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個半盲的、伶俐的,就算是把王蕊店裏翻過來,從上往下排成一排,韭兒絕對是落在最後的。
韭兒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可不像女人一樣柔軟,嘴也不夠甜,腦子也不太靈光,三兩句話就能騙走,王蕊根本不敢把韭兒往這種深藏不露的老頭身邊塞。
“你湊熱鬧什麽熱鬧。”王蕊回頭瞪了韭兒一眼,忘記人家根本看不到她的眼神,壓低聲音,“吃你的飯,碗裏扒幹淨了嗎?”
韭兒一心想着表現,他知道他嘴笨,但是按摩總是不會出錯的,沒太明白王蕊的擔憂,韭兒擦了擦手,篤定道:“吃完了,我來就行了。”
有時候一根筋的人,你想攔都攔不住,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王蕊再攔顯得有些刻意了,哪怕沒什麽事,都會讓這位老先生多疑。
王蕊尴尬地朝老先生笑笑,“我們這兒最小的,嘴笨,手腳也不利索,要不然…”王蕊心急如焚,實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老先生不嫌棄的話,我來吧…”
老先生笑容可掬,雙手交疊在拐杖上,語氣平和,似乎又不可拒絕,“就他吧,老板娘還沒吃飯吧,不麻煩你了,你女同志,我一男的也不方便。”
什麽男女的,授受不親這種話,在這條街上講,有些道貌岸然,這裏三步幾家保健所,五米一間小旅館,說難聽就是假正經假惺惺。
可話從這位老先生嘴裏說出來,好像就是那麽回事,連王蕊收起平時那副妖豔的樣子。
韭兒也贊同的附和,“我來我來,你們吃飯吧。”生怕王蕊不同意,徑直走到樓道口,要為客人引路,“您跟我上樓。”
老先生朝王蕊點點頭,王蕊本能朝一旁讓出路來,目送着老先生上樓,等人徹底消失在樓道口,王蕊叉着腰往玻璃門一靠,嘀咕道:“這小東西什麽時候這麽積極了,真是不給找事不行。”
對店裏的格局了如指掌,韭兒扶着櫃門從裏面拿出幹淨的毛巾,這幾天清靜樓上一個客人都沒有,韭兒不喜歡跟陌生人進小包間,但他不能不提。
“先生,你要去包間,還是在大堂裏。”
老先生順着韭兒指的包間看了一眼,幾扇暧昧的房門掩映在桃色的燈光之下,包間門上貼着寒碜的房間號。
“就大堂吧。”老先生扭頭看了看靠近窗戶的床位,光線好,空氣好,還能曬到太陽。
聽到大堂的韭兒松了口氣,連語氣都歡快了不少,“那您躺下,記得脫外套。”
秋高氣爽,店裏不冒着讓顧客感冒的危險,去節約那一點電費,韭兒又摸摸索索地去開空調。
畢竟是按小時計費的,韭兒坐下的瞬間,也将計時器擱到了桌子旁。
确定客人肩膀的位置,看似軟綿的小手捏住老先生的肩頭時,老先生發出吃驚的氣音,“嗯…”
韭兒俯身靠得近些,手上動作沒停,聲音比平時低了好幾個調,詢問道:“是力氣太大了嗎?”
趴着的人氣息短促,“就這樣,突然一下,還沒适應過來。”
按摩這事韭兒很娴熟,和客人閑聊幾句也很從容,“放松一點就行了,肩膀有點僵硬,脖子也是。”
“看你挺瘦的,還挺有勁兒的。”老先生雙手抱到面前,下巴擱到手背上,“叫什麽名字啊?”
“韭兒。”韭兒沒敢打聽客人的名字,簡單說了名字,又沉默了。
對方又問道:“姓…韭?”
“唔…”韭兒頭一次糾結這個問題,手上的力度也随之小了不少,“就叫韭兒。”
一般人都是跟爸爸姓,可他不知道他爸爸是誰,如果非要說姓的話,那他只能跟他媽媽姓童,不過這些話,韭兒也就在心裏想想。
哪料對方漫不經心道,“我姓段,段嘉康。”
“段先生好。”處于禮貌,韭兒不得不多說一句。
“韭兒多大了?”
“十九了。”
段嘉康徒地噤聲,韭兒也沒再開口,專心做按摩。
手從肩膀到後背,揉搓着腰椎和骶尾骨,韭兒職業習慣,“段先生很少走動嗎?”
段嘉康沒有正面回答韭兒的問題,“腰不好嗎?”
“唔…”韭兒按着骶尾骨,“要矯正最好。”
“年紀大了,骨頭毛病多。”段嘉康又自說自話着,“腿腳也不怎麽好,平時不怎麽走動。”
聊天就是有來有往,關心了段嘉康的身體,段嘉康順着話問道:“你眼睛是怎麽看不見的?”
那都是十多年的事情了,韭兒記憶很模糊,別人問起的時候,他也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摔的,傷到眼睛就看不到了。”
剛放松下來的段嘉康聽後,背脊上的肌肉都緊張了起來,像是要坐起來身來看看韭兒,“段先生別動。”被韭兒制止住才驚覺自己的失态。
段嘉康幹澀地笑笑,“沒去看看?”
往深了問就觸及人隐私了,韭兒哪怕心再大,問到這種問題,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回避。
韭兒的沉默讓段嘉康意識到自己的越矩,惋惜道:“我就随口問問,你不想說也沒事,是我多嘴了。”
對方再怎麽說也比自己年長不少,韭兒不想讓人下不來臺,小聲道:“沒事…”
一段小小的冷場并沒有影響到段嘉康,他是一個成熟健談的人,避開韭兒不想回答的問題,屢屢讓氣氛不再冰冷僵硬。
“我就暫時住你們對面的民宿。”段嘉康擡頭就能看到民宿的窗戶,“以後見面的機會多,以後還是你給我按嗎?”
韭兒又不是什麽金牌按摩師,一般的客人也不會指定要點他,沒什麽行不行的,他還端不起哪個架子。
“段先生叫我就是了。”耿直的韭兒又補充了一句,“反正現在也沒生意,我不忙。”
聽到韭兒的話,段嘉康随意又很肯定答道:“耽誤不了你們多久,你們正常做生意就是。”
只當段嘉康在因為生意的事情安慰自己,覺得對方是個好說話的人。
任寬給韭兒的印象是安全,那這位段先生從說話的語氣間,便給韭兒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
反正都是好人的标簽,這種标簽一旦貼上,韭兒會有私心。
他好心建議道:“如果段先生要常來的話,最好辦卡哦,辦卡就實惠很多。”
“辦卡?”顯然段嘉康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認真思考了一陣,“不辦卡和辦卡,那種你得到的工資會多一些呢?”
這辦不辦卡都和自己工資不挂鈎,韭兒想了想其他員工的工資,如實回答,“肯定是不辦卡的抽成多啊。”
“那就不辦吧。”段嘉康說道。
可辦了卡,自己才能和王蕊提要求啊,一想到打火機遙遙無期,他欲哭無淚。
同樣是私心,他還是向着任寬更多些。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