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二回合,董鄂妙伊再敗
後便好些了,不過因為脂嫣頗受歡迎,大多數人去之前都是先投帖子的。
這也是好在九阿哥在朝廷上并沒有明顯的派別,大家也都樂意捧場,不然的話人可能會少一半。
現在就因為九阿哥與八貝勒走的頗進,有些人只送了禮過來,并沒有來,如四福晉。
董鄂妙伊也無所謂,反正她賣胭脂和他們朝裏的事沒有關系。
不過八福晉也沒有來,只是送了禮,奇怪的是這禮之中還有董鄂繼伊的,是一起送過來的,東西也都一樣。
也不知道是八福晉刻意的還是董鄂繼伊。
說起來,董鄂妙伊也有好久沒有見到董鄂繼伊了,她這次也特地給了董鄂繼伊帖子,希望過幾天和董鄂繼伊聊聊,雖然她們姐妹因為商業路線的問題有些疏遠,但是總要來往的。
倒是高竹也送禮過來了,是一支漂亮琉璃花瓶,看着是西洋那邊的。
高竹那回送了方子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只與九阿哥、四爺等正常行事,面對九阿哥有的時候的無力,也不在意,對于試探更是沒什麽反應,就好像那些方子不是他送的似的。
不管怎樣,脂嫣的重新開張大獲全勝,新的胭脂雖然量比較少,但是也都頗受歡迎,之前的絕品胭脂,一件也沒有,雖然庫中還剩下不少,但是董鄂妙伊并不想賤賣,因為不能讓之前購買的人覺得吃虧了,結果反而引起大家需求,絕品胭脂在黑市中居然比之前高了兩三倍。
董鄂妙伊哭笑不得。
這一年過的是有驚無險,一切都慢慢的進行,幸塞外巡畿甸皇上也都帶着太子,但是給人的感覺倒好像是皇上不放心太子自己在宮裏似的。
皇上已經相當忌憚太子了,但是這對于九阿哥來說并不夠,好在他在宮中也安排了一人,只等着合适的時機來辦。
康熙四十七年,皇上心情不錯,宮中擺大宴,諸位皇子、臣工、福晉、命婦都在。
☆、146誰會是真龍天子四千字一章
董鄂妙伊每年都參加這種大宴,也不覺有多緊張了,只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偶爾與十福晉說會話。
Advertisement
十福晉去年生了一個格格,只是老十已經有兩子兩女了,現在又有一個格格有孕,不過十福晉并不介意,她現在已經兒女雙全,只盼着她們能平安長大,別的也不求了。
尤其是太醫說她身子也不是很好了。
十福晉現在已經沒有當初那種蒙古女兒的豪爽了,現在有些發福,看着很是貴氣,就是臉色不是很好。
一旁的八福晉聽着兩人說育兒經,心裏聽的煩躁,現在她府上有兩個懷孕的格格,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八貝勒也不少去她房裏,但是她就是沒有懷孕,八福晉請過太醫把脈,她是沒有問題的……
八福晉想,或許就是命吧,老天就是不讓她有孕。
八福晉忽略心中的難受,笑着對董鄂妙伊道:“九弟妹不如送十弟妹胭脂吧,看十弟妹最近臉色很不好呢。”
十福晉大大咧咧的性子還是沒喲改,聽不出八福晉的話音,只道:“不必了,我已經買了,只是還沒有用呢。”
前面的三福晉聽到,轉頭笑道:“九弟妹可是做生意的能手,一個‘千彩’鬧得雞犬不寧。”
三福晉看起來越來越妖媚,只是眼神總是冰冷冷的,皮膚白皙的不像話,一種很奇怪的美麗。
三貝勒府最近風頭很不錯,年底的時候,皇上居然幸其邸園,上演了一場父慈子孝的戲碼,因此三福晉很是高興,這離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三福晉根本不在意什麽錢不錢的,她只是喜歡看熱鬧而已。
五福晉冷哼道:“那又怎麽樣,咱們這些不相幹的人也拿不着,不過是看個熱鬧。”
若是別人,董鄂妙伊肯定不會讓她這麽嚣張,但是偏偏是五福晉,看在九阿哥的面子上,董鄂妙伊沒有說話。
十福晉卻奇怪的道:“花錢買難倒不是天經地義麽?”
