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二回合,董鄂妙伊再敗

心,宜妃又細細問了這些東西的用處,她本身就是在深宮中,溫恪出嫁了,無聊的很,也知道董鄂妙伊做“千彩”做的風聲水汽,聽說要幫“花想容”,高興還來不及呢,便笑道:“醜話可說在前頭,這東西若是不好看,本宮可是不穿的。”

董鄂妙伊笑道:“娘娘只管放心!”又說到千彩:”本來應該先給娘娘送些的,但是那些東西都是試用的,做的有些糙……等到新品,便給娘娘送來。”若是宜妃一出馬用“千彩”,這勢頭就太大了……

宜妃拍拍董鄂妙伊的手,道:“你不必顧忌本宮,本宮明白的,要本宮說,你也別送,不然這些個娘娘,你送還是不送?榮妃、惠妃、德妃,良妃也得送吧,那八福晉、十福晉送不送?她們送了,三福晉、五福晉送不送?”

宜妃心裏果然通透。

董鄂妙伊站起來屈膝道:“多謝娘娘體貼。”

暫且不說這些,只說,市面上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傳出周氏是九阿哥的紅顏知己,“脂嫣”這些都是九阿哥授意周氏的,董鄂妙伊只是個幌子……

☆、143李四兒大鬧脂嫣

周氏是九阿哥的紅顏知己這種流言無風不起浪,單純的來說九阿哥确實是比較欣賞周氏的能力,周氏也确實在九阿哥身旁待過一段日子,不然九阿哥一也不會将周氏推薦給董鄂妙伊的。

只是對于這流言,九阿哥沒有放在心上,一來,他和董鄂妙伊已經有默契了,段不會因為幾句風言風語就會引起争執,二來,他最近也很忙。

皇上和太子都不在京城,是他排兵布陣的好機會。

八貝勒交給他的法子,九阿哥一直都在找機會,而現在,是個機會……只是,八貝勒主要是挑撥離間,而他要的并不僅僅是這些。

江南,他從未去過,但是,他那裏的人可不比太子少……

這一日,周氏去九阿哥府想董鄂妙伊回鋪子的事。

她對于九阿哥自然是坦蕩蕩,只是主與仆的關系,這與佟月婵是不同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進九阿哥府,而佟月婵多少是欲擒故縱,當然最後也是失敗了。

只是,面對董鄂妙伊,周氏還是有些緊張的,女人的不高興,有的時候是和真相是沒有關系的。

周氏只怕董鄂妙伊因為這流言而影響“千彩”,她雖然是後加入“脂嫣”的,但是“千彩”是她看着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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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周氏顧慮的太多了,董鄂妙伊聽到流言,自然知道是假的,這些年來,傳過多少關于九阿哥的流言,她要是生氣,早就氣死了,與其和這些人置氣,還不若好好研究就“脂嫣”,還有段時間“千彩”就上市了,董鄂妙伊心中也是激動。

因此只與周氏談論“千彩”,周氏本就光明磊落,見董鄂妙伊如此,她就更踏實了,只有條不紊的回道:“之前的絕品胭脂已然沒有多少了,為了充實貨,慢慢的上了些新品“粉悅“,因為購買“粉悅”并不能得到“千彩”的購買權,所以銷量平平,但是從購買的人來看,很吸引年輕的小姐們買。”

董鄂妙伊抿嘴一笑,道:“暫且不必管‘粉悅’,‘脂嫣’一直以端麗為主,都是些翻紫搖紅胭脂水粉,‘粉悅’更清新、可人,一時沒有人注意很正常,等着那些夫人發現用過‘粉悅’的閨閣小姐後,就會給自己女兒買了。”這種狀況和“脂嫣”最初開張時的狀況差不多,因此董鄂妙伊并不擔心,只問道:“現在有多少人可以購買‘千彩’了?“

周氏回道:“一百二十七人,一直都按照福晉的規定挑選呢,都是貴族夫人。”周氏又說了下這其中的人,有大學士的夫人,也有九門提督的夫人,奇怪的是這裏面只有十福晉、十二福晉、十三福晉,倒是沒有其他福晉。

董鄂妙伊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想來她們都不好意思去“脂嫣”,說不好等着我去送呢。”只是董鄂妙伊可不願意贈送。

