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待二人都稍稍收攏理智,這才發現書房內一片狼藉。
石楠花的氣息在飄蕩,郁棠的外裳自領口被扒開,但又遮遮掩掩,褪到了胳膊肘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趙澈目光一暗,郁棠已經摸透了他的性子,他這個樣子便是還想的意思。
郁棠嘗試着從桌案上起來,奈何細腰和斷了沒甚區別。
她有點委屈。
但又不能怪趙澈,他病了,她是他的藥;他需要她,而她也願意護着他。
趙澈得知郁棠心中所想,啞聲道了一句,“棠兒……我甚是歡喜。”
郁棠狼狽極了,如被驟雨摧殘過的嬌豔牡丹,被迫開到了極致,美豔卻也憔悴。
但趙澈卻是衣冠楚楚,除卻額頭的汗珠,根本看不出他方才的放縱。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給郁棠拉上衣裳,卻見紗裙已經撕毀,他面露赧然之色,虧欠的看着郁棠,“棠兒,你看,都破了。”
郁棠:“……”
她太囧了。
也不曉得有沒有法子能夠徹底治愈趙澈,再這樣下去,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換做以往,她幹脆羞臊的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郁棠是被趙澈抱回寝房的,一路上,郁棠的臉藏在了趙澈的胸膛,委實沒臉見人。
此刻,西邊的日頭還很烈,她和趙澈方才在書房白日/宣/淫……
到了寝房,郁棠被摁在了榻上,她吓了一跳,?“趙澈!你又要做什麽?剛才不是已經……”
趙澈俊臉微紅,顯露出和尋常時候截然不同的風流,“剛才怎麽了?”
說着就開始解衣,他眼中充斥着/情/欲/,就好像書房那一遭根本沒有起到作用。
郁棠想哭都哭不出來了,“趙澈!你不能再這樣了!你還年輕……不可掏空”
男人眸色一暗,不太贊同這句話,似有怨氣,一把抓住了郁棠的雙手,抵在了她頭頂,“掏空?棠兒,為夫這就讓你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掏空為夫!”
郁棠:“……!!”
……
夜幕降臨,晉王府華燈初上。
徐徐夜風卷着花香蕩入屋內。
幾盞燭火随風搖曳,配合着輕蕩的紗帳,起舞弄姿。
趙澈坐在床榻凝視良久,郁棠的小臉暈紅,她抱着軟枕,眼角殘存着了淚痕,一副很可憐的樣子。
趙澈俯身,小心翼翼的啄/吻/了幾下,這才起身離開。
……
紅九手中揚着小馬鞭,見趙澈過來,立刻“噔噔噔”走到他跟前,“王爺,這幾人嘴裏藏了毒,不過都被我取出了,想自盡也難。”
紅衣少女一臉得意。
今日王妃當街懲戒造謠之人,她也甚是痛快。
趙澈已經換了一身簇新的白色錦緞,白玉冠半挽,身上還有淡淡的幽香。一派禁/欲之态,任誰也無法想象他不久之前放縱的樣子。
這香氣宜人,令人神往。
紅九嗅了嗅,忽閃着“求知”的大眼,道:“王爺,王妃身上也是這樣的香氣,我聞着可香了,王爺身上如何也會有?”
趙澈挑眉,沒有搭理紅九,只道:“日後無我吩咐,你不得在房頂逗留。”
紅九怔然,她是被王爺嫌棄了麽?
她在晉王府巡邏,也是為了王府的安全,王妃前幾天夜裏哭的那樣兇殘,她還想進屋勸勸來着。
王妃那樣好的人,王爺下手也忒狠了點。
主仆二人很快言歸正傳。
紅九道:“王爺,這幾人死活不肯招,但我發現他們所用的兵刃出自魏國。王爺請看,這手柄上有魏國鐵匠鋪子的标號。”
趙澈看了一眼,幽眸微眯。
作為整個王府唯一的正常人,北焱面無表情,肅重道:“王爺,即便是魏國的細作想要害您,也斷然不會如此招搖過市,更是不會佩戴顯露魏國标致的兵刃,以屬下之見,真正幕後之人是在轉移視線。”
這一點,趙澈自然也想到了。
北焱又說,“王爺,柳家長公子從魏國回來不久,這件事會不會與他有關?”
