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二回合,董鄂妙伊再敗

同意,九阿哥也無所謂的。

果然,董鄂繼伊見董鄂妙伊久久不說話,只道:“你不應下來,是因為我還有活的希望吧,那我便是即可死了也是行的。”

一旁的綠绮只嘤嘤的哭,并不阻攔,她更了解自己的主子,說一不二,想幹的事沒有意見沒幹成的,包括嫁給高竹。

董鄂妙伊恨恨的看向高竹,怒道:“你倒是說句話,莫非靈兒不是你的女兒?”

高竹只看着董鄂繼伊,眼神很沉。

董鄂繼伊笑了下,高竹終于在有董鄂妙伊的情況下,只注視她了,只是她現在并不向以前那般在意了。

高竹長出口氣,說的還是那句話:“讓靈兒自己選擇吧。”

董鄂妙伊完全覺得這家人都不正常,她過來探望董鄂繼伊,卻變成了認親……

這個時候靈兒跑進來,一下子撲到董鄂繼伊的懷裏,靈兒眼睛大大的,滿眼的淚水,卻忍耐着不哭,緊緊抿着嘴,看出來是個很乖巧的孩子,這副神情和董鄂繼伊一個樣子。

董鄂妙伊想問卻對着靈兒說不出口,太殘忍了。

董鄂繼伊揉着靈兒的腦袋,道:“你以後就和陳姨去九阿哥府了,小姨就是你的額娘了。”

靈兒眼淚這才留下來,哽咽的道:“額娘……不要靈兒……靈兒會乖……”

董鄂繼伊抹去靈兒的淚痕,道:“額娘不是不要靈兒,是靈兒需要強大,然後來保護額娘,好不好?”

靈兒并不清楚怎樣強大,只聽到要保護額娘,就點頭。

董鄂繼伊推了下靈兒,道:“那你去小姨那裏吧。”

靈兒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為何要管小姨叫額娘,也不知道這到小姨身邊就是離開額娘,只聽話的走到董鄂妙伊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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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繼伊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妙伊,她就托付給你了。”頓了下,道:“求你了。”

董鄂妙伊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口,眼睛濕潤潤的,将靈兒又送到董鄂繼伊面前,道:“我總要和九阿哥商量一下的。”這明顯是個借口,董鄂妙伊不敢看董鄂繼伊的眼睛,道:“我先走了……”想了想還是,還是沒有說出什麽承諾的話,轉身離開。

屋裏,董鄂繼伊讓綠绮先帶着靈兒出去,只剩下她與高竹,董鄂繼伊才道:“你不會恨我吧。”

高竹搖搖頭。

董鄂繼伊笑道:“看來是我高看自己了,連你的恨都得不到。”

高竹坐在董鄂繼伊的身旁,把脈,然後慢慢的道:“你要治病,靈兒留在身旁确實不方便,也會吓到她。”

董鄂繼伊嗤笑道:“你果真無情。”

高竹道:“靈兒是你的心肝,你不會害她的。将來,我也是不能照顧她的,更給不了她榮華富貴,”頓了下,道:“更何況,想來,八福晉也不會這麽簡單的放過咱們吧。你知道八福晉做的什麽生意。”

董鄂繼伊猛的看向高竹,原來他什麽都明白。

高竹拍拍董鄂繼伊的肩膀,道:“好好養病吧。”便站起來要走。

董鄂繼伊突然道:“高竹,我讨厭你。”

高竹笑笑,沒說話,出了房間。

董鄂繼伊看着房頂,笑了下,放不下的還是放不下,或許還是不夠愛,如靈兒,那般寵愛,她也舍得放走,可是對高竹,她卻……

過了數日,就聽說,九阿哥将外室陳氏接進府裏,還帶着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姑娘,叫做筠靈,九阿哥的私生女,而巧的是,這陳氏正好是董鄂妙伊庶姐的侍女。

這其中的淵源,就夠大家樂一陣子了,也都看着董鄂妙伊的笑話。

連宜妃都将九阿哥叫進去罵了一頓,還說這個孫女她是不會認的,九阿哥也只笑盈盈的認下了,對于九阿哥來說,名聲早就不重要了,只要董鄂妙伊願意,九阿哥是無所謂的,不過是府上多兩口飯吃而已。

