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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嬷嬷。九阿哥怎麽這麽大膽?

鹦歌已經使眼色帶着丫頭們出去了。

董鄂妙伊才笑道:“爺這是有什麽喜事?”

九阿哥拿過賬本,坐下翹着二郎腿,道:“沒,爺就是高興。”說着随意翻了下賬本,又扔在一旁。

董鄂妙伊無奈,捧了茶給九阿哥,笑道:“那爺是為什麽高興?”

“高興還用理由麽?爺想高興就高興。”說完食指挑了下董鄂妙伊的下巴,笑眯眯的抿着茶。

董鄂妙伊看了看外面,道:“青天白日的,讓別人看見多不好,人家好不容才把威信給立起來。”

本來前半句話九阿哥聽着就不好型,不過董鄂妙伊一個“人家”就把九阿哥心中的火給滅了,這是董鄂妙伊撒嬌呢。

九阿哥摟着董鄂妙伊,冷笑道:“誰敢覺得你不體面?爺寵着你,這就是體面!這些奴才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你要是覺得不好就換,內務府那麽多奴才,還怕找不到沒眼色的奴才?”

董鄂妙伊這才明白九阿哥是幫着她打壓內務府的人呢,看來九阿哥今天真的高興。

董鄂妙伊笑道:“爺也別生氣,不過奴才。對了,今天大福晉送來帖子,說是請咱們參加食粹府的文會。”這文會就代表是重新開張了。

九阿哥一聽有興趣了,問道:“文會?這可不像是大哥想出來的。“

董鄂妙伊道:“應該是三哥想到的,說是三嫂和大嫂商量的。”

九阿哥笑道:“好,咱們去看看。”

董鄂妙伊驚訝的道:“爺也去?”

九阿哥點了下董鄂妙伊的鼻尖,道:“陪你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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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高竹成親胤禟到

倉津雖然說離開時間沒準,但是和九阿哥敲定了一些行商細節,便匆匆離開了,而沒幾日,九阿哥也才得到達林太那邊的消息,原來是倉津劫了那批貨……

也就是說九阿哥被倉津給忽悠了。

九阿哥心中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向好處想,畢竟如果以後是倉津運貨的話,最少不會被人搶。

九阿哥将怒火都發到了經商上面,一口氣開了三個鋪子,只是并沒有涉及到酒樓,酒樓這塊,只要直郡王還開這食粹府,他就不會再開酒樓了。

而大福晉和三福晉一起辦的文會最終定在了九月。

六月和碩溫憲公主下嫁舜安顏,難得的盛景,各種準備各種禮儀,溫憲公主是在太後膝下長大的,太後年紀大了,所有準備都交給溫憲公主的生母德妃,德妃忙不過來,就叫上了四福晉還有大福晉忙幫,因此,自是沒有時間弄這小小的文會。

七月十二阿哥胤祹娶福晉,胤祹生母萬琉哈氏身份低微,被蘇麻喇姑撫養長大,他的福晉富察氏,就是當初給董鄂妙伊添妝的富察素心,是蘇麻喇姑親自選的,至于婚禮的細節問題,蘇麻喇姑也交給了大福晉,可見大福晉在諸人心中的低微。

正好,七月也是董鄂繼伊出嫁的日子。

董鄂妙伊雖然沒有親自去,但是也給了賞賜,本來這樣也就過去了,結果,九阿哥居然親自去了……

高竹是孤兒,參加婚禮的都是朋友,這其中有太醫院的,也有曾經醫治好的病人,甚至還有幾個傳教士,雖然沒有親人,但是人不少,相當的熱鬧。

因此九阿哥的到來讓衆人有些手忙腳亂。

九阿哥很是不自覺,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添亂了,受了這些人的禮後,只笑道:“諸位繼續繼續,爺也算是高院判的半個親人,便過來讨一杯喜酒,希望諸位不要介意。”

