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回合,董鄂妙伊再敗

看向明豔動人的八福晉,端過湯來,笑道:“辛苦了。”

八福晉搖搖頭。

八貝勒喝了一口湯,放下,才道:“剛才接到消息,劉氏侍寝了。”雖然侍寝了,但是很明顯,受到老九的厭惡,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兆佳氏撺掇劉氏扮成董鄂妙伊。

那個兆佳氏知道這些,自然是因為眼前的人。

八福晉笑道:“這是好事啊。本來妾身還以為會是兆佳氏呢,沒想到還是劉氏。”

八貝勒眼中閃過冷光,只摸着手上的扳指,問道:“爺有一事不明白,福晉為何會覺得兆佳氏比劉氏上位更合适呢?”

八福晉道:“兆佳氏最先服侍九弟,想打聽什麽也容易,争寵的話也容易些,更何況,這對董鄂妙伊打擊才大。”

八貝勒又閉上眼,他和八福晉想的根本就是兩碼事,他打擊董鄂妙伊幹什麽?可見女人的心思都在争風吃醋上面,幹不了什麽正事。

八福晉繼續道:“爺還在怪妾身自作主張收買兆佳氏?反正劉氏也侍寝成功了,爺就別生氣了。”

劉氏這棋子是廢了,八貝勒睜開眼,眼中還是一如往常溫潤,只笑道:“怎麽會生你的氣呢,你也好久沒入宮給兩位娘娘請安了吧,有空去吧。”

八福晉本來還高興的臉龐,有幾絲不樂意,卻也只能道:“好,聽爺的話。”她一入宮怕是就又和子嗣有關了。

八貝勒笑着點點頭。

天氣一天天的暖和起來,董鄂妙伊也如平常一樣,不是忙鋪子的事就是忙府上的事,有時還入宮給宜妃請安,倒是忙碌的狠。

只是這一日,董鄂妙伊小日子到了,只覺得腹痛難受,從來都沒有過,細細一算,倒好像比往日晚了七八天,莫非……

董鄂妙伊如此一想,便不想請太醫來,這般難受,不見得就是好消息,便将高竹請來。

☆、098十三受寵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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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齋茶舍,本來清雅的地方,到處放着火槍、刀、皮靴等等。

老十盤腿坐在一旁,研究手中的火槍,這裏是九阿哥的鋪子,只是還沒有開張,他們有時會在這商量事情。

九阿哥喝下第七杯茶,道:“下藥的人一直沒有頭緒……”

老十這才看向九阿哥,道:“如果真的查不到的話,那就只能有一個結果了……”

這個結果直指八哥。

之前他和老十都沒有往八哥那琢磨,覺得完全沒有可能,只暗中查藥的來歷,若是別人下手的,總會查出蛛絲馬跡的,只是什麽都沒有查出來,那其實結果很明顯了,只有主人家自己才能做的這樣天衣無縫的。

九阿哥并不願意相信,道:“或許是有人想給八哥下藥……”

老十道:“那咱們這麽查也應該查出來什麽了,結果什麽都沒有。”

九阿哥嘆口氣,又生氣的拍了下桌子,道:“你說,我哪點對不起他?他需要銀子,話還沒說出口,我銀子就給他送去了!是,咱們和他是不如宮裏那時候好了,只是我除了你也沒有和別人親密啊……”

老十想了下,道:“或許八哥是想讓咱們……站隊。”後面那兩個字只有口型沒有字音:“畢竟九哥一直都沒有表态。不過,給九哥下藥就能讓你表态?搞不懂。”

九阿哥聳聳肩,道:“誰知道?或者是嫁禍他人,或者是拉攏我的某小妾,也或者是有其他目的,總之這一招一式說不得要有個四五年才能表現出來,咱們可不要趟這灘渾水……皇阿瑪心裏的清楚的呢,不然你說為何擡舉十三那小子?”

