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二回合,董鄂妙伊再敗

”說完,榮妃頓了下,道:“我來這也就有話直說,不繞彎子了,今兒個有一難事求九福晉……”說着眼中居然帶了些淚光。

董鄂妙伊不明所以,看向宜妃,宜妃搖搖頭,她也不清楚,董鄂妙伊并不敢馬上應下,只道:“還請娘娘說來……”

榮妃拿着手絹點了下眼角,道:“說起來是我對不住惠妃姐姐……”

董鄂妙伊與宜妃對視一眼,果然是這事。

榮妃繼續道:“我那不争氣的兒子聽了他媳婦的話,弄了現在這個樣子……”

董鄂妙伊不說話,她相信榮妃沒有說話,平日裏看三阿哥是明白人,最少是個文人,突然就起了争位的心思,還檢舉大阿哥,很是匪夷所思,若是三福晉撺掇的,倒是可信了。

榮妃見兩人不理她,咬了咬牙,道:“今日,我就實話實說了,老三他只想一心編書,偏偏受人鼓動,以為太子被廢後,大阿哥失勢,那麽他就為長……”

宜妃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便問道:“那榮妃的意思是……”

榮妃哭道:“現在太子複立,老三他心裏早就後悔了,一直擔心太子他……可是偏偏老三媳婦還不依不饒的撺掇他,他已經沒有無心了,就是擔心自己媳婦拖後腿,所以今個過來是求九福晉幫幫忙。”

董鄂妙伊倒是聽明白了,只是她怎麽幫忙?三福晉縱然是她大堂姐,可是她說的話三福晉也是不聽的。

董鄂妙伊想到董鄂繼伊說,大堂姐已經不再是她了。

榮妃擦了下眼淚,掩飾眼中的陰狠,只道:“若是能勸,自是勸說,若是不能勸,懇請九福晉幫忙将這顆藥喂了她。”

董鄂妙伊猛的站起來,想也不想便道:“娘娘,這本是他們夫妻的事,妾身實在是不方便插手。”就算要毒死三福晉,又何必對她說?直接讓三爺喂了藥不就行了?

榮妃到底什麽意思?

榮妃似乎早就料到這個樣子,道:“本宮知道你不好下手,只是,你也要明白,她是你大堂姐,她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們董鄂家也吃不着好果子,趁着她還沒有發瘋呢,你先了解她,也算是為董鄂家做貢獻。”這個時候榮妃也不裝可憐了。

想來榮妃是恨極董鄂家的,董鄂家沒有教好閨女,把她兒子往溝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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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榮妃直接将話當着宜妃說出來也太不謹慎了。

榮妃冷笑道:“本來,本宮給老三也使得,但是偏偏她十分小心,居然都不見老三,甭說吃老三給的東西了,就連衣服都是自己買了請裁縫做,當真是個毒婦,沒見過誰家媳婦如此!”

原來是根本找不到下毒的機會。

榮妃繼續道:“本宮今日是給你次機會,你若是不處置了她,老三便鬧到皇上那裏,和離!更說你們董鄂家謀反!反正他已經弄下一個大阿哥了,再弄下個董鄂家也不是不可能!”

董鄂妙伊盯着榮妃,榮妃哪是來求人,分明是威脅!

☆、154終不過黃粱一夢

瞬間,翊坤宮的氣氛變的緊張起來。

榮妃話都說出來了,倒是輕松起來了,她之所以當着宜妃的面說,就是篤定宜妃心中是贊同她的,宜妃,畢竟是九阿哥的生母。

當母親的怎麽會不為兒子着想呢?