誰敢介意他?本來熱鬧的場面瞬間便的安靜無比。

九阿哥倒是自在,自飲自酌,有人敬酒就喝,沒人過來就吃花生仁,害的高家的管家親自跑出去多買了二斤花生,就怕這位爺在自己家裏吃壞肚子。

高竹并不介意,大大方方的朝九阿哥行禮,然後又陪着九阿哥飲了一杯,便進洞房掀蓋頭喝交杯酒,令人吃驚的是,九阿哥也跟着進去了。

有看熱鬧的也跟着進去了,反正鬧洞房也有新郎朋友在這一說,到也說的過去。

有好熱鬧的就也跟在九阿哥身後,這浩浩蕩蕩的,還都不出聲,就有些詭異的感覺了,吓的媒婆等人都說不出話了。

高竹只道:“這些都是在下的朋友,開始行禮吧。”

媒婆連連電腦,口中說着颠三倒四的吉祥話,終于,掀了蓋頭,喝了交杯酒……媒婆滿頭的汗,總覺得這禮成的有幾分……壯烈。

董鄂繼伊之前也覺得奇怪,待掀開蓋頭後看見九阿哥就明白了,她也是見過世面的,倒是比媒婆還大方。

九阿哥倒是打量一番董鄂繼伊,模樣比董鄂妙伊差點,氣度和董鄂妙伊差不多,相當端莊,看起來倒是個有心計的,若不是出身差點,說不得也是個福晉命,應該能轄制住高竹,他還是相信董鄂家女兒的。

這禮也行完了,按理說,新郎朋友說些吉祥話大家樂呵樂呵,一起出去喝酒去就行了,但是九阿哥往這一站,他不說話沒人敢說,他不走也沒人走。

高竹道:“多謝各位捧場,今日一定好好陪大家喝一杯。”這算是給大家個臺階了,大家只等着九阿哥說句話了。

總覺得九阿哥不像是過來祝賀的,倒好像有點監督的感覺。

九阿哥笑道:“恭喜高院判了。”

高竹拱手道:“客氣。”

九阿哥挑了下眉,道:“以後可不要辜負二格格一片癡情。”他當然看得出來董鄂繼伊眼中的癡情和高竹眼中的無情,至于高竹為何娶董鄂繼伊,他更是猜的出來,說實在的,他身在皇室,各種合理不合理的事都遇見過,這兩人的貓膩并不稀奇。

高竹道:“她是我的妻子,自然不會辜負。”

董鄂繼伊眼中很是感動,這個時候她有些感謝九阿哥來了。

九阿哥點點頭,又看了眼董鄂繼伊,道:“希望兩位百年好合,鹣鲽情深。”

高竹道:“多謝。”

說完九阿哥轉身離開,衆人也跟着離開,總覺得九阿哥是過來放狠話的……

到了門口九阿哥想走,卻被高竹攔住,高竹道:“九阿哥既然來一趟,怎麽就能這麽走呢,不如與高某喝幾杯吧。”

九阿哥一聽,這小子不知死活,敢找他拼酒,自是應下,兩人又好像好友般拼了一回酒,好在九阿哥冷靜,怕高竹被他灌醉了沒有辦法同房,道最後,居然變成九阿哥幫着高竹擋酒了。

九阿哥與高竹親如兄弟的形象就此形成……

九阿哥放松下來,又喝了些酒,大顯商人本色,與衆人開始胡侃,大家見九阿哥如此親民、夠義氣,你一句我兩句的,也都交心了,九阿哥一下子交了不少朋友。

這其中有一個姓張的,眼神不大好的算命的,人稱張瞎子。

九阿哥眯着眼看張瞎子,這人長的不忒好,賊眉鼠眼,嘴角還有顆長毛的痦子,瘦得跟麻杆似的,若不是九阿哥喝多了,都覺這人有礙觀瞻,哪還有心氣和他聊天?

九阿哥道:“你不是瞎子?”

