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求和解

那殷廣宏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那受得了這種氣。

今天,一個小小的獵戶帶着一個村姑到他府上挑釁不說,還把他直接就掀翻在地,這口惡氣他怎麽能忍。

還沒等玄月跟溫藍走到院子中間,那殷廣宏就從客廳裏沖出來,然後手朝四周一揮,他府上的幾個護院就抄着家夥把玄月與溫藍圍了上來。

溫藍一見這架式,馬上做了一個格鬥防護姿勢,身子半蹲左右手護胸。

這反應的速度,讓負手站在她旁邊的玄月又是眉頭一挑。

這林家丫頭難道又是小時候跟戲班子學的打架?

溫藍擺好架式見玄月無動于衷沒有反應,她馬上提醒他,“爺,這些人平時很嚣張,您小心一點。我們今天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

“還想往哪跑?”殷廣宏被自己護院護着陰森森地走到溫藍跟玄月面前,他指着溫藍的鼻子罵道,“我見你生的俊俏本打算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們居然跑到我府上鬧事,我告訴你林芙蓉,今天你進來就崩想着出去。”

“怎麽,你還想幹掉我們不成?”溫藍嘴上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地向玄月靠攏。

殷廣宏冷笑着朝溫藍搖搖頭,一字一句地威脅道,“我會幹掉這獵戶,你嘛我會留着慢慢幹。”

我去,這殷廣宏在開車呀,她有證據。

溫藍最恨男人耍流氓,還是一個醜男人耍流氓,士可忍孰不可忍,她沒有多想擡起腳一個飛旋踢就直沖着殷廣宏的腦門去了。

可惜,她預估了林芙蓉的小短腿,這一踢并沒有踢到殷廣宏的腦袋。

而是在他胸前完美地畫了一個圈後華麗麗地跌倒在地。

她被自己給絆倒了。

最糟糕的是還聽到自己受傷的屁股發了卡嚓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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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這下子要骨折了。

林芙蓉趴在地上想了一秒,心驚現在是在打架她又掙紮着爬了起來。

爬起來後她微微感受了一下屁股,除了更疼外好像并沒有其它的不适。

林芙蓉正想松口氣,殷廣宏的那幾個護院抄着棍子就招呼過來。

林芙蓉這次不敢輕舉妄動,她眼一閉脖子一縮像一只烏龜似地躲到了玄月的身後,就算是這樣她還沒忘把自己手上一直拿的棍子遞給他。

恍惚間,溫藍只覺得自己四周殺風驟起,那幫護院門殺喊聲震天,其它還有殷廣宏已經變聲的命令。

“給我上去打,狠狠地打!”

接着,溫藍手裏的棍子被奪走,然後就聽到噼裏啪啦一陣揮棍落棍的聲音,随後她就聽到了一片的慘叫聲。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溫藍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就見殷府的幾個護院正躺在地上嗷嗷地叫喚,而那殷廣宏則吓得腿直打顫。

再見那獵戶,依然站在她身邊,氣定神閑風度翩翩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唯一的不同時,溫藍那根被奪走的棍子在獵戶手上拿着。

溫藍一見此情景心中馬上了然,獵戶的功夫她是知道,一頭野豬都能揮刀斃掉,就殷廣宏家這幾個腦滿肥腸的護院,他搞定他們還不是秒秒鐘的事。

獵戶出手幫忙,溫藍是心中大喜,她覺得自己這個金手指真是沒有白找,有了他還怕不能橫走天涯?

她瞬間就飄起來了,跳将起來指着殷廣宏的鼻子就大罵,“好你個殷廣宏,我今天過來是跟你們談和解的,沒想你居然這麽蠻橫無禮,還讓家裏的護院圍攻我們,你知道我們爺是誰?”

“是誰?”殷廣宏就算吓得要死但也沒有完全孬種。

溫藍用大姆指指了指玄月,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是誰,我不告訴你!”

說完,她還十分傲嬌地仰起脖子。

不過心裏到是在腹诽,這獵戶是誰她也不知道呀,你問我,我問誰去。

院子裏乒乒乓乓地開打,很快就驚動了廂房裏的殷母。

還有殷素素。

殷素素雖說嫁給了孟千城,可這孟家在鎮上的房子離殷府不到一百米遠,這殷素素平日裏沒事就會回娘家跟她娘拉家常。

今天一早她又過來,本來娘倆在房間裏聊一些左鄰右舍的一些閑話,突然聽到院子裏大呼小叫槍來棍掃的,這兩個人覺得不對勁連忙奔出來看。

這殷素素是一個一百八十多斤的大胖子,她娘也不弱,噸位也在兩百左右,這母女倆一前一後往院子裏一跑,溫藍頓時覺得天動山搖。

我去,好強的殺氣。

溫藍又躲到了獵戶身後。

殷素素先一步到了院子,見家裏的護院東倒西歪地躺着,她哥殷廣宏呢,雖說強一點沒有倒下,但表情并沒有以前那麽威風。

“哥,這是怎麽一回事?”殷素素奔到殷廣宏面前問。

“林芙蓉跟她男人到我們家挑事。”殷廣宏對殷素素說道,說完他還十分男人地把殷素素巨大的身軀扒到自己身後,“別怕,這事哥應付的來。”

