臉上也有些驚愕,連忙對董鄂妙伊道:“你回去好好養着身子,別凍着,爺很高興看見你。”

董鄂妙伊現在處在暈圈狀态,已經完全搞不懂宮裏人的想法了,愣愣的回道:“妙伊也很高興見到胤禟。”

九阿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剛要走,站住,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玉兔,塞到董鄂妙伊手裏,道:“這個送你,快走吧。”

董鄂妙伊點點頭轉身走向曹佳氏,走了幾步,停下,應該是他快走吧,再一轉身,九阿哥已經沒影了。

董鄂妙伊看看手中的這個小玉兔,忍不住笑了,這東西真幼稚。

☆、013她要學的還很多

這邊九阿哥拍了下十阿哥的肩膀道:“你小子都學會跟蹤我了。”

十阿哥只比九阿哥小幾個月,但是個頭竄的比較快,比九阿哥壯些高些,看起來有些兇,但是這一笑就露餡了,看着有些傻憨傻憨的,十阿哥道:“誰讓九哥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原來是看未來九嫂去了。”

九阿哥笑眯眯的點點頭,頗與有榮焉,道:“你未來九嫂漂亮吧。”九阿哥與十阿哥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兩人從小玩到大,好的幾乎穿一條褲子,因此九阿哥這話也就和十阿哥說。

誰知道十阿哥想了想後,搖搖頭。

九阿哥驚訝道:“十弟這是什麽意思?”

老十算是這麽多兄弟中最不喜風花雪月的,女人比不上喝酒,詩書比不上弓箭,但是好歹還是分得清美醜的,怎麽搖頭呢?莫非老十終于開竅了?只是這欣賞水平一下子上去的太高了吧,董鄂妙伊要是還不算漂亮,紫禁城的女人多一半都得上吊,自慚形穢。

十阿哥疑惑的道:“什麽什麽意思?我沒注意未來九嫂什麽樣子。”

得,還是沒有開竅。

九阿哥無奈的搖搖頭,想起剛才董鄂妙伊可愛的模樣,臉上也帶着笑意,不知道她喜歡那個玉兔麽。

想到這,九阿哥猛的拍了下手,道:“糟糕,爺忘記問她都喜歡什麽了……”說着轉身就要走。

十阿哥拽住九阿哥道:“九哥,宜妃娘娘真找你呢。”

九阿哥道:“沒事,我就跑回去問一聲再跑回來,快。”

十阿哥幹脆抱住九阿哥,道:“九哥,她們現在說不得已經到宴殿了,不如改日再打聽,要不就讓小宮女去問一聲。”

九阿哥搖頭道:“不行,一來我等不急,二來她們也不會傳話。”

這時正巧八阿哥過來,見這兩人這樣,本來微微皺着的眉頭舒展開,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呢?若是讓皇阿瑪看見,可不得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行禮道:“八哥。”

十阿哥沒有多想,連忙把事說了出來,只是隐去九阿哥偷偷見董鄂妙伊的事。

九阿哥只仰頭看天,裝沒聽見。

八阿哥聰明,多少已經猜到了,笑着拍了下九阿哥的肩膀,道:“倒是沒有看出老九還是個癡情種子,這事交給八哥吧。你貿貿然的去問人家,人家指不定還吓到呢,我讓你八嫂暗中打聽,保證把九弟妹的喜好打聽清楚。”

九阿哥知道只能這樣了,連忙拱手想八阿哥道謝:“多謝八哥了,等事成了,我一定好好謝八嫂。”

八阿哥指着九阿哥笑了下,道:“說這些話就見外了,咱們兄弟誰跟誰?行了,快去吧,宜妃娘娘不是找你麽?別讓娘娘等急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這才行禮離開。

等走遠後,十阿哥道:“九哥,你和八哥怎麽越來越生疏了?”他們三個是從小玩到大的,但是自從八哥成親出宮開府後,關系就不如以前。

九阿哥不高興的道:“胡扯,十弟是聽誰說的,我和八哥同以前一樣。可能是因為八哥不經常進宮了吧。”九阿哥自己也說不清,他見到八阿哥親不自禁的這樣而已,總覺得八哥臉上的笑容雖然越來越親近,但是卻對誰都這樣。

九阿哥搖了搖頭,算了,等他以後也出宮開府了就好了。

這邊董鄂妙伊雖然心中高興,但是盡量克制表現出來,畢竟曹佳氏現在還在為三福晉擔驚受怕呢。

不過董鄂妙伊還是有一件事不大明白:“大伯母,您是怎麽知道那個公公是阿哥身旁的太監的?”

