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不見了

是夜,月光姣姣,宣國皇宮一派祥和。

只見坐在龍椅上的男子輕輕晃了晃腦袋,面有欣喜,贊了一句道:“這千年蛇膽還真是好東西”

宣國君主宣昀半年前突發頭疾,整日疼得死去活來的。太醫院裏的太醫看過後卻紛紛束手無策。

皇後便給宣昀出了個主意,說何不發出皇榜,重金懸賞遍招國中名醫。

宣昀一聽覺得甚有道理,當即便發了皇榜。

可是名醫是來了不少,頭疾卻一點都沒緩解,反而在吃了各式各樣的藥之後,更嚴重了。

這時,丞相又給宣昀出了主意,說只是宣國名醫還不夠,應該遍招天下名醫。

于是宣昀又發了第二次皇榜,說無論何人只要能治好他的頭疾,除了重金外,還會将一位公主下嫁與他。

榜文一出,各國很快就得了消息,果然來者比之前更衆。

又折騰了好些日子,最後,宣昀的頭疾終于在吃下魔撻呈上來的千年蛇膽後,出現了好轉。

突然,一道急聲傳來,打破了皇宮內的祥和之氣。

“皇上,太子又不見了”太監總管來喜面色焦慮匆匆而來。

宣昀皺了皺眉,擡眸看着來喜。正想讓池承追回來,卻又突然想起他頭疼的這些日子,都是太子在處理政務,确實也辛苦了些,反正每次也只是在京城逛逛而已。

思及此,便有心讓他出去散散心,便道:“朕知道了,讓他去吧,讓池承派人暗中護着”

“多謝皇上”一旁的皇後不禁有些汗顏,自己這兒子,小時候還挺聽話的,但自立了太子後,便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次次都是錦衣衛抓回來的。

宣昀點頭,随即若有所思的問道:“皇後,你看把哪位公主送去魇撻?”

魔撻并不是個好地方。不說他只是一個地處偏遠的小部族,關鍵族中是以蛇為寵,據說部落中蛇行滿地,每家每戶家中也必要養個幾十條蛇。

宣國皇室雖然只有一位皇子,但公主卻有三十幾位,适齡的也有十幾位。早在皇榜發出之時,皇後便想好了人選,道:“依臣妾看,宣鶴正合适。”

宣鶴今年十六歲,生母只是一位才人,養在林昭儀膝下,母族在朝中也沒什麽人。

宣昀點點頭,算是定下了。道:“讓她早些出發吧”

魔撻的蛇膽已經送來了一月了,再拖就說不過去了。

“是”皇後應了一聲,随即便揭過了此事,挑了些有意思的事與宣昀說了。

來喜來到殿外,錦衣衛指揮使池承還跪在殿前請罪。

因着皇榜的緣故,入京的人員突增,且太子又安分了好些日子,便将東宮的錦衣衛撤了許多,哪料太子竟然又丢了。

見來喜出來,面色還算正常,趕忙問道:“來喜公公,皇上怎麽說?”

來喜虛扶了一把,道:“指揮使快請起吧,皇上讓指揮使多加派人手仔細護着太子”

“不追回來?”池承一愣。按照以往慣例,得立馬追回來啊,不然就該出京了。

“皇上說讓太子去”來喜道。

“是”池承連忙起身走了,要是晚了,人出了京別說護就是找也難得找了。

第二日一早,皇後的懿旨便到了玉雪閣。林昭儀去向皇後請安還未回來,宣鶴便獨自接了旨。

小太監打開懿旨,念道:“宣皇後懿旨,十八公主宣鶴溫婉淑德,特着三日後啓程到魇撻。”

“什麽?”聽了皇後懿旨的宣鶴如當頭棒喝,一下子就懵了,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宣旨的太監,眼中淚水倏地就蓄滿了。

“公主,接旨吧”宣旨太監将手中懿旨遞到宣鶴手中。

身旁的貼身丫鬟小慧輕輕的碰了碰宣鶴的衣擺,宣鶴才回過神來,卻沒有伸手接旨,哭喊着道:“公公,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我不去魔撻”

宣旨太監低低嘆息了聲道:“公主,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宣鶴的心瞬間就沉入了谷底,微微閉了眼,任由眼淚滑落,緩緩伸手,接了懿旨。磕着頭滿心凄然道:“宣鶴接懿旨”

“公主好好準備吧”宣旨太監有些同情的低沉着聲說了一句,便轉身走了。

宣鶴心如死灰的跪在地上,眼淚不住的淌,手中的懿旨沒一會就被淚水打濕透了。

魔撻部族與梁國龍司齊名,一稱人間煉獄,一稱地獄修羅。別說去,平時連提起都心有餘悸。

小慧也慌了,要是公主去了魇撻,貼身丫鬟肯定也是跑不了的。連忙将地上的宣鶴扶了起來,道:“公主,怎麽辦啊?”

