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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白的兔子成了精,哄起人來,能要人命◎
第二天傍晚陳放從公司回家接陶曉皙去老周那兒。其實陶曉皙不太喜歡去別人家裏做客吃飯,她是屬于什麽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狗窩來得舒服的人。但她既然和陳放進了一家門,老周又是他們共同的老師,現在又多了一個媒人的身份,沒道理說他來她不來的。
生日禮物陳放早就準備了,也簡單,老周就喜歡酒和煙,幾瓶好酒幾條好煙足夠他樂呵一陣子。路過蛋糕店,陶曉皙說要不我再買個蛋糕吧。
陳放的車停都沒停,“蛋糕趙以江他們會買。放心,你不是去吃白飯的,不管你怎麽想和我分清楚,在外人面前,我倆現在是一體的,備一份禮物也好,兩份禮物也好,人家都只會說是我們一家送的。”
陶曉皙知道他說這段話是因為什麽,起因還要從她店面裝修的事情說起,她今天和那個阿建聯系了,如他所說,人很靠譜,在裝修方面應該也很專業,她說出的一些構想,他都能給出中肯的建議和看法,最後她給了阿建一個預算,讓他幫她看看這個預算下,能做到什麽程度。
阿建和她說,“嫂子,放哥交待過,錢上面你不用管,你按照你的想法來就行。”
陶曉皙這才知道,這個阿建也是給他幹活的。
剛剛他來家裏接她,她提了一下,裝修上她有留足夠的錢,到時候該怎麽算還是要怎麽算。
陳放笑她的話,“該怎麽算是要怎麽算,從你的卡上劃到我的卡?”他對她早就有了意見,只不過是懶得提,既然她挑起了話頭,他就要來和她好好說上一說,“生活費的那張卡你不動,買門店的錢你也不用,現在又要和我來算裝修的錢,你是打算趕潮流和我過什麽AA制的生活?那你做什麽要結這個婚,直接找個飯搭子不就好了。”
陶曉皙被他說得一愣,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回辨。
倒不是陶曉皙矯情,她也從來沒有打算和他過什麽AA制的生活。只是……他們兩個要真論起來,其實沒有多熟,上學那會兒就沒打過幾次交道,畢業了又隔了這麽些年沒聯系,要真往陌生人那邊挂,也是能挂上的。就算兩個人現在是冠上了夫妻的名頭,讓他來給她出錢這事兒,她還沒有辦法坦然接受。
說白了,兩個人沒什麽感情基礎,就連睡可能都沒睡出什麽感情來,她暫時還做不到婚姻生活裏那句經典的名言,“你的全都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當時老太太在樓下喊他有事情,說到一半的話題給岔過去了,現在因為一個蛋糕又給提起來了。
陶曉皙回他,“我就是說買個蛋糕,別的什麽也沒說,值當你給我這一通說教。”
陳放一本正經,“不是說教,是讓你盡快明白這個事實,省得你再一個勁兒地和我分什麽你的我的。陶曉皙,你是打算和我過AA分的生活嗎?”
陶曉皙還沒開口回答,陳放又加了一句,“你要敢說是,老周家咱也就不用去了,我就直接拐個彎,咱們回家去,到床上好好掰扯掰扯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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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曉皙跟不上他的思路,“做什麽要回到床上去掰扯?”
陳放捏了捏她的耳朵,“在床上,你睡了我那麽多次,翻過來覆過去地和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現在下了床,你來跟我劃界限,講AA,你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麽?”
……
現在耍流氓的是她嗎?她睡他,她能睡得起他嗎?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陶曉皙拍開他的手,臉紅話不紅,回他的渾話,“就算睡,應該也沒有‘那麽多次’,頂多三次還是四次?我記得。”
陳放:……
他突然想起趙以江和他說過的什麽一夜七次狼,所以,在她那兒,一夜七次才能達到多的标準。
他提醒她,“後來是你暈過去,不然不會止步在四次上,如果你覺得不夠多,今晚我們可以再來。”
……
男女之間一旦有了深層次的交流,在耍流氓這件事上,女人很難勝過男人,不管是說的,還是做的。
陳放氣定神閑的姿态,“不就是七次嗎,只要你受得住,我是沒有問題。”
陶曉皙現在對七這個數字異常敏感,因為姜又琳時不時地就要和她念叨“一夜七次狼”,她心裏重複着他剛才的話,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呀,但她又沒法問,問就是不打自招。
她一邊在微信上再一次和姜又琳确認,她到底有沒有和別人亂說,一邊用小小聲說,“用得太多,小心年紀沒到,就給磨成針了。”
陳放直接被氣樂了,還去過什麽生日,直接在下個路口拐彎回家去得了,他今天要是不收拾服帖她,明年還有沒有命給老周過生日都不知道,昨晚就不該一時心軟放過她。
陶曉皙得到了姜又琳再一次肯定的回答,才放下心來,她注意力從手機移開,看到他變了道,問,“不去老周家了嗎?”