張瞎子笑道:“以前是,被高院判治好了。”

九阿哥一聽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嘆。

張瞎子摸了下沒有幾根毛的胡子,道:“君須悟,勿誤疑,有平路,任驅馳,随時變易,件件鹹宜。”

九阿哥愣了下,道:“什麽意思?”

張瞎子笑道:“應機警應變,始能左右逢源。”

九阿哥眯着眼道:“你是算命的?”

張瞎子道:“您才知道?”

九阿哥點點頭,不再理張瞎子,揉着太陽穴,喊道:“小狗子,扶着爺回家,爺頭疼。”

張瞎子看着九阿哥離開,笑着搖搖頭道:“情生命改,網開一面。”

九阿哥被扶着回去後,董鄂妙伊才知道九阿哥去了高竹家,一時說不出的感覺,原來九阿哥還是在意。

九阿哥滿身酒氣,見董鄂妙伊愣住,一把拉過來董鄂妙伊,問道:“你怎麽了?不高興?”

九阿哥眯着眼,很是危險的樣子,董鄂妙伊想到了之前的那個下午,看來九阿哥喝多了後就這個樣,道:“爺喝多了,我當然不高興。”說着幫着九阿哥換衣服。

九阿哥嘿嘿笑道:“你要是敢因為他不高興,爺就把他廢了。”

董鄂妙伊無奈的搖搖頭,不理會九阿哥。

九阿哥衣服也換了,臉也洗了,還喝了醒酒茶,覺得舒服了很多,也不鬧了,慢慢睡着了,董鄂妙伊才長出一口氣,坐在九阿哥身旁,看着九阿哥柔美的面龐,這個傻子怎麽會覺得她會為了其他人不高興呢?

和上次一樣,九阿哥醒了後也就不知道喝醉了的事,董鄂妙伊忍不住問小狗子,九阿哥是不是每次喝醉後就都這樣?

小狗子也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事實上九阿哥很少喝多過,就算是喝多了,也會睡覺,沒有過什麽喝多了說很多奇怪的話的時候。

董鄂妙伊皺着眉頭想了下半天,莫非,九阿哥說這些,都是裝的……他不好意思當面和她說?

董鄂妙伊并沒有想到九阿哥這樣我行我素給董鄂繼伊帶來什麽,不過九阿哥倒是和高竹熟悉起來了,認識個太醫總是有好處的。

八月二十七,九阿哥生日,是新府的第一個生日,董鄂妙伊便決定好好慶祝慶祝,早早就告訴九阿哥她在後院備了一桌席,請九阿哥過來吃席。

九阿哥自然是滿口答應,也準備了一個鋪子送給董鄂妙伊,之前他就說讓董鄂妙一過過掌櫃的瘾,現在終于準備好這鋪子,一個小胭脂鋪子,就在當年的劉家銀樓旁邊。

董鄂妙伊這邊也準備好了生日禮物,一件靛藍色中衣,衣領袖口都是她親手繡的花紋,衣服也是她親手裁的,親手縫的,相當用心意。

晚上,九阿哥笑盈盈的來了,壓根就沒有想到他後院還有兩個小格格,其實董鄂妙伊之前也把這兩人給忘記了,今早才想到,按說這席面應該是有這兩人的,但是心一狠,還是決定繼續遺忘這兩人,這次畢竟是頭一次在府裏給九爺過生日,等以後她再做個“好福晉”吧。

董鄂妙伊甜甜蜜蜜的送上中衣,九阿哥高高興興換上,還得意的再鏡子前照了照,董鄂妙伊也換上早就做好的寶藍色寝衣,看着似透非透,襯的董鄂妙伊的肌膚滑滑嫩嫩的,董鄂妙伊更有幾分妖媚……

九阿哥眼睛都看直了,過了半晌才道:“冷不冷……”

董鄂妙伊一愣,她妝扮半天,九阿哥就說一句冷不冷?董鄂妙伊還來不及說什麽,已經被九阿哥摟到懷裏:“冷了,爺給你捂捂……”

