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走散了

溫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睜開眼看了看四周,然後猛地坐了起來。

我靠,這不是她幫獵戶訂的房間嗎?

她怎麽睡在床上了。

她連忙掀開被子檢查自己,衣服完好鞋子都沒脫。

“我在想什麽?”溫藍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那獵戶可是一個坐懷不亂的大聖人,怎麽會喝醉酒對她行不軌。

倒是她……

溫藍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她有沒有對獵戶行不軌。

對于喝醉酒後喜歡發酒瘋這件事,她還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德性。

“我應該沒對他親親抱抱舉高高。”經過認真思考溫藍得出此結論,因為她發現自己除了有些頭疼外,身上并沒有什麽不适之處。

因為依她對獵戶的了解,如果她對他親親抱抱,他肯定會一拳揍暈了她。

她身體無大礙就證明她昨天晚上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言行。

有進步呀,溫藍同學。

溫藍跳下床,對于自己的進步有些洋洋得意,得意三秒之後她發現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獵戶人呢?

昨天訂房間的時候那掌櫃的可是說這間房是這家客棧最後一間房,獵戶不在房裏,那獵戶昨天晚上在什麽地方過的夜。

溫藍連忙奔出了門,跑到客棧櫃臺前問老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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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爺?”掌櫃的想了想,“哦,昨天他下來要再訂一間房,可是我們客棧客房都滿了,不過我們還有一間柴房,他去柴房睡了。”

柴房?

溫藍頭皮都炸了。

獵戶去睡柴房了,因為她把他的房間給占了。

完蛋了,這下子獵戶大人鐵定要生氣。

溫藍連忙讓店小二帶她去柴房,現在她只能以“死”謝罪。

柴房裏,玄月躺在用兩條凳子拼成的“床”上,這一晚他睡得并不踏實,因為他總是想起昨天晚上溫藍的那個吻。

“這小丫頭平時瘋瘋颠颠的但也知道禮數,怎麽喝了一點酒就變得如此豪放?”

這點倒不是讓他最為難,最為難的是他該不該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不告訴,這丫頭要是以後又喝酒怎麽辦?

告訴了,這不是直接說她不守婦道?

七想八想,到了天亮他才迷迷頓頓地睡着。

溫藍奔進柴房時玄月睡了還不到兩個小時,但聽到腳步聲他還是醒了。

“爺?”溫藍走到玄月身邊輕聲喊了一聲。

玄月睜開眼沒有起身,只是瞅着她。

“爺,回房睡吧。”

“你酒醒了?”

“醒了醒了,全醒了。”

玄月坐了起來,歪着頭似笑非笑地繼續瞅着溫藍,又問,“真的醒了?”

嗯!為什麽要這麽問?

溫藍悄悄地朝後退了一步,試探性地問,“爺,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

“你想起來了?”

“沒有。”

“沒想起來為何要這麽問?”

“我看爺您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何來不對勁?”

“反正就不是不對勁。”

“……”玄月冷哼了一聲,重新又躺下。

溫藍見他又躺下了,以為他生了氣,她連忙蹲到“床”邊認錯。

“爺,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好不好?”

玄月不理她,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溫藍又繞到另一邊,蹲下再認錯,“爺,我知道昨天晚上喝醉了酒霸占了您的床是不對,可是您也有錯。”

玄月倏地睜開了眼,他沒有聽錯吧,這丫頭剛才說他也有錯?

無緣無故被這丫頭非禮了,還得把她抱到床上,這也有錯?

“……”玄月氣的都不想說話了,他又翻了一個身繼續裝睡。

溫藍又奔了過來,蹲下,繼續強調,“爺,這次真的是您的錯,您的錯呀就是對我太好,您怎麽能把床讓給我這個丫鬟睡自己睡柴房呢?”

玄月聽她說完差點氣笑,這世上恐怕只有這丫頭會像如此變着法兒拍馬屁,還拍的那麽有板有眼。

算了,他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姑娘制什麽氣。

玄月重新坐了起來,用腳去找鞋。

溫藍連忙幫他穿上,邊穿還邊問,“爺,今天我們是不是要回去?”

那語氣平常的像是剛才認錯的人不是她。

玄月嗯了一聲。

溫藍幫他提好鞋,仰起頭請求,“爺,我們還在縣城玩兩天吧,您換洗的衣服我都幫你帶來了。”

“為何?”

