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醉酒了
于都,是縣城的名字。
溫藍到殷家後才知道,殷廣宏的爹在殷廣宏被抓的當天就趕到了于都城,殷夫人上門找溫藍求請也是殷廣宏的爹要求的。
所以此次去于都府只有溫藍一個人。
溫藍對此十分滿意,馬車空間有限,她可不想在幾個小時的車程裏跟殷廣宏的娘或是殷素素待在一起。
整裝出發馬不停蹄,傍晚的時候溫藍就到了于都城。
對于一個最遠路程只是在集市裏晃悠過的溫藍來說,于都城的繁華與熱鬧瞬間就吸引了她。
“這才是人類生活的地方嘛。”
溫藍看着人聲鼎沸的酒樓又瞧了瞧燈紅酒綠的忙着拉客的怡紅院,心裏想着要是把剝好的皂角米拿來賣,應該可以賺筆錢。
正想着,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趕車的老漢喊了一聲到了。
溫藍正準備挑簾下車,車外就有人幫她掀了簾子,溫藍借着街面的燈光定睛一看,是殷廣宏的爹殷大發。
原來殷大發在這裏等着她。
“村長。”溫藍下車給殷大發行了一個禮。
“不用多禮,快快快,這是縣令大人的府上,你快去敲門。”大發說着指了指一橦宅院,然後示意溫藍上前去。
溫藍有些猶豫,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殷大發。
她怕這中間有詐。
殷大發見溫藍沒有動靜,更是着急,他再次催促道,“哎呀,你這孩子,讓你敲門你就去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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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都黑了,我去敲縣令大人的門,縣令大人要是生氣了怎麽辦?”
“怎麽會生氣,是縣令大人讓我去找你來的,你快去。”
縣令大人?
溫藍将信将疑地走到縣令府門前,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門馬上就打開了,一個五十多歲和善的老者看了一下溫藍,忙問,“您是雲重山獵戶家的夫人?”
“呃……是。”
“夫人快請進!”那老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客氣地把溫藍讓進了院子。
随後他關上了門,并沒有理會站在外面的殷大發。
溫藍也不敢多問,她随着老者去了會客廳。
會客廳裏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正在焦急地踱步,一見老者把溫藍帶來,連忙熱情地迎上去拱手施禮。
“夫人!”
啊?
溫藍朝後退了一步,奇怪地打量着面前這個中年男人,他幹嘛要跟她行這麽大的禮。
“您是?”她問。
帶她進來的老者介紹道,“這是我們的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好!”溫藍連忙行禮。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縣令大人看了座,“夫人,請上座。管家,快去倒茶。”
溫藍到這裏來可不是喝茶聊天的,她直接問縣令,“大人,我家獵戶人呢?”
“這正是在下頭疼之處。”縣令依然示意讓溫藍坐下說。
溫藍只好坐了下來。
縣令說道,“這事都怪那雞鳴鎮的治保殷廣宏,他派人到衙門裏來,說是江南一帶通緝的殺人要犯在雲重山。這朝庭要抓的要案我們那敢怠慢,所以我手下的肖捕快就連夜去了雲重山,将獵戶抓了來。”
“後來你們抓回來一看發現抓錯了?”
“對對對。”
“抓錯了就放了呗,這有什麽頭疼的?”溫藍說到這裏突感不妙,這古時候都實行逼供,那獵戶……
“你們該不會把我們家獵戶給打死了吧!”溫藍刷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覺得有些頭暈目旋。
縣令也站了起來,急着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們可沒動将……沒動獵戶大人一根汗毛。”
“沒動他,那殷家為什麽求我過來?”
縣令嘆了口氣,“這是獵戶大人的意思,他說除非讓殷家去雲重山求您,只要您來說這事是個誤會,他就回去。”
啊,不會吧!溫藍詫異地張大了嘴巴,還真是獵戶提出的要求。
難道他已經猜出只要他給出機會她就一定會翻盤。
他這麽了解她?