☆、071女扮男裝鬥文會

九月,天高雲淡,風中已經不含暑氣,讓人覺得甚是舒服。

食粹府門前人影重重,董鄂妙伊打開折扇,笑道:“爺,我就說人多吧。”

九阿哥看了眼董鄂妙伊,點了下頭,不理會董鄂妙伊,他還在生氣,之前确實有說過帶她出來逛逛,可是沒有說讓董鄂妙伊女扮男裝。

事情是這樣的,兩人定好今日來食粹府看文會,可是清晨董鄂妙伊梳洗打扮後,九阿哥才發現董鄂妙伊是女扮男裝,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可,只是男裝的董鄂妙伊實在是驚豔,讓人心生雜念,不論男女。

董鄂妙伊一身黑色繡福紋常服,腰間一根紫色腰帶,別着一顆白玉,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瓜皮小帽,邊緣是石青錦緞,上面鑲着一顆四方形白玉,襯得氣質相當儒雅,皮膚白皙,唇紅齒白,未語先笑,杏眼含情,處處留情,一看就是一位富家小爺。

“不行。”這事九阿哥的第一反應,這簡直比自己還風流。

董鄂妙伊一愣,問道:“為何?”

九阿哥說不出來,他總不能說這樣的董鄂妙伊更有風情吧。

董鄂妙伊看了眼時辰,道:“換衣服的話也來不及了,這頭發好不容易才弄好的,爺,就這一次,成麽?”

男裝的董鄂妙伊開始撒嬌,居然不會讓人覺得娘氣,反而有一種保護欲……

無論男版還是女版的董鄂妙伊,絕對是狐貍精變來勾引人的,這種人就該關在屋裏一輩子不能出門,九阿哥決定大義滅親,結果董鄂妙伊一時忘記自己穿着男裝,扁着嘴裝可憐,九阿哥扭過臉不去看,這種感覺太奇妙,他居然也有一種就算董鄂妙伊是男的,他也不在意的感覺。

九阿哥心中一陣淩亂,他不好男風的,不好男風……一時就沒有理會董鄂妙伊,等到回過神來,他已經和董鄂妙伊上馬了,因此九阿哥一直冷冰冰的,沒有給董鄂妙伊好臉色,一路上,小姑娘大嬸的看見董鄂妙伊都忍不住臉紅。

九阿哥都懷疑,他自認不必董鄂妙伊差,怎麽就沒有人看他?完全忘記以前他都是以九阿哥的身份出來,誰敢看他?

食粹府一共三層,是一個“回”字型的造型,中間是天井,搭着一個巨大的臺子,臺子中央有三名女子彈古筝,左右兩邊有三張桌子,上面擺着各種筆墨紙硯,還有兩個大的屏風,臺下不知擺了多少桌子,密密麻麻坐滿了人,二樓是雅座,桌與桌之間只用百寶閣或者書架或者巨型花瓶隔開,面對天井這一面用紗隔開,只是現在這紗全部撩起,就見上面或有帶着帷幔的女子觀看或是幾個富家書生談論。

三層則是正經的雅間了,當然大部分窗戶也都是打開的。

董鄂妙伊和九阿哥沒等一會,小二就過來笑眯眯詢問:“兩位客官是雅座還是雅間?”

九阿哥心中滿意,這小二速度還算快,這麽多人一眼就看出哪個是剛來的,哪個是貴客,這食粹府不愧是他當初的鋪子,九阿哥道:“雅間。”

今日他二人是“微服”,連大福晉給的帖子都推了,因為董鄂妙伊只想和九阿哥逛逛,不想應酬那些福晉,九阿哥也同意了,連小狗子他都讓人再外面。

小二笑道:“客官,雅間定金五兩金。”

九阿哥一愣,看向董鄂妙伊,董鄂妙伊打開折扇的得意洋洋的笑道:“定金,食粹府的規矩,這五兩金也不過是個延時費用,如果半個時辰人不來的話,定金不對,如果人來了這五兩金是果茶費用。”這招是她想的。

