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相守
大概是有了一天兩天的樣子。
或者是一兩個空白的月份。
亦或是說,過了一兩年的光景。
更像是一個世紀都在渾渾噩噩中恍然過去。
江成不知道,江成不清楚。他就像是沒有記憶的死屍,他只是撐着雨傘,一點一點地向着前面移動,腳下濺起水花,每一步下去都有着劈劈啪啪的聲響。似乎是害怕這個聲音太過突兀,江成縮了一下頭,放緩了腳步。
他扭頭,看見一個人在雨幕中躺着,那個人緩緩地蘇醒,起身,一臉茫然地看着這個世界。
江成一開始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但是他看到那個人不停地搖頭,又在不停地發抖,久了就沒了興趣,悻悻地離開了。
就這樣走到了十字街口,人很多,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人們都是一個表情,說不上絕望灰心,但離開心和喜悅差了一大截距離。江成借着地下小小的水坑看了看自己,明明還是那樣的清秀的眉眼,裏面卻似乎參雜了太多的疲憊,太多的痛苦,但是那所有的一切都被那緊皺起的眉頭鎖進了頭腦裏。
他和所有人一個表情,他知道。
江成并不想去死,也并不想去做些改變,他只是想做完今天的報表,回到家抱着被子,然後開始想着這個世界上有的沒的和自己有關和自己沒關的東西,然後在不經意處陷入沉沉的昏睡。
他坐上擁擠的公交車,随着外面的雨一起搖晃,手上收起的雨傘滴滴答答地向下滴着水。打濕了旁邊的人的褲腳。
這是哪裏?自己生活的地方?
啊,大概是這樣。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一個人,江成沒有看清他的相貌,不對,是江成看不清他的相貌,他是誰呢?江成輕輕敲着手邊的護欄,周圍的人冷淡地看他一眼,又把眼光收了回去。
自己,自從有意識開始,就開始了這樣的生活吧。江成的身邊的人起身下車了。江成緩步走過去坐下,用手指關節輕輕敲着窗戶,鋼化玻璃窗在喬擊發出沉悶的響聲,在這個空曠而擁擠的城市裏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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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改變一個選擇,會不會更好?
那麽,這個選擇在哪呢?
江成撐着雨傘,走過那個街口。
那家小小的咖啡店裏面有着暖黃色的光芒,像是召喚,像是呼喊,江成往裏面瞧了一眼。裏面有兩個人,好像都在笑着,他們互相打趣,互相說話,似乎雨中也有着隐隐約約的笑聲。
江成匆匆一瞥,走了過去。
冷風往江成的衣袖裏鑽,甚至俏皮地吹起他的衣擺。
自己的心裏空了一塊,空了一塊,是哪一塊呢?江成不知道,他醒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應該幹什麽。
走到世界的盡頭,
從世界的盡頭往回走。
走到那個孤寂的宇宙,
在那個宇宙裏湮滅,
連灰塵也不留一顆,
連印記也不曾留下來過。
哪裏沒有正确呢?江成想,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後背不應該這麽涼的,不應該這麽空的,應該有一個人的體溫的。自己的前面不應該全是這樣蕭瑟的冷風的,有一個人是抱住過自己的,是……好像是……喜歡……喜歡自己的。
頭疼滾滾襲來。
江成撐着傘路過街道。
不知年歲。他看見那個在雨中掙紮的人,江成沒有任何表示,自顧自地走了。
路過那個奶茶店,他膽戰心驚地瞥了一眼那橙黃色的燈光,頭疼的感覺又襲來了。
江成撐着雨傘路過街道。
他路過街道和奶茶店。
頭疼感襲來。
江成撐着雨傘路過街道。
……
有的時候,人身在世,只是覺得手心裏差了一只手,肩膀旁差了一個人,心裏被點了一顆相思豆而已。
……
江成推開那扇門,暖黃色的燈光。
他看着面前的點菜單發神,他也偷偷地盯着那兩個互相打鬧的人。但是他們的面孔就像是沉入了冰霧一樣的模糊不清。
江成聽不清他們說的話,但他就是知道這話裏的是自己缺少的那一點東西,就是自己缺掉的的最關鍵最重要的一塊。
他聽見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在親昵地喊着一個名字,那個聲音很像自己的,也不像,那個聲音裏有着放松有着喜悅,有着千絲萬縷的綿綿情意。
“葉子。”
“葉子。”
“葉子。”
哦,原來這世界上有個人姓葉。
頭疼感潮水一般淹沒了江成。
……
江成撐着雨傘路過街道。
那個在雨中掙紮的人,江成聽見他在喊,在喊:“葉陵。”
有個格子高高瘦瘦的少年過來,緩緩地垂下來一只手,兩個人相視一笑,互相攥着彼此的手向着遠方走去。
江成被人撞了一下。
那個人沒有離開。
“對不起。”江成沒有看他,他仍然在看着剛才那個人離開的地方。
“我叫葉陵,交個朋友。”那個人說完這一句話就離開了。“葉陵?”江成的眼角流下來一顆淚。
“葉陵?”
又有個人撞了江成,江成反手抓住那個人的手臂,大吼着問:“你是誰?”
“葉陵,我叫葉陵。”那個人說。他的面孔,無論江成怎麽努力地去看他,都無法看清眼前這個人的相貌。
江成松開他的手臂,向着另一個人跑去,抓住他的手臂,哭着問:“你是誰?”
“葉陵。”
江成向着下一個人跑去。
“你是誰?”
