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8 門當戶對的婚姻

半月後，林衫去參加了那一場婚禮。她本來是想看看方良穿禮服做伴郎的風姿，卻失望地得知最後被換成了其他人。不過理由和林衫想得差不多，方良解釋道，“那天去試禮服，說我比他還像新郎。”

雖然如此，林衫看着遠處盛裝打扮容光煥發的新郎本人，由衷感嘆，“但他好像比以前更帥了。”

林衫所在的桌位是初中同學，但幾乎都是當年隔壁班的同學，其他校友也并不認識，唯一熟悉的方良後來一直被自己班上的同學拉着聊天。儀式還沒開始，林衫百無聊賴只能玩玩手機。眼睛在手機屏幕上，耳朵卻豎着聽說談話，果然方良又被例行詢問感情狀況，他回答說‘有’的時候，林衫撇撇嘴，又在說謊。幾秒鐘後突然驚醒擡頭，不會是真有吧？

“你對象是哪裏人？多大了？”

方良轉過頭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在一衆同學眼神聚焦過來後，只好悶聲回答，“本地人，和我同歲。”

林衫聽他說得具體，便越發擔心，緊跟着又問了兩句，“在哪工作啊？怎麽認識的？”

方良忍無可忍，“你問這麽多幹什麽？”

如果是在獨處時，林衫可能會更理直氣壯些，但在當下場合，她只能感到一陣尴尬，嗫喏回答，“沒什麽，随便問問。”

看到方良的态度，其他同學也不再多問。他在中學時期就因為性格沉默內向朋友不多，現在好了點，但最初的印象未改，便不敢和他開過分的玩笑，以免氣氛鬧僵。

林衫自食惡果，被尴尬氣氛環繞着，決定去洗手間冷靜一會兒。儀式即将開始時她才回到了座位，剛回來便聽到她之前問的問題答案，只是八卦對象并非方良，而是臺上新人。聽說她們是相親認識的，忍不住插嘴問道，“他還用相親嗎？”

“對呀，”其他人小聲附和，“他不是很受女生歡迎嗎？”

“戀愛無所謂，結婚得找門當戶對，家裏條件好的呗。”

林衫顧影自憐，“條件差點可以一起奮鬥啊。”

“有捷徑何必繞遠。”

方良知道一些內幕，想把話題引向正途，“她們是一見鐘情。”

“你怎麽知道？”林衫問出來才覺得多餘，果然下一句又被回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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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

林衫不再說話，好在主持人已經就位，不說話也不會太尴尬了。她只是奇怪，今日方良對待自己實在很沒耐心，類似問題由別人提出，他就會好好回答，換到自己，就變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看到新娘時，林衫相信一見鐘情的消息不假，本人比照片上還美，和新郎看起來很般配，盯着看了一會兒，聽到方良小聲叫她，于是轉過頭看着對方。

方良問道，“你沒事吧？”

林衫不耐煩地反問，“你有事嗎？”

對方不回答，她想轉回去繼續看典禮，剛念完誓言下一步應該親吻了。結果她不僅什麽都沒看到，還被捧住臉固定着動不了。

耳邊是方良小聲地說，“看着我。”

如果不是賓客們注意力都在舞臺上，周圍燈光偏暗，林衫此時的臉色會更紅，有一瞬間還以為方良湊過來是打算親她。

“你臉上有根頭發。”方良捏着兩根手指幫她清理掉。

“……你眼神也太好了吧。”

到了敬酒環節，新郎走到這一桌，和林衫寒暄了兩句，對上方良的眼神，意有所指地舉杯道喜。方良面無表情回完同喜，和他對飲了一杯。

開飯後周圍比較喧鬧，林衫和方良小聲說話也不再惹人注意，她問起來最好奇的事。

“你真有對象了？”

“沒有。”

“真的？那剛才他為什麽說恭喜，我以為你也快要結婚了。”

“真的沒有。”方良無奈補充，“他可能是祝賀我工作轉正，你別多想了。”