董鄂妙伊忍不住笑了,有的時候十福晉還是很可愛的。
五福晉面無表情的瞪了眼董鄂妙伊和十福晉,什麽也沒有說,繼續幹坐着。
四福晉那邊和十三福晉小聲聊着,十三福晉性子和十三阿哥一個樣,看着就是個溫和體貼的人,只是好像并不是很受寵。
董鄂妙伊心中嘆口氣,每回新年大宴都是這個樣子,這些妯娌都不是好惹的,總得來幾個回合,正想着就覺得好像有人死死的盯着她,在這種場合,可沒有幾個人敢這樣的,董鄂妙伊轉頭去尋找,就看見穿着命婦吉服的李四兒……
見到她的目光,還得意的笑了下。
這個李四兒真是……找死……
年前皇上指給了科隆多兩個格格,不過這并不影響李四兒,反而,在年底的時候,隆科多遞上了給李四兒請封側福晉的帖子。
或許隆科多對李四兒是真愛吧。
董鄂妙伊閑下來便看向九阿哥那邊,九阿哥這次表現的很明顯,和八貝勒走的很親近,董鄂妙伊心揪了下,這樣的九阿哥她是第一次看見,長袖善舞,八面玲珑,一種商人的本色,這不是九阿哥真心實意的。
董鄂妙伊看向太子,太子那裏倒顯的冷清些,只四爺偶爾朝太子舉杯示意下,太子只略略勾唇,然後将酒一飲而盡,這個時候哪裏還有當初威脅她時的陰狠,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或許是她眼中的同情太明顯了,也或許是太子太敏感了,太子趁着低頭喝酒的時候瞅過來,那眼中的陰狠同之前一樣,下的董鄂妙伊連忙低頭,心砰砰的跳。
太子怎麽會可憐呢。
太子笑了下,手指摸着酒杯,這個小女人居然同情他,真是……可惡……
不管心中怎麽想的,太子的臉上都是帶着溫和的笑意,吃着小幾上的菜,這次禦膳房幹的不錯,選的都是他愛吃的。
皇上看着這滿桌的菜卻皺起了眉頭。
一般來說他的桌子上會有五道大菜九道小菜,預示九五之尊,這九道小菜會随時送上新的,這五道大菜,通常都是真龍天子、飛龍在天、龍鳳呈祥、紫氣東來、一統天下,這些通常年年都是一樣的,只是他看着桌上的這道真龍天子,怎麽和太子的一樣?
而且這九道小菜都與太子的口味一樣。
皇上年紀大了,有些看不清太子席面上的菜,食指點了點桌子,梁九功便躬身走過來,皇上再梁九功耳邊說了句話。
梁九功愣了下,只打了個千,上前端起那道真龍天子的菜,這道菜的盤子用的是青玉長盤,盤子足足有一尺長。
自然引起了衆人的主意,梁九功端着這道菜走到太子那裏,道:“皇上賞太子殿下真龍天子。”
太子先露出笑意,上前接下這道菜,但是看到的時候一愣,這菜和他桌子上的一樣,只是盤子不一樣罷了,
太子看向皇上,皇上只冷冷的盯着太子,太子心一沉,現在要不跪下謝罪,要不就接下這菜。
太子只略略遲疑了下,便接下菜,皇上若是疑心了,他解釋不解釋,皇上都不信的。
信任這東西就是這麽脆弱。
其他人自是不知道太子桌上的菜有貓膩,只當皇上有什麽寓意,都紛紛賀喜,這些無疑又讓皇上心裏不舒服。
皇上曾經希望太子有朝一日可以獨當一面,但是現在卻還是希望太子還是當年沒有長大的太子。
太子只悶頭吃這道真龍天子,食之無味,是誰給他下的絆子?直郡王?老三?老八?或者是看似與世無争的老四老五?還是年輕氣盛的小十三小十四?
