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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中找出幹擾信號又能進行實時監控的儀器,但卻能發現另外一些東西。
“樓上有喪屍,很多。”
三輛車之間的通訊暢通,黃芪的話另外兩車的人也聽到了,一秒的沉默後,林峥問:“我來?”
黃芪點了下手指,開口想說話,突然意識到什麽,語調一揚也成了詢問:“秦長官?”
秦鹫點頭:“速戰速決。”秦鹫說着把車轉了個頭往外開去。
衛川很好奇,唐樞那輛車的人也很好奇,林峥要怎麽速戰速決?二樓喪屍很多,他在樓外的車裏,在這個距離上,能把異能準确地扔進去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還要做到精确快速的殺滅?
唐樞那車人看見林峥推門下了車。
唐樞和同事們:“……”
是之前一路的遠程清掃,蜀脂不下車就能施展的異能讓他們産生了慣性思維麽……
林峥走到商場入口處,秦鹫的車正好從裏面開出來。
唐樞那一車人看見秦鹫停下了車,林峥和車裏的人說了兩句話,然後拿着對講機的黃芪也下了車。
随即兩人走進了黑洞洞的大門。
唐樞這輛車上突然有人說道:“我很想知道現在蜀脂的表情。”
唐樞一愣,然後飛快地看了眼車隊內部通訊——只有接受功能亮着燈。
松了一口氣後,唐樞用一個字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哈?”
那人“啧”了一聲:“蜀脂對林峥是什麽态度你看不出來?”
唐樞:“我又不傻,就算那兩個真是戀人關系,也沒道理林峥一和別的女人站在一起就吃醋啊,他們是去幹正事啊。”
車裏的第三個人笑了:“說你木頭你還不信,林峥和蜀脂是地上人,黃芪是地下人,偏偏是林峥和黃芪一起進去……二樓的喪屍很多,要速戰速決,有這兩個先決條件,搭檔能亂選?林峥和黃芪的配合一定比林峥和蜀脂的配合更有效。”
唐樞踹了前座一腳,讓那人別說了:“好了,我懂了。”
怎麽知道林峥和黃芪的配合比和蜀脂的更有效?他們之前必定合作過。
黃芪是他們老大秦鹫叫來的,在通訊裏聽了幾句,秦鹫好像是管黃芪叫什麽“姐”的——姐前面那個字好像不是“芪”——不管是什麽姐,都能看出他們的關系很好。
林峥下地下,秦鹫什麽都不說就幫他辦齊了全套手續,可見這兩人也是熟悉的。
現在看來黃芪又和林峥熟悉……這事情啊……
唐樞也想看看現在蜀脂的表情了。
軍隊的三個老爺們毫無緊張感的八卦着幾個人的關系,安心坐在車裏等着,比較正常的衛川問出了許多正常人會問的問題:“為什麽我們要在外面等着,一起去二樓進度不會更快些嗎?”
秦鹫擡起手腕看了下表,轉頭和衛川打商量:“等五分鐘?”
商量的語氣反而讓衛川難以再說什麽。
林峥進去,秦鹫出來,兩邊遇到的時候有短暫的交流,是林峥先開的口:“一起?”
沒有主語的話是對着降下駕駛座窗戶的秦鹫說的,副駕駛座上的衛川和林峥不熟,理所當然的保持着沉默。
在之前的交流中可以看出,秦鹫和陸拾憶與林峥都是相熟的,和林峥相熟的兩人都把視線投向了黃芪。
黃芪沒怎麽猶豫,背上包,拿起一只對講機就下了車:“速戰速決。”
黃芪在後座,衛川在副駕駛座,角度關系,衛川看不見女人的臉,但他一側頭就能看到站在車外的林峥。
越野車底盤高,衛川坐着就能看見林峥的臉,仿佛是慢鏡頭一般,黃芪背起包,推門下車的短短瞬間在衛川的感知中似乎是相當可觀的一段時間。
越野車的車玻璃膜是黑色的,車窗不降下,根本看不見裏面的情景。和秦鹫說了話後,林峥的視線就投向了後車門。
他的視線先是落在漆黑的車玻璃上,仿佛想透過它看見什麽,随即他似乎覺得這樣太露骨,眼皮一壓,把視線往下垂到了門把手的位置。
黃芪開門下車,車門鎖彈開的咔擦一聲讓林峥的眼皮跳了下,一道光飛快的在他的眼中劃過,然後他擡起視線,把轉瞬即逝的情緒藏起來,和下了車的黃芪對上視線時,他的表情是平靜而平常的。
五分鐘。
秦鹫這麽說了之後,衛川下意識地也擡起手腕看了下表。
五分鐘。
他覺得這不是解決喪屍的時間,而是刻意留出來給黃芪和林峥獨處的時間。
在車上的時候,黃芪已經把秦鹫發給她的背包翻了個遍,走進商場後,她拉開背包拉鏈把手伸進去,很順利的摸出了手電筒。
就在她握着電筒,動作稍顯笨拙的把背包拉鏈拉起來的時候,一道光照了過來。
黃芪:“……你有手電筒就早說啊,我就不費這個勁了。”
她把背包甩回背上,也打開了手電筒。
兩道白色強光一起向前照去,照亮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林峥說:“你可以用異能。”他指的是用異能從包裏拿手電筒。
黃芪笑了笑:“完全沒想到。”
她停頓了一下補充了句:“好像也沒必要吧?”
