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組,聊天記錄裏沒有暧昧內容,那就說明梁麗能夠與此人頻繁面對面接觸,梁麗老板最符合。”
“那柏文睿又是怎麽得到證據逮捕郭先名的?”
“利用人性的弱點。”鄭潔送客回來,回答蔣葉兒,邊看向施俊問道:“為什麽突然換掉葉子?”
☆、師兄(下)
施俊目光閃爍,不答反問鄭潔,“鄭姐剛剛送柏文睿出去時,柏文睿有說去忙什麽事嗎?”
鄭潔皺眉,“不要轉移話題。”
蔣葉兒這時也聽出端倪,她被突然換掉并不是簡單被換?
蔣葉兒擡眼,和施俊嚴肅對視,“師兄?”
施俊微微嘆氣,“在呂容的裙子上,發現了你的指紋。”
“怎麽可能?!”蔣葉兒震驚。
“局裏雖然信任你不會殺人,但也不得不停止你再參與。”
“哪天檢出來的?”
“前天。”
蔣葉兒頓時就瘋了,拎出手機就要給唐老頭打電話,要給隊長丁皓打電話,要給痕檢員趙元打電話,她這幾天一直都有和他們通電話,昨天也有!但沒有任何一人和她說呂容那邊案情的進展,尤其進展裏涉及到她!
施俊伸手按住她,把氣得渾身發抖,連手機都要握不住的蔣葉兒擁入懷中。
“沒事,我們都信你。”
Advertisement
蔣葉兒額頭頂着施俊的硬朗胸膛,眼睛閉得緊緊,卻仍舊關不住眼淚,濕潤了眼角。
她不怕在死者身上檢出她的指紋,她氣局裏為此換掉她,這是對她最大的不信任,最大的傷害。
“可是他們不相信我……”蔣葉兒緊緊握着拳頭,聲音都在哆嗦。
“指紋可以造假,我們都知道。”施俊聲音溫和,溫潤如澤,輕輕拍着蔣葉兒的背,“等案子結了後,師兄幫你向他們要說法,時間會證明一切。”
無論到什麽時候,碰到什麽事,施俊對會一如既往地給予蔣葉兒最大的支持,對她蔣葉兒來說,施俊就是如東之日,如夏之雲,給她最暖最暖的冬日之溫。
蔣葉兒突然被卷入這一場風雨中,不知是誰要陷害她,整個人都沒了活力,失了力氣,被施俊送回酒店後,一跟頭栽在床上,不想說話,一動不動地看着頭頂吊燈數紋路。
這不是小事,現場人員和記錄文件,都會證明她從進入案發現場就一直戴着手套,絕不可能會在死者衣物上出現她的指紋,而一旦出現指紋,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
這個人顯然模仿作案,甚至都能知道她對柏文睿有好感,嫁禍到她身上,想必是跟蹤調查以及設計這個案子長達數月,絕不是一時的激情殺人。
激情殺人,官方解釋,在被害人的刺激、挑逗下而失去理智,失控而将他人殺死。
而冰厚三尺絕非一日之寒,所以這是有預謀的一場算計。
如果這樣,會不會湧出越來越多的對她不利證據?
鄭潔和施俊留在局裏,繼續為案情嘔心瀝血,蔣葉兒在酒店裏,睡得天昏地暗,醒後就跟範曉煲電話粥。
每個月的月初,範曉都不忙,幹銷售的,每次都會在月底前忙得不可開交,幾乎恨不得帶着手下的人跪在客戶公司門口,每月最後一天都像老了十歲,讓人不忍直視。
幸好現在九月初,範曉不算忙,有時間跟蔣葉兒侃大山。
雖然蔣葉兒不能和範曉談案情,但好歹聽範曉說這客戶如何奇葩那客戶如何裝逼的,心情好不少,壓抑的煩躁都笑了出來。
晚上,施俊和鄭潔接蔣葉兒去吃飯。
去的是晉芗網上點評分很高的餐廳,餐廳每周二休息,一星期六天,天天樓上樓下滿位,提前一天定餐有時都訂不到,施俊是提前三天訂的,當時還在縣裏,縣裏案子剛結。
餐廳的氣氛布置很普通,就是小資餐廳,幹淨程度也一般,但菜品味道就是好,誰吃誰知道。
蔣葉兒多少有了些興致,不像之前那麽失落,來回翻着菜單,看哪個都想點。
“師兄,在這吃是局裏報銷,還是你請?”
