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回
晨霧剛散,初升太陽緩慢由東方升起。
花無缺憑着記憶獨自摸索着來到市集。一大清早,市集便已人聲鼎沸。賣早點的,賣酒的,賣小吃的,賣好玩的……只要是你平日裏瞧見過的東西,在這裏都有賣。
荷露一早便被康華真請去幫忙,至于幫什麽忙,就不得而知了。
花無缺走到酒肆,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裏邊圍觀別人比武,邊喝酒的單琉璃。叫了兩壇子土窟春,付了錢,他走上前,坐到了單琉璃的邊上。
将一壇土窟春推到單琉璃面前,花無缺狀似漫不經心,其實注意力都放在聚精會神觀看比武的單琉璃。“昨夜,璃姑娘睡得可好?”
單琉璃道:“還行,就是好久沒在家裏睡,有點不踏實。”
閑雲野鶴,自由自在慣了,出門在外,向來天地為被,突然間住進舒适、溫暖、幹淨、寬敞的大房子,她真有些不适應。
“那就是沒睡好,既然沒睡好,為何不多休息會兒,反而跑到這裏,看比武?”花無缺說完轉而叫來酒肆的小二,給了他幾塊碎銀,讓他去跑個腿,買些早點過來。
接過碎銀,那小二臉上的笑容堪比一朵碩大的菊花,二話不說,就跑出酒肆充當跑腿去了。
花無缺雖然買了兩壇子土窟春,但不代表這酒是讓單琉璃現在喝的。在單琉璃的手搭上酒壇子的時候,他伸出手一把按住單琉璃谷欠揭開酒壇的手,含笑道:“璃姑娘,白日飲酒對身體不好,先吃過早飯些。”
單琉璃側頭看向花無缺,挑眉道:“我只想喝酒。”
說罷,她谷欠搶揭開酒壇,可花無缺卻笑着用手輕輕一撥,将她的手給撥開了。眼看着酒壇子重新落到花無缺手裏,單琉璃撇了撇嘴,道:“這酒不是你請我的嗎?怎的現在反悔了?”
花無缺含笑道:“酒自然是請璃姑娘喝的,但花某還是望璃姑娘先将早點吃了,過半個時辰,再飲酒也不遲。”
單琉璃扁着嘴,咕哝道:“你這人真是無趣,像個小老頭似的。”
花無缺微一沉吟,便大笑道:“花某一向如此,若是惹得璃姑娘不悅,花某即可離開。”
單琉璃聽罷,伸手一把拉住谷欠起身離開的花無缺,道:“欸?你這人怎的如此認真,一句玩笑話也開不起了?”
花無缺重新坐好,笑道:“那璃姑娘可願将花某托人買來的早點給吃了呢?”
單琉璃盯着除了酒和筷籠外,就無一物的桌子,挑眉道:“吃早點也不是不可以,可……你托人買來的早點呢?”
她的話音剛落下,酒肆小二适時出現,将花無缺要的早點給買來了。
兩碗好似剛從鍋裏盛出來的神仙粥以及兩包紙包。伸手拿過紙包,拆開一看,裏面竟是香氣撲鼻的雜糕和松花餅。
從筷籠裏抽出兩雙筷子,一雙遞給花無缺,一雙自己拿着,她夾了一塊,慢慢吃下去。
這香味清甘的松花餅果然好味,單琉璃吃了一塊,便想吃第二塊,于是不用花無缺盯着,她自己已開始大口吃起來。
花無缺端起碗,見她吃得那麽津津有味,不自覺也喝起熱騰騰的神仙粥來。
等二人将早點吃完,酒肆裏已擠滿了人,而酒肆外的比武也分出了勝負。
酒肆外,一名丐幫弟子對着一名濃眉如墨,颔下有些許青森森胡渣子,年紀約莫四十不到的男子抱拳道:“在下武藝不精,願賭服輸!”
丐幫弟子太客氣,男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道:“雕蟲小技,雕蟲小技,不足挂齒。”
桌上的碗筷已被酒肆小二收拾幹淨,只剩下兩壇子酒的單琉璃終于聚精會神打量酒肆外的情況了,當她看清男子面容的時候,眼睛不自覺微微眯起,約莫一分鐘過去,她才緩慢地開口道:“欸?那不是陽寶哥嗎?”
花無缺看向她道:“熟人?”
單琉璃點了下頭,道:“嗯。不過,他怎麽在這裏?而且還會跟我們丐幫的弟子打起架來?”
花無缺眨了眨眼睛,臉上掠過一絲詫異之色,道:“打架?”
單琉璃道:“對啊,剛才我坐在這裏,就看他們在打架。聽一早就來這裏的人說,好像是陽寶哥帶來的姑娘跟丐幫的弟子起了口角之争,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不過,現在看來,是陽寶哥贏了,呵,多年不見,功夫倒是長進不少吖。”
說罷,她沖酒肆外喊道:“陽寶哥,你怎麽又惹麻煩了?”
