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2)

向谷後。

江敏見狀,不知何事,連忙飄身跟蹤追去。

聾老更是不明就裏,滿臉盡是迷惑之色,望着啞婆問道:“啞婆子,這是怎麽回事?”

啞婆眉飛色舞的雙手向聾老一陣比劃,聾老這才明白所以,不禁興奮若狂地哈哈大笑道:“想不到竟有這等巧事,這真是個天大的意外,啞婆子,我們趕快跟着去看看吧。”話落,身形已經縱起,疾如屯射,奔向那林木茂密之處,啞婆亦即連忙抱起巧巧,騰身随後奔去。

林木密茂中,靜靜地孤立着一間翠竹搭蓋的小屋。

這間小屋建蓋得雖然十分精巧美觀,但卻非常奇特,除了正面當中緊閉着的兩扇竹門之外,竟是四面不通空氣,沒有一扇窗戶。

淩瑤姬拉着歐陽昭的手奔入林中,左彎右拐的一陣疾走,一口氣走到小屋前面,這才停住身形。

歐陽昭望了望這間孤寂的小屋,不由極感詫異地望着淩瑤姬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姑娘将在下帶來此處有何見教?”

淩瑤姬明眸微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朝他柔美地一笑,旋即斂容說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先別問,到屋裏去看過之後就知道了。”說着蓮步輕移,姍姍地走近小屋門前,伸手去推那緊閉着的兩扇竹門。

吱呀一聲輕響,兩扇竹門被緩緩地推開了。

林木密茂,枝葉繁濃,這林中天光本就微弱,陰暗異常,而這間小屋裏更是漆黑如墨,有如幽谷深洞。

淩瑤姬已經娜袅從容地走進小屋內去了,歐陽昭仍立在原地未動,他心中正在暗自思忖着:是不是應該立刻跟着她進去呢?

驀見小屋內火光一閃,淩瑤姬已經在裏面點燃起燭火,接着便聽得她嬌聲喊道:“公子,你請進來吧。”

歐陽昭聞喊,略一猶豫,便即暗運功勁護身,以防意外,飄身跨進屋內。

他一跨進屋內,立即感覺到這間小屋裏的氣氛,有着異于尋常的朋森和神秘。

原來這間小屋裏的四面竹壁,全都用黑布蒙罩着,屋中除了迎門貼壁之處,擺着一張長方型的供桌之外,竟是空無一物,而這張供桌上供置着的是什麽東西?卻又被一層黑布帏幔遮掩着,無法看得到,更增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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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昭滿腹狐疑地目注淩瑤姬問道:“姑娘将在下帶來這間小屋內,究竟有何見教?”

淩瑤姬緩緩地說道:“請你看一樣東西。”

歐陽昭問道:“什麽東西?”

淩瑤姬神色忽地一整,一雙美目有如兩道冷電寒芒似地,凝注着歐陽昭的俊面肅容問道:“公子确是神劍震八荒歐陽大俠的公子嗎?”

歐陽昭道:“姑娘懷疑不信?”

淩瑤姬道:“我想問清楚點好。”

歐陽昭略一沉吟,道:“如果我不是呢?”

淩瑤姬臉色一變,道:“你不是?”

歐陽昭微笑地道:“姑娘何必緊張,我是說如果。”

淩瑤姬正色說道:“公子請別開玩笑。”

歐陽昭道:“姑娘不是要給我看一樣東西的嗎?怎麽……”

不待歐陽昭說完,淩瑤姬便接着說道:“不錯,不過你如果不是歐陽公子,就不必看了。”

“為什麽?”

淩瑤姬道:“別問為什麽?請回答我是不是真是歐陽公子?”

歐陽昭星目朗朗地凝注着淩瑤姬美豔絕倫的嬌靥兒,稍頃,問道:“我說是的,姑娘便相信嗎?”

淩瑤姬美目微轉,略一沉吟,點點頭道:“我知道公子乃是一位心地光明的正直君子,是與不是,公子決不會得騙我的,對不?”

歐陽昭聞言,不由朗聲一笑,道:“姑娘既然相信在下是正直君子,便請将要給在下看的東西給在下看吧。”

淩瑤姬秀眉微微一皺,目光深深地注視着歐陽昭問道:“那麽公子果是歐陽大俠的公子了?”

