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生還/Survival(2)

我的公公老霍先生是出生于遠東的中英混血兒,眉目深刻如镌,英俊潇灑。婆婆則是地道的東方美人兒,面如玉盤,眉眼細媚。他們的孩子無不遺傳了父母的美貌,個個是人群中一眼便認得出的人尖子。

除相貌以外,才華也在霍家中流淌。并非所有兒女都是經商的奇才,他們中還有慈善人士、實業家、設計師、IT人士,并在他們各自的領域都是翹楚。

然而,我幾乎是一個也沒有認出。

只有幾人有轉瞬即逝的閃光,就像被人拿手電筒晃了一下。

可是,待我回過神,想再去捕捉那個閃光,它已經不見了。

婆婆不厭其煩地跟我講解他們各自的名字、性格。我默念了幾遍,大約能記住了。婆婆喜不自勝,以為我記憶恢複得很好。

是否這樣,我也說不清楚。或許我只是記性好呢?

這一天真是格外漫長。

我累了,打着呵欠:“……亦琛呢?”

如果我那時足夠敏銳,應該會注意到婆婆的不安。

“工作上的事,非得他去處理不可。”這本是一個足以搪塞過去的答案,但婆婆膽戰心驚地繼續解釋,“雅笙啊,并非他不在乎你。以前的事,都是以前。他心裏畢竟還是疼惜你的,尤其這一遭劫難之後……”

我想聽她說更多,然而她改換了話題。

“我方才與醫生聊天,他說你恢複得很好,再過一個禮拜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很開心?”

我不想她難過,所以微笑,但真是沒有感覺到任何開心。

“那我留你睡覺了。明天見,要乖哦。”婆婆誇張地舞動她的小手跟我道別,好像我是兩歲的孩子。

我不喜歡被獨自留在蒼白晦暗的病房中。燈光漸漸轉灰,我靠在枕頭上,輾轉難眠——這樣說很諷刺,因為我其實重傷未愈,很難在床上翻身。我盯着對面牆壁上一幅奇特的抽象畫,好像有森森白骨堆在無邊的黑布之上,交錯融合。不久之後,我發覺那只是一張被裱起來的X光片。

因着一張X光片,我确确實實地回憶起大學時我曾選修臨床醫學,并拿到了高分。我很容易地就想起了大學裏的事,速度之快令我驚訝。

為什麽對家庭生活,就沒這麽容易想起……

哐!

我一只腳已踏在夢鄉的邊緣,卻被突然大亮的日光燈驚醒。我吓得縮成一團,霍亦琛将我從被子裏揪出來。白天,我想他時他不在;晚上了,他卻來吵我睡覺。

“我聽說你的恢複進展并不樂觀。”他用不鹹不淡的語氣說,“明天我們會飛往紐約市,去拜訪我的好朋友。他在當地有一家久負盛名的診所。”

所謂的“恢複進展”才只是一天而已,他就不能多點兒耐心嗎?我大傷初愈,最不應該的就是到處移動。

“再給我幾天時間,說不定會有飛躍。”我試着跟他講道理,“再說,我的身體狀況可能不适合長途飛行。”

“我很希望可以和他約在這裏,但我們需要他那邊的專業儀器和專家團。”霍亦琛思考得滴水不漏,“我會親自保證飛行條件舒适,也會帶上你的醫生和護工,随時護你安全。”

他留下一段空白,等待我再次反駁。感受到我的寧靜,他狐疑:“沒有問題了嗎?”

“有。”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去。”

“為什麽不想去?”

“害怕。”

“哦。”他點頭,“那就堅強一點兒。”

我不知還能怎樣:“可不可以讓我見媽?”

霍亦琛兩道完美的眉高挑着,他很新奇:“你第一次這樣叫她。”

不應該這樣叫嗎?那我以前管婆婆叫什麽?

