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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閣老已經選擇好了他的站位——站在爸爸, 不, 皇帝陛下的身邊!
又過了些時日,皇帝把銮儀衛認命好了, 等着通過打擊這幫銮儀衛再把皇帝打壓下去的大臣們一看名單,都傻眼了。
這群銮儀衛新丁, 竟然就是宮裏的那群侍讀!多是勳貴武将家庭出身, 有少數是文臣家中不待見的。
這群孩子說是選六到十一歲的進宮, 可當年各家送的時候, 就是送的自家年紀更大些的孩子,畢竟更懂事些。否則真送屁事不懂的熊孩子進宮,那是真嫌棄自己孩子多啊?這幾年下來, 除去那些因為各種原因被趕出來的,剩餘還留在宮裏的, 年紀最大的那一群都有十四了。
這個年紀, 要是普通人家,都能娶妻了。官宦人家,學文的也到了出來顯名的時候,從武的那都該被家裏扔進軍隊裏歷練了。讓他們出來領差事, 沒毛病!
且,蕭起給補進銮儀衛的少年們, 欽賜了飛魚服,将他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天子門生與普通的銮儀衛區別了開來。
沒過兩天, 皇帝又在京中開辦了皇家蒙學, 收京中有恒産者幼童的教導。講課的塾師同樣是十三四歲的天子門生, 不過這回就是文臣家裏的居多了。
大家大戶是不會把孩子朝蒙學裏送的,可是中小人家,那就要擠破頭了啊。蒙學最後只能按照就近錄取的原則,收孩童入學。不知多少百姓對皇帝開辦更多蒙學一事,翹首以盼。
這還沒完,皇帝笑嘻嘻的跟百官說:“朕的侍讀都有差事了,朕這宮中就有些寂寞了,不如,今年再開選侍讀吧。只是入選的人年歲要大一些了,八歲到十二歲,衆愛卿看如何?”
“陛下聖明!”劉閣老是有心否了的,可他還沒來得及站出去說話,王閣老就已經扯着嗓子喊了。
劉閣老猛地扭頭看着劉閣老,其餘衆臣這時候也已經跟着喊“陛下聖明”了。都看出來了,皇帝這是在科舉、蔭庇、戰功之外,又給了衆人一條向上之路,看來過些年老百姓的孩子也能被選入宮中,但總歸是他們這些已經為官的,更容易走這條路。當然,這還是一條徹徹底底握在皇帝手中的路。
那群銮儀衛的小子,剛得了飛魚服,便穿上招搖過市了。有些愣頭青,甚至都開始“助陛下整肅京城治安”了。得虧這兩天各家也都對自家的兒孫嚴加管束,這才沒出大事。只有些不長眼的小混混,落在這些銮儀衛的手裏,都被打了個臭死。
現在皇帝能拿他們打小混混,再過兩年,這些孩子再大點,豈不就真成了皇帝的刀與劍?
但這群人雖有棄子大多數卻也是一個比一個的出身不凡,找他們麻煩?怕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
他們只有這一個機會,就是在朝堂上否了皇帝,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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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鼠目寸光之輩!”早朝結束,臨走的時候,劉閣老對着王閣老一甩袖子,卻不想這位瞌睡王閣老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劉相,鼠目寸光,總比蛇吞巨象好啊。”王閣老一扔劉閣老的袖子,原本走路一搖三晃,伛偻肩背的王閣老,卻是擡頭挺胸的大步走了。
其餘衆臣看着兩位閣老的動靜,幾位過去跟着劉閣老的官員,這回卻是細一思量,反而追着王閣老去了。
“蕭起——!!!”而孫後,這時候也終于不拉肚子了~她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雙目圓瞪,歇斯底裏的來找蕭起。
“母後,看來您是好了?”
“好!你可真是好孝順啊!”孫後咬牙切齒。
“母後,您就這麽跑來,不怕回去又躺下嗎?”蕭起低頭看着杯子裏飄浮起來的茶葉。
“你威脅哀家?哀家可是你的母後!”
這質問之下,蕭起終于是擡頭了:“您不還是朕父皇的皇後嗎?”
“!”孫後一驚,“你、你是什麽意思?”
她帶來的大宮女吓得跪在地上,溫友功趕緊竄出去看門外是誰伺候的。被調回來的戴玉成則站到蕭起身邊,以防萬一保護他。
“就是母後想的那個意思,母後,您說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何?”
孫後吓得面無人色,轉身就跑。等回到慈安宮,孫後就又病了,這回是真的自己病了,吓的。但她病了之後,越發的疑神疑鬼,甚至慘叫“我中毒了!我中毒了!”
