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回合,董鄂妙伊再敗
施粥不能遍及,皇上命八旗大臣各按旗分在城外三處煮粥赈濟,派佟國維、明珠等監赈。漢大臣、內務府也各分三處赈濟。
而直郡王居然為了大福晉,破例多擺了幾處。
倒是對大福晉一往情深,只是這樣大刺刺的施粥也太惹眼了。
董鄂妙伊又看了眼大福晉的手,若是真能救回大福晉,想來直郡王就是惹眼也是樂意。
大福晉又道:“我已經聽說今年你們府沒有新人。”
董鄂妙伊掩嘴笑道:“外面都說是皇上怕我們爺糟蹋好人家的姑娘,才作罷的。”
大福晉無奈的搖頭道:“真是個傻丫頭,外面說的話怎麽能信呢?皇上怎麽會這麽擠兌自己的兒子呢。”
董鄂妙伊一愣,問道:“那是怎麽回事?”
大福晉看着董鄂妙伊道:“我當年也和你這般,真是讓人懷念,你可要好好珍惜,九弟是真心疼你。”
董鄂妙伊還是不明所以。
大福晉才道:“我聽我們爺說,九弟可是為了這個跑了好幾趟四貝勒府呢。”
董鄂妙伊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才覺得暖暖的,又是感動又是高興的,眼中的笑意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下去,只想着趕快回去和九阿哥說話,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大福晉笑道:“你快回去好好謝謝你們家爺吧,也別忘記宮裏的宜妃娘娘,若非娘娘支持,怕也容不得九弟如此。”大福晉現在越來越想的開了,以前對董鄂妙伊或多或少有些利用,現在時間長了,也知道董鄂妙伊是個單純的,更是開頭那些莫須有的權利争鬥,只希望自己身旁的人都幸福開心,因此更樂意指點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不好意思的笑道:“讓大嫂看笑話了。”
大福晉道:“回去吧。”
董鄂妙伊這才告辭,如花蝴蝶似的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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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晉長出口氣,只閉着眼休息,就聽窗下有人小聲道:“聽說萬歲爺将咱家大格格指到蒙古去了……”
大福晉猛的睜開眼,深吸一口氣,将床旁的一人高的細頸美人瓶揮倒,怒道:“誰在那裏胡扯!”外面沒有一絲聲音,只身旁的丫頭進來。
大福晉問道:“窗外是誰?“
那丫頭顫顫巍巍的道:“剛才阮格格想過來請安的,奴婢見您睡着了,就沒有通報……”
大福晉道:“給我打出直王府。”說完就開始猛咳嗽,她這身子還能堅持幾年……
是夜。
九阿哥一回正院,就見董鄂妙伊一身粉紗斜襟長袍裹在身上,上面繡着點點桃花,顯得身材分外曼妙,一頭黑發披散,不施粉黛,居然顯得董鄂妙伊分外的清純,不見絲毫的妩媚,讓人不敢亵玩。
九阿哥一愣,只靠在門邊看着董鄂妙伊,道:“福晉今日好興致。”
董鄂妙伊拿着一枝桃花枝,微微屈膝,低頭道:“爺,萬福。”
那白皙的長頸看的九阿哥直咽口水,道:“起來吧。”
董鄂妙伊站起來,又道:“爺,今日妙伊美麽?”
