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一部分切成的細絲

細絲這個直接裝進了小壇子裏,然後裏面放入了糖進去浸泡起來。這樣泡個二十天左右就可以拿出來吃了。

泡好後吃起來不但甜香爽口。而且還清涼解肺,有醒酒的功效,男女老少皆益,算是比較難得的小菜。

而橙皮丁則要瀝幹水分後再剁成小丁塊。一樣放入糖浸泡,這個出來可以做糖包,湯圓的餡料,吃起來清爽香甜,在這裏是絕無僅有的,也算新奇。

芸娘準備實驗成功後,再腌制一批,到時間做成湯圓來賣,也算是新奇。為家裏添些收入。

都腌制好後,芸娘拍拍手,沒想到今個無聊起心來玩。倒是又玩出了花樣。

“大姐,你說橙子皮能這樣做,那桔子皮呢?也能嗎?”

月季洗幹淨了後,把手放在爐膛邊取暖,好一會兒才輕聲的問着芸娘。

芸娘一怔,她定定的看了月季幾秒鐘。把月季看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月季。你好聰慧啊,桔子皮當然是可以的,也能這樣做,不過現在咱們這裏桔子少,所以就沒買,等下次我們再弄點橘皮的。”

芸娘拉住了月季的手,自己這個妹妹腦子可是好用呢,對于廚藝也有天賦,人也勤快,又不多話,自己真該好好帶帶她。

“大姐才是聰慧呢。”

月季臉色通紅起來,不過眼神卻是晶亮,大姐誇自己了呢。

呵呵,芸娘傻笑着,并沒有謙虛。

“這倆小姐們倒是相互誇上了,不過倆人都不差,都是好的。”

秦氏也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趙氏看着二人眼內都是慈愛的光芒,她慶幸自己選擇對了,領着閨女回來了,不然哪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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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過去了一日,第二日芸娘起的較晚,因為天氣不是特別好,雖然沒有再下雨了,卻是陰天。

站在門口,芸娘縮了下脖子,天上陰雲密布,風呼呼的刮着,讓人止不住的哆嗦。

這才十一月啊,要是到了臘月,不是更冷嗎。這裏沒有暖氣空調,到時間可怎麽過啊。

芸娘心裏抱怨着,準備往竈屋去。

可她的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說話聲,聽聲音有點像自己的娘親趙氏。

娘不是在竈屋嗎?怎麽聽聲音是從院子口傳來的呢?芸娘下意思的就往門口走去。

“我、我挺好的……你、你別這樣說……不、不怪你。”

趙氏的聲音并不大,聽上去微微帶着顫音,和平時不大一樣。

“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一個人帶着孩兒不容易,往後有啥難事你吱一聲,我……我過來幫你做。”

這是一個渾厚的聲音,芸娘好像從來沒停過,聽這話音,這人和娘是認識的。

“不、不了,我現在這樣的身份還是別連累你了,你……你快走吧。”

趙氏的話內帶着傷感和無奈,讓人聽着忍不住的心疼。

“春花,你可別這樣說,這事,這事……”

那男聲連說了兩句這事卻沒有接下去,顯然他是找不到合适的話說了。

芸娘奇怪,娘回來後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身份,一般情況下是不出去的,即使出去和男人她最多也就是打個招呼,不會多話,那今個和她說話的人是誰?

她心裏好奇,就走到了門口來看。

、064章 矛盾出

趙氏背對着門站立,她右邊的褲腿上滿是泥濘,手裏還拿着一個鐵鏟,鐵鏟矗立在地上,顯然趙氏剛才是在用鐵鏟平整門口的路。

地面因為下雨被沖的特別泥濘,不平的話人不好走。

門口有不少爐灰和幹土,顯然是趙氏一大早平整好的。

原來娘一大早起來就幹活來着啊。這也就解釋了趙氏為何會在門口的原因。

而趙氏的對面站着一個漢子。

漢子三十左右,皮膚微黑,五官倒算可以,看相貌算是個忠厚的男子。

上身穿着深藍色粗布的棉襖,下身是黑色的粗布的棉褲,褲腿卷了起來,鞋子和腿上也都沾滿了泥巴,應該是莊子裏的,不過自己并不認識。

也許打過照面,不過自己沒什麽印象。

對面的漢子看到了出來的芸娘,沖芸娘笑了笑,點了點頭。

芸娘也笑了下,随即喊道:“娘。”

趙氏聽到身後的喊聲,身子一僵,顯然是沒想到芸娘會出來。

她急忙轉身,她的眼眶微紅,臉上帶着絲緊張。

“芸、芸娘,你起、起來了。”

她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芸娘心裏更是好奇了,這人是誰?咋能讓娘變成這樣。

“起來了,娘,這是?”