“哦……”林衫仍有些不放心，“你現在工作了，那你家裏人有沒有給你安排相親？”

方良沉默了片刻，“我需要相親嗎？”

林衫想解釋，被他阻止打斷，“快吃飯吧，別說話了。”

吃到一半時，方良獨自離席，走之前沒說什麽，直到結束也沒再回來，林衫吃完去洗手間整理，打算去告辭的時候，看到只有新娘一個人，問她新郎去哪了。

對方給她指了方向，同時說道，“正和他的好兄弟敘舊，一見面就有很多話講，還要說悄悄話避開我。”

林衫說道，“他們應該也很久沒見了。”

新娘表示可以理解，随後問她是不是他好兄弟的女朋友，剛剛聽二人談起她們以前的事，似乎三個人關系很好，新郎還說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新娘雖是笑語，但林衫仍怕她誤會，“沒錯，我和他兄弟是一對，我們從初中就在一起了。”

對方又問，“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結婚？這……正在考慮中，還沒确定呢。”

此時有其他人過來，林衫适時找機會離開。希望她回去就把這段對話忘了，不會跟丈夫讨論，萬一被傳入方良耳中，她還得想辦法解釋。

為不被打擾，方良和好友在比較隐蔽的位置談話。由于經歷過更多事情，好友雖感慨方良和林衫現在關系恢複如初，但并不像蘇正一那般盲目撮合。

“你們各自家裏的态度也要考慮，不然以後問題更多。”

“我知道。”

“我以前總勸你早點去找她，現在看到你們關系這麽好，總算是放心了。”

“其實沒你想的那麽好……”

“慢慢來吧，會越來越好的。”

方良還在沉思，好友又問，“你現在有沒有後悔早點聽我勸，分開時間越久，中間的感情空白就越多，也更容易被別人趁虛而入。”

他已經聽說了蘇正一的事，不過方良并沒有把關于他本人的部分說出來，都已經結婚了，林衫應該也不希望他知道這個秘密。

“其實我更後悔當時回她第一封信……”

“為什麽？那你們不就不會認識了？”

“……不認識也好。”

林衫原本不想打擾，最後終于聽不下去出來質問。

“你什麽意思？有想法就直說啊，大不了我們以後就當做不認識好了！”

好友被突然冒出來的林衫吓了一跳，想留下勸說，又想起自己還有任務，不遠處妻子也在呼喚他。

“都是誤會，你們有話好好說，我先過去一下……”走之前他看着方良嘆了口氣。

林衫向方良走近一步，“你說話啊？”

方良欲言又止，“換個地方說吧，這裏人太多。”以林衫剛才的音量，繼續吵下去她們很快就會成為老同學們口中新的談資。

林衫不知道他還有什麽好說的，正好此處是酒店，語帶譏諷問，“需要專門到樓上開個房間談嗎？”

方良因她又說這種話，原本想解釋的心都冷了下來，說完不需要轉身就走。

林衫原地站了片刻，氣憤走向另一出口。

當天下午好友專門來問後續，另兩人卻都拒絕解釋和好，留他獨自哀愁。妻子見此詢問詳情，聽他說了一些，自己總結起來，“原來是被家裏拆散的，就跟你之前一樣？”

“不是……哎，你聽我解釋……”

這下矛盾又延伸到新婚夫妻之間，他再也無心去管別人的事情。

蘇葉夫婦還在海邊度假，林衫沒和她們說，不想影響對方的好心情。和方良的冷戰持續了很多天，差點連工作都受到影響，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衫心想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得去找方良把話問清楚，如果他真沒了那心思，自己也好早點放棄。

方良冷靜了幾日，割舍不掉的同情憐憫又占了上風。回想林衫當時剛經歷兩場暗戀之人的婚禮，即便表面不顯，內心一定也會難過，自己當時雖是說氣話，卻也不是她理解的意思，還是應該找機會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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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4這場婚姻感覺有點故事，想寫成番外，他說一見鐘情應該是騙男主這個純愛黨的，其實就是大家理解的那樣。（已經寫了，感覺比想象的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