老十倒是好奇的道:“為什麽。”

九阿哥沒好氣的看着老十,壓低聲音道:“陪太子讀書吧,一邊讓太子練手一邊又限制太子,先是直郡王,再是八哥,現在是小十三。”

老十點點頭,道:“你說怎麽就不選咱們呢,選了十三。”

九阿哥繼續解釋:“年長的皇子皇上不喜歡用,要不還得捧出個直郡王,而且基本上兄弟倆的,皇上不會用,不然更不好壓制,因此五哥和我排除,四哥和十四排除,十五十六也不行,當然他們也太小,七哥腿不好使,皇上就是想捧他,也不好用,因此就用了八哥,十二倒是合适,但是有蘇麻喇姑在,皇上給她面子也不會拉十二下水的,就剩下十三了,和八哥一樣,生母分位都不高。”這些也都是他自己悟的,他雖說不想趟渾水,但是誰不希望被皇阿瑪看重?誰喜歡不務正業?偏偏皇阿瑪看不上他們。

老十摸着下巴點點頭,道:“那為啥不選我?”

九阿哥瞪了眼老十,道:“感謝溫僖貴妃吧。”皇上傻了才會扶持老十,生母溫僖貴妃鈕祜祿氏,外祖父遏必隆之,皇子中除太子外,出身最高貴,又不是真的想另立太子。

老十哦了下,又開始研究火槍。

九阿哥一把奪過火槍道:“你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想摻和吧……”

老十道:“八哥倒是暗示過我,我只裝聽不懂,不過八哥說可以把我弄到兵部,讓我帶兵打仗,這樣的話我也可以考慮考慮……”

九阿哥氣急敗壞的又說了很多,無奈道:“十弟,哥哥在這和你說句心窩子話,若是你有那個心思,哥哥立馬支持,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萬死不辭,但是若是他……除非沒有太子,不然……”

老十拍着九阿哥的肩膀,道:“好兄弟,九哥放心,我不傻。”

九阿哥還要再勸,就見小狗子進來,面色蒼白,在九阿哥耳邊顫顫巍巍的說了幾句話。

九阿哥大驚,欄目道:“我先走一步,十弟想來這便過來,不必有顧慮。”

老十見九阿哥面色不好,忙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麽?需要弟弟麽?怎麽了?”竟比他還急。

九阿哥搖頭道:“沒事,董鄂氏身體不舒服。”

老十這才放心,看着九阿哥匆匆忙忙離開,搖搖頭,又拿起火槍研究,他早就應該猜到,九阿哥失态肯定就是因為董鄂氏。

九阿哥府。

董鄂妙伊躺在床上挂着簾子,高竹已經把過脈,又悄聲讓鹦歌将九阿哥請回來,便開始寫方子。

董鄂妙伊讓打開簾子,想坐起來,只是這樣躺着舒服,便半靠着床頭,道:“高太醫,我這是怎麽了?”

高竹只坐在前面花廳的圓桌那,聽董鄂妙伊這樣問起來,又寫了幾筆,交給鸶啄,才站起來對董鄂妙伊笑道:“在下已經辭去太醫院院判一職了。”

董鄂妙伊驚訝的道:“為何?我姐姐知道麽?”

高竹笑道:“她知道的,并沒有阻攔,開了個藥鋪坐診,也算是自在。”

董鄂妙伊總覺得似乎有隐情,只是并不方便問,便道:“那我現在是怎麽回事?是有了?還是?”若是有了她又怎麽會來葵水?而且很多,肚子也很痛。

高竹這時臉色微微凝重,一時情急道:“格格別着急,并不是什麽大事。等九爺來了,在下再講。”

話說剛說完,九阿哥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來,道:“以後要稱福晉,高大夫……”

高竹頓了下,臉有些紅,忙道:“失言失言。”

九阿哥坐在床邊,看着董鄂妙伊臉色有些白,很是虛弱的樣子,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高竹道:“福晉身體确實是沒有什麽事,這次小日子來的猛,是因為之前有懷孕的跡象……“

那現在是流了。

董鄂妙伊滿臉驚愕……她之前有了?

話沒說完,九阿哥就狠狠的拍了下床,震得床都抖了,九阿哥怒道:“這還叫沒有什麽事?”

高竹連忙道:“九爺和福晉不要着急,聽草民說。”

董鄂妙伊握住九阿哥的手,道:“你說吧。”

九阿哥穩定下來,高竹才道:“之前只能說是有懷孕的跡象,但是并沒有形成胎兒,也就是說福晉體內已經有父精母血了,只是陰陽不和,自然脫落……福晉只當做是一次葵水就好。”

九阿哥這才松口氣,拍了拍董鄂妙伊的手,安慰道:“沒事,沒事,其實根本就沒有懷孕。”

董鄂妙伊有些愣,她明白又不大明白,腦子亂亂的,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脫落,那我肚子裏就會有孩子?”