小二躬身回道:“公子說的對。”

九阿哥瞪了眼董鄂妙伊,道:“這雅間應該沒有了吧,這麽多人。”

小二才想說話,董鄂妙伊又搖着折扇得意洋洋的道:“天字雅間共三間,不外用,地字雅間十二間可預訂,人字雅間二十四間,不可預訂,只能現定,當然這現定要比預訂貴,也是給大家一個機會。雅座四十八間,一半可預訂一半只能現定。小二,我說的對吧。”這也是她想的。

小二滿眼佩服道:“公子說的對,一聽就是常客。”

九阿哥深吸一口氣,轉頭問董鄂妙伊:“你一定要看?”

董鄂妙伊點頭,當然。

九阿哥生氣的一把奪過董鄂妙伊手中的折扇,道:“天這麽冷了,有什麽可扇的。”然後對小二冰冷冷的道:“普通桌。”

董鄂妙伊和小二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董鄂妙伊拉過九阿哥到一旁,小聲問道:“怎麽了?”

九阿哥聲音從牙縫擠出來,道:“你帶錢了?”

董鄂妙伊深吸一口氣,明白了,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就算她戴也是賞給別人的那種金珠銀珠,一拿出來就知道是女人用的。

董鄂妙伊小聲問道:“爺沒帶錢?”

九阿哥道:“你見我用過錢?”頓了下道:“都在小狗子身上。”他要是混到連銀子都自己揣着的地步,才算丢人,當然,現在也挺丢人的。

董鄂妙伊也說不出口讓九阿哥去找小狗子要錢的話,怪不得剛才将小狗子留在外面的時候,小狗子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董鄂妙伊不好意思的道:“那個,普通桌,最低消費五兩銀子的……”這也是她定的……董鄂妙伊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九阿哥眯着眼道:“爺還是有這點打賞的錢的。要不就回家。”九阿哥還是挺期待董鄂妙伊回家的,已經有不少人暗中打量董鄂妙伊了,九阿哥恨不得将他們眼睛挖出來,其實這些目光中也有對九阿哥打量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董鄂妙伊連忙道:“普通桌就普通桌,反正咱們也只是看個熱鬧。”

九阿哥扯了扯嘴角,然後對小二道:“普通桌。”

小二也是接受過訓練的,并不會因為他們要普通桌就表現出不滿。

最後九阿哥和董鄂妙伊被帶到大廳的一個角落與人拼了一桌,九阿哥對小二的這種“體貼”完全不領情,很大方的要了一壺茶一小碟糕點,然後扔給小二一個荷包,道:“剩下的打賞給你了。”

桌上另兩人有些驚訝,沒見過和人拼桌還裝大方的,其中一人拱手道:“在下何圖,這位是我的好友周謀,幸會幸會。”

九阿哥随便拱了拱手,道:“有禮。”一點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何圖并不在意,笑道:“多謝兩位兄臺幫助,不然我二位可能沒有機會見到這次盛景了。”

董鄂妙伊還想說什麽,九阿哥遞給董鄂妙伊一杯茶,道:“喝茶。”要是平常九阿哥也不介意和這兩人聊聊天,但是九阿哥今天心情不好,又覺得這兩人好像對董鄂妙伊不懷好意,因此并不像董鄂妙伊說太多。

董鄂妙伊生怕九阿哥性子一來,帶着她回家,因此只聽話的喝茶。

不止何圖和周謀,就連旁邊的幾桌也誤會了,這兩人……

有九阿哥在這坐着,這幾桌都比別處安靜些。

不一會,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走到臺子上,這人是以前劉家銀樓的掌櫃劉達,董鄂妙伊對他還有點印象,接下來劉達就開始說一些文會的要求,第一項是對對聯,第二項是命題作詩,第三項是命題做文章,所有作品都會張貼在屏風上供人欣賞,還會有人抄寫下來給遠處看不見的客人,每一項優勝者都有賞銀一千兩,三項都勝了會得到一副王羲之的字……