但宣鶴面色慘白的搖了搖頭,她只是個不受寵的公主,根本就沒人會管她的死活,無神的說了句,“小慧,去太醫院拿點藥回來吧”她從小就明白,生在皇室能自己做主的從來就只有一件事。

小慧一驚,忙道:“公主?”

“去吧”宣鶴垂着眼,語帶決絕的低聲說了一句。

看到宣鶴的決心赴死的樣子,小慧心中慌得不行,連忙四處看了看後,關門窗,壓低聲音道:“公主,我倒有一個辦法”

宣鶴雖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升起點希望,擡頭問道:“什麽辦法?”

小慧湊到宣鶴耳邊低低說了一句。

“這...行嗎?”宣鶴有些遲疑。

小慧一直跟在宣鶴身邊,自是知道宣鶴已經動搖了,便又加了把火,道:“公主,三日後有人去就行了,再說魇撻也沒人見過公主”

宣鶴還是覺得不妥,道:“可若是父皇知道了...”

“公主”小慧想了想,道:“只要送嫁的隊伍走了,咱們再好好求求皇上,皇上仁慈,一定不會深究的”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宣鶴想了想,便答應了。讓小慧暗中物色了一個與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宮女,買通了她。到了出嫁那日,便讓那宮女便穿上了公主的喜服上了花轎。

不得寵的公主嫁往偏遠的小部落,本就沒有油水,何況還是個蛇鼠橫行之地,更是沒人願去,到最後竟只有十幾個小兵吹吹打打護送着花轎往魇撻而去。

宮女見只有十幾個瘦弱的小兵,就覺得有些不對了,不是嫁到兵部侍郎家中嗎,怎麽還出城了?旁敲側擊一問才知竟然是去魇撻,腦子嗡的一下就亂了。等到了後半夜,趁着所有人都睡了,便蹑手蹑腳的起來脫了喜服,悄悄的跑了。

第二日一早喜娘到房中喊人,許久都沒人應,伸手輕輕扣了扣門。

“吱呀”一聲,門就開了。

一眼就看到床上放着的大紅喜服,喜娘連忙跑了進去,四處張望,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哪裏還有個人?頓時就慌了,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公主不見了。”

樓下的小兵聽得聲音,連忙跑上來,看到屋中情形,大叫不妙。

護送的公主丢了,回去可就是死罪。

“老大,怎麽辦?”衆人本來就不想來,現在又出了這種事,除了害怕就剩下一肚子火。

被叫老大的人叫做吳鵬,是這一隊小兵的頭頭。

吳鵬摸了摸冰涼的床,人不知何時就跑了。

轉念一想,只要有人到了魔撻就行了,管她是誰呢?魔撻也沒人認識公主。且公主跑了肯定也不敢回宮,也沒人知道這事。便道:“随便去街上搶一個趕緊送去”

“這怎麽行?”喜娘又驚又怕,這不是欺君嗎?哭哭啼啼的說道:“公主不見了,你們就去找回來了啊”

“找?哪裏去找?要找你自己去找,我們兄弟可沒那個閑心”吳鵬本來就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鼓着眼珠子吼了一聲。

當兵的聲音又大,眼神又兇,這一吼喜娘頓時沒了聲。只能眼看着他們不知從哪裏綁了一個姑娘塞進了花轎。

姑娘一路掙紮,不停叫喊,聽得一衆小兵很是心煩,便拿了塊布塞到了姑娘的嘴裏,走了兩三日,姑娘便嗚嗚咽咽的哭了兩三日,喜娘看着實在可憐,便把布拿了下來,随口安慰了幾句。

姑娘眼睛都哭腫了,聲音也沙啞了,緊緊的拉着喜娘的手,哀求道:“大娘,求求您救救我吧,大娘.,求求您了,我家中還有父母,我真的不能去啊”,哭得淚如雨下,說得撕心裂肺。

喜娘也是個心軟的,自己也是當娘的,想想自己女兒,更是不忍心了,嘆了口氣,拍了拍姑娘的手,道:“別哭了,我來想辦法”其實她也早就不想去了。

于是當晚就帶着姑娘跑了,反正都抗旨了,也不差這一條了。

第二日,衆小兵睡到日上三竿,起床還不見喜娘與公主,便覺得有些不對,叫了店家去看,果然又沒人了。

“該死”,吳鵬啐了一聲。公主跑了,現在喜娘也跑了,剩下個爛攤子,偏偏自己還不能跑。

“大哥,這下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吳鵬白了一眼問話的人,滿肚子牢騷沒地方發。

一行人只能故技重施,又搶了一個姑娘塞到花轎中,啓程上路。

這姑娘倒是配合得很,不吵不鬧,偶爾還唱幾句小曲,還挺好聽的。衆小兵有事沒事就讓她唱幾句逗個樂,有了樂子,時間也過得快了些,一轉眼,就到了宣國邊界,往左在走個十幾天便是魇撻了。

突然,

“站住”,來了二三十個提刀的兇神惡煞的大漢,人人一把大刀,油光锃亮的,立在中央攔住了去路。

送嫁的小兵都是在軍中混日子的,平日裏連刀都沒抽出來過幾回,見到攔路人,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們.是誰?”

