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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和你相似的感覺。當初我們被綁架在倉庫的時候,我之所以會沖出去救你,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他飲了一口,“我從小就沒有父母,甚至連他們的樣子也不知道。雖然我從來不說,但是我其實很羨慕你們這些有父母保護的孩子。”他的目光與程真相遇,停留了一會兒,又繼續講了下去,“也許正是因為我沒有父母,所以我很早就學會了如何打架,如何逃跑。我知道,沒有人會保護我,如果我想活下去,我就只能自己保護自己。”他似乎回憶着過去,不由得微微笑着。“我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算得上是我的養父吧。跟着他之後,我真的是無惡不作,偷東西,打架,搶錢,我什麽都幹,只要能讓我活下去。他雖然能讓我吃飽穿暖,但是卻沒教會我如何做人,如何做個好人,所以我現在還是這副混蛋的樣子。”他痞痞地笑着,眼中卻帶着一絲憂傷。
程真把雙腿抱在胸前,靠着沙發,擡頭望着天花板,“恩。。。我有一位好父親,也有一位好哥哥。可是,我爸已經離開我了,我哥。。。也不是我的親哥哥。”她頓了頓,“我的親生母親因為生我難産死了,所以我爸就把我領回家裏,那裏住着另外一個女人,我爸讓我管那個女人叫媽。”講到這裏,阿夜發覺程真的眼眶有些紅了,她頻繁地眨着眼睛,想要把快要湧出來的淚水收回去,“可是那個女人總是覺得我什麽都做不好,她把最好的都留給她的兒子,把剩下的再扔給我。那時候,我最開心的事莫過于兩件,一件就是爸爸出差回來的時候,另外一件就是哥哥送我東西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只能獨自面對那個女人,所以,我也很小就學會了該如何保護自己,該如何不受傷害。”她苦澀地笑着,“我覺得你比我幸運,至少你遇到了一個對你很好的,可以稱得上是親人的人。而我呢,我的爸爸常年在外忙事業,沒辦法關心我,等到他想要關心的時候,卻已經與我天人相隔了。我的哥哥呢,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強勢,但是內心卻很軟弱,他根本沒辦法贏過他的媽媽,每次他媽媽打我的時候,他也就只能在旁邊看着,或是之後偷偷地給我送藥膏。你覺得,在這種環境裏長大的我,又能有多好呢?”
聽完程真的這番話,阿夜什麽也沒說,只把啤酒罐舉到半空中,和程真碰杯,兩個人将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相視而笑。那天晚上,他們借着微醺的酒氣聊了很多事情,以至于那晚過後,程真覺得,她找到了一位真正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在阿夜的面前,她無需過多的解釋,他就能明白她的所思所想。他們相處的模式有很多種,他們可以聊的很多,侃侃而談,甚至于忘記時間的流逝;他們之間也可以默默相視,一言不發,卻又勝過千言萬語,甚至于他們都以為時間可以靜止在這一刻。對于此等“心靈相通”的感覺,程真覺得妙不可言。她想,上輩子他們一定有不一般的緣分,所以這輩子見面的時候,才能像這樣“久別重逢”。
阿夜也開始漸漸發覺,那天過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發生了變化。只是一頓飯的功夫,他與程真就變得異常親近,那種親近似乎早已擺脫了往日“救命恩人與債主”之間的以禮相待,反而增添了一種更加難以言說的溫度。程真經常坐在窗邊,她每一次擡眼看向自己的時候,他都能明白她想要什麽;而他每一次經過她的身邊,她也會報以微笑。這種隐隐地,癢癢地,又有點熱度的感覺就一點點地在他們二人之間與日俱增。
即便如此,阿夜卻沒有被這種甜甜的熱度沖昏了頭腦,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并且時刻提醒自己:我正在執行任務,我需要利用眼前這個女孩。
三日後,阿夜回到自己的別墅換了一身衣服,開着自己好久都沒有碰過的高級跑車去赴約。“三日後,晚十點,見大衛。”他的腦海中清晰地烙印着那張紙條,看着手腕上的表,正好是十點鐘,于是他在大衛別墅的大門外按了門鈴。
五分鐘之後,大門自動打開,他朝裏面走去。大概因為周遭過于寂靜,此刻他只能聽到自己的皮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咚咚作響。穿過熟悉的花園,他來到別墅的門口,再次按響了門鈴。
“是我,阿夜。”他一邊說着,一邊習慣性的張望着四周。
“進來吧。”裏面的聲音回答着。
他便聽從命令推開門,進入大廳。按照大衛的習慣,他們一般會在二樓的會客廳見面,他便順着一樓的樓梯一級一級地向上面走着,還時不時地看向周圍。整個大廳雖然空空蕩蕩的,但昏暗的燈光,沉重的家具,牆面上挂着的老畫都讓氣氛變得壓抑,這無形中給阿夜徒增了不少的緊張感。雖然他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可是每次經過,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變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腳,就好像這大廳裏的每一件物品都長了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一樣。