這些董鄂妙伊早就知道了,有許多還是她提的意見呢,因此她只四處張望,看看熱鬧。

九阿哥聽了這些對董鄂妙伊,道:“倒是會研究。”

董鄂妙伊得意的笑笑,因有外人并不多說什麽。

九阿哥剛又要說話,就見過來一個灰衣男子,九阿哥臉色一沉,那男子躬身在九阿哥身旁說了幾句話,九阿哥臉色更沉,對董鄂妙伊道:“你先在這坐着,我去去就來。”

董鄂妙伊只當九阿哥遇到什麽熟人,并不在意。

九阿哥跟着灰衣人離開。

就開始有人向董鄂妙伊小聲打探,但是大家還是礙于之前九阿哥的氣勢,因此也并不敢太過分,但是董鄂妙伊畢竟是名門出身又是閨閣女子,稍微應付這些男子還成,現在也已經不耐煩了,想着要是九阿哥再不回來她就去雅間找大福晉?

這時,走過來一男子,道:“懂兄弟也來了,不如到我那桌好好敘敘舊?”

董鄂妙伊看向來人,笑道:“原來是高大哥!那就太好了。”

董鄂妙伊對着那兩人道:“要是我……我兄長來了,就和他說我碰到姐夫,去二層了。”說完就與高竹離開。

有董鄂妙伊在,高竹自然就受人矚目了,不必九阿哥回去問,他在三層就看見董鄂妙伊高高興興的和高竹走了,而九阿哥現在就在皇上面前回話,有心阻止也來不及了,心裏恨不得現在飛下去,積攢很多的醋勁終于壓不下去了……

☆、072誤會從生誰人解

董鄂妙伊跟着高竹進了雅座,只是一個二人小座,一邊是一對半人高的釉下五彩鳥語花香的箭筒瓶,上面插着幾支大毛筆,一旁是個素燒白色洗筆池,另一面就是牆,上面挂着一副雨後天晴圖,很是素雅的一個位置。

當初食粹府重新裝修後,董鄂妙伊最喜歡的就是這裏,雖然位置不是很好,地方也比較小,但是卻最時候談論文章,真正的文人就該坐在這,倒是被高竹定下了。

高竹見董鄂妙伊微微遲疑,道:“定的有些晚了,因此只有這裏了。不過我看着倒是舒服。”

董鄂妙伊想打開折扇,才想到扇子落在樓下的桌子上,便搖頭晃腦道:“談學問本就不該看貴賤的,這裏已經很好。”

高竹見董鄂妙伊還在裝文人,只是無奈的笑笑,這也是娶了董鄂繼伊的好處質疑,他與董鄂妙伊相對平等。

董鄂妙伊問道:“我姐姐呢?”

高竹這才明白董鄂妙伊遲遲不落座的原因,看向外面,淡淡的道:“她沒來。”

董鄂妙伊終于想到她與高竹單獨在這裏不大好,若是高竹之前沒有那些心思也就罷了,偏偏……瓜田李下……

高竹其實心中一早就明白,但是偏偏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情,可見人有的時候總是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他也不忍心董鄂妙伊在下面那種混亂的地方,董鄂妙伊就應該在最華麗的地方,穿最美的衣裳,他這個雅座已經是委屈董鄂妙伊了。

董鄂妙伊已經上來了,他自然不會放人下去,便道:“懂兄弟,今日偶遇難得一見,便是坐下說幾句又何妨?莫非你不相信高某?”

董鄂妙伊挑了下眉,她又為何相信他?

高竹笑了下,道:“高某想來說話算話,之前說的從未改變,高某已經娶了你姐姐,你我也算是親戚,便是坐下說兩句話也是使得。”

董鄂妙伊看了眼下面亂糟糟的場面,之前還能忍耐不過是因為有九阿哥在,她心中不怕,現在她再回去肯定是不能了,若是去大福晉那裏,她這身也很是不合适,便道:“高兄既然如此說,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高竹高興的道:“請。”

董鄂妙伊便坐下,不一會又有小厮送上抄錄的文會上的對子,董鄂妙伊也無心看,不過瞟了一眼。

高竹問道:“不知懂兄弟看着哪個對子對的好?”

