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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莊複好像忘了所有的那些儀節敬辭,默然無聲地低頭看着手中的劍。
莊禮笑道:“不妨趁此機會試試劍。”
這麽說着,他走到不遠處的一桌,道:“馮教主,你是何時迎娶了如此美妾,怎不知會我一聲呢?”
那人見莊禮将矛頭對準他,滿頭大汗,瑟瑟發抖起來。
與他同桌的一女子拍案而起,一枚短刺從袖中滑出,刺向莊禮。
莊禮側身一躲,讓那女子撲了個空,又順勢扯了她的臂肘,往前一推。
那女子便踉踉跄跄跌向莊複方向。
莊複舉劍迎擊,女子大喝一聲,手持短刺去接劍,一手探入懷中。
短兵相接須臾之間,莊複只感到一股輕輕的阻力,繼而劍身按原軌道向前劃出一個圓弧,竟是将那短刺連帶女子半個手掌直接斜切下來。
斷成兩半的短刺和手掌锵锵落地,鮮血才噴湧而出。
與此同時,一把毒釘已被擲出,卻是飛向莊禮所在方向。
莊複撲身去擋,已是晚了。他揚劍又是一揮,砍斷了女子整條手臂。
再回頭去看,那一把飛刺散落在莊禮腳下,似根本沒能近他的身,他的衣裳半點破損全無。
同桌的其他人已被蒼意派門人制伏,那馮教主吓得屁滾尿流,趴在地上給莊禮磕頭不斷,說:“老莊,莊兄啊,饒了我,饒了我吧,我妻子兒女都被他們挾持,求你饒了我,救救我吧……”
莊禮上前扶那馮教主,說:“老馮,快快請起。你我既然稱兄道弟,那還談什麽饒不饒幫不幫的呢?既都是受紅鸩教所害,那我兩派自然也是同仇敵忾,共同禦敵。”
“今日是我複兒生辰吉日,各位遠來都是客,不做殺生之事。”莊禮說罷,北堂主便上前為倒在地上的女子止血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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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禮又道:“帶毒童子出來。”
莊複怕人多手雜,恐會難以護住莊寅,這兩天便将他藏了起來,由派中好手看護。如今莊禮要帶莊寅出來,莊複渾身一僵,似有不好預感。
不多時,莊寅被人帶了上來,身着一身喜慶紅衣。
莊禮彎腰撿起一枚飛刺,剛一擡手,莊複便縱身去擋,卻被身邊的北堂主猛地抓住,力道之大叫他一時無法掙脫。
眼看着那枚銅刺飛向莊寅,射向他的胸膛,卻在接觸到他身體之前止住了,掉落在地。
在座賓客紛紛啧啧稱奇,莊複也是目瞪口呆,望向北堂主,北堂主笑着附在莊複耳邊小聲道:“我教的如何,是不是比你那蠢爹教得又快又好。”
莊複不及多想,又聽莊禮說:“我複兒憫毒童子命途多舛,收留他入我蒼意派,如今他已正式入我門下,我将将所有功法傾囊相授。再者……”
他走到毒童子面前,拿了一盞酒交給旁人,又彎身抓住莊寅的手,兩指并齊在莊寅腕上一劃。手腕破了個淺淺的口子,鮮血從中流出,滴落到酒中。
莊禮再拿過那碗被血殷紅的酒,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将酒盞摔碎到地上,莊禮道:“毒童子的毒,已由我複兒盡數解掉,更已修得百毒不侵之體。從今往後,這世上再無毒童子其人,只有蒼意派莊寅。”
“助興戲碼到此為止,各位請開懷暢飲,盡興而歸。改日再與我共商除妖大業。”
幾句話間,莊複已覺眼前模糊,低頭去看劍,劍身滴血未沾,只映襯出他自己。
莊禮走到他身邊,遞上劍鞘。
劍歸了鞘。
莊禮笑問:“喝了不少,要不要下去歇歇。”
莊複點點頭。
“走。”
莊禮走走前邊,莊複便默默跟着。
一路往山頂走去,嘈雜人聲漸漸遠去,燈火也沉到身後,只有薄薄月光照亮前路。
莊複攥着劍柄,反複用拇指摩挲。
再看那劍鞘上的寶石,也有許多有些眼熟,是藏寶閣少的那些。
“吱呀”推開院門,莊禮府上無人,穿堂過院,他們雙雙回到莊禮的居室。
門剛一關上,莊禮便将莊複重重按在一旁的木柱上,剝掉他的袍子,扯下他的裏褲。
莊複面貼着柱子,想身後莊禮的表情模樣,渾身發抖。
莊禮一手抓住莊複的兩只手腕合在一起,高高拉起,再按壓在柱子上。另一手在莊複身後摳抹,再就以熾熱而堅挺的陽具抵了上去。
許久未做,莊複渾身緊繃,莊禮一下下往上頂,就算屢屢不能破門而入,莊禮也不打算用手去掏。
不知這樣僵持多久,莊禮終于沖撞進去。
莊複嗚咽一聲,又感到那猛烈又詭異的撕扯的痛。
莊禮在他身後緊壓着他,在他體內橫沖直撞,又撩開他的長發,撥到一邊,低頭啃上他的脖頸,将他的耳朵整個咬進口中。似幾頭饑餓猛虎同在他身上撕咬,粗長的尖牙刺入他的身體,将他扯爛。
沒多久,莊複就再站不住,滑落在地。莊禮就将他壓在地上幹他,又身體相連着抱了他起來,去到塌上,翻來覆去地操他。
直至天明,兩人才都平息下來,相擁在一起。
莊禮很快睡着過去,莊複抓了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手似粗糙了許多,掰開來看,手中新添了許多老繭。
這劍莫不是他親手打造的?
莊複這麽想了,又不敢信。
以前不敢想,但事到如今已沒什麽可怕的了,莊複一邊撫摸着莊禮的每一顆指肚,一邊想。
若他是周問雙。
若他是周問雙,他真的恨莊禮嗎?
這麽多年,就不想再見他一面嗎?
如有機會再來到他的身邊,又真的能殺他嗎?
下得去手嗎?
或許恨比愛深,但愛一直都在。
可他呢?
他自己呢?
他從未真的恨過,即使知他慘無人道,罪業深重,而他親身所聞所見,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愛他又敬他,真心待他的人。
不再想得下去,莊複也重新摟緊了莊禮,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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