聽到酒肆內有人叫喚他,陽寶哥踮起腳,伸直脖子,往酒肆內一看,只見單琉璃坐在最中央的位置,與一名貌似是富家公子的翩翩公子坐在一桌上喝酒。
見是熟人,陽寶哥臉上頓時揚起喜悅的笑容。
他撥開圍觀的衆人,走進酒肆,來到單琉璃所坐的桌前,道:“嘿,這不是單家妹子嘛,四年不見,越發漂亮了。”
單琉璃聽了陽寶哥的話,笑道:“陽寶哥,你都是有妻有女的人了,對着妻子外的女人,稱贊其漂亮,也不怕阿誅姐不高興?”
陽寶哥臉微微一紅,撓頭道:“嘿嘿,單家妹紙是自家人,阿誅不會不高興的。”
單琉璃微微側頭,朝酒肆外揚了揚下巴,道:“真的嗎?那阿誅姐站在外面怎的一副更加生氣的表情啊?”
往外一看,只見阿誅面色不善地瞪着陽寶哥不說,還不忘沖單琉璃微帶歉意的點頭。
朝阿誅回以一笑後,單琉璃起身拿起兩壇子土窟春,對吞了口唾沫的陽寶哥道:“陽寶哥,還是想辦法好好哄哄嫂子吧,加油。”語罷,她沖花無缺咧嘴一笑,示意他跟她一起離開。
一眼就明了的花無缺自然不會留在這裏傻看着,他點了下頭,起身與單琉璃一起離開了酒肆。
走在市集上,兩人一路逛來閑聊,越走越向西,等回神的時候,單琉璃發現她帶着花無缺來到了龍首山附近。就在她想要不要重新走回市集,擺渡回總舵去找康華真的時候,右側一道白光射來。
拉住花無缺的手,與他往邊上一閃。
咄咄咄得幾聲。
幾根紅羽針便直直釘在她側邊的大樹上。
單琉璃立刻跳起來,抓起腰間一直随身帶着的武器,朝那個全身都包裹在紅色中的刺客揮了過去。花無缺迅急出手,人影閃過,只聽劍擊聲不過落入數耳,那紅衣刺客手中的長劍便已落地,捂着酸麻的手腕,紅衣刺客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她突然用左手往他們這邊用力一揮,只見銀光閃爍,十幾根銀針朝他們這邊身寸過來。剛才被花無缺的功夫給驚呆了一小會兒功夫的單琉璃連忙回神,以手中白色棍子,将那十幾根銀針全數打回。
咄咄咄得又是幾聲。
紅羽針沒入地面,在陽光下閃爍着陰森的光芒。
見功夫不如別人,暗器也被打下,紅衣刺客谷欠想施展輕功逃逸,可惜,逃得太晚,剛轉過身,就被人結結實實賞了一掌。
人就跟破布娃娃似的飛出去撞在了樹幹上,接着又倒在地上,嘴巴裏咳出了好多血,那蒙着面的紅巾與血的顏色融合在一起,渲染成了詭異的顏色。
打紅衣刺客一掌的人是郭岩,他就在龍首山附近,剛過來就看到遇上刺客的花無缺和單琉璃,本谷欠早點出來擒獲紅衣刺客的,卻在花無缺施展他的武功的那一刻起,沒有動手,反而觀察起花無缺來,索性對方那一星半點,未施展全力的功夫竟讓郭岩暗暗驚嘆其的超群脫俗。
單琉璃一見出現在這裏的是郭岩,驚訝道:“大哥,你怎的在這裏?”
郭岩走過去,扯下那紅衣刺客的面罩,道:“來這處理些事務,怎知那麽巧,遇上你們被襲擊,就過來了。不過,就算我不過來,你們也能很好地處理此人。”
面罩拉開,那紅巾下是一張俏麗的臉蛋,此刻這俏麗臉蛋的擁有者正一臉蒼白,氣若懸絲的看着他們。
“紅衣教的人怎麽會在這裏?”從紅衣刺客出現的那一刻起,單琉璃便知對方的身份了。
“看來,有必要召開長老大會了。”郭岩将紅衣刺客扛在肩上,一雙劍眉狠狠皺在了一塊兒。“小璃,你帶花公子回義母那邊,大哥找你二哥,和各位長老商量這名刺客的事去。”
點了下頭,單琉璃道:“好。”
她沒想要參與丐幫的內務,在被康華真收養的那一刻起,她只決定丐幫是她的家,至于幫內的要事,那就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了。
花無缺眼看郭岩離開之後。便看向單琉璃,道:“何為紅衣教?那女子為何行事如此狠辣?”
單琉璃盯着花無缺,緩慢開口道:“我猜她出現在丐幫的目的不單純,可惜我們的突然出現,似乎攪亂了她原本的計劃,所以她才會對我們下手的。至于何為紅衣教嘛,咱們先擺渡回我娘親那邊吧,路上,我再與你細細道來那紅衣教的事情。”
花無缺點了下頭,微一沉吟,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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