“不去了,我們還是回家去,今天得讓你看看,用得多到底能不能磨成針。”
額……她是剛才把心裏的诽腹給說出來了嗎,這個事情可能有點嚴重,男人連辣椒都聽不得,更別說是針了,再說成針了對她能有什麽好處。
陶曉皙繞開針不針的事情,回答他最初的問題,“我沒有想着你AA分過,我就是有點慢熱,一時還沒适應我結婚了這件事。細想下來,我這個婚結得真是好,以後無論我做什麽,都有人給我兜底了。”她碰了碰他的胳膊,“那店裏的裝修,我是不是想什麽裝都可以?”
烏亮的頭發堆在頸子後,襯的一張小臉愈發白淨,眼裏噙着人事初開的嬌,軟軟地看着他。
她服起軟來是真知道怎麽服軟,陳放的手緊了緊方向盤,沒有說話,想再晾一晾她。
陶曉皙的手纏上他的袖子,“是不是啊,老公?”
甜膩膩的聲音,像老太太年節做的剛出鍋的炸糖糕,咬上一口,黏着牙齒,燙着舌尖,甜勁兒從嗓子裏一直綿延到心頭。
軟白的兔子成了精,哄起人來,能要人命。
陳放面上不動聲色,看着前方的路,應了聲“嗯”算是回應。
“哎呀,有老公真好。”陶曉輕輕嘆了一句,收回手,看回手機接着和姜又琳聊天。
哄人哄得到位又敷衍,看把人哄下來了,就不再管了。
陳放暗嗤自己被一個兔子給攥在手心裏拿捏,可就算知道這個事實,也克制不住小臂上的血管繃起肌肉,身上無端起了躁,他單手解開了襯衫的一顆扣子,松了松領口,還是覺得熱。
想調低空調,不行,她在。
想降下窗戶透透風,不行,她在。
最後只能在紅燈的間隙,灌了幾口礦泉水。
旁邊過來一輛車,和他們并行前進,按了一下喇叭,又半降下車窗,是趙以江。陳放沒理,他現在耳朵裏充斥着那聲老公,不想被別的聲音打擾,尤其是趙以江的公鴨嗓。
下一秒趙以江的電話打了過來。
手機連着車裏的藍牙,陳放按了免提,“說。”
趙以江的大嗓門回蕩在車內,“放哥,你是不是站錯道了,去老周家得直行,你車跑左邊去幹什麽。”
“知道了。”陳放要挂。
趙以江還有話要說,支支吾吾,“放哥,黃珍珠今天也去老周家。我媳婦兒做了四十多天的月子,都快坐瘋了,好不容易出了月子,逮到一個出門的機會,說什麽也要跟着我來。她跟黃珍珠聊天的時候順嘴說了一句,黃珍珠……說要去,人也是老周的學生,人要去給自己老師過生日,我沒法攔,這事兒可不能賴我。她倆現在去取蛋糕了,晚一會兒過去,你有個心理準備哈。”
陶曉皙正在打字的手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
陳放打斷他,“我們是去給老周過生日,誰要去是老周該關心的事情,你和我叨叨什麽。”
趙以江聽他聲音有些空,“我去,你不會開的免提吧。曉皙在你旁邊?”
陳放覺得趙以江今天出門沒帶腦子,他和黃珍珠沒事兒也得讓他給說出事兒來,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人,嘴角微翹着,手指飛快地打着字,正在和微信裏的人聊天聊得起勁兒,像是根本沒聽到趙以江的話。
陶曉皙察覺到他的視線,擡頭看他一眼,看她做什麽,和趙以江打招呼嗎?
她傾了傾身子,“以江,我在呢,一會兒在老周家見哈,我都還沒見過你媳婦兒,聽說好漂亮的,一會兒你得介紹我們認識認識。”
趙以江,“……那是肯定啊,曉皙,我媳婦兒早就想見你了,你們肯定聊得來。”
趙以江決定待會兒得好好給陳放講講婚姻之道,婚姻之道的首中之首,就是媳婦兒在車上的時候,手機不到萬不得已,換句話說就是如果不是媳婦兒要求,那是絕對不能免提的,萬一一個那個什麽,這不是造成家庭不和睦嗎。
趙以江和陶曉皙打了兩句哈哈後,挂了電話。
陶曉皙繼續和姜又琳聊天,陳放手指敲着方向盤,一下一下的頻率,慢慢緩下來,他輕咳一聲,“趙以江結婚之後越來越話多。”
陶曉皙眼睛不離手機,“我現在去老周家是不是不太好?”
