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暧昧

所有人都沒有太過糾纏這個話題，接下來就開始了互相打趣，當江成建議再讓葉陵給大家講一個笑話的時候，吳軒軒就說時間不早了，大家回去洗洗睡了。

“你的笑話多好笑的，為啥他們不喜歡呢？”江成回到屋子裏反手把門一關。

葉陵拉拉嘴角，做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他的眼角平着，嘴角卻上揚，給人一種他的臉十分僵硬的感覺。但是，還是非常賞心悅目。

帥的人果然怎麽樣都行，真是任性。江成想着，不忘在自己的臉上捏了一把。自己雖然沒有葉陵那麽殃國禍事，也不算難看吧。

深吸了一口氣，江成在心裏先明确了差距，又明白自己要是想和葉陵一直并肩走下去，前面的路還真是修遠兮。

擡起眼神看向葉陵，葉陵還是直直地望向自己。

江成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相處了一段時間，他也沒有像原來一樣紅着臉匆匆忙忙地逃開。

“幹……幹什麽？洗洗好睡了呀。”

“你，答應了我的。”葉陵向前走兩步，雙手揣在褲子的兜裏，臉上似笑非笑。

“什……什麽？”江成一下子明白了小說裏敘述的害怕着，又渴望着的意思了。

“你說要看我……”葉陵終于露出來了一個壞笑，那個壞笑邪氣十足，讓原來葉陵高冷的形象在江成的心裏轟然破碎了。

“沒沒……那不是開玩笑的嗎？”江成的聲音越來越小，葉陵的鼻息聲開始環繞在江成的耳邊，越來越重，聲音的主人在興奮，亦或是恐懼，感覺還有一些欲罷不能。

江成，你還真是流氓中的想象專家呀。江成的身體在顫抖，好像懼怕這什麽，好像又是在渴求，白皙的臉上出現了桃紅色的暈，眼神下垂，似乎含着淚水。

葉陵沒有行動，只是任憑自己的呼吸落在葉陵的耳邊，張開嘴，葉陵緩緩地說：“喜歡嗎？”

葉陵的聲音很好聽，溫柔，帶着無盡的寵溺。

江成全身顫抖一下。穩住，江成，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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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自己被耍流氓的感覺從哪來的！江成因為自己的調侃不小心笑了兩聲。

手上好涼，江成一驚，卻只見着葉陵修長的手指握着自己的手，慢慢地一點點地向上面移動着。江成心裏好癢，就像是葉陵在拿着羽毛輕輕騷動他的心髒，抓又抓不到，只能在表面解癢一樣。

江成啊江成，你真的好慫。現在江成的心被一種叫做迫不及待和好害羞的情緒各占一半，表現出來的結果就是他的手沒有反抗，就那樣完全由葉陵擺布。

葉陵沒有想到江成那麽羞澀的性格居然沒有拒絕他，外加江成的手握起來十分柔軟，而且全由他擺布，就像幼兒園孩子把手完全交給父母一樣，葉陵忍不住加大了力度，在他的手上捏了兩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江成全程看着葉陵握住他的那一只手，視線也随之上移，終于，他看見了葉陵解開的襯衫扣子。氣血翻湧，前仆後繼地向着腦袋奔流而去，江成失去了思考的權利，眼裏全是葉陵白皙的身體，微微隆起的胸肌，就像是兩片白白的年糕，上面還有兩顆小小的紅豆，真是讓江成快要控制不住，想撲上去輕輕地舔舐，仔細地嘗一嘗它們獨有的屬于葉陵的氣味。

更不用說，那下面的八塊腹肌，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葉陵腹部，就像是最完美的白巧克力。上行的肌肉也展示了葉陵腰部的肌肉。

想，特別想，做些什麽。

手碰到了葉陵的胸膛，江成感覺到了陣陣鼓聲在自己的耳邊，心髒不斷地在向嗓子蹦去，江成感覺自己就快要暈過去了。江成喘了兩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然後，他注意到這快速有力的不僅僅的是自己的心髒，還有自己指尖上那一顆。