“那個……”溫藍吞吞吐吐的把她讓殷家人幫她修繕房屋的事說了出來。

玄月聽完忍不住擡眸深看了她一眼。

之前他只覺得這丫頭聰慧過人,但沒想到她如此會抓時機。

一個小小的機會,她不僅洗白了她跟人私奔的事情還讓設計她的人吃了苦頭丢了顏面,更重要的是她還訛到了好處。

一舉三得。

最可怕的是這個機會他還沒跟她明說,而她只是從殷家人的話語中就猜透了前因後果并迅速地做出決斷。

更高明的是她還向他保證,她不會打聽他的身份。

不會打聽的意思其實很明顯,她知道他有身份而且還身份不小。

她何止是聰明,這樣的文韬武略不比那些謀士差。

但她卻是一個山野村姑,有時候還透着那麽點可愛的山野村姑。

“爺,您是不是不高興?”溫藍見玄月一直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

她擔心玄月不喜有人到他院子,她連忙解釋,“爺,您放心,我出門時把您住的那間房上了鎖,而且我還讓我妹跟我弟看着那些工人,絕對不會有人進您的屋。”

“你安排的還挺周全。”

“必須的。”

呵,誰誇她。

玄月不說話了。

溫藍話可沒停過,她執意要扶起玄月,“爺,走,我們先回房。我打點水伺候您洗漱,等一下帶您到街上吃點好的。”

玄月拗不過她,只好跟她回房。

這丫頭,有時候心又挺大。

玄月洗了臉漱了口,溫藍跟店掌櫃的又續了一天的房錢,這才陪着玄月上了街。

于都城自然比不上上京繁華,玄月沒什麽心思逛,溫藍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姑娘看見什麽都好奇。

兩個人在一家包子鋪吃完早點,溫藍就提議找家遞頭鋪子給玄月刮胡子。

“爺,昨天我是不是允諾了你要帶你放松?昨天我到縣令老爺家的時候路過一家不錯的青樓,晚上我陪您過去。”

溫藍說這話時玄月正在喝茶,聽她說完他差點把口裏的茶給噴出來。

他沒有聽錯吧?

她要帶他去煙花之地?

“你知道青樓是什麽地方?”玄月放下茶杯沉着臉問。

溫藍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聽說這古……不是,我聽說這青樓也有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很多文人雅士都會到青樓來聽曲品茶。”

其實溫藍是這麽想的,青樓這種地方是奢靡之地,來這裏的男人們大多數是揮金如土的纨绔子弟,而這些纨绔子弟大多數都喜歡一些新鮮玩意,她此行過去好好考察考察,看有沒有人對皂角米這種食物感興趣。

如果有,她辛苦剝出來的皂角米就不愁沒有銷路。

這叫市場調查。

當然,這些她不能跟獵戶明說,要不然會顯得她功利心太重。

必定她是打着帶他放松的旗幟在幹私事。

“爺,您應該喜歡聽曲吧!”溫藍試探着說服獵戶。

獵戶冷漠地瞟了她一眼,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鬼主意。”

溫藍瞬間就心虛,“我能打什麽鬼主意?”

玄月直言不諱,“你想到青樓去說書對不對?”

啊?

“沒有。”她一口否認,她可沒這個打算。

“沒有?那你為何換上男人的衣服?”

溫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沒錯,她出來時确實換上了青峰的那套衣服,但換這身衣服是為了更好地混進煙花之地。

絕對不是為了去說書。

“爺,您誤會了,我真的不是去說書。我穿成這樣是為了陪爺您。”

“我信你才怪。”

“那您去不去?”

“不去。”

“……”好吧,這爺不好伺候。

溫藍決定曲線救國。

“爺,我們先去剃頭鋪吧,您這胡子得刮了。”

“不去。”玄月依然拒絕。

溫藍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但面對玄月時依然是笑臉盈盈,“爺,你幹嘛要留着這胡子,是留須明志?或是,故裝滄桑?”

玄月停了腳步,吡着牙瞪向溫藍,“你這丫頭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不是,我怎麽會跟爺過不去。”溫藍撇了撇嘴,“我讓爺剃胡子是想留個念想。”

“念想?”

“是呀,我不知道爺的名字,也不打算知道,但是爺究竟長什麽樣我還是想知道的,這以後您離開了雞鳴鎮,我跟人談起您時總要能想起您的樣子吧。可是現在我只知道您長着個大胡子。”

這話,讓玄月動了容。

“你為何要記住我的樣子?”