“你師兄請。”鄭潔好笑地說:“局裏報銷,你就省着點,你師兄請就不客氣了?”
“局裏報銷的就那一點,超出來的還得自己補。”蔣葉兒歪頭問施俊,“師兄,是你請不?”
自然是施俊請,蔣葉兒都被局裏傷成什麽樣了,他就準備用這頓飯驅散驅散她那小傷心呢。
施俊笑着點頭,幹脆地幫蔣葉兒點了好幾道菜價高她不好意思點的菜。
無論是施俊大學老師,朋友,或者同事,都說施俊就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友,這一點,絕對不假。
蔣葉兒邊吃着味道極美的小菜,施俊和鄭潔邊順便繼續幫蔣葉兒解了柏文睿不願意告訴她的疑。
蔣葉兒心情又好了一點。
于是柏文睿不說,自然有人說。
施俊和鄭潔兩人,一個說推論,一個說當時事實,跟說相聲一樣和盤托出。
而蔣葉兒聽完之後,目瞪口呆感慨,“他是開外挂了吧,都是怎麽想出來?!”
施俊說,既然梁麗同事的聯系方式都變成了空號,那麽能造成這一結果的只能是他們老板郭先名,所以毫不意外,郭先名應是帶着手下員工一起更名換址的,因此公司性質不變。
也由于通過郭先名的信息查不到新公司信息,那就按照郭先名老婆的名字查近一年半新企業信息,柏文睿就是這麽找到郭先名新公司的。
鄭潔說,柏文睿之後設計讓郭先名誤以為他們找到了兇手——是監獄裏的人。
他們當天的順序是墓地,監獄,郭先名的公司。
在墓地時讓梁建楊說了很多話,說出兇手就是因為他做污點證人而入獄的罪犯的人,繼而去監獄的行程用來坐實這一點。
施俊說,至于柏文睿是如何确定郭先名能夠知道他們這一行程的,是通過第一次與梁麗她媽見面時的反應了解到的。
梁麗她媽當時見兩個女人來就扔菜過去,十分有可能是之前有人找過她,還是女人,并且會面結果不算好。
而現在通過兇手白慧可以猜出,白慧當時應是以法醫身份去找過梁麗她媽,詢問看警員是否找出能暴露出她的證據,末了白慧肯定信誓旦旦地說過一定會幫她找出兇手,之後卻杳無音訊。
他們會因為心虛或者愧疚或者未雨綢缪,一直有意無意關注梁麗她媽都與誰接觸。
更是他們這次通過各種辦法要找到梁麗以前的同事,動作很大,兇手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一定會更加關注梁麗她媽這邊的情況,于是一次墓地,一次監獄,能讓他們暫時放松警惕,以為真的找到了背黑鍋兇手。
尤其和他們在一起的是柏文睿請回來的梁建楊,和梁麗長得很像的親爸。
鄭潔說,最後站點是郭先名的新公司,柏文睿直來直往,直接跟郭先名說梁麗死時懷孕三個月的事,要郭先名回去協助調查。
又說給他十分鐘時間交代公司的事,就轉身出辦公室,在外面等。
至于鄭潔說的柏文睿利用了人性的弱點,是因為他知道人總是喜歡抱怨,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
郭先名聽聞陳年舊案被挖出來,立即撥電話低吼求救,同時一邊抱怨,類似“他們明明都找出來兇手是誰了,為什麽還會來找我,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麽”這樣的話。
最後郭先名被帶回局裏,又因為膽小怕事,把老婆供出來以求減罪,他第一次知道梁麗兇手就是他老婆時,是她老婆發病跟他吵架吼出來的。
所以這不就是敗給了人性的弱點麽。
“柏文睿就是開挂了啊。”
鄭潔聽到蔣葉兒的感慨,客觀地說:“所以說,柏文睿這次也是跟運氣有關,幸好郭先名和兇手有關,否則的話,柏文睿做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蔣葉兒想了想,還是覺着柏文睿有點駭人,他能提前想到太多事,簡直是下圍棋的高手。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被柏文睿知道呂容裙子上有她的指紋……
蔣葉兒無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施俊給她手邊只剩小半杯的飲料填滿,邊問她,“怎麽了?”
“沒什麽……”蔣葉兒喝下一小口飲料,“咱們什麽時候回去?我回去後是繼續上班,還是在家待命?”