說得他好像挺了不起似的。

不過,他的這一舉動倒是讓溫藍高看了他一眼,這殷廣宏平日裏雖魚肉鄉裏,但這種時候還知道要保護他妹妹,也算是一個男人。

于是,她上前抱拳行禮,喊了一聲殷爺,“我想你誤會了,我跟……”她看了一眼獵戶,“我們這次來可不是挑事,剛才我們也說了,我們是來和解的,這和解禮還在您客廳放着呢。”

“廣宏?”殷母這時走了出來,她警惕地上下打量着溫藍,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兒子,“你剛才說她是誰?”

“玉守村的林芙蓉。”殷廣宏指了指溫藍。

殷母跟殷素素兩個人同時把目光投向溫藍,她們可能沒有想到林芙蓉會以一個男人的裝束出現在她們面前,所以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吃驚。

殷家雖有錢但必定在玉守村住了幾十年,以前林芙蓉見到殷廣宏的母親都要尊稱一聲嬸嬸,今日又見,溫藍不想失了禮數被人诟病。

她上前向殷母施了一禮,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嬸嬸。

“哎喲,你快別喊了,我可受不起。”殷母陰陽怪氣地說道。

溫藍并不在意,她笑了笑又說道,“嬸嬸,我今天來真的是和解的,雖說素素姐姐讓孟千城騙我去私奔害得我成為玉守村的笑話,但我一點都不怪她,您說這素素姐姐只是出個主意,做這種違心事的人可是孟千城,我怪姐姐做什麽?要不是姐姐我還認不清孟千城這個人呢,您說是不是?”

她說完,轉身殷素素又施一禮,“素素姐姐,謝謝你,你真是救我于水火的觀世音。”

“……”

“……”

殷母跟殷素素兩個人同時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拿什麽話怼溫藍。

她們不知道拿什麽話來反駁溫藍,溫藍卻知道該說什麽,她上前像是跟殷母拉家常似地伸手拉過殷母的手,一口一個嬸嬸的叫着,然後又說道,“嬸嬸呀,您可要管管我們殷大哥,也不知道他在誰哪裏得到一些主意,說是要找人去爬我們家的牆,還說要徹底搞臭我林芙蓉的名聲,我林芙蓉好不容易嫁了,為什麽又要搞臭我的名聲,難道殷大哥不喜歡孟千城這個妹夫,想讓我被夫家休了再跟孟千城死灰複燃?”

“……”殷母跟殷素素同時看向殷廣宏。

殷廣宏馬上澄清,“都是孫大富的鬼主意,他說林芙蓉現在的男人一只手就能拍死一只熊,他還說如果我們殷家不先下手為強的話,這林芙蓉就有可能帶着……”

殷廣宏看了一眼那獵戶,心裏暗想孫大富說的倒沒錯,這獵戶果然有幾下子。

殷母歲數活得要比殷廣宏多,這見識自然要比殷廣宏要廣,她聽完自然就知曉自己兒子是着了那二賴子孫大富的道。

不過這林芙蓉還真是大膽,居然帶着自家男人就到他們殷府來鬧事,她當這裏是什麽?是菜園子門?

這事可沒玩,不過現在并不是修理她的時候。

想到此,殷母臉色一沉就開始教訓殷廣宏,“你呀你,怎麽能相信孫大富的話,他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

說完,她轉身笑着看向溫藍,親熱地喊了一聲芙蓉,“你也是,都嫁人了也沒個正形,怎麽能穿成這樣在街上晃,這一看就知道你娘沒把你教好。算了,今天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我們殷家呢也不要你賠醫藥費,你呢,以後也不要閑得沒事在集市上瞎逛。”

“謝謝嬸嬸教誨,芙蓉全數記下了,嬸嬸果然是賢良淑德識大體,那我們就走了。”

說完,她拉住一直沒有吭聲的玄月出了殷府大門。

一出殷家大院,溫藍有些後怕地說道,“剛才真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今天不能從殷家出來呢。”

“殷家有這麽可怕嗎?”玄月垂目看她,剛才她跟殷家人明裏套近乎暗地裏譏諷時,也不覺得她有多害怕。

“我是真的很害怕,你想想呀,這殷廣宏的舅舅可是這裏的尹裏,真跟他們鬧起來吃虧的還是我們。常言道民不與官鬥,我怕到時候又連累了爺。”

這是溫藍的真心話,今天她來找殷廣宏只是為了和解,說白了也是為了讓自己在這個地方獲得少許安寧,所以她并不想牽扯到獵戶。

“其實我并不怕殷廣宏找我的麻煩,也不在乎他搞不搞臭我的名聲,反正我以後也不會在這裏久居,只是……我走了,我的家人怎麽辦?”溫藍仰起臉看着天,嘆氣道,“他們還得活呀!”

