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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再次開了，時遠城猛地擡起頭，看見三個穿着校服的男生一個個走了進來。第一個是看起來斯文的瘦高個，他一進門看見時遠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趕忙捂住嘴，轉過身去小聲笑着。第二個是個滿臉橫肉、身材微胖的寸頭。他和時遠城對視一眼，也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最後進來的是一個梳着分頭戴着圓框眼鏡的男生。他看着時遠城，撇了撇嘴，小聲和其他兩個男孩說着什麽。話音未落，幾個人又是爆發出一陣笑聲。

時遠城寧願被中年人看着，也不想這個樣子被同齡人看見。那幾個男孩衣冠整潔，顯然都是正常的。

另一個治療師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幾個男生轉過頭看着他，表情添了幾分拘謹，卻難掩目光中的興奮。

“剛才給你們講的，還有什麽問題嗎？”治療師問道。

“我沒有問題了。”高個男生說。

“您剛才說，什麽都可以？”寸頭問。

“是啊。”治療師說，“那個箱子裏還有工具，都可以用。但是有兩個條件，你們還記得？”

“記得。”眼鏡男孩搶着答道，“不可以造成生命危險，不可以造成永久損害——這裏說的是生理損害對吧？”

“你說得對。”治療師說，“從法律上講，他相當于是國有資産，雖然有恢複的能力，但也不能損害公物。”

“好嘞，”男生做了個鬼臉，“一定照辦。”

“行，那之後的時間就由你們自己安排了。我一會兒回來。”治療師和善地笑了笑，帶上門出去了。

幾個人松了口氣，一起用挑釁般的目光看向那個綁在椅子上的男生。

這個男生看起來和他們年齡相仿，面容俊朗卻又帶了些許稚氣。完全暴露着的上身和雙腿顯得勻稱幹淨，初顯的肌肉線條讓人覺得如果一對一和他打起來還是個挺難對付的角色。不過好在今天不是一對一，而且他被牢牢捆在椅子上，打不起來。

幾個人一起朝他走過去。那個男生小心地看着他們，腹肌和胳膊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繃緊，像是有些緊張。

圓眼鏡看看高個兒，“咱們怎麽玩啊？”

“把他嘴上的膠帶撕開吧。”高個兒淡淡地說，“說不出話就不好玩了。”

寸頭走到他背後，試着把他臉上的膠帶揭開。

“嚯，你看他這臉上，”寸頭捏着他的臉頰，“這大巴掌印兒，之前那位下手夠狠的啊？”

“可不是嗎，你看看，這眼圈還紅着呢，剛哭過鼻子吧？”圓眼鏡說着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手指着時遠城的臉，動作卻小心翼翼，生怕那個男孩的眼睛會咬人似的。

寸頭撕開膠帶的接口，一圈圈地把膠帶繞了下來。

高個兒上前兩步，彎下腰看着時遠城。

“嘿，會說話嗎？”他伸手過去拍那個男生的臉頰，卻被他扭頭躲開了。他抿着嘴看向一旁，仍舊一言不發。

高個兒冷冷地笑了起來。他低下頭，手指落在他的小腹上。他用手指戳了兩下，果然，沒有贅肉，彈性不錯。

他的手指繼續向下劃，落在了男生的內褲上緣。

“要不，我來朝你下面給一拳，看看你的這裏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硬？”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男生終于開了口。

“呦，”高個兒笑了起來，“會說話啊？我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你們要幹什麽？”男孩重複到。他仍在試圖讓語氣保持堅定，可裏面顯然帶着藏不住的恐懼。

“我們要幹什麽？我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高個兒笑着說，“全看我們怎麽玩得開心了。你最好聽話一點，這樣我們沒準會稍微手下留情哦。”

高個兒擡起頭，看向他的兩個同伴。

“你們去那箱子裏找點趁手的家夥吧，有粗樹枝什麽的給我留一個啊。”

“沒問題，”圓眼鏡說，“我剛才偷偷看了看，這裏面的東西可多着呢。”

圓眼鏡打開箱子，和寸頭一塊在裏面翻着。他們很快找到了幾件合适好玩的道具。

“這根不錯吧。”圓眼鏡把一根兩指粗的樹枝遞給高個兒。他自己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皮拍。在他身後，寸頭拿着一捆麻繩，雙手使勁拽向兩旁，測試着它的結實程度。

高個兒拿着樹枝，輕輕掰了掰，又在空中甩了兩下。他露出滿意的神色，朝其他兩個人點點頭。

寸頭默契地轉到那個男生身後，用繩子勒在他的脖子上。男生被迫靠在椅背上，高高地仰着頭。

高個兒高高地擡起胳膊，粗糙的樹枝在空中快速劃過一個半圓，落在那個男孩的胸口上。他的胸前立刻現出一道紅印。男孩吃痛地輕喊一聲，臉上卻又狠狠地挨了一記皮拍。他不再出聲了，只是閉着眼，表情痛苦地喘着粗氣。

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高個兒再次揮起樹枝，打在他的肚子、小腹和大腿內側。于此同時，圓眼鏡的皮拍不間斷地落在男生兩側臉頰上。他的臉很快腫了一圈，身上也布滿了一道道的紅印。

被捆在椅子上的男生發出一陣嗚咽聲，他的身上疼得沁出汗珠，在治療室溫暖的燈光下顯得皮膚都在發亮。

或許是玩累了，高個兒把樹枝扔在一旁，放松地伸着胳膊。寸頭也暫時松開了麻繩。男生垂着頭，不規則地喘着氣，似乎是在努力忍着淚。

“怎麽樣啊哥兒幾個？”圓眼鏡笑着問其他兩人，“我就說肯定能玩得很爽吧？”

寸頭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又使勁推了一把那個男生的後腦勺。

圓眼鏡擡起腳，踩在那個男生的大腿上。

“我說，你可別怪我們啊，要怪你就去怪那個之前住在我們宿舍的死基佬好了。要不是他不識好歹，你也不用在這替他挨打。”

“他幹什麽了？”男生用悶悶的聲音問。

“他啊，”圓眼鏡笑起來，“一個死基佬跟我們分到一個宿舍裏，要是能乖乖伺候我們任打任罵也就完了，結果呢，他還敢還手。這下好了，自己進了局子事小，關鍵是給我們這些國家未來的進步希望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啊，不找個人發洩一下可治不好呢。多虧有了你，要是這群死基佬都像你一樣乖，那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欺負人還不讓還手了，傻逼。”男生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哎呦呦，”圓眼鏡冷笑起來，“你還厲害起來了？”

“他說什麽？”高個兒問。

“他罵咱們。”

“哦？”高個兒走上前，捏住那個男生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男生被迫仰起頭，咬着嘴唇一言不發。

“行啊，算你有骨氣。”高個兒說，“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啊。”

“咱別跟他客氣了。”圓眼鏡說，“直接動手吧。”

高個兒輕輕地點點頭，回頭把樹枝撿了起來。

圓眼鏡朝寸頭招了招手，“來，搭把手，把這椅子給放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