太子無奈的笑了下,高處不勝寒,他在這個位置已經如此,那上面的位置又是如何?
他讀了三十幾年的書,考個狀元沒有問題,可惜不能考,若是能當個官,他也能成為一代良臣,可是他也不能,便是做生意,他想他也不會比老九差,當然他也不能。
這些東西太子每天都想,可是他只能等着那上面的人死了,他才可以幹他能幹的。
當這個想法第一次出現在腦海的時候,他自己都吓壞了,後來習慣了,他覺得這樣也沒有錯……
太子吃下最後一口真龍天子,若是這東西真的是誰吃了就誰是,該多好。
自有人将盤子等撤下,太子拿起絲絹擦了一下嘴,眼中一閃而過的銳利,現在禦膳房當值的是曹寅的侄子,一個很懂得鑽營的人,之前就處處讨好他,這次也是讨好他?
若是這樣,他倒不是很介意,他是紫禁城未來的主人,如此也說的過去。
看來他已經完全收複江南了。
九阿哥遠遠的看着太子,嘴角扯了扯,便又與八貝勒喝酒。
八貝勒并不知道實情,眼中只帶着欣羨,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溫和,心中卻越來越嫉恨。
九阿哥低聲道:“八哥,你有什麽計劃就進行吧。”說完,大口飲下杯中酒。
八貝勒一愣,才明白九阿哥說的什麽,之前是他讓九阿哥離間太子與四爺,為的就是做鋪墊,不然他怎麽敢一下子出大招,萬一不行豈不是浪費。
沒想到不過一年老九已經辦到了。
八貝勒心中雖覺得還要再驗證一番,但是最少卻道:“那就多謝九弟了,八哥我一定盡力。”
一場詭異的大宴就這麽結束了。
記得每年這樣的宴會結束後,九阿哥總是喝多了,有的時候還會拉着董鄂妙伊說些甜言蜜語。
這次,九阿哥卻一場的冷靜,只是牽着董鄂妙伊的手進了院子。
屋裏暖烘烘的,九阿哥洗過澡,只穿着一件青色真絲中衣,董鄂妙伊站在九阿哥身後,為九阿哥通頭,九阿哥的頭發很黑,放在手中好像綢緞,根本就不需要用假辮子。
董鄂妙伊其實很喜歡九阿哥披散着頭發,因為這個時候看着九阿哥很邪魅……
董鄂妙伊通了一百下,便放下梳子,手裏擺弄着九阿哥的頭發。
九阿哥一下子花柱董鄂妙伊不老實的小手,無奈的道:“明日你不用入宮,爺還是要入宮的。”
董鄂妙伊吐了下舌頭,道:“那爺早點休息吧。”
九阿哥卻一把将董鄂妙伊抱在懷裏,讓董鄂妙伊坐在自己的腿上,九阿哥拿起一旁的薄被将董鄂妙伊蓋住,才道:“爺抱着你休息。”
董鄂妙伊知道九阿哥是喝多了撒嬌,便點頭應下。
九阿哥看着董鄂妙伊的笑意,就覺得心裏暖暖的,有的時候他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感覺,為什麽就可以對一個人這樣的執着。
九阿哥将董鄂妙伊耳旁的秀發抿過去,低頭,吻上董鄂妙伊的唇。
這個吻溫柔的讓董鄂妙伊的心都化了,不知道為什麽眼角卻有些濕潤,九阿哥對她的好,她都知道,她完全不知道用什麽去還,想了許久她只能用自己的愛去還……
或許感情就是這個樣的,兩個人總是感激對方對自己的好,從來都不覺得這是應該的,總覺得自己是欠對方的……
“妙伊,你想去外面看看麽?”