只是九阿哥沒有想到八福晉與三福晉暗地裏做這種買賣。

現在宮裏也流行抽洋煙,說是解乏,他與董鄂妙伊那裏也有一小盒,還是宜妃賞賜的,而且他的洋行,也有幾箱子,好在他覺得這東西有用便留下來,并沒有賣,看來應該好好查查,最少看看宮裏的煙絲有沒有問題。

本來對外人,這事不過就是個風流佳人的故事,但是偏偏就有人那這個做文章。

有人傳,這女孩是董鄂繼伊的閨女,是九阿哥與董鄂繼伊有染,而董鄂妙伊早就知道,後來九阿哥為了将閨女接進來,便與董鄂繼伊斷了關系,董鄂繼伊現在已經病入膏肓,這是董鄂妙伊的手筆。

這謠言傳的很離譜,但是還真讓人猜對了一部分,靈兒就是董鄂繼伊的女兒。

董鄂妙伊恨的牙癢癢,這人也未免将董鄂家的女兒看的太不堪,自是下手搜索,這一查,便查到了李四兒的身上。

董鄂妙伊卻放心了,如果是李四兒的話,那看來是真的不知道實情,不過是瞎編的。

李四兒膽子也大,傳個瞎話也不隐姓埋名,說的有鼻子有眼,什麽看見她去高竹家,什麽看見九阿哥從高竹家出來等等……

董鄂妙伊本想好好懲治李四兒,卻被董鄂繼伊攔下,這李四兒也和八福晉有些許的聯系,只是與這鴉片到底什麽聯系,董鄂繼伊也說不清,這個時候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

董鄂妙伊便将這李四兒記下,日後一起算總賬。

只是也不能任李四兒在外面胡說八道,這個時候,高竹站出來了,怎麽說董鄂繼伊也是他的媳婦,高竹做的很簡單,日後隆科多府上的病人他不看。

李四兒只當高竹是個小郎中,不看便不看,她還不稀罕,哪裏想到日後會有求到高竹的時候。

因為鴉片這一事,九阿哥、高竹、四爺又莫名其妙的連在一起了。

☆、148權力下的犧牲者

因為之前的事,九阿哥這邊完全不好意思去見四爺,只通過高竹聯絡四爺,弄的四爺哭笑不得,他就這麽吓人?

不過四爺大局為重,無視九阿哥這種小家子氣的行為,只暗中查八福晉與三福晉到底搞的什麽鬼,他感覺可不是單單為了掙銀子,至于還為了什麽,大家心裏都清楚,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女人這麽能折騰。

關于洋煙的危害,四爺也打算讓九阿哥好好調查一下,然後向皇上上折子,之所以交給九阿哥,是因為洋人九阿哥接觸的最多,若是細細查,從西洋傳進來的大部分洋煙,都和九阿哥有關系呢。

九阿哥這人多少還是有點手腕,四爺一時半會還不想和九阿哥真鬧掰了呢。

九阿哥是真不想理會這些事,偏偏這事就與他有關,只能硬着頭皮去查,暗中查來,最後卻查到自己頭上。

他手底下的洋行有在賣鴉片的……他只以為是洋煙,就沒有多加約束,尤其是南方,只有京城這邊還沒有敢賣。

沒想到鴉片卻有這種貓膩,九阿哥都吓出一身冷汗了,這東西若是從他手裏流進來,他就是千古罪人啊。

九阿哥對鴉片的危害認識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憑着他做生意的敏感,鴉片是絕對不能傳進來的。

鴉片好掙銀子,但是絕對要人命。

九阿哥迅速的傳達命令,要求所有鋪子停下鴉片、洋煙、甚至是酒類的供應,誰知道酒有沒有問題呢,總之,能吃的能喝的都先停。

甚至是派周謀親自去各地的下達命令,違者直接逐出九阿哥的門下。

周謀與劉達都很驚訝也不理解,但是好在兩人都忠于九阿哥,只是建議是否徐徐圖之,如此怕引起大的反應。

九阿哥想了下,也擔心這樣會讓八福晉等人有所察覺,只命令鴉片等可繼續收購,但是不準賣,對外就稱,他……另有打算……

九阿哥又派人快馬加鞭取了些鴉片、洋煙、洋酒給高竹,讓他看看有什麽問題。

只是高竹這邊還沒有查出什麽來,就被一道聖旨召到熱河……

十八皇子胤祄突然生病,跟去的太醫束手無策,便有人推薦了高竹……

這可不是個好差事,若是能治好那還就罷,若是治不好……他們倒是機靈的,還知道拉個墊背的。

只是這是聖旨,高竹也沒有辦法拒絕,甚至連回家都沒有回,直接被侍衛節奏,連夜趕往熱河。

恨的九阿哥直跺腳,也不知道誰這麽缺德,說的高竹,高竹這一去怕是有去無回了,怕是治不好的,那些太醫也都是高手,他們都束手無策,其他人也難治好。

連四爺也暗中咬牙,心裏盤算着莫非是有人發現了他們在查鴉片一事?