九阿哥走到董鄂妙伊前,道:“美這個字已經不能形容你了。”
董鄂妙伊抿嘴一笑,九阿哥伸手想摸下董鄂妙伊的臉頰,卻被董鄂妙伊握住,九阿哥疑惑的看着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只塞到九阿哥手裏衣服的一角。
九阿哥看了眼,猜到什麽,笑着慢慢的拉着衣角,董鄂妙伊快步後退,就見這衣服居然一層一層被拖下,原來董鄂妙伊身上的衣服其實是一塊大布包裹的,根本算不上衣服。
待到這層布被撥開後,董鄂妙伊只穿一件紅色的肚兜,下面是一件長裙,這時的董鄂妙伊眼中妩媚極致,九阿哥眼睛都看直了,手中還還拽着那一角。
董鄂妙伊笑道:“爺……”話還沒說完就見九阿哥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抱起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在九阿哥的耳邊道:“爺,今日妙伊好好謝謝您……”
八福晉卻因為這樣很是不高興,怎麽她這裏指人不是惠妃勸說就是良妃唠叨的,到了九阿哥那裏一個人都沒有。
最最可恨的是,董鄂妙伊完全沒有一絲壞名聲,外人只傳,因為九阿哥太過風流,禍害了不少姑娘,皇上才不指人的。可實際上,她最近幾年看九阿哥,很明白九阿哥是個什麽樣的人,對董鄂妙伊怎麽樣。
八福晉也只能心裏苦,給新人安排院子……
康熙四十三年,六月,賜四品典儀淩柱女鈕祜祿氏于皇四子胤禛于藩邸。
☆、111四福大駕光臨
已入夏,蟬鳴聲聲,天氣悶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中午,董鄂妙伊根本都睡不着,因為她身子弱,九阿哥并不讓人把冰放在屋內,只能放在廊下,看着窗戶,讓風将涼氣吹起來。
董鄂妙伊這兩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心煩,又不好表露出來,免得讓人以為她是有孕了。
董鄂妙伊嘆口氣,雖然包括宜妃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催過她,但是她能看出他們都很着急,她也着急啊。
這次選秀因為九阿哥的努力,才沒有進人,但實際上,只要宮裏想指人,也不一定就非要等選秀的。
前兩天,董鄂繼伊生下一女。
董鄂妙伊嘆口氣,無精打采的扇着扇子,令人欣慰的是雖然孩子的事沒有着落,但是鋪子卻開的風風火火,董鄂繼伊的開的那個小胭脂鋪子完全超出了大家預期,很受大家的歡迎,雖然是薄利多銷,但是幾乎趕上了“脂嫣”……
這既讓董鄂妙伊高興又讓董鄂妙伊覺得自己可能在做生意上面是不如董鄂繼伊。
唉,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董鄂妙伊又嘆口氣。
“福晉,四福晉來看您了。”鹦歌小心的道。
自從八福晉那次不請自來後,董鄂妙伊就下令,若是八福晉再不請自來,就說她在忙,可是這回四福晉……因此鹦歌才回報。
董鄂妙伊道:“四福晉?”怎麽一個一個都這麽不懂禮貌了,不過若是四福晉的話,還真沒準有什麽事。
這些個妯娌裏,和董鄂妙伊關系最好的就是大福晉,看起來不錯的就是十福晉,看起來關系不錯其實不好的是八福晉,三福晉和五福晉只是有親戚關系,但是并不長走動,四福晉和七福晉則屬于見面微笑的地步……
鹦歌一直在一旁等回話,董鄂妙伊想了下,想到之前九阿哥是求的四爺将新人要過去了,莫非四福晉找她算賬?
董鄂妙伊長出一口氣,道:“請四福晉進來吧。”她還真想象不出一想端莊嚴肅的四福晉撒潑起來是什麽樣。
反正這人已經被四爺要過去了,也不能再送回來了。
四福晉一進來,董鄂妙伊就驚訝的深吸一口氣,不是她說,若不是她知道四爺府上是大阿哥生病了,她還以為是四福晉生病了。
這麽熱的天,四福晉還一絲不茍的穿着宮裝,看着是尊貴,就是給人一種不好通融的感覺,和四爺給人的感覺一樣,在看四福晉比以前瘦了很多,看起來更加的嚴厲。
四福晉道:“實在是打擾九弟妹了,只是有些事和九弟妹商量。”聲音有些沙啞,卻更是清冷,這話沒有絲毫感情。
董鄂妙伊暗忖,看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是為了一個小妾。
四福晉好像沒有多少耐心,勉強笑道:“想和九弟妹私下說一下。”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董鄂妙伊看了下左右,這些侍女屈膝退下,董鄂妙伊道:“不知道四嫂什麽事?”莫非是生意上的事?她可聽說八福晉已經将食粹府獨攬在名下了,好像是給了其他福晉些銀兩将那些股份買了下來。
說來這事還是八福晉幹的不厚道,都是妯娌,怎麽可能多要銀子,好在如大福晉四福晉也不在意這些銀子,至于五福晉幾人怕是心裏有怨言了。
四福晉眼中才有了些身材,只道:“其實,今日是來求九弟妹一事的,只是在他們面前才說商議的。”也不等董鄂妙伊問,便直接道:“我想見見那位高先生。”
高先生?高竹!