葉陵還是笑着，但他的嘴裏還是喘着氣，顯然他不比自己好多少。

而此時手已經覆蓋在了葉陵的胸膛上，光滑細膩，摸上去十分舒服，既有肌肉的堅硬感，那種彈性也萦繞在指尖。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江成沉醉在這種感覺中。感覺自己飄飄欲仙，就像是走在雲層上。他閉上眼睛，開始享受這種感覺，讓那只冰涼的手帶領的自己的手，不斷地探索每一厘米裏的秘密，就像是小時候做的探險游戲一樣。胸肌、腹肌，還有葉陵的小小的肚臍，江成的手一一在上面撫過，即渴望着下面的驚喜，又眷戀着上面的柔情。

葉陵的喘息開始粗重起來，江成的心髒敲起了最響的鼓點。

一觸即發。

江成突然發現手上的那具身體不在了，那只冰涼的手也不在了。就像是美夢戛然而止，噩夢突然到來，江成猛地睜開眼睛。

葉陵坐在床邊系上襯衫的扣子，臉上帶着笑容，在柔和的燈光裏，那臉上的紅顯得格外動人。

“滿意嗎？”

江成感覺自己的眼裏包着淚水，快要哭了。

于是江成就風風火火地洗了一個澡，讓自己的受傷不淺的心靈平靜下來，江成心裏還有着無限的可惜和無限的歡喜，這種感覺簡直要了他的小命。

江成又開始回憶起剛才的畫面，葉陵的臉，聲音與那副讓人欲罷不能的身體。

不對。江成心裏冒出來一個想法。這只是簡單的觸摸，自己反應過于激烈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輾轉反側思念了十年的人就那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葉陵的話，不應該呀，最多就是笑笑，他怎麽會面紅耳赤？

想表白，江成的第一個想法。

怕拒絕，再試探看看，江成很快轉變了想法。

怎麽試探呢？江成想着，腳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

葉陵呆呆地坐在床上，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他又躺在床上，雙臂前伸，仿佛心裏有着無限的興奮無法表達。

“啊！啊啊……好痛。”葉陵聽見了浴室裏的江成大叫了一聲，龇牙的聲音又緊接着傳了出來。

葉陵奪門而入。

“葉……葉陵！”江成看向自己，白條條的身子籠罩在水汽之中。

江成快要瘋了，他手腳并用，連連後退，趕快抓住一條毛巾遮住自己的小夥伴。

葉陵快要瘋了，他幾步上前，直直地看着江成，一時間不知道要幹什麽為好。于是他伸出手，想要把江成抓起來。

江成現在就像是在蒸籠裏的陽澄湖大閘蟹，整個身子沒有一處不是紅的。不知道應該有怎麽樣的表情，江成只好盡自己最大努力做了一個笑容，然後把手交給了葉陵。

葉陵發力，想要把江成拉起來。

“嘶——”江成感覺到了自己的尾椎骨一陣脹痛。看來剛剛一個男人與地板的硬碰硬，地板占據了上風。

葉陵的眉頭緊皺，眼神裏流動着不同尋常的光，仿佛在內心掙紮了一下，便還是上前一只手從江成的腿下穿過，一只手扶着江成的肩膀，發力，一把把江成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江成心裏只有兩個念頭：我的毛巾還在不在？這個公主抱好羞恥。

但江成身體卻異常地誠實，完全沒有反抗，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超級乖巧地躺在了葉陵的懷中。

不知道葉陵怎麽想的，他至少把江成的毛巾帶上了，這樣才沒有多麽尴尬。

但是江成的其他部位一覽無餘，獨屬于少年的勻稱的腰肢，但是上面的線條流暢，每一絲每一豪都透露着少年的蓬勃朝氣，上面獨有的紅暈，在燈光下流轉。少年的腿就像是圓潤的玉石一般，流暢的線條，彈性的觸感，簡直是天地間的鐘靈瑰寶。

而那藍色毛巾的陰影之間，就隐藏着少年青澀的秘密。

葉陵大概覺得，這是在誘惑。

不巧的是，江成也這樣覺得。

江成看見葉陵靠近自己的胸膛上的那一個小突起，他可愛的小紅豆在白色的襯衫裏若隐若現，上下移動着，實在是讓人情不自禁地揉上一揉。

正準備動手，江成就被溫柔地放在了床上。

理性也回到了江成的腦子裏，他手迅捷地朝旁邊一抓，一個翻滾，就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成了一個春卷。

