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怪談百物語之貓鬼 (2)
用相思子、蓖麻子、巴豆各一枚,朱砂末蠟各四铢,合搗在一起服用就可以了,即用香灰圍在患人面前,着火中沸,即寫一個十字在火上,貓鬼就會死掉。”
其實,這是我之前在百度上尋的《千金方》,老一輩的土方一直有用。我再三告誡道,“不要再讓她養貓鬼了,你們之所以沒孩子,這就是副作用。”
洪荒澤一臉不解地看着我,我對他俏皮地一笑。這副作用自然是我胡扯的。洪荒澤心領神會,忙給我斟一杯。
我一口悶了。“我好有事,不打攪了。記住,一日三次,量不能少,也不能多。待七日之內,夫人必好。”
我說得自己都信了,路游也并沒有特別相信,寫好的單子拿在手上,任由風在空中飄。臨走前,遞給我兩條冬蟲夏草,我推辭後被洪荒澤一把抓住,跟他說了聲謝謝。
“傻子,該拿的不拿,”洪荒澤在背後使勁怼我,“現在,我們去哪。不能老是磨洋工吧。”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一坐進去,我就說,“既然你家人都沒事,我也該功成身退,回家休息了。”
“請問,你是怎麽收費法?”
我故意轉過頭,說,“他們沒告訴你啊,我幫人不收錢,拿命。”
說完,我就哈哈大笑,留下洪荒澤冒出一頭的冷汗。
我一回家就拔了身上的毛,澡也不洗,睡得死沉。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直打起呼嚕。入夜,在夢中,隐約聽到一個女聲,她的語氣十分低沉且焦急,“我的東西在哪裏?”
然後,我隐約感覺有一根長長又濕潤的東西在攪動我的舌頭,而且有一股子腥臭味。在難以忍受的情況下,我睜開眼睛,整個人都不好了。
竟然是一條眼鏡蛇。
媽媽的,大半夜不睡覺來跟老子舌吻,真是一條色蛇。早聽人說起,有蛇在身旁,千萬不可以亂動,你不動,它就不會動。
可是不動又不行,難道讓它鑽進我的身體。外面忽然傳來聲響,我一聽便知是隔壁老王打麻将回來了。蛇被分散了注意力,竟一搖一晃地離開我的口。
我總算可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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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力所及,這條蛇很不一般,比一般的眼鏡蛇略大,而且眼睛出奇地紅。不像蛇,倒像是人。莫非是伏地魔?
我不通蛇語,但我認識一個印度的術士懂,幹了一輩子蛇人,她甚至與蛇一起同吃同住,加上她是天秤座,陪她睡的蛇也确實長得很俊俏。
它的信子對準了我的咽喉。我很納悶,剛才那麽近,本可以取我性命。還有,那個女人的聲音又是怎麽回事。
“不是你。”
這聲音再次傳來,我好奇地四處查看,房間裏并沒有鬼魂,可是,陰森森的氣氛一直不變。
鬼影幢幢我都看膩了,可是,沒有更令我害怕。
“不是你。”
我的身體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因為我清楚地看到,這三個字是從那條蛇嘴裏發出來的。媽呀,美女蛇?
能操縱蛇的人不少,可是讓蛇說話的只有一種,傳說中的毒藥貓。毒藥貓不是貓,一般是指一種會變化以及害人的人,而且幾乎都是女人。它們白天與常人無異,到了晚上軀體睡在家中,靈魂就變成某種動物四處害人。據說,每個毒藥貓都有一個小口袋,裏面裝有各種動物的毛,晚上要害人之時,手伸到口袋裏,摸到什麽動物的毛就變成哪種動物。
春曉仍躺在床上,只可能是朱君。我本以為是她拿走了卷軸,現在只能證明不是。
如果是真蛇,我倒有些害怕。于是,我開始念咒,“嗖”地一聲,一把桃木劍飛過來,再“嗖”地一聲,一瓶雄黃酒剛好被我抓住。我往桃木劍上撒了一些,嘴裏含了一口,念道,“嘛咪八咪哄,去。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誅魔。”
一陣火風吹向蛇頭,不偏不倚。蛇大叫一聲忽地消失不見。
我第二天再去醫院,洪荒澤去外面買東西了,山炮告訴我,朱君昨夜突然頭痛,正在觀察中。
果然是她。
山炮在另一邊揶揄我,說好事都擺平了,這又是唱的是哪一出?