董鄂妙伊,問道:“自是可以,其實四嫂直接請他去四貝勒府就行。”甚至連提她的名字都不用。
四福晉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咬了咬牙道:“我是想在弟妹這裏見見。”
董鄂妙伊有些懂了,莫非這四福晉得了什麽不治之症或者婦科……董鄂妙伊眼睛一眯,那她得問清楚些,便道:“不知道四嫂是……”
四福晉倒是痛快,道:“既然求到九弟妹這裏了,我也就實話實話。”頓了下,好像忍受着極大的痛苦,深吸一口氣,道:“九弟妹也知道,我家大阿哥身體不好,高先生看了之後有法子,因此我想問問。”這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有些顫了。
四福晉其實并沒有露出太多的悲傷,可是卻讓董鄂妙伊覺得心裏很是難受,也沒有多想,便道:“既然有法子,那是最好的,應當請他一回。四嫂看什麽時候?”
四福晉申請不但沒有緩和,反而多了幾分緊張,道:“那就現在吧。”
董鄂妙伊一愣,沒想到急到這個時候了,想推辭,但是看四福晉挺直的後背,就明白就是拒絕怕也是不可能了,便招來鹦歌,讓人去請高竹。
這時候四福晉一句話也不說。
董鄂妙伊偶爾說句話,四福晉也只是應付了事,看的出來四福晉很緊張,莫非這弘晖已經病入膏肓?董鄂妙伊便不打擾四福晉,只慢慢的喝茶,屋內,只聽得見蟬鳴,便無聲響,董鄂妙伊沒由來的靜下來……
約有兩刻鐘吧,高竹便來了,看樣子是特意趕過來的,滿頭大汗。
四福晉眼中閃過驚訝,站起來直接道:“高先生不必多禮,不知道四爺說的可是真的?非要開顱才能救大阿哥?”
開顱?
董鄂妙伊沒想到四福晉直接當着她的面說這些,茶杯放在小幾上發出聲響。
四福晉并不看董鄂妙伊,只緊張的看着高竹。
高竹這才明白不是董鄂妙伊,淡定下來,只問道:“不知道四爺是否知道福晉在這裏?”
四福晉怒道:“難道我連我兒子的病情都不可以知道麽?”
高竹只道:“還請福晉見諒,高某已經答應四爺,除了四爺外,不談這大阿哥的病情。”
四福晉深吸一口氣,只看着高竹,過了會,道:“若是我答應開顱,難道你也什麽都不說麽?”
這下連高竹都驚訝的看着四福晉,沒想到四福晉有這魄力。
四福晉道:“只要救我兒子,怎麽樣都可以。”
高竹遲疑了下,道:“只是,開顱并不見得就能……”
四福晉道:“不開顱不也是等死麽。”
高竹頓了下,道:“福晉還是與四爺商量一下吧。”
四福晉愣愣的坐下,目光發直,問道:“為什麽?他為什麽會生病?“
高竹并不說話,原因,他已經答應四爺,誰也不說。
董鄂妙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答案實在是讓人吃驚,想安慰四福晉,卻也不知道說什麽,看四福晉的樣子,恐怕是什麽也聽不進去了。
董鄂妙伊只對高竹道:“我倒是聽說過洋人喜歡動刀子,只是開顱倒是頭一回聽說,不知道若是開顱的話,會有多少把握。”
四福晉眼中又有了神采,只看向高竹。
高竹回道:“這還要看大阿哥的病情,無法确定大阿哥腦中的異物在何處以及大小。”
董鄂妙伊嘆口氣,這和沒說也差不多。
“高先生好像答應過爺,不會将此事告訴其他人的。”說話的居然是四爺。
四爺和九阿哥一前一後的走進來。
董鄂妙伊連忙想四爺行禮,四爺只揮手道:“讓九弟妹受驚了。”
董鄂妙伊與四爺打交道的時候更少,只經常聽九阿哥抱怨四爺是個冷面的人,董鄂妙伊也心生懼意,只道:“四哥言重了。”
四爺便不理會董鄂妙伊,只看向四福晉。