林峥低低的嗯了一聲。
廢棄的商場裏彌漫着一股怪味,于末世中被破壞的櫥窗展櫃在兩百年的時光中朽爛,破碎的木板上爬滿菌絲,滿地的碎玻璃在灰土覆蓋下看不分明,唯有在被踩到時發出吱吱嘎嘎讓人牙酸的聲音。
林峥把電筒向上晃了晃,試圖從指示牌上找到消防通道的位置——自動扶梯很好找,但臺階已經塌了,他們沒法從那裏爬上去。
他的努力是徒勞的,雖然因為挂在天花板上沒在末世遭到破壞,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挂着的指示牌多半掉了下來,殘存的幾塊上的字也已經看不清了。
“別往上照,蜘蛛蝙蝠什麽的惡心死了。”
林峥笑了:“不看看它們在哪兒,讓它們爬到身上不是更惡心?”
黃芪:“……閉嘴。”
持續釋放着異能的她是可以感知這些小東西的存在的,有生命的東西在她的異能感知中就如同一片會移動的空白。
和她的異能覆蓋範圍比起來,蜘蛛蝙蝠無疑太小了,她輕輕放過就能忽視他們,但一被提起來,她的注意力不由就被拉了過去。
“這裏走。”黃芪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樓梯的位置上。
消防通道的門半掩着,門和牆之間的縫隙中糊滿了蜘蛛網。
黃芪:“……”
林峥拉高衣領掩住口鼻一腳踹上門,門順着門軸轉開去,而是直挺挺的從門檻脫離,往後倒了下去。
嘭——
巨大的落地聲在樓道中回蕩着,揚起的灰塵把電筒光都淹沒了。
黃芪忍無可忍的發動了異能,只為了掃去灰塵。
林峥揮手把挂在門檻上的蜘蛛網扯掉,當先邁上臺階:“走吧。”
黃芪跟在後面,神經過敏的一個勁拂着頭頂。
林峥側轉身子,用電筒照了照黃芪的腦袋:“放心吧,你頭上沒東西——”
話結束時尾音很不自然,黃芪疑惑的擡頭看他。
白色的手電光線下,黃芪的一張臉顯得格外蒼白。
——你還好嗎?
林峥想問卻沒問出口。
當然不太好。
為陸拾憶擔驚受怕,一路趕到邊防,完全沒休息就跑上地面,怎麽可能好呢?
在黃芪疑惑的目光中,林峥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男人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呼出。
煙霧彌漫在樓道中。
“這個距離夠了吧?”
在林峥點煙的過程中,黃芪的神色從疑惑到清醒,男人問出話後,她微微笑了下,那笑容是懷念的,懷念中帶着一絲苦澀,她說:“夠了。”
為探知而存在的,平靜的異能場流動起來,陌生的,屬于林峥的異能波動在黃芪的異能場中緩緩增長,男人叼着的那根煙上的紅色火光明明滅滅,吐出的煙霧攜帶着他的異能被黃芪轉移,填充到二樓的各個角落。
垂着視線操縱異能的黃芪突然一擡眼望向林峥。
一瞬間,保持着服從姿态的,屬于林峥的異能瞬間炸開,随着異能波動緩緩浮動的煙霧沸騰起來——
五分鐘,幾乎是掐着點,林峥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到三輛車中:“上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疑惑重重
黃芪異能覆蓋範圍的直徑最多達到兩層樓的高度,她在一樓探知了二樓的動靜,在二樓觸摸到了三樓,發現三樓的喪屍也不少。
和秦鹫打了聲招呼,黃芪和林峥兩人又往上走了一層。從東面的消防梯到達三樓,掃過整個樓面到達西面的消防梯,黃芪臉色變的有些古怪。
“四樓,還有。”連續清掃了兩個樓面,異能大量輸出,黃芪說話時帶上了明顯的氣喘。
林峥額頭也見了汗,男人夾在指間的煙已經是第五根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覺得。”地上牆上都太髒,黃芪弓起背來,雙手撐住膝蓋算是休息,“它們怎麽會……”氣力不濟,黃芪的聲音斷了下,“不下來?”