董鄂妙伊暗中咬牙,榮妃說的話不好聽,但是卻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讓她殺自己的姐姐,還是不可能的。

董鄂妙伊道:“娘娘,應該也不希望最後到這一步吧。”真到三爺與自己妻子和離的地步,那麽,三爺也衆叛親離了。

榮妃頓了下,嘆氣道:“但凡,她安分些,本宮也不想這樣的。”

董鄂妙伊笑道:“妾身恐怕辜負了娘娘的托付了,此事,我是不會做的。”

榮妃有些生氣,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對宜妃笑道:“你媳婦真是個固執的,你也勸勸吧,莫非要看着九阿哥因為這個受牽連,太冤了。”

宜妃一直都沒有說話,從心底裏,她不喜歡三福晉,是生是死與她無關,如果與九阿哥有牽連,那就弄死,就這麽簡單,可是三福晉卻與董鄂妙伊有關……這事就不能這麽簡單了。

宜妃張口想說什麽,還是咽下了,只對榮妃道:“你還是請回吧。”

榮妃的驚訝表現的很明顯,拍手道:“哎呦,本宮今日可真是見識到什麽是親如母女了,真是讓人感動。”

榮妃走到董鄂妙伊面前道:“你就算不為九阿哥着想,總得為董鄂家着想吧。”眼中帶着些質疑,繼續道:“你要明白,你不是普通人,你是皇家兒媳,你的丈有夫是皇子。你那點善心會害死更多的人?!”

董鄂妙伊面對榮妃的質疑,一時心中也有所動搖,有的時候殺确實是善,可是……

董鄂妙伊看向宜妃,宜妃也有些無奈,這個時候只有她自己做決定。

董鄂妙伊輕聲道:“娘娘,殺,并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榮妃看出董鄂妙伊有所松動,道:“哦?你有什麽主意?”

董鄂妙伊道:“娘娘想來應該知道三福晉在做鴉片的生意吧。”

榮妃看着手中的藥丸,道:“知道,怎麽了?”這東西來銀子快,她也獲利,說實在的,若不是三福晉心越來越大,她也不會到這一步,現在三福晉不是,太子肯定不會放過老三的。

董鄂妙伊慢慢冷靜下來,道:“但是娘娘應該不知道鴉片這東西是害人的吧,或者說三福晉賣的鴉片更有問題,而且,三福晉應該也在吸食鴉片。”

榮妃皺了下眉,道:“有問題?你的意思是……”

董鄂妙伊道:“妾身沒有任何意思,實不相瞞,妾身的姐姐,舊年就因為吸食鴉片過世了。”

榮妃看向董鄂妙伊,心裏也在琢磨。

董鄂妙伊繼續道:“娘娘,你我都不希望這事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對誰都不利。”頓了下,道:“況且,我與我堂姐關系平平,無論是鴉片還是這藥丸,我做都只會打草驚蛇的。”

榮妃點了下頭,深吸一口氣,道:“本宮先派太醫去看看吧,若是鴉片真有問題,那最後,不然的話,還是要找你幫忙的。”

董鄂妙伊笑道:“就派高太醫吧,高夫人死于鴉片,想來他是不會說謊的。”

榮妃看這董鄂妙伊,道:“你若是再心狠些……”然後轉頭對宜妃道:“真羨慕妹妹找了個好兒媳。”說完便走了。

董鄂妙伊才松口氣。

宜妃也嘆氣,道:“是本宮無能,不能幫你什麽……”

董鄂妙伊已經無力安撫宜妃了,她也心累,第一次體會到什麽是無奈,也終于明白皇室的殘忍。

宜妃也需要董鄂妙伊說什麽,揮揮手,讓人帶她出宮了。

董鄂妙伊看着陰沉沉的天,說不出的堵心,手不自覺的顫抖,她也邁出這一步了麽?