周氏頓了下,回道:“福晉,隆科多大人的如夫人也曾購買,是否有‘千彩’的購買權……?“

如夫人?那位有名的李四兒?以前是隆科多岳父的姨娘,後來居然被隆科多要過了,明明是個妾侍,卻被捧的像個夫人,聽說在府上連福晉都讓她三分,平日裏也是張揚跋扈。

其實董鄂妙伊删選名額的标準很簡單,前五十人是按照購買“脂嫣”絕品胭脂順序的夫人,後來發現人越來越多了,為了維持“千彩”的高品質,所以後來每天只有三位貴夫人可以得到機會,也是按照先後時間的,能買的起的也都是貴夫人了,董鄂妙伊從沒有說過按照品級區分,但是那些購買的人自然謙讓。

不過也不知道是大家刻意還是巧合,過來買的大多數是府上嫡福晉最少也是繼福晉。

因此“脂嫣”也更受貴婦人追捧。

董鄂妙伊沉吟下,道:“不賣。”

周氏頓了下,董鄂妙伊在很多時候其實都很理智,但是遇到某一件事的時候,就會顯出一些特別的固執。

不過,從心底裏,周氏也是不喜歡這個李四兒的,只是……周氏道:“本來按理說,這位如夫人若是按照規矩過來買,排上號了,便是賣也就賣了,偏偏不按規矩不說,還讓隆科多大人的随從過來打聲招呼……說是,‘千彩’到貨了給她送一套去。”

董鄂妙伊嗤笑道:“她當她是誰?隆科多吃她那套,我是不吃的,下回若是隆科多的随從再來,就直接告訴他,我們只賣給正室……”

周氏有些顧慮的道:“這樣……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怕是客源就少了。”

董鄂妙伊沉吟了下,道:“不怕,我又不指着這鋪子活,若是那些側室有不滿的,要埋怨就埋怨李四兒吧。”董鄂妙伊從來都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過,雖說這些妾侍也不見得各個都不好,但是她也沒有必要降低身份去考慮她們。

此事說定後,董鄂妙伊才道:“差點忘記了,我之前聽着外面傳了些風言風語……”

周氏一聽,心猛的跳了下,沒想到董鄂妙伊居然這個時候提起來,又見董鄂妙伊神情平和,周氏也一時說不好董鄂妙伊怎麽想的,穩了穩心神,回道:“奴才也聽到了這些無稽之談。”

董鄂妙伊見周氏這個樣子,便笑道:“既然是無稽之談,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不過是有小人作祟罷了。”

周氏聽董鄂妙伊這樣說,又見董鄂妙伊眼神溫和,語氣堅定,言語中倒是有安慰她的意思,心下很是輕松,露出一個笑意,道:“是,福晉。”

董鄂妙伊笑着點點頭,便讓周氏回去了。

這時,鹂語進來回話,鹂語和鹦歌年紀都不小,但是卻都不想出嫁,尤其是鹂語,見過了外面的風光,又是董鄂妙伊的大掌櫃,更覺得出嫁并不是什麽首選。

鹂語拿過一個匣子,遞給鹦歌,鹦歌又呈給董鄂妙伊,董鄂妙伊打開,裏面是幾張方子,看筆跡,是高竹的。

董鄂妙伊看向鹂語,鹂語道:“是高先生交給奴婢的,說這裏有當年寫的一些方子也有從西洋那邊淘過來的方子,福晉看若是有用就留着,便是添改一二也成,若是沒什麽用,便是燒了也成。”

董鄂妙伊拿出一張方子,看了眼,嘆口氣,這有點棘手,她其實明白高竹并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給她而已,但是偏偏就是這樣單純的用意,在有些人眼裏就便的可恨。

若是退回去,倒是有些辜負高竹,留下也是個隐患,偷偷摸摸的背下來再用,反而更讓人覺得有貓膩在裏面。

這個高竹總是依着性子來,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做最不恰當的事,就好比他娶董鄂繼伊一樣,董鄂妙伊現在懂得情愛了,就更明白當初高竹娶董鄂繼伊是一步錯棋,當然對于董鄂繼伊也是這個樣子的。

董鄂妙伊問道:“他是送到‘脂嫣’的?”

