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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花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問題裏, 希冀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她只盼望着，不要太過失望就好。

可是誰又能想到端木羽竟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讓張小花一時情難自抑地流下了眼淚。

端木羽看見了, 忍不住嘲笑道, “我這是說什麽話了，讓你哭成這樣？ ”

“我……我就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不行嗎？ ”張小花嘟起了嘴巴，淚汪汪地看着端木羽。

她本來還挺感動的, 結果聽到端木羽的話, 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她又不願在端木羽面前表現出來, 便只能帶着一副想生氣又生氣不起來, 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

邊上的端木羽瞧了，忍俊不禁, 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只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張小花的腦袋。

這丫頭啊，總是讓她不省心……

可是這平白無故的, 她怎麽就想到神啊鬼啊的, 而且還想到呂湘兒了呢？

難不成是戚明月和張小花說了什麽？

端木羽在心底裏留下了疑問。

不過以戚明月與張小花之間現在的身份來說，她們倆之間應該不會有過多的糾葛才對。

今日清明月來找張小畫片有些異常，而張小花的反應更是讓端木雨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安撫好張小花後，端木羽便随口找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和她聊了起來，不多時張小花便把那些有的沒的都忘在了腦後。

此後，端木羽特意囑咐了君悅宮裏的人，小心仔細的把着門，不要再讓戚明月或者其他閑雜人等擾了張小花的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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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三日之後, 戚明月沒去找張小花，反倒是直接找去了端木羽的悅政廳

鄧立來報的時候，端木羽正在看奏章。

當她聽到戚明月的名字後，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擡起了頭，皺緊了雙眉道，“你确定是戚明月來了？ ”

“是，小的看的真真切切。 ”鄧立說的平靜，但眼神之中卻又帶着些意味深長。

端木羽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果斷搖了搖頭，“不見！ ”

聽到端木羽的話後，這裏沒有絲毫疑惑地轉身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他又走了回來。

“主子，王妃在門口暈倒了。 ”鄧立畢恭畢敬，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端木羽聽到這話，剛剛展平的眉毛，一下子又聚到了一起。

“鄧立，孤讓你守在外面，便是讓你幫孤擋掉那些不必要的人。現在倒好，你這是把問題丢到了孤的面前，來為難孤…… ”

戚明月是王妃任由她暈倒而不管，勢必會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滿。但是因為張小花的關系，端木羽對戚明月多有芥蒂，所以并不願與她有什麽瓜葛。

而鄧立則十分無辜道，“王妃适才哭着說要見君主一面，小的……實在扛不住。 ”

聽到這話，端木羽不耐煩地搖頭，斬釘截鐵的丢了一句，“讓人把 她擡回她自己那兒去，然後吩咐太醫過去給她看看！ ”

說完端木羽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她握着手中的筆杆子，擡起頭又補了一句道，“她若再來，你便說孤不在就好！ ”

目送着鄧立領命離開之後，端木羽想要繼續看奏章，可是看着奏章的時候，她的心裏卻是亂糟糟的，總覺得難以安定。

特別是聯想到之前在戚明月院子裏看到的那條手鏈，端木羽更加覺得心中難安。

當時在認出那條手鏈以後，她便立刻去凝月宮檢查了自己埋下的那個盒子。

一切安然如初，并沒有任何異樣。

而這個時候端木羽才發現自己将盒子埋起來的行為，給她自己埋下了多大隐患。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便将那個盒子連帶着盒子裏的東西，一塊兒丢進了火堆之中。

看着所有的一切化為灰燼，端木羽徹底與過去做了一個了結。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僅張小花不願意再想起呂湘兒，就連端木羽也覺得，眼下呂湘兒這個名字應該被徹底埋葬……

可是戚明月的出現，以及張小花之前莫名其妙的提問，讓端木羽隐隐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

“最近戚明月到底在幹什麽？ ”端木羽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向了房梁之上。

紫蝠一個翻身落地，淡淡道，“她每日都在屋裏，不知道在做什麽。 ”

“她父親和她妹妹就沒有去看過她嗎？ ”

“有過，但戚明月并沒有與她們多聊什麽。 ”說着，紫蝠頓了頓，随即補充道，“不過戚耀的人曾經去找過她。 ”

聽到這個許久未聞的名字，端木羽的臉上出現了繞有興致的表情。

戚耀竟然去找過戚明月，那或許這就能解釋這次戚明月忽然到訪的原因了。

而這個時候，端木羽忍不住在心底裏呼出了一口氣。

“戚家最近有什麽動向？ ”端木羽的指腹摩挲過了手中的筆杆子。

紫蝠搖了搖頭，“很平靜，平靜的有些異常。 ”