幸虧她還有那麽點腦子,不敢明說是蕭起給她下毒,就怕蕭起徹底把她弄死。後宮中漸漸傳出太後思念先皇以至于瘋癫的流言。
至于說垂簾聽政……更是形同虛設了。
廣德十年,蕭起十五。
“陛下,該起了。”溫友功在床帳外叫着起,比起十年前,這位大太監長胖了許多,原來的方臉變成了個圓團臉,笑起來就讓人覺得慈和又穩妥,再不見一點當年的怯懦或者患得患失。
“嗯。”蕭起其實早醒了,他閉眼在床上躺了半天,“給朕拿條褲子來。”
“哎。”頭一回蕭起這麽命令的時候,這大太監還愣了少許,等到看到了龍床上的痕跡,還吓得以為皇帝病了——溫友功打小就進了宮,周圍都是太監,就不知道真正的少年男子長大是個怎麽樣的,後來還是問了那成人之後再進來的老太監,才知道這是怎麽個事。
等蕭起打理好了自己從龍床上下來,溫友功陪着小心在邊上說:“陛下……您這年紀輕輕的也不能總這麽憋着啊。您要是不想要子嗣,那奴婢給您找幾個眉清目秀的……奴婢多嘴,奴婢該死!”
溫友功成長了,蕭起成長的只比他更快,溫友功話沒說完,擡眼瞟到了陛下的眼神,差點沒給他吓尿了!趕緊伸手扇自己的嘴巴,他也是真扇,兩下臉就腫了。
可看蕭起已經起身出了卧房了,他趕緊追上去,悄悄跟蕭起旁邊,看這位陛下沒趕自己,頓時松了口氣。
吃喝之後,蕭起裹上大披風:“走,起駕奉天殿。”
“?”溫友功看了看天色,這時辰還不對呢,朝臣怕是都只來了一半。這時候不是該去承理殿等時辰嗎?但剛就惹了蕭起的不快,他嘴巴子還疼着呢,怎麽敢再多嘴,只能扯着嗓子朝外一喊,“陛下起駕奉天殿!”
奉天殿這時候還在做最後的打掃呢,蕭起已經來,拿着拂塵、掃帚和抹布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而蕭起的目标很明确——直奔太後的珠簾,這珠簾是三層的,兩層珍珠,一層黃豆大小的彩珠,一層拇指肚大小的白珍珠,最後一層是透光的紗,
在今天之前,蕭起明明看都不會多看一眼這個東西,今天他卻饒有興趣的圍着這個簾子轉了兩圈。
“撤了。”
太後這些年是三天兩頭的生病,即便身體稍好的日子,也緊閉宮門,不願露面,尤其不願意見到蕭起。垂簾聽政早已名存實亡,只是這簾子還在而已。
溫友功也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原以為自己不在意,誰知道此刻聽到少年皇帝的命令,竟是從骨子裏生出一股興奮來,無意間便提高了音量,道:“遵旨!”
蕭起明白溫友功的反應,因為即使只是簾子,但也是“皇帝年幼,太後垂簾輔佐”的象征,是他不可直接參與政務的标志。再怎麽說垂簾聽政名存實亡,可蕭起對政務的插手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
撤了它,才意味着真正意義上的太後退出朝政,蕭起獲得完整的屬于皇帝的權力。
溫友功一臉喜色,趕緊就招呼了下頭灑掃的們上來撤簾,蕭起站在一邊,看着他們把這個東西搬走。
這禦簾……這麽矮的嗎?蕭起有一陣恍惚,這才意識到,上輩子他小的時候,這個禦簾自然确實是高大的,可等到他打了,對着禦簾,或者說對着禦簾後的母後,卻又一直是彎下了腰的,所以,禦簾永遠高過他的頭頂。
現在,他直起腰來了,即使他還沒到當年死時的年歲,可禦簾卻已經比他矮了。
蕭起盯着禦簾的時間太長了,這四個搬東西的,本來也不是專門幹這個的大力太監,而是灑掃的少年太監——送去皇莊讀書是秘密的,總也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把男童閹了之後再送來,宮裏的小太監比往年少了,但不缺。
這四個太監本來力氣就不夠,且知道這禦簾乃是貴重之物本來就緊張,被蕭起看得一個個忍不住胡思亂想,正好是下臺階的時候,腿肚子發顫,再加手上發軟,整個禦簾砸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巧,恰好被從中間摔成了兩截,大大小小的珍珠嘩啦啦灑了一地。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莫說是四個搬東西的,整個大殿的太監,包括剛才還喜氣洋洋的溫友功全跪在地上了。
蕭起卻笑了,他彎腰撿起了一顆滾到腳邊的白色珍珠:“這有什麽妨礙的?收拾收拾便罷了。”
砸了這禦簾更合他的心意,只是傳出去不好聽,如今小太監砸了,他只會高興。
溫友功偷偷擡頭瞧了一眼蕭起的臉色,看他真的挺高興的這才松了一口氣,爬起來踢那四個小太監的屁股:“聽見沒有?還跪着作甚?快起來收拾啊。你們也過來跟着收拾!”
