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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秋鴻坐在椅子上,仰頭看着牆上兩人高的巨大的屏幕。
今天放假,幾個老師都出去開會,于是放他們自由活動。劉紅焱讓向秋鴻來幫忙看着監控。
他知道所有的監控都有錄像,而進步訓練營的那些老師們還沒有完全信任他,回來之後大概會抽查。所以他今天還是要兢兢業業認真注意,不能放過一絲情況。
訓練營的攝像頭幾乎遍布每一個角落。他本以為宿舍裏有監控的消息只是傳聞,沒想到真的有,而且每個房間有兩個。每個學員的一舉一動都在鏡頭下看的清清楚楚。房間裏甚至還有話筒,可以收到房間的聲音。盡管收音沒有那麽清楚,但完全可以辨別出日常說話音量下的每一個字來。
寝室、醫務室、教室和訓練室,竟然連廁所和浴室裏都有。
向秋鴻一陣後怕。幸好前兩天足夠謹慎,沒說任何不該說的話。
每個坊間的實時監控每組三十個,每兩分鐘切換一次。三十多個場景裏數不清的人一起活動,直讓人眼暈。
這令人窒息的監控網絡下,真的就沒有死角嗎?
看着看着,向秋鴻發現一個攝像頭裏有些異樣的情況。二樓廁所裏有一個小個子男孩進了廁所的隔間,他沒有蹲下,而是脫下褲子,靠牆低頭做着什麽。
向秋鴻心裏一沉。他點擊鼠标切換到那個屏幕,放大看高清畫面。
那個男孩一手拿着一小管牙膏樣的東西,另一只手在下身仔細地抹着什麽。然後,他把那管東西放在衛生紙的架子上,兩手抓着下身的塑料鎖,慢慢往外滑動。
過了幾分鐘後,男孩竟然把鎖取了下來。他把鎖放在旁邊,擡頭看着天花板,表情充滿了興奮。
男孩的下身被禁锢了許久,此時顯然已經迫不及待,很快高高挺立起來。男孩一手扶着牆,另一手抓着下體,開始了久違的活塞運動。他努力抑制的喘息聲也清晰地從聽筒傳了過來。
向秋鴻摘下耳機放在一邊,背對着屏幕。這個場景對他的思考是個過于大的幹擾。現在他有一個十分棘手的情況要處理,分心不得。
私自開鎖是訓練營裏是一條大罪過,意味着思想的落後和對訓練的直接抗拒,是對消滅非适應性性取向科學趨勢的反動。
這個情況他到底要不要向劉紅焱報告?
不報,那個男孩在那裏行為異樣時間太久,回頭一旦他們檢查監控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他和那個男孩都會死的很慘。
報,那就成了他自己恪盡職守的最好證據,他們對他的信任也會加深,可他無法想象那個男孩會因此受到怎樣的懲罰。上課走神這點小事都會被裸體電擊身體,私自開鎖這樣的事情……
但兩相對比,結論是顯然的。
向秋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最終還是要當他最痛恨的那種人了。
向秋鴻在筆記本上記下了異常情況的攝像頭編號和大致時間,又檢查了一遍确認無誤。他放下本子,使勁給了自己兩巴掌,抽得臉上一陣發麻。
然後擡起頭,繼續目不轉睛地看監控。
周一早上,全營三百個人再次被聚在了操場門口。
劉紅焱站在臺上,目光掃視着臺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程博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的樹蔭裏,嘴裏叼着煙卷,看起來比劉紅焱自在很多。
在劉紅焱的身後,兩個高高的木樁立在兩旁,中間挂着一根粗鋼絲繩。鋼絲繩的下面,四個男孩站成一排,雙手都被手铐铐住,舉過頭頂,挂在鋼絲繩上。個子最矮的那個男孩雙腳剛好着地,而個子高一些的幾個活動的範圍也非常有限。
四個男孩看起來顯然都很恐懼不安。壯一點的那個身體不住顫抖,小個兒的男孩表情痛苦,圓臉的男孩不住抽泣着,嘴裏還被塞了東西,大概是不讓他哭得太大聲。而最右邊的那個男孩,雙眼直直地盯着劉紅焱的背影,眉頭緊鎖,牙齒咬着嘴唇,挂在鋼絲繩上的雙手緊緊扣在一起,右手的指甲嵌進左手手背,留下數道紫紅色的印記。
“安靜。”劉紅焱命令道。
臺下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被撲滅了。二百多雙眼睛又一次齊齊地聚在臺上,眼神個個帶着恐懼與馴服。
“大家或許已經知道了,在前天的時候,我們中的一位同學犯下了嚴重的錯誤。”劉紅焱說。
“我再次重申,這樣的事情在我們訓練營這裏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你們都應該知道,這種行為的性質很嚴重,嚴重到我可以把他們直接從這裏轟走。”
“來,都是你們自願來的。既然來了,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認真嚴肅地訓練和學習。如果你們一直帶着非适應性性取向的身份,将來等你們長大了,到了社會上,你們的生活會怎麽樣?有沒有進步的工作單位會接受你?有沒有進步的女孩願意和你們組成家庭?有沒有進步的人看得起你們?除了你們之外,有多少非适應性性取向的男孩想來我們這個營卻沒有機會?這些你們都知道嗎?”
“我們的社會是寬容的,我們訓練營也是這樣。所以,即便你們犯了嚴重的錯誤,我們也不會真的輕易把你們趕走。我們會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我希望你們心裏都想想清楚,不要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即便我們沒有把你們趕走,錯誤的後果也要你們自己承擔。”
“你們出生的時候,性取向識別技術還沒有發展出來。讓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上,不是你們的錯誤。但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就請你們為這個社會負責,為自己負責,這是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要求了。”
“這些話,我在課上都對你們說過。但今天,”劉紅焱指向後面的四個男孩,“我們要看看活生生的例子能不能讓大家記得更加清楚一些。”
“還有,我希望你們沒有忘記,寝室是我們最基本的管理單元,你們每天都和室友吃住在一起,對室友的日常行動和思想狀況是最清楚的了。所以,如果你的室友犯了大錯,而你沒有及時揭發,那就請你陪你的室友一起受罰吧。”
劉紅焱拿起一個深灰色的鐵皮箱,重重地摔在講臺上,震得每個人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面無表情地打開鐵皮箱,從裏面拿出一把二十多公分長的大剪刀來。
接着,他轉過身來,走向最左邊的那個小個子,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拽得他雙腳都墊了起來。
他拿起剪刀,順着領口把他的制服一刀剪破,露出男孩的胸口和肚子。“咔嚓”又是兩下,整件制服變成了一片破布,從男孩的身上被一把扯了下來。
然後,劉紅焱走到男孩的後面,雙手抓住他的褲腰,一下把他的短褲和內褲脫到了腳踝。
臺下的很多人匆匆把目光轉向一邊。臺上的那個男孩子和他們一樣年紀,卻被無助地吊在幾百人面前,一絲不挂,任人宰割。他們不敢再繼續朝臺上看過去了。只有那麽幾個膽大的男孩偷偷朝臺上瞟着。
如果他們足夠細心的話,或許有人已經發現那個男孩下身的鎖比他們自己的小了一號。
這是僅屬于犯錯者自己的懲罰。而幾小時前那裏被電擊造成的灼傷,現在完全被擋在鎖裏,是男孩的身體上唯一被遮擋住的地方。
不知他此時的心裏對下身的那塊塑料鎖是痛恨還是感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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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城又要被搞了,我太壞了555
如果你是那四個人之一,你會原諒秋鴻嗎?
以及,希望你在現實生活裏聽不到劉紅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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