“你為什麽非要離開這裏?”頭一次,玄月問了這個問題。

其實在林家丫頭第一次跟他說志不在此時他就有所疑惑。在家千般好出門萬事難,他想林家丫頭如此聰慧自然是懂這些道理的。

“因為……”溫藍想了想,決定不把自己從未來魂穿而來的事情告訴這個獵戶,“因為我聽青峰大哥說你不久後會離開這裏。”

“你要跟我一起離開?”

“不,不,不。”溫藍連忙擺手,她可不想被獵戶誤以為她想賴着他,“我從來都沒有這麽想過,爺您能收留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所以以後的事情我不會再麻煩爺。我之所以說爺要離開是因為我們現在的關系,您走了我自然不好再住在山裏。”

玄月想了想,說道,“那房子我可以留給你。”

“……那我先謝謝爺。”溫藍道完謝,閉嘴不想再談此事。

因為她怕自己說多了,這獵戶一時好心又要把她送到有錢人家當丫環。

還是那句話,她不想幹伺候人的事情。

兩個人決定往回走,玄月先行,溫藍在後面跟着。

行了幾步,溫藍明顯地落到後面,玄月回頭看她。

此時的溫藍正手撐在屁股上一臉的痛苦,她艱難地又行了幾步,最後放棄了。

她尋了一處坐下來,擺着手對玄月說道,“爺,您先回去吧,我這屁股痛的實在是走不動了。”

玄月折返,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問,“你真的傷到屁股了?”

“當然是真的,我剛才摔下去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那是真摔。”

“那昨天晚上你是假摔了?”

“昨天晚上也是真摔,你看我都買了膏藥了。”溫藍從懷裏掏出另一副膏藥給玄月看。

玄月拿過膏藥看了看,又問,“我看你剛才踢人的動作十分熟練,像是一個練家子。”

“我是練家子也就不會踢空摔個大馬趴。”溫藍繼續揉屁股,“我剛才也就是意氣用事,誰讓那殷廣宏口不擇言胡說八道。”

“但我對你還是很好奇,”玄月并不想這麽輕易地放過她,“我覺得你并不像村人口中所說的林芙蓉。”

溫藍笑了笑,她想這獵戶也不是全然不在意她這個人。

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她現在雖然外表是林芙蓉,但是性格脾氣卻是她溫藍,獵戶有此疑問也是正常。

其實吧,遇到這些事,溫藍也可以用林芙蓉的思維方式處理,但是林芙蓉的處理方式最後就是上吊自缢。

這是溫藍萬萬學不來的。

所以……

“我确實不是以前林芙蓉,”溫藍十分認真地回答玄月,“經歷過這麽多如果我還是一個遇到問題就上吊的林芙蓉,那跟死有什麽區別?我活過來了,就要好好地活,認真的話。”

“你說的可真心?”

“百分之百真心。”

玄月點點頭,像是告誡自己似地說道,“以後我不會再問你這個問題了,回去吧。”

說完,他把背朝向溫藍。

溫藍看着他,有些懵。

“你不是屁股痛嗎,我背你回去。”

啊!

不會吧,他要背她回去?

幸福要不要來得如此突然!

溫藍有些小激動,不過她也沒客氣,開心地趴到玄月的背上。

這一次進集市跟上一次集市簡直是天壤之別,上一次她背筐頂盆,這一次獵戶居然背起了她。

真是野雞變鳳凰。

待遇變了,溫藍心情大好,她趴在玄月的背上開始關心他的飲食口味問題。

這事,何井田也提醒過她,想要伺候好獵戶就要知道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爺,我問你,你除了不喜歡吃大蒜還不喜歡吃什麽?”

“我不喜歡的東西很多。”

這話回答的,感覺要拿小本子記似的。

溫藍決定換一種方法再問。

“爺。那你喜歡吃什麽?”

“合口味的都喜歡。”

這,跟沒回答差不多。

溫藍不死心地繼續問,“那爺你喜歡什麽口味?”

“不辣不鹹不甜不酸。”

我去,這是個啥口味?