她詢問對方的身份。

“這,這是你有義大爺。”

趙氏急忙給閨女介紹。說完臉還不由得的紅了一下。

“有義大爺。”

芸娘乖乖的喊了人。

“你是芸娘,都這麽大了,聽說你這孩子是個好的。往後可得好好聽你娘的話,讓你娘少操點心啊,知道不。”

有義沖芸娘說着。

“知道了,我會聽我娘的話的,有義叔費心了。”

芸娘嘴裏很爽快的答應了,心裏卻有一絲絲的不喜。

這人是第一次和她見面,就說教上了。不是自己怕人說教,而是他的身份不适合。能說教的一般都是親厚的人,這人沒身份這樣說,所以讓芸娘感覺怪異。

“餓了吧,走。我們進去吧。”

趙氏拉着芸娘的手,剛走了一步,想回頭,頓了下,還是回頭過去道:“有義大哥,我們先回去了,今個……謝謝你了。”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聲音很低,芸娘還感覺到了趙氏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

這人和娘的關系不簡單。芸娘心裏起了這樣的感覺。

“芸娘,今個這事你不要和你姥姥說。”

從門口到院子裏趙氏都沒有說話。到了竈屋門口,趙氏才這樣叮囑着芸娘。

“啥事啊,神神叨叨的。還不能和我說。”

竈屋內秦氏端着盤子走了出來。

趙氏一愣,從她們來後,娘基本是不做飯的,今個這是怎麽了。

本來秦氏确實是不用去竈屋的,可因為趙春生去了鎮子,趙氏又去了門口弄路。她心疼閨女,就主動和月季一起弄了飯菜。還打算擺好了去喊閨女和外孫女呢,哪想到剛到門口就碰上了,還聽閨女說什麽不告訴自己。

“沒,沒啥。”

趙氏低了頭,接過了自己娘手裏的盤子,進去擺飯。

“芸娘,你娘說的啥事啊。”

秦氏不死心,問起了芸娘,她怕是閨女有啥事不好和自己開口,怕有什麽難處。

“我也不知道啊,姥姥問娘吧。”

芸娘嘻嘻一笑,打混過去,既然娘不讓說,肯定有她的道理。

“你這閨女。”

秦氏嗔了一句,随後跟上。

屋內人吃着飯,秦氏又問起了先前的話題。

趙氏很沉默,沒說話,芸娘也不好說什麽。

看屋內的氣氛不好,栓子就想打岔過去。

“奶奶,您還說我弄清早出去弄着一身的泥呢,這大人還不是也一身的泥。”

栓子假裝抱怨。

“你還說呢,這一大早就出去弄了一身泥回來,這天不好,衣裳不好幹,這水又冷,你這是折騰你大姑呢,你以為你大姑給你洗衣裳容易啊,你大姑身上有泥,那是幹活鋪路弄的,哪像你,都是野的。”

秦氏念叨着孫子,雖然是念叨,可不會真的生氣,這個年紀的孩子,哪有不淘氣的。

“大姑是忙的,可別人也都的一身的泥啊,這下過雨就這樣,我回來時,還見有義大爺從咱們家門口過去呢,他還不是一樣身上老多泥了。”

栓子又舉了人證出來。

可他沒有想到他本是好意想打岔,這句話卻讓趙氏的臉白了,連帶的手都有些哆嗦。

“有義?陳有義?陳二成他爹?”

秦氏放下了筷子,盯着孫子問道。

“是啊,咋了,奶奶。”

栓子不明白奶奶為啥這樣看着自己,眼內的光他有些害怕。

“春花,說,你是不是見趙有義了,你先前不讓芸娘說,是不是就是這事。”

秦氏瞪着閨女,眼內冒着怒火,那神情很吓人。

趙氏沒說話,牙齒死死的咬着嘴唇,可她的眼內卻有種光芒,那光芒是不甘心,是憤怒,是傷心,還是無奈。

芸娘不解,這趙有義和自己家有過節嗎?看娘的神情不像啊,那為何姥姥如此生氣,莫非?一個念頭閃進了芸娘的腦海。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見他了,不要見他了!現在你是啥身份你不知道啊,還在門口見人家,這要是傳出去。你還有臉見人嗎。你這是要氣死我嗎。你還要臉不要!”