歐陽昭俊面神情一片嚴肅地點頭說道:“不錯。”

他話才出口,忽聞一陣衣袂飒然飄風聲響,江敏挽着巧巧和聾啞夫婦均已來到,飄身進入屋內。

淩瑤姬目光掃視了聾啞夫婦和江敏一眼,緩緩地側過身子,伸出纖纖玉手,拉着垂在黑布帏幔旁的繩索猛地一拉。

帏幔拉開,歐陽昭觸目所見,神情不禁微微一呆。

原來他所見到的乃是一幅筆法精工、看來栩栩如生的一對中年夫婦的丹青畫像。

這幅畫像上的中年夫婦,男的是一個身着儒衫;頸戴儒生巾,腰懸長劍,英俊潇灑,風标絕世的儒生;女的則是一個身材肥纖合度,婀娜娉婷,儀态萬方,清秀美麗無匹的美婦人。

這畫中的中年夫婦是誰?

歐陽昭覺得極是眼熟,似曾相識,但卻又甚為模糊,記不起來曾經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臉上掠過一絲迷惘之色,望着淩瑤姬問道:“姑娘要給在下看的東西,就是這幅畫像嗎?”

“唔,”淩瑤姬臻首微點地望着歐陽昭問道:“公子不認識這畫中的夫婦嗎?”

歐陽昭搖搖頭道:“不認識,不過……”

他微微之後,接道:“看似眼熟得很,卻又想不起來曾在那裏見過。”

淩瑤姬用手指了指供桌上豎立着的木牌,說道:“公子請看看那靈牌上的字吧。”

供桌上供着一塊長方形的靈牌,在布幔拉開之時,歐陽昭便已見到,只因他的目光已完全被畫像所吸引,是以未曾注意去看靈牌上寫的什麽,此際淩瑤姬一提,便不禁凝目朝靈牌上仔細地看去。

“呵。”

他身軀驀地猛然一震,一股悲痛驟從胸中湧起,俊目陡.現閃閃淚光,口中發出一聲凄怆的呼叫:“爹爹,媽!”凄呼聲中,雙膝一彎,跪伏地上,淚如湧泉,奪眶而出。

原來這靈牌上寫的是“神劍震八荒歐陽丹大俠夫婦之靈位。”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靈牌上既然寫着他父親的名諱,畫像上的中年夫婦,自必是他的父親和他的母親了。

他兩歲之時,父母原已遇害,那時他尚還在茫然無知時候,是以父母的音容相貌,他根本一絲無知。

倘不是曾經遇見鐵筆窮儒桑子修,經過鐵筆窮儒的推測證明,直到今天為止,連他的身世恐怕也還茫然不知呢。

不過,他雖然對他父母的音容相貌毫無所知,但骨肉天性,感應卻是異常奇妙,難以言喻的。

尤其是這幅畫像畫得又是那麽栩栩如生、傳神,故他一見之後,心底立刻産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

歐陽昭聲音凄怆地哭泣着,淩瑤姬、江敏、聾老啞婆、巧巧均都默默地靜立在供桌的兩旁,誰也沒有出聲勸阻他。

漸漸,她們都被他凄楚哀怆的哭聲感染了,每個人的眼中都湧現一層晶亮的淚光,鼻子感覺酸酸的,玄然欲泣!

終于,每個人臉上都垂挂起了兩行清淚。

這小屋裏充滿了一片悲哀的氣氛。

驀然,淩瑤姬秀眉微微一皺,目視啞婆說道:“啞婆,有人進入我們谷中來了,你趕快和聾老出去看看是什麽人。”說着伸手一拉繩索,黑布帏幔立時遮掩起歐陽丹大俠夫婦的靈牌和遺像。

啞婆朝聾老一打手勢,二人雙雙縱身向屋外躍出。

淩瑤姬目含無限深情地望了望仍在凄哀地哭泣着的歐陽昭一眼,略一躊躇之後,轉向江敏說道:“江姊姊,請你勸勸公子別哭了吧。”

江敏聞言點了點頭,伸手抹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走到歐陽昭身旁,俯着嬌軀柔聲勸說道:“昭哥,請節哀保重身體!”