他們信得過的就只有高竹一人,而且高竹又去過西洋,最是了解,再說,四爺還希望高竹再去一趟西洋……

只是現在兩人都無可奈何,只盼着小十八沒有什麽事。

董鄂妙伊剛接到高竹走的消息,就馬上派人去接董鄂繼伊,她一個病人一個人住肯定是不行的,只是等到董鄂妙伊的人到了高竹家後,早就人去樓空了。

董鄂繼伊不知去向。

董鄂妙伊直接去八貝勒府要人,八福晉自然是不會承認人被她帶走了,只笑道:“人是九嫂那天接出去的,我怎麽知道她人在哪?說來,我這裏還等着她給我算賬呢。”

氣的董鄂妙伊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才道:“高竹是名醫,是被皇上召走的,若是他前腳走,後腳就有人将他的妻子帶走,怕是連皇上都不應呢。”

八福晉冷笑道:“那又與我何幹?再說,我可不相信高竹能妙手回春。”說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董鄂妙伊卻聽出這語義中有一種十八皇子必死的信心。

董鄂妙伊想到董鄂繼伊說的八福晉做的生意,還有那加工過的鴉片,這個八福晉可不是個善茬,想來八福晉一時也不會對董鄂繼伊下手,只得先回去,看高竹那邊是什麽情況了。

八福晉自然不知道自己話音中已經露餡了,不過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怕,不過是個小小的九福晉,還能成什麽事?

八福晉本來是等着董鄂繼伊受不住鴉片的侵蝕,回到她這裏求她,哪裏想到董鄂繼伊居然要戒掉鴉片,偏偏身邊還有個名醫高竹,因此便求八貝勒想辦法将高竹弄走。

八貝勒是不想管八福晉的事,但是也有線報說是高竹再幫着誰查鴉片,這可不大妙,這鴉片他還有大用呢,因此先斷了高竹再說,至于是幫誰,也無所謂,無非就是他那幾個兄弟罷了。

這次随扈的基本上還是那幾個人,直郡王、太子、十三阿哥、十五十六十七阿哥,只多了一個小十四,而這十四阿哥就是八貝勒手中的牌……當然,直郡王也是,只是直郡王還有其他的用處,這個用處也最重要,成與敗就在此了。

一時間,京城的氣氛變的緊張起來。

九阿哥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事或許和八貝勒有關,也就是說或許和太子有關系,只是讓人不明白小十八生病和太子有什麽關系,莫非是陷害誣賴?

他們兄弟幾個很清楚。皇上現在最疼愛的就是小十八,只是又是怎樣誣陷的?

九阿哥心中不是滋味,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利用無辜的人,小十八不過八歲……

當然,這些都是他猜想的,只希望他猜錯了。

迫于現在的形勢,董鄂妙伊不能派人去尋找董鄂繼伊,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只能閉門謝客在家中相夫教子,連脂嫣那邊都關門幾日。

好在她院中孩子也多,沒有絲毫的緊張氣息。

靈兒見有孩子陪着她玩,她也并不知道母親生重病,只當自己為了保護母親才如此,因此情緒恢複的也快,只是不愛說話罷了。

董鄂妙伊看見靈兒就想起董鄂繼伊,董鄂繼伊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乖巧懂事,好像一出生就懂得許多,讓人羨慕,只是太乖巧了反而不如會鬧的惹人心疼。

筠心就是個會鬧的,稍不滿意就哭,還哭的可憐兮兮的,讓人恨不得把月亮摘下來給她,筠貞和靈兒都不知不覺的讓這她。

董鄂妙伊只一旁暗笑,對她們姐妹幾個的感情并不多加幹涉,她也曾身處其中,明白這嫡庶的區別,無論怎麽忽視,都是會在心中的,尤其是筠貞和靈兒的身世也都很特殊,她們的感情就順其自然吧,當然,這些是在筠貞和靈兒沒有邪念的情況下。