他很快回答:“這與她沒有關系,是我的決定。”

身處冰冷漆黑的夜晚,我打了一個寒戰。霍亦琛站在我床前,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夜魔。他要帶我去未知的地方,用他高興的任何方法對我進行揠苗助長。我抱緊了雙膝,希望能惹得他産生些許憐憫。

“那我自己的爸媽呢?他們在哪裏?”

自我發生這頭等禍事以來,一直是婆家的人在照顧,我從未見過一個娘家親人。

霍亦琛這時收了下巴,将本來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放進口袋,似乎在掩飾一絲尴尬。

“原來你連這個也不記得。”

他面色終于發生了柔和的變化,但不知怎的,我并沒有覺得他可親。他是感到了由衷的解脫,因為我所能提出的最厲害的終極問題,都不足以與他的命令相抗衡。

“雅笙,你的父母早就過世了。你也沒有其他親人。在這世上,你只有我而已。”

霍亦琛并沒有殘酷到第二天就把我連同輪椅一起強行搬上飛機。他同意,至少等到我的腿腳恢複。當然,那意味着又一場治療會議。醫生們并不建議采取極端療法,說那樣可能收到短時效果但會落下病根,惡果會在幾十年後顯現。不過,霍亦琛堅持讓事情按照他的節奏進行。

盡管我很讨厭這個想法——如果腿恢複得很好就會被他押上飛機遠赴西方,但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喜悅感還是沖淡了這種畏懼。我決定采取一套戰略,私底下,我要盡可能快地康複,但在霍亦琛面前,我要假裝得越柔弱越好。

我吃下味道如嘔吐物的蛋白營養,在醫生的指導下進行大量肌肉運動,記錄每天行走的步數。數字與日俱增,我滿頭大汗、精疲力盡,同時狂喜得想要尖叫。

但只要聽見霍亦琛的腳步走近,我就會刺溜滑回輪椅。

他看到的,是一個凄凄慘慘、傷春悲秋的我。

“去躺回床上。”

我稍微挺直上身,伸出兩臂。

他渾身不舒服,還向後退了兩步:“這是幹什麽?”

這意思應該很明顯啊!

霍亦琛極不情願地抱起我,朝床走去。因傷病的緣故我體重很輕,但他走得也太過輕松了。他手臂結實有力,穩穩的,絕不會摔了我。

我的後背平安着陸,但沒放開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他不得不稍微垂頭。一剎那,我們臉貼得那麽近,他的嘴唇近在咫尺。我的臉唰地紅了,很快,我被排山倒海般的感覺吞沒。

我記得這感覺,栩栩如生,似曾相識。

我記得,這個沒有完成的吻。

那場景不是在醫院,而是在一個更寬敞更舒适的場所。我記得一扇很大的窗戶,襯出蒼穹有如天堂臨世。我記得星光和音樂。音樂是普契尼的曲子。是的,我記得普契尼。

像之前千百次一般,閘門剛開了一條縫,又轟地關閉。我被迫停在這寥寥幾個意象上,想要再往前走,卻撞進一處黑洞。

“我想起……”

這三個字真的是非常鼓舞人心吧。

他眼中立馬閃過一絲快慰,我們呼吸交錯,他的喉結上下游動。他先是大惑不解,後又閃現出一絲熟悉感,他離我越來越近:“你……”

我喃喃地說:“可我又忘了……”

他沒有再答話,扳住我的臉,強行完成了這個吻。

有如觸電。

我猛地抽離,大口喘着氣。

“不對……不對!”

這感覺不對,他從沒有真正地吻過我。我的嘴唇,并不記得他。

霍亦琛被我拒絕,臉色發青。他若無其事地挺直了身體,如今又高高伫立在我面前了。

“你要更努力一些才行。”

白天裏,婆婆又來看我。

我忍不住想拉救兵:“媽,別叫亦琛帶我去美國治療。”

“為什麽不想去?”

