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問

（80）

“所以……汝是吾的那柄打刀。汝不曾背叛吾。而且……汝至今依舊自願效忠于吾？吾的這些總結，沒錯吧，壓切？”

“……對，可是我……”

黑長直英靈少女直接大聲打斷了他的話：“那汝還這樣猶猶豫豫畏畏縮縮些什麽！與其做這些無聊的猜想，不如趕緊去練練刀技！怨恨吾也好，想被吾寵愛也罷，那就堂堂正正地向吾發出挑戰！與其把心思花在這些無聊的風花雪月上，不如逐鹿天下！這世界上，依然還有許多陳舊的事物，等待着吾去革新！吾馬上就會去教訓一下那些自以為是的’時之政府’。以為吾不知道嗎？那群時間溯行軍的人已經滲透到’時之政府’的高層了，否則，他們怎麽會這麽快就洞察到吾的蹤跡。壓切，吾準備發動戰争，汝現在準備好了嗎？！說話！！”

“可是我……”

“回答吾！汝準備好開戰了嗎？聽從吾的號令！是！或不是！”

“是！”

“聲音太小了。重新回答！！”

“是！！！”

“很好！那汝還在糾結些什麽？”黑長直英靈少女扔下這麽一句話，就準備離開。

“可我心悅于您！”她的身後，長谷部突然就像自暴自棄般喊出這樣一句話。“我愛您啊！可我本身就是個複制品，您又怎麽會在意我呢？！”

那位黑長直英靈少女的身形頓了頓。

然後，她突然轉身，怒氣沖沖地快速折回到壓切長谷部的身前，俯身拎起他白襯衫的領口，強迫他看向自己。

“那汝覺得，吾也是個複制品嗎？！”

“怎麽會！即使您與我記憶中的信長大人性別不同，但我知道，您就是織田信長。”

“對啊！誰他娘的能複制老子！所以，汝也一樣。”少女強硬的聲音在此時聽起來顯得有種別樣的溫柔，“聽懂了嗎？壓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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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黑長直軍裝少女拖着她的近侍走到了本丸的庭院裏。

“為了這點小事，浪費吾的靈力，啧。”雖然抱怨着，但她依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地上用血液繪出一個召喚陣。

“喂！汝召喚吾有什麽事嗎？不是說了，吾正和小玉在一起度假嗎？”被召喚出來的是另一位與信信醬面容完全一樣的黑長直少女。

可這位少女就穿着随意多了。因為她只穿了一身曬太陽浴的泳裝。

“小玉？玉藻前？汝怎麽和她攪在一起了？”這兩個黑長直少女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個鏡像的兩側。

“小玉的大尾巴軟軟的，多可愛啊，性子也好。”泳裝黑長直少女露出了八顆牙齒的鯊魚笑。

“算了，只要不是清姬那女人，就随便汝吧。”軍裝黑長直少女難得地嘆了一口氣，轉向她已經驚呆了的近侍：“初次見面，這個是Berserker版本的吾。”

（82）

請問，你是喜歡這位金閃閃呢？還是喜歡這個銀閃閃呢？

抱歉抱歉，拿錯了。

應該問：親愛的長谷部君，你是喜歡黑長直三無軍裝少女Archer大魔王呢？還是喜歡泳裝少女NO.1狂野霸氣的Berserker信長呢？

（83）

如果吉爾伽美什在的話，他一定會回答：“小孩子才會做選擇。本王自然是全都要。”

不論是Lancer版的恩奇都，Ruler版的恩奇都，Rider版的恩奇都，Saber版的亞瑟王，Archer版的恩奇都，Caster版的恩奇都，Berserker版的恩奇都，還是Assassin版的恩奇都，他都包了！

王來承認，王來允許，王來背負全部的你。

咦？……好像有什麽不一樣的名字混進去了？

嘻嘻嘻，不重要啦。

（84）

所以說，一切都是阿賴耶的錯。

（85）

什麽是英靈？

在Fate的世界裏，英靈，即是其豐功偉績在死後留為傳說，已成信仰對象的英雄所變成的存在。

那是，受崇敬的人，去世後所留下來的靈魂。

阿賴耶所保留下來的，是那些英雄不朽的精神核心。

這些英靈，其實是人類信仰的集合體。

這其實和付喪神誕生的原理，幾乎沒什麽差別。

所以黑長直軍裝少女才能夠打通兩個世界，更是能通過汲取這個’無聊本丸’的靈力，來補充自己每日所消耗的魔力。

因此，當一位英靈被人類急切需要的時候，分成不同的職介降臨同一個世界，也是有可能的事。

如同一個人的孩童、少年、青年、中年以及老年時代。

即使有所差別，但沒有人能夠否認，這些靈魂，都是屬于同一個人。

就像幼吉爾與青年時代的英雄王。

可能年少時代的你與青年時代的你會相互嫌棄，但你不會懷疑，其中一個你是冒牌貨。

所以，在黑長直軍裝少女看來，長谷部的糾結，其實只是個僞命題罷了。

世界上有且只有一個織田信長。

而不論壓切長谷部的靈魂分出了多少個分靈。

這個世界，其實也只有一個壓切長谷部。

（86）

其實Fate的世界一直都挺獨特的。

《論神話的不可兼容性》

你不可能想象，基督教萬能的上帝耶和華與唯一的真主安拉坐下來一起喝茶；北歐的衆神之王奧丁向日本高天原的天之禦中主神吐槽，希臘的神王宙斯今天貌似與凱爾特女王梅芙求婚，然後被亞瑟王以不尊重女性的騎士守則打了回來。