“因為……”溫藍豪氣地拍了拍玄月的胳膊,略帶深意地回答道,“因為您是我的爺,我的主人!”

“……”玄月的心弦在這一瞬間被拔動了,他看着面前這個清秀的人兒,想着也許把她留在身邊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丫頭。”他喚她。

溫藍應了一聲。

“我是否願意進府……”

溫藍一聽把頭搖得像波浪鼓,她不等獵戶說完就拒絕道,“我不願意,爺的好意我心領了。”

她才不願意進府給人當丫鬟。

但溫藍說到這裏大眼珠子又轉了轉,繼續道,“爺,如果您真心想幫我,到時候您走的時候能不能跟縣令大人說一聲,讓他照顧照顧我?”

玄月面色一滞,敢情她是想攀這于都城的知縣大人!

這個女人!他冷哼一聲拂袖就往前走。

溫藍不明事理,她連忙追上,問,“怎麽啦爺,你不願意呀?”

“……”玄月繼續走。

溫藍繼續追,她見獵戶真的在生氣,連忙哄道,“爺您別生氣,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得寸進尺,咱這事就當沒發生,您不要放心上,好不好?”

玄月突然停住了腳步,回身指着溫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以為他大統領府很好進是不是?

真是……

他指完溫藍,轉身氣呼呼地繼續往前走。

溫藍見他真生了氣,再也不敢吭聲,她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今天,恰逢于都城有廟會,街上是人山人海,溫藍跟着獵戶在人群裏擠了一會兒,一眨眼,那獵戶就不見了。

“爺?爺?”溫藍個矮,站在人群裏蹦跳了幾次也沒看到氣呼呼往前走的獵戶。

完蛋了,這次不僅把獵戶惹生氣了還把獵戶給搞丢了。

現在怎麽辦?

是回客棧等還是在街上找?

溫藍一時沒有了撤,她站在原地抱起雙臂生自己的悶氣。

就在這時,溫藍突然感覺自己腰上一緊,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系上腰帶上的錢袋子不見了。

我去,有人偷她的錢,那個不要命的?

她連忙回身,就見一個半大的小子像一條泥鳅似地在人群中竄動。

“抓小偷呀!”溫藍一聲大叫,擠開人群朝對方追去。

街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溫藍個頭小身形靈活,但是她始終都沒有攆上那偷錢的家夥。

倒是那家夥見溫藍追了上來,反而變得不慌不忙,一邊往人群裏擠一邊朝溫藍揚起她的錢袋子,很有一種挑釁的味道。

溫藍瞬間氣得是七竅升煙,她那錢袋子裏雖然只裝了百來十文銅板,可是這些錢也是她起早去集市賣山貨換來的,怎容那偷兒拿去快活。

不行,今天非要追回來不可。

溫藍氣血上湧,腳上更是加了一把勁。

于是,于都城的主街上上演了一場你跑我追的戲碼。

跑,跑,跑。

追,追,追。

終于在小偷掀翻第二家賣水果的小攤後,他被那賣水果的小販給逮住了。

溫藍一見頓時大喜,跳将起來大喊,“抓穩了,別讓他給跑了!”

由于過于興奮,她跳的有些高,落下時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人的腳面。

她并沒有在意,擠開人群準備奔向那水果攤。

剛邁腿就發現自己的後脖頸的衣服被人給扯住了。

可憐的溫藍就這樣活生生地被人給扯了回去。

“哎,哎,你誰呀!”溫藍站穩腳扭過頭往後看。

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拉着她的衣服領子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瞅着她。

“你拉我衣服幹嘛?”溫藍十分不悅,現在她可是在追小偷。

那小姑娘更是不爽,她瞪着她那雙比牛大的眼怒視着溫藍,說道,“你踩到我家公子的腳了!”

“誰踩你家公子的腳了?不是,你家公子是誰呀?”

“算了,平兒。”一個清雅溫和的聲音傳來。

溫藍擡眸,就見那瞪牛眼的女子身後立着一位翩翩美男。

他着一襲白衣,腰間束着一條金絲繡成的盤花腰帶,青絲高束眉眼如畫,說話間那染上陰影的長睫低垂,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溫藍一時間看得有些癡。

哇噻,這古代還真有美男子。

顏值可以呀!