說起來,從她嫁給九阿哥,就很少牽扯到什麽陰謀争鬥,她一直都被保護的很好,她從來沒有這般慶幸過,感謝上天讓她嫁給了九阿哥。

董鄂妙伊笑了下,走出宮門,果然看見九阿哥在等着她,每回九阿哥都回來接她,不忙的時候會直接進宮裏,但是九阿哥年紀越來越大了,最近又因皇太子的事,九阿哥入宮就更少了。

九阿哥上前握住董鄂妙伊的手,覺得不涼,才道:“見你出來的晚,以為娘娘留飯了。”

董鄂妙伊搖搖頭,心中的疲憊感慢慢消失了,道:“沒有,是榮妃娘娘來了。”

九阿哥挑了下眉,猜到不是什麽好事,道:“回家再說。”

剛說完,又見高竹從宮裏出來。

高竹看到她二人,只拱手行了下禮,便上轎離開了。

自打董鄂繼伊去世後,董鄂妙伊就不曾理會過高竹,因為高竹實在是一個冷清的人,高竹知道董鄂繼伊去世,也沒有露出什麽傷感來,就是對于自己的女兒,高竹也不曾詢問,這讓董鄂妙伊有些受不了。

高竹也識趣,也不曾主動與她和九阿哥說過話,他們已經漸行漸遠了。

董鄂妙伊解釋道:“是去三爺府,給三福晉把脈。”

九阿哥比董鄂妙伊更明白宮裏人做事的套路,猜到大概了,緊緊的握住董鄂妙伊的手,道:“外面冷,上轎子吧。”

回到九貝勒府,九阿哥直接道:“是榮妃要動三福晉?需要爺幫忙麽?”

董鄂妙伊有些感動,最後道:“是我讓榮妃派高竹去的。”

九阿哥眼珠一轉,莫非是他猜錯了?是董鄂妙伊為了董鄂繼伊報仇?

董鄂妙伊嘆口氣,将在翊坤宮的事說了一遍。

九阿哥氣的拍了下桌子,怒道:“她莫非當爺是死人?居然敢威脅你和額娘!”

董鄂妙伊連忙安撫道:“爺別生氣,好在這事也好辦,三福晉肯定吸食了鴉片……”至于榮妃怎麽做,不用說也想的出來。

九阿哥冷笑道:“不過是封了個親王,也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既然如此,怎麽不敢找太子理論,反而過來欺負你。更何況,還不是他自己動心了,不然怎麽會聽三福晉的,現在害怕了,反而把女人推出來!”三福晉就算再該死,那也不該是三爺說出來,這是自己的結發妻子啊。

董鄂妙伊聽九阿哥這樣說,眼睛有些濕潤,她心中也是害怕九阿哥責怪三福晉的,三福晉再怎麽說也是她堂姐。

董鄂妙伊看着九阿哥義憤填膺的樣子,道:“我沒嫁錯人。”

九阿哥疑惑的看着董鄂妙伊,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怎麽突然轉到嫁人的事上了?反正也是誇他,九阿哥嘿嘿笑了下,很不要臉的道:“那是,爺可是提着燈籠也找不到的好男人呢。”

九阿哥摟住董鄂妙伊揉着董鄂妙伊的頭發,道:“那三福晉那邊……”

董鄂妙伊搖搖頭,道:“不用管了,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都是自己走出來的。當初,她也沒有管過繼伊……”三福晉若是沒有吸食鴉片,這事也就過去了,若是吸食了,便是榮妃不動手,三福晉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鴉片的事,九阿哥與四爺已經打算找個時機上折子了,禁鴉片一事是早晚的。

九阿哥點點頭,不再說什麽,只是,榮妃如此,他可不會簡單的放過三爺的,三福晉一倒下去,三爺的生意也就沒有人管了……

他心中自有打算。

康熙四十九年,三福晉董鄂氏病重,已經無法下床行走,董鄂妙伊只去三爺府看過一回,三福晉的症狀和董鄂繼伊一個模樣,而且更嚴重,整個眼圈都黑了,枯瘦如柴,看起來甚是吓人。

鴉片這東西實在是害人。

三福晉見了她,只是笑道:“這主意是你告訴榮妃的吧。”

董鄂妙伊沒想到三福晉一下子就說到點上,只道:“便是沒有榮妃,你也……”

三福晉搖搖頭,嘆道:“妙伊啊,你就應該心再狠些,這樣才不會累,也才會保住你在乎的人。”

董鄂妙伊愣住,想到榮妃也曾這樣說過,只是沒有說出後半句。

三福晉道:“放心,我不怪你,我從吸食鴉片起就想到了今天,要怪就怪三爺他無能。”說完忍不住罵道:“真是個廢物,付不起的阿鬥,他以為現在收手就沒事了?哈,無論以後誰登基,三爺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董鄂妙伊看着三福晉這般瘋狂,道:“權勢就這般重要?”