“爺去哪,我就去哪,爺要是哪也不去,我也哪也不去。”
第二日董鄂妙伊醒來,想起昨晚九阿哥說的話,不禁搖搖頭,不知道九阿哥想到什麽了,就想去外面看看。
其實,董鄂妙伊也是想的,只是,這些太遙遠。
董鄂妙伊不禁琢磨,是不是要發生什麽所以九阿哥才産生退意了呢?
不一會,鹦歌進來回話:“主子,高夫人已經幾日沒有回家,據說是住在八貝勒府了。”
董鄂妙伊挑了下眉,年前她一直想與董鄂繼伊談談,偏偏董鄂繼伊總是回絕,她忙碌一時也沒有顧得上,沒想到董鄂繼伊卻住在八貝勒府。
董鄂妙伊想了想,問道:“這是高竹親口說的?”
鹦歌回道:“是。高先生曾去八貝勒接過高夫人,但是高夫人拒絕了。”
董鄂妙伊眼睛跳了下,不對,這事怎麽都透着詭異,八福晉就算再重用董鄂繼伊也不會将人留在府上的:“那靈兒呢?”
鹦歌道:“聽說也在八貝勒府上。”
董鄂妙伊一聽,恨恨的道:“這個高竹就算不想要媳婦了,難不成也不要閨女了?”頓了下,道:“給八貝勒府送帖子,說我明天……不,不用送帖子了,我現在就去趟八貝勒府。”說完便站起來,讓鸶啄服侍她更衣。
此時,八貝勒府。
董鄂繼伊臉色蒼白,比之前瘦了許多,靈兒只站在一旁,緊緊的握着董鄂繼伊的手,很是害怕。
八福晉坐在前面,不耐煩的道:“我給你指的兩條路,你都不願意?”
董鄂繼伊道:“多謝福晉看重,只是我恕難從命。”董鄂繼伊的悔恨一點一點啃食的心,當初不該為了那點權利,就跟了八福晉,現在把自己逼到懸崖邊上了。
八福晉咬咬牙,道:“前些日子,張氏生了一個阿哥,這毛氏也要生了,你若是願意,将來我只撫養你的孩子,形同嫡出……”
董鄂繼伊道:“妾身已經和福晉說過了,妾身已經為人妻……”
“高竹又不喜歡你,你何必執着?你若願意,我自是給你一個好身份,你就當高竹死了,高竹想來也不會追究。”說完,八福晉不客氣的笑了下。
這些話深深的刺傷董鄂繼伊,高竹确實不在乎她,甚至連他們的女兒都不在乎,她被八福晉軟禁在八貝勒府,高竹不過是詢問一句,完全不看出她的顏色,董鄂繼伊忍不住冷笑道:“莫非八爺已經到強搶良家婦女的地步了麽?還是八福晉已經到如此取悅八爺的地方?”