“是。”

董鄂妙伊道:“那就再放‘脂嫣’吧。”

鹂語又回道:“朱格格給福晉送來的胭脂與方子沒有問題,高先生也檢驗過,說和福晉屋內的擺設以及‘脂嫣’內的陳設胭脂等等,都沒有相克,可以放心用。”

董鄂妙伊早就猜到朱氏不敢送她有問題的東西,只不過為了保險才送出檢查一番,自是董鄂妙伊很是讨厭高竹的自作主張,高竹四五年前來過她的正院,這樣說,不就是說明他還記得她院中的一花一草,以及擺設,甚至是都肯定她從來都沒有動過。

鹂語見董鄂妙伊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吞下要說的話。

董鄂妙伊道:“他還說過什麽?你只管說。”

鹂語只低着頭,道:“高先生說他知道您是個念舊的人。”

董鄂妙伊聽後,氣的拍了下扶手,道:“将這方子和胭脂送還給朱氏,讓她老實在院中待着。”

說完,只讓鹂語出去。

董鄂妙伊完全不明白這個高竹要幹什麽,這完全不像高竹做出來的事,他若是對她餘情未了,早幹嘛去了,莫非現在才覺得後悔了?只是這與她何幹?為何做這等事,若是九阿哥知道……

董鄂妙伊只覺得頭疼,想了下,便去了九阿哥的書房,這事還是要和九阿哥說一聲,還有李四兒的事。

正巧,第二日,隆科多又派長随打聽“千彩”的事,那意思竟然是,先将試用品給李四兒拿過用用,好用了便多買幾盒。

周氏只在心中冷笑,這試用也不過是一人一次,李四兒卻口氣這樣大,上來就要這試用品。

真是狂妄。

周氏只将董鄂妙伊說的話說了,博了個滿堂彩,羞得那長随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又過一日,一定精致的小轎到了“脂嫣”的門口,下來一名長相華美,舉止端莊的婦人。

到了門口,看着人來人往,只說了一個字:“砸。”

說完便進來兩個大漢……

好在“脂嫣”就在劉家銀樓的旁邊,銀樓那邊自是馬上通知九阿哥,而董鄂妙伊為了女眷的安全,也雇了幾個強壯的婆子,好歹能支撐一段時間……

☆、144妙伊怒罵李四兒

好在“脂嫣”就在劉家銀樓的旁邊,銀樓那邊自是馬上通知九阿哥,而董鄂妙伊為了女眷的安全,也雇了幾個強壯的婆子,好歹能支撐一段時間……

等到懂鄂妙伊到脂嫣的時候,脂嫣處在半毀的狀态,至于是誰幹的,董鄂妙伊自是也猜得出來了,除了那位無法無天的李四兒,誰還敢這般光明正大的砸她的鋪子?

不過脂嫣只是半毀,也說明這李四兒還是有稍許的分寸。

不過這稍許的分寸更惹人厭惡,半威脅半留面子的,難不成還讓堂堂九福晉感激李四兒沒全砸了?要懂鄂妙伊說,還不如全砸了。

待到李四兒見到懂鄂妙伊,只覺得好似又看到了一個自己,打從心底裏舒坦,興慶自己沒有一怒之下真砸了脂嫣,說不定她還可以和這位九福晉成莫逆之交呢。

李四兒端着身份并不說話,只暗中打量懂鄂妙伊,懂鄂妙伊一身寶藍色紫藤纏花文半長旗袍,袖子刻意比普通的寬了三分短了兩分,露出裏面的青色細棉袖子。下面也是寶藍色的寬腿褲子,褲腳繡着一圈紫藤花。

再看懂鄂妙伊,眉若彎柳,朱唇微抿,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不言不語就透着那麽一股蔑視蒼生的感覺,果然是個懂鄂家的閨女。

懂鄂妙伊自然也瞅見李四兒了,一身粉紅色的旗袍很是嬌嫩,看着一點也不像三十幾歲的婦人,懂鄂妙伊直接讓官兵将砸脂嫣的兩個大漢綁走,李四兒也不管,反正回頭打聲招呼自有人将他們放出來。

懂鄂妙伊這才對李四兒道:“這位夫人也跟着他們走一趟吧。”

李四兒挑了下眉,道:“九福晉莫非不知道我是誰?”她除了身份家世不如懂鄂妙伊外,其他的倒很像懂鄂妙伊,從小被捧在父母手心裏,自負美貌超群,即使現在成為隆科多的妾室,也是深受寵愛,鮮少碰到釘子,便是碰到也拔了去!