四福晉是個倔強的,這個時候,仍道:“給爺請安了,弘晖是妾身唯一的兒子,自然要弄清楚,待到弘晖好了,妾身自會請罪。”
四爺只是點了下頭,道:“走吧。”
四福晉想說什麽,看了眼九阿哥,不再說話,卻終于留下眼淚,很明顯四爺是不打算讓弘晖開顱的,只站着不動。
四爺挑了下眉,眼中露出些不耐煩,道:“這腦中到底是否有異物,尚且不能确定,又怎麽能開顱?更何況,開顱也不見得能救弘晖,倒不如讓他體面的……”
四福晉咬牙堅定的道:“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試試。”
四爺這才多打量一番四福晉,烏拉那拉氏性子從嫁給她就是這個樣子,剛開始為了磨她的性子,他先讓宋氏和李氏有孕,也是烏拉那拉氏有運勢,前後兩個格格都先于她有孕,但是都生的是女兒,待到烏拉那拉氏性子淡下來,他才讓她有孕,便生了他的嫡長子,他心中自是看重,他府上夭折過一個格格一個阿哥,只是他們都不成滿三歲就夭折了,弘晖已經八歲了,他心裏只會比烏拉那拉氏更難受,只是這些并不能表現出來,其實,他也想借着今天看看這高竹是否說真話……
他看的出來,高竹身手不凡,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感性,高竹早就被他查的底朝天了,自然也知道高竹對董鄂妙伊的感情,想來,在董鄂妙伊面前高竹是不會說謊的。
至于老九和九福晉這對夫妻,更是感性大于理性的,說不得這個時候也能吐出什麽了。
董鄂妙伊這個時候分外的佩服四福晉,四爺臉都黑成那個樣子,四福晉居然也該如此頂撞四爺。
一時,大家都不說話。
果然,最後,還是九阿哥上鈎了,九阿哥緩緩的道:“我這倒是有一人能檢查出大阿哥是不是腦中有異物……”
☆、112奇能異士在民間
九阿哥說的這個人就是之前的張瞎子。
九阿哥一聽挑了下眉,一手摸着扳指,一邊道:“還請九弟說來聽聽。”說完卻暗中打量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一般是不管九阿哥外面的事,但是也知道九阿哥認識不少的“奇能異士”,其實,董鄂妙伊更傾向于狐朋狗友。
因此聽九阿哥這樣說并不奇怪。
四爺心中又有些希望了,天下奇才鬼才多了去了,肯定有天天不務正業的,不然也不會稱之為奇才鬼才了。
九阿哥其實說完就後悔了,張瞎子那老不正經的,滿嘴胡謅,誰知道真假?
不過是前幾日,張瞎子在院中随口說了句四爺家要有白事,被小太監無意聽來告訴了小狗子,他才知道的,便問了幾句,誰知道張瞎子說的挺是那麽回事,他就故意沒有指名道姓的說鄰家孩子腦子裏有異物,是否可以看出來。
張瞎子說他可以摸出來……
四福晉見九阿哥不說話,又連忙道:“不知道九弟是何許人?”
四爺倒是察覺出九阿哥态度的變化,道:“九弟但說無妨,便是不能,也絕對不會怪罪九弟的,這總是個希望。”
九阿哥道:“他平常以蔔卦算命為生,前幾日給我算了一卦,挺準的,就收他門客了……“九阿哥說不下去了。
四爺也很不耐煩,這麽個人就可以看出來弘晖頭裏有沒有東西,那高竹是不是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九阿哥咳嗽了聲,道:“他摸骨不錯,說是可以摸出來。”
四爺看向高竹。
張瞎子?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張瞎子吧,高竹只道:“民間有很多奇能異士,摸骨,倒也不是摸不出來。”
四福晉道:“爺,試試吧。”開顱都打算試,更何況是摸骨?
