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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周在門前按了幾下門鈴,可是沒有人回應。他又在門前徘徊了好一會兒,然後再度嘗試了一下,還對着門口和窗戶叫了齊曉飛的名字,然而這座別墅仍然像是冷冰冰的,絲毫沒有任何回應。孫周嘆了一口氣,只好離開了。
他走上車之後,齊曉飛才從二樓的窗簾縫中撤回自己的目光,他回過頭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癱坐在地上。坐在沙發上的賓客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後問他:“走了嗎?”齊曉飛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然後才漸漸從地上爬起來,來到沙發上坐下來,飲了一大口威士忌,好把自己的緊張都吞下去。
“小宇,你一點都不怕嗎?佐喬萬一交代出來你,你可能也會被抓起來的。”齊曉飛焦急地問。
“我不怕。因為就算警察來查我,也查不出什麽的。倒是你,飛哥,你跟着他那麽久,警察和檢察機關肯定會來調查你的。”
“可是我什麽都沒做啊,佐喬他販毒吸毒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只是跟在他的身邊,看他做這些事情,幫他聯系這些人,我真的沒有參與到其中啊!”齊曉飛生怕自己和佐喬的這樁案子扯上關系,所以一直準備馬上離開這裏,可是今天方小宇的突然到訪讓他離開的計劃擱置了。他望着自己床上整理到一半的行李,又望着方小宇,期待他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麽好主意。
“飛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如果現在逃跑的話,警方更要懷疑你參與到裏面了。說實在的,我從跟着程真的時候開始,就認識了你和佐喬,算起來也有一年了吧。最近,我和佐喬的關系确實是好了一些,但那也是因為他能夠用我的曲子。我肯定得對他好,否則的話,我在這個圈子裏怎麽混出名堂來呢?”他頓了頓,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是階下囚了,警方又是當場抓獲的,他根本沒有脫身的可能性,我們也就沒必要跟他一起下地獄啊。”他說這話的時候拍了拍齊曉飛的肩膀,然後跟他碰了一杯。
“那你的意思是?”齊曉飛試探性地問。
“其實我知道,你應該也挺恨他的吧。佐喬本來就性格暴戾,再加上毒瘾,你應該沒少受他的打。上一回,他毒瘾犯了,是不是也把你打了,我看那之後你走路的時候一直都不大方便。”方小宇有意識地看向齊曉飛受傷的地方,齊曉飛也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腿。
“我有個朋友在醫院,我那天沒事的時候請他幫忙查了一下,光你的診療記錄就有十多次,而且都是不同程度的內外傷。雖然你跟着他能賺很多錢,可是他也不拿你當人看啊!現在他已經不可能東山再起了,你又何必要幫他隐藏什麽呢?現在你要是走了,你就得當一輩子的逃犯,但是如果你能夠配合警察的調查,不僅佐喬可以确實的定罪,對你造成的傷害也可以得到法律的懲罰,說不定他們可以考慮你的情況給你減刑,你不過一兩年就可以出來了。飛哥,這件事你要考慮清楚啊。”
齊曉飛陷入了沉思,他看着方小宇那雙眼睛,他并不像欺騙自己的樣子,而且他所說的也都在理。他回想着自己過去的這幾年,自打跟着佐喬以來,他幾乎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做的什麽事情不夠好又會遭到佐喬的打罵。每次佐喬喝醉酒或者犯毒瘾的時候,都會拿自己出氣,最厲害的兩次他的腿骨折了,打着石膏還要跟在他前前後後幫他料理事務。那些痛苦的記憶漸漸湧入他的腦海,齊曉飛握緊了自己的雙拳,雙眼的憤怒快要噴發出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那種生活真的是連狗都不如。”
“飛哥,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才會過來跟你說這番話的。你一定要想清楚,為了那麽一個社會的敗類,你實在沒必要背上逃犯的罪名。你應該把你的痛苦說出來,把佐喬做的那些壞事都說出來,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啊。”方小宇語重心長地說完這番話,又飲了一口酒,看着齊曉飛呆呆地模樣,嘴角微微地上揚,因為他的心裏知道,經過這番交談,齊曉飛一定會做出正确的決定的。
4月1日,這個像往常一樣度過的愚人節,注定要不平凡的度過。佐喬的販毒案在今天早上開庭審理,似乎是上天的捉弄,也像是人間的諷刺,那個曾經最閃耀的明星在愚人節這天要穿着獄服走上法庭,任誰想來都是一陣苦笑,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他低垂着頭,耷拉着肩膀,穿着樸素的監獄服,手上戴着亮晃晃的手铐,一步一步地挪動到被告席上。那個大腹便便的律師坐在他的身邊,看起來比佐喬還要緊張百倍,他拿着手絹一直在擦自己額頭的汗。所有的人都到齊了,法官、檢察官、犯人、律師以及觀衆。
佐盛之派了自己的親信坐在靠近佐喬的右邊第一排上,老方帶着可奇和程真坐在靠近檢察官的第一排座位裏面,方小宇坐在他們斜後方三排的位置上。開庭後,還有一個人偷偷地走了進來,坐在了右邊座位的最後一個。他戴着一如既往黑色的帽子,很好地遮住自己的容貌。開庭途中,方小宇去了一趟廁所,他回來的時候注意到了這頂帽子,然後默默地來到這個人的旁邊坐下,繼續聽審理。