懂鄂妙伊道:“既然你知道是我的鋪子,也敢這樣放肆!”懂鄂妙伊在懷孕後由九阿哥管脂嫣時,其他人才知道脂嫣是她的。

不過李四兒可不怕懂鄂妙伊,她夫君,隆科多是誰,姓佟佳,是清聖祖孝懿仁皇後之弟,佟國維次子,理藩院尚書,一個沒當差的皇子有什麽可懼。

不過她早就聽說這位最後的美人,今日也想見識一番,便道:“九福晉說的嚴重了,不過是你的奴才對我不敬,我幫你教訓一番。”若說李四兒有二恨,一是家世,二就是為妾,因此,她也最恨別人提她家世說她為妾,而董鄂妙伊就範了這個忌諱。

董鄂妙伊冷笑道:“你是誰?也敢幫我管奴才?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按照地位來說,李四兒也算個半個奴才,連奴才的不配。

董鄂妙伊眼中*裸的蔑視讓李四兒很是受傷,她心中本想以董鄂妙伊為知己,結果董鄂妙伊對她根本就不屑,她也才明白她與董鄂妙伊的差距是很大的,因此之前的親近之情已經變成恨意,便冷笑道:“九福晉,我是誰怕是你心裏已經清楚,我只問你,你奴才說的那些話可是你交代的?”脂嫣只賣正室,這話傳到李四兒耳朵裏,李四兒幾乎都瘋了,她不過就是身份不如人,可是隆科多是最愛她的,她比正經福晉還像個福晉!

董鄂妙伊眯着眼道:“你也有資格問我?”說完,看向周氏,道:“你給佟佳府上的格格,說說,我是怎麽交代的?”

周氏上前一步,微微屈膝,然後道:“這位夫人,我們福晉有規定,這脂嫣只賣正室,若是妾侍想用,只能是當家主母打賞。”她畢竟只是一個掌櫃的,因此還是稱李四兒夫人。

李四兒氣的發抖,臉變的猙獰,原本溫婉的氣質多了幾分瘋狂,李四兒一下子将一旁的胭脂揮落在地,胭脂濺到董鄂妙伊繡桃花的紫綢花盆底上。

李四兒道:“正室又怎麽樣?丈夫還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哼,你奴才說的好聽,不也是九阿哥的紅顏知己麽?”

董鄂妙伊還沒有說話,周氏就道:“不知道夫人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也來這裏嚼舌根,也管得了九阿哥府麽?再說我雖出身小戶,但是尚且知廉恥二字,是絕不會當別人小妾的,還請夫人不要把別人都想成自己。”周氏說的慢條斯理,但是語義可令人難堪。

李四兒面對董鄂妙伊還有一丁點的顧慮,但是對周氏可沒有,上前便打了周氏一耳光,道:“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周氏并不敢反抗,但是董鄂妙伊不怕,董鄂妙伊上前便扇了李四兒兩記耳光,道:“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李四兒目瞪口呆,她一向都是以溫婉示人,便是有施暴的時候,也多是一耳光或者是讓她的奴婢出手,哪裏碰見過這種事情,李四兒居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若是撒潑她也覺得有些丢人,見脂嫣周圍已經圍觀了不少人,臉上又*辣的,李四兒只覺得上火,一怒一羞,眼淚便留下來,可憐兮兮的道:“我是出身不好,可是,父母不是我能選擇的,我與福晉一樣也是被寵愛長大的,我也願意為妻,可是,家中貧困,為了家中老父老母,我也只能……誰願意當妾呢?難不成成了妾就是不好的?”說着嘤嘤的哭起來。

李四兒又換另一種風格了。

從董鄂妙伊的角度來說,她也覺得這李四兒長的不錯,出水芙蓉,清麗脫俗,現在哭起來梨花帶雨,只是,這李四兒心機甚深,居然裝可憐。

董鄂妙伊直接将李四兒推到脂嫣門外,剛要說話,就見九阿哥在人群中,之所以一直沒有出來想必是相信她能解決,董鄂妙伊笑了下,道:“甭說的那麽好聽,将自己說的那麽凄慘,你若是窮人家的孩子,這些胭脂說摔碎就摔碎?說打人就打人?再說,難不成成為別人的妾侍是好事?是值得炫耀的?我若是你,早就躲在屋中不敢出來見人了。”

李四兒聽董鄂妙伊這樣說,便收了眼神,指着董鄂妙伊道:“你是妻又怎麽樣?別忘記了,你婆婆也是個妾!你不賣給妾胭脂,難不成也不賣給宜妃娘娘?”