巧巧也走到歐陽昭身旁,嬌聲兒勸說道:“叔叔,你不要哭了好麽,巧巧心裏早已被你哭得難過死了。”

巧巧本就生得天真可愛,此際她滿頰淚跡映然,猶如梨花帶雨,海棠含露,更加使人憐愛。

歐陽昭哭了已經将近盞茶辰光,因為他心底過于悲痛,是以雖是短短的盞茶辰光,卻哭得音啞聲嘶。

須知一個心性高傲,倔強好勝之人,若非是極度傷心之時,決不會輕易流淚哭泣,而這種哭泣流淚,最是傷神。

在江敏和巧巧的勸聲中,歐陽昭終于慢慢地收止了泣聲。

他雖已停聲止泣,但精神卻已經疲憊不堪,比和強敵高手激鬥百招尤甚。

江敏見狀,知道他悲痛過度,真元大傷,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只白玉小瓶,倒出一粒顏色碧綠,清香撲鼻,聞之神清氣爽的豆大藥丸,深情無限地柔聲說道:“昭哥,你悲痛過度,元氣大傷,趕快服下這粒靈藥,好好的運功行氣,調息一下吧。”說罷,便将藥丸納入歐陽昭口內。

歐陽昭本待要說不要,但是他話還未出口,江敏已将藥丸納入他口內,遂不言語,依順地就地盤膝跌坐,老僧入定般閉目垂簾運功調息起來。

就在此際,驀聽屋外傳來一聲厲嘯和聾老的連聲怒吼。

淩瑤姬臉色不由微微一變,雙眉緊蹙地望了望正在行功調息的歐陽昭一眼,朝江敏低聲說道:“聾老夫婦已經遇着高手強敵,姊姊請好好守護着他,不要受驚擾暗襲,小妹出去看看去。”話落,江敏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淩瑤姬身形已經躍出屋外。

江敏的立處和淩瑤姬的距離,只不過四五尺左右,淩瑤姬使用的是什麽輕功身法?怎樣躍出屋外的?并且連一絲衫袂飄風之聲均未帶出,憑她的目力,竟然未能看得出來,她心中不由驚愕不已。

至此,她這才知道,淩瑤姬的一身武學功力,較她自己只高不低。

她一陣驚愕之後,便緩步走到門口,神情肅穆地背裏面外,當門而立。

巧巧的年紀雖然只有八歲,但她乃是個冰雪樣聰明,玲珑透頂的小姑娘,她見江敏神情肅穆地當門而立,似乎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便一聲不響地跟着走到門口,靜立在江敏的身旁,天真的小臉兒上也是一片嚴肅之色。

“姊姊。”

一聲輕喚,發自江敏身後,江敏心中不禁霍然一驚,疾地旋身回首一看,原來是歐陽昭已經行功調息完畢醒來,自地上長身站起。

只見他俊面神光湛湛,星目朗朗如電,先前的那種疲憊之色,已經一掃而空,精神顯然已經完全恢複。

江敏雖知他內功精湛,深厚無比,卻料想不到他竟恢複得如此之快。

須知歐陽昭自得武林三絕和眇目道人四位絕世高人,各将本身數十年修為的內功真元,輸入他體內之後,他一身功力之深,已臻罕世無匹之境。

他雖因一時悲痛過度,元氣大傷,精神極是疲憊,但并無大礙,只需靜坐行功調息兩個時辰,便可恢複如初。何況江敏适才給他服食的藥丸,乃是她師父玄玄玉女羅冷芳以千年雪蓮為引,配以百種奇藥異草煉制的玄玉丹。

這玄玉丹雖無起死回生,活死人而肉白骨之功效,卻也是祛病延年,療治內傷的武林聖品。

以他深厚絕世的功力,加上玄玉丹的藥力功效,他精神焉得不恢複得出于料想之快。

江敏見他已經行功調息完畢醒來,本來是一片肅穆神情的嬌靥,不由頓時高興有如春花怒放,燦笑映然,情深脈脈地望着他的俊面,關懷地問道:“昭哥,你精神已經完全恢複不礙事了麽?”