“放肆!”八福晉怒道,實際上董鄂繼伊還真猜對了,她自己生不出孩子來,八貝勒現在又好像想開了似的親近女色,八福晉自然要想法籠絡的八爺,只是現在人難尋,董鄂繼伊會做生意,相貌好,而且出身高貴,最重要的是董鄂繼伊不喜歡八爺。
董鄂繼伊看出這些不過是八福晉一廂情願,心中就有些放心了,就要說話,就聽小太監禀告,九福晉來了。
董鄂繼伊心中說不出的感覺,最後,在意她的還是董鄂妙伊……
☆、147一條生路一思路
董鄂妙伊在大廳沒有等一刻鐘,八福晉就笑盈盈的出來了。
其實,八福晉雖然被人傳成母老虎、妒婦,但是董鄂妙伊幾乎沒有看見過八福晉生氣,她二人就算言語上說不攏,也很少見八福晉下臉子,或許是八福晉的氣勢太足了吧。
或許應該稱八福晉是笑面虎。
八福晉笑道:“不知道九弟妹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聽,這語氣和語義都這麽沖。
董鄂妙伊直接道:“聽說我姐姐在貝勒府,想請她去趟九阿哥府,八嫂不會不放人吧。”
八福晉是沒有想到董鄂妙伊會為了董鄂繼伊來貝勒府的,畢竟這二人直接是有嫌隙的,若是她必然不會管的。
但是董鄂妙伊就是這樣出人意表。
八福晉笑道:“她幫我算賬呢,改日吧。”
董鄂妙伊心中也不是很明白,八福晉為何不放董鄂繼伊。
董鄂妙伊道:“難不成貝勒府上沒有回算賬的了?”頓了下,道:“是她不願意走,還是八嫂不願意她走啊。”
八福晉道:“自然不是我不讓她走,是她自己不願意走。”
董鄂妙伊道:“不可能,這裏又不是她家,為何不願意走。”董鄂妙伊打量一番八福晉,道:“我和我姐姐說幾句話,八嫂總不會不同意吧。”
八福晉以為董鄂妙伊只是過來做做面子,沒想到這樣堅決,若是見了董鄂繼伊,董鄂繼伊自然是想離開這裏的,罷了,暫且讓董鄂繼伊離開,反正早晚還是要回到她的掌心。
八福晉便笑道:“怎麽會不同意,既然你們姐妹情深,那我也不多留她了,你便帶她回九阿哥府吧。”說完朝侍女使了個眼色,自有侍女去請董鄂繼伊。
八福晉與董鄂妙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八福晉只眼巴巴的瞅着外面,董鄂妙伊低頭抿了一口茶,明白八福晉這是等着八爺呢。
八福晉倒是個癡情的,只是不知道八爺怎麽想的了,董鄂妙伊想來心思細膩,對于愛啊情啊的更是敏感,外人都說八爺疼愛八福晉,只是,若真是這樣,八福晉的名聲為何這麽差?
八福晉的侍女進來,輕聲道:“主子,主子爺過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高夫人離開,因此說送一程……”
八福晉直接将茶杯摔在地上,八爺如此,心意很明顯,她是有心将董鄂妙伊收進府裏,但是那也是她要進來的,不是八爺主動要的。
董鄂妙伊一愣,眼珠一轉,莫非軟禁董鄂繼伊的人是八爺不是八福晉?
八福晉站起來皮笑肉不笑的道:“人已經走了,九弟妹也走吧,若真是把高夫人帶回九阿哥府,九弟妹可要注意,別弄個姐妹侍一夫的事。”
董鄂妙伊也不高興了,如此說,不就是辱她董鄂家麽?董鄂妙伊冷笑道:“八嫂,放心吧,九阿哥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在府上對我的人可是從來不動手動腳的,更不會閑的無事親自送人。”說完轉身離開。
八福晉只冰冷冷的看着董鄂妙伊的身影,過了會,對侍女道:“你去跟董鄂繼伊說一聲,我給她指的還是那兩條路,非選不可。”
一條生路,一條死路。