“呵。 ”端木羽忍不住冷笑，“越是安靜越是代表了狂風暴雨，看來還是有必要去會一會他們的。 ”

如此想着，端木羽忽然站了起來。

既然戚明月主動來找自己，那自己也不能顯得太過冷漠才對。

呵！

她倒想看看戚家到底要搞什麽事情……

等端木羽到戚明月那兒的時候，戚明月已經醒了。

事實上，戚明月從來沒有暈過。她只是想要博取端木羽的同情，從而讓自己能夠見上端木羽一面而已。

可誰曾想到端木羽竟是直接叫人将她送了回來。

可就在戚明月盤算着到底要如何接近端木羽的時候，喜兒忽然笑盈盈地跑了進來。

“王妃，君主來了！ ”

聽到這話戚明月立刻站了起來，可是她轉念一想，自己才從暈倒中醒過來，似乎不應該太精神才對。

如此想着戚明月便坐了回去，一手指着自己腦袋，一邊有氣無力的嘆了一口氣。

恰逢這時候端木羽走進了屋，見到她這樣子，便忍不住似笑非笑道，“王妃身子骨這般嬌弱，就不要到處亂跑了。 ”

聽到了端木羽的聲音，戚明月立刻擡起了頭。

而看到端木念後，戚明月立刻露出笑容道，“多謝君主關愛，妾身身子骨已然無礙了。 ”

“無礙？ ”端木羽挑了挑眉毛，“既然無礙，又怎會這般輕易地暈倒？ ”

聽到這話戚明月尴尬地愣了一下，不過随即她便反應過來，匆忙朝着外面的喜兒招呼道，“ 快！快去把炖好的銀耳蓮子粥拿過來，給君主嘗嘗。 ”

“不用了。 ”端木羽回答的幹脆利索，她看着戚明月目光灼灼道，“孤來只是想要問問王妃來找孤到底有什麽事情…… ”

見端木羽态度如此冷漠，戚明月多有失望，不過随即她便打起精神，道，“只是覺得君主近日多有操勞，便想着給君主送些銀耳蓮子粥罷了。 ”

說完，戚明月見門口的喜兒不動，便忍不住皺眉道，“

你還不快去把粥端來！ ”

聽到這話，喜兒趕緊扭頭就跑。

端木羽心中微微疑惑，不過随即她便若有似無地開口道，“聽說前幾日你去尋了悅君妃，不知你們說了些什麽？ ”

“沒什麽，只是一些尋常的小事罷了。 ”

“尋常小事嗎？孤還以為王妃給君妃講了鬼故事，所以君妃那晚一直在孤耳邊講一些鬼神的事情。 ”

端木羽有心想要套戚明月的話，可誰曾想戚明月在聽到端木羽的話後，她的眼底忽然滑過了一絲莫名的光亮。

戚明月莞爾道，“君主相信有鬼神的存在嗎？ ”

這問題，讓端木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她慵懶道，“ 信，又如何呢？ ”

“那如果說我能看到失去之人的魂魄呢？ ”端木羽盯着端木羽道，“君主也信嗎？ ”

端木羽半真半假地點了點頭。

而下一瞬戚明月忽然湊上前來，一字一頓道，“如果我說我看到了當年呂太後的侄女，呂湘兒的魂魄，君主也相信嗎？ ”

呂湘兒？

怎麽又是她的名字？

端木羽忽然發現，自己本來不想忘記這個人的時候，這個名字很少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可是到現在她已經決定想要忘記這個人的時候了，但她的名字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端木羽忽然啞着嗓子開口。

戚明月笑容滿滿地看着端木羽道，“前些日子我身子弱的時候，便夢見呂湘兒。她與我說了許多她與你的事情，最後她還托付我，讓我—— ”

不等戚明月說完，端木羽忽然一掌拍在了桌上，大喝道，“需要在這胡言亂語！ ”

戚明月愣了愣神後，忽然神情堅決道，“她讓我告訴君主，當年她與君主同騎的時候，曾多次想要與君主一塊兒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她最終沒有辦法舍下家人。可到最後她才發現，她成全了家人，可舍下的，卻是她最愛的那個人。 ”

“她想讓我和你說對不起…… ”見端木羽的目光忽然失焦，戚明月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端木羽恍然回神，眼中全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