嗯,果然是高人,料事如神。
“大人,那現在獵戶在哪裏?”溫藍問。
“他在牢裏。”
二十分鐘後,溫藍在縣令大人的帶領去了衙門關押犯人的大牢裏。
這衙門的大牢倒是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木樁圍欄又黑又濕,溫藍偷偷從木樁縫裏往裏瞧了瞧,那裏面被關押的犯人或坐或躺地在裏面待着,一個個面無表情。
溫藍想到獵戶為了讓她翻盤居然在這種地方待了一天一夜,真是難為他了。
“夫人,這邊請。”縣令讓牢役掌着燈帶着溫藍走到一間牢房前。
跟之前的牢房相比,這間牢房倒是整潔幹淨了不少。
溫藍在牢門口似乎還聞到了一股石灰粉的味道。
牢門打開,溫藍走了進去,就見獵戶靠着牆角坐着,十分悠閑地在喝茶。
對,沒錯,他在喝茶。
溫藍看他這樣也就放了心,看來這獵戶跟她想的差不多,是個大人物。
“我來了,爺。”溫藍跟獵戶施禮。
獵戶擡頭看了溫藍一眼,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鐵大統領呢,沒跟你來?”
“在家看門呢,我讓我妹妹跟弟弟照顧着,你放心。”
“嗯。”獵戶拿起茶壺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溫藍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想是不是這獵戶想要她彙報一下“工作”的情況。
于是,她二話不說就奔到獵戶身邊,湊到他耳朵跟前把殷家如何跟她道歉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她沒有說銀子與布料的事。
獵戶聽完,歪着頭看她,“你果然很會見機行事。”
溫藍呵呵一笑,心裏卻想這獵戶說的這句話怎麽聽着不像是在誇獎。
但她沒有多想而是問玄月,“爺,你現在能回去了嗎?”
玄月點點頭,放下茶杯這才站起了身。
那縣令大人見玄月起身,恭敬地上前施禮詢問,“爺,您看?”他說完朝旁邊看了看。
溫藍順着他的目光朝旁邊看去,在另外一所牢房裏,有個男人正抱着腿哼哼叽叽。
溫藍沒有看清,貓起身小心地湊了過去,昏暗的牢燈下,她看清了對方的臉。
是殷廣宏。
“殷爺?”她敲了敲兩房牢房之間的木柱。
殷廣宏聽到有人喚他,他摸摸索索地爬起來回看溫藍。
“林,林芙蓉!”此時的他見到溫藍仿佛像是見到了鬼一般,他乞求道,“林芙蓉,你快跟你家男人說說,我對你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你讓他放過我吧!”
“沒半點非分之想你晚上去爬我們家的牆?”
“那是,那是……”殷廣宏一時語塞。
玄月走了過來,他問溫藍,“他晚上去爬過我們家的牆?”
“是呀,你被抓的當天晚上他就帶着他的幾個家丁到我們院子裏來,不過好在鐵大統領機靈,咬了他一口。”
溫藍說着努嘴讓玄月去看殷廣宏的腿。
玄月看了看殷廣宏腿上的傷,轉身,又坐回了牆角。
這突然的一出讓站在牢房裏等候消息的縣今老爺傻了眼。
這位爺又是鬧的哪一出?
“爺,您這是?”他走到玄月身邊問。
“曾老爺,”玄月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問縣令,“你打算如何處理誣告我之人?”
“爺想怎麽處理?”
“是我在問你。”
那曾縣令一聽馬上換上一副嚴厲面孔,朝牢門外喊道,“來人啦,把殷廣宏打入天牢。”
這天牢是什麽牢溫藍不懂,不過應該不是什麽好去處。
此次溫藍到縣衙門來可是殷家用三個條件請來的,殷廣宏進了天牢,那她收的那些銀子想必是要還回去。
這可不成。
“等一下,縣令大人。”溫藍沖曾縣令跟前小聲請求,“大人,您能不能讓我跟我家爺說兩句再下令處置殷廣宏。”
“沒問題,夫人請。”
溫藍又奔到玄月身邊,“爺,我求你個事。”
“你想殺了殷廣宏?”