秦氏摔了筷子,聲音滿是嚴厲。這是芸娘第一次見她這樣發火。并且姥姥的話說的這樣重,娘能受得住嗎?芸娘心裏滿是擔心。

“我是什麽身份,娘說我是什麽身份。娘嫌我丢人,那把我趕出去就是了,不用認我這個閨女。免得讓您沒臉。”

趙氏的話很生硬,也止住了不住哆嗦的身子,坐的筆直,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芸娘愣了,她沒有想過娘能頂撞姥姥。竟然能把話說的這樣絕情,她們兩個人的關系不是好了嗎。

“你。你個不孝女,為了那麽個人,你竟然、竟然……”

秦氏的聲音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芸娘急忙跑過去扶住了秦氏。姥姥年紀大了,怕有個萬一。

“姥姥,別動怒,娘不是有心的,您別氣啊。”

芸娘急忙勸着。

“娘,有話好好說,咱們不置氣好嗎?”

芸娘又跑過去勸趙氏。

“好好說,好好說,你姥姥都嫌我這個閨女丢人了。還有啥好說的,既然這樣厭惡我,那當初何必生我。養活我做啥,那時間咋不打死我。我再丢人也是您生的,您當我願意這樣活着,我落今日這地步不都是您逼的嗎。”

趙氏根本就不聽芸娘的,站起了身子,神情很是決絕。心內多年的怨氣一朝爆發出來,她也控制不住。

“你。你竟然到今日還在恨我,你、你……”

秦氏是又急又氣又心疼,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姑,求您別氣奶奶了,她年紀大了。經不住的。要是奶奶有個好歹可咋辦啊。”

月季拉住了大姑的袖子,小臉上都是哀求,眼內還帶着淚水,她不明白早上還是好好的,這咋就成了這樣。

“大姑,奶奶對你這麽好,你咋能這樣,要是奶奶有個好歹,我和你沒完。”

栓子說話急了些,他從小就跟着秦氏,當然和秦氏最親。

“好,好,不用你沒完,我現在就走,就走行嗎?反正這裏也不是我的家,我走。”

趙氏心裏的怨氣到了極點,說完就轉身往外去。

秦氏這邊氣的直哆嗦,身子都有些站不穩了。

“月季,栓子,過來扶住你們奶奶。”

芸娘焦急的喊過二人,然後跑過去一把拉住了趙氏。

她喜歡這個娘親,她為自己沒少吃苦,也确實疼愛自己,可她也喜歡姥姥一家人,她早就把這裏當成家了,她不希望分開,也不希望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她拉住了趙氏,發現趙氏的手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手在衣袖下面也在打顫,顯然趙氏也不好過。她心裏肯定也難受的厲害。

這就是親人之間的傷害,是彼此的。

“娘,您別這樣,有事說清楚不行嗎。您這樣,把姥姥氣壞了,您會不難受嗎?您有委屈也說到明面啊,也要讓姥姥知道,說這樣的,難受的是咱們自己家人。”

芸娘真替二人着急,一句話不當就鬧成這樣。

“說清楚,怎麽說清楚,你沒看你姥姥那樣嗎,我不過就是和人說了句話,又不是我找上門的,是剛好碰着,好像我就是那不要臉的婦人去勾引男人一樣,有她這樣的娘嗎。她就不這樣看她閨女嗎。”

趙氏心裏又氣又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

“娘,您別賭氣,姥姥咋能不疼你,要是不疼你,她能二話不說的就留下咱們嗎,咱們有話坐下來好好說吧,您現在要是領着我走了,那姥姥怎麽辦?還有姨娘那裏怎麽辦?”

芸娘不能和娘親對着,她也心疼趙氏,只能柔聲勸。

趙氏本就是在氣頭上才說要走,她心裏也是舍不得的,聽芸娘這樣說,她更是猶豫了,可她站在那裏并沒有回轉,顯然是心裏有心結,不肯低頭。

“這是做啥呢,這冷的天不進屋,在院子裏做啥。”

就在這時間,趙春生從院子門口進來了,他往鎮子裏的酒樓送東西去了,這是剛回來。

、065章 過去那點兒事

“舅舅回來了。”芸娘喊了一聲,趙氏卻沒出聲。

“這是咋了?出啥事了。大姐,你咋還哭了,誰惹你了?”