九阿哥道:“那我把人送到貝勒府。”
四爺道:“就在這吧,送回去太紮眼了,将弘晖接過來了。”
九阿哥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和董鄂妙伊對視一眼,很明顯,他們惹上了個大麻煩。
不論是高竹還是張瞎子都和九阿哥府有關系,這弘晖最後要是好不了,四爺說不得最後就遷怒他們。
董鄂妙伊也是明白的,有些不明白,怎麽最後這事到他們頭上了。
那邊弘晖還沒有接過來,張瞎子先請過來了。
張瞎子被九阿哥關起來好吃好喝的養着,已經胖了一圈,只是還是那麽醜,董鄂妙伊和四福晉都不忍直視。
高竹看了眼張瞎子,又看了眼九阿哥,沒說話,就是他心裏想的張瞎子,這就是更不好辦了。
不一會,怕是就有人将張瞎子的生平告訴四爺,四爺自然就知道張瞎子是他治好的,四爺生性多疑,指不定就以為這事他和張瞎子下的套,沒準還牽扯到九阿哥。
這一層,九阿哥看到高竹看了他一眼後也想到了,心裏更是後悔,只怪他聽信張瞎子的鬼話。
那幾天張瞎子天天在他耳邊嘀咕,若不是這家夥還真有兩把刷子,他早就将人轟走了,最少可以幫他看看風水選選鋪子……
張瞎子倒是大方,朝衆人行過禮後,又對高竹道:“見過高先生。”
四爺問道:“認識?”這人一進來,他就察覺氣氛不一樣,當初他将這事告訴九阿哥一來有一定的沖動在內,二來也是通過九阿哥看老八的動靜,他的嫡長子沒了,老八應該會利用一下吧。
張瞎子道:“草民的眼睛就是高先生治好的,沒知道之前草民一直靠摸骨算命,偶爾也治病。”
四爺倒是不嫌棄張瞎子醜,只認真打量,這人眼珠黝黑,面無懼色,看起來上不了臺面,但是舉止并沒有失禮,倒是與外面的江湖術士不大一樣。
四爺便不說話。
不多時弘晖被接了過來,倒是先過來給他們見禮。
董鄂妙伊對于弘晖并不是很了解,這次認真打量弘晖,覺得弘晖簡直中和了四爺與四福晉的容貌以及氣質,縱使在生病中,但是舉止貴氣,不卑不亢,看出來是個很聰慧的孩子,董鄂妙伊不知不覺的想起了三貝勒府上的弘晴,也是就這麽沒了。
請過安後,弘晖就被請到一旁的房間裏。
有個小太監在四爺耳旁說了什麽,大概是關于張瞎子吧,四爺只是點了下頭,頓了下,道:“張安之,請吧。”
安之,張瞎子的字。
九阿哥驚訝的看了眼張瞎子,沒想到還有字。
張瞎子也是滿臉驚訝,這個時候才深刻的明白自己面對的是皇室貴族,不是一般的富商人家。便躬身進了一旁的房間。
高竹也跟着進去,只道他是大夫,應該在一旁看着,四爺自是不拒絕,與四福晉一同去了那屋。
現在,大廳就只剩下九阿哥和九福晉。
兩人相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有一種好像這裏不是九阿哥府而是四貝勒府的感覺。
董鄂妙伊只道:“希望弘晖那孩子沒事。”
九阿哥輕聲道:“聽高竹說,好像左眼已經看不見了。”
董鄂妙伊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剛才那個英挺的孩子,居然有一只眼睛看不見。
九阿哥又道:“只希望張瞎子這家夥靠譜。”
董鄂妙伊點點頭,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間,心中戚戚焉,說不出來的苦悶,不知道是因為看到這樣一個孩子即将逝去,還是為四爺四福晉難受,還是只為自己攙和到這事裏覺得倒黴。
暫且不說這邊。
只說現在太子、直郡王、老八等都關注着九阿哥府。
之前九阿哥總是四貝勒府跑就夠惹人眼了,結果今天四爺和四福晉居然都去了九阿哥府,後來又接了弘晖去,大家自然更重視,九阿哥府門前今日就多了好幾份路過的商販。
連皇上都也在關注呢。
八爺手上玩着棋子,心中只想着九阿哥,因為之前他把老十弄到湖廣鎮壓苗民,九阿哥才不計較當初誰在他酒裏下的藥,只是與他更生分了,好在因為老十與他關系不錯,所以九阿哥看起來好像是他的陣營的。
但是八爺心中明白,九阿哥誰的陣營也不是。
這次,或許是個機會吧。
四爺家大阿哥的事,他們都知道一些,因此他派人傳出董鄂妙伊的姐夫高竹事醫術高手,四爺果然愛子心切,上鈎,找九阿哥請了高竹給弘晖看病。
八爺現在就盼着弘晖夭折,這樣,四爺與九阿哥就該生分了吧。
現在直郡王被壓制,四爺是太子的一條狗,如果九阿哥與四爺生分了,那麽九阿哥是不可能站在太子這邊的,這下就剩下他了。
八爺笑了下,絕對這些日子倒是順當多了,等到再穩定些,他也就可以要個兒子了……
毓慶宮。
這邊太子妃剛剛收到內務府送來的布料,東西是好的,數量也不少,花樣更是最新的,只是這布料并非她之前的要的花色,之前送來的胭脂也是如此。
這內務府還是太子的人呢,怎麽會這樣?