董鄂妙伊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只看見董鄂繼伊和靈兒,并沒有看見八貝勒,董鄂繼伊帶着靈兒微微欠身,董鄂妙伊見董鄂繼伊臉色很是不好,想問什麽,也只能先咽下,匆匆點了下頭,便上了轎子。
董鄂繼伊帶着靈兒上了另一個轎子。
轎子并不是回九阿哥府,而是去了高竹家。
高竹家住的有些偏遠,多走了一會才到的,轎子上,董鄂繼伊一直想着八福晉說的兩條路,露出苦澀的笑容,沒想到這輩子落個這樣的下場。
想着摸了摸靈兒的腦袋,她這輩子只愧對這個女兒。
董鄂繼伊手輕輕劃過綢緞包裹的扶手,她以前也有這樣的一頂轎子,是按照西洋風格設計的,用的都是她喜歡的顏色,都是最好的布料,只是,那頂轎子現在也只留在董鄂家。
董鄂繼伊對靈兒道:“靈兒,要記得,愛情這東西始終比不得手上的權勢。”
靈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轎子停在高竹家,董鄂繼伊剛下轎,便摔倒在地,昏迷過去。
好在,董鄂妙伊去八貝勒府的時候已經派人去找高竹了。
着人将董鄂繼伊擡進內院,高竹也到了。
這應該是高竹回大清後,董鄂妙伊第一次見到他,只覺得高竹身上帶了幾分禪意,也多了幾分漫不經心,好似,一切和他都沒有關系似的。
高竹只見到董鄂妙伊時,眼中才多了幾分溫情,點了下頭,道:“多謝九福晉。”
九福晉這個詞是高竹特意說出來的,為的就是提醒自己,眼前的人兒已經是別人的妻。
高竹在外漂泊幾年,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聽過各類的事,對董鄂妙伊的心早已經淡了幾分,這人世間,愛情并不是最重要的更不是必須的。
這樣想雖然心寬了幾分,可是也更無情了。
董鄂妙伊不是很喜歡高竹這種感覺,高竹對自己的女兒冷冷淡淡的,便道:“還是先把脈吧。看她臉色太蒼白了。”
高竹看向董鄂繼伊,說來董鄂繼伊也是一代佳人,顧盼神晖,現在眼緊閉着,絲毫沒有以往的精氣神,高竹搖頭道:“不是藍色,她的膚色就是這樣。”
這樣蒼白……
董鄂妙伊倒是想起了三福晉與十福晉,也是這般的蒼白。
高竹皺着眉頭把脈,過了一會,高竹松開手,從袖中抽出一根銀針,一點點的插入董鄂繼伊的胳膊,略停了數息,再拔出來,已經黑了。
董鄂妙伊驚訝的道:“姐姐她中毒了?”
高竹聞了聞銀針,搖頭道:“不是中毒,是鴉片。”
鴉片?
董鄂妙伊想了下,道:“是香片?”
高竹笑道:“差不多。”
董鄂妙伊連忙問道:“那還有沒有辦法救治?怎麽辦?”
高竹看了眼董鄂妙伊,道:“能治。”只要繼續吸鴉片就可以了。
董鄂妙伊長出一口氣,只要高竹說能治,就那就能治,她也就放心了,董鄂妙伊很想問問董鄂繼伊為何在八貝勒府又和八爺什麽關系,只是高竹現在在,畢竟不大方便,董鄂妙伊只道“我先回去了,待到她好了派人通知我。”
高竹拱手道:“九福晉好走。”
每回高竹喊她九福晉的時候,董鄂妙伊都覺得不舒服,只擺了擺手離開了。
董鄂妙伊出了高竹家便上了轎子,心中一是琢磨董鄂繼伊到底怎麽了,而是琢磨八貝勒府到底想幹什麽,壓根就沒有注意拐角處還有一頂小轎子。
待到董鄂妙伊的轎子離開後,那頂小轎子才掀開簾子,是李四兒。
李四兒無奈的撇撇嘴,她今天竟是出門沒看黃歷,又碰見董鄂妙伊這個煞星,不過,董鄂妙伊剛才是從哪裏出來?看起來還挺神秘的。
八貝勒府。
八貝勒聽八福晉如此這般一說,不高興的道:“胡鬧,爺是那種好色之人麽?以後不必提了。”