法庭上,孫周正在行駛一個檢察官的職責,盡可能完備的描述案件的發生過程和調查結果,他慷慨激昂地向法官敘述佐喬販毒吸毒的事實,比起上一次來說,這一回他顯得更加神采奕奕,胸有成竹,對待罪犯的罪責也是不容寬恕。
“根據刑法第347條,走私、販賣、運輸、制造□□五十克以上的處15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沒收財産。再加上,佐喬以暴力抗拒逮捕,拒絕交代他販毒的毒品來源和交易人,情節嚴重,請審判長給予重判。”孫周嚴肅有力地說道。
佐喬的律師聽到這裏,卻無法站起來反駁,他只能無奈地眨着眼睛嘆着氣,準備靜靜地等待着審判的降臨,然後趕緊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可是他似乎并不能如願,因為在審判長準備就此案準備下審判的時候,被孫周阻止了。
“審判長,我這裏還有一個證物需要提交。”他手上舉着一個U盤,然後提交給了法庭,一段錄音被當庭播放出來:“我聽說是那個女學生,好像叫錢悅雲吧,是跳河自殺的。就是我殺的。誰讓那個□□非得在我吸毒的時候進來,我能留她嗎?我本來就最讨厭找上家門的家夥,她還蹦蹦跳跳地竄到我家裏來,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聽着自己的聲音在法庭這個偌大的空間裏回蕩着,佐喬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他睜大了自己的雙眼,想要确定現在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他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可是無論他再怎樣用力,那個聲音仍然揮之不去,自己眼前的景象也沒有絲毫的動搖,他開始一邊搖着頭,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不是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我!”他的眼眶瞬間被淚水填滿,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來。程真看着這樣的他,覺得現在他這副狼狽的樣子似乎才有了那麽一點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和佐喬認識的這段日子裏,她從來沒看過他哭,或者說哭的這麽真實,這麽發自內心。
“我反對!審判長,現在檢察官提交的證物與本案沒有關系。”那個胖律師終于站了起來,說了一句理直氣壯的話,可是他話音剛落,孫周就立馬反擊:“審判長,我認為這個證物與此案有很大的關系。大家都知道,這個錄音中所說的錢悅雲,就是一個月之前轟動的女高中生溺亡案的被害人,當時因為證據不足,佐喬被無罪釋放。但是這段錄音中,佐喬已經承認,錢悅雲就是他殘忍殺害并且抛屍的!”孫周指着佐喬的方向,狠狠地說着,随後他又面向審判長:“而從錄音中我們也得知,就是因為錢悅雲不小心看到了他正在吸毒,才讓他動了殺機,繼而将其殺害的。尊敬的審判長,這個物證不僅證明了佐喬吸毒的事實,同時也證明了他殺害了錢悅雲的事實,我希望法庭能夠并案處理。佐喬不僅是一個販毒吸毒的罪犯,同時他也是一個殺人犯!”
在座的人們都對剛才那段錄音表示驚訝,尤其是佐盛之的親信們,變得驚慌失措,立即通知了佐盛之這件突發事件,原本佐喬應該能判15年,如果佐盛之再努努力,應該能夠盡快出來,可是一旦牽扯上了殺人,判刑就遠遠不止15年了。程真和可奇十分震驚地看着彼此,因為她們之前從沒聽老方提起過這個證物,原本她們只是沒想到佐喬還參與了吸毒販毒,來看看他如何成為階下囚的,卻沒想到能夠聽到從佐喬的嘴裏親自說出那樣草菅人命的話。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程真感覺壓抑心中已久的負罪感和愧疚感終于得以釋放,她不禁落下了欣慰的淚水,頭輕輕埋進可奇的肩上,可奇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撫慰着她。
阿夜在後方看着程真,也露出了微笑,他轉而看着坐在身旁的小宇,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被告人,你承認殺害了錢悅雲嗎?”審判長嚴厲洪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法庭。可是佐喬卻沒有聽進去,他的耳邊仍然回蕩着那些聲音,他陷在自己的世界裏,一直在自言自語地說着不是自己做的,就連那個胖律師看了也覺得佐喬八成已經瘋了。
“審判長,我還有一位證人,”孫周說着,“希望能夠出庭作證。”他明亮的雙眸裏閃爍着自信的光輝。底下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究竟還有誰,願意出庭作證指認佐喬呢?審判長敲了敲法庭錘,叫大家肅靜下來,他對孫周說:“同意。”
于是,旁邊的門被打開,齊曉飛從裏面緩緩地走了出來,佐喬擡起眼睛來看着他,驚訝地目瞪口呆,他輕輕地皺着眉,歪着頭,仿佛在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法律的字眼,可能存在被和諧的字符,希望大家諒解!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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