高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體內的這個孩子還沒有形成就知道自己是不健康的,因此脫落了。事實上完全不能稱之為孩子的。”

董鄂妙伊突然想起那個嬷嬷說的,不用說成形就是連血都沒有呢,她的孩子已經化成血了。

九阿哥問道:“為什麽會這樣?”

高竹看了眼九阿哥道:“按照時間來說,這次應該是上個月九爺喝過最虎酒後行房産生的,這裏面畢竟有助情藥,這父精本身就并不健康,因此脫落也是很正常的,就算是胎兒形成了,也是體弱的,甚至會危害福晉的。”

九阿哥閉上眼,道:“都怪爺……”

董鄂妙伊慢慢回過神來,問道:“為何之前都沒有,偏偏就那次……還……”

高竹輕聲咳嗽一聲,不好意思的道:“一般來說,行房次數太多的話,是不易有胎兒的……而這一次,怕是因為那藥的緣故……”

董鄂妙伊臉噌的紅了。

九阿哥狠狠的瞪了眼高竹,問道:“你确定董鄂氏身體沒有事麽?”

高竹連忙鄭重的道:“草民敢以性命保證,經過這次,福晉休養幾日,身子甚至會比以前更好。草民已經将藥方開好了。”

九阿哥點點頭,揮揮手,高竹便躬身告退。

董鄂妙伊嬌弱的躺在九阿哥懷裏,道:“爺,我們的孩子……”

九阿哥道:“高竹不是說了麽?那根本不算是孩子。”

董鄂妙伊道:“只差一點……這是上天的懲罰麽?爺,之前我以為你和劉氏……我當時居然想若是劉氏有了孩子,一定要……結果,她根本就沒有孩子,是我的沒了……”

九阿哥拍着董鄂妙伊的後背,道:“都怪爺,是爺不好……和你沒有關系的。”

董鄂妙伊見九阿哥這樣自責,連忙道:“和爺有什麽關系呢?只能說是沒有緣分,罷了,高大夫也說了,就是生下來,怕也是體弱多病,也是受罪,何苦來一遭?”

九阿哥點點頭,又安撫董鄂妙伊,讓董鄂妙伊好好休息,待到董鄂妙伊睡着了才出去。

董鄂妙伊也才睜開眼睛,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她心裏明白,高竹說的對,其實根本就沒有孩子,只是父精母血而已,可是還是忍不住心裏不舒服,她以為是有孕了的時候,心中那一瞬間的欣喜多麽令人幸福。

那時候她才明白原來成為母親是這樣的感覺,只是……

書房裏,九阿哥雙手捂住臉,說來說去,還是他的錯,若非他不小心,也就不會出現今天的事了。

那下藥之人,他是肯定要查出來的,到時候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099鑄金人博美人笑

099

就如高竹所說,董鄂妙伊只前兩天來葵水時小腹有些疼,慢慢的也就不疼了,葵水也止了,确實和平日裏來葵水的感覺是一樣的。

董鄂妙伊心裏才慢慢的舒服,卻也生出一種人在做天在看的想法,這後宅縱使本來就是血雨腥風的,她也不該對付那些無辜的人。

因此她也不關着劉采薇了,只是拍婆子看着,別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也請了醫女給劉采薇看病,本來有些瘋癫的劉采薇倒是慢慢的好了,臉上也根本沒有疤痕,只是變的陰沉無比。

九阿哥知道了,嘴上雖然笑董鄂妙伊心軟手軟,但是私底下卻找了劉達。

若非身份不同,他與劉達肯定是忘年之交。

這劉采薇入府本來就是個誤會,且他也沒有好好照顧劉采薇,算是白白耽誤了一個黃花大閨女,若是別人九阿哥也不在意,偏偏是劉達的女兒。

因此九阿哥便暗示劉達,若是劉達願意的話,他可以經劉采薇送出來,另嫁他人,他也不會怪罪。

只是這沒有行房一事,終究沒有說,看劉達什麽态度,他再說。

劉達只忠于九阿哥,劉采薇在九阿哥府上不得寵他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想到已經到了要送出府的地步,只指天發誓,他全家都是九阿哥的奴才,聽憑九阿哥的差遣,如果劉采薇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九阿哥,也任憑九阿哥處置,他是不會包庇的,只是玩玩不要抛棄他們。