趙春生到了近前才看到自己的大姐在哭,他心裏一下急了起來。

趙氏不說話,只低着頭掉眼淚,那神情是委屈萬分。

“芸娘,這是咋回事,快說說。”

趙春生急眼了,拳頭都握了起來。自己不在家,是誰欺負大姐了,看自己不找上門去替大姐報仇。

芸娘能說啥,說姥姥和娘吵了起來,說兩人鬧了矛盾?她也不好說啊。

“爹,爹,您可算回來了,您快進屋,姥姥和大姑吵嘴了,奶奶氣着了,現在大喘氣,我看着奶奶都快不能說話了,我好怕,您快進來啊。”

栓子在堂屋門口喊了起來,聲音尖利,聽着有些滲人。

趙春生一聽眼睛瞪的老大了,再也顧不得趙氏,大聲叫着娘,快步往堂屋而去。

“娘,我們也趕緊去看看姥姥吧。”

芸娘心內也擔心,拉住趙氏也往堂屋去。

趙氏一聽心裏哪能不急,那可是她的親娘,她由芸娘拉着,也跟了上去。

堂屋內,秦氏坐在凳子上,兩手巴緊凳子的扶手,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氣,看她的樣子确實不好受。

“娘,娘,您沒事吧,哪難受,您說,我去請郎中。”

趙春生看娘這樣哪能不慌。吓的臉都變了色。

“別、別去。我……我沒事。緩口氣就好。”

秦氏扯住兒子的衣裳,沒讓他去,她眼角的光也看到外孫女和閨女進來了。心裏安心下來,沒走就好。

“這、這是咋回事了,咋我才出去這會兒,就鬧成這個樣子了。”

趙春生跺了一下腳,心裏不解,娘和大姐不都和好了嗎。

“今個我見有義大爺從咱們家門口過了,好像他和大姑說話來着。奶奶知道了很生氣,就說了大姑。大姑也生氣,就頂撞了奶奶,她們就成這樣了。”

栓子簡單的和自己的爹說了下。

趙春生聽完看看自己的娘,又看了看大姐。沉默下來,這裏面的事他知道些,不怪二人弄成這樣,咋好好的就碰到了陳有義呢,這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啊,就又生了事。

“春花,我別的不多說,你也知道我這個脾氣,你給我說。我讓你往後別見那陳有義了,就是見到了也當沒見到,你可能做到?”

秦氏盯着閨女。雙手緊握,可想而知,她心裏是如何的緊張,她怕閨女說出她傷心的答案。

趙氏沉默不語,她心裏并不非要見對方,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想起她受的委屈,她有怨。

“你要是非要見他。也行,除非我死了,我死在你跟前,不然你就別想見他!”

秦氏看閨女不做聲,心裏火起,又說了狠話。

趙氏張了張嘴要說話,芸娘卻扯了下娘的衣角。

趙氏低頭看芸娘,芸娘沖她輕輕搖頭。

趙氏踉跄的後退一步,臉色灰白,眼內的光芒也暗淡下來,她點了點頭,算是答了秦氏的話。

“你說到要做到,不管你是恨娘也好,怨娘也罷,娘就是不許你和他來往。只要你不和他來往,別的咋樣都行。”

秦氏又說了句,看趙氏并沒回嘴,她才長出口氣。

“你們吃吧,我累了,回屋歇歇。”

她慢慢的起了身,謝絕了趙春生和月季的相扶,一步一挪的往裏屋走去。

看着她佝偻的背影,芸娘心裏有些難受,清早的時間姥姥的身杆還挺的很直,這會像老了許多。

趙氏沒說話,也慢慢的走了出去,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芸娘微微的嘆了口氣,娘很難受她知道,她也心疼,可她不能讓娘現在和姥姥鬧翻,不是因為她怕從家裏出去,而是因為她們是親人。

她決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找到解決的辦法,而不是硬碰硬,相互說些狠話來傷害對方。

誰都沒心思吃飯,月季下去收拾了,芸娘找了舅舅趙春生。

“舅舅,您和我說說這個陳有義到底和咱們家是啥關系,為何姥姥這樣忌諱。”

芸娘詢問着舅舅,要是她去問姥姥,姥姥肯定不會說的,娘親也不會。

“這……芸娘,這事我不好說,你別問了。”

趙春生猶豫了下,搖了頭,他不願意說。

“舅舅,今個您也看到了,姥姥和娘弄成這樣,兩個人都不好受,下次呢,都在一個莊子,哪就真能沒個見面的時候,到了那時候,怕是鬧得更大,若是姥姥有個好歹,或者是娘要領我出去不回來了,那時咋辦?”