“我有一種預感。”我說,“他們會認為我是瘋了,是精神不正常。他們會把我鎖起來,甚至用更可怕的手段對付我。”

婆婆啞然失笑:“你這孩子,真是胡思亂想。治療而已,怎麽會把你鎖起來?有亦琛在,誰敢用可怕的手段對付你?”

或許這是一種被害者妄想。我的心理醫生曾說,每個大難不死的人都可能有幸存者愧疚以及被害者妄想。但我這個失掉了過去的人,只能依靠對未來的推測而活。如果我察覺到了危險,就要不惜一切地避開。

尤其是現在,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我安全感。

霍亦琛……

沒錯,有他在時,我确知自己不會受到來自外界的任何傷害。可當他在時,我又難以抑制地想着,或許,最大的危險,正是他。

婆婆取出了她的家族相冊。她随意翻到一頁,是個笑容爽朗的男人,三十多歲。他胡茬子滿臉,卻笑出一口整潔無瑕的白牙。他活像個隐在俗世中的海盜,粗犷但不邋遢,勇猛但不魯莽。婆婆用探尋的眼神看我。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三哥霍亦烽,掌管霍氏集團的重型特種制造業浩室工業。”

婆婆樂得頻頻點頭。

我不忍奚落她這拙劣的記憶游戲,只好岔開眼,定睛打量這張照片。霍亦烽,照片上看起來直率簡單的男人,我印象很深。三哥不像他的哥哥弟弟那樣高貴、黑暗,如神壇上未解的謎。

霍亦琛與大哥霍亦坤比較相像。說句實話,如果大哥不是兩鬓已斑白且略微發福,我都會将他與霍亦琛搞混。

想起霍亦琛,我忍不住碰觸嘴唇。昨晚他吻過的地方,滾燙,灼痛,仿佛留有鮮明的烙印。

雖然記憶只是朦朦胧胧,我卻可以斷定,昨晚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吻我。

可,我們不是已經做了一年的夫妻了嗎?

離開醫院那天,我局促地坐在車子後座,畏首畏尾。霍亦琛在我右手邊,時不時用探究的眼神瞄我。那個吻把什麽都改變了,現在我格外怕他。為緩解尴尬,我随手拿起一本雜志,胡亂翻開中間一頁,企圖将頭埋進裏面去。

我手腕被人一扯,雜志啪地落地。我吃痛,驚訝地看霍亦琛。

霍亦琛手停在我腕間,沒有動。他這會兒不使勁了,但還習慣性地停在那裏。他說:“不要看字,你暈車。”

“是嗎?”我臉紅,“可我不覺得。”我晃晃腦袋,盯視近處的車載酒櫃和水晶杯子,一點兒也沒有頭暈惡心的感覺。暈車應該是那種重傷失憶也不會失掉的東西吧?我探身想撿雜志,“你就讓我試試看嘛,反正坐車很無聊。”

霍亦琛将信将疑地松手,我得以将雜志捧在手裏,細讀一篇關于神經細胞的探索發現。五分鐘過去,我依然很正常。我擡頭,朝他得意地笑:“瞧啊!”

顱腦損傷會改變一個人暈車或不暈車嗎?

霍亦琛一點兒也不因我的開心而開心,反而皺着眉頭問:“你到底想起來了沒有?”

這人真是會掃興。

我努力回想,用力開啓全身每個細胞。沒錯,這輛車我非常熟悉。車椅舒适的皮革,行駛時完美的穩度,好像停在地上沒有動。我應該搭乘過這輛車不下一百次。

一個轉彎,我透過窗子看到轉角處一家珠寶店,天藍色的罩子,尖細白字如蕾絲環繞。它的名字叫作“時光”。

就在那時,我的世界閃過一道雷電,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來。

坐在車裏遙望時光珠寶店,這個場景,我曾經歷過千百次。

那時的我……總是很不舒服。不過,那時從心而發的沮喪和壓抑并不是暈車。胃與心,我還是分得清的。

“不。”我篤定地說,“我從沒暈車過。”