柳文澤是多面間諜,名義上是大梁安插在魏國的細作,但實際上也在為魏國賣力。
其實,有關趙澈身世的謠言,即便趙澈不徹查,也知道不外乎是那幾方勢力。
炎帝、柳氏家族、魏國君主……想将他趙澈置于死地的人太多。
趙澈掃視了幾眼被架在絞刑架上的幾名男子,并未盛怒。
他的探子已經将郁棠今日在長街上的一番做派告之他了。
趙澈的心一點點的從冰封開始融化。
他趙澈,如今也是有人護着的人了。
“都殺了,屍首挂在四牌樓示衆!”趙澈交代了一句。
這幾人害的他家棠兒費神了,他們該死。
北焱領命,“是,王爺。”
……
趙澈回到寝房,郁棠睡得正沉。
還是抱着軟枕的姿勢,小臉貼在枕上,嬌/軟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趙澈沒上榻,想起了今日對郁棠的所作所為,他自己都有點于心不忍。但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她就在自己身邊,那個時候他理智全無,內心跌入深淵,急需她來撫慰。
趙澈伸手輕撫郁棠的額頭的碎發,此刻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久別重逢的故人。
趙澈此前窺聽過郁棠的心思,他不信前生今世,但如今也開始信了。
“棠兒,上輩子,我是你的誰?”
肯定不是親密之人,不然郁棠一開始不會避讓着他。
趙澈頗為失落。
……
郁棠沉睡了一整晚。
她的體力實在是消耗太大,早知成婚之後這般“艱苦”,她真該好好考慮考慮。
翌日醒來時,趙澈已經不在屋內,她身上幹淨清爽,有人給她洗澡換衣了。
魏嬷嬷和侍月過來伺候。
魏嬷嬷給郁棠端了一碗參湯,郁棠猶豫了一下,不太敢喝了。
她每次喝完參湯、大補茶之類的東西,人就會變的“放/蕩”,這樣下去當真不太好。
“王妃,您不喝麽?”魏嬷嬷兩眼發光,偶爾盯着郁棠的小腹看。
王爺在乎王妃,房/事又勤,想來不久之後晉王府就能有小世子或是小郡主了。
王爺有了孩子,也能告慰先皇後的在天之靈。
郁棠莞爾,“嬷嬷,日後不必給我準備參湯,王爺也是那個意思。”
她實在沒法子,只好搬出趙澈。
不然魏嬷嬷定然想着給她弄十全大補湯。
有些補湯當真不能亂喝的。
魏嬷嬷讪了讪,倒也不會生氣,瞧着郁棠的小模樣,她也憐惜的很,“王妃,宮裏來了人,說是讓您速速入宮,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郁棠一凜,眼下還不是宮變的時候,柳家在大梁的勢力盤根錯節,而趙澈孤立無援,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郁棠忙問,“王爺人呢?”
魏嬷嬷如實道:“王爺今晨有事外出了。宮裏早就派了人過來,是王爺擋住了,不讓人叨擾王妃歇息。”
宮裏出事了?
和她有什麽幹系?
莫不是和淑妃有關?
郁棠起榻洗漱,下面傳來了陣陣涼意,倒是沒有火辣的痛感了。
她不敢去想,趙澈在她睡着的時候幹了什麽……
郁棠紅着臉用了早膳,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這樣的日子不知幾時是個頭。
……
郁棠入了宮,就被宮人領去了廣寒宮。
郁棠沒想到炎帝就在殿外,她福了福身行禮。
炎帝看着郁棠,眼底陰郁的很深沉。
真是太像了,幾乎就是淑妃十來歲時候的樣子。
炎帝內心堵悶,但也只能裝作不知,強行說服自己一切不過只是巧合。
過了好幾息之後,炎帝才道:“皇嬸平身吧,淑妃要見你,還望皇嬸替朕好生勸勸她。”
郁棠:“……”淑妃那樣通透的人,如何還會需要去勸?