“明天走,而且老師那确實有事讓你做,回去後先去找老師。”施俊溫笑,“不用擔心,不管別人,至少這個專案組,我,老師,都信你。”
蔣葉兒胡亂地點點頭,還不知道回萊安後又會出什麽簍子呢。
尤其,表白完就這麽算了?人還沒追呢……就成殺他未婚妻的嫌疑人了?
一月前絕對不會想到她會有今天這樣的境遇。
酒足飯飽,蔣葉兒一個擡頭,說來也巧,就看到柏文睿和幾個陌生面孔推門而進。
那幾個陌生人,可能就是這些天幫柏文睿的人,畢竟在外地,柏文睿再神通廣大也不能憑一己之力查到這麽多事,應是請他們吃飯來答謝的。
柏文睿眼睛尖銳,同時一眼發現蔣葉兒三人,轉身跟幾人低語幾句,朝她三人信步而來。
蔣葉兒頓時緊張起來,他過來要說什麽,要說他知道指紋的事了?
“施醫生,也在這吃飯?你們什麽時候回去?”柏文睿卻是開口問施俊。
“明天。”施俊也回問,“柏先生呢?”
“後天,有些事要處理。”柏文睿向施俊微微颔首,“那麽萊安見。”
說罷,柏文睿又信步離開,和他幾個朋友落座在他們不遠處。
看來也是提前預定好了,他們方落座,服務員立刻過去。
還剩了些菜,蔣葉兒沉默片刻,叫人打包。
打包完,施俊起身去結賬。
片刻後,施俊沉着臉回來,這對蔣葉兒和鄭潔來說,絕對百年難遇。
蔣葉兒和鄭潔幾乎同時驚訝問他,“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柏文睿剛把咱們的單買了。”施俊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走吧,反正來日方長。”
☆、追求(上)
蔣葉兒在師兄施俊的安慰和叮囑下,保持一顆心平氣和的心回到萊安,努力做到從前的逢人眉開微笑,逢事面不改色。
萊安市的不堪燥熱已經降溫許多,伏天一過,行街上太陽傘的數量大大減少,少女們也從熱辣短褲改為七分褲。
幾人下飛機後,蔣葉兒聞着萊安的空氣覺着親切若家,到了自己的地盤,有師兄,有老師,蔣葉兒立刻士馬精強,得昂霄聳壑之氣,昂首闊步,瞬間精神充沛。
然而蔣葉兒剛用力地吸了一大口臨海清新空氣,偏頭跟鄭潔說了句“下午要不要去泡溫泉”,就看到大隊長丁皓嚴肅的臉。
顯然丁皓出現在這裏不是普通接機那麽簡單,顯然是她蔣葉兒一下飛機就要開始面對自己成為嫌疑人的事,真是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她。
蔣葉兒瞬間胸悶氣短,憋着一口濁氣喘得困難。
施俊從她手中取走行李,在她頭頂微聲道:“不用擔心,例行問話而已,老師會在。”
蔣葉兒一副低頭耷腦被嚴重打擊的模樣,無意識點點頭,“我明白。”
局裏的車來接,蔣葉兒面無表情地被帶回到局裏問話,認命的在審訊室的小椅子上,只坐片刻,唐老頭負手而進。
于是丁皓大隊長坐鎮,唐老頭旁聽,鄭潔旁聽,記錄警員旁聽,偶時還有局長反複進出旁聽,周身壓力驟增,讓蔣葉兒當真覺着她這一次恐怕兇多吉少了。
除去基本問題以外,幾人對蔣葉兒提出的一些例行問題比如是否認識死者等,蔣葉兒答得毫不費力,還心安神定,而接下來的問題讓蔣葉兒越來越難回答,甚至覺着難堪。
蔣葉兒深知在這種嚴肅的狀況下,不能有所隐瞞以及欺騙,不得不交代出事實。
所以蔣葉兒一直想隐瞞的暗戀柏文睿已久的事,就在這樣令她回天乏術的場景下,大曝光。
丁皓嚴肅地問:“第一次見到柏文睿本人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
蔣葉兒如實回答:“一年前,柏氏商場總店。”
鄭潔微笑着問:“是否對柏文睿本人有個人感情?”