九阿哥明白這劉達是誤會了,只是怕是他怎麽說劉達也不會相信了,這劉采薇送到出來,沒準就被劉達掐死,九阿哥只得作罷,就當家裏養個閑人,反正他也和劉達打過招呼了,只要劉達別因劉采薇的是記恨他就成。

不過,九阿哥心中對劉達的忠誠很是感動,以後更是将劉達視為心腹。

七月,天氣正是悶熱,董鄂妙伊只穿着一件枚紅色薄紗長裙,手裏拿着一把團扇,坐在大廳裏,閉着眼聽着外面蟬鳴。

今天是那個孩子沒有了的第一百天,高竹總是說那不是孩子,只是一灘血,可是,在她心目中,那就是她的格格。

她有預感,如果那個孩子降臨,會是一個格格。

董鄂妙伊好像在腦海裏已經畫出了那個孩子的模樣,心中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的難受不安,或許那個孩子就是來點醒她的,她這次為了自己的私語給劉氏喝避子湯,那麽總有一天,她會給她們喝堕胎藥的……

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九阿哥想要的,她終究不是三福晉,或許三福晉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變化的。

一雙手輕輕的捂住董鄂妙伊的眼睛,董鄂妙伊差點驚呼,好在,她感覺的到這雙手是九阿哥的。

董鄂妙伊臉上帶着笑意,故意問道:“鹦歌,又是你在調皮吧。”

董鄂妙伊身後的九阿哥微微皺眉,并不說話。

董鄂妙伊又道:“莫非是鸶啄?鹂語?”

九阿哥不高興的道:“你為什麽不猜我?”

董鄂妙伊失笑,也就九阿哥沒有想到,鹦歌等人怎麽敢捂她的眼睛,董鄂妙伊笑道:“你是誰?”

九阿哥搖搖頭,不高興的松開手,道:“沒有意思。”說完便坐在董鄂妙伊身旁。

董鄂妙伊早就習慣九阿哥如大孩子般的性子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性子,怎麽把外面的聲音辦的風生水起的。

董鄂妙伊道:“爺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九阿哥也不過就是逗董鄂妙伊玩,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真生氣,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金人,遞給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一看,是個穿着旗裝七八歲的小格格,雖然只有小拇指大小,但是旗頭、花盆底鞋都有,笑盈盈的模樣,看着有點像她也有點像九阿哥,董鄂妙伊眼中瞬間充滿水霧,驚訝的看向九阿哥,道:“這……”

九阿哥握住董鄂妙伊的手,道:“咱們會有咱們的孩子的,你不要擔心,她會在天上看着咱們的。”

原來九阿哥還記得,九阿哥從那日後就和往常一樣,她以為九阿哥……沒想到……董鄂妙伊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道:“其實……本來就沒有過孩子……就是一灘……”

九阿哥搖搖頭示意董鄂妙伊不要說,道:“在你我心中,這就是咱們的孩子,咱們的格格。她還會再來的,到時候會更健康的。”

董鄂妙伊只點頭,努力忍住不哭,或許從醫學上來說,确實是沒有這個孩子,但是他們會一直記得這個孩子的。

董鄂妙伊過了好一會才平複心緒,問道:“一直都很像問,為何高竹辭去太醫院的職位?莫非是有什麽事?”

九阿哥頓了下,道:“或許官場還是不适合高竹吧。他不是個做官的料。”

其實九阿哥是知道原因的,那次鬥文會後,皇上雖然沒有說什麽,也沒有理會董鄂妙伊,但是終究還是對太醫院的人說了句:“朕看這個高竹不錯。”

皇上想殺一個人又不想被別人發覺的時候,所殺之人不過是個小人物,又不想興師動衆的時候,就會這樣……

就這一句話,就讓這高竹處在水深火熱中,有人巴結,也有人暗中使絆,不過總體來說,高竹還是向上爬的,只是,高出不勝寒,捧殺的越多,高竹越危險,到時候摔下來就是一個死。

皇上的最終用意總會被人察覺到的。

好在高竹也察覺出來了,不,或許高竹也不知道是皇上下手的,只是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便狠心辭退了。

高竹是個聰明的,若普通人到了高竹的位置怕是就自以為平步青雲吧……

董鄂妙伊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勾當,只笑道:“說的爺好像當過官似的。”

九阿哥笑道:“爺沒有當過官,可是這官我也見過數十,聰明的、愚笨的,爺都見過,自然會評管。”