“不,不,不。”溫藍連連擺手,“我不想殺他,我不僅不想殺他還不想他坐牢。”
玄月端着茶杯歪頭看着溫藍。
溫藍坐到他身邊,可憐兮兮地拉了拉玄月的衣角,說道,“爺,我知道殷廣宏報假案讓你受這趟罪你很生氣,但這事因我而起,如果要打入天牢的話,我最應該打入。”
“你?”玄月來了興趣,“你說說看,你犯了什麽罪?”
“我犯了太過于漂亮罪。”溫藍指指自己的臉蛋,“你想我要是不好看,孟千城也不會喜歡我,殷素素也不會嫉妒我,殷廣宏更不會動歪心思,我的美是原罪。”
說完這些她還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溫藍自身并不是一個喜歡自吹自擂的人,她之所以說這些欠扁的話,是因為她沒把自己當成林芙蓉。
而林芙蓉所遭受的一切确實是因為她長得過于漂亮。
溫藍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但這卻把玄月逗笑了。
這山野村姑居然如此自信。
“那好,你即然說你是原罪,那你代他受過好了。”玄月逗她。
溫藍這次手擺的更歡。
“不,不,不。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代他受過,我只是想為他求求情。”
“為什麽?”
“大家鄉裏鄉親,低頭不見擡頭見,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
“就這一個理由?”
“我還收了他們家六兩銀子。”
玄月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爺,咱們能不能見好就收。”
“但我有何好處?”
“我可以分三兩銀子給你。”溫藍想想不對,這獵戶身份了得,那稀罕那三兩銀子。
“要不,爺,我晚上帶你出去放松放松。”溫藍朝他擠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玄月卻一臉懵。
這丫頭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兩個人湊在一起擠眉弄眼,縣令大人等得卻很着急。
他着急,另外一邊關着的殷廣宏更着急,特別是當他聽到縣令大人高聲喊道要把他打入天牢時。
“縣老爺,縣老爺,您可不能把我打入天牢,我是真的以為這獵戶是通緝犯。向朝廷告發是我這個治保的責任。縣老爺,縣老爺……”
殷廣宏這頓喊可謂是鬼哭狼嚎。
溫藍這邊跟獵戶達成了協議,又奔到殷廣宏面前安撫,“殷廣宏,別嚎了,我答應你娘救你回去就一定會做到,你別嚎了行不行。”
“啊,芙蓉妹妹,你要救我回去?你真是一個好人。”
“知道我是好人那以後還收不收我的例錢?”