陳放看她,“怎麽這麽說?”
“你前女友和現老婆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話,你多尴尬。”
……她還挺能替他想。
誰告訴她他有前女友了,他都不知道他還有個前女友。
陳放從頭給她說起,該說明白的要說明白,“黃珍珠是黃保登的女兒,老周帶完我們之後,帶的她那屆,她也是老周的學生,和趙以江媳婦兒是同學。”
“哦~那個酒紅色美女,你眼光還挺好的,很漂亮。”
怪不得要叫阿放哥哥,比他們至少小三歲呢。
陳放啧了一聲,伸手去抓她的手連同她手裏的手機,讓她停下聊天,先聽他說完。
“我和她沒談過,她也不是我前女友,我沒有什麽前女友,在你之前我就沒和誰談過。說起來,你算是我正兒八經的初戀。”
……初戀?!
這個帽子扣得太大,她的頭太小,可能戴不住。他和她現在叫做搭夥過日子更合适一點兒,距離戀可能還稍微差點意思。
沒前女友,她可能會信,畢竟他前面不管是接吻,還是那個……什麽都藏不住生疏,那個假裝是假裝不了的,可要說他沒戀過誰,她是真的不信。
十六七歲的年紀,就連她,左邊被孟青時時耳提面命上緊箍咒,右邊有陶文永在學校處處看着她,也擋不住她偷偷喜歡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少年,暗戀也是戀啊。那個年紀,不管是懵懂還是早熟,心底都應該會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
初戀從哪兒論也論不到她這兒來,她是見識過他真假參半的胡扯,能把鬼都給說信了,但是她不是鬼。
“我不信你上學的時候沒喜歡過什麽人,明戀暗戀都算。”
陳放迂回她的話,“為什麽不信,你說得這麽篤定,難道是因為你上學的時候明戀暗戀過誰,現在就以偏概全所有的人。”他半眯起眼睛,“明戀你應該不敢,陶曉皙,你暗戀過誰?”
是她在問他,怎麽現在換成他問她了。
陳放也不等她的回答,自顧自地繼續,“我們那屆的那個年級第一叫什麽來着,邱廷宇,對吧。你當時是不是暗戀那小子。”
……
他怎麽知道?!陶曉皙有些懵,這件事情也就只有姜又琳知道。
陳放看她那樣兒,就知道是猜對了。
他們兩個上學那會兒,交集是真不多,不過有一件事,他印象着實深刻。他們班和三班的一場籃球對抗賽,他和邱廷宇對上,把人蓋了下去,兩人一起摔到了地上,他胳膊肘出了血,邱廷宇膝蓋破了皮,男生磕磕碰碰很正常,誰都不在意,比賽才是最重要的,最後他們以大比分領先,将三班打了個落花流水。
比賽結束後,邱廷宇還在那兒和他不服,約着要和再重新比一場,她就是這個時候冒出來的,手裏拿着一個創可貼,他還以為是給他的,同班情誼嘛,他手伸了過去,結果人瞪了他一眼,轉身給了邱廷宇,平時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人,竟有了膽子瞪他。
陳放活了這麽些年,那是唯一的一次自作多情,當時就覺得他們班這個女學霸胳膊肘往外拐得有些多,他們在這兒和三班幹仗呢,她倒好,自己戰隊的傷兵不管,轉去慰問敵營的傷兵,這不是在打他們七班男生的臉嗎,他作為七班的男生之一,還是當事人,基本就等同于在打他的臉了。
當初打他臉的人現在成了他媳婦兒,這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的,估計她也沒想到,不然那個醜了吧唧的大臉貓創可貼也不會到了邱廷宇那兒。
陳放冷哼,“那就是一個白條雞,瘦得跟猴兒一樣,風一吹就倒,摘了眼鏡男的女的都分不清,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麽。”
陶曉皙不服,她不允許別人質疑她學生時代的審美。
“高高的男生,白得發光,再穿件白襯衫,戴着金絲邊眼鏡,走在陽光下,就跟漫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能不招人喜歡嗎?你懂什麽。”
陳放本來就不白的臉更黑了。他高,但是和白沾不上邊,他的衣服就沒有白的,別說白襯衫,褲子外套連內褲都喜歡穿黑色,他視力好到不行,戴金絲邊是不可能了,頂多老了戴老花鏡。
車進到老周的小區樓下。
陳放停好車,正正經經地問副駕駛上的人,“陶曉皙,你畫過邱廷宇白襯衫敞開的樣子嗎?”
……
陶曉皙直接傻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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