三福晉惡狠狠的看着董鄂妙伊,罵道:“等你死了閨女兒子以後就懂了。”

董鄂妙伊心中生氣,只冷聲道:“三嫂放心,我護的住自己的孩子,三嫂好好養病吧。”說完轉身便走,以後也不會來了。

三福晉眼中閃過些後悔,董鄂妙伊若是不來,怕是別人也不會來了,她就這般孤寂的死去麽?

那誰還知道她的野心?她做了些什麽?

三福晉突然站起來,想跑出去,但是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摔倒在地,三福晉喊道:“你別走!站住!你聽我說,不能如此任人宰割!我教你!教你看清這局勢……”

三福晉,已經瘋了……

☆、155來是為了這個

康熙五十年,福建發生災荒,許多農民缺糧,當地富裕大戶乘機屯積米糧,不顧百姓死活,企圖獲取暴利。泉州府永春、德化兩縣聯界地方人民,忍無可忍,發動起義,反對富戶屯糧。起義的人民搶奪富戶屯積的糧米,并豎旗放炮,劇抵官兵。

皇上派軍隊前往鎮壓,記得四十一年的時候,湖廣苗區苗民動亂,就是老十去的,這次皇上還點名老十去,還有九貝子……

事實上,胤禟很不喜歡九貝子這個稱呼,不過就是個芝麻大的爵位,叫出來他都嫌丢人!

胤禟對于這次可以去福建很興奮,他出京的機會并不多,尤其是去這麽遠的地方,這可是頭一回。

今日,胤禟帶着董鄂妙伊入宮,向宜妃辭行,然後再準備數日,便啓程了,準備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也就十天。

翊坤宮,宜妃看着自己兒子,怎麽看怎麽順眼,笑道:“快起來吧,難得見你入宮請安。”

胤禟笑道:“看額娘說的,妙伊不是總入宮請安麽。”

宜妃瞟了眼胤禟,道:“你也知道是你媳婦入宮,你這個小白眼狼,就不知道入宮?”

這話基本上宜妃每次見了胤禟這樣說,胤禟早就習慣了,只嬉皮笑臉的在一旁。

宜妃無奈搖搖頭,又對胤禟道:“這次你頭一回出遠門,遇事別沖動,老十雖說比你年紀小,但是畢竟是出過門的,你多聽聽他的。”

胤禟笑道:“知道了,額娘。”

宜妃指着胤禟道:“你看看,還沒說幾句話,就嫌本宮話多了。”

胤禟笑道:“兒子哪有,額娘分明是有了兒媳婦就不要兒子了,真是可憐啊……”

一旁董鄂妙伊不打擾宜妃胤禟兩人說話,只掩嘴笑,這對母子就是這般的相處模式,董鄂妙伊也想到自己的一對兒女,比起來,筠心反而更像胤禟,弘晸則顯得文靜些……為了這個,胤禟一直很苦惱,他怎麽有個女裏女氣的兒子?因此處處刁難弘晸,希望弘晸能有點男子氣概。

叫董鄂妙伊來說,一個不過四歲的小孩子哪裏懂得什麽是男子氣概?不過是性子內秀而已。

正想着,就聽宜妃對胤禟到:“你去後面吧,有人見你。”

胤禟一愣,是誰要見他?莫非是五哥?也不必如此躲躲藏藏吧,胤禟沒多想起身去了後殿。

宜妃這才對董鄂妙伊道:“小九兒第一次出遠門,你也舍不得吧。”