不過,這好像跟她沒什麽關系,還是追她的錢要緊。

溫藍反應過來,伸手把那牛眼少女的手腕一扣,轉身就想來個過肩摔。

可惜,那牛眼少女動作比她要快,她手一翻一推,溫藍就給摔到了地上。

“喂,你這人有毛病呀!”被推倒在地的溫藍也是秀目圓瞪。

“你才有毛病呢!”牛眼少女雙手往腰上一叉,指着溫藍就開罵,“我說,你是誰家的渾小子,走路不長眼的,踩髒了我家公子的鞋你賠得起嗎?”

渾……渾小子?

溫藍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瞧,對喲,她現在可是着的男裝,可不是渾小子嗎。

既然這樣,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溫藍從地上爬起來,猝不及防地伸出腳又往那牛眼少女身後的俊公子鞋面上一踩,然後轉身撒腿就跑。

下一秒,就聽見身後一聲厲喝:臭小子。

然後,溫藍成功地讓那牛眼少女給盯上了。

于是,繁華的于都城大街上,小偷見溫藍追過來,奮力地掙脫掉水果販的拉扯,繼續往前跑。

而溫藍是窮追不舍。

在溫藍的身後,一個穿着水藍色衫裙的大眼少女也在奮力的追趕。

可憐那白淨的翩翩美男,獨自看着自己潔白的鞋面上兩個大大的腳印,心裏在想,他招誰惹誰了?

溫藍在追到第三條街的時候終于把那小偷堵到了死胡同裏,她撐着腰一邊喘氣一邊得瑟,“你,你跑呀,給我跑呀!啊,敢偷我的錢。”

那小偷也是服了氣,他把溫藍的錢袋子抖了抖,也是一邊喘氣一邊說,“就這麽點錢,你犯得着……往死裏追?”

“這麽點錢?哼,就算是一文錢我也要追。”溫藍把手一伸,向那小偷讨要,“給爺把錢還回來。”

“我要是不給呢?”那半大的小子居然耍起渾來,他手往衣服裏一掏,一把短把的刀露了出來。

這倒是把溫藍給吓住了。

常言道,刀槍無眼,好漢還是別吃眼前虧,失了這百來十個銅板也不要緊,反正她懷裏還有一錠銀子。

溫藍決定算了,她開始往後退。

沒想到才退了兩步,她的衣領又被人給揪了去。

“你小子繼續跑呀!”

是那牛眼少女。

溫藍正想跟這牛眼少女理論兩句,沒想到那被逼到死胡同的小偷突然用力往溫藍身上一撞,然後朝另外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可憐的溫藍,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随着那牛眼少女摔到在地。

不過,幸好那牛眼少女在她身後,她倒下去的時候那牛眼少女在下面墊了一下底,她并沒有摔疼。

但不幸的是,那小偷手上的刀在撞的時候劃破了溫藍的手臂。

此時,她的手臂是血流不止。

“你這渾小子往那裏壓呢?”那牛眼少女不知是因為溫藍壓到了她的胸,還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在倒地的同進一把将溫藍掀開。

溫藍就勢爬了起來。

她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又看着拎着自己錢袋子倉惶逃跑的小偷,心裏頓時帶了氣。

她回身怒視那牛眼少女,吼道,“你這小姑娘還真有毛病,不就是踩了你們家公子兩腳,有必要追幾條街嗎?”

“你才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

“你有毛病。”

得,變潑婦罵街了。

溫藍懶得理她,用手握住自己受傷的胳膊,自認倒黴地扭身就走。

那牛眼少女還想繼續跟她讨個說法,見溫藍手臂受了傷,又不停地往外流着血,她忍了忍沒有再追上去。

溫藍重新回到主街上,獵戶走散了錢也丢了現在胳膊也受了傷,她整個人沮喪極了。

正垂頭嘆氣時,一只被踩髒了的白鞋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擡頭,就見剛才那溫潤如玉的俊美公子正站在她的面前。

哎,看來今天她是倒黴到家了,錢沒追回來又被債主前後夾擊。

現在還能怎麽辦,只能賠錢。

她極其不情願地從懷裏掏出唯一的一錠銀子遞到那公子面前。

對方并沒有接,而是驚訝地看着她受傷的手臂。

“是平兒弄得嗎?”