歐陽昭感激非常地望着她點點頭道:“謝謝姊姊,小弟已經完全恢複不礙事了。”

歐陽昭話聲方落,巧巧忽然小手兒一伸,拉着歐陽昭的手,天真地嬌聲說道:“叔叔,你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哭了好麽?這樣哭太傷身體。”巧巧一片天真稚氣嬌憨之态,實在讨人喜愛。

歐陽昭聞言,不由愛極地抱起她的小嬌軀兒,親着她細嫩的小粉臉兒,微笑地點頭說道:“巧巧說得對,叔叔以後再不這樣哭了。”

忽然,一聲厲吼夾着一聲嬌叱随風傳來,歐陽昭不由劍眉微微一皺,望着江敏問道:“姊姊知道來敵是些什麽人嗎?”

江敏搖搖頭道:“聽說武功極高,我們也去看看吧。”

歐陽昭微一點頭道:“好。”

他抱着巧巧,飄身疾向樹林之內奔去。

江敏見狀,連忙喊道:“昭哥!”

歐陽昭聞喊,疾地停身止步,回首目視江敏問道:“姊姊何事?”

江敏道:“昭哥,你知道這片樹陣的通行之法嗎?”

“呵。”

歐陽昭聞問,這才恍然想起,先前淩瑤姬拉着他走入這片樹陣之後、難怪要左彎右拐地繞了好久,才走出這片樹林,原來也是一座樹陣。

他搖搖頭道:“不知道,姊姊知道嗎?”

江敏螓首微搖地道:“我也不……”

忽聽巧巧接着嬌聲說道:“不要緊,叔叔,你只管放心走好了,巧巧知道走法,巧巧告訴叔叔好了。”

江敏聞聽,心中不禁暗忖道:我這是怎麽搞的?怎麽把她給忘記了呢?

歐陽昭笨問道:“巧巧,你真知道走法嗎?”

巧巧道:“叔叔不信問問阿姨好了,阿姨先前被困在裏面便是巧巧帶着她出來的呢!”

歐陽昭望着江敏問道:“姊姊!是嗎?”

江敏粉臉微微一紅,點了點頭。

歐陽昭親了親巧巧的小臉兒,笑說道:“那麽你下來在前面帶着叔叔阿姨走吧?”說着身形微俯,便要将巧巧放下,哪知巧巧竟然撒嬌地搖着頭道:“巧巧不要嘛,巧巧不要嘛,巧巧不要下來,要叔叔抱着走。”

江敏不由笑罵道:“小丫頭倒會借機撒嬌呢。”

巧巧向江敏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伏在歐陽昭的肩上格格地嬌聲笑了。

歐陽昭抱着巧巧和江敏并肩走入七星樹陣,在巧巧的口說手指之下,毫無困難地通過了。

走出七星樹陣,一眼便看到五丈遠處,一白一黑兩條人影疾若電閃般地翻飛飄舞,乍合又分,乍分又合,正鬥得緊張激烈,險惡異常。

距離二人鬥場丈外之處,聾老盤膝跌坐地上,顯然已經負傷,正在運功調息療傷,啞婆人雖守護在聾老身側,但雙目卻是一瞬也不稍瞬地,全神凝注着鬥場中形勢,臉色顯得很是焦慮與緊張。

距離鬥場丈外之處,一排并肩站着三個黑袍,短發短髭,面容醜陋,年約七十上下的老者。

這三個老者目光雖凝視着鬥場中的形勢,但臉色神情卻與啞婆相反,顯得從容而輕松。

歐陽昭凝目一看鬥場情形,不由劍眉微微一皺。

原來場中激鬥一白一黑二人,白的正是淩瑤姬,黑的則是與旁站着三個面容醜陋的老者一樣醜陋的老者。

淩瑤姬一身武功雖然極是神奇,身法輕靈巧妙非常,但是那醜陋老者,卻也非是等閑人物,武功招式不僅極是詭異辛辣,而且掌力沉猛,勁風如濤,每一招出手皆有不可輕視的聲威。

二人武學招式各有專長,似乎只在伯仲之間,難分上下,但在輕功身法上淩瑤姬則要較老者略高一籌。

不過,她內力不及醜老者雄渾剛猛,目前雖然與醜老者打個平手,但是時間一久,內力不濟,淩瑤姬必然落敗負傷在醜老者手下。

歐陽昭目睹這種情勢,劍眉微微一皺之後,便向巧巧說道:“巧巧,你下來,叔叔去接下你阿姨去。”

他放下巧巧,立即身形飄前兩丈,星目神光電射地朝場中激鬥的二人,發出一聲朗喝道:“住手!”