“……這也要答?”蔣葉兒猶豫。
唐老頭理所當然地說:“答,當然答咯,這可以鑒定是否出于情殺。”
“情殺是指我因為得不到,而殺了我喜歡的男人,不是殺了我喜歡的男人的未婚妻。”蔣葉兒咬牙切齒地說。
“無所謂。”唐老頭側身對丁皓說:“記上,嫌疑人承認對死者未婚夫有愛慕之情。”
“老師!”蔣葉兒擰眉,“這對我來說已經很煎熬了,您能不能別添亂!”
鄭潔笑了起來,“都說是例行公事了,葉子你別緊張和擔心,我們都信你,雖然這樣說來很不專業。”
聽到鄭潔的話,蔣葉兒多少放下些心來,繼續回答他們有意無意的問題。
包括第一次見到柏文睿本人是在一年前,包括呂容案發當天中午她碰到柏文睿時的表現,也包括這一年間對柏文睿的暗戀感情發展,并以必死的心情交代出知道呂容是柏文睿的未婚妻,也以對着聖經宣誓一樣的莊嚴性,發誓她從未和呂容單獨相處過,或是面對面交流過。
審訊近一個小時後,蔣葉兒走出審訊室,一臉的生無所戀。
這下可好,全警局的人都知道她暗戀人了。
事情發展之快,簡直大大超出她的預料範圍之外,走出來的一路上,蔣葉兒的臉一陣紅一陣紫,覺着暗戀男人這種事真是丢人到家了,腰杆都不再能挺直。
說來也快,蔣葉兒剛出來,取回自己的手機,就接到師兄施俊的電話,“葉子,怎麽樣?”
蔣葉兒腳下一停,試探地問:“你知道了?”
施俊的回答是一個字,“嗯。”
蔣葉兒:“……”
蔣葉兒掙紮着說:“可能這種喜歡也不是很純粹……”
“怎麽不純粹法?”
蔣葉兒很信任施俊,或者說任何一人都很難做到不信任施俊,抿唇想了片刻,道出實話,“他跟我初戀長得很像。”
施俊像是松了口氣,電話裏傳來一道很小的呼吸聲,“有多像?”
“……□□分像吧。”
“好的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幾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呂容案子的進展,我們可能不會告訴你,你也別多想。”
“師兄,我明白。”頓了頓,蔣葉兒又道:“謝謝師兄相信我。”
“不信你信誰呢,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局裏給蔣葉兒的結果是需要随時來進行配合調查,她雖然沒有不在場證明,但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也不能稱為犯罪嫌疑人,因為除去一個指紋外,沒有确切證據能夠證明她犯罪,尤其人一手五指,在呂容裙子上卻只能找到一個指紋,也委實奇怪。
蔣葉兒出來之後,在門口等唐老頭,約十分鐘後,唐老頭被局長送出門。
蔣葉兒遠遠看着唐老頭和局長握手揮別,總覺着她身為一個法醫,此時此刻特別受侮辱。
大大小小的案子她也破了有幾十例,就這樣被局裏大部分的人不信任,說不難過是假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蔣葉兒去做唐老頭交給她的任務,去醫學院給法醫學專業學生代上法醫病理學課,在沒有柏文睿和案情進展信息的時間裏,過得倒也算是輕松。
唐老頭去支援一個大項目了,時間可能長達一兩個月,無法上課,他本是要找施俊代課的,但施俊臨時和蔣葉兒對調去負責呂容案,就只能找蔣葉兒。
在專業度上來講,蔣葉兒是班行秀出者,絕對數一數二知識過硬,他信得過,反言之,其他人唐老頭都信不過。
法醫學的課程很多,法醫毒理學,法醫病理學,法醫臨床學,蔣葉兒當時是門門優,上課對她來說不成問題,暫時放下呂容的煩心事,改為代課老師。
九月初,新學期開始,前幾節課都是入門級課程,十分容易,尤其一星期她只要上兩節大課就好,其餘時間就和閨蜜範曉吃飯逛街散心。
然而蔣葉兒的心情剛剛轉好,就被範曉給氣得不輕。
範曉又交男朋友了!
而且已經兩周了!
她居然才被告知!
最重要的是範曉把她男朋友找來,和她一起吃飯,兩人語氣和話題特別默契的親昵模樣,簡直閃瞎蔣葉兒的狗眼!
蔣葉兒目不斜視地敲着碗,“我說二位,能否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蔣葉兒不說還好,一說範曉反而變本加厲,摟着男朋友的胳膊,就向她耀武揚威地挑釁,“我追的他,一不小心就追上了,有能耐你也去追啊,去啊。”
蔣葉兒明白範曉在暗諷她呢,轉頭去問範曉男朋友,“張揚,你是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皮厚的女人?”