曹佳氏道:“你沒注意那個公公的年紀和靴子吧。”說完就不理會董鄂妙伊,只吃酒應酬。

董鄂妙伊邊喝茶邊回憶,那太監年紀十五六,看着就機靈,這年紀是不大可能在娘娘身邊當差,但是她怎麽想也想不出那太監的靴子,董鄂妙伊便微微低頭,觀察身旁和外面太監的靴子,都是普通的靴子,晃得,董鄂妙伊想起那太監跪下的場景,靴子底好像比較厚,得有二寸五分……

那樣的靴子底,只有娘娘阿哥身邊的大太監才穿,不是娘娘那就是阿哥……

董鄂妙伊一嘆,她要學的還很多呢。

☆、014二格格董鄂繼伊

過了正月十五,年也就過完了,大家也恢複了以前那般,只不過現在是康熙三十八年了。

這一晚,董鄂妙伊手裏磨蹭着小玉兔,心裏想着九阿哥的模樣,這人也是心悅于她吧,不然何至于如此大費周章?指婚一事應該是十拿九穩吧。

就是不知道宜妃娘娘對她滿意麽,那日她并沒有見到宜妃娘娘,大伯母說宜妃娘娘自有辦法瞧見她,她心中就更不不踏實了,她總覺得哪天給九阿哥指婚的聖旨就下來,但是卻不是給她的。

董鄂妙伊就嘆口氣,将小玉兔重重放在桌子上,又心疼的拿起來看是不是劃到了碰壞了,這幾日,這小玉兔總是不離手,她心中坐立難安,患得患失,其實也是董鄂妙伊想的太多,宮中已經是開始準備婚事了,除非她突然病倒或是有什麽大的過失,不然豈會随便換人?

董鄂妙伊站起來,問道:“老爺回來了麽?”不行,不能這個樣子了,她得要個準話。

鹂語馬上回道:“半個時辰前回來了,喝了不少酒。”

話沒說董鄂妙伊就披着一件桃紅灑花錦緞披風,帶着鹂語去了董鄂齊世的書房。

她本來早就想問問阿瑪宮裏是什麽意思,但是偏偏她抹不開面子,本以為阿瑪會找她來問問那日入宮的情景,哪裏想到阿瑪應酬多,根本沒有時間搭理她。

今晚,她實在是不想忍耐了,是活是死,給個準話。

董鄂妙伊心亂如麻,匆匆進了書房,壓根沒有注意拐角處還有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身蜜合色棉襖,蔥黃绫灑線裙,身材高挑,端莊秀麗,也是個美人,這人就是董鄂齊世的長女,董鄂妙伊的庶姐——董鄂繼伊。

董鄂繼伊眉頭微微皺起,問一旁的丫頭:“綠绮,剛才那人你看着可是三格格?”其實這邊看董鄂妙伊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董鄂妙伊沒有向她打招呼,董鄂繼伊臉上不過去。

董鄂家兩府一同排齒序,三福晉是大格格。

董鄂繼伊雖為二格格,但是生母卻是個婢女,若是沒有董鄂妙伊她還勉強以董鄂家小姐為名頭狐假虎威,但是有了這個“最後的美人”她也就什麽也不是了,就是個婢生女。

因此大選撂了牌子并沒讓人驚訝,她也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踏踏實實的嫁人,偏偏又傳出董鄂妙伊嫁入皇室,那董鄂家更是不記得她了,她又比董鄂妙伊大一歲,實在耽擱不起,心裏自然是焦急,今晚想求求阿瑪,結果被董鄂妙伊搶了先。

綠绮知道是自家格格的性格,能不借自己口說就絕不說出來,明明看清了,卻偏要裝作沒看清,一句話說清楚的事要繞着彎子說,便笑道:“燈光不是很亮,奴婢看的不大真切,但是這個時候,怕也只有三格格了。想來三格格匆忙沒有看見您。”

