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5.又被騙了

林河預定了一個飯店包間。到了約定那天，蘇暇又問他晚上有沒有空，理所當然說沒有。

蘇暇表情嚴肅：“你和我在一起這段時間不能約別的女人。”

“不是女人。”

“男人更不行！”

林河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蘇暇笑了笑說：“什麽男人啊，好看嗎？我能不能見見？”

林河看着她若有所思，片刻後回複：“特別好看，要不你自己去見吧，反正我也是為了你。”

蘇暇笑眯眯地看他：“你真的不介意嗎？那我真去了？”

“去呗。”林河說了一下時間地點，是她們談工作交朋友常去的地方。

蘇暇有些懷疑：“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滿意的話，我可以……”

蘇暇搶着說：“你別再吃藥了，太傷身體，沒必要，大不了咱們用道具。”

林河聽不下去她又在辦公區域開黃腔，留下一句“別遲到”就趕緊溜了。

晚上在家裏接到她的電話，上來就是一句刺耳地謾罵，用詞之粗魯林河聞所未聞。

林河等她稍微平靜一點才說：“不是你自己要去見的嗎？怎麽，不好看？我看照片還行啊。”

對面蘇暇忍着氣質問：“你是故意報複我是嗎？”

“解鈴還須系鈴人，”林河說道：“我治不好你的心傷，只能想辦法找到根本原因，其實你去比我去更好，畢竟我想揍他的話……有點師出無名。”

“你——”

“你小心一點，別再被他騙了。”林河說完這句挂斷通話，準備按下關機鍵時，又猶豫了幾秒。

蘇暇開門回到包間裏。

對面的人臉上仍有些迷茫：“怎麽回事？”

“呵～”蘇暇故作輕松，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先點菜吧。”

陳晰接過菜單時，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她，當下一驚，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又驟然升起難以克制。

他以為林衫有困難需要他幫助，卻不知為何來赴約的竟是蘇暇。一開始有些懷疑，以為是出現幻覺，從對方比他更激動的反應，才确定事實如此。

此時再去詢問約他見面的“林衫”似乎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事件發展太過驚人，他還沒想好要怎樣面對。

先寒暄客套了幾句，了解了一下基本信息，但是氣氛依然尴尬。蘇暇有些煩躁地抓頭發、揉眉心。

“頭疼嗎？”

面對這句關心提問，蘇暇只強硬地回複：“廢話！”

“……”陳晰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來，“你不想見面的話，我可以走。”

“站住！”蘇暇喊住他：“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從來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陳晰無辜說道：“我也是被人……騙來的。”

“你以前不是吧。”

陳晰想起以前，“不管哪一次我都沒想過為難你啊。”

“你還說沒有……”蘇暇話音止住，服務員敲門進來布菜。“先吃飯吧，吃完再說。”

吵了兩句，氣氛稍微活躍了一點。只是兩人都沒什麽胃口，吃得不多。陳晰看到蘇暇要來了酒，想要勸說，卻被一個眼神止住。

陳晰很快吃飽，靜待吩咐。

蘇暇悠悠飲酒，放松精神。

雖然林河對她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可是她卻覺得，與故人糾纏，只會讓自己受到更多的傷害。對方不可能回心轉意，有這份精力，她還不如出去找新的對象尋歡作樂。

正巧此時服務員過來送甜品，蘇暇見他面熟，笑問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得知剛滿十九，她的笑意更深，問他幾點下班，能不能提前走。

“這……”服務生看了一眼對面的陳晰，猶豫如何作答。

蘇暇說道：“那是我弟，不用管他。”

服務生說去和經理請假，等他離開後，蘇暇看着陳晰的表情，随口問他：“還沒做到無欲無求嗎？”

陳晰調整了一下狀态，盡量不讓情緒表現出來。

“無趣。”蘇暇發表完意見，準備起身。

裙角被踩住，令她踉跄了一下，随即聽到噼裏啪啦聲響，另一側的碗盤卻掉了一地。

“你沒事吧。”

蘇暇看了看他驚慌失措打翻的餐具，輕皺眉頭。

聲響引來服務生收拾，蘇暇仔細看發現換了一個人，于是問她剛才那個小男生在哪。對方聽了名字，回答說不太清楚。

蘇暇有些不滿，轉身欲走。但她走的太急，又暈了一下，腳步虛晃。

陳晰從後面趕上來扶住她說：“慢點兒。”