他內功精深,已是當世無匹,這一聲朗喝,旁人聽來似乎不大,但激鬥中的二人卻均皆聽得心頭猛然一震,耳如雷鳴。

随着他這聲朗喝,淩瑤姬和醜老者立時齊都收招停手,各自躍身後退八尺。

醜老者聞聽喝聲,只道是來了什麽老輩高手,哪知停身躍退一看,竟是一個年紀不滿二十,書生打扮,氣宇看來頗為軒昂的少年。

須知歐陽昭一身功力,已臻神光深蘊不露,返樸歸真的至高化境,是以,由他外表看來,除了氣宇頗為軒昂之外,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身負奇學的絕世高手。

醜老者雖是一個武學功力高絕的蓋世枭雄,但他又怎知眼前這個年不足二十的少年,內家功力已臻達如斯境界呢。

他雙目精光灼灼有若寒電般地,朝歐陽昭打量了一眼之後,忽地發出一聲嘿嘿怪笑,道:“喝聲聽來似頗驚人,老夫還以為是什麽高人來了,原來竟是你這麽一個乳臭未脫的小娃兒。小娃兒,你叫老夫停手幹什麽?”

歐陽昭朗聲問道:“尊駕何人?進入本谷何事?”

醜老者冷冷地道:“老夫弟兄號稱藏邊四雄,偶爾途經此地,看上這谷中景色頗為不錯,想借住幾時,暫作老夫弟兄游歷中原的行宮。”他說至此處,略微一頓,目注歐陽昭問道:“小娃兒,你是什麽人?”

歐陽昭不答理老者的問話,卻轉頭望着江敏問道:“姊姊,你知道藏邊四雄這名號嗎?”

江敏嬌聲說道:“我只聽說過藏邊四醜,可沒有……”

她話聲未落,醜老者忽地雙目猛瞪,一聲斷喝道:“住口!”

江敏語聲一頓,笑問道:“怎麽?我說得不對嗎?”

醜老者怒聲喝道:“你是何人門下?既知老夫弟兄名號,當必知道老夫弟兄的規矩。”

江敏嬌聲一笑道:“你們的什麽規矩呀?”

醜老道:“凡是觸犯老夫弟兄者,定要予以懲戒。”

江敏故意裝作不明白地問道:“我觸犯你們什麽了呢?”

歐陽昭接着問道:“尊駕等究竟要怎樣?”

醜老者冷冷地問道:“小娃兒,你是這谷中的主人麽?”

歐陽昭略一遲疑地點點頭道:“不錯。”

醜老者道:“老夫弟兄要在你這裏住幾天。”

歐陽昭冷峻地說道:“不行。”

醜老者嘿嘿一聲冷笑,道:“老夫弟兄已經看中這地方了,不行也得行。”

歐陽昭沉聲說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醜老者怒道:“難道你要老夫弟兄用強?”

“你們要用強?”

歐陽昭臉上掠過一絲輕視之意,語聲冷峻如冰地說道:“你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什麽地方?”

歐陽昭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武林禁地。”

醜老聞聽,不由愕然一呆,望着旁立的三個醜老者問道:“老大老二老四,你們聽說過這地方嗎?”

三個醜老者一齊搖搖頭道:“沒有。”

歐陽昭朗聲接道:“你們現在不是聽說了嗎?”

醜老者問道:“這武林禁地是什麽人規定的?”

歐陽昭道:“我。”

“你?”

“不錯。”

“你憑什麽?”

“我就憑我。”他話鋒忽然一轉,接着:“你們請出谷去吧。”

醜老者嘿嘿一笑道:“如果不呢?”

歐陽昭冷冷地道:“只有兩條路可走。”

“哪條路?”

歐陽昭道:“一是永遠住在谷中,守護本谷!”

“還有一條呢?”

歐陽昭俊面威棱逼人地說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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