“不收了,不收了。”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把最好的檔口給我留着。”溫藍說完又奔到那位曾縣令面前。
“大人,今天這事真的是誤會一場,我馬上帶着我們家爺離開,那殷廣宏您也把他放了吧。”
曾縣令一聽感動的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這怎能不讓他感動,想他一個小小的于都城九品芝麻官,本以為可以在這于都城好好幹一番政績,到時候托點關系把這官職給升一升。
可這官還沒升,就把當朝正一品的紫衣大大統領給誤抓了。
這紫衣大大統領是何許人也?他可是連當今聖上都要忌諱三分的人。
所以當獵戶亮出他的受封紫衣牌時,曾縣令當場就給吓跪了。
他馬上派人把殷廣宏抓了來,審都沒審就直接踢進了大牢。
沒想到,這紫衣大大統領并不賣這個人情,他待在牢裏不肯出去,說什麽想要讓他出去就讓殷家的人把玉守村的林芙蓉請來。
林芙蓉是誰,曾縣令自然是不知道,他把殷廣宏的爹殷大發拎起來問,這才知道林芙蓉跟紫衣大統領的關系。
一個大大統領為何會娶一個山野村姑為妻,曾縣令不好當面問也不敢當面問。
于是,在殷大發派人去清林芙蓉的時候,他也派人到雞鳴鎮去打聽,最後得知這林芙蓉是玉守村人,由人保媒嫁給了在雲重山當獵戶紫衣大大統領。
當然,他也打聽到這雞鳴鎮的人沒有一人知道雲重山的獵戶的來歷。
雞鳴鎮的人不知道,這曾縣令自然是對獵戶的身份守口如瓶,他可不想再錯一次。
今天,這村姑一來就把獵戶勸了回去,曾縣令怎能不想哭。
恭送着玄月跟溫藍出了牢房,曾縣令馬上表示他在家中備了一桌菜飯,想讓玄月與溫藍賞個薄面。
溫藍聽完回頭看玄月的意思。
玄月負着手沒有理會曾縣令,而是冷冷地對溫藍說道,“我累了,幫我找間客棧。”
“客棧?好!”溫藍馬上答應,然後轉身對曾縣令說道,“大人,飯我們就不吃了,爺累了,說要休息。”
她說完,學着殷廣宏的樣子甩了甩她身上裝着幾十文銅板的錢袋。
曾縣令馬上會意,在送兩人出門的途中塞了一錠銀子給了溫藍。
溫藍手上有了錢,帶着玄月找客棧的底氣也足了許多,兩個人走到城南,尋了一家叫“春來客棧”的小店入了住。
付了定金拿了房牌,兩人在店小二的指引下到了房間。
一進屋,溫藍就站着對玄月笑。
玄月坐下,歪頭瞅她,“你笑什麽?”
“我笑我時來運轉。”
“時來運轉?”
“是呀!”溫藍像變戲法式地從懷裏掏出那錠銀子。
“哪來的?”玄月問。
“那縣令老爺給的。”溫藍古靈精怪地一笑,“您知道那縣令老爺為什麽要給我這錠銀子嗎?”
“不是你讨的?”
“當然不是,這是縣令老爺主動給我的——封口費。”
“封口費?”
“是,”溫藍坐到玄月的旁邊,“爺,我知道我不能問您的身份,但是這次我讓殷素素當面給我道歉,這事在村裏鬧得挺大。我想村裏人肯定在琢磨你的來頭,要不然殷家人怎麽會栽這麽大一跟頭。”
“這跟你要封口費有什麽關系?”
“沒關系,我的意思是我拿了封口費,爺你就不用在意我。”
“我何時在意過你?”
“說的也是。”溫藍把銀子一抛又收回到懷裏。
然後為玄月倒茶。
“幾時了?”玄月突然問。
溫藍沒有聽清,愣了一下,“爺問什麽?”
“問你什麽時辰了?”
溫藍探頭從窗口看了看天色,“快晚上了吧。”
“快晚上了你就在這坐着讓你家爺餓着肚子?”
“啊,爺你要吃飯呀?”溫藍撇嘴,“我還以為爺你不餓,早說我就不推掉曾縣令的那桌好菜。”
玄月拿眼瞪她。
溫藍連忙收了口,起身去樓下讓店家張羅晚飯。
不多時,店小二将菜端上桌,又上了一壺酒。
溫藍拿過酒杯放到玄月面前,然後又端起酒壺為玄月酙酒。
“來來來,爺,這杯酒就當跟您洗塵,不管怎麽說您也是到大牢裏走了一圈,咱去去晦氣。”
說着,她為自己也倒了一杯。
然後舉起杯示意玄月也拿起來。
玄月拗她不過,只好端起酒杯。
“幹杯!”溫藍輕輕地與玄月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帶着幾分竊喜與好奇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來南朝這麽多天,可從來都沒有嘗過這南朝的酒是什麽味道。
一杯下去,她略有些懷疑地啧了啧舌頭。
這酒,怎麽像米酒,酸中帶着甜。
看來這古人的釀酒技術還沒有達到制作蒸餾酒的能力。
那麽問題來了,像她一個在現代可以幹掉一箱啤酒的人,在這裏能喝多少杯酒?
