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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三十多下之後，時遠城感到自己越來越受不住了，身體難以抑制地左右搖晃起來，報數的聲音也漸漸有些破音。正在這時，他感到自己的小腿被向秋鴻踢了一腳。是他在掙紮過程中踢到的，不痛，或者說相比屁股上的疼痛已經可以忽略了。

時遠城很快在下一次被打的時候踢了回去。他努力讓力度輕一些——這在挨打的時候很難控制。他不知道向秋鴻是不是有意的，但他倆腿腳的觸碰逐漸多了起來。

劉紅焱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手中的皮帶還是如剛才那樣一下下有節奏地揮動着。或許他的力度已經有所減弱，但時遠城的屁股已經被打得明顯紅腫起來，即便是弱一點的力度，抽上去的疼痛感也是有增無減。

打到第五十三下的時候，劉紅焱停下了手。他不緊不慢地把皮帶穿到了褲子上。

“起來吧。”劉紅焱說。

兩個男孩滿臉是汗，扶着床爬起來，提上了褲子。

“繼續看監控。”劉紅焱說，“尤其是晚上，同樣的錯誤不要犯第二次。”

“是。”兩個男孩答道。

“還有，”劉紅焱從腰間摘下一串鑰匙，扔到控制臺上，“最近訓練營裏教官人手有限，晚上沒空跟你們折騰。發現什麽問題，直接去訓練室處理就好，做好登記白天再來報告，明白嗎？”

“明白。”

劉紅焱把操作臺上的兩個塑料盒拿走，又放了兩個新的在那裏。他再次檢查了一下四周，見無異樣，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時遠城低着頭，默默地揉着屁股。他感到有人把手搭載了他的肩膀上。他轉身自然抱住了向秋鴻，一點也沒有猶豫，就像他早就想好了一樣。

“又有點想哭了。”時遠城帶着鼻音小聲說。

“別介，哭了會被聽出來。”

“沒事兒，我只是想哭，又不是說要真的哭。”

“嗯。”向秋鴻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幫他揉着屁股。

時遠城沒有拒絕，同時小心地幫向秋鴻揉了起來。

“你剛才為啥要跟着挨打啊，本來沒你的事兒的。”

“說好了一起扛。”向秋鴻說，“而且兩個人一起挨打的話，或許劉紅焱會下手輕一點。”

“會嗎？”

“會吧，或者消耗他些體力也是好的。”

“這代價有點大。”

“沒什麽代價，過兩天就好了。”

“嗯，”時遠城吸了吸鼻子，“謝謝你啊，有你在旁邊是會好一點。其實剛才挨打的時候就有點想抱你了。”

“可別，那樣的話被劉紅焱看到真的要被打死了。挨完打再抱，一樣的。”

“嗯。”時遠城點點頭，“一樣的。”

不知為什麽，向秋鴻在旁邊一起挨打的時候，時遠城感到自己沒有以往那麽堅強了。以前被打成這樣的時候一般不至于想哭，可這次卻鼻子酸的厲害。

但他也不必那麽堅強——只要不哭出聲來就好。

這天白天一切正常。上午從值班室出來之後，劉紅焱直接去了教室，盯着大家上自習念課文，偶爾發現走神的便叫出去訓斥兩句。

下午的時候，全營一起在操場跑圈。每個人在跑步之前都被要求把外套脫掉，一個個男孩凍得瑟瑟發抖。幾個上午表現不好的男孩還被要求把鞋襪脫掉，光着腳在零下的氣溫裏跑步，很快就吃不消了，于是又被拉到隊伍一旁，結結實實地挨了幾巴掌之後才被允許把鞋穿上。

而這時的時遠城他們，雖然上午剛剛挨過打，現在卻可以躲在屋裏看監控，倒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意味。可時遠城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無論是認識還是不認識的人，他都不想看別人受苦。如果看着別人受苦，那還不如自己和他們一起承受。

這時他理解為什麽早上向秋鴻要和自己一起挨打了。換做是他的話，大概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好在現在畢竟是過年期間，又是國慶到來之際的喜慶日子，今天的戶外訓練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大家就都被放去自由活動了。訓練營裏并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可做，于是大部分人來要麽是回寝室發呆，要麽對着牆自己背課文。監聽器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但也只是相對的熱鬧。訓練營裏當然沒有人會大聲聊天，能聽清的話也大多是十個強調九個明确的選段和解讀文本而已。

比起在外面受凍，這些已經是好了很多了。

吃過晚飯，時遠城從操作臺前拿起塑料盒，朝向秋鴻晃了晃。

“我做任務去了啊。”時遠城用口型說。

“等下等下，”向秋鴻向他招着手，示意他過來。

時遠城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

“啥事兒？”

“預熱一下。”向秋鴻小聲說。

“你擱這兒烤面包呢？”

“不是，”向秋鴻展開胳膊，“這樣，預熱一下。”

時遠城歪頭看着他，“這不太像你的風格。”

“我的風格就是有機會的時候絕不放過。”向秋鴻說，“這年頭誰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抱。”

“也是。”時遠城點點頭。

于是兩個男孩又一次像昨天那樣抱在了一起。剛抱了一會兒，時遠城感到向秋鴻的手滑向了他的褲帶，并似乎有把他褲子扒下來的意圖。

時遠城不想反抗，但本着不讓向秋鴻白占便宜的原則順手也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來。

兩個人還是抱在一起，沒有受到互相占便宜的幹擾，只是下半身從隔山打牛隔靴搔癢轉換成了劍拔弩張正面交鋒。有點像小學放學後男生們拿掃帚打架。

時遠城有點想笑，臉卻紅了起來。

“那個，我嘗嘗行不，”向秋鴻在時遠城耳邊低聲說，“那次你都嘗過我的了。”

“草，”時遠城的臉更紅了，“我那次是迫不得已，又不是上趕着要……”

“那這次算我上趕着要咯。”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不行嘛？”

“也……也不是不行。”時遠城閉上眼，一副我看不見就不會臉紅的樣子，“我……我也沒意見，你……你自便呗。”

“行，”向秋鴻嘴角勾了起來，“就一會兒哈。”

“你可悠着點，”時遠城說，“別和我上次似的，這回還得整到那小盒兒裏呢，你可別給我吃了。”

“放心放心，”向秋鴻說，“我适可而止。”

向秋鴻小心地蹲下身來，抱着時遠城的大腿，把他的下面含進了嘴裏。他輕輕地吸吮着，用舌頭在他的頭上來回纏繞。他感到時遠城的身體微微顫抖，口中的熾熱随着心髒的搏動一下下地變得飽脹充血。

這是時遠城從未有過的體驗。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他抑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同時不由自主地輕輕按起向秋鴻的後腦勺，試着讓自己在他的嘴裏頂得更深一些。他感到向秋鴻喉嚨的濕熱，感到他的溫度似乎和自己的體溫融為一體。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裏一下下的發脹。随着身體小幅度的晃動，早上的傷處又開始隐隐作痛，可這一點也沒有讓他覺得不快。他感到向秋鴻像止痛藥一樣，把他的傷痛一點點抽走，讓他全身上下被一種浪潮般的力量席卷。

他突然感到那個塑料小盒好煩人。他不想弄到那個破盒子裏，他想噴到向秋鴻的臉上身上。

向秋鴻最終還是很有克制力地及時松了嘴。時遠城暗暗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只顧一時痛快強行搞在他嘴裏，卻同時産生了一種冒險的沖動，覺得即便是被打死之前也要來搞這麽一次。

向秋鴻站起身來，抱住時遠城，在他的脖子上輕輕親了一口。

“今天你先吧。”向秋鴻說，“進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