二樓和三樓的喪屍不乏進化次數多的,為了保證在短時間內掃幹淨,黃芪和林峥都把異能的輸出提升到了極限,好在他們都是遠程攻擊,配合又默契,瘋狂反撲的喪屍沒給他們造成太大阻礙。但就算如此,他們也費了好一番力氣,至少黃芪是沒力氣再掃一層了。
讓黃芪和林峥不明白的是,都這麽大張旗鼓的釋放異能了,樓上的喪屍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還老老實實的呆在它們原本的樓層?異能對喪屍的吸引是絕對的,越高級的喪屍越敏感,但就算是一級丙等喪屍,在感受到了如此強烈的異能波動後也不可能遲鈍到一動不動。
何況以他們清掃了的兩層的情況看,樓上不可能全是丙等喪屍。
“有東西限制了它們的行動。”林峥猜想。
“會是什麽?”黃芪問,“我們在二樓的時候三樓的喪屍也呆着沒下來,但現在我們看見什麽能限制喪屍行動的東西了嗎?”
“新鮮的肉類,高級別喪屍的屍體,破碎的晶核。”林峥一條條給出可能,然後全部否定,“都沒有看到。”
黃芪:“也沒有看到要找的儀器。”
她直起身體,擡眼望上看,入目是昏暗又肮髒的天花板:“你說儀器會不會在樓頂天臺?”
“我個人覺得在樓頂的可能性很大。”林峥是這麽回答的,“這裏是曾經的商業區,周圍的大樓都不比這棟矮,如果想要盡可能的擴大監視範圍,只能放在高處。”
黃芪直起身體,壓在背上的包重心後移,稍微有些腿軟的黃芪往後一個趔趄。
林峥條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扶她,但在他的手碰到黃芪之前,女人自己站穩了。
林峥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兩人的視線直直撞到一塊兒。
從地下到地上,他們有多次的對視,每一次都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仿佛再正常不過的老朋友,不親切,不生疏。
然而這一次,仿佛是兩塊玻璃相擊,在猝不及防的撞擊中崩裂出細小的裂紋,各自藏在脆弱僞裝後的某些東西,因為彼此的太過熟悉,只一個眼神交彙,便都清清楚楚的被彼此抓住,進而浸入心底。
黃芪飛快的移開視線,轉頭的瞬間眼眶止不住發熱。
精心維持的平和居然抵不過一個眼神,黃芪又是想笑。
林峥懸在半空中的手落在黃芪肩上,他想把黃芪身上的包拿過去,給體力不支的女人減輕負擔。
黃芪側身躲開了。
林峥收回手,耳邊似乎聽到了自己從心底發出的嘆息聲。
黃芪用沒腦子的問題打破讓人尴尬的沉默:“那我們有必要一層層把喪屍清掉麽?它們又不動,我們直接沿着消防通道到頂樓不就行了?”
林峥居然也認真回答了:“它們現在不動不代表它們待會兒不會動,爬上樓頂下面幾層的喪屍集體發難我們對付不來。”
兩人讨論的時候通訊器是開着的,秦鹫那邊發現了三樓兩人的不對勁。
林峥話音落下,秦鹫就沖衛川打了個手勢,讓他說點什麽。
衛川:“……”
為什麽是他?
安全起見,對講機人手一個,衛川餘光一瞥,看見刻意和衆人保持了距離的蜀脂握着對講機想要說話。
不知是出于什麽心态,衛川搶在她前面開了口,來不及思考,當然只能繼續黃芪和林峥剛剛沒營養的對話:“直接上樓頂風險太大,而且我們也不能保證機器百分之一百在那兒,一次性對付幾層樓的喪屍似乎不太現實……”沒想清楚要說什麽,衛川都快語無倫次了,“不過你們在二樓做的也……在我看來,也不太現實。”
黃芪勾了勾嘴角,林峥看着她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黃芪說:“後半句話我當做誇獎了啊。”
黃芪帶着笑意的話讓衛川也揚了下嘴角:“不是特地在誇你。”
三樓女人懶洋洋又帶點活潑的聲音再次傳來:“哦哦,我明白了,我就是個順便。”
林峥很配合,也帶着笑意回了句:“我是不是該謙虛下?”