張揚的長相有種讓人說不出的舒服,幹淨又有氣場,反正情商很高,“範曉很好啊,像你們這種女人,我們男人看了第一眼就會以為你們肯定有男朋友,都不敢搭讪的,而且也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想要什麽,範曉突然來追我,倒是讓我被動地了解範曉很多,比我主動追她,反而更喜歡她的韌勁,男人很多時候也喜歡女人的崇拜和強硬同時作用。”
“……嗯,夫妻,你們倆太适合做夫妻。”蔣葉兒乜斜着範曉,“你是不是和張揚說什麽了?”
“是啊。”範曉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你暗戀一個男人,又不敢表白嘛,啧啧,太弱了,沒骨氣。”
蔣葉兒知道範曉這是在跟她用激将法呢,才不會上當,晃着杯子漫不經心地換了話題,“周末去哪玩?”
一直和範曉這對情侶看完電影散場,蔣葉兒不得不開始重新考慮範曉的提議——追男人。
有男朋友的女人,确實幸福,簡直面若桃花。
她在成為嫌疑人之前,也有過一時的沖動,決定不要臉地追男人的。
但是那男人是柏文睿啊。
下定決心後,還是被理智戰勝,沒有行動。
但張揚說的确實不是沒有道理,或許男人就喜歡勇敢的女人呢?
而且,她也确實喜歡柏文睿……
蔣葉兒翻着衣櫃,盯着在商場買的連衣裙深度思索,因為沒時間,她始終沒有退貨,出廠價簽也沒有剪掉,要不要借退貨的機會去一探軍情?
蔣葉兒思考一天半後,決定行動,把購物小票往家一扔,直奔柏氏商場。
行動力也委實強悍。
走進森澳專櫃,蔣葉兒将碎發掖到耳後,微笑着問:“我想退貨,可是購物小票丢了,還能退嗎?”
專櫃導購一臉“抱歉顧客我幫不了你”的表情說:“對不起顧客,咱們這退貨必須要有購物小票。”
“我知道可以申請無單退貨的,幫幫忙?”蔣葉兒微笑感染人,親和力十分強。
“那……那我幫您問問,您稍等。”
“噢對了,我認識柏總,如果他說可以的話,是不是就能退了?”蔣葉兒邊問邊想,這一刻她簡直化身心機婊,太有心機了。
☆、追求(中)
但蔣葉兒低估了柏文睿未蔔先知的能力,她走一步,柏文睿已經預料出她接下來要走的三四五六步。
她話音剛落,導購員小姑娘就緊張起來,連連搖頭,“別別,顧客,我先問問我們領導,如果我們領導說不能退貨,您再跟柏總說吧?而且能看出來這連衣裙您沒洗沒穿過,也許不用請示柏總,您先坐會兒,您別急哈。”
蔣葉兒了解她們最怕越層彙報,包括任何一家公司都是,如果小事情不報給直級領導,卻越級報給總經理,明明白白就是找死,以後的日子絕不會好過活。
蔣葉兒表示理解,專櫃內的試衣鏡裏反射着蔣葉兒溫婉微笑的臉,“可以,那麽你先問問你們領導,不用急。”同時心裏算盤打得響亮。
無單退貨一定要找樓層經理簽字,樓層經理簽好後,再找副總簽,這時候就會遇到問題,因為商場一般不會給沒有小票的顧客退貨,那麽她這時候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給柏文睿打去電話,如實說明情況,叫他過來一下,那麽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見他一面,毫不突兀,也不會顯得她見他的目的心強烈。
多聰明,她只是事情趕巧需要見他一面而已。
然而說巧不巧,導購剛将她領導找來,蔣葉兒就看領導拿來一張柏文睿簽好字的退貨單遞過去,“顧客您好,您是蔣女士吧?柏總早有交代,如果您來退貨,無條件為您退貨。”
蔣葉兒:“……”居然早就想到她有一天會來退貨了?所以見不到柏文睿了?!