董鄂妙伊回道:“做學問這些,我可不懂,看着都不錯。”說着下面傳來喝彩的聲音,是選出了做對子的榜首,董鄂妙伊笑道:“沒想到大家這麽積極。”

高竹看着董鄂妙伊,他做夢也不曾想到會坐在董鄂妙伊的身邊,縱使沒有情愛,就這樣坐着他也是心滿意足,高竹給董鄂妙伊倒了一杯茶,道:“這是有緣由的,去年順天鄉試發榜以後,有考生寫成文章張貼的街市上,揭露考官不念寒士之苦,利欲薰心,趨炎附勢,把朝廷高官的子弟盡列前茅。皇上查明後于今年正月二十八日,順天科場複試,由皇上親閱。此事大振文人之心,自然積極。”

董鄂妙伊處在深閨中,何曾聽說過這些,聽的聚精會神,便道:“還有這種事?”

高竹見董鄂妙伊神情可愛,點頭笑道:“二月初一日順天科場經過複試,試卷就在九卿面前啓封,照所定等第,繕寫進呈。後來原主考官李蟠遣戍關外,姜宸英病死獄中。原來,姜宸英七十歲才做官,因眼花看不清,為李蟠欺騙,入獄後氣憤而亡。”

董鄂妙伊感嘆的搖搖頭,只在人群中慢慢尋找九阿哥在何處。

她這樣尋也頗有趣味,想想,在茫茫人海中發現自己心愛的人是何等的有趣,若是九阿哥也是這樣尋她……董鄂妙伊臉上帶了些笑意。

而此時九阿哥早就看見董鄂妙伊了,董鄂妙伊一會與高竹侃侃而談一會專心致志的聽高竹說話一會又神情帶笑,九阿哥只緊緊的握着拳頭,臉色發白。

“胤禟,朕問你話呢。”

九阿哥回過神來,連忙單膝屈膝跪下請罪,他根本不知道皇阿瑪問的是什麽。

八阿哥想提醒,皇上只淡淡的瞟了一眼,八阿哥便緊緊閉上嘴。

十阿哥可是一言不合就敢在賜宴上掀桌子的人,哪裏會怕皇上的眼神,便道:“九阿哥,皇阿瑪問你怎麽在下面,沒上來?是不是帶的銀子不夠啊,荷包都拿來賞人了。”這個時候還敢開玩笑活躍氣氛的就只有十阿哥了。

原來之前九阿哥賞給小二的荷包裏襯是金黃色的料子,小二看到後也不敢私藏,忙給了掌櫃,掌櫃一眼就知道不是凡物,自然又禀告福晉,最後便傳到了微服私訪的皇上耳朵裏,就把九阿哥給揪上來了,因小二說的是兩位男子,所以大家只當另一人是九阿哥的朋友侍衛之類的,根本沒想到會是董鄂妙伊。

九阿哥連忙點頭:“兒子正是銀子沒帶夠。”

直郡王、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不給面子的偷笑,九阿哥也漲紅了臉。

三爺笑道:“九弟,你這是出來體察民情呢?這文會辦的還成功吧”這皇上和諸位阿哥是三爺請來的,他之前因為敏妃一時傷了皇上,自是想着法的彌補,便趁機弄了這個文會,也表明自己一心修書做文章。

這話說出來,直郡王、四爺和八阿哥都看了眼九阿哥。

九阿哥剛想解釋,就聽皇上道:“你福晉呢?”聲音依然是淡淡的,好像很不在意。

但是諸位皇子阿哥都聽出來皇上好像不大高興了……不然小小的一個九福晉,怎麽讓皇上挂念?