董鄂妙伊一怔,沒想到李四兒居然敢牽扯宜妃,在看人群中的九阿哥,也是滿臉冰霜。

李四兒卻以為董鄂妙伊吓到,便張狂的道:“我告訴你,你早晚是下堂妻,你的男人都喜歡水靈靈的,別忘記妻不如妾!你既然喜歡當妻,便當你的傀儡吧。”說完才注意董鄂妙伊陰冷的神色,眼神中的恨意好像讓将她淹沒,連忙轉身上了轎子。

董鄂妙伊怒道:“各位聽着,以後,我脂嫣絕對不會再做佟佳府上的聲音,無論是妻是妾,并且,我名下的胭脂與布匹鋪子絕對只賣給妻,不賣妾,對那些受牽連的良妾,我只能說抱歉了。若是李四兒肯上前跪地将我這雙鞋擦幹淨,我便既往不咎。”

李四兒在轎中怒道:“做夢!”說完又生氣的道:“還不快走,還在這裏做什麽?”

董鄂妙伊見李四兒的轎子走遠,才對周氏說了話,周氏自是安排。

當天,李四兒回家的時候,其中一個轎夫被石頭絆倒,将李四兒摔了個狗吃屎,差點就破相。

而董鄂妙伊這邊則忙向大家道歉,說是要重新裝修脂嫣,擇吉日另開,至于在鋪子中受幹擾的顧客,董鄂妙伊都增送了一小盒胭脂作為補償。

大家氣勢也不是很介意,畢竟難得看到兩個貴人吵架,因此今日之事,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就作為全京城的談資了,無論是董鄂妙伊說的話還是李四兒說的話。

其實有很大衣部分人是支持李四兒的,正如李四兒所說,難不成妾都是不好的?

當然這些人中大多數是男人,也由于這樣,更多的女人支持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見狀,便着人寫了一個關于小妾的劇本,這是關于一個叫五兒的小妾的故事,這編的就是李四兒的故事,根本就不需要編造,只将李四兒平常的事情撿出來幾件,如虐待正室,砸鋪子等等,大家就恨的牙癢癢,又有好事的人去驗證,回來就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李四兒這名聲算是徹底壞了,連那些多情書生也不說李四兒好了,畢竟,在男人眼中正室雖然不如妾侍,但是正室能做的很多都不是妾侍可以辦的。

董鄂妙伊這才覺得給宜妃出了一口氣。

可是九阿哥卻不這麽認為,這樣對李四兒遠遠不夠,李四兒不但欺負了他的福晉還侮辱他的額娘,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就連太子他都敢整下馬,更何況小小的李四兒?

只有一點讓九阿哥頗覺得棘手,這隆科多是四爺的舅舅……總要給四爺幾分面子的。

關于這李四兒,九阿哥是知道的,隆科多當真喜愛,不然不會這麽多年,外人都不知道。

或許可以利用這次挑撥太子和四爺……只辛苦四爺了……

☆、145二十萬兩的交易

四月底,皇上南巡結束,回暢春園。

京城裏,九阿哥已經為太子布下局了,就看太子上不上勾了,當然,江南那邊,他也有些小動作,千裏之堤毀于蟻穴。

太子敢在宮中如此威脅董鄂妙伊,怕是已經根本就不在乎身上的蟻穴了,也一直認為皇上會忍耐他吧,但是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因此,其實并不是在太子身上下功夫,而是在皇上身上下功夫。

君父,首先是君才是父。

九阿哥按照太子的意思,将江南那邊大半的田宅鋪子都吐出來了,讓那些商人送到太子那裏,一次兩次,皇上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太子那裏人來人往的,收的東西算起來,比他這個皇上都多,皇上心中怎麽會滿意?

九阿哥曾經悄悄問過四爺,皇上為何數次南巡?

四爺只狠狠瞪了他一眼,手拍了下戶部相關的東西,九阿哥想了幾日,才明白這是說戶部缺銀子,也哭笑不得,四哥太謹慎了。

九阿哥離朝堂遠些,性子又太跳脫,因此往日比較随意,便是設的局也頗淺顯,若是換成別人,不但不能上鈎,說不好九阿哥還引火上身,但是偏偏太子爺早就按捺不住權利的*了,九阿哥暗中給多少鋪子田宅,他就接多少。

一旁的八貝勒看的眼紅,偏偏也攔不住九阿哥,好在九阿哥着一個商人,随口編了個瞎話,只說隆科多妄想董鄂妙伊的脂嫣,請太子幫幫。

太子收了那麽多銀子,心情自然是高興,小小隆科多他還是能擺平的,只是隆科多為何要脂嫣?