“哦,謝謝您。”蔣葉兒将連衣裙遞過去,隐藏好心中的極盡失望,微笑說道:“你們的服務态度很好。”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顧客這邊走,帶您去款臺退款,您當時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
“那麽請您帶好□□,這邊請。”
蔣葉兒如願以償退貨,卻沒有如願以償見到柏文睿,心憋,憋得很,憋得她又出壞主意。
蔣葉兒身上有着和範曉一樣的韌勁,越挫越勇,她今天想見到柏文睿,就一定要見到。
坐在休息長椅上,蔣葉兒忖度須臾,拿出手機,不帶猶豫地按下通訊錄中收藏夾裏柏文睿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的等待接聽的“嘟”聲,讓蔣葉兒反倒漸漸靜下心來。
三十秒鐘後,仍舊無人接聽。
在開會?
不應該在開會吧,他應該是每周一下午才開例會。
那麽,在會客?
不應該在會客吧,畢竟今天周末,公休日不宜談工作。
所以,故意不接?
因為她之前突然襲出的表白,令他不悅?不過他也說過,一般不會直白拒絕任何一個女人,因為或許可以留作備胎,不會讓她們徹底絕望。
既然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是能在感情裏玩得一手好牌,游刃有餘對付任何一個對他有好感,或是非分想法的女人的男人。
不應該是故意不接。
蔣葉兒沒有再撥過去,決定再等片刻,等半小時,再撥一遍。
在飲吧點了杯冷飲,邊刷微博邊等時間悠悠而過。
十分鐘後,手機突然響起,震得蔣葉兒眼睛一瞪,竟是柏文睿回撥過來的。
“蔣醫生?”
“是我。”蔣葉兒內心波濤洶湧,聲音平靜無瀾,“剛剛給柏先生打電話無人接聽。”
“唔,在洗手間,沒拿手機。”柏文睿答道:“蔣醫生有事?”
理由竟然這麽簡單,蔣葉兒心想她想太多,幸好沒找人哭訴吐槽,否則又尴尬了。
看,一切誤會的源頭都是女人的思考進程總是複雜多疑,男人則是單一簡單。
蔣葉兒未做寒暄,直來直往地說:“我剛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剛把連衣裙退掉了,現在還沒出商場,所以想請柏先生吃個便飯。”
柏文睿那邊沉默。
蔣葉兒心裏開始打鼓。
同時開始快速反應,如果柏文睿拒絕,她應該說什麽。
半晌後,柏文睿道:“便飯就不用了。”
蔣葉兒:“……”傻眼。
真的就,就這麽被拒絕了?
“看來請柏先生吃飯還需要預約?”蔣葉兒咬咬牙,不放棄,迅速進攻,“還是說柏先生都只和大人物吃飯,不會和一個法醫同進一餐?身份差異?”
片刻後,柏文睿笑了起來,話筒仿佛都在震動,“我是說便飯就不用了,我比較傾向于吃一些精致的美食,蔣醫生似乎誤以為我在拒絕而生氣了呢?蔣醫生原來是個急性子。”
蔣葉兒:“……”不,她只是有一點點容易被激怒而已……
最後定下在柏氏商場的港式小餐廳吃,唯一可惜的是沒有包間,只能廳食,蔣葉兒內心忐忑,如坐針氈,有些擔心遇到熟人。
蔣葉兒本就因為在之前的配合調查時說出暗戀男人很尴尬,法醫中心和局裏都很少去,怕被圍堵問詳情,現在又和柏文睿一起共進下午餐,着實容易再次受到八卦人士不懷好意的盤問。
然而最讓蔣葉兒意外的是,沒有碰到同事,碰到的是學生。
“蔣老師?”
蔣葉兒和柏文睿剛點好餐,就進來幾個年輕男女,紛紛過來和蔣葉兒打招呼。
蔣葉兒二十七歲,并不比他們大太多,講課風格又不古板,也不是很嚴厲,有些習慣性逃課的學生,她在點名時還會調侃兩句,讓學委把課上她講到的重點記好,叫不聽課的學生回去抄三遍,蔣葉兒人挺溫和,手段新奇,挺受學生喜歡,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是個看臉的時代。
蔣葉兒微微點頭,“來吃飯?”
“是啊,蔣老師你也來啦,這是……您男朋友?記得第一節課上您就說沒結婚沒男朋友來着啊?”