溫藍覺得頭有點痛,跟這獵戶聊天容易上頭。

冷靜了一會兒,她選擇了一個封閉式問題,“爺,你記憶裏有沒有一款食物是你很難忘的,偶爾想起來還特別想吃的?”

“沒有。”

“一個都沒有?”

玄月沒再說話,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趴在他背上的溫藍歪着頭看着他,她懷疑這獵戶肯定有,只是他不想說罷了。

也許是跟那個叫“怡”的女子有關系。

跟女人有關系?溫藍趴在獵戶背上又開始瞎琢磨,這古代女子會送什麽吃的東西給心上人呢?

電視上演的一般都是什麽點心,像桂花糕之類的。

但這東西偏甜呀,不符合獵戶所說的不甜不酸。

那古代女子還會做什麽,炒好的菜?不太可能,這種東西不好當禮物送。

自己釀造的酒?

錯錯錯,這又不是吃的。

琢磨來琢磨去,溫藍覺得這個叫“怡”的女子可能是送某種自己做的醬給了獵戶。

溫藍看看天,這深秋時節,正好适合做醬,不辣不鹹的肉醬。

希望這個能合獵戶的心意。

……

溫藍跟玄月回了家,這殷素素卻沒有一點回婆家的意思,她見自己老娘被兩人放走了,嘴一撅身子一晃就問自己的老娘。

“娘,那個林芙蓉帶人把我們家的護院傷成這樣,您怎麽就讓他們走了?”

“不讓他們走還能怎麽的?”殷母指着院子裏歪七倒八的護院,“這些廢物們打得過那個獵戶嗎?”

“打不過我們可以報官,他們這是……他們這是私闖民宅。”

殷素素還是氣不過,她對林芙蓉是恨之入骨,她恨不僅是因為林芙蓉長得好看,還因為孟千城到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

就算她跟孟千城成了親,但孟千城對她依然是不冷不熱,成親到現在他都沒回房睡過覺。

所以她對孟千城有多少怨就對林芙蓉有多少恨。

更可氣的是今天她看到那獵戶,她原以為林芙蓉嫁的獵戶會是一個五短身材滿臉橫肉的男人,可是今天一見,那男人雖然留着一臉絡腮胡子,但是身材高大樣貌俊逸,特別是他身上的氣質,簡直如王者降臨。

這樣的男人居然是林芙蓉的相公!

氣死她了!

“反正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林芙蓉,要不然這雞鳴鎮的人還以為我們殷家好欺負!”

殷廣宏一聽馬上上去勸殷素素,“妹妹,你放心,哥哥是不會放過林芙蓉的,等我想到對付獵戶的辦法,就把林芙蓉收來當小妾,到時候你這個小姑子可以死勁地欺負她。”

“小妾?”殷母跟殷素素同時看向殷廣宏。

“哥,你瘋了嗎,為什麽要收她當小妾?”殷素素肥胖的身軀很快就扭到殷廣宏面前,她恨不得把她哥打一頓。

收林芙蓉當小妾,那不是就是變相地讓她當她的嫂子。

這可不行。

殷廣宏不以為然,他笑着對殷素素說道,“嘿嘿,為什麽要收她,因為她長得好看呀,哥我喜歡。”

“你……”殷素素差點被她哥氣得吐血,她見說不通回身去找她娘,“娘,你管管哥哥吧,他怎麽什麽女人都往家裏帶。”

“是呀,廣宏。這林芙蓉之前可是要跟孟千城私奔的主,你把她弄進屋裏這讓大夥怎麽看我們殷家?”

“我管別人怎麽看,再說了林芙蓉要不是你們幾個合夥騙她,她能跟孟千城私奔?這事是我們殷家虧欠林芙蓉的,所以我必須把她娶回來!”

殷素素快暈倒。

殷母倒是冷靜,殷廣宏是她生的,她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德性,這些年他沒少做些荒唐事。

所以這事攔不得,越攔他起勁。

“廣宏,你剛才說要對付獵戶,想到好辦法了沒有?”殷母問。

“暫時還沒有。”

殷母一笑,“你沒想到我倒想到了一個。”

“什麽辦法?”

“那獵戶從外地到我們這裏這麽長時間,一直很少在集市裏抛頭露面,你說是什麽樣的人會一直躲在山裏不出來。”

殷廣宏皺起眉頭想,殷素素也托起大腮幫子想。

殷母嘆了口氣,分別瞪了女兒與兒子一眼,“你們呀,怎麽連這麽點的小問題都想不到,這獵戶從外地跑到我們雲重山躲起來,肯定是身上背了人命案子。”

“對對對,很有可能。”

殷母陰險地一笑,“所以說想要對付這獵戶很簡單,去外面打聽打聽有什麽人命案子,到時候往這獵戶頭上一安,他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哎呀,母親大人,您這是妙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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