為首的一刀疤漢子,刀指着衆人,道:“要錢要命,選吧”

衆人心中叫苦不疊,命重要,錢也重要啊,這趟不僅沒得賺,不會還要折老本吧?吳鵬好歹被叫了幾年大哥,膽子也大些。望着面前的路,腦袋一轉,便有了主意。随即挺起胸膛,腳也不抖了,高聲道:“我們是護送公主去梁國和親的隊伍”

“梁國?誰啊?”提刀的漢子看着對面稀稀拉拉的人皺了皺眉。

吳鵬以為對面的人是怕了,一瞬間更有底氣了,大聲說道:“梁國攝政王”

反正都是假的,當然說一個最有分量的了,梁國攝政王,兇狠殘暴,心狠手辣,人人聞之喪膽,人送外號:地獄修羅。

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寧可黃泉惹閻王,不去降婁見修羅。降婁是梁國都城。

劫匪驚了,修羅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一個不小心是要送命的。

花轎裏的人更驚了,這還得了,她這冒牌貨嫁過去恐怕還沒進府門就得淩遲了。

“你們等一下”為首的劫匪略略猶疑了會兒,丢下一句話,便向後走去。

與後方一文弱書生讨論片刻後,又回到剛才的位置,道:“錢,我們不要了”

衆小兵暗暗的松了口氣,果然地獄修羅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也虧得老大腦子轉得快。

“但是....”匪首一頓。

衆小兵齊齊擡頭看向說話之人,心又提了起來。

“親,我們去送”,匪首斬釘截鐵。送親得的賞銀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更遑論是攝政王的親。

財,大財啊!

“這....怕是不妥吧”,吳鵬讪讪道,瞄了瞄站在後邊的文弱書生,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這出的什麽鬼主意。

“你看什麽看”,刀疤臉挪了挪,擋住了偷看的視線,微怒道,“還不快滾,不然要你們一輩子在這裏守山。”

“大哥,現在怎麽辦?”站在後邊的小兵低聲問道。

吳鵬的白眼快翻到腦袋上了,能不能不要老是這句話。

不說自己只有十幾人,對面有二三十人,就是一對一也打不過啊。在心中嘆了口氣,反正這又不是公主,管她嫁誰呢?自己再送一人去魇撻不就行了,到時真問起來,打死不承認就行了。

有了主意,也不愁了,立馬就答應了,帶着一衆小兵後退了幾丈站在到馬車後,揮着手讓劫匪帶着馬車走了。

這可愁壞了車裏的人,眼看着就要出宣國了。不過萬幸的是,經這一耽擱,夕陽已沉了,走了沒一會兒,便到了宣國最邊遠的一個城鎮,因着要送親,衆人也得置辦一身像模像樣的衣服,便只留了兩人看守公主,其餘衆人都出門了。

姑娘見機會來了,還好随身帶着些迷藥,便倒了兩杯茶,放了些迷藥,端與門口的兩人喝了。門口的兩人沒一會兒就暈了過去,姑娘正想走的時候,就聽樓梯有人上來了,緊張得不行,心叮咚猛跳。慌忙轉身回了屋,躲在門縫裏看了看,

只見來人,一分魅惑,兩分霸氣,三分正經,四分不羁,五分清麗,六分雅致,七分灑脫,八分華貴,九分醉意,十分好看。

姑娘一想,自己若是就這樣走了,肯定會有人來追,不如.........

打定主意,于是輕輕拉開了門,悄悄跟着前面的男子,那人就住在在旁邊,轉身就進去了,卻沒有關門。

姑娘蹑手蹑腳的跟了進去,只見男子一進屋就躺到了床上,走近一看,發現已經睡過去了,便将手裏的迷藥收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将人拖到了自己的屋子。

換了喜服與他穿上,小了些,穿着有些緊繃。不過喜服繁複,不仔細看也不太看得出來。

換好後一打量發覺還是不行,臉一眼就看得出是男子。又拿出胭脂,一整盒往臉上倒去,伸手胡亂摸了摸,臉瞬間就變得奇白無比,又把唇抹得鮮紅鮮紅的,活像一個唱戲的。

一眼看過去,已然分不清男女了。蓋上紅蓋頭,準備走時還不放心,把懷裏的迷藥,拿水和了一包,此去梁國少說也要十日,一包可能不夠,一股腦把懷裏的迷藥全放了進去,快速的攪了攪,稠得跟一碗粥一樣,拿勺子撬了撬唇齒,卻怎麽也撬不開。

