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6.四等一

周一上班。

蘇暇經過林河工位，敲桌子讓他到辦公室來一趟。林河過去問：“打算辭退我？”

蘇暇回道：“打算給你升職！你真是我的好員工。托你的福，我現在已經放下執念了，不就是個男人嘛，有什麽了不起，其實以前我就沒有多喜歡他，這次見了發現還不如以前。”

林河點點頭：“升職就算了，我現在家裏事情太多，可能顧不上，你先用別人吧，還有，最好再多招幾個新人好好培養。”

蘇暇拍手：“好妹寶！”

“……”

助理突然敲門，說有新人面試，讓林經理去看看。蘇暇站起來說：“走，我們一起去。”

新人是個小男生，看起來很年輕。見了蘇總先問好，進行自我介紹。

蘇暇看着人眼熟，名字也耳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問他多大了，畢業沒有。

男生愣了一下，回答了年齡，又說自己還在上大學，看到專業對口，想過來實習。

蘇暇看了看簡歷挺不錯，人看着也機靈，點點頭，讓林河再仔細問問。

準備離開的時候，對方喊住她：“您不記得我了？”

蘇暇疑惑看他。

男生拿出一枚卡片，提到一個飯店名字。

蘇暇回味了一下，瞬間身上冒出冷汗。

之後她單獨詢問才得知，他只是在自家飯店幫忙，那天本來真是請假去了，卻被當經理的阿姨罵了一頓，以為他想偷懶。

蘇暇想起那家飯店的老板她也認識，心想幸虧那晚沒真把人帶走，不然就出大麻煩了。

不過對方追到她公司來也挺麻煩的。

“我不能讓你留下。”

對方可憐巴巴：“可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

“然後你就同意了？”林河感到很吃驚：“你被騙了這麽多次怎麽還不長心眼。”

蘇暇不滿地說：“我管理這麽大一個公司，完成那麽多項目，你敢說我沒心眼？是你心眼小吧！”

林河與她講理：“七八年前你年輕漂亮，小弟弟喜歡你很正常，可是現在……十五歲的年齡差，你覺得他真得是喜歡你本人嗎？”

“随便他喜歡什麽！反正我都有。”蘇暇不在乎地說：“我早想明白了，什麽騙不騙的，成年人之間的感情都是各取所需。你我也一樣。”

“很好，”林河說道：“那你以後應該是不再需要我了。”

蘇暇心裏咯噔一下：“你要辭職嗎？”

林河搖頭：“你這麽大方的資本家不多見，暫時不打算換。”

實習生正式入職後，果然一心撲在工作上，沒怎麽打擾蘇暇，她感覺滿意同時有點遺憾。某天上班，辦公桌上突然出現一捧花束。

蘇暇問助理什麽人送來的，助理說是快遞員拿來的，讓她看看卡片上怎麽說。卡片上只寫了一行詩句，沒有留名。想不出答案幹脆就不再想。

工作了一會兒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說要約她見面，署名陳晰。她回撥過去電話，問他：“花是你送的嗎？”

“什麽花？”

“有錢花。”蘇暇随口答了一句，又問他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就是想你了。”

蘇暇忍不住質問：“你在開玩笑嗎？分開這麽多年你沒想，怎麽才見了一面就忘不掉了？”

陳晰片刻後回複：“分開多久就想了多久，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我不信。”

對面嘆了口氣：“那好吧，再見。”幾秒後補充：“以後也不會再打擾你了。”

“等一下！”

中午吃飯，實習生坐到蘇暇對面，主動說起最近在公司學到的經驗，感謝她給的工作機會。

蘇暇覺得他也是個可造之材，可以放心培養。

聊了一會兒，對方突然小聲問道：“蘇總有男朋友了對嗎？”

“沒有啊。”蘇暇下意識地回答。

“那就是有追求者？”

蘇暇回道：“啊……對對。有是有，不過嘛……”

對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您再考慮一下吧！”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蘇暇似乎明白他要她考慮什麽。

她低頭說道：“在考慮，會考慮的。”

下午蘇暇哼着歌從林河身旁經過，停下來和他打了個招呼。

“今天心情不錯？”

“嗯！”

“收到花開心嗎？”

“嗯！謝謝！”

林河愣了一下，伸手拉住她，解釋道：“不是我送的。”

蘇暇也愣住：“我以為你是因為上次的事和我道歉……”

林河順勢道歉：“對不起，那天确實是我沖動。”

蘇暇卻陷入沉思：“那到底是誰送的花啊？”

晚上，蘇暇正享受美好時光，一通電話打來。

她不耐煩地接起。

“姐姐，”對面是蠢弟弟的聲音：“我都等了一天了，你沒收到花嗎？怎麽也不跟我說一下啊。”

蘇暇震驚地問：“那花是你送的啊？”

“對啊！”蘇正一聲音更着急：“你連我的字都不認識嗎？我還畫了暗號在上面，你都沒發現？”

蘇暇當時沒往那方面想就沒有注意，不過她仍感覺奇怪：“你為什麽要送我花？”

“今天是姐姐節啊。”

“什麽姐姐……”蘇暇突然想起來，這個節日是她早年間自己創立的，為了紀念弟弟第一次開口叫姐姐的日子。小時候每到這天都要慶祝，長大後就漸漸不再過了。

她有些觸動，問弟弟怎麽又想起來要過這個節，聽他說道：“我最近教寶寶叫爸爸……突然就想起來這件事了。”

原來如此。

挂斷電話，蘇暇又坐回觀光椅，吹着夜風感慨萬千。

她問旁邊陳晰：“你以後沒有老婆孩子，你媽媽……老了以後你怎麽辦？”

陳晰反問她：“那你呢？還想生孩子嗎？”

蘇暇搖頭，“我現在沒空養孩子，也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反正我交了那麽多稅……補貼給了其他孩子們，以後國家應該也會養我吧。”

陳晰看着遠方：“應該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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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越執着越失望，什麽都不在乎了，反而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收獲。給天使心魔鬼身、有錢有顏有閑的蘇姐姐一個圓滿結局吧，祝願大家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