芸娘把利害關系說了下,這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

趙春生沉吟了,眼內神色閃爍不定。

“舅舅,您就和我說說,我也能勸勸娘,您也知道娘她聽我的。”

芸娘心裏嘆息,其實她猜到了一些。

“好吧,芸娘我和你說說,你也勸勸你娘,都這麽多年了,何必呢。”

趙春生嘆了口氣,開始說了起來:“你娘和有義哥兩人差不多大,小時候倆人就玩的好,有義哥有啥事也幫着你娘,兩人長大了後,慢慢莊子上就有了閑話,我們兩家也都尋思着,不如成全他們,這樣兩家離的近,有事也有個關照。可還沒等給他們議親,爹就得了病,這時有人給你娘說親,你姥姥本等着陳家來提親,可陳家遲遲沒動靜,她一急之下就應了別人的提親,這提親的人家就是你親爹花青山。可你娘知道後死活不嫁,說這輩子除了有義哥誰也不嫁,把你姥姥氣壞了。你娘還關在屋內不吃東西,說就是餓死也不嫁,你姥姥就心軟了,我以為她要去花家退親呢,可不知為啥你娘還是嫁到了花家,你姥姥說你娘要是不嫁,就只能去死,她不心疼這樣一個不孝順的閨女,她要是死了,沒銀子給你姥爺治病,你姥爺活不了,你姥姥也跟着去,三個人都別活了。”

趙春生說道這裏看了芸娘一眼,芸娘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娘嫁了,可嫁的時間就和你姥姥說,她嫁,當報答了父母的養育之恩,從此往後和趙家沒關系了,讓你姥姥就當她死了。從那往後,你娘就一直沒回來過,也不和家裏走動,也不讓你姥姥上她家的門。就這樣一直到你們這次回來才算好。”

趙春生把知道的情況都和芸娘說了。

芸娘覺得和自己心裏想的差不多,娘和那個陳有義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因為姥爺生病,需要銀錢看病,所以要把閨女嫁人收彩禮,才給閨女找了人家,那為何陳家不來提親呢,是陳家太窮的原因嗎?是付不起彩禮錢嗎?

舅舅說後來姥姥心軟了,那她為何又逼着娘嫁呢,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在這件事裏那陳有義家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呢。

“舅舅,當初娘嫁人,那陳有義呢?他和他的家人咋說的?”

芸娘覺得有些地方她想不通。

“那有義大哥倒是來找過兩次,讓你姥姥回絕了,沒讓他見你娘,後來你娘出嫁,那有義娘就說咱們家嫌貧愛富,不講情義,為了點銀錢都能做出賣閨女的事,沒少說咱們家的壞話,兩家基本不來往,就是見面,也不咋說話。”

芸娘聽趙春生說沒出聲,對方說閑話也正常,本來想結親的,可趙家把閨女許給了別人家,這做的确實不對,不過她們兩家并沒有定親,許給別人也沒啥錯,若是你陳有義确實想娶,那為何早不提親,聽到風聲後也可以送來彩禮提親啊,這樣的話,姥爺和姥姥一定會顧念二人的情分,把閨女許配給陳家,而不是花家。

陳家在這事上并沒有作為,只是過後說閑話,并沒有結親,談不上嫌貧愛富,況且那時間趙家需要銀子救命,他家若是拿的出來,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事怨不了一家,可現在說趙家不對,還不是因為趙家人實在。

娘還為此恨了姥姥多年,連娘家都不回,也夠……

她是自己的娘,自己不能說啥,但一定要從中調解,要解開這個心結,不能讓家裏因為一個外人不平靜。

“舅舅,不是說姥姥那時間心軟了嗎?可為何後來又那樣強硬,可是中間出了什麽事?”