“你說你女朋友?”溫藍看了看巷子口,那牛眼少女正好從裏面出來。

“不是她弄的,不過跟她也有點關系。”溫藍把錢塞到對方手裏,眼皮一翻亮了一個白眼,邁步就想走。

沒想到,那翩翩公子卻拉住了她。

“你的胳膊在流血。”他看上去似乎很擔心。

“是呀,是在流血。”心情不佳的溫藍歪着頭不太耐煩地對他說道,“但是這跟你沒關系,你們不是想訛我的錢嗎,好,你們成功了,拿着錢去買鞋吧。”

“公子!”此時那牛眼少女已經奔到溫藍跟她家公子面前,她見自家公子拉住溫藍,連忙說道,“公子,她胳膊不是我弄的,是別人弄的。”

“誰弄的?”那公子問溫藍。

溫藍眼皮再次一翻,問,“怎麽,我告訴你們,你們還準備幫我出氣?”

“你怎麽說話的?”牛眼少女又不高興了,“我們家公子是看你可憐才過問,你當你是誰呀,矮不幾幾的鄉下小子。”

“哎喲喂,還真是謝謝您了。”溫藍反唇相譏,“你們這麽有善心,怎麽我踩了一下就要賠錢?看您剛才窮追不舍的樣,像是生怕我跑了似的,還真看不出是個善人。”

“你……”那牛眼少女被怼得大眼瞪得更大了。

但溫藍并不解氣。

這時,那公子說話了,“小兄弟,現在不是說氣話的時候,你胳膊的傷要快些處理才行。”

“我還不知道要快點處理?”溫藍的火又上來了,“可我錢被偷了,唯一的一錠銀子也被你們給訛走了,我拿什麽去看傷?”

那翩翩公子一聽,連忙将手中的銀子歸還給了溫藍。

“在下并沒有訛錢的意思,剛才是我的婢女魯莽了。”

婢女?

溫藍看了看牛眼少女,話說剛才這牛眼少女一直在稱呼對方為公子,她應該早就猜出她只是一個丫鬟。

剛才她還說什麽來者。

你女朋友。

幸好這古代帥哥沒有聽懂。

不過,帥哥要還錢,溫藍也不客氣,她伸手接了過來又揣進了懷裏。

既然誤會一場,她也沒什麽好跟他們聊的。

揣好錢,她頭一扭就準備走。

“小兄弟,你可知道醫館在哪裏?”那公子依然是十分關注的語氣。

溫藍見他似乎是真的關心她,她也軟了性子回答道,“我剛到這裏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那知道醫館在哪裏。”

“要不,我幫你處理一下吧。”那公子說着朝那個叫平兒的婢女伸出手。

溫藍這才看清那追了她一路的婢女身上還背着一個包裹。

相必他們也不是于都人。

都不是本地人還這麽橫,看來這個翩翩公子有點來頭。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着,狗仗人勢。

這叫平兒的婢女這麽兇,一定是她的主人非常了得。

哎喲,不得了,丢了一個獵戶又遇到一個貴人。

這是不是表示她要開啓新旅程了?

溫藍胡思亂想間,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她連忙跟那公子作輯。

“謝謝這位公子,您能幫我處理那真是太好了。”

她說完就挽起了袖子,把胳膊伸到了那男人面前。

那男人不慌不忙,拿過一條帕子先是幫溫藍擦洗了傷口,然後又拿出一瓶刀傷藥輕輕地撒到了溫藍的傷口處。

最後,他又拿出一塊紗布,認真地幫溫藍包紮起來。

這手法倒是十分娴熟。

溫藍見他動作如此熟練,忍不住問,“你是大夫?”

“我家公子才不是大夫,說出來指不定吓死你。”那婢女平兒在一旁挖苦道。

男人喚了一聲平兒,搖頭讓她住嘴。

溫藍見他對這個叫平兒的丫鬟這麽和善,突然想到獵戶平時裏對她的冷言冷語。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要是有這樣的主子,當個丫鬟也無錯。

說話間,那公子就幫溫藍把傷口包紮好了,最後他在溫藍的手腕處打了一個結。

打結自然是要用力,那公子手指在溫藍的手腕處那麽一用力,他就發現了一點異常。

他連忙縮回了手,驚訝地看着溫藍。

他是個女孩子!

溫藍并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包紮的過程中敗露出來,她見對方包紮的還挺好,十分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

“在下溫藍,謝謝公子替我處理傷口。”

“舉手之勞。”

溫藍試着打聽,“不知這位大哥能否把名字告訴我,如果那天有緣再見,我也好喊大哥一聲。”

“顧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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