待他們打掃得差不多了,蕭起叫了一聲:“戴玉成,你帶着一隊錦衣衛……給朝房那邊送兩桶熱豆漿,還有各色早點也都各送些,跟他們說,朕看今日天冷,讓他們暖暖身子再上朝,然後……今日敲鐘之後一刻鐘,大朝會才開,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當年面若好女的戴玉成,如今七年過去,姿容越發豔麗,也怪不得市井傳言皇帝好與太監嬉戲。
“這收拾好的珍珠別扔了,送去給太後。”
“是。”
溫友功過去會對分派了差事的太監羨慕嫉妒恨,但現在不了。他跟人争那個幹啥?他只要把着陛下身邊就足夠了。所以這個送珍珠的事情,自然是交給他徒弟辦的:“陛下,那……您有什麽要跟太後說的?”
“朕能有什麽要說的?”蕭起瞥溫友功一眼,“行了你一邊站着去吧。”
溫友功這是要讓他說兩句刺刺孫後?哪裏有那個必要?蕭起臉上露出極其明媚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下玉階,背着手在奉天殿裏溜達了起來。
這個地方啊,從今天開始,才是真正屬于他的,而他還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呢。
這不讓朝臣進來的一刻鐘,就是他想自己溜達的時間。
雖說等到散了朝,他一樣能溜達,但是……那味兒就不對了!
“娘娘,陛下給娘娘送了數斛珍珠。珍珠最能安神,陛下果然是一直念着娘娘的。”慈安宮的大姑姑碧雲喜笑顏開道。
孫後躺在床上,原著裏,一直到死的時候,她都是保養得宜,六十多歲卻依舊發烏齒白,膚嫩若水的模樣,雖有誇張,但也知道她必定是保養得宜,儀态萬方的。可如今的孫後,頭發已經是黑白摻雜,皺紋遍布,一雙眼睛也失了精神,發着不健康的黃。
她就是一個憔悴老婦了,且單看臉,比之一些農家婦人還要衰老。
畢竟……上輩子孫後的日子多順心順意,這輩子的日子又多糟心堵肺啊。
曾經先帝剛死的時候,她想的多好啊,自以為從此這天下就都是她的了。
結果打擊一個接一個的來,廣德三年她瀉肚之後又受驚吓,拖拖拉拉就病了一年多。等到她稍微好一點,她爹死了……
正疑神疑鬼的孫後又氣又吓,再次病倒了!
且她身為太後,即便沒病,也是既不能給自己親爹奔喪送葬,也不能披麻戴孝,甚至她想偷偷出宮去見一面,蕭起都不答應。她又想見見自己的親娘,可沒兩天,就聽說孫家一大家子都回鄉丁憂去了。
那時候,孫後是真以為自己死了,等她靠着滿腔的恨,掙紮着活下來,她娘也死了……
六年丁憂結束,皇帝也沒有把孫家的人召回來,大臣們也沒有誰提,孫家好像就這麽消失在朝堂上了。
從知道母親過世的噩耗,孫後就心灰意冷了,這些年她好像都是稀裏糊塗的過來的。
“皇兒……給哀家的?”皇帝對她是不聞不問的,可卻又是妥帖周到的,反正該她的一樣沒少,三不五時的也會有大太監到慈安宮轉一圈,看一看太後的狀況,免得有宮女看太後癡癡傻傻的樣子,欺辱于她。
——蕭起恨孫後,但他不會允許慈安宮的宮女太監對待孫後,像是當年乾元宮的宮女太監對待他一樣。他會用自己的手段懲罰孫後!
孫後竟然精神了一些,昏黃的眼珠子露出了光來。
碧雲見孫後終于有了反應,也是開心的,不管是不是忠心,一個腦袋清楚的主子總歸是讓她的生活更有盼頭一些。而且……她知道的太多了,如今還活着因為皇帝要她伺候孫後,如果孫後死了,碧雲覺得自己可能只有殉葬一個下場了。
“拿來!哀家看看!”
“是!”碧雲趕緊出去了,可是一看下面宮女遞上來的珍珠,她的臉色就變了。
珍珠到底是新珠還是舊珠,用過的,或沒用的,一樣就是能看出來的,更何況這些珍珠還都穿着眼……碧雲知道這些珍珠是哪裏來的了,更明白這些珍珠送來到底意味着什麽了。
“太後……”
“珍珠呢?”