董鄂妙伊笑了一場,嘆道:“也好,高竹本來就是和鑽研,放在官場上,倒是把醫術給耽擱了。”

九阿哥皺着眉頭,道:“你倒是挺關系他……”

董鄂妙伊撇了眼九阿哥,道:“又吃飛醋,我不過是好奇問問罷了,好歹他還算你的連襟呢。”

九阿哥剛要說話,就見小狗子匆忙進來,單膝跪下,道:“爺,福晉,和碩溫憲公主殁了。”

九阿哥與董鄂妙伊聽後,大驚,站起來,董鄂妙伊有些不知所措,她剛嫁進來還在阿哥所的時候,和溫憲關系還是不錯的,而且溫憲公主出嫁她也是親眼見證的,沒想到這才不過兩年,就……

董鄂妙伊問道:“怎麽回事?公主不是陪着太後去熱河行宮避暑,就要回來了麽……”

小狗子道:“奴才只得知,是在回程的路上中暑病逝,四貝勒已經先行回來入宮了。”

董鄂妙伊喃喃道:“怕是真的了……這也……怎麽好好的……”

九阿哥一直在愣神,回過神來,對董鄂妙伊道:“你去找八嫂,不行,還是去找……”想說五嫂,卻知道五哥與溫憲情分好些,五嫂這邊也不待見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道:“我去大嫂那吧,唉,當初溫憲的婚禮還是大嫂操辦的呢,這麽快就又……”

九阿哥點頭道:“行,你去吧,和十弟妹一起去吧,大嫂讓你們幹什麽就幹什麽,爺先入宮。”

其實董鄂妙伊她們也是入宮,只是她們直接去了慈寧宮,溫憲是太後撫養大的,太後心裏肯定是難受的,溫憲那麽年輕,甚至連孩子都沒有生一個。

九阿哥則去了乾清宮,他只比溫憲大一個多月,雖然一個在慈寧宮一個在翊坤宮,不過兩人因為年紀差不多,倒是一起玩的來,只是後來才生疏些,但是九阿哥對溫憲也是有感情的。

更主要的時候,溫憲的死怕也有朝廷上面的原因……

九阿哥心中只是一陣心寒,他們這些皇子皇女,無論躲的多遠,也終逃脫不了皇權的波及。

溫憲公主的死,牽連了不少人,太後、皇上、德妃、四貝勒、佟國維、甚至還有些八貝勒的影子……弄的撲朔迷離,之前誰也沒有聽說過溫憲公主身體不好,怎麽突然就……

不管怎麽樣,最後溫憲公主也是“中暑病逝”了,太後為此還生了一場病,諸位福晉自是入宮服侍,德妃也是強忍着悲痛,好在并沒有生病。

待到九月底,湖廣總督、巡撫、提督、總兵被彈劾,湖廣當地苗民肆行殺擄,地方官不究于報,不即時奏請剿撫,視民為兒戲,置封疆于度外,應予罷斥。

皇上點名四貝勒胤禛與多名大臣商讨一勞永逸之策、十阿哥胤俄與都統徐九如帶兵赴湖廣苗區暗中查訪此事。

這下可把十阿哥給高興快了,哪裏還思考皇上如此選人的用意,只高興的讓十福晉整理行李,竟然連家中小妾還懷着孩子都不管了。

九阿哥自是擔心,心中又替老十高興,倒是也把九阿哥忙的暈頭轉向,幫着老十整理行李,十福晉又樂的輕松,只是老十這一去,她怕一時半會又沒有孩子,心中也是有些苦惱。

☆、100因苗民兄弟和睦

不管衆人怎麽想的,聖旨下來十天後,老十便輕裝上陣,興奮的跟着許久如去了湖廣苗區。

送行那日,老十也不過是帶了些衣物,還珍藏的一把短刃和火槍,已經之前研究出來的軍靴。

九阿哥還特意送了老十一把小的火槍,可以像匕首那樣放在靴子裏,老十得了後,高興的賞玩半天。

這把火槍怕是大清就只有這一把。

老十笑道:“九哥,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細貨。”

九阿哥拍拍老十的肩膀道:“這個你拿着防身,別輕易拿出來,雖然有侍衛保護你,但是這次畢竟是你第一次出遠門,一定要注意安全,別總是擺爺的譜……”