九阿哥微微擡頭看向皇上,就見皇上看着窗外,那個方向正是董鄂妙伊和高竹所在的位置,九阿哥忙低下頭,他剛才表現挺明顯的,想來皇阿瑪已經看出來了,不然不會特意提董鄂氏的。

諸位阿哥也都跟着皇上看向窗外,自然也看見了風流妩媚的董鄂妙伊,雖然距離夠遠但是也能看出董鄂妙伊的風采,若是再近些……怕是皇室容不得這麽豔麗的人物。

九阿哥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這個時候回答就要有些技巧了,若實話實說,董鄂妙伊身上說不得要按個有辱皇室的罪名,若是回答病了,皇阿瑪沒準就讓董鄂妙伊一病不起香消玉殒,若是說回娘家,那也不用回來了,若是以吃齋念佛為借口,後果也可想而知,董鄂妙伊這一條小命只在自己的嘴裏,因此九阿哥回道:“剛開府,府裏忙碌,董鄂氏在家料理。”

皇上看向九阿哥,摸着手上的扳指,思考着。

屋裏一時靜谧,都猜測這新上任的九福晉是不是要換人了。

過了一會,皇上只嗯了聲,讓九阿哥出去了。

九阿哥這才起來,又打了個千,躬身退出房間。

出了房間,已經是滿身汗,他也弄不清皇上是不是還怪罪董鄂妙伊,但是不管怎樣,先讓董鄂妙伊回去吧,他還是先候在這邊,免得過會又喚他。

小狗子也候在外面,滿眼焦急,好在還能穩住,見到九阿哥打了個千,道:“奴才是被魏近侍喚進來的。”

九阿哥點了下頭,道:“你速速去西北角方向的雅座,将福晉接回家,回家誰找福晉只說福晉在我書房,我有要事交給她,就是聖旨,也能拖就拖。”

小狗子不多問,只道:“是。”然後速速轉身快步離開。

九阿哥松了口氣,并不在雅間門口,而是轉身下了樓在樓梯處站着,看向董鄂妙伊,董鄂妙伊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麽,不一會,眼神與他對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九阿哥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他只希望皇阿瑪事多不會在意這種小事,但是他知道,董鄂妙伊太出彩了,男裝的董鄂妙伊不施脂粉,這種純淨卻妩媚的美說不好後宮都沒有。

不一會就看見小狗子到了董鄂妙伊身邊,這酒樓裏自有下人專走的路,因此可繞過衆人,節約不少時間。

九阿哥還想看,卻正好一女子走上樓梯,樓梯狹窄,九阿哥側身讓開,畢竟樓上有皇上,因此九阿哥便細心打量,這女子不過十四五歲,柔柔弱弱,只低着頭從他身邊走過,九阿哥道:“站住,你是誰?”

那女子擡頭,露出一張清純稚嫩的臉龐,行禮輕聲道:“奴婢是劉達之女,閨名采薇,奉命侍候大福晉。”

九阿哥挑了下眉,心下了然,這女子志不在大福晉那裏,道:“你回去吧,這裏用不着你。”

劉采薇眼中帶了幾分落寞,只道:“是。”行禮便轉身離開,誰知卻不小心踩到裙角,就要摔下去。

九阿哥實在是不想管這種顯而易見的勾引,但是偏偏他也不想驚動上面的人,便一把抓住劉采薇。

劉采薇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九阿哥懷裏。

九阿哥只感覺到一道刺眼的目光,看去,董鄂妙伊遠遠的直勾勾的盯着他……

☆、073愛深醋濃引争執

董鄂妙伊見九阿哥懷中有一女子時,覺得心如針紮,只木木的和小狗子離開,甚至都沒有和高竹告辭。

高竹心細,又一直注意董鄂妙伊,自是發現董鄂妙伊臉上突然浮現的心痛,扭頭看去,也看見九阿哥和一名女子在一起。

高竹與九阿哥兩人眼神交彙,九阿哥眼中怒火叢生,高竹眼神冰冷,這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面露出心中的真正的想法

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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