董鄂妙伊嘆道:“是有些舍不得,恨不得能跟去。”

宜妃也跟着嘆氣,道:“本宮見他高興,才不敢露出,其實心裏擔心的很,你可得好好勸勸他,讓他處處小心,這外面可不比家裏舒坦。”

宜妃說着眼圈就有些紅,要叫她說,胤禟一直都在京城才好,只是孩子大了,總要去外面見見世面的,之前皇上塞外也好南巡也罷,一直都沒有胤禟,胤禟心裏早就不高興了,這下這孩子也如願了。

董鄂妙伊聽宜妃這樣說,臉上也帶來些不舍,她又何嘗不擔心?

自她嫁進來,兩人就沒有這麽長時間分別過,她也是看胤禟一直興奮,也不好說什麽。

這兩人相視一眼,就都明白對方的心思,卻也無奈。

宜妃道:“你要是在府裏沒有意思,就住宮裏幾天也成的,帶着孩子過來。”

董鄂妙伊想到這宮裏也是爾虞我詐的,便道:“府上也要看着點,若是娘娘閑了,兒臣便把弘晸和心兒送進來住幾天。”

宜妃并不強求董鄂妙伊,忙點頭道:“這樣也好,面的家裏沒有主子,那些奴才蹬鼻子上臉,也不知道弘晸胖了麽長個了麽?心兒是不是還和以前調皮?”

董鄂妙伊便與宜妃說了些雙胞胎的趣事。

那邊,胤禟疑惑的進了後殿,卻見坐在那的居然是皇上,忙跪下請安,心裏也弄不清皇上要做什麽,自複立太子後,胤禟只感覺皇上的性子越來越奇怪,比以前還多疑,弄的諸位皇子也都擔驚受怕的,只說三爺不敢入宮,四爺也只躲在家裏就可以知道皇上現在有多可怕,但是皇上對那些年紀小的皇子還是很好的,現在尤其喜歡十四皇子。

皇上并不急着叫胤禟起來,反而問道:“你知道朕派你去福建何意麽?”

胤禟道:“鎮壓那些起義的暴民。”

皇上眼睛一眯,道:“你有那麽本事?”

胤禟咽了下口水,他還真不是這塊料,其實心中也再猜皇上的用意,只是沒有猜出來,便道:“還請皇阿瑪明示。”

皇上想了下,道:“你先起來吧。”

胤禟站起來,只躬身站在一旁,額頭微微冒汗,從宜妃的态度來看,應該沒有什麽大事,但是胤禟還是有些緊張的,很是擔心皇上突然變卦不讓他去了。

皇上抿了口茶道:“胤禟啊,你想來聰敏,應該猜的到朕的一二分心意吧。”

真猜不到,胤禟只得硬着頭皮道:“莫非皇阿瑪是讓兒子看看外面的風光?”

皇上看了眼胤禟,知道胤禟真的不知道,心下才舒服些,他的這些兒子各個都聰明,而且都聰明過頭了,誰都想揣摩他的心意,好在,胤禟這小子還算識時務。

皇上道:“你去和你四哥要十萬兩銀子去?帶到福建,給朕做生意去。”

胤禟猛的睜大眼睛看着皇上。

皇上只問道:“怎麽?辦不好這事?”

胤禟連忙搖頭,道:“不知道皇阿瑪想掙多少銀子,兒子心中有個譜。”

皇上笑道:“自是越多越好。”

胤禟回道:“做生意是個長久的事,一時半會怕是不可能回錢……”

皇上瞅着胤禟,道:“果真這就和朕做上生意了。”

胤禟單膝跪地道:“兒子不敢。”

皇上道:“諒你也不敢。福建沿海,富商不計其數,那些新鮮玩意都是從福建傳過來的,你自己看着做吧,朕只要銀子,朕也不為難你,給你三年的時間紮根。”

胤禟想說什麽,看皇上那副模樣也知道說什麽都不管用,只得道:“是。”

皇上揮揮手,示意胤禟出去。

胤禟才躬身出去,出去後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心裏反複琢磨着皇上說的話,他總覺得皇上說的沒有那麽簡單,為何皇上突然要銀子了?