她一擡頭,就在炎帝眼中看見了十足的惡意。
這種惡意強烈,對方似乎是想殺了她。
郁棠當即低下頭,沒有露出任何情緒。
她是晉王妃,本就和炎帝站在對立面。
朝堂暗潮湧動,稍一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她知道,炎帝很厭惡她,畢竟她的存在,讓炎帝失去了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是,皇上。”郁棠應下,随着宮人進入內殿。
……
見到淑妃時,她正側躺在軟塌上,絕美的容顏有些蒼白,一看見郁棠就招了招手,露出病若西施的笑意。
“快過來。”
淑妃喚了一聲,內殿的宮人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應悄然無聲退了下去。
郁棠行至軟塌邊上,打量了淑妃一眼,沒有瞧出哪裏不對勁,倒是她的臉色像是失血過多。
“娘娘,您怎麽了?”
淑妃只是笑了笑,她坐起身,拉着郁棠在她身邊落座,“本宮無礙,是皇上召見你入宮的?”
郁棠點頭,默了默,如實道:“皇上讓我勸勸娘娘。”
可……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郁棠一言至此,就忍不住打了哈欠,這才巳時,就已經無精打采,但郁棠容色嬌媚,比之前更顯清媚了,淑妃一看便知是怎麽一回事。
虧得她還以為晉王不行呢。
淑妃笑了笑,從秋香色繡金線的軟枕下取出一只錦盒。
打開錦盒,裏面放着一顆白色丹藥,淑妃未置一詞,直接拿起丹藥,就往郁棠嘴裏塞。
淑妃動作一氣呵成,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摁入郁棠的唇之後,拖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将丹藥吞了下去。
郁棠咽了咽喉嚨。
她防備時,藥丸已經吞下,她掏都掏不出來了。
淑妃怎的這樣喜歡喂人吃藥?
下回她需提防一下。
淑妃很快就解釋,“這避孕丸的藥效能持續三年,對身子有益無害。你如今年歲還小,晉王也不知靠不靠譜,先不急着生孩子。”
郁棠納罕,她馬上就要十六了。大梁女子十四歲便有嫁人的,若要等到三年之後生孩子,那豈不是需得十九之後?
淑妃又說,“棠兒,晉王……你可受得住?實在不行,你就搬去白府小住幾日。”
郁棠:“……”
每次見淑妃,都能讓她無言以對,羞燥難耐。
她從來沒有享受過娘親給的關切,也不曉得其他母女是否也這般相處。
郁棠只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能承受的住,她總不能在淑妃跟前訴苦,說趙澈折騰的太厲害,“我沒事的。”
淑妃不太相信,她女兒這等容色身段,趙澈素了這麽多年,如何能矜持?
“你呀,可別太慣着他。自己的身子,你自己心裏清楚,定要好生護着自己。”淑妃老生常談。
郁棠發現,在淑妃眼中,任何人都沒有自己來的重要。
人活一世,就應該為了自己。
淑妃的話狂妄古怪,但每次都能讓郁棠覺得甚有道理。
其實,郁棠很想問問,她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這件事一直困擾着郁棠,淑妃這般奔放,她理應不會介意自己問出口。
有了這個認知,郁棠趁身邊無人,壓低了聲音,問道:“娘娘,我有一事想問問您。”
淑妃伸手摸了摸郁棠的額頭,“傻孩子,你想問什麽,本宮都知道。但這件事不是本宮有意瞞着你,本宮的确不知真相。”
郁棠:“……”
若是就連淑妃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四個爹爹更是不會知道了。
郁棠陷入深深的沉思。
最終沒再多問親爹的事,臨走之前,她又打量了淑妃,“娘娘,您多保重身子。”
淑妃笑了,“能看見你,本宮的身子不好也得好。”
郁棠:“……”
所以,炎帝讓她今日入宮,只是讓淑妃心安?
還是說,炎帝和淑妃之間達成了什麽協定?
郁棠并不愚鈍,有些事情已經隐隐在腦子裏紮根。
……
郁棠一離開,淑妃的心腹就邁入內殿,“娘娘為何不告訴晉王妃事情?”
淑妃再次倚靠在軟塌上,“棠兒實誠,她若知曉誰是她親生父親,必然會露餡,屆時其他幾人哪還會護着她,男子都是這世上最自私的人。”
淑妃不敢高估那幾人對自己的深情,她不管做什麽事都會留一手,甚至是留兩手。即便自己沒有退路了,也要給郁棠留下後路。
心腹聞言,恍然大悟,“還是娘娘在理,婢子愚鈍了。”
這時,炎帝邁入殿內,他神色憂郁,上前抓住了淑妃的手腕,查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纏着的白紗,“你非要這樣逼朕?”