溫藍開始在心裏換算米酒度數與啤酒的度數,最後她得出她可以喝十壺這樣的酒都不會有問題。
“這酒挺不錯的,來,爺,我們再喝一杯。”溫藍又為玄月酙滿,她自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她又幹了。
玄月端着酒杯奇怪地看着她,這丫頭怎麽啦?
當溫藍準備往自己杯裏倒第三杯時,玄月捉住了她的手,“你打算把這壺酒全喝了?”
“沒,我就嘗嘗。”溫藍終于放下了杯子。
她開始為玄月布菜。
當她把一片牛肉夾到玄月碗裏時,她發現她的頭好像開始暈了。
不會吧,她才喝了兩杯!
她可是一箱啤酒的量,怎麽一到這邊連喝酒的能力都弱了。
最後她才琢磨明白,靠,她現在的身體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林芙蓉的。
她能喝一箱啤酒有屁用。
林芙蓉能喝才有效。
完了,把自己坑了。
溫藍決定先穩住,用意志力壓住醉意。
她甩了甩頭。
沒想到這一甩,她的人醉得越厲害。
“爺,爺,不行了,我好像喝多了。”溫藍看向玄月發出求救信號。
玄月看了一眼她,此時的溫藍是雙頰飛紅杏眼迷離,好像是真的醉了。
“不能喝為什麽要喝?”他放下筷子,看她,又氣又怒。
溫藍嘟起嘴,撒嬌道,“我不知道嘛,我以為我能喝,誰知道不能喝。”
“是誰讓你以為你自己能喝?”她喝過酒嗎?
溫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可愛又呆萌地回答道,“我呀,是我呀,你的小可愛呀!”
醉酒賣萌是溫藍的特點之一,沒想到她的身體機能被林芙蓉左右,整個人的意識被她自己左右。
全都是弱雞屬性。
玄月有些看不下去了,因為面前的這個小丫頭所作所為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
“你去床上躺會兒。”他指着床,下達了命令。
溫藍搖頭,“不要,我要繼續喝酒。”
說着,她端起桌上的第三杯酒又給灌了下去。
那速度快得玄月想制止都來不及。
他扶額,有些頭疼。
這時,他突然感覺身後有個重物壓來,當他回過神時,溫藍已經像一只八爪魚似的趴到了他的背上。
他回頭,看她,她卻眯起眼睛朝他笑。
“你這是幹什麽?”
“表哥,你是我表哥嗎?”溫藍現在是完全醉了,她伸出手指點了點玄月的鼻子,然後又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
“表哥,你怎麽留胡子了,你當卧底去了?”
卧底?玄月眯起了眼睛問,“你表哥是誰?”
“你不是我表哥?”溫藍朝玄月湊近了一點。
這突地一湊近,把玄月倒吓了一跳。
這丫頭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
溫藍似乎看清了玄月,她恍然大悟道,“啊,原來你不是我表哥,你是山裏的獵戶。”
“但是獵戶,你不知道我是誰吧?”溫藍又朝玄月湊近了一點,她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這一次,玄月沒有躲避,他冷冷地看着她。
“我不是林芙蓉。”溫藍半睜半閉地眨着眼睛,一邊說着我是一邊慢慢地垂下了頭。
玄月等着她說下去,卻發現她好像要睡覺了。
“喂?”他搖着她,又拍了拍她的臉。
溫藍猛地一驚,睜開了眼。
“你說你是誰?”他問她。
溫藍撲哧一笑,伸出雙手勾住玄月脖子,笑容甜甜地回答道,“我是你的小可愛呀!”
說完,她猝不及防地在玄月唇上親了一下,然後頭一歪倒進了他的懷裏。
花影子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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