胤禟和四爺之前關系不錯,知道一點戶部的事,戶部确實是缺銀子,可是事實上是一直都缺銀子,怎麽現在才突然想起來要銀子?

他去四爺那裏好好問問吧。

胤禟先去了宜妃那裏,宜妃笑道:“沒什麽事吧。”

胤禟搖頭道:“沒事,額娘放心。”

宜妃滿意的點點頭,道:“回去好好和你媳婦待會,別總出去跑了,過幾天你就啓程了,你媳婦也是舍不得。”

胤禟看向董鄂妙伊,牽着董鄂妙伊的手出了翊坤宮,董鄂妙伊沒想到宜妃會這麽說,臉已經羞的通紅,一時也不知道和胤禟說什麽。

兩人走了一會就到了園子裏,胤禟輕聲問道:“你舍不得爺?”

董鄂妙伊道:“爺就舍得我了麽?”

胤禟笑道:“自然是舍不得。”

董鄂妙伊回道:“我也是舍不得。”

胤禟看着董鄂妙伊,想到剛才皇上的說的話,真恨不得不去了,可是,胤禟很明白,皇上老了,不論下一任是誰,他自己只有有本事,別人才不能動他,他才能保住他在乎的人。

胤禟道:“你放心,爺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的。”

董鄂妙伊瞪了眼胤禟,道:“你敢。”

胤禟笑道:“爺當然不敢。”說完拍了拍董鄂妙伊的手,道:“走,跟爺去趟雍王府。”

自從三福晉瘋了、八福晉失勢之後,諸位皇子福晉便以四福晉為首,平時宴會或是宮裏有事,也都是四福晉打頭陣。

相對于八福晉的強勢,四福晉則給人過于低調的感覺,尤其是現在四爺只在家中種田研習經書,并不多管外事,不過這樣,四福晉也給宮裏宮外留下好印象。

到了雍王府,胤禟直接去書房找四爺,留下董鄂妙伊對着嚴肅的四福晉。

董鄂妙伊與四福晉的關系和胤禟、四爺兩人的關系差不多,都是那種明知道不是一類人,結果還偏偏有不少交集。

董鄂妙伊不好意思的對四福晉道:“我們爺可能是請教四爺事,便突然過來了,也沒有遞帖子,實在是打擾了。”

四福晉微微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下,道:“無妨,想來是問去福建的事吧,不知道九弟的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可有需要幫忙的。”

董鄂妙伊一聽這個,便有話說了,問道:“正好想請教四嫂呢,不知道有什麽注意的,我這也是第一次整理這些,不大懂……”

四福晉如此一聽,便很詳細的為董鄂妙伊講了一遍,聽的董鄂妙伊腦袋疼,這四福晉真是太認真了,她不過是找個話題而已。

那邊,四爺書房,胤禟吃驚的道:“四哥,連十萬兩都沒有?!”這還不如他呢,國庫要是十萬兩都沒有,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156九爺出京陰謀起

經過太子複立的事,四爺也有了明顯的變化,除了只在家讀書耕地這些表面變化外,四爺的眼神變了,看着好似無害,但是有的時候卻又看不透。

四爺看着胤禟,就覺得這個單純的弟弟能長這麽大真是不容易,胤禟在朝堂上單純的好像小孩子,基本上和十四的水平差不多。

四爺由胤禟想到十四,眉頭微微皺了下,若是胤禟是自己的親弟弟該多好,十四上跳下竄的模樣,四爺實在看不過,他暗地裏提醒德妃,偏偏德妃一副不管外面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怎麽琢磨的。

胤禟見四爺不說話,無奈的道:“四哥,皇阿瑪讓我找你來的,十萬兩又不是大數目……”

四爺笑了下,道:“聖旨呢?”