然後，氣氛陷入尴尬。

江成擡頭看看葉陵，葉陵也看着江成，只是他的嘴唇微張，看得出來他在喘氣，葉陵的眼鏡死死地盯着江成。

江成收回來了眼光，把自己一半的臉都埋了被子裏，只剩下一雙眼睛到處亂瞟。

“我……沒有看到，洗澡去了，自己找時間把睡衣穿上。”葉陵直接進入了浴室。

現在的江成欲哭無淚，他只好艱難地拿起內衣內褲開始穿，只是每一動，身後尾椎那種一陣接着一陣的脹痛就讓他呲牙咧嘴。

但是江成的腦海裏就剩下葉陵的面容，葉陵的胸膛，還有那個可愛的小點。

流氓啊，禽獸啊，人渣啊！江成開始了一貫的自我反思環節。

別人把你當兄弟，你卻想讓別人……上……你。于是江成決定把自己藏在被子裏，然後靜靜地等待缺氧而死就行了。

就在江成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被子一下子被掀開了。一陣寒風包裹了江成的身體。

“哪個缺德的……”江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葉……葉陵。”

又來了一陣冷風，江成清醒了不少。

葉陵一開始臉上異常的表情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擔憂。

“轉過來。”葉陵的聲音不容置疑。然後江成呢喃了兩聲，還是乖乖地轉了過去。

葉陵的手還是濕的，顯然剛剛洗完澡出來，手上也不是原來的那種冰涼，而是一種讓人倍感舒适的溫暖。

那雙手輕輕地探過江成的衣服，在江成的背後來回撫摸，最後一下子揭開了江成後面的衣服。

“唔……”江成覺得自己實在不能這樣任人擺布，手伸了出去，要表示反對意見。

沒想到葉陵一只手居然就按在了自己的屁股上方，大約是尾椎骨的樣子，使勁一按。

江成悶哼一聲，身體一震，想要側過身去。葉陵的手很有力也很穩，死死地按着江成不讓他移動。

“痛的話，你可以叫兩聲。”葉陵嘴上說着，手上卻沒有停，他的手輕輕地旁移，又是一下子按下去。

江成覺得自己的那裏傳來一震刺痛。

“唔……”為了保持自己男人的尊嚴，還有也是不想讓葉陵看清自己，江成葉之勢簡單地哼了一聲，但是既沒有反抗，也沒有抖動。

“真乖。”葉陵又在附近按了幾下，說，“沒有什麽事，只是摔的地方有些青腫，好好休息，應該沒有什麽事。”

江成聽得出來，葉陵松了一口氣。

他在關心自己。江成的心裏無比地暖和，就像是大雪天裏喝了一碗熱湯一樣。

“現在側着身子。”江成照做。那具溫暖的身體一下子又貼了上來，唯一不同是，那具身體比原來貼地更緊，那種渴望也愈加清晰。

葉陵，你是不是喜歡我？江成的話堵在了喉頭，實在難受。

過了一會兒，江成的嘴裏才溫柔地來了一句：“晚安。”

“晚安。”

……

游戲前十五天，葉陵被表白前五天。

陽光透過錯落有致的藤蔓照下來，奈何還是被裁剪地不成樣子，地上的光斑就像是薄薄的金箔一樣，風輕輕一吹，就四處飄搖。

夜小雨被晃了一下眼睛，她煩躁的切了一聲，把手拿到前額上去擋擋陽光，手中的屏幕上顯示的是通關，看來她的心情不算太差。

她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曹子亦面色陰沉地坐着，臉上有一層愁雲，嘩啦嘩啦地下着大雨。夜小雨也感覺被淋濕了幾分，有點發冷。

“你先回去吧。”曹子亦開口，但卻沒有擡頭的跡象。

“我說你，至于嗎？多大事呀，不就是給你發了一個補助金嗎？送到嘴裏免費的肉都不要！”夜小雨扶了一下自己歪過去的眼鏡，揉着自己的臉，手指一捏，掐起來了一塊肉。

她對于此不以為意，雖然知道很多女生都極端仇視肥肉，除了胸口，她們總是希望那都是一層皮。

但是夜小雨倒是覺得無所謂，除非哪天哪個游戲要看顏值了，否則沒有必要去關注那些。

曹子亦咬着牙齒，很生氣地說：“那是我爸，沒給我說就去申請了，學校要公布名單！”擡頭看着前方，曹子亦的眼裏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憤恨。