姑娘沒辦法了,只得拿頭發掃了掃鼻子,趁着打噴嚏的片刻,一股腦全倒了進去,嗆得那人直咳嗽。看着空空的碗底,姑娘這才滿意了,拉下了蓋頭,頭也不回的跑了。

衆人回來後,看見門口暈倒的兩人,連忙推門進去,幸好公主好好的躺在床上。

“大當家,這公主怎麽睡覺還蓋着蓋頭?”

“你管呢?再說人家是公主,能和一般人一樣嗎?”大當家一拍問話人的腦袋,“沒腦子”

那人感到自己腦袋着力的晃了晃,使勁縮着脖子,沒敢吱聲了。

一路緊趕慢趕,一衆劫匪終于在一月後到達了梁國都城降婁,一幫人停在城門口,拿出了準備好的唢吶,賣力的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進了城去。

“小組,去問問攝政王府怎麽走?”大當家看着繁華的京城,更是覺得來對了,甚至覺得賞銀已經在眼前了,迫不及待的吩咐了一聲。

“這誰家嫁女兒啊?怎麽這麽寒酸啊?”路邊的看着一行人人竊竊私語。

小組在路邊随便拉了個人,問道:“老伯,請問攝政王府怎麽走?”

老伯有點耳背,只聽到個..怎麽走?便高聲問道:“什麽?你說哪兒?”

哎喲,小組一着急,也大聲的吼了一聲:“攝政王,攝政王府啊”

這一吼,周圍竊竊私語聲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小組。

小組見了,不明所以,讪讪的問道:“怎..怎麽了?”

老伯這次聽到了,熱情的向前指了指,道:“攝政王府啊,就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小組道了聲謝,看了周圍愣住的人一眼,很是莫名其妙,問個路而已,這麽吃驚幹什麽?回了大當家的話後,一行人便大搖大擺的朝攝政王府而去了。

半晌,周圍的人才回過神來,看着遠走的花轎面面相觑,“他...剛才是說的是攝政王府?”

有人壓低聲音答了一句,“你們還不知道啊,前幾天...”頓了一下,指了指前方,才又接着道,“就買了紅綢緞了”

“紅綢緞?那真的是要娶親啊?”旁邊的人也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還能有假?”說話的人信誓旦旦,這可是他親自看見的。

旁邊的人望着遠走的花轎,依然面有疑惑:“可是...那花轎也...”

大約走了一炷香,遠遠就看到一氣派宏偉的府邸,匾額上寫着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攝政王府。

門口有兩個高大威猛的侍衛,一臉兇相很是吓人。可是送親的衆人見了不僅沒怕心中反而升起幾分熟悉感,猛吸了一口氣鼓着腮幫子狠吹了幾口,便到了攝政王府門前。

倆侍衛看着寒酸的隊伍,吼了一句:“滾開,王府門前也是你們能停留的”

大當家的臉沉了一瞬間,想起二當家的叮囑,勉強的扯了扯嘴笑道:“這位大哥,我們是來送嫁的,裏面可是攝政王妃”

王妃?侍衛看了一眼破舊的花轎,近來府中确實在布置,說是要娶王妃,可是沒說這麽快就到了。再說了這王妃嫁過來,怎麽不是王爺迎進來啊,而是自己直接就來了?況且這也實在是太寒酸了。遲疑的問了一句,“真是王妃?”

大當家腰杆挺得筆直,相當豪邁的說了句:“當然是真的”

倆侍衛看着稀稀拉拉的送親之人實在不敢相信,遲疑又委婉的問了一句:“你們這送親的隊伍..?”

大當家聽得有些疑惑,自己的隊伍怎麽了?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伍,整整齊齊,一個個都面露喜色,就和進城前說好的一樣,沒什麽問題啊。又想起出發時二當家特意叮囑的,只要是回答不上的問題,只需要點頭說恩就行了。

于是大當家的便回過頭,從容自若的看着兩人,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說了個,“恩”。

看得倆侍衛疑惑不已,卻又不好再問了。對視了一眼,都拿不定主意。可恰巧今日王爺帶着管家去了郊外,此時府中只剩下一票侍衛小厮,誰也做不了主。

二人略一思量,若是假的便罷了。可若真是王妃,怠慢可就不得了了,再一想這好端端的也沒人敢冒充攝政王妃吧。

于是就開了門,讓衆人進了王府,自己去郊外找了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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