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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青蟬最後還是被陸深帶走了,在隆隆姐他們的幫助下,把紀青蟬弄到陸深背上,陸深背着他走到主路上去打車。

從大排檔到主路還有不到一公裏的路程,陸深緊緊扣着紀青蟬的雙腿,紀青蟬的手沒什麽力的摟着陸深的脖子,半夢半醒地被他背着。

紀青蟬灼熱的呼吸打在陸深脖間,帶着濃重的酒味,陸深沉默地背着人,在沒幾個人的寒冷昏暗的街道上走,陸深輕聲安撫地問:

“紀青蟬,難受嗎?”

紀青蟬在他背上哼哼了兩聲,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透着應和的哭腔,陸深扭頭透過路燈看到紀青蟬熏紅的臉頰,把人往上托了托:

“你再忍一下,乖。”

說着陸深加快了腳步,紀青蟬也真的乖乖地安靜了下來,主路兩邊很多KTV,夜間在這裏攬客的出租不少,陸深很快打到了車,打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一點多,紀青蟬被陸深扶着下車,臉皺成一團,喃喃着疼。陸深表情透着緊張的凝重,把人抱上二樓。

這時候奶奶已經睡了,保姆阿姨給陸深留門,所以還醒着,見狀立刻去廚房煮暖胃的湯。

到了房間裏紀青蟬的反應強烈了起來,他看不清面前的人,但是喝了酒以後哪裏都疼,癟着嘴嗚嗚地哭,喊疼。

陸深的聲音幾乎快溫柔出水,抱着人在人耳邊道:

“我先幫你洗澡好不好?”

紀青蟬微睜着眼盯着陸深,皺着眉搖頭:

“我疼。”

陸深抿緊嘴唇點了點頭,先把紀青蟬放到床上,跪在床前輕聲問他哪裏疼,紀青蟬吸了吸鼻子:

“頭疼,手疼,腳疼,心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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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深嗯了一聲,從床的另一邊上去,把紀青蟬的頭擱在自己腿上,力度恰當地給他輕輕按摩,紀青蟬慢慢閉上眼睛,這時候保姆阿姨端着湯上來,陸深道了謝,讓她去睡,這邊他來就行。

給紀青蟬按了十幾分鐘頭之後他終于平靜了一點,陸深剛把他放到枕頭上紀青蟬又開始輕聲嗚咽,睜着眼濕漉漉地盯着陸深,不想讓他走,陸深眼裏含着哄小孩般的笑意:

“我們喝湯好不好?喝了湯就不難受了。”

紀青蟬眨了眨眼睛,張開嘴可憐兮兮地說了聲好。

陸深把枕頭放高,讓紀青蟬靠在枕頭上,自己端着湯一口一口地喂他,紀青蟬安靜地喝湯,偶爾皺皺眉撇撇嘴角,但一碗湯還是順利地喝完了。

喝完之後他又說手疼,陸深蹲在床邊上給他按了好久的手臂和腿,直到蹲得腿麻了紀青蟬才漸漸睡着。

想把人弄去洗澡是不可能的了,陸深不太利索的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給紀青蟬把衣服一件件脫了,去洗手間用毛巾蘸了熱水給他擦拭身體。

擦到胸口的時候陸深的手突然被抓住,紀青蟬又醒了,他疑惑的看着陸深,眼裏有些惡意:

“你是誰?”

陸深朝他抿嘴笑:

“陸深。”

紀青蟬對這個人有點印象,眼裏的惡意漸漸消失,只剩下疑惑,他認真問:

“你是豬嗎?”

陸深一愣,搖了搖頭:

“我不是豬。”

紀青蟬有點搞不懂了,陸深明明就是一只豬啊,紀青蟬中氣十足而篤定地反駁:

“你就是豬!還不承認!”

陸深搞不懂紀青蟬的邏輯,但還是應和地點了點頭,俯身吻了吻紀青蟬的額頭,認真地看着他:

“嗯好,我是豬,你乖乖不動我幫你擦一下好嗎?”

紀青蟬打量了他片刻,才點點頭。

紀青蟬睜着眼睛看陸深給自己擦身體,兩三分鐘後,突然又開口道:

“你學豬叫。”

陸深頓了頓,看向神情十分認真的人:

“什麽?”

紀青蟬重複:

“學豬叫。”

陸深吃過豬肉,看過豬跑的視頻,唯獨沒有聽過豬叫,他看着一臉正經要求自己的紀青蟬,總覺得不答應他他又要鬧騰,陸深靈機一動,抿嘴朝紀青蟬笑:

“我就是豬啊,我現在說話就是豬叫。”

紀青蟬睜大眼睛盯着陸深,眼裏透着驚訝和不解,他現在的腦子明顯轉不過來這個彎,嘴巴張成O型,半晌才不可思議道:

“是哦!”