他好不容易進入二樓的會客廳,卻發現這裏空無一人。“大衛,大衛!”他嘗試叫着大衛的名字,然而卻沒有任何回應。于是,他便開始在會客廳裏慢悠悠地逛着,時不時伸手撫摸着這裏的擺設。當他準備拿起擺放在櫃子二層的一個精美的工藝品的時候,卻發現怎麽也擡不動。他覺得有點奇怪,以他平常的經驗來說,如果擡不動的話。。。他嘗試着把這個工藝品向旁邊轉動了一下,結果旁邊的牆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縫隙。他咽了口水,緩緩接近那裏,把門拉開,發現裏面又是另一個房間。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觀察着這個房間的擺設。這裏面擺放了很多不同樣式的書架,每一個書架上都擺滿了書籍,就好似一個小型圖書館一般。他心想,原來這裏是大衛的書房,便放下心來。于是,他随手拿起放在附近桌子上的一本書翻閱起來,這時候,一張照片從書裏面滑落了下來,掉在了他的腳邊。
阿夜俯下身把它撿了起來,端詳着這張泛黃的老照片。它的四個角已經被磨損的很厲害,但是表面卻很光滑,顯然它經常被人撫摸才會變成這樣。這張照片上一共有三個人,好像是一家三口的樣子,他将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不知為什麽,他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正當他仔細琢磨的時候,聽到遠處傳來了拐杖和腳步聲。于是,他就急忙把照片放回原來的位置,機關歸位,坐在沙發上靜待着大衛的到來。
果然,很快大衛就出現在了會客廳的門口。他看了阿夜一眼之後就拄着拐杖往裏面的沙發走去,阿夜主動站起來,恭敬地面對着他,待大衛落座之後,他才又坐下來。在大衛的面前,他坐的很是板正,可是眼睛卻在偷偷瞄着大衛,此時他的心髒還在因為剛才意外闖入了別人的密室而忏悔地跳動不已。正在這個時候,大衛開口了。
“阿夜啊,我們上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大衛微微側着頭,不急不慢地問着。
“應該是三個月前的時候,剛結束孫檢察官的案件。”阿夜用微弱的聲音回答,一邊還用眼睛觀察着大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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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大衛把桌子上的茶具一點點的擺出來,準備沏一壺好茶招待阿夜,他的手法娴熟,從容不迫,“一定是因為我老了,還總是覺得你昨天還在我這屋子裏亂跑呢。你看,一晃,你已經長這麽大了。”阿夜陪着幹笑了幾聲,繼續安靜地聽他講下去。
“我聽說你最近在忙那個度假村競标的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大衛這一問,阿夜才明白大衛叫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我還在接近目标中,設計圖紙在程輝的手中,我想要利用他的妹妹,等到時機成熟就把設計圖紙盜出來。”
“你還有十天的時間。”大衛為阿夜倒了一杯好茶,推到了阿夜的面前。他點着頭接過茶杯,回答說:“我知道,不過我想知道這次的客戶到底是誰?為了這次的行動,我們已經殺了兩個人,綁架了一個人,如今又讓我潛伏進去,為何要如此大動幹戈?”他還是忍不住提出了一直萦繞在心頭的疑問。
大衛的嘴角露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是我。這次的客戶是我,我想要那塊土地的建造權。”他感到阿夜的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我想要在那個小島上建造我的墳墓。”
聽到這裏,阿夜下意識把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蹭了蹭,半晌才回過神來,“那您為什麽不直接從那個地主手上把島買過來?”
“他不賣。所以我只好把建造權先要過來,反正那老頭也沒多少日子了,他又沒有繼承人,很快那塊土地就會歸國家所有的。”他把茶放在自己鼻尖底下,聞了聞茶的香氣,然後品了一口,“所以,你要抓緊時間把圖紙拿過來,程輝他們是那個項目最有利的競争者。”
經過大衛這麽一說,阿夜的腦海中倒是漸漸理清了頭緒:整個事件都源起于大衛。他原本想要那塊土地,而不巧這塊土地被拿來建造了度假村,所以他只好想辦法得到這次度假村項目的标。程輝是這次競标案的最大競争者,即便大衛買通了其他小公司,卻無法買下程輝的,所以他才必須要拿到程輝的設計圖紙。難怪這次的行動如此暴露又直接,阿夜心裏不免為那些無辜犧牲的生命而感到惋惜。
他沉默了片刻,又想出了個較為折中的點子,“我想不管是程輝本人還是程氏集團,都會有他的弱點。只要我們抓住了他的弱點,就可以跟他進行交易,順利的讓他把圖紙交給我們。這樣總比偷來要輕松的多。”
聽完這話,大衛緩慢地放下茶杯,盯着阿夜的眼睛說:“他們一家人,都不值得信任。”
“為什麽?難道您之前已經跟他們打過交道了嗎?”阿夜不解地追問道。
“不要問了。你只要按照我吩咐你的去辦就好了,你要盡快拿到圖紙。”大衛轉而嘴角上揚,用手輕拍着阿夜的肩膀說:“阿夜,你應該知道,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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