只是太子妃年紀小,性子懦弱,在宮裏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錯了也就錯了,只讓人下去。
便是多問,也不過是說八福晉拿了她選的布匹送到貴妃那裏,或是送到德妃那裏,總之肯定是有出處的,她也不必問。
太子妃只摸着這布料,心中多少有些委屈的,她是太子妃又是八福晉的二嫂,偏偏……
太子妃嘆口氣。
太子今日倒是突然來了太子妃的院子裏,看見這布料也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不過是女人之間的小計謀,他基本上都是放任不管的,甚至可以說有意讓內務府的人撺掇八福晉這樣做。
他太子的身份就讓皇阿瑪忌憚了,若是了太子妃也是個能人,擔得起重任,成了宮中後妃的得力助手,那,皇阿瑪就更坐不穩了,呵……
太子妃見到太子,也是驚訝,又有些緊張,沏茶,服侍更衣都有宮女來做,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倒是有些束手束腳了。
太子對太子妃還算滿意,他就想要個這樣的太子妃,要是和八福晉那般不懂事,還不如不要,因此倒是和顏悅色,只說了幾句,悶了召四福晉入宮說說話,因為弘晖生病,安撫安撫四福晉之類的。
太子妃雖然笨笨的,但是對于太子的暗示還是聽的懂,便乖巧的點頭應下。
太子躺在床上,看着房頂,胤禛同他一同長大,兩人感情好,但是年紀越大就越不一樣了,胤禛和老九的關系越來越好了,莫非是打算轉投老八?
不會,他倒是相信胤禛寧可自己幹也不會找老八當靠山,胤禛丢不起那人。
太子笑了下,這一次難得的和八爺的想法一樣,弘晖若是沒了,九阿哥最倒黴,他在動動手腳,将罪過推到老八身上。
若是能救回來的話,弄沒一個孩子總是簡單的,嫡子嘛,總會再有的……
明年南巡,他想法帶着胤禛,好好安慰安慰他,胤禛怕是更俯首帖耳了吧。
南巡……又是個機會。
太子已經把心思轉到別的上面了。
九阿哥府。
張瞎子認真的按了一遍弘晖的腦袋,然後認真的道:“啓禀四爺,大阿哥腦中大概有一塊棋子大的東西,就在左耳耳旁……”
☆、113就算有一線希望
九阿哥府,西雨館。
這裏算是董鄂妙伊的庫房,只不過是專門放那些洋人的東西,這裏有九阿哥覺得好看送給她的西洋物件,也有不能賣不能扔的物件,連家具等到都是西洋貨,看着琳琅滿目,目不暇接,進去了就好像一下子到了西洋似的。
現在,董鄂妙伊正在陪着四福晉在這西雨館裏參觀。
本來這些人還在一旁的房間聽那個張瞎子診斷,結果不過半個時辰,就都出來了,九阿哥被四爺請去書房,四福晉神色平淡,看不出來是在張瞎子那裏聽到好消息了還是壞消息,卻突然要來這。
董鄂妙伊都忍不住覺得自己是在四貝勒府了。
四福晉很是認真的看着東西,道:“看來并不是所有的洋人都不開化,也有巧思的。”說着随手拿起一本厚厚的書,裏面都是洋文,笑道:“這東西看着比滿文還難寫。”
董鄂妙伊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對待四福晉,是安慰還是裝作不知道?只道:“聽我們爺說并不難學。”
四福晉不解的搖搖頭,道:“或許我也該學學了。”
董鄂妙伊的心一緊,四福晉還是堅定要送弘晖去外面開顱麽?
董鄂妙伊看着四福晉瘦小而堅挺的身影,心中很是佩服,她比四福晉對外面還要了解些,可是這種事若是到自己身上,她也不敢下這種決定的,可是四福晉……
這種氣魄怕是普通男子都不會有吧。
四福晉并不理會董鄂妙伊的目光,在她看來,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方案,只是看能不能找的到,找到了又是否有執行力,生老病死她不能幹預,但是既然有一線希望,為何不試試?
四福晉只恨自己不能生為男子,不然……罷了,想這些又有何用。只繼續打量這些或是精致或是奇怪的東西,這時候就見前面的八角琉璃桌上擺着一座……骨架?