董鄂繼伊眼神冷了幾分,然後道:“嗯,我都沒有看清是不是她,她自然也是沒看清我,罷了,回去吧,改日再來吧。”說着轉身離開。

綠绮跟在身旁,還是小聲急迫的道:“格格,您也是想想轍吧,再這樣下去,萬一老爺這邊忙着三格格的事,将您的終身大事忘了就壞了……”

董鄂繼伊頓了下,然後呵斥綠绮:“老爺的豈是你能議論的?老爺自有打算。”這話董鄂繼伊自己說的都沒有底氣,阿瑪雖然還算公平,但是那董鄂妙伊素來讨巧,要是在阿瑪耳邊灌*藥……

董鄂繼伊俏麗的臉上露出絲狠毒,好在被夜色遮掩,緊握拳頭,她是得想個轍,反正她婚事不定下來她也不會讓董鄂妙伊嫁踏實的。

☆、015董鄂齊世的教育

這邊董鄂妙伊一進書房就聞到濃濃的酒味,柳眉一皺,再一看董鄂齊世,只半靠在床上,靴子也沒脫,長袍敞開,董鄂妙伊忙讓小太監進來服侍董鄂齊世換衣脫靴,她服侍着董鄂齊世喝了醒酒茶,待到小太監們出去,董鄂妙伊才嗔道:“阿瑪也真是的,日日喝這麽多酒,喝了也就罷了,偏偏還不好好的休息,依女兒看,就該禁您兩天酒。”

董鄂齊世聽着女兒撒嬌埋怨,笑道:“你阿瑪我心裏高興還不能多喝兩杯?你啊,別學的像只母老虎,将來再吓到九阿哥。”

董鄂妙伊臉一紅,道:“有您這麽說女兒的麽?”頓了下,高興的道:“阿瑪是說女兒入宮這事定下了?”

董鄂齊世眯着眼看了眼董鄂妙伊,道:“當然,難不成還有差?誰傳的?老子告他個違抗聖旨!”

董鄂妙伊忙勸道:“阿瑪,還是小聲些,這聖旨可還沒下來呢,并沒有誰說什麽,女兒也只是擔心,那日在宮中女兒并沒有見到宜妃娘娘。”董鄂妙伊越說聲音越小。

董鄂齊世看董鄂妙伊這樣,無奈道:“真真是小女子心性,無事都要生出事來,人家是主子,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眼裏呢,還要讓你看見?現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就是宜妃娘娘對你沒有意見,以後可不要瞎琢磨。”說完想了下,道:“以後少去你額娘那裏,她那點小心思都沒用在正道上,你得記着,你是我董鄂家的嫡女,是滿洲姑奶奶,若是聖旨下來,你就是皇上欽賜的九福晉,不是那小門小戶的閨閣小姐,得拿出你姑奶奶的款來!別遇點事就慌裏慌張的。”

董鄂妙伊忙站起來道:“女兒領訓。”

董鄂齊世點了點頭,想到既然都說到這了,那就借着酒勁多說幾句,便道:“你額娘是漢家女子,小心思多,但是有一點她說的對,那就是以夫為天,你在九阿哥面前可不能以為自己是主子,在皇子面前,咱們都是奴才,不然,将來九阿哥封個側福晉,就有你受的。”

說白了還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只是這話董鄂齊世可不能明說。

董鄂妙伊愣了下,這次阿瑪和額娘的意思完全反過來了,以前額娘總是這樣告訴她要抓住男人的心,阿瑪告訴她正室要有正室的氣派,這名分誰也比不過正室的。

怎麽今天就不一樣了。

董鄂齊世自是看出董鄂妙伊的遲疑,示意董鄂妙伊坐過來,然後輕聲解釋道:“阿瑪沒想到你有這等福氣嫁給皇子,若是嫁給別人,阿瑪以前說的話還是對的,但是這皇子不一樣。”

董鄂妙伊又想起新年大宴的早晨,大伯母說皇子有皇子的活法……

董鄂妙伊道:“還請阿瑪明示。”