芸娘總覺得事不是那麽簡單,裏面肯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

趙春生皺眉苦思,半天才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娘沒說,爹也只是嘆氣,本來那時爹的病都好了些,可不知為啥又重了。”

肯定有事,只是這事只秦氏一人知道,自己一定要問清楚。

芸娘打定了主意,只是她纏了秦氏兩次,秦氏都搖頭,什麽都不肯說,問緊了只嘆氣,弄的芸娘也無法,人不肯說,她也鑽不到人的肚子裏去問啊。

趙氏這邊也傷了心,變的沉默了許多,雖然日子恢複了正常,秦氏和趙氏也開始說話了。可芸娘知道,二人有隔閡,心結未解,這一切只是表面的平靜,有了引火索,還是會爆發的。

日子就這樣過着,姥姥和娘親的不合,搞的芸娘有些心煩氣躁。

、066章 不是來受氣的

轉眼到了十六,又要去袁府做魚了,芸娘心裏希望這次能見到小姨,看看她知道不知道些什麽。

下晌趙氏給芸娘收拾停當,叮囑了幾句讓她跟着趙春生去了。

因為冷,芸娘也無心看路上的風景,只是悶頭走路,她知道自己是完全代入了芸娘的身份,不然她不會因為姥姥和娘親而變成這樣的。

到了袁府的小廚房,芸娘見到了上次的兩位廚娘。

二人對芸娘倒算熱心,可看芸娘的目光內帶着絲別的味道,和上次不同。

好像有些不滿,可自己做了什麽讓她們不滿的?芸娘不明白,也懶得去想。

問了下,小姨在當值,不能過來,芸娘有些失望,可還是打起了精神去缸邊看魚。

咦?這次除了鯉魚,鲫魚外,還有一條魚呢。

芸娘仔細的辨認着,這竟然是雅羅魚。

難得啊,雅羅魚被捕後極容易死亡,因為它的腹部體壁薄,常易破裂,致使腸內污液外溢。

可這條竟然活着,看來今天可以做雅羅魚了。

芸娘讓廚娘幫她把雅羅魚撈了出來。

“芸娘,這魚可貴,也腥的很,上次有個廚娘沒做好,毀了一條魚,夫人可是大發了脾氣,你可別糟蹋了。”

一個姓劉的廚娘提醒着芸娘。

芸娘笑笑,道:“放心吧,夫人既請了我來做魚。肯定是信得過我的手藝的,我有法子處理魚腥味。”

聽她這樣說,二人不好說什麽。只是那姓李的廚娘接着道:“芸娘,你有啥法子也教教我們呗,你看我們在府裏也不容易,要是連個魚都做不好,還不得被夫人責罵啊。”

芸娘擡頭看了她一眼,她吶吶的笑了一下,看她這神情。芸娘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芸娘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心道:都告訴了你們。那我還混什麽。你們被責罵,那我呢?我就活該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說出來?

她們肯定是偷偷的做了自己上次做的剁椒鯉魚,不過她們沒有魚锏,做出來肯定發腥。所以才被責罵了吧。

“兩位嬸子,這魚去腥也簡單,咱們府內不是有上好的花雕嗎?還有醋和糖,用它們腌制一下,魚就不腥了。”

芸娘把知道的說了出來,這樣确實能去除魚的腥氣。不過沒有魚锏好用就是了。

“哦,哦這樣啊,可是謝謝芸娘了。”

二人連連點頭,心想等芸娘走了。一定要試試,若是真的,那二人有了這門手藝。就能得夫人的寵了。

芸娘只笑了笑,坐在凳子上開始刮起魚鱗來了。

她的魚鱗剛刮了一半,忽聽外面有人說話,李廚娘急忙迎了出去。

“是秋香姑娘,您咋來了,有啥事派個小丫鬟說一聲不就行了。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李廚娘的聲音裏滿是讨好,看來這個人的身份不低。

芸娘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心裏并不在意,反正和自己沒關系。

“那個叫芸娘的可在裏面?”