霍亦琛看上去被我的回話打倒了,他愣怔在當場,臉灰心寒。我忽然意識到,在那男人冷硬的外表下,其實是一顆脆弱孤獨的靈魂。

他丢了他的妻子,沿着一條夜路東奔西走,可怎麽也找不回她。

我将臉埋回雜志:“再試試看好了。”

正想着該怎麽假裝,雜志第二次被霍亦琛強制性地拿走。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出聲,他的臉驟然貼近,我縮在乳白色的靠墊裏,沒有逃路。這次他扳住的是我的後腦勺,因離得近,我在他那雙奪魂攝魄的墨藍色玻璃似的眼睛深處看到了不甘心。我想試的是暈車,他想試的是別的東西。

他好像想起了什麽,可能我們之前也在車子的後部……那個嗎?

好看的薄唇馬上就要壓過來,我急得用手蓋上了他的嘴。他面無表情地撕掉我的手,按在一邊。我被迫淪陷,快要窒息。胸腔給他擠壓着,從喉頭發出帶哭腔的嗚咽。

到了最後,叫停的人是他。他終于離開我幾厘米的距離,用方才那姿勢凝視我的雙眼。他一定也被那種陌生感擊中,不能繼續下去。

對于我的過去,他的記憶該是比我自己的還堅定不移。可他面對一個什麽也想不起來的我,特別挫敗。

我在他眼裏看到了死去的灰燼與塵埃。

“你得跟我去紐約。”他慢慢整理着激烈摩擦中弄亂的襯衫領口,從容地命令道。

原來,還沒死去。

我在家裏停留的時間連二十四小時都不到。我像個木然呆滞的娃娃,坐在一邊看着別人為我打包行李。那些衣物我不認識,想不起是獲贈于何人,或是在哪裏購買的。如果說這還不夠刺激霍亦琛,我在我們婚床上的不舒服,令他終于爆發。

是啊,自結婚開始我都睡在家裏這張床上。但現在我更适應的竟是醫院那張床。我翻了好幾個身,怎麽也睡不着。

早晨五時三十分,天空吐出魚肚白。

霍亦琛翻身下床,将我打橫抱起,放進輪椅。這個動作他現在已經熟悉且自然了。他宣布,這就出發。

這次的粗暴,我不怪他。

我難過地想,霍亦琛,你也睜着眼睛,一夜沒睡啊。

上了飛機,困意一下子向我襲來。我昏昏沉沉,沒來由地想,這兒真是比家裏的床舒服多了。靠頭垂睑,目光正好遇上鄰座眼含血絲的霍亦琛。他也是困倦至極,眼皮沉得能夾斷一根火柴棍。

安靜的機艙內,我們兩人對着,半夢半醒。

他的聲音似乎從霧裏雲中來:“你腿已經好了,居然瞞着我這麽久。”

“對不起……”我沒問他是怎麽發現的。

“沒關系,我喜歡抱你。”他揉揉眉間,“但以後不準再騙我,否則我會親手把你的腿折斷。”

我們落腳于紐約市曼哈頓島的一處公寓中,距霍亦琛朋友的診所非常近。我對這個房子沒有印象,好像沒來過。它位于薩頓廣場與54街的交接處,窗外可以看見美麗的皇後大橋,連接着曼哈頓區與皇後區。

我像超市裏買來的蔬菜,被胡亂放置在公寓中央的地板上。只不過裝我的不是保鮮袋,而是輪椅。

我擡頭打量這座用了太多花朵去裝飾的房子。從米白色的壁紙到香槟色的窗簾。沙發則奠定了溫馨典雅的美式田園風,白絲綢上面點綴着粉白淡金的大麗花,漂浮于空,絕美自持。四腳茶幾精致潔淨,好像你下一秒就會看到一衆南方佳麗的幽靈驀然出現,戴着完美的帽子咯咯直笑,南部煦烈的陽光,還未來得及滲透她們瓷白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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