董鄂齊世的聲音更小了,道:“咱們滿人,以前福晉和側福晉一個樣,都是妻,雖有個高低但也差不了多少,入了關學了漢人,福晉的權利才大些,只是後來清太宗(皇太極)立了五大福晉,福晉好不容易立起來的威信,又被打壓下去了。這皇子的福晉就遠沒有漢人的正室的權利大。”雖都是福晉,但是福晉多了也就沒有那麽金貴了。董鄂齊世繼續道:“福晉、側福晉在阿哥們的眼裏都差不多。當初五福晉剛嫁進去時,五阿哥的兩個格格敢頂着幹,五福晉也沒有辦法,這在漢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董鄂妙伊恍然大悟,其實這種情況不僅僅在皇室裏,就是滿族大臣裏也這樣,比如她阿瑪,她阿瑪為何可以忍受額娘?因為在他眼中都一樣,若是不喜歡了,立一個側福晉,就可以将她額娘排擠走,好在,阿瑪沒有這個想法。

董鄂齊世見董鄂妙伊明白了,便道:“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別想那些沒用的了。”

董鄂妙伊站起來行禮,想要告退,然後突然問道:“阿瑪,姐姐的婚事……”

董鄂齊世見董鄂妙伊心裏還想着庶姐,自然高興,這就是他更疼愛董鄂妙伊的原因,董鄂妙伊有時看着和那江南小女子似的拎不清,其實心中很是大氣,也更注重大局,董鄂繼伊這一點就落了下乘了。

董鄂齊世道:“你不用擔心她,她也是我的女兒,給她挑一個好的,雖然家室比不上你了,但是不會讓她受欺負的。”說完揮揮手,董鄂妙伊自是退出去了。

☆、016九阿哥的嫡福

二月初六,就是欽天監選的指婚吉日,贊禮大臣引領董鄂齊世到乾清宮磕頭謝恩,将指婚聖旨請回家。

第二日就有內務府過來的贊禮大臣、嬷嬷教習董鄂齊世并佟氏、董鄂妙伊等人成親前的各種禮節及應對。

待到二月二十六,九阿哥胤禟身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石青蟒袍來到董鄂府上見董鄂齊世及佟氏,內大臣、散佚大臣、侍衛、護軍等随行。

九阿哥到達大門,董鄂齊世也穿着蟒服迎于門外,他以前也見過九阿哥,只覺得年紀尚小相貌俊美并無其他的長處,今日見九阿哥儀表堂堂,神色莊嚴,舉止無一不張揚着高貴與優雅,而且九阿哥這身蟒袍也是皇上賞賜的,不然九阿哥可穿不了五爪龍的蟒袍,董鄂齊世這才心悅誠服的行禮拜見九阿哥,他本是軍人出身,嘴上不停的誇贊這門婚事,其實心裏到底還是多少看不起這些年少的皇子。

九阿哥見狀,心中也松了一口氣,他頭上不過有個皇子阿哥的頭銜,其他的也沒有什麽,一來他年紀小二來他身上沒差事,他心中也是擔心董鄂齊世看輕自己。他可是知道未來老丈人是個不吃虧的主……

董鄂齊世自是迎着九阿哥進屋,又是一番禮節應對,待到這些繁文缛節過去後,九阿哥便辭行,這個指婚也才算真正的禮成。

此時,董鄂妙伊與九阿哥成親一事才板上釘釘,便是董鄂妙伊即刻死了,她也是九阿哥的嫡福晉。

董鄂妙伊的心也徹底踏實下來,手中磨蹭着小玉兔,心裏想着聖旨上寫的。

其實聖旨上不過是短短一行話:今以滿洲正紅旗都統董鄂齊世之女董鄂妙伊作配九皇子胤禟為福晉,六月初六成婚。欽此。

但是就是這行話,讓董鄂妙伊回味良久,她覺得董鄂妙伊這四個字與胤禟二字放在一起就是好看就是好聽。

董鄂妙伊慢慢的露出一個笑意,她以後就是胤禟的福晉了……

第二日,便有親朋好友、董鄂齊世的同僚、門人上門賀喜請安。

這其中也有大伯母曹佳氏的賀禮。為此董鄂妙伊也特意去了趟大伯母家,為了回禮更重要的是為了道謝。

雖然董鄂妙伊并不承認三福晉“大病”是因她而起,但是別人并不這麽想,尤其是三福晉的額娘曹佳氏。

縱使這樣曹佳氏還是帶她入宮,教導她宮中的事宜,這讓董鄂妙伊心生感動。

董鄂妙伊屈膝道:“妙伊多謝大伯母教導,日後妙伊定不會忘記大伯母的好。”