董鄂妙伊看着她們玩耍,心中不知不覺也輕松了不少,過了一會,才發現九阿哥已經在她身邊,董鄂妙伊握住九阿哥的手,道:“怎麽過來了?”這個時間,九阿哥應該在書房。

九阿哥神情頗為凝重,看着筠心幾個女娃的身影,等了會,才道:“小十八病卒。”

董鄂妙伊的心猛跳了幾下,一種很不詳的預感,她雖然沒有多問,但是能看的出來,小十八身上可牽扯着好幾條人命。

董鄂妙伊居然都不知道該問啥,最後只道:“爺,別傷心。”

九阿哥應該是想到了胤禌,胤禌沒的時候還比小十八大三歲呢。

九阿哥點了下頭,咬着牙道:“沒想到他們為了拉下太子就害了小十八……如果我知道會這樣的話,寧可……”他心中自然自責,若非他從中出力,他們便是想害小十八,也要再等兩年,他加快了這個速度。

董鄂妙伊握住九阿哥的手,拉着他坐下,然後站在身後為九阿哥揉太陽穴,道:”爺,這和你沒有關系……爺,不要說那些,該發生的總要發生,若是非要找一個罪魁禍首,那也應該是太子還有害十八弟的人。”

九阿哥閉着眼感受着這溫柔,心慢慢靜下來,其實他也是一時激動,過了一會,睜開眼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九阿哥拽住董鄂妙伊的手,道:“算高竹走運,他人到的時候小十八已經病卒了。”

董鄂妙伊長出一口氣,最後道:“只可憐十八弟了。”董鄂妙伊見過這個小阿哥,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沒想到就這麽……

九阿哥又道:“高竹傳來話,小十八也是因為那該死的鴉片沒的……”說到後面已經是咬牙切齒。

董鄂妙伊很是驚訝,道:“莫非是……”

九阿哥點了下頭,道:“鴉片的事還沒有透露給皇阿瑪,你且心裏知道就好。”

高竹傳回這個消息來也是想詢問是否告訴皇上,一來他那邊形勢很不好,太醫中有探子,他若是先說出來,怕皇上也聽不到,二來是因為在這邊還沒有調查清楚前說出來,怕是牽連甚廣。當然說出來也有好處,畢竟現在幕後黑手并沒有在熱河,說出來,說不得能将幕後黑手一網打盡。

不過九阿哥和四爺都希望先不要說出來,只靜觀其變,說實話,皇上不見得就不知道真相,端看皇上怎麽辦。

熱河行宮,天已黑,皇上沒有睡意,年紀越大越睡不着,只愣愣的看着前方,這時風吹過,樹枝在窗前動了下,皇上一驚,喊道:“有刺客!”

……

☆、149老皇上的疑心病

八月裏,天氣悶的讓人心煩,本來皇上應該早就從熱河回來,但是卻一直沒有音訊。

京城裏本來緊張的氣氛,慢慢的變成一種詭異而又沉默的氛圍,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三貝勒、四爺等沒有随扈的皇子阿哥,除非必要,決不出府門一步,更是不會見客。

只是奈何,皇上遲遲不歸,三貝勒那邊都忍不住想,皇上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想着眼神帶出了些狂熱,去年年底,皇上還來他府邸着,說不得……

不,不,光這樣還遠遠不夠,再過個三五年,他說不得就有把握了,三貝勒呸了下,皇上可千萬別出什麽事。

四爺這邊倒沒有如三貝勒這般想法,他想的是,怕是太子出事了,他一直在太子手底下做事,雖說近幾年太子疏遠他了,但是,他也是太子比較信任的人之一,太子往常随扈,也總會給他傳來消息,這次卻一個消息也沒有,連小十三那裏都沒有。

倒是十四那裏給八貝勒傳了幾封,四爺忍不住暗罵,愚蠢。

想到十四,四爺的頭又隐隐作痛。

皇上總不會不回來的,等到回來再看看吧,若真是太子出事了,四爺的心猛跳了兩下,慢慢的四爺握緊拳頭,由己思彼,弘晖已經下西洋,不可能有回來的可能性,他心裏的繼承人還是弘晖,更何況太子是皇阿瑪教出來的……

四爺閉上眼,他先看八貝勒怎麽上蹿下跳吧。

随扈的幾位阿哥只有十四能傳出消息來,雖然這也是十四阿哥魯莽的性子造成的,但是也可以窺探出皇上對十四還是信任的,十四先送了信到宮中,才又送的信去八貝勒府……

八貝勒手裏拿着信,微微顫抖,終于到他了麽?