淑妃嬌媚的面容略顯蒼白,“非也,是皇上在逼我。”
炎帝的話被堵住,又不敢真的對淑妃如何,他偏生就是喜歡她。十多年如一日,再硬的石頭也該被他捂熱了吧。
“這麽多年了,難道朕還比不上他?”
淑妃手腕吃痛,去推炎帝,“皇上,不是你輸給了他,是你自己太過多疑,違背你我二人當初約定。”
炎帝又無話可說了,他賴在廣寒宮沒走,揮退了宮人,不再多言,直接抱着淑妃,“不要再吓朕了。”
算他輸了還不行了麽?
他已經一退再退,無數次讓淑妃踐/踏她的底線。
淑妃身子軟軟的,也不反抗炎帝,她眼下很虛弱,需要有個人供她依靠。
炎帝見淑妃乖巧,陰郁的心情才好轉了不少。
淑妃又說,“那要看皇上怎麽做。若是皇上傷了臣妾最在意的人,臣妾也用同樣的方式對待皇上。”
炎帝,“……”
他最在意的人還能是誰?
炎帝抱得更緊了,嘆氣道:“你就仗着朕在乎你。”
淑妃不置可否,“是啊,臣妾就是仗着皇上喜歡臣妾。”
炎帝,“……”
美人這樣挑釁,他竟然半點不生氣。
炎帝算是認栽了,不然還能怎麽樣?
……
郁棠今晚拒絕了奎老親手調制的大補茶。
這幾日過來,她發現了端倪。
只要她飲了大補茶,到了晚間就完全抵抗不了趙澈的親近。
日暮降臨之後,趙澈才歸府,眼下正值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男人一襲白袍被汗水浸濕,發髻亦然。
趙澈沒有靠近郁棠,先是聞了聞他自己,隔着幾丈遠,笑道:“棠兒先回房等我,為夫得去洗洗。”
趙澈喜潔,但這幾天并未在淨房沐浴,郁棠聽紅九說,趙澈都是直接在晉王府後院的河裏洗澡。
屋內點了驅蚊香,趙澈過來時,郁棠坐在錦杌上畫圖紙,師父教了她一些農耕事宜,她發現有些機關能夠大大提升農作。若是在大梁推廣開,百姓必定受益。
說不定能幫着趙澈拉攏民心。
趙澈走了過來,伏在她身後,一把将她抱起,附耳道:“棠兒,天黑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當妻子的義務?”
郁棠方才畫的入神,被他吓了一跳。
趙澈奪了她手裏毛筆,直接将人抱起往榻上走。
郁棠有點怕,“趙澈!你就不能歇一晚?!”
她今天被淑妃喂了避孕丸,這件事她得跟趙澈說說。
可未及她開口,男人已經堵住了她的話,郁棠都快哭了,奈何怎麽都哭不出來。
趙澈知道她容易怕疼,故意附耳,“怕疼就咬我。”
又是一室春意,紅浪翻滾。
趙澈不敢折騰太久,他自是已經發現郁棠這幾天腰酸背疼,他也很無奈,這種事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天生如此,奈何郁棠太過嬌弱。
郁棠今晚還是頭一次嘗到了這事的好處,但還是累的不行,趁着還有一點精力,就将避孕丸的事告訴了趙澈。
趙澈蹙眉。
淑妃未經他允許,就給郁棠喂藥,這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不過,淑妃的目的是好的。
趙澈的手放在郁棠的細腰上,真真是一掌可握,他都不敢用力,仿佛只要他稍一用力,就會折斷了似的,的确不宜懷孩子。
“這樣也好,過幾年再生孩子,倒是方便了你我。”
郁棠:“……!!”他這是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郁棠:再也不喝大補茶了,我發誓!
奎老:(⊙o⊙)…難道大補茶的效果不好麽?
趙澈:甚好,本王很滿意。奎老必須加薪!
奎老:O(∩_∩)O哈哈~
————
姑娘們,今天的更新奉上~疫情還在漫延,大家一定要保重啊!
第一更提前發出來,然後第二更也能提前,方便大家看。
今天又被前線的醫護人員感動的熱淚盈眶,咱們的祖國加油,大家都加油,姑娘們最近多多照顧好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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