這董鄂妙伊是曹佳氏看着長大的,只當是自己的第二個閨女,雖然因為三福晉,曹佳氏有些遷怒董鄂妙伊,但是真要追究責任也只怪自己沒教好女兒。

曹佳氏嘆口氣,縱使董鄂妙伊極力忍耐,但是她也能看出她眼角帶春、心中雀躍,想起自己的女兒,曹佳氏刺心的狠,只道:“貴人快快起來吧,妾身也不圖貴人記着這些。”

自從指婚聖旨下來,董鄂妙伊就不僅僅是董鄂家的嫡小姐了,更代表着皇家的媳婦,宮裏來的嬷嬷也告訴家裏人,只稱她為貴人。

她也不能如之前那般随意出入阿瑪的書房了。

兩人一時沉默,都沒有說話。

曹佳氏見董鄂妙伊沒了剛才的那股活潑勁,只剩下落寞,心中也是不忍。這孩子性子魯直也不知道能不能過慣宮裏的日子,便開口道:“入宮了便不能由着自己性子來了,這不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到只放在自己心裏,大選前是有嬷嬷教過你的,臉上總是有着笑模樣,主子們才喜歡。”

董鄂妙伊一聽曹佳氏還向以前那般教導她,很是高興,臉上又揚起千嬌百媚的笑容,想到曹佳氏剛才說的,又斂下幾分,笑容變得端莊得體。

曹佳氏笑着搖搖頭,想了下,嘆道:“你與你大堂姐終歸是同出一門,都是姓董鄂,以後可不能生疏。”

董鄂妙伊連忙道:“大伯母放心,我們終歸是姐妹的。”

曹佳氏滿意的點點頭,又說了些梯己的話,就有嬷嬷示意董鄂妙伊時辰差不多了。曹佳氏不必董鄂妙伊說話,便先道:“今日貴人能來,妾身已經萬分感動了,就不留貴人了。”

董鄂妙伊道:“大伯母請留步。”這樣說着曹佳氏還是将董鄂妙伊送到門前上了馬車,看着董鄂妙伊的馬車遠去,曹佳氏一時愣神,當年她也這麽送自家閨女入宮的,只是後來……

這皇宮就好像是個染缸,總會染上顏色了,是什麽顏色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017托生來享受富貴

阿哥所。

九阿哥與十阿哥的的院子挨着,今天兩人的指婚已經禮成,九阿哥如了願娶了心悅之人,十阿哥娶的福晉最為尊貴,是阿巴亥博爾濟吉特氏,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之女,也讓十阿哥得意一番。

而兩人的婚禮果然是在同一天。

兩人心滿意足,便聚在一起,小酌一番。

九阿哥一身靛藍色無花常服,臉上不再端着白天的嚴肅,現在不但笑的露出小白牙,漂亮的丹鳳眼,早就眯成一點線,彎彎的,像是夜空中的上弦月。

九阿哥喝的有點多了,端起酒盅道:“十弟,恭喜恭喜。”

十阿哥穿着褐色常服,更顯的壯實,豪爽的端起一碗酒,道:“九哥,同喜同喜。”

兩人相視一笑,一同飲下。

九阿哥喝完了,高興的拍拍十阿哥的肩膀,道:“十弟啊,等到成親了,明年咱們就開府了,到時候你還住我旁邊,我讓你嫂子給你做好吃的。”說到董鄂妙伊,九阿哥好不容易睜開的眼,又眯成線。

十阿哥也高興的拍了下九阿哥,差點把九阿哥給拍到座位下面,十阿哥連忙扶好九阿哥,道:“好!到時候我讓你弟妹給你……給你……”頓了下,道:“給你倒羊奶好。”

九阿哥笑的合不攏嘴,道:“好,好。”

伺候在一旁的小狗子和全兒都掩嘴偷笑。

九阿哥擡眼撇了他們一樣,一腳将小狗子踢到一邊去,道:“別在爺面前瞎晃悠,爺都暈了,滾滾滾。”

小狗子舔着臉笑着打了個千,瞅了眼十阿哥,十阿哥酒量好點,現在還清醒着,十阿哥點了下頭,示意他們去一邊,他這裏可以看着九阿哥。

小狗子和全兒這才退到十步遠。

九阿哥狠狠的瞪了眼小狗子,嘴裏嚷嚷道:“一個個的不成體統,都是平時太慣着了。”

十阿哥給九阿哥倒了杯酒,道:“九哥,甭理會他們,咱們繼續喝咱們的,那個……九哥您剛才說到哪了?”