紀青蟬話音落下,陸深也總算幫他擦完了身體,他彎下腰揉了揉紀青蟬的頭:

“你現在睡覺好嗎?很晚了。”

紀青蟬點點頭,乖巧地把眼睛閉上。陸深等人睡熟了才輕手輕腳的出去用外面的浴室洗澡,在房間裏發出聲音難免又要吵醒紀青蟬,兩點多陸深才上床,熄滅了床頭的小燈,輕輕拉着邊上人的手閉上了眼睛。

紀青蟬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暈,他眯着眼睛看陌生窗簾縫中透出的陽光,身下的床很軟,整個人像陷在裏面一樣,很舒服,鼻尖萦繞着一股好聞的淡香,像在哪裏聞過一樣,紀青蟬大腦有些緩慢地開機,直到這個房間的門被人打開,穿着深色毛衣的高挑少年走了進來,目光看向他,紀青蟬才反應過來這是哪裏。

陸深看到紀青蟬醒了,腳步不由自主快了起來,他走到床邊盯着紀青蟬,紀青蟬眼神還有些懵地和他對視。

“醒了?餓嗎?”

陸深輕聲問他,紀青蟬反應了十幾秒,所有記憶才重新回籠,他看着陸深的表情從迷茫緩緩轉為疏離,眸中重新裹上清冷。

陸深看到紀青蟬的樣子,心中緊了緊,他握了握拳,眼神專注地盯着他:

“紀青蟬。”

紀青蟬看着他不說話,只是顯得寡淡。

陸深的聲音低了低:

“對不起。”

紀青蟬垂了垂眼,他撐着床坐了起來,坐起來的瞬間頭有些暈,紀青蟬閉了閉眼才睜開,陸深緊張地盯着他:

“還難受嗎?”

紀青蟬頓了下,搖了搖頭,眼神在房間裏逡巡找自己的衣服,陸深立刻從邊上的沙發上拿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衣服:

“你的衣服我洗了,你先換我的。”

紀青蟬擡眼看他,抿着唇不說話。陸深神情漸漸落魄:

“你還在生氣,對嗎?”

紀青蟬垂了垂眼,想張嘴說話,卻發現喉嚨幹得不行,但依舊艱難地開口了:

“陸深。”

剛說了兩個字陸深就上前按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說了,紀青蟬皺着眉看陸深跑出去又很快跑進來,手裏多了杯水。

喝完水之後紀青蟬喉嚨好多了,嘴唇上帶着未幹的水珠,目光冷靜地看着陸深:

“昨天謝謝你。”

陸深有點害怕紀青蟬接下來會說些什麽他不願意聽到的話,他搖了搖頭,話裏帶着微微的霸道:

“你不準跟我說謝謝。”

紀青蟬沒說話,陸深凝視着紀青蟬:

“你怪我,可以一直怪我,我可以一直道歉一直哄着你,但你不準說謝謝,說對不起,說麻煩我。我錯了你可以懲罰我,怎麽懲罰都可以,但不準讓我找不到你,不準離開我。”

紀青蟬依舊抿着嘴不說話,陸深蹲下,蹲到微微擡頭才能和坐在床上的紀青蟬對視的高度,聲音輕輕的、透着小心翼翼:

“我上次犯渾了,但我保證以後永遠不會了,我上次沒有相信你,這次厚着臉皮求你相信我。”

陸深頓了頓,聲音裏含了些自嘲:

“我都覺得自己不要臉。但我還是想争取一下,臉我不要,自尊也不要,就要你行嗎?”

陸深大概沒發現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凝重,漆黑的眸子裏透着緊張和即将被宣判的忐忑,紀青蟬淡淡地盯着他,輕咬着自己的下唇,他想,真想讓他學豬叫。

半晌,紀青蟬眨了下眼,伸手一把抓住陸深的衣服,用力把他整個人拉近自己,埋下頭張嘴咬住陸深脖子,死死咬着,力度一點沒收,過了好久才松開。等紀青蟬看到陸深脖子上鮮紅的牙印子心裏才解了一點氣。

陸深脖子疼得有些麻,不過他一聲沒吭,紀青蟬咬自己的時候舌尖稍稍碰到了自己的皮膚,還賤兮兮地覺得自己賺到了。

紀青蟬眼角透了些粉,眼底有一層水光,眼神終于帶上有生命力的情緒,透着憤恨盯着陸深。

陸深抿唇朝他笑,眉梢透着真情實感的喜悅:

“奶奶讓我們準備一下,待會兒下去吃飯。”

紀青蟬依舊不想和陸深講話,洗漱完畢穿好衣服準備下樓,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出聲說了句等等,陸深十分乖巧地停住等紀青蟬接下來的話,紀青蟬沒有說話,他只是又伸出手拉住陸深的衣服,在他的鎖骨處狠狠又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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