胤禟一下子噎住了,沒想到四爺這般無賴,不過,他還真沒有聖旨,而且皇阿瑪是在翊坤宮裏私底下說的,連口谕都算不上,胤禟有一種被耍了感覺。

胤禟咂了下嘴,疑惑的道:“這意思是,連本錢都要讓我自己出?”

四爺含笑點頭,道:“而且還不能讓別人知道。”

胤禟氣的想拍桌子,想到這是在四爺的書房裏,生生忍下,胤禟又問了一遍,道:“也就是說,戶部出了十萬兩,但是就是不給我,我還得偷摸的做生意,然後再給戶部?”他賤啊……

四爺想了下道:“雖不全對,但也差不多。”四爺見胤禟生氣的模樣,難得好心的解釋道:“戶部不是沒有十萬兩,而是拿不出來,用錢的地方太多,因此,就當九弟借給戶部十萬兩吧。”

胤禟有氣無力的揮揮手,道:“我現在回絕還來得及麽?”

四爺搖搖頭。

胤禟不說話,他就知道,不會有好事到他頭上,其實幫皇上做生意賺錢也不是不行,事實上這是個美差,從中撈一筆,不見得吃虧,只是他心裏不舒服啊,再說,給皇上做生意是那麽容易的麽?錢拿回去多了麻煩,拿回去少了更麻煩。

胤禟幾乎仰天長嘯!

四爺眼珠轉了下,磨蹭着扳指,眼中閃過一絲狠光,很快又恢複平常的模樣,抿了口茶,然後道:“你可知皇阿瑪為何急着要錢?”

胤禟看向四爺,問道:“為何?”

四爺長出一口氣,道:“前幾日從江南運來的一百二十萬兩銀子,都不見了。”

胤禟噌的站起來,輕聲道:“怎麽可能?誰……”話沒有問出來,已經想明白了,能讓皇上遮掩的人肯定是皇太子了。

胤禟無奈的坐下,冷笑道:“合着我倒是給別人收拾殘局了。”

這事若是傳出去,一來皇太子之位又不飽,二來整個朝廷怕又有動蕩……

四爺道:“這次你還真猜錯了,你和皇阿瑪都猜錯了。”

胤禟滿臉驚訝,莫非是……胤禟伸手比劃了個八。

四爺點頭笑道:“不錯。”八貝勒嫁禍給太子的,當然,太子也不冤,他确實是想動那筆銀子,只不過八貝勒先下手了,八貝勒啊,手段真是狠,這下皇上肯定逼着太子交出銀子,太子為了壓住皇上,肯定不得不吐出銀子,連着他都吃了挂落,好在,當時是十四辦的這趟差,親自運的銀子,其實就是十四監守自盜,然後又跑到皇上那裏哭訴。

皇上這陣子很喜歡十四,也沒有怪罪十四,只是将這件事壓下來了。

四爺心中暗自搖頭,十四還是不了解皇上,皇上這時候不怪罪,不等于日後想起來不怪罪。

九阿哥忍不住拍拍腦門,讓自己清醒些,他就知道他去福建做生意這事沒有那麽簡單,皇上極有可能也懷疑八貝勒,而他與八貝勒關系還不錯,因此拿他來試探八貝勒。

九阿哥心中一時沒有主心骨,便問道:“四哥,你說我怎麽辦?”

四爺心中也是有些遲疑的,不知道是否應該幫九阿哥,他與九阿哥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明白九阿哥無心政事,可是偏偏他與老八老十關系匪淺……

四爺想到弘晖,最終還是開口道:“皇阿瑪交給你什麽差事,你好好幹就成,別的……一律不管。”

九阿哥遲疑的點點頭,道:“打擾四哥了。”說着就要走,突然站住,笑道:“四哥,你想不想也一起做生意?反正我給皇阿瑪做生意也是做,你出五萬兩,我幫皇阿瑪出十萬兩,自己再出五萬兩……”

四爺眼神一亮,這個老九,鬼主意就是多,這是拉他做擋箭牌呢,不過,也好……

不過,胤禟出雍王府的時候,裝成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待到回了九阿哥府,胤禟才松口氣。

董鄂妙伊一直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才問道:“你在翊坤宮見皇上了吧。”

胤禟挑了下眉,道:“你怎麽知道?”