九阿哥眯着眼,他剛才說什麽了?好像是提到董鄂妙伊了,九阿哥猛地拍了下手,然後笑道:“十弟,我終于知道董鄂氏喜歡什麽了。”

十阿哥自酌自飲,随口道:“喜歡做飯?”

九阿哥沒好氣的道:“難不成十弟妹喜歡擠羊奶?”

十阿哥也不生氣,喝了一杯道:“她要是喜歡擠羊奶,爺就給她養幾只。”

九阿哥忍不住笑道:“哪有這麽擠兌自己媳婦的。你可得上點心,十弟妹可是皇阿瑪親自選的呢。”

十阿哥連連點頭道:“這話太後和宜妃娘娘都囑咐過我了。九哥就甭管我了,對了,九嫂到底喜歡什麽?”

九阿哥嘆道:“不愧是董鄂家的閨女,不但有‘最後美人’的稱呼,這個爺也是聽八哥說的,八哥還說啊,董鄂氏就喜歡首飾啊,衣服啊什麽的。爺看着也确實是,董鄂氏這模樣就是托生來享用最好的衣服最華貴的首飾。”九阿哥說的興奮起來,就開始把自稱改了。

十阿哥不在意,他聽的迷迷糊糊的,這首飾和衣服不是每個女子都喜歡的麽?

九阿哥說起董鄂妙伊來就開始滔滔不絕,畢竟這些話他悶在肚子裏也不能對別人說,只能和十弟說說,反正十弟也聽不懂:“十弟,你說,我才知道她喜歡這些,也不知道上回送的小玉兔她喜歡麽?不過,我現在正在讓穆景遠幫我淘換首飾呢,洋人的這些東西雖然做的不如咱們的精致華美,勝在心思巧,上回給我的那個小懷表,我還留着呢,等董鄂氏嫁進來,就給她看時辰用……”穆景遠是葡萄牙來的傳教士,皇上曾讓他教過阿哥們物理,九阿哥與他頗為投緣。

十阿哥邊聽邊喝,倒也喝不了多少了,九阿哥越說越起勁,自己把自己說清醒了,見十阿哥這樣,喊來全兒和小狗子,讓這兩人攙着十阿哥回去。

小狗子只擔心的看着九阿哥,九阿哥揮揮手,道:“你這狗崽子,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不懂爺說的話?”

小狗子道:“爺就一個人,奴才不放心,不如奴才先送爺……”

“誰說爺一個人的,我這不是過來了麽。”說話間從角門進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

☆、018這女子是完顏氏

這女子是完顏氏,閨名琉丹,是九阿哥的格格,進阿哥所不過半年,還有一個兆佳氏,只比她早兩三月進阿哥所。

這兩人都是宜妃給九阿哥挑來練手的。

說起來,當初宜妃給九阿哥挑這兩個人可也費了不少心思,九阿哥性子跳脫,按說應該給他找個文文靜靜的格格,板板他的性子,可是宜妃又想了,九阿哥年紀也不大,給個格格就是陪着他玩,那麽文靜幹什麽?

可是萬一九阿哥沉迷了,本來就不務正業,那以後還不得更不務正業了……

別看是兩個小格格,宜妃可沒為此少掉頭發,最後據說皇上都專門去了翊坤宮看宜妃糾結。

最後宜妃還是心疼兒子,先給九阿哥選了活潑一些的完顏氏,但是扣住沒送過去。生生等着宜妃選了一個看着好像穩重但是其實性子也比較活潑,不過活潑的時候還透着規矩,規矩的時候也不是特別木讷的女子,也就是兆佳氏。

宜妃先讓兆佳氏進了阿哥所住了倆月,才把完顏氏送過來。

宜妃還暗中觀察九阿哥到底喜歡哪個,後來發現九阿哥根本就不怎麽在意。

宜妃這才滿意,小格格嘛,要多少有多少,不在意就對了。完全忘記之前自己糾結的模樣了。

且說這琉丹朝十阿哥屈膝行禮,十阿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眼前是誰,全兒忙打了個千。

琉丹走到九阿哥跟前,又是袅袅一福身,然後一笑,露出臉上的酒窩,看着喜慶可愛,道:“爺,奴婢攙着您。”

小狗子自是明白這邊沒有他的事了,與全兒扶着十阿哥回去。

誰知道這邊九阿哥一把摟住琉丹,迷迷糊糊道:“董鄂氏你怎麽現在就進宮了?”