老十一聽九阿哥又要嘚嘚,馬上道:“九阿哥,府裏這邊就交給你和九嫂了,平日裏多擔待。郭絡羅氏那有博爾濟吉特氏,等生了孩子給我送信就好了。”

對于老十這樣簡單粗暴的處理,九阿哥馬上問道:“那個……之前不是……”

好在老十了解九阿哥,猜到九阿哥說的是之前的那個孩子夭折一事,一揮手道:“博爾濟吉特氏和我說了,之前那個孩子的夭折和她無關,就當給她的孩子賠命了,她和郭絡羅氏兩清,不會害郭絡羅氏的。九哥放心吧……”

說完只研究火槍。

九阿哥有點目瞪口呆,這……什麽叫做他放心,又不是他的孩子,九阿哥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不一會八貝勒也來,老十已經将火槍放在靴子裏,只覺得甚是方便。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待到*十三位福晉過來,老十也就啓程了,一起跟着的人并不多,只是二十幾個侍衛,幾人也都是一身常服,但是這樣看起來更像是辦事的。

待到老十等人走的沒影了,八貝勒對九阿哥道:“九弟,八哥請你喝一杯?”

九阿哥笑道:“不知道十弟什麽時候回來,就剩下八哥可以陪弟弟喝一杯了。”這次老十能去湖廣,九阿哥多方打聽怕是八哥這邊“幫的忙”,因此極有可能是八哥給他下藥這事就只能先放下了,總得在老十平安回來再說。

他也正好暗中查查,衷心的希望不是八哥,若真是八哥,可實在是不好對付,只看滿朝文武大臣,哪一個會說出八哥的壞事?

也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人陷害八哥,挑撥他們兄弟倆。

八貝勒很高興的道:“以後八哥随時等你來喝酒。”兩人自是去了酒樓。

十福晉這邊道:“多謝兩位嫂嫂幫忙了,可終于是把我家爺送走了。”

董鄂妙伊笑道:“聽你這話倒是盼着你家爺走呢。”

十福晉無奈道:“這幾日他不是忙着看湖廣那邊的域志,就是被郭絡羅氏請過去,還不如早點走,我也心靜。”

八福晉冷哼道:“她怕是還沒有吸取教訓呢。”

董鄂妙伊看了眼八福晉,八福晉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八貝勒府裏的幾個侍妾都被八福晉趕走了,用八福晉的話就是反正爺也看不上你們,留你們爺是浪費米。

驚訝的是八貝勒也沒有管。

十福晉道:“吸取不吸取的,架不住她就是能再懷,我也看出來了,踏踏實實的待着,老天總會把我的孩子還給我。”說完就對八福晉和董鄂妙伊道:“我也不留兩位了,等郭絡羅氏生了孩子,再請二位喝茶。”

說完就轉身回去了。

八福晉臉氣的都紅了,董鄂妙伊則道:“十弟妹什麽時候都是這個性子,怕是改不了的。”

八福晉臉色緩和了些,才勉強笑道:“要不你去我那坐會?咱們聊會?”

董鄂妙伊笑道:“不了,這些日子幫着十弟妹整理東西,我府上倒是落下了很多事。”說完董鄂妙伊也上了轎子,八福晉的性子她實在是不喜歡,太過要強,又太自來熟,一副為你好的樣子不讓人反駁,太累了。

八福晉只冷笑了下,也轉身上了轎子。

因為老十去了湖廣苗區,九阿哥每日除了鋪子上事,還多了一項事,便是去四爺那,看看有沒有關于湖廣那邊的邸報,是否有信等等,倒是看着和四爺關系近了幾分。

九阿哥回來卻與董鄂妙伊道:“四哥性子是越來越冷,那眼神,看着你就讓你覺得背後冷飕飕的,你說十句,他也不見得說一句。”

董鄂妙伊服侍九阿哥換衣服道:“溫憲公主年紀那麽小就病逝了,四哥肯定不能高興的。”

九阿哥嘆息了一番,道:“這病逝的消息還是四哥親自告訴德妃娘娘的。”

也難怪皇阿瑪為了安撫德妃,讓四哥處理這次苗民暴動的事,只是,怕是十四不會能接受,說不得還覺得是以命換差事呢。

看來這但凡是兄弟倆的都不和,這後宮只有四哥、十四弟,五哥和他,還有小十五小十六這三對兄弟,小十五小十六生母是漢人,年紀還小,也看不出來什麽。但是他們這兩對兄弟就……