熱河那裏亂的不信,顯示小十八夭折,緊接着是皇上悲痛欲絕,錯把樹影當刺客,正巧那時太子去皇上寝宮,結果太子……

八貝勒冷笑,要說太子是去請安,打死他也不信,那麽晚,去寝宮幹什麽?

緊接着就是直郡王向皇上密告太子毫無友愛之意,絕無忠愛君父之念……

太子這次怕是完了!

皇上已然軟禁太子和十三,十五十六兩個阿哥年紀還小,說不得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只有個十四阿哥可以随意傳信。

八貝勒相信或許這是皇上再暗中示意什麽,只盼着皇上早日回來,才有他用武之地。

而此時,皇上已經在紫禁城外駐紮的帳篷內,皇上帶着二百名親兵精英日夜趕路先行回來。

現在,皇上,誰也不信,最少身邊的兒子都不可信。

那晚是樹影還是太子,皇上心裏清楚的很,一瞬間,他确實是以為是人,但是當喊出來後,皇上就明白自己喊錯了,但是他是皇上,就是錯也是對的,那一晚在宮殿值班的小太監與侍衛全部。

而且他也想知道他遇刺客了,他的那些好兒子會怎麽辦,最先來的是太子,太子手裏提着劍,說是殺刺客。

可是,在皇上眼裏,這更像是補刀的,再退一步,太子對他這邊的消息為何知道的這麽清楚?

再過來的就是胤祥,手無寸鐵,胤祥說他是看太子出來才跟着過來的……

皇上的心隐隐作痛,他有些看不清胤祥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言語中,确實是對太子置于死地……

他才明白,他的兒子們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這時突然傳來馬蹄聲,所有侍衛提高警惕。

帳篷內,皇上也聽見了,高竹正在給皇上把脈,皇上頭也不太,眉頭也不皺,道:“格殺勿論。”

他先行從熱河趕回來,除了這裏的人所有人都不知道,那麽現在這個來的人,無論有什麽理由,都是圖謀不軌。

魏珠應下,自是出了帳篷。

不一會,就聽外面響起刀劍聲,還有人喊:“皇上,奴才是太子派來的,太子在回程的路上病危……”後面就沒有話音了,想來是已經被人殺死。

果然,約一炷香之後魏珠就進來回禀:“一共十個親兵,都已經被殺。”

皇上嗯了聲,道:“半個時辰後出發,回宮。”

“是。”

這期間,高竹已經診完脈,在思索着藥方。

皇上無心看書,便道:“你怕是覺得朕太過心狠手辣吧。連兒子病重都不管……”

高竹躬身道:“草民不敢。”

皇上打量高竹,笑道:“朕還記得你從西洋學成歸來後面聖,就站在在你師傅旁邊,也是沉默不語,朕當時就知道你是個謹慎的。”

高竹道:“沒想到皇上還記得,是草民的榮幸。”

皇上搖搖頭,道:“你适合做官,可惜為個女人辭了。”

高竹已經跪下,不敢說話,這說的自然是董鄂妙伊,當初皇上察覺高竹對董鄂妙伊有意,便想捧殺高竹,沒想到高竹察覺出來,依然辭官。

皇上不理會高竹,好像想到了什麽,道:“你沒有體會過手握大權的滋味吧,你可以任意而為,便是別人的妻子,也可以得到,如果權利夠大的話,根本就聽不到阻止的聲音……”

高竹道:“草民沒有想過要得到什麽,只希望妻女平安。”

皇上回過神來,問道:“哦?那你心愛的人呢?”

高竹道:“也平安。”

皇上搖搖頭,道:“要是都是你這想法,那就天下太平了。”頓了下,道:“起來吧,朕的身子怎麽樣?眼睛還能治麽?”