壓抑的氣氛還未形成就被故作輕松的調侃吹散,一群人都松了口氣,衛川尤其是。
他一口氣吐出來,發現蜀脂在看自己,容貌豔麗的年輕姑娘微微皺着眉,看衛川的眼神很是奇怪。發現衛川察覺,她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
黃芪異能消耗過大,沒法再清掃一層,沒有她的輔助,林峥一個人清掃的速度比其他人也快不了多少,于是兩人停在三樓等下面的人上來。
剛剛黃芪和林峥只顧着打喪屍,根本沒管他們要找的儀器,這會兒等人,他們順便在三樓找起來。
三樓的場景和讓衛川覺得不現實的二樓并無太大不同,一片廢墟中躺滿了喪屍身首分離的屍體。
作為賣場的建築樓層面積很大,每層樓的喪屍雖然沒有密密麻麻到挨挨擠擠,但這裏一只那裏一只,數一數也破百了。
過百的喪屍,兩個人,五分鐘,全部清理幹淨。
衛川覺得不現實,秦鹫手下身經百戰的三名戰士也覺得不現實。
秦鹫,陸拾憶,蜀脂三人的平靜在對比下顯得突兀。态度的不同在兩撥人之間劃下一道界限,地上地下的區別倒被模糊了。
一刻鐘後兩隊人碰了頭,兩邊都沒有發現。
黃芪這邊只有兩個人,進度自然要比有陸拾憶在的那邊慢上許多,彙合後一群人一起搜索林峥黃芪沒翻完的地方。
蜀脂走到了林峥身邊,衛川也去了黃芪那兒,蜀脂喊了聲“頭兒”,仔細打量了林峥幾眼,看他沒受傷就放下了心。
衛川做着同樣的事,不同的是黃芪的臉色比林峥差多了,衛川把黃芪背上的包扯了下來,黃芪抗拒了下,但很快在衛川“別逞能”的聲音裏放棄了抵抗。
林峥的眼神不易察覺的暗淡了下,他不由自主的想,如果自己剛剛堅持一下,稍微強硬些,黃芪還會拒絕嗎?
随即他告誡自己,他和黃芪已經結束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片刻之後,秦鹫發現,原本因為林峥和黃芪站在一起而聚攏的隊伍不知何時又泾渭分明的分成了地上地下兩派。
秦鹫重重嘆了口氣,說的話是:“我覺得有點不妙。”
唐樞試圖跟上長官的思路:“太順利了?”
“太順利了,”開口的是蜀脂,“黃芪前輩說樓上還有其他喪屍,但這麽長時間了,它們居然一個都沒下來,簡直就像有人為我們控制住它們,好讓我們有時間一層層仔細的找東西。”
她的話和黃芪林峥的對話重複了。
“怎麽控制?”同樣有人問出了重複的問題。
他們已經仔細找過了,找不到要找的儀器,也找不出能讓喪屍乖乖呆在一個地方的原因。
“等我們到了四樓,五樓的喪屍會下來嗎?”黃芪問道。
沒人能回答。
陸拾憶出聲道:“信號變弱了。”
蜀脂:“既然确定了東西在這棟樓裏,就算它沒電了,我們也總是能找到的。”
陸拾憶:“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稚氣的姑娘看着蜀脂,氣勢居然一點也不輸後者,可她明明還是那副軟乎乎的腔調:“太順利了,從我開始定位到到達這裏,都太順利了,他們既然敢引我們來就肯定會有後手。”
“讓我們找到裝置就會讓他們暴露,我懷疑一斷電儀器就會被毀掉。可能是被喪屍,可能是被人類,更可能是簡單的自毀裝置。”
“他們為什麽要把我們引到這裏來?想要殺你是一個伏筆嗎——敵人并不是真的想殺你,而是為了讓我們來這裏?”唐樞抛出了新的問題。
“我覺得對方是真的想要拾憶死,如果不是我正巧找拾憶有事,絕對不會發現你們那兒出了問題。”黃芪說。
“如果黑市和一切事情有關,你的‘巧’也不是‘巧’,”林峥說,“這一路來也不能算多順利,大家都遇到了麻煩,只是……”
他停頓了下,接下來的話顯然是臨時換上的:“……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
“把我們引來這裏絕不會是因為什麽好事……”林峥斟酌了下,給出了自己曾經否定過的建議,“直接上樓頂?”
作者有話要說:
☆、柳樹
上樓頂的唯一方法自然是順着消防通道往上爬,秦鹫走在第一個,遠程攻擊的木系異能者唐樞在第二個,黃芪和陸拾憶在中間,斷後的是林峥。
決定了直接上樓頂,一群人默契的收起了異能波動——除了衛川,經驗的缺乏導致他對自身的異能波動沒法像周圍的人那般收放自如。
雖然他的控制已經比和他覺醒時間相同的其他異能者好上太多,外釋的力量微乎其微。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差錯,黃芪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外釋的力量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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