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街上再怎麽蕭條,生意再怎麽不景氣,也不影響王蕊每天下午雷打不動的去打牌,美其名曰不想看店裏一張張晦氣臉。

摸清楚王蕊的作息時間,任寬總是趁着下午去給韭兒加餐,正好也是店裏最閑的時候。

從石階上上上下下,誰都難免打量起按摩會所對面的民宿,這一片兒任寬如今都能清楚,唯獨這家新開的民宿。

客源不多,進進出出的也就那一兩個,也不見有送外賣的進去,反正是沒點過他家的東西。

老板是個冰冷儒雅的男人,看着比他年紀稍大點,戴着眼鏡,眼角…似乎還有顆淚痣,對每個客人都不太殷切。

一副愛住不住的嘴臉,真不像是誠心做生意的樣子。

別問任寬為啥觀察的這麽仔細,他正陪着韭兒坐在門口,韭兒端着碗筷吃得正香,他和民宿老板四目相望。

盯着人看多少有些不禮貌,可也不是任寬樂意的,他在韭兒身旁一坐下,冷冰冰的目光毫不客氣地對着他打量。

冰冷的鏡片折射出淩冽的眼神,任寬莫名其妙,他自認自己是個和善的人,不至于讓一個陌生人有這麽大的敵意。

就在兩人眼神你來我往間,從民俗二樓走下來個身着馬甲背心老頭,如果任寬沒有猜錯的話,這是韭兒最近的常客。

韭兒老提起他,說是按摩會所沒什麽生意,還好有這個老伯,雖說自己這是第一次和“段好人”打照面,可任寬還是能從韭兒的描述中,确定這個人就是段先生。

任寬說不上來是種什麽滋味,總覺得自己的家養雀腦子不太記事,囑咐的東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韭兒還握住任寬的手,動容地說道:“段先生是個好人。”

合着在韭兒眼裏,誰都是好人,他也不是那個最特別,最好的。

片刻間,盯任寬的從一個人增加到兩個人,按照任寬的脾氣,真想站起身來,質問他倆到底看什麽?可他竭力克制住情緒。

“寬哥!寬哥!”韭兒舉着手裏的包子,連喊任寬好幾聲,都不見他答應。

“啊?”任寬一轉頭,險些撞到包子上,“怎麽了?”

手裏的包子被韭兒咬了一口,露出奶黃色的餡兒,韭兒沒計較任寬不搭理他的事情,“喊你你不理我,這是什麽餡兒啊,跟豆沙的不一樣。”

“奶黃的。”

“好甜啊。”韭兒又道,“你吃嗎寬哥?”

任寬躲了躲韭兒的手,“給小孩吃的,我不愛吃。”

韭兒氣鼓鼓的不讓任寬調侃他是小孩,手裏舉着包子,半截身子傾向任寬,抻着雪白的脖子,細眉擰在一起,鼻尖通紅,嘴裏發出幼獸一樣的哼鳴,“嗯…你不許說我是小孩…”

本能地攬住韭兒的腰,任寬微微往後仰,帶着親昵的笑容,“我沒說啊,我只說是給小孩吃的,又不是吃了就是小孩。”

知道任寬跟自己玩文字游戲,韭兒更生氣了,他在任寬懷裏拱了拱,手裏的奶黃餡兒露出大半,“我…”他說不過任寬,也氣不過。

耳邊驟然傳來腳步聲,任寬眼前一道陰影,他擡頭間,對面的段先生已經走到了他倆跟前。

“你好。”段嘉康伸出手向任寬示意。

任寬瞥了民宿裏一眼,老板不見蹤影,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眼神,擡頭看着段嘉康,還在猶豫這手握還是不握的時候,韭兒驚喜地叫出來。

“段先生來啦?”韭兒依舊貼在任寬的胸口,仰着頭和段嘉康打招呼。

段嘉康還沒将手收回,朝任寬說道:“現在是不是不方便?”

不方便也只是一點點,韭兒還想多賺點錢,早點買打火機,雖說舍不得任寬這麽早回店裏,但是有舍才有得嘛。

“方便呀。”韭兒想要從任寬身上起了,哪料腰上一緊,被任寬一只手撈起,夾在了咯吱窩,“嗯?”

不明情況的韭兒懸在半空,手裏還端着碗和包子。

任寬騰出手去握手,“你好。”莫名的有種“從閱歷上就輸了一大截”的感覺。

“任寬先生吧,老聽韭兒提起你。”沒被任寬無法捉摸的反應吓到,段嘉康從容道,“我姓段。”

韭兒也老提起自己,這種比較,讓任寬聽了稍微高興點,可轉念一想,會是哪種提起,也會沒完沒了的跟段先生說自己是個好人。

好人這個概念太模糊,又太籠統,平平無奇,除了好,好想就一無是處。

咯吱窩裏的人在扭動着,“寬哥,放我下去,你快回店裏忙吧。”

愉悅感就像是蜻蜓點水,在任寬心頭一閃而過,韭兒在趕他走。

最可恨的是,眼前的段老伯也附和道:“那就不打擾任先生的生意了。”

任寬将人放下,心有不甘地收拾起碗筷,自己人都沒走遠呢,韭兒跟着段先生往店裏走了。

白養了,白眼狼,任寬憤憤地往上面走。

段嘉康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任寬轉身,他低聲詢問道:“他就是你說的寬哥?經常給你做飯?”

“對!”在人前提起任寬,是韭兒的一種炫耀,他的。

任寬氣勢洶洶地走進店裏,手裏的碗筷都沒放下,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是江柯媽媽打來的。

他調整了情緒,“姑姑。”

“任寬,店裏忙不忙啊?”

“不忙,什麽事,您說。”任寬找了凳子坐下,順手摸出煙盒。

電話那頭窸窸窣窣的,姑姑喜笑顏開,“上次你不是說讓姑姑幫你留意着姑娘嘛,正好有一個,人家現在是店長,姑姑把她的聯系方式給你,你倆先聊聊。”

手頭的打火機被任寬按響,他叼着煙沒有點燃,又滅了火,将煙從嘴裏拿出來。

他先前确實想安頓下來,他不排斥相親,年齡到了,時機也到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非要說的話,只是心裏突然有那麽一點點不想,至于為什麽不想,他暫時還沒想通透。

“任寬?”姑姑等了一陣,也不見任寬回答,“你怎麽不說話了?”

任寬回過神,“啊?”一切沒有正面的回答,都是潛意識在幫他拒絕。

“啊什麽啊?別讓姑娘加你吧,你主動點,你等等啊,我發給你。”沒等任寬回答,姑姑挂了電話,緊接着推了好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