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聲音若黃鹂清啼,婉轉動人。

芸娘心下一動,怎麽問起了自己?聽這聲音對方正值妙齡,找自己做什麽。

“在,在呢,正收拾魚呢。”

李廚娘忙答了。

“你去和她說一聲,讓她一會做幾道拿手的肉食,等會你們一起送到夫人的房內。”

秋香的聲音又響起。

讓自己做肉食,芸娘手頓了一下,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上次在二門口遇到的那位公子,自己沒搭理他,沒做,咋?今個找丫鬟吩咐下來了。

“是,是,定把秋香菇娘的話帶到,您要不要進來喝口水。”

李廚娘連連點頭。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你還請我們秋香姐姐進去,沒得弄髒了秋香姐姐的衣裙,這可是二公子賜的,你快去忙吧,我們還得伺候公子去呢。”

秋香聽了身邊小丫鬟呵斥廚娘的話,鼻子哼了一下,廚房污穢之地她才不去,她可是二爺身邊的大丫鬟,将來可是要做通房的,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擡為姨娘,那就是主子了,怎能進那樣的地方。

李廚娘陪着笑臉送走了人。

等人走後她狠狠的呸了一口,罵了句小賤蹄子,才進了屋子。

“眼睛都長到頭頂了,有啥可得意的,不就是入了二公子的眼嗎,給我們擺譜,以後看有她好果子吃。”

李廚娘心裏氣不過,開罵起來。

芸娘沒搭話,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就有是非,這很正常,不過這些和她沒關系,她當熱鬧看了。

“算了,你還不知道她們,她們可是大丫鬟,哪瞧得上咱們,咱們當好咱們的差事就是了。”

劉廚娘勸着,這也是為啥她不願意出去的原因了,她不想看那些大丫鬟的臉色。

“哼,往後要是娶個厲害的少奶奶,看她還猖狂!”

李廚娘還是狠狠的說了一句,才又道:“芸娘,二公子在夫人房內吃飯,吩咐下來讓你做幾道肉食送去。你快準備吧,要是做不好,可沒你好果子吃。”

芸娘沒擡頭,她心裏閃過不快,這語氣把自己當什麽,當府內的小丫鬟呵斥,把自己當出氣筒了吧,若是自己應下,那以後她們還不吃定自己啊。

她迅速的刮完了魚鱗,然後才擡起了頭,示意劉廚娘舀水給自己沖洗。

等沖洗幹淨後,她才淡淡的說道:“夫人只請了我來府內做魚,并無說做肉食。”

開玩笑。芸娘的心情本就不好,哦,來個丫鬟說一聲。連面都沒見,就讓自己做飯,憑什麽,可有問過她答應不答應。

“你!”李廚娘立了眼睛,顯然是沒想到芸娘會這樣說。

劉廚娘扯了她一下,沖她搖頭。

“芸娘,二公子最受我們夫人寵愛。他可夫人的心尖子,既然他在夫人房內用飯。你就好好的做兩道肉食送過去,若是公子吃的高興,這對你有好處。”

劉廚娘勸着,不過她只是想息事寧人。并不代表它就喜歡芸娘。

“我只負責做魚。”

芸娘又重複了一句,這次語氣加重了些。有好處她也不要,她沒心情做。她不是來受氣的。

“你也不看看你是誰,你算啥。不就是一個莊子裏的丫頭嗎?有啥可得意的,二公子讓你做那是看得起你,少廢話,趕緊做,做不好可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廚娘炸毛了,先前她就一肚子的氣。現在可有地方發洩了。

真實的嘴臉露出來了,這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是覺得自己幫不了她們,所以才要撕破臉吧。

芸娘瞅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

“我是沒啥可得意的,那你來?”

芸娘側身指了指盆子裏的魚。

哦,李廚娘看着那魚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臉也通紅起來。她來,她要是能來還說啥。問題是她不行啊。

“我還是能做的好還用你。”

她狠狠的嘟囔着。

“那就閉嘴!我是來做魚的,不是來受氣的,別和我發火,別拿我出氣,我不吃這一套,你家公子想吃什麽,自然有府內的廚娘做,我不插手。我只做魚。”

芸娘冷冷的說完,不再搭理二人,這些廚娘就是迎高踩低的,以為她會受氣,要把自己當受氣包,打什麽算盤呢。

李廚娘想發火,可看看魚,又無奈,若是芸娘撂挑子不做,那她還不得被夫人罵死啊,她可是知道夫人如何在乎這魚的。

屋內的氣氛尴尬起來,一時間只能聽到芸娘收拾魚和廚娘喘息的聲音。

就在這氣氛微妙之時,外面又有了聲響。

等人進去了廚房,芸娘才認了出來,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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