畢竟宗教這種東西，一方面，它減少了同一信仰的人類之間的沖突，讓一部分人類生活更加和諧；卻在另一面，因其排他性，造成不同信仰間不死不休的戰争。

它的興起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必然，可是到了如今，到底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無人能夠說清。

所以，珍視Fate的世界吧。

大概只有在這一條世界線上，亞瑟王可以和貞德一起吃美味的日式料理；年幼的吉爾伽美什是個純潔友善、平易近人的小天使；信信醬可以與土方先生一起讨論新式火炮；庫丘林可以和佐佐木小次郎戰鬥得酣暢淋漓。

不管Fate的那條世界線蘊含了多少絕望。

它的存在，對于其他的世界線來說，都是一種蘊含着’不同的可能性’的奇跡。

（87）

“好了，汝可以走了。”在向壓切長谷部展示完Berserker版的信長後，黑長直軍裝少女立刻将另一個黑長直泳裝少女推回那個召喚陣。

“喂喂喂！汝召喚吾，就是為了讓那家夥見一面吾嗎？那是誰？汝的老相好？”黑長直泳裝少女不滿地嚷嚷着。

“那是壓切啊！”

“壓切長谷部？！那柄粘着汝到英靈王座的打刀？”黑長直泳裝少女跳出召喚陣，用手拉扯了一下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的灰發付喪神的臉頰。“啧，還沒吾的小玉手感好。”她嫌棄地說。

“哦。”黑長直軍裝少女冷漠地将泳裝的自己推回到召喚陣裏。“那去抱汝的玉藻前去吧！他是吾的佩刀，總比汝的那把奇奇怪怪的吉他好。”

“那是Rock啊！落伍的老太婆！”搖滾少女絕不服輸。

不過，當泳裝少女看見召喚陣再次亮起時，她趕忙對軍裝少女喊道：“汝在這裏安心玩兒吧！放心！阿賴耶那邊，吾會替汝兜着的！”

随着話音落下，泳裝少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那個召喚陣中。

“切，誰稀罕！”黑長直軍裝少女吐槽，但她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壞笑。

（88）

“阿路基，請問……那位是……？”

“那是年少時的吾。大概……比吾……更加叛逆？獨特？與衆不同？”

其實，信信醬，你可以直接說她更像’尾張大傻瓜’的。

真的，不用含蓄。

我們都懂。

信信醬：真是的，吾怎麽可能拆自己的臺呢？

（89）

“可那是不一樣的！您不明白！您不明白什麽是量産！”長谷部罕見地對自己的主君提出異議。

在焦慮中，他竟然沒詢問自己主公的意見，就擅自啓用了本丸的傳送器。

傳送的地點，是時之政府萬屋的屋頂。

今天萬屋的街道和每一個日常一樣，都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擁擠。

帶着面具的審神者們帶着他們的刀劍付喪神近侍，在悠閑地逛着街。有的在進行交易，有的在相互攀談。

其中，明顯地可以看到好幾位灰發紫眸打刀付喪神的身影。

“诶？看不出來啊，壓切。沒想到，汝還很受這些人類歡迎的嘛。”黑長直軍裝少女語氣輕松地調笑着。

“現在，您應該懂得了吧。”長谷部語氣低落。他強迫自己直視着腳下道路兩旁那些和他有着同樣面容同樣記憶的打刀們，對身側的黑長直軍裝少女說：“看吧。這就是，量産的含義。”

“可這不是挺好的嗎？受人歡迎，才會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啊。汝不是付喪神嘛？這不是對汝有利的一件事？”黑長直軍裝少女無所謂地說。

看起來，她根本沒把長谷部所焦慮的東西看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寧願因缺少信仰之力而消散于這個世間！！”長谷部語氣激動地大聲說。

很顯然，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自己的主君用這樣不敬的語氣說話。

在因一時沖動脫口而出這句話之後，長谷部大口喘了幾次氣，驚異而無措地看着黑長直英靈少女。

然後，他扭過脖子，低下頭，艱難地低聲解釋：“阿路基。您知道嗎？我多想，以最好、最珍貴的形态與您重逢。而不是這樣的，這樣的……廉價的、普遍的、無論是誰都可以擁有的……這種……就像是流水線上生産的劣等品一般的形态……”

“壓切長谷部！！”黑長直英靈少女打斷了長谷部的妄自菲薄、自怨自艾。她強迫他看向自己：“看着吾！從汝再次遇見吾的那一刻起，汝以為，汝還量産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