八貝勒這樣說,八福晉既高興又擔憂道:“我也是琢磨着爺難得有看上眼的,便想着讓她扶持爺,只怕也嫌棄她帶着孩子……”
八貝勒道:“如此不好,以後不要提了,這幾日我與九弟的關系剛剛不錯,你可別在攪和了。”說完想了下,站起來道:“你不要瞎琢磨,爺高看董鄂繼伊。也是因為她能幫上你。”
八福晉這才露出幾分笑意。
八貝勒無奈搖搖頭道:“我去看看大阿哥。”
八福晉的眼神一怔,随即又帶着笑意道:“我今個還抱來看着,長大了不少呢。”
八貝勒點點頭,道:“你喜歡就多抱來親近親近”說完就離開正院。
八福晉手中的手絹都快被撕碎了,最近越來越越有這種感覺,她只是八貝勒的管家,不是八貝勒的福晉,八福晉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對……
八福晉嘆口氣,覺得還是應該把董鄂繼伊接近來,男人總稀罕吃新鮮的,把董鄂繼伊給了八爺,總能收收心的。
八福晉這樣胡思亂想一場後,着人那來煙絲,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心情才好些,在這白茫茫的厭惡中,八福晉好些又看見了當年的她與八貝勒……
三天過去了,聽說董鄂繼伊也清醒了,只是一直沒有力氣。
董鄂妙伊拿着一本書,慢慢揣摩,到覺得大清對洋人還是不夠了解,且太過心慈手軟。
又一天,董鄂妙伊被高竹請到家裏,董鄂妙伊這才看見董鄂繼伊,只覺得董鄂繼伊又瘦了兩份分,狀态比那日要好很多。
董鄂繼伊看見董鄂妙伊,眼神亮下,似乎終于看到了董鄂妙伊,很高興,屋裏只有她和董鄂妙伊。
董鄂繼伊輕聲道:“總算把你盼了,我只想托付一件事情。”這聲音很是虛弱。
董鄂妙伊笑道:“何事?”
“靈兒就交給你了……”
董鄂妙伊一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董鄂繼伊搖頭道:”我要不行了。”
☆、148繼伊癡情竹無心
董鄂繼伊不行了?
董鄂妙伊是肯定不信的,高竹說能治就肯定是能治的,更何況現在看着董鄂繼伊只是有些虛弱,董鄂妙伊突然想起她成親之前,董鄂繼伊絕食裝病的事,這次雖然不見得是裝的,但是說不好是心氣的問題,便道:“姐姐放心,有姐夫在呢,便是閻王也奪不走你的小命。”
董鄂繼伊無奈笑了下,道:“閻王奪不走,但是架不住自己不要。”
董鄂妙伊眉頭一皺,道:“姐姐既然知道若是自己不在了,靈兒會受苦,便更應該打起精神來。”
董鄂繼伊道:“若是什麽都如你所想的就好了,你應該知道我吸了鴉片……”
董鄂妙伊回去後也曾尋問了下鴉片是什麽,便道:“不過是洋煙,九阿哥那裏也有幾支的,聽說宮裏娘娘也有喜歡的,應該……不是什麽壞東西吧。”
董鄂妙伊想起高竹的銀針,也不大确定。
董鄂繼伊盯着董鄂妙伊看,她這個妹妹從小心思純善,什麽事都從好的方向想,這麽多年也沒有變,或許該說是九阿哥養的好吧。
董鄂繼伊說不好是因為董鄂妙伊這個樣子九阿哥才喜歡,還是因為九阿哥喜歡,董鄂妙伊才變成這個樣子。
董鄂繼伊咬着牙道:“那東西萬萬不能碰,吸了就會上瘾,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這是八福晉賞她的,從最一開始就給了,她只以為是洋煙,後來,慢慢的發現離不開了,才驚覺不對,只是已經上瘾,也漸漸的接觸到八福晉的“真正”的生意。
董鄂妙伊大驚,遲疑了下,道:“那……想吸就便吸,也不可以麽?咱銀子有的事。”
董鄂繼伊嘲笑的看着董鄂妙伊。
董鄂妙伊嘆口氣,也明白肯定不會這麽簡單的,問道:“高竹沒有什麽辦法麽?”