“珍珠大概是庫房裏放得久了,落了一層灰塵。太後看了怕是會不喜,不如待珍珠磨成了珠粉,再讓人呈上來給太後賞玩?”
“都成了珠粉還賞玩什麽?把珍珠拿來,哀家要看!”孫後背脊挺直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渾渾噩噩了七年的太後,此時竟然露出了她該有的威儀。
碧雲無奈,只能讓宮女将珍珠端上來,只她自己這回不敢湊到近前了,遠遠的彎腰低頭在門口站着。
孫後的眼神确實是昏花了,她坐在床上只能看到珍珠反射出的光華。
“拿近點。”
“再拿近點。”
“拿一顆給哀家。”
宮女小心翼翼的用帕子裹着一枚珍珠呈到孫後面前,孫後直接伸手拿了過來。珍珠滾遠潤澤,卻略略發黃,而且還能摸到串線的痕跡……
孫後一把将珍珠扔在了地上:“內庫是何人看管?!欺人太甚!真以為哀家與皇兒之間有什麽嫌隙不成?!哀家是太後!太後!”
孫後振作了起來,她還是太後,蕭起就算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又如何?
他不敢把那些事掀開來的,皇帝有一個謀殺親夫的親媽可不好聽,那些挖空心思找他麻煩的朝臣,甚至借此讓他退位也有可能。只要蕭起不敢說,她這個太後坐得穩穩的,蕭起就得孝順。那她就能用忤逆來威脅蕭起。
“讓陛下來見哀家!讓他看看!這宮裏的人是怎麽欺負他的親娘的!”便是帝王之尊,若犯了忤逆之罪,那也是要被天下人唾罵的!
這年頭,父母若告子女忤逆,那子女就沒有活路了。只是,這世上的事情往往很神奇,真告子女忤逆的,往往子女都是孝順之人。可真做出忤逆之事的子女,父母卻又往往不會去告……
“娘娘,陛下如今正在上朝。”
“上朝?上……”孫後猛的撲到床邊,動作太猛,差點讓她撲出去,宮女吓的攙扶住她,她卻顧不上這些,只是一把拽住最近的一斛彩珠。一把抓起了彩珠,孫後細細看了半刻,終于确定了這些珍珠的來處,“這、這是……禦簾上的珍珠?!他、他把禦簾拆了?”
張大嘴巴呆愣了片刻後,孫後嘶吼着問:“送珍珠過來的人呢?!皇帝還說了什麽?皇帝不會只是把珍珠送過來就不聞不問了!他、他不能不聞不問的!”
“送珍珠的人說……說……說陛下讓娘娘以後就在宮內安享富貴……”跪在門口的碧雲大着膽子擡起頭來,其實送珍珠的人什麽都沒說,但孫後這個樣子狀若瘋癫,要是不安穩住她,怕是要出大事,碧雲只能大着膽子說謊。只希望孫後以後能夠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過日子,那對大家都好。
“在宮內……安享富貴……”孫後好像是平靜下來了,不住呢喃着碧雲說的話。
衆宮女以為孫後平靜下來了,都松了一口氣。碧雲也漸漸走了過來,服侍着發呆的孫後躺下——她錯了,他以後再不會想着讓孫後重新清醒了,恍恍惚惚的孫後挺好的,真的。
剛讓孫後躺下,給她蓋上被子,孫後已經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她發出一聲凄厲的大叫:“不要——!!!我不要死!我要活!我要活!我要活!”
這回孫後才是真正的瘋癫了一般,她瘋狂的抓撓身邊的宮女,一聲又一聲聲嘶力竭的嘶吼着,甚至從床上追了下來,明明卧病多年,此時卻力大如牛,疾步如飛。宮女們又驚又懼,慘叫連連,又不敢反抗,只能在屋裏繞着圈的閃躲。
追着追着,孫後突然就翻了白眼捂着胸口,面露扭曲痛苦之色,繼而倒在了地上……
奉天殿內,蕭起看着衆臣一如往常的列隊而入,神色淡漠。他的心情已經在剛剛溜達的過程中調适好了,現在他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其實……他原定的計劃是再等一年的,等到十六歲,原著裏他死亡的時候。那好像是一種幾年吧?也是私心裏中對自己能力的一種不确定。
可昨天夜裏,他又夢到大枕頭了……夢見他們兩個比翼齊飛……
一覺醒來,果然毫懸念的弄髒了自己的褲子和床。
這當然不是第一次夢見大枕頭,從那方面的功能發展健全,開始擁有了屬于男孩子的小煩惱之後,讓他最“煩♂惱”的,必定就只有夢中的大枕頭。大枕頭都無法想象,蕭起想對他想要做出如何寡廉鮮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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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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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