琉丹還是笑意融融,道:“爺,奴婢是琉丹。”

九阿哥眯着眼盯着琉丹瞧,道:“我說呢,怎麽胖了呢。”

琉丹倒沒有生氣,還是體貼的扶着九阿哥往回走,琉丹問道:“爺,福晉是不是長的很美?”

九阿哥猛點頭,道:“美!美若天仙!看了她一眼,爺就覺得魂都散了一半。”

琉丹掩嘴笑道:“要是這麽美,那奴婢們可就大飽眼福了。”

九阿哥揮手道:“你們……你們不能看……她是爺的……”說着踉跄了一下,然後喃喃道:“她是爺的……”

琉丹連忙道:“是,是,福晉只是爺的,沒人兒和您搶。”

琉丹扶着九阿哥躺在床上,給九阿哥擦臉更衣脫靴,這時候九阿哥早就已經睡着了,等到琉丹忙活完,琉丹已經滿頭汗了,一旁的宮女支瓶忙遞上手帕。

琉丹擦了下汗,問道:“我是不是又胖了?”

支瓶笑道:“格格看着是比剛來是富态些,格格年紀小,等到明年長高點就瘦了。”

琉丹走到鏡前,看了看道:“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反正多好看也比不上福晉。”

支瓶不明所以。

琉丹笑道:“我額娘說過,這人啊,你心裏覺得她好,她就是好,和自己好不好沒有關系。”

支瓶滿臉狐疑,更不明白琉丹說的。

琉丹搖搖頭,想着自己還是得再胖點,這新福晉進門,她還是先往後退退吧,看爺的意思是相當心悅福晉呢。

琉丹這個時候就恨起自己性子活潑來,其實九阿哥對她和兆佳氏真的不是很在意的,去哪屋絕對是九阿哥随性的。但是偏偏她活潑些,就好像比較受寵似的,就說這次九阿哥喝多了,兆佳氏就能忍着不冒頭,她……她是實在看不得九阿哥這個樣子還沒有人伺候啊。

琉丹想着看向睡的死死的九阿哥,搖搖頭,真是讓人放不下啊。

☆、019董鄂繼伊的信箋

董鄂妙伊每日學習各種禮儀就是,還跟着阿瑪找來的傳教士學習一些西洋知識,阿瑪不知道在哪裏打聽的,說九阿哥和洋人交朋友,對西洋的東西也有所偏愛……

所以董鄂妙伊便進入了水深火熱的臨時抱佛腳狀态,好在她對于美好事物以及能給自己帶來方便的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強,像識表、吃西餐時的禮節她之前就了解了不少……

但是面對數學、天文,董鄂妙伊學會了最基本的之後,就滿臉迷糊的看着傳教士。

兩人大眼對小眼幾天,傳教士便對董鄂齊世道:“三格格天賦非凡,作為一女子,有如此慧心已經不錯了。”

董鄂齊世其實還不如董鄂妙伊,喝着那紅豔豔的葡萄酒,他就想吐,也想到九阿哥是娶福晉,不是找個老師,因此董鄂妙伊才終于解脫了,這時候已經是三月底了。

這一日清晨,鹦歌拿着一支箋子呈給董鄂妙伊,董鄂妙伊奇怪的看向鹦歌,自從她的指婚聖旨下來後,是有不少的箋子帖子送進府來,有熟的有不熟的,能送到她手裏的不是重要的就是親近的,她會再每日傍晚五點到六點之間處理,怎麽今日一大早就送來了。

鹦歌屈膝,回道:“格格,這是二格格送來的箋子。”

二姐姐?

她與董鄂繼伊的各種內鬥舉不勝數,但是兩人多次對戰的結果都是平分秋色,當然,現在以她嫁入皇家更勝一籌。只是,董鄂繼伊輸也輸在了出身,不然的以董鄂繼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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