高竹回道:“皇上身體保養的很好,并無大礙,但是眼睛有重影,每日少看書,多休息,草民會開幾副藥幫皇上調養。”

皇上點點頭,他已察覺中太醫中有探子,而且本身他也不信那些太醫,又聽聞高竹中西醫都是高手,因此便将高竹招來,皇上道:“以後你就負責給朕診脈,朕給你三品,你夫人也是三品命婦……”

高竹遲疑了下,除了謝恩,沒有其他能做的了。

皇上秘密回京,沒有人知道,皇上只命人探查毓慶宮,三天後,居然查出了一件龍袍……且太子在熱河并沒有得什麽重病……

皇上已經大怒,太子不臣之心已經很明顯了。

而此時太子等人才到紫禁城。

龍辇在前面,太子的馬車在最後……馬車周邊都是侍衛,與離開的是完全不一樣……

太子笑了下,他也有今天。

馬車停下,車外就聽九阿哥的聲音:“臣弟給太子請安。”

太子愣了下,掀開窗簾的一角,道:“九弟有心了。”見九阿哥身後還有四爺,太子眼中才有些溫情,朝四爺點了下頭,沒想到今日就只有這二人來見他。

雖然熱河的事,這邊的人還不清楚,但是想來也應該想到皇上若是沒事,便是他有事了。

九阿哥下了馬,走到馬車旁,低聲道:“若臣弟願意保太子,我的鋪子田宅,太子可願意吐出來?”

太子一愣,笑了下,道:“吐出來又如何?早晚還是孤的。就是九弟不怕孤有朝一日報複?”

九阿哥冷笑下,道:“你以為你還能翻盤麽?”

太子眼神一冷,卻看向四爺,道:“四弟又是什麽意思?”

四爺道:“臣弟是奉旨請太子回宮。”

哦,原來這兩人不是一同來的,而是巧遇。

太子不理會九阿哥放下窗簾,道:“那走吧。”

四爺這才跟着太子的馬車進宮,只留下九阿哥,九阿哥看着太子的馬車慢慢離開,并不是他要幫太子,而是正如他所說,太子不可能翻盤的,他自然要趁這個機會将鋪子要回來,他送出那一天就想到今天了。

毓慶宮門前,四爺請太子下車後,才宣旨,胤礽毓慶宮思過,無令不得出宮。

胤礽并不意外,沒喲直接把他綁了,那就是皇阿瑪手下留情。

四爺道:“太子保重。”

太子道:“四弟也是,現在形勢太亂,你若是有什麽想法,也要謹慎,勸君切勿輕舉妄動。”

四爺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太子撤了下嘴角,嘲弄的看了眼四爺,回宮裏去了。

四爺站在毓慶宮門前,以前他曾經欣羨過太子,也羨慕能有一所宮殿,現在在看着毓慶宮,卻好似牢房。

四爺自是去南書房回旨,心裏已經明白,皇上還沒有放下太子,不然不會讓他來宣旨,皇上是知道他二人關系好的,讓他照顧太子……

只是他與太子的關系已經不是從前了,便是皇上與太子也是,只是不知道皇上什麽時候會明白。

第二天,皇上朝上宣布,要廢太子,朝上一片嘩然。

出乎意料的是,多數朝臣并沒有反對,反而開始推舉八貝勒。

皇上心中吃驚,倒是放下對太子的懷疑,轉頭開始查八貝勒,皇上也才發現,他這個優秀的兒子居然已經有不少支持折,更是查到曾偷偷派人去毓慶宮,那麽那件龍袍或許就有解釋了……

那麽八貝勒這樣了,直郡王是不是也有想法,老三老四是不是也等待這機會?還有老五老七,甚至是一直從商的九,一直尚武的老十。他們呢?

☆、150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一晚,第二日,皇上便下旨,直郡王以及三、四、五、七、八這五位阿哥還有十三阿哥不準踏出府一步,形同圈禁。

緊接着又将廢太子事告祭天地、太廟、社稷,廢太子幽禁鹹安宮。

衆人都不明白皇上這是何意。

九阿哥接到消息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十阿哥府,阻止老十去八貝勒府。

九阿哥擋在十阿哥書房門口,老十很是無奈,道:“九哥,我不會去八哥那裏的。”

九阿哥挑了下眉,道:“當真?”