太子暗中派人查了下,才知道這脂嫣的影響力,脂嫣雖然掙不少錢,但是與太子手中握着的比也沒什麽,只是最重要的是脂嫣幾乎聯絡着京城數一數二的貴婦人,女人,有的時候還是能成事的,尤其是那麽多女人……

老四這是要幹什麽?隆科多是老四的人,太子一直都知道,不過老四是他的人,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太子明白一個人野心是慢慢膨脹的,如同他,那麽老四呢?

還有小十三,似乎也對他不滿,而且也頗得皇阿瑪的寵愛,小十三又是老四的跟屁蟲……

太子是皇上教出來的,很多地方都很像皇上,多疑也是……

不過因為這事,九阿哥都不敢見四爺了,他心中有鬼,多少覺得對不住四爺。

四爺本來多少懷疑九阿哥從中作梗,江南的事九阿哥辦的太得瑟,稍微一查就知道是九阿哥幹的,現在看九阿哥這個樣子,四爺心中也有了譜,他雖然不知道九阿哥和太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可見九阿哥是相當恨太子,只是不該牽扯到他身上。

四爺心中自是給九阿哥記了一筆,趁着去暢春園的時候回話的時候,多說了一句話,第二日,九阿哥就被召到暢春園。

九阿哥心中琢磨着極有可能是因為太子在江南收銀子的事,他早就準備好借口了……

“你是傻子麽?他說是他的,你就都給麽?”這是皇上聽到九阿哥的理由後的反應。

九阿哥躬身站在一旁,看着很是老實,實誠的道:“太子沒說這些,但是兒子查确實是太子的,且這些商戶也願意回去,兒子就任他們去了。”

皇上恨鐵不成鋼,其實既然九阿哥願意吐出來,他也無所謂,可是,對方是太子,為什麽那些商戶願意回去?為什麽九阿哥願意吃虧,很明顯,因為太子是未來的皇上。

皇上氣的咳嗽了幾聲。

九阿哥連忙遞茶,皇上狠狠的瞪了眼九阿哥,接過茶抿了口。

九阿哥趁機道:“皇阿瑪也不要怪太子,太子也是給了些銀子補償的。”

皇上聽了這話差點噎着,九阿哥也好意思說太子給銀子了,那點銀子就是打發要飯的呢。

皇上不高興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狐疑的看了眼九阿哥,他不是沒有想過九阿哥是故意的,畢竟九阿哥與八貝勒感情很好,可是,太子收了那些鋪子是實打實的,便是有一天太子不是太子,九阿哥也要不回來的,九阿哥就真舍得?

還是有什麽把柄在太子手裏,皇上搖了搖頭,九阿哥滿身的把柄,誰都知道。

或者是懼怕太子?

正想着,魏珠進來,在皇上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皇上眼神愣了下,又打量了下九阿哥,揮手讓魏珠下去。

皇上默默的飲了口茶,九阿哥剛才在皇上的審視下,吓得腿都軟了。

他想出這樣的理由,若是讓直郡王、三爺等這些兄弟知道,大家很明白,這絕對是胡扯,但是對于皇上,只有這樣說皇上才會深想才會查到那一日太子在園中說的話。

皇上道:“真是廢物。”語氣中有些責備又有些心疼。

九阿哥便明白這樣示弱是正确了,只單膝跪下,道:“兒子惶恐。”

皇上道:“好了,起來吧,你既然如此敬重兄長,朕便好好賞你,前陣子選秀,朕給你留了兩個……”

九阿哥雙膝着地,叩頭,然後道:“還請皇阿瑪恕罪,兒子實在不想納妾。”

皇上冷哼道:“你倒是個癡情種。”

九阿哥不想納妾這事皇上聽宜妃說過,不過是一笑而過,男人說的甜言蜜語不可信。

九阿哥道:“兒子府上也有多名侍妾,外面也有紅顏知己,董鄂氏膽子小,性子直,也向來事事聽兒子的話,兒子可憐她……若是再進府新人,董鄂氏倒是不說什麽,只怕心裏難受……所以……”

皇上聽了這話差點笑場,這是可憐麽?這明明是心疼,還有,九阿哥也敢稱有多名侍妾?那像三貝勒、五貝勒那是不是要稱三千後宮了?