皇阿瑪也從來不管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更甚者這不和其中也有皇阿瑪的身影……

九阿哥越發覺得自己只開着鋪子也是不錯,但是老十卻一心建功立業,九阿哥搖搖頭,不願意想這些了。

董鄂妙伊只當九阿哥是惋惜溫憲公主,便道:“爺若是覺得難受,就幫四哥出出主意,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九阿哥笑道:“四哥那邊研究的是國家大事,那麽多大臣也沒有讨論出來什麽,我就能出對主意?又不是開鋪子。”

董鄂妙伊道:“爺也太妄自菲薄了,雖然我不懂什麽國家大事,但是知道這暴亂掙的也不過是一個利字,爺只當是鋪子呗,若是能出到什麽好主意,也能幫上十弟不是?說不好十弟就早回來了。”

九阿哥想到什麽,道:“說的也是這個理……”話剛說完,就轉身出屋。

董鄂妙伊一愣,道:“爺,這是去哪?”

九阿哥道:“爺去書房,想起來個法子。”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已經走遠了……

董鄂妙伊看着手中的腰封,無奈的扔到一旁。

這日後,九阿哥便多日在書房研究,過了十幾日才好似研究出來什麽,匆匆去了四爺那裏。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底了。

老十他們之前剛到湖南湘西,具體的情況并沒有多說。

而四爺這邊也只研究出來些剿滅計策,如苗民殺內地藝人,全家償還,誅殺暴民等等。

只是四爺自己不滿意,而九阿哥瞟了一眼也吓一跳,這手段也太狠了,九阿哥便想開口勸,又想到四哥向來固執,怕是勸的話,更是會适得其反,便暫且放下這事,只與四爺探讨佛法:“四哥,明年是皇阿瑪五旬萬壽,弟弟想着送佛經,就是不知道應當選什麽。”

四爺是個執着認真的人,雖然聽着九阿哥說這些好像有些不大對勁,但是卻也認真講起來。

九阿哥剛開始聽還算耐着性子,最後只覺得滿耳朵的阿彌陀佛、般若波羅,聽的暈暈乎乎的,只裝作專心的樣子。

四爺最近心煩,宮裏宮外都是煩心事,家中大阿哥身體也是不好,本來說這些也不過是應付九阿哥,沒想到九阿哥開始也能說到點上,他一高興便與九阿哥暢談起來,從佛法說到世祖順治皇帝的勸善要言,倒是将心中的煩躁抒發出去了。

“善人則親近之,助德行于身心。惡人則遠避之,杜災殃于眉睫。常須隐惡揚善,不可口是心非。積善之家有餘慶,積不善之家有餘殃……”

四爺朗朗背了一遍,只覺得好像有所悟。

九阿哥連忙道:“關于這苗民一事,弟弟倒是有些想法,說與四哥聽聽,若是有用,也是好的。”

四爺道:“九弟請。”

九阿哥便道:“說來說,這苗民動亂也是因為一個字‘利’,弟弟已經查了湖廣一代的域志還有苗區的狀況,為了平粜和赈災,湖南府縣兩級普遍設立了常平倉,長沙在兩湖糧食供應中占有重要地位,儲谷是湖南最高的。可是苗區的苗民卻食不果腹……“

話沒說完,四爺就道:“這些我是知道,只是這次讓步,以後這些苗民得寸進尺……”

九阿哥笑道:“四哥聽我說完,苗區有木材、木耳、藥材、漆樹可以生利,苗民若不劫殺,可讓漢民進來教學教做,也可讓漢民進來從事買賣,以土産換鹽布,此可兩得其利,以安享無窮之利……”

四爺一聽,眼睛一亮,笑道:“這事可好好商議。”

以後九阿哥就是四爺的常客,又強力将誅殺苗民的政策修改,四爺冷靜下來也知道那塊頗為不妥,道也應下,這兄弟倆很是和睦。

因為今年溫憲公主病逝,太後身體又不好,還有湖廣苗民暴亂的事,因此這把過年很是低調,都到了十二月底才宮裏才熱鬧了一兩天,只是沒有像往年那般大擺宴會,除了皇上與朝臣的宴會,後宮倒是平靜,這一個年過的也平靜。

☆、101四爺與高竹結緣

正月,大學士諸臣祝賀康熙帝五旬萬壽,進“萬壽無疆”屏風,諸位皇子也送上自己抄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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