四福晉走過去。
董鄂妙伊看了眼,連忙道:“這好像是只羊羔的骨架,因為不知道今天四嫂過來,所以這東西沒有收下去。”董鄂妙伊是怕四福晉忌諱,說實話,她也覺得挺不吉利的,也不知道那些進貨的掌櫃怎麽就把這東西帶回來了。
四福晉看的倒是仔細,骨架在一個玻璃盒裏,可以看見每一根骨頭,道:“沒事。”
董鄂妙伊沒話找話道:“這些洋人也不知道為何要弄這些,怪吓人的,聽高……高先生說,他們是為了學習,這每一根骨頭還有名字,那邊還有一個老鷹的模子,說是活的老鷹,把裏面的內髒都掏出來了,風幹,做成的。”
四福晉果然感興趣的過去看,看見這老鷹栩栩如生,道:“這個我在咱們這也看見過,就是做這個太少。”這東西還是有人忌諱的。
董鄂妙伊道:“洋人還是未開化。”
四福晉只看了眼董鄂妙伊,沒有說話,低頭又看到桌子上擺着一排精巧的小刀,有長有短,還有鑷子,這個莫非是洋人用來治病的刀?想着就拿起來看。
董鄂妙伊連忙阻止道:“四嫂,別碰那刀,真是高竹拿來的手術刀,說新的,但是萬一用過的話,沾了別人的血,不幹淨。”
四福晉點點頭,只看着手術刀沉思,這東西以後會劃開她兒子的腦袋……
四福晉閉上眼,不敢想。
書房。
屋內,只張瞎子站在一旁。
四爺只閉着眼摸着扳指不說話,即使這樣,九阿哥也倍覺壓力,不知不覺的汗從額頭上流下來,完全想不通是從什麽時候自己參合到這件事上了。
九阿哥看向高竹,高竹可能是已經習慣了,并沒有覺得什麽壓力,和往常一樣,表情淡然。
四爺閉着眼道:“高先生,麻煩你給九阿哥把把脈。”
九阿哥奇怪的道:“四哥,我……”
四爺眯着眼看向九阿哥,九阿哥被這眼神中的陰冷吓住,高竹只上前為九阿哥把脈,九阿哥越來愈搞不清狀況,張瞎子就更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過了一會,高竹對四爺搖搖頭。
四爺才道:“你先出去吧。”
高竹朝張瞎子使了個眼色,張瞎子才明白原來說的是自己,不過能出去也比在這裏站着強,他都覺得腿軟了。
九阿哥恨不得出去的是自己,問道:“四哥,到底怎麽回事?”本來以為只是弘晖的事,現在看起來并沒有那麽簡單。
四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些嘲諷的笑意,道:“你想知道?”
九阿哥一愣,回過神來,道:“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不管是什麽,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只希望四貝勒這尊大佛趕緊離開。
四爺長出一口氣,道:“希望九弟能幫我将弘晖送到英吉利,那裏可以開顱吧。”說完又看向高竹。
高竹道:“草民的師傅就是英吉利人,應該可以的。”
四爺猛的拍了下桌子,陰狠的道:“應該?我要的是肯定。必須要把弘晖醫治好!”
高竹不在說話,治好的這個承諾他給不了的。
九阿哥第一次看見四爺發怒,在他印象中四爺最多是冷淡或是嘲諷,便是生氣,也從不表現出來……
九阿哥咳嗽了聲,問道:“四哥的意思是偷偷将弘晖送出去?”
四爺反問道:“莫非你還打算告訴皇阿瑪?”
九阿哥擺手道:“我什麽也不知道,誰也不會說。”
四爺看着九阿哥,道:“這次多謝九弟了,那個張瞎子,我想帶回去仔細詢問詢問,還有弘晖一事,也希望九弟多多幫忙了。”瞬間,四爺又恢複正常。
到這個時候,他也只能送佛送到西天,呸,什麽西天,真不吉利,是雪中送炭,九阿哥點頭道:“四哥放心。”
四爺點點頭,頓了下,對高竹道:“高先生請回吧,弘晖那邊,怕也需要高先生親自送一趟,這些日子就多準備準備吧。”
高竹拱手,又看了眼九阿哥便離開了,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能聽的。
九阿哥道:“四哥,正好過兩個月,我有艘船去那邊,到時候我自會安排。”
四爺道:“沒想到九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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