老十道:“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現在的形勢。”

九阿哥這才長出一口氣,道:“我就怕你一時沖動。”

老十想了下,道:“只是,我琢磨着,若是不去,是不是顯得你我不夠兄弟情誼?皇阿瑪總不能把這麽多兒子都一網打盡吧。”

九阿哥瞟了眼老十,道:“有你這麽說話的麽?是不是嫌命太長?”說完又小聲補充道:“皇阿瑪現在心情可不大好。”

老十聳聳肩,道:“真奇怪,皇阿瑪怎麽不把我軟禁呢,五哥七哥這都沒沾邊的還軟禁了呢。更何況咱倆和八哥感情深的。”

九阿哥一時也沒有說話,想到老十說的兄弟情義,似乎有些明白皇上要幹什麽了,疑惑的道:“你說皇阿瑪是不是就是想看咱們兄弟情義?”

老十眼睛噌的亮了,立起大拇指,道:“還是九哥聰明。”

九阿哥想了下,道:“這事從長計議,我先回府想想,然後咱倆再商量。”

老十無所謂的道:“我聽九哥的。”

九阿哥點點頭,剛想走,又輕聲問道:“十弟,你真沒有什麽其他打算吧。”

這個其他打算是什麽打算,他二人心知肚明。

老十眼睛一眯,面對最親近的九阿哥,他從來都不說假話,頓了下,道:“九哥,若太子在一天,弟弟就沒有任何想法。”

九阿哥認真的看着老十道:“十弟,這想法不見就你有,況且這次太子不見得就……”

老十笑道:“九哥,旁觀者清,太子就算是逃過這一劫,怕也還會有下次。這麽多人都拉他下去呢,弟弟我等的住。”

九阿哥想了下,道:“十弟,這次,我怕是要保太子的。”

老十倒是爽快,道:“無妨,太子早晚都下來。”

九阿哥還想勸什麽,卻也說不出來,他胸無大志,也不能礙着別人有志氣,更何況,單純說來,老十比八貝勒更讓他服氣。

九阿哥嘆口氣,離開了十阿哥府,說起來,還是皇阿瑪廢太子這出棋太臭,只會大家的心思更活躍了。

九阿哥回了家就得到十四阿哥去探望八貝勒的消息,搖搖頭,這小十四這是幫着八貝勒呢還是害他呢。

九阿哥其實心中早就有主意了,在他等太子馬車的時候,就暗中和四爺合計了,這次還是要以保太子為主,他心中雖然不甘願,寧可不要那些家産,也希望太子能下臺,可是四爺說的對,皇上不會廢太子的,現在縱使廢了,也還會複立的,更何況還有個一根筋的老十,那太子現在還是不能被廢,等他穩住老十後再說吧。

九阿哥想了一回,穿上蟒袍,入宮。

入宮之前,九阿哥特意找來秦道然,那個皇上指給他的老師,一直在他家中白吃白喝,現在終于有用的着的地步了。

九阿哥裝作心急的樣子,只對秦道然說他要為太子求情。

秦道然沒有阻攔,只道九阿哥果然是個敬重兄長的。

九阿哥一聽,心裏就更是有譜了,直奔皇宮。

這事他并沒有告訴老十,一來,他不管心中有多少把握,但是面對皇阿瑪都很危險,尤其是現在皇阿瑪正在氣頭上,人多了怕是皇阿瑪又有其他的想法。

因此九阿哥進了南書房,就跪下,為幾位兄長求情。

皇上倒是驚訝,沒想到是小九先入宮的,還以為會是小十四呢。

小十四性子魯莽,想來得到消息,就會去八貝勒府商讨主意,然後再入宮求情,現在看來,還是小九腦筋轉的快。

皇上看似圈禁了幾個年長的阿哥,其實最終目的還是想保護他們,當然懷疑也有的。

皇上已經把廢太子的話說出去了,不管怎樣,總是要做做樣子的,但是也只是做樣子,萬一這些年長的阿哥腦子一熱,以為自己真有戲,做出什麽不軌的事,皇上後悔都晚了。

就因為這個,太子也不能廢,皇上一時後悔自己太過沖動。

皇上看着跪在下面的九阿哥,回過神來,佯裝生氣的怒罵了幾句。

這個時候十阿哥和十二阿哥、十四阿哥入宮求見,連還在宮中的十五十六十七也求見。

皇上終于放心了。

将這些阿哥召進來,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戲碼,又安慰一番,只說并非圈禁,不過是讓他們在家中好好讀書罷了。

待到衆阿哥出宮的時候,十四阿哥對九阿哥笑道:“還是九哥厲害,這麽快就揣摩到聖意了,下次這種好事也告訴弟弟一聲。”

還是老十了解九阿哥,嚷嚷道:“沒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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