蔣葉兒瞬間開始頭疼,現在的大學生說話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
“唔。”柏文睿饒有興致地聽幾人說話,忽然緩緩開口,“按嚴格意義上來講,你們蔣老師是我的……”
“法醫。”蔣葉兒唯恐從柏文睿嘴裏吐出“追求者”三個字,搶言笑道:“別八卦了,我們不是情侶,他跟我一個月前負責的案子有關,你們快去吃飯吧。”
聽聞此言,幾個學生才三步兩回頭的陸續散開,臉上盡是懷疑。
畢竟這個看顏的世界,柏文睿的顏值頗高。
今天來之前,蔣葉兒有特意打扮,女為悅己者容這話當真不假,花費一小時時間上了精致淡妝,皮膚看起來吹彈可破,特別白嫩,腮紅打得恰到好處,白裏透粉。
一襲飄逸長裙,搭配一件短款時裝外套,氣質即刻被提升到名媛範兒,美的呢。
柏文睿則是一如既往商務西裝,只不過顏色較黑色稍淺,又不是淺灰,蔣葉兒形容不出這個顏色,總之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感覺他氣度非凡,簡直榮辱不驚。
蔣葉兒一手托腮問:“他們叫我老師,你好像不驚訝?”
柏文睿擡眸,“聽施醫生說過你在替唐處長上課,看來你很受歡迎。”
“因為我本身就值得人喜歡。”蔣葉兒大言不慚厚顏無恥地說。
柏文睿大概是沒想到蔣葉兒能把自誇的話這樣輕易說出口,眸光閃過訝異,“蔣醫生好像跟我印象裏的不大一樣了。”
“那是因為你從沒了解過我。”蔣葉兒一本正經猶如相親一切從了解開始,如數家底,“我不是萊安人,後來來的這,家裏爸媽是做瓷器活的,我是獨生女,家庭幸福身體健康。”
“唔。”柏文睿似乎并不感興趣,“還有什麽?”
蔣葉兒這才想起來柏文睿之前表達過會調查她的話,他好像都了解這些?
“還有,”蔣葉兒繼續厚顏無恥,“我對你有好感啊。”
“哦。”柏文睿點頭,“這應該是你第三次表白了,聽說有句話是事不過三吧?”
蔣葉兒:“……”
什麽意思?
而且,怎麽可能是第三次?
蔣葉兒滿面疑惑,“這是第二次,不是第三次。”
柏文睿微笑,雲淡風輕地說:“哦對了,第一次聽到是在唐處長家,當時你在電話裏和他說的。”
蔣葉兒:“……”
她家唐老頭那麽早就把她賣了?!
所以在去晉芗前他就知道了?!
而且是一直知道,還假裝不知道?!
“……那麽事不過三是什麽意思?”
☆、追求(下)
“事不過三指做同一件事超過三次,事情就會往相反方向發展。”柏文睿慢悠悠地說着,像是突然有了興致,提起桌上的水壺,殷勤地給蔣葉兒的茶杯填滿水,“蔣醫生你呢,先後對我表白了三次,我一直對你都是放任自流,畢竟你在呂容的案子上出了很大力氣,那麽現在,由施醫生負責,我們也基本不會再有交集,所以呢,我認為……”
“你認為我不該再來找你?這就是拒絕了?!”
蔣葉兒眼睛瞪得玻璃球大,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真真聽到這樣拒絕的話,一時間仍是無法承受,清澈的眼眸瞬間就紅了,散開到眼眶,簡直讓人輕憐疼惜。
只是柏文睿卻并不買賬。
柏文睿搖頭,伸筷子向蔣葉兒盤子裏夾着小菜,揚眉和語重心長的模樣,特像老板找小員工談話,“蔣醫生,我知道你是個……”
“我是個好人。”蔣葉兒點頭,往後一挪,靠向沙發背椅,渾身散發着被分手的怨氣,根本不聽勸,“不用給我發好人卡,這個我知道,我确實是個好人,而且我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人,你還想說什麽?”
柏文睿歪頭一笑,撐起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你脾氣有點大啊,沾了油的稻草麽?一點就着?”
蔣葉兒眼睛紅紅,表情倔強,不答話,就是瞪着柏文睿,一切盡在不言中,坦然表示她就是被他簡單一句話傷到了。
一年愛戀,一句話否決,如何能承受?
柏文睿眯着眼,翹起二郎腿,晃來晃去,興致盎然。
和蔣葉兒幾乎能挂酒瓶子八點二十的嘴比起來,柏文睿那嘴角翹的,相當好看,一眼瞧上去,喜事臨門一樣。
“那麽你喜歡我哪呢?長得帥?這我承認,但其他呢,你并不了解吧?”
承認自己長得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