兩只黃棕色的小鳥撲入灌木叢，掙紮了一番，又撲棱棱地飛走了。

“那可以讓更多人了解你呀！”夜小雨若有所思，“學校也是為了彰顯自已有心嘛。”

“我不要他們可憐我，誰都不要來理我！”曹子亦的聲音愈漸變大，裏面的驅逐之意也越來越明顯。

“我沒有說他們是可憐你，這只是……”夜小雨一下子被噎着，說不出什麽話來。

“小雨小姐，你好。”吳軒軒從林蔭小道的一旁走來，帶着職業的微笑，很僵硬。

夜小雨偏頭看看曹子亦，她也經常看見曹子亦對周圍的人露出這樣的微笑，而且基本上全是這樣的微笑。只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你好，你是……”夜小雨改變了語調，希望自己可以顯得端莊一些。

“你可以叫我吳軒軒，我們是同學，我在你隔壁那個班。我謹代表研究所成員，邀請夜小雨小姐參與解謎游戲《墜雨》，這是邀請函。”吳軒軒斂去了笑容，她似乎真的很不喜歡笑。

夜小雨有很多疑問，但是對方完全沒有顧忌她的感受，自顧自地往下念着。

“獎金100萬元，還有終極大獎1000萬元，等待您來挑戰。”吳軒軒深吸一口氣，“還有什麽疑問嗎？”

“為什麽選我？”夜小雨的眉頭低下來。

“您上個月才奪取了二十三款新上市游戲的榜單第一，相信我們這個游戲不會讓您失望。”吳軒軒看見夜小雨虛張着嘴巴，連忙說，“到時候的問題，到時候再說。”

“我要去，我要去！”曹子亦站起來，大吼了兩聲，但是緊接着他就一臉微笑地看着吳軒軒，臉上的愁雲厚厚的，那個笑容也十分牽強和難看。

“我們研究所有三個特定名額，還有四個名額随機抽取，你要是想去要先報名。”吳軒軒邊說邊走，話說完時，身子就已經沒影了。

吳軒軒在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罵一句：“吳博那個神經病，搞些什麽名堂，要我來做這種差事。”

夜小雨和曹子亦還看向吳軒軒的時候，後面就有人大吼了一句：“蕭雅來了！”

周圍的人一下子變化了起來，有往前走的，有往後退的，還有站起來一片茫然的。

只見蕭雅一臉溫和地走來，氣質如同大家閨秀，自信大氣，端莊優雅，迷人地對着周圍人一笑。

“狐貍精。”夜小雨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

“曹……曹子……亦同學，對嗎？這是學校給你們這些貧困學生的贈予，請收下，家庭困難不是你的錯，好好感謝社會上還有好心人。”語言溫和，笑容自然，恐怕蕭雅的心裏此時雖然不爽也在為自己的演技點贊。

曹子亦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的嘴角和眉角一下子低落下去。

“別在這兒威風，男生們讓你，我可不讓，你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夜小雨看見曹子亦臉色不對，把他拉到身後，“我可是聽說呀，校草對你可是視而不見啊，就只有那些歪瓜裂棗會來給你表白！”

蕭雅的臉上青白相間，極為難看，她看着這個不僅頭發亂糟糟，似乎腦子也有些亂糟糟的女生無話可說。最後，她還是微笑着轉向曹子亦說：“曹子亦同……”

“不要，拿走！”曹子亦轉身離去。

夜小雨切了一聲。

與此同時，教學樓公告欄處圍攏了不少人。

“校草來了！”

“就是那個葉陵？哇！還真是。”

“不知道他來看誰？”

葉陵無視了這些話，徑直來到補助金布告欄前，眼睛一排一排往下看，臉上就像結了一層霜。

“江成。”葉陵默念。

關于科研游戲《墜雨》的通知靜靜地縮在布告欄的一角，風一吹，那個沒有粘好的小角就調皮地翹起，在風中輕輕向這個世界招手。

作者有話要說： 葉陵：滿足嗎？

江成：……我們去和吳軒軒讨論一下今晚炖的雞是不是太小了。

葉陵：那我來了……不要反抗喲！

江成：我尾椎骨還有傷。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