“放手！別碰我。”

一直走到停車位置，蘇暇問他：“你會開車嗎？”

陳晰搖了搖頭。

“你是真不會還是不敢坐我的車？”

“真不會，沒學過，也沒有車。”

蘇暇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眼鏡呢？”

“……沒戴。”

蘇暇又靠近他：“那你能看清我嗎？”

難怪一開始兩人剛見面誰都沒認出來，蘇暇看對方長得确實不錯，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打算握手，這才發現不對。

蘇暇收回視線拿出手機，想叫個代駕，看到林河的通話記錄，直接打過去，理直氣壯地說：“過來接我。”

“我現在有點事，弟弟不能送你嗎？”

蘇暇不耐煩地說：“他眼瞎夜盲，看不清路。”

陳晰聽她這樣說，無奈轉身看向遠處。視線掠過街對面一座茶樓，看着燈光下幾道模糊人影。

回過神聽蘇暇說道：“我親弟弟？他現在和老婆如膠似漆，哪有空管我？你到底來不來，不來的話周一也別來公司上班了。”

“我喝酒怎麽了，你

第一回見嗎？我要是不喝，還用你來接嗎？”

蘇暇音量突然提高：“對，你妹妹才是你的寶貝，你去忙吧！挂了！”

挂斷電話，蘇暇把氣繼續發洩在旁邊的人身上。

“你怎麽還不走，等着我送你啊？”

陳晰冷靜提問：“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麽要安排你和我見面？”

蘇暇冷笑了一聲，“大概是看咱倆不順眼。”

“他和林衫是什麽關系？”

“林衫？”蘇暇突然想起來，“差點忘了，你和他妹妹也是同學。怎麽關系這麽亂……”

“妹妹……”

陳晰也覺得很亂，不想多糾纏，眼下更重要的是先送她回家。

“叫代駕還是直接叫車？”

蘇暇又拿出手機。

司機趕來之後，兩人一同上車，蘇暇先問陳晰現在居住的地址，他避而不答。蘇暇于是說了自己的地址，并問他：“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回家？”

陳晰回道：“是。”

蘇暇試探地問：“你現在還是一個人住嗎？”

“不是。”

她突然坐正，“同居？結婚？”

“都不是，和我媽一起住。”

蘇暇仰躺回去，感嘆了一句：“媽寶男啊……”

“……”

她自言自語道：“怎麽我遇到的男人，不是妹寶，就是媽寶，好不容易有個妻寶，巧了，是我親弟。”說到最後她自己都笑，笑完又委屈悲傷：“就沒有把我當寶的嗎……”

陳晰還沒想好說什麽，她又繼續：“還是喬玉說的對，不如自己生個寶寶，可是萬一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寶貝，最後也跟我弟一樣，那可怎麽辦。”

“其實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想做什麽做什麽，想跟誰上……”嘴巴突然被捂住，陳晰在她耳邊輕聲提醒：“別說了。”

蘇暇掙紮期間，他又大聲說道：“我們不是已經說好複合了嗎？之前都是我不好，以後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不會再讓你覺得孤單了。”

蘇暇在他松開手的瞬間小聲地問：“什麽時候……”

溫和、溫暖地親吻覆上來，堵住話音，也把她的委屈不滿堵在心裏。

到家停車，代駕離開之後，陳晰才說：“你以後別在外人面前暴露太多隐私，小心惹上麻煩。”

蘇暇反應過來：“你剛才是在外人面前和我演戲？”

“……我是想幫你。”

語氣中的心虛被蘇暇察覺，反而讓她感覺舒服了一些。

在車內又休息了一會兒，陳晰問她怎麽不下車。

“你真要留下？”蘇暇驚奇了一瞬，順勢說道：“正好我也走不動了，你抱我進去吧。”

陳晰沒有猶豫，直接聽命行事。有了在車上緊密擁抱的前情，此時的肢體接觸也不再拘束。

蘇暇在他懷裏有點緊張，雖然有過相處回憶，可是過去這麽多年再見，彼此更像是陌生人，他的氣息、聲音、語氣都和記憶中不一樣。

陳晰把她放在沙發上。

蘇暇感受了一下，還是家中熟悉的氣息令她更安心。

“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哎——”

蘇暇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門口。因她的呼喚停頓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路上小心。”

過了很久，才有新的話音傳來：“知道了。”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蘇暇用手背擋住刺眼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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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有點虐……下一章可能會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