董鄂妙伊笑了下,道:“跟在爺身邊這麽長時間,自然知道爺的心情,從翊坤宮出來的時候,爺緊張的不行呢,估計也就面見皇上才會這樣。”

胤禟彈了下董鄂妙伊的腦門,道:“鬼機靈。”

董鄂妙伊看着胤禟,忍不住道:“爺,真是舍不得你,要是我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胤禟摟住董鄂妙伊道:“爺這次是辦差事,下回,若是游山玩水,一定帶着你。”

董鄂妙伊在胤禟懷裏點點頭。

胤禟摸着董鄂妙伊後背道:“要是有誰欺負你,你就先忍着,等着爺回來替你報仇。”

董鄂妙伊失笑,道:“我可不是那等軟弱之人,不過我不會給爺找麻煩的。”

胤禟無奈道:“傻瓜,爺不是怕麻煩,爺是怕你出事,不過你也別忍着,免得憋壞了,整個紫禁城,除了皇上你誰也不必怕,她們欺負你,你就拿銀子砸她們,砸死她們。”

董鄂妙伊更是笑不可仰,道:“那也太便宜她們了。”

胤禟道:“哼,讓她們羨慕嫉妒恨去吧。”說完,幫董鄂妙伊縷了下發絲,道:“等着爺回來。”

董鄂妙伊道:“就怕爺玩的樂不思蜀呢。”

胤禟挑了下眉,道:“怎麽會?外面的女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你。爺辦完差事就馬上回來。”這個時候胤禟心中才覺得出遠門也沒有多好。

很快就到了胤禟出京的日子了,胤禟臨走之前給了董鄂妙伊一個印章,又給了她兩本賬本,幾把鑰匙,還有一本花名冊,這都是胤禟的門下,包括暗線。

也再三的囑咐董鄂妙伊,外面的事一律不管,尤其是八貝勒的事,就推說不懂,若是實在不行,就躲到翊坤宮去,宜妃自然會幫忙的。

宮中雖然亂,但畢竟是後宮,便是八福晉追着她入宮,也不敢放肆的。

董鄂妙伊一一都應下,又囑咐胤禟,不要沖動,不要露白,事事低調……說的胤禟都以為自己是纨绔子弟了。

兩人一說一笑,倒是緩了些離別的愁緒。

待到走的那日,筠貞、筠心、弘晸也在,筠靈生病了便沒有出來。

胤禟對兩個女兒都很是寵愛,恨不得承諾将福建所有的首飾都搬回來,到弘晸那裏時,胤禟很是嚴肅,又說什麽九阿哥府就交給你了,好好看家,保護妹妹等等。

弘晸也是滿臉嚴肅,只道:“是,阿瑪。”

胤禟納悶的看着弘晸,明明他和董鄂妙伊都不是性子悶的人,怎麽到他兒子這就變的好像悶葫蘆了?他說了這麽多,弘晸就說這三個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四爺家的孩子呢。

胤禟又想囑咐些,見弘晸嚴肅的臉也說不出什麽了,只揮揮手,利落的上馬,又低頭看了眼董鄂妙伊,董鄂妙伊輕聲道:“爺,保重。”

胤禟點了下頭,騎着馬離開了。

董鄂妙伊擦了擦眼角,這可是頭一回和胤禟分開,董鄂妙伊心中實則是有些怕的,這個時候一個小手握住董鄂妙伊的手,是弘晸,弘晸道:“額娘,兒子會保護你的。”

看着弘晸說的認真而嚴肅,董鄂妙伊笑了下,摸着弘晸的小腦袋,道:“好,以後就交給我們弘晸了。”

弘晸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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