我懶得一一回複。
朱君換到了獨立病房,房間比上一回要小,但應有盡有。我進去時,她還在躺着,眼睛已經閉上。
我剛走近,她便醒了。眼睛通紅,臉上有一些紅點,看來,只是被火星子濺到一些微。她用憤怒的表情看着我。
現在,她無法用幻術,整個人在我眼裏就是一個難看的老婦女。
我無意點評□□的外貌,書歸正傳,我俯視着她,“卷軸不在我手裏。你家的事,我只能幫到這。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過錯,怨不得人。誰讓你偷別人的畫。”
“不是她,是我。”
又是昨天那個聲音,我注意看環境,窗簾已經完全遮住了外面的陽光,門也關上了。房間顯得很黑暗。可是,她沒有作法,貓鬼是不會出來的。
這麽說,不是貓鬼。也不是毒藥貓啊,床上的她并未變型。
我往後一退,閉上雙眼,卻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場。我睜開眼,一個鬼影從朱君身體裏鑽出來,原來她一直寄居在裏面。
“我叫徐阿尼,”鬼影飄在半空,不亢不卑地說,“我無意與你為敵。你該知道,我們皆是術士。我惟一的心願就是回到卷軸中。”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的形象确實與卷軸中的女人十分相似,如果她是徐阿尼,那麽,卷軸中另一個男人就是獨孤陀,二人的靈魂一定是在死後被高強的法師困在畫中。
朱君盜走卷軸,放出了貓鬼之外,還有他們。
如果徐阿尼占據了朱君的身體,那麽,獨孤陀呢?
我回憶起幾天前在我耳邊說話的男聲,想必,那就是獨孤陀。我無奈地說,“我也很想幫你,可我并不清楚誰偷了卷軸。會不會是獨孤陀?”
“屁話,不是我。”
說話的人不知何時已站在房間,竟是朱君的女兒。獨孤陀的魂魄在她身體裏。她慢慢走近朱君,一副高傲的表情。
“我比她還想回到卷軸,為何要藏起來,我二人相依為命近千年,早已不分你我,你竟敢诋毀本人,我可是獨孤皇後的同父異母弟弟。”
我操,跟老子拼姐來了。
徐阿尼忙止幹戈,說道,“大人切勿動怒,昨夜我已用信子探過,他确實不是偷卷軸之人。有緣,大家就交個朋友。你叫陳相豪,我記住了。我們能不能回去,還請務必幫忙,他日定效犬馬之勞。”
我不曾想她一介丫鬟竟這般懂事,微微點頭。“不是我不幫,只是,我對此事的前因後果還不太了解,可否告知詳情。”
“諾。”
獨孤陀不作聲,表示默認。
“朱君盜走你們的卷軸後,你和他就分別占據了她們的身體,你的前主人開始被貓鬼攻擊,接着,我找到了卷軸,又被貓鬼攻擊,造成車禍。是朱君操縱的嗎?”
“非也。我可以作證。”
我偏過頭去,肯定也不是獨孤陀。更加不是春曉,她現在被貓鬼折磨得快崩潰,沒有作案的理由。
那麽,還有誰,既懂卷軸的價值,又有作案時間。突然,我靈光一閃。徐阿尼都愣住了。“可有收獲?”
“朱君和孩子的病是誰讓裝的,不是別的,卻剛好符合貓蠱的症狀?”
我找到山炮時,他正坐在辦公室給病人看病。見我來,朝我點頭,不一會兒,病人離開了,他遞給我一杯水。
到現在,我都不确定卷軸是他偷的,車禍應該是徐阿尼附身朱君所為,既然她沒有得到卷軸,很可能是救護車帶走,而山炮是主治醫師。
山炮懂奇門遁甲,也應該對貓鬼神略知一二。試問,誰人不貪心?況且,我懷疑是他故意把我拉進這灘爛泥裏。
山炮客套地對我說,“經過反複确認,她過兩天就能出院。”
我不急不緩地說,“且慢。我想向你讨要一樣東西。”
山炮驚訝道,“何物?”
“貓鬼的卷軸,”我冷冷地說,“你清楚我的手段,以你的道行,是鬥不過我的。不用我多費唇舌了吧。”
“胡說。”
“不是你僞造了她們的病情?”
“是不錯,可,我什麽都沒拿。”
我一臉的不信任。最後,撾不過我的咄咄逼人,山炮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實話跟你說,是洪荒澤讓我這麽做的。”
“他?”
“他為什麽這麽做?”