不過這也從側面證明九阿哥卻是喜愛董鄂妙伊,極有可能因為太子對董鄂妙伊的威脅将商鋪還給太子。

皇上冷哼道:“外面的紅顏知己也敢跟朕說,朕真是太慣着你了。”

九阿哥聽了也差點吐血,皇上慣着他?那叫做無視好不好,真正慣着的人在毓慶宮呢。

九阿哥更堅決的道:“還請皇上恩準,兒子實在是……”

皇上擺擺手,道:“好了,甭說這些了,站起來吧。”

九阿哥聽着話音是同意了,倒是沒有想到會這麽順暢。高興的站起來。

皇上道:“甭高興的這麽早,既然你不想納妾,朕也不勉強,免得糟蹋了那些姑娘,那你就和朕做個交易吧。”

九阿哥一愣……

等到九阿哥出暢春園的時候,只恨的咬牙,欲哭無淚,只回到九阿哥,讓人擡了二十萬兩雪花銀送到內務府。

這就是他和皇上做的交易……

相當于二十萬兩銀子買倆格格送給別人……

九阿哥幾乎內傷,心裏直罵皇上為老不尊,老狐貍,無恥……

其實二十萬兩對于九阿哥來說不算什麽,對于那些給太子的産業,九阿哥沒有放在眼裏,那些錢他早晚還能奪回來,而且他覺得給太子下絆子也很值,但是這二十萬兩銀子,他冤啊,到底是誰提醒皇上的?

這事九阿哥很是無奈的和董鄂妙伊說了,董鄂妙伊只笑道:“那這銀子不如我替爺出了,反正也是因為我……別說二十萬,四十萬我也願意出。”買的三年的清淨,她覺得值!

九阿哥無奈道:“你就別寒顫爺了,爺是為那點銀子麽?”

董鄂妙伊一想,也明白,九阿哥就是覺得窩囊,比給太子那些鋪子還窩囊,但是也沒有辦法,還得高高興興的給皇上送去。

董鄂妙伊道:“早知道還不如主動給皇上送去呢。”

九阿哥道:“主動給皇上送去,那不是找死麽,埋汰皇上沒錢啊。”

董鄂妙伊笑道:“那這不正好是個機會麽?以後每年都這着,不就是銀子麽,又不是給別人。”

九阿哥看着董鄂妙伊高興,心中的那點委屈也沒有了,就當花錢讓董鄂妙伊高興好了,這樣想來便覺得二十萬銀子也不多。

此時四爺在府上,很是高興,難得的與四福晉調笑幾句,還給四福晉銀子,讓四福晉等到脂嫣開張了,去買胭脂,弄得四福晉一頭霧水。

不過,後來四爺知道太子對隆科多下絆子,有人彈劾隆科多寵妾滅妻,皇上便将之前要給九阿哥的兩個格格給了隆科多……也不知道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反正那兩個格格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穴,當然,也沒有人注意她倆。

四爺琢磨着就又是九阿哥搞的鬼,隆科多被彈劾倒不要緊,但是此舉證明,太子已經懷疑四爺了。

四爺當即又找了四福晉,以後別在九阿哥府上的鋪子買東西!……

七月,脂嫣重新開張。

開張當天,董鄂妙伊親在坐鎮脂嫣。

重新裝修的脂嫣的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女人味,也舒适不少。

一進門便是一座三尺見方的刻着百花争豔的梨花木大桌,上面擺着從品紅到粉白,從栗色到姜黃,從綠沉色到碧色,從靛青到蔚藍……幾乎上百種不同顏色的胭脂,每一種胭脂不過是指甲蓋的大小,一旁還有小槽裏放着小刷子。

再往裏走就是就是幾排多寶閣,上面是各種漂亮的小瓶子,裏面就是胭脂,看着也是滿眼的胭脂。

旁邊的隔間是一個大的休息區,裏面放着小幾和小炕,可以喝幾杯茶吃些小點心,再往裏走也有幾間小一點休息間,每個休息間也有後門,可以随時走。

另一邊是試妝區,各種漂亮的鏡子,刷子也是有幾十種,也是一個個的小隔間,給大家私密性。

其實董鄂妙伊早就想重新裝修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倒是拖了李四兒的福。

開業這一天來的人并不多,人滿為患那是普通的鋪子,向脂嫣這種怕的就是人多,好在大家心裏都有數,第一天去的大多都是黃帶子,第二天便是三品以上的命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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