董鄂繼伊心中微酸,她從八貝勒府就看明白了,高竹就是沒有心,便是跟他這麽多年,只要董鄂繼伊說一聲她走,高竹也絕對不會攔着。
便是這鴉片的事,高竹也只如普通醫生對患者那般,說的絲毫沒有私情。董鄂繼伊有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在這裏或許只是個客人,高竹的世界她是進不去的。
董鄂妙伊見董鄂繼伊不說話,又急又氣,就道:“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就到這種地步了,你自己的女兒你都不想要,別人還會好好對她麽?”
董鄂繼伊想說話,已經是沒有力氣,這時高竹進來,道:“她吸食的不是普通鴉片,這裏面也不單單的是鴉片,還幾味讓人産生幻覺的中藥,一旦吸食就離不開,只能日複一日的吸食。”
董鄂妙伊很想說,那就吸啊,幹嘛要死,這東西既然高竹研究出來了,又不是只有一個人有,怕什麽。
高竹好像看出董鄂妙伊想的,道:“她吸食的怕是別人剛剛研制出來的,若是天天吸食,過個五六年就會身子被掏空,心血幹枯而亡,便是不死,也會變傻,如果戒掉的話,倒是有一線希望,過程痛不欲生,就算成功了,日後也是個病秧子離不開藥。”
董鄂妙伊一聽,愣住了,好似心上壓了塊石頭,看看董鄂繼伊又看看高竹,很明顯,他們都會選擇戒掉,那麽靈兒和董鄂繼伊住着确實是有些不方便,董鄂妙伊也是有閨女的,明白和骨肉分離是多麽的痛苦,便道:“這是八福晉給你吸食的?她為何給你吸食?有什麽目的,真是狠毒。”
董鄂繼伊看了眼高竹,她并不想說八福晉龌龊的用心,不然會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她知道,便是說了,高竹也不會生氣也不會同情,她的事只是她的事,和高竹無關。
董鄂繼伊閉上眼只道:“八福晉再和三福晉做鴉片的生意,想來是怕我洩露出去,也哄着我吸食了……”
董鄂妙伊恨恨的道:“可恨!”頓了下,道:“那讓靈兒去我那住吧,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她的,等你好了就……”
董鄂繼伊截過話音,道:“不,以後,她就是你的女兒了,和高家沒有關系。”說完董鄂繼伊只看向高竹,果然,高竹眼中雖然閃過驚訝,但是卻也沒有反對,董鄂繼伊心已經涼了,卻也更加堅定這個想法。
董鄂妙伊有些不明白,有必要這樣麽?這可是親生骨肉……
董鄂繼伊讓一直服侍她的綠绮跪下,然後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你,只這一件事,你看在我與你同姓的份上應下。”說完便指着綠绮道:“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九阿哥的外室,靈兒就是她的女兒,讓她們一齊去你府上吧,靈兒不過四歲,長大了也就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借九阿哥的光了,只是委屈九阿哥擔個風流的名聲了。”
董鄂妙伊滿臉錯愕,看向高竹,有必要做的這般絕情麽?
高竹眼神閃爍一下,只道:“總要問問靈兒的意思。”
董鄂繼伊冷笑下,淚卻不住的順着眼角流下來。
綠绮想來早就知道了,面無表情,只對董鄂繼伊磕了個頭,道:“還請三格格應下我家格格,奴婢進了府,絕對不會露面,待到小姐出嫁後,奴婢便出家。”
董鄂妙伊道:“難不成你真不要閨女了?這是何苦?若是病治好了……”
董鄂繼伊擡手抹了下眼淚,道:“我的女兒本就應該享受富貴,是我一意孤行,才讓她到這個境地的,我總該彌補這個過錯,更何況戒鴉片一事,九死一生,這過程我也是不願讓她看見的。”她現在不過幾日沒有吸食,已經抓心撓肺的,可想以後怕是更難,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成功。
董鄂妙伊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看得出來董鄂繼伊的堅決,若是不應下來,董鄂繼伊也是什麽都幹的出來,而對于她來說,不過是多個孩子,并沒有難的,就是九阿哥那裏,只要她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