“還不是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山炮跟我說了事情的原委,一個多月前,店裏發生斷電,當時朱君不在,其它都沒事,卻把折扇燒壞了。二人争吵不休,朱君卻并未道明,之後,洪荒澤無意中透露出春曉家的貓神圖,令她起了貪念,熟料被對方發現,二人互鬥,兩敗俱傷,沒辦法的朱君只好寄希望于和她一樣的術士。
這麽說,是徐阿尼找的我。
這個洪荒澤竟耍得我團團轉。我頗有些生氣,被比我聰明的騙我自然服氣,可是,騙我的竟是籍籍無名之輩。
既然他已然知道貓鬼才是他飯店生意興隆的原因,那麽,他拿走卷軸是圖財?他本可以幫助春曉,沒錯,我明白了,他拿走卷軸就是在報複春曉。
他以前應該很愛她,沒有愛,哪來的這般仇恨。愛頂多是一種堅持,恨不一樣,能恨得如此咬牙切齒,兩人關系非同一般。
這時,門被打開,洪荒澤就站在門外,顯然,從他的表情看,我和山炮的對話,他一個字都沒聽漏。
他的手上是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
“我沒有那麽愛她,只是,她太叫人生氣,”洪荒澤說,“我本打算自己送過去。既然陳法師來了,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山炮也一臉悲傷的表情,自古多情空餘恨吶。
我沒有多做感慨,大大咧咧地說,“把它給我。”
拎着行李箱,我就朝朱君的病房而去。朱君睡着了。可是,當我關上房門,令四周一片黑暗以後,徐阿尼和獨孤陀都一起現身。
“快回去吧,”我打開卷軸,上面只有一男一女兩個穿隋朝服裝卻面無表情的臉,當然,還有貓鬼,看上去還挺可愛。
徐阿尼彬彬有禮地說,“多謝閣下,有緣再會。”
“我也一樣。”獨孤陀的魂魄正一點一滴地進入畫中,待二人都進入,我收起畫,放入行李箱中。
這時,朱君醒了,呵斥道,“那是我的。”
“什麽你的我的,想發財走什麽歪道,”其實,我自己就是邪門歪道,可是,說得理直氣壯,還有些心虛。
作為一個混道的,沒少被人教訓,好容易逮到一次訓斥人的機會,哪有放過的理。我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朱君根本沒在聽。”老公,把它搶過來,你欠我的。”
我都沒注意,洪荒澤已經進來。他尴尬地對着我們笑。
“算了吧。”
說着,洪荒澤承認了偷走卷軸的事。朱君生氣地将枕頭扔向他,“甭廢話,民政局見。”
洪荒澤悄悄走近我,在我耳邊說,“要不你先走吧,我老婆我知道,一會兒就消氣。”
“那個,我問一下,你當時車禍是故意的?”
洪荒澤嘆口氣,也不是,就是運氣好,醒過來,一看你暈了,行李箱落在一旁,想想春曉就叫我生氣,于是,我偷偷拿走它,藏在了附近一家旅店,最後,給咱倆報了警。
我不得不佩服起來,居然着了他的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以後對這種人也得萬分小心才是。
許多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人物,反而能做大事。那些好裝門面,做起事來推三阻四,磨磨唧唧的最後只能沉寂。
我就是那個沉寂的人。
足足在家睡了兩三天,我才記起,卷軸忘了還。于是,我穿着拖鞋,拎着行李箱就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
路游給我開的門,旁邊站着一個女孩。她個子不小,一米七三,臉很瘦小,身材像一根竹竿,胸部扁扁。
路游說,她□□曉。
我遞過行李箱,路游還一臉不解地以為我要住下來。當我把卷軸打開,普通人看不見,纏繞在屋裏的貓鬼都紛紛湧入。
怎麽感覺像山洞裏遇見蝙蝠群。
“她已經好了?”我都沒有料到,竟這麽快。
“托法師的福,”春曉依然給人大病初愈的感覺,她咳嗽兩聲,趕緊拿紙巾擦幹,路游連忙上前,她說了聲,“謝謝。”
“我得謝謝你,說吧,蘭博基尼還是路虎,一句話。”
我聽得都要窒息了,比王思聰還富二代,舍你其誰。我剛想說,其實我喜歡法拉利,一旁的春曉開口了。
“謝謝你幫我把他們倆帶回來,”她話說得很輕,卻極有威嚴,像一位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他們需要再為自己贖罪。”
很不幸,我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們指的就是徐阿尼和獨孤陀。
“這麽說,是你的先人囚禁了他們?”
春曉卻搖搖頭。“是我命令別人囚禁了他們。”
我轉頭看路游,春曉微微一笑很吓人,道,“他也不是我丈夫,我丈夫叫楊堅,隋朝開國皇帝。”
路游也不否認,站着一動也不動。
衰啊衰。
“你是獨孤皇後?”
“不錯,我就是獨孤伽羅。”
“這是你寄居的身體?”
獨孤伽羅似乎很不滿意。她說,“這副皮囊不好看,而且不持久。我要你幫我找一副永久的。”
我抄起桌上一整瓶洋酒,幹了,我就知道別人的東西不是好拿的。至于,幫獨孤皇後找新皮囊的故事,是後話了。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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