“葉陵。”
……
江成搖搖晃晃地走到了街道中央,他的身體晃動了兩下,突然跪下,用雙手捧了一捧雨水蓋在臉上,他低聲抽泣,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麽,他連自己存在的意義都不知道。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看見了一家木匠店。
裏面的老頭坐在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着扇子,眼睛緊閉。
江成看到了那個放在展臺上的木墜。
上面刻着兩個字“江成”。
“誰?誰!”那個老頭突然睜開眼睛,沖着江成咆哮。江成沒有在乎,他的眼眶紅得吓人,他捧着那根木墜,問那個老頭:“這……這是什麽?”
老頭被他的樣子給吓到了,吹了一口胡子。說:“四十年前的一個小年輕來訂做的給他愛人的東西。”然後老頭又斜看了他一眼,說:“跟你有什麽關系?”
江成微張着嘴巴,準備說話。
門口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那個腳步聲十分急促,踩在地上的水中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老板,我是來拿我的東西的。”那個聲音迫切而興奮地說。
沒有等那個老頭說話,江成就顫抖着聲音問:“什麽東西?幹什麽的?”
“一個木墜,可能是很久之前我喊你刻上了兩個字。是送給我愛人的。”那個聲音裏帶着粗氣,見江成沒有反應,那個聲音也帶上了些許疑惑:“老板?”腳步聲向着江成靠近。
“老板?”那個聲音輕聲詢問。
“你……你叫什麽名字?”江成的聲音顫抖,仿佛在他的身體裏有一股力量就快要破體而出一樣。
“葉陵……”那個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而不可自己,“江……江成?”
對,我想起來了,我是江成,真正的江成,我愛上了一個少年,他叫做葉陵,他小時候會傻傻地笑,長大後不太會表達,那個講的冷笑話只有自己才會欣賞的少年,那個會溫柔叫他“橙子”的少年。
江成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但是他的聲音卻平靜下來:“你是誰?我怎麽知道你是葉陵?”
“你在初中的門口甩開我的手的時候,我想對你說‘江成我喜歡你’,你在後面跟蹤我的時候,我想對你說‘我覺得你害羞的樣子很可愛’,你在吻我的時候,我想說‘江成,這個吻我等了太久了’。”那個人的手在江成的面前抱成了一個圈。然後對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熱氣:“你就是我,撕裂黑暗的一束光芒啊!”
江成反手抓住他的手,那麽使勁,那麽用力,就像是一生一世都不會放開。
“你也走出來,我還想着拿着這個東西去喚醒你呢。”葉陵抓住江成的手,從他的手中拿起來了那一根吊墜,把它溫柔地戴在江成的脖子上。江成微微笑着,對着他的手臂吹氣,搞得葉陵直癢癢。
“你是怎麽走出來的?”
“我在破曉之時,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江成,有一句話我想對你說。”
“不行。”
“為什麽?”
江成轉過來摟住葉陵的脖子,輕聲說:“可以做出來的事,為什麽要說?”
葉陵輕輕笑着說:“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是這個樣子?”
江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又舔了舔嘴唇,說:“我只是覺得吧,我江成這一輩子恐怕就栽在你葉陵的手上了。”
葉陵開始吻江成,葉陵的唇薄而涼,裏面卻有着一種別樣的熾熱。
周圍的景物土崩瓦解,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沙土随風而去。
江成拉着葉陵的手,葉陵拉着江成的手。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灰蒙蒙的世界。他們的上面是一個小小的雨棚,旁邊有着站臺,冷風晃晃悠悠地穿過,灑下來一陣寒意。
一輛公交汽車慢慢地開了過來。
江成把頭靠在葉陵的肩膀上。
葉陵說:“走吧,我們的最後一場游戲了了。”
……
“三局兩勝!開始!”江成把手向下一劈。
葉陵和周雲扭打在一塊,這兩個人打得很痛快,也沒有朝着對方的要害打,你一拳我一拳,周雲宣洩着自己心中沒有宣洩出來的那些情緒,然後親自給葉陵道了歉。
……
在大教堂內,冰冷的光線通過高大的落地窗射進來,射到了蕭雅蒼白的臉上。
“周雲,你個……怎麽來了?”蕭雅看着周雲怒目圓瞪,然後看見他的背後還有葉陵和江成後,眼神就變得脈脈含春。
然後葉陵面無表情地舉起了和江成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牽着江成在蕭雅的面前走了一圈。
蕭雅的表情一頓,然後她就目送着江成和葉陵一臉幸福地走了出去。
“葉陵!江成!你們兩個……兩個……周雲你不要攔我,我要出去和那對狗男男拼命,周雲你不要這樣……我……”
“葉陵,你這樣對她刺激是不是太大了。”
“難道你和我見不得人?”
“不是……”
葉陵已經提前堵住了江成的嘴。
……
“你們真的,很可愛啊。”吳軒軒哭着,但是眼角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吳軒軒看着面前的葉陵江成好有周雲,那三個人用奶油把臉塗地花花的,各自擺出滑稽而有趣的姿勢,引得吳軒軒忍俊不禁。
這是吳軒軒第一個正經的生日派對,就算是在一場虛幻的游戲裏,對她來說這也彌足珍貴。
“爸爸,你看到了嗎?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吳軒軒笑着走到衆人的中間,說了一句:“謝謝大家,我相信他的那些想法一定錯了,一定錯了。”
……
一名研究員看着正坐在監控室的吳博,說:“博士,有很多關卡點都從內部破解了,我們就剩下來最後三個關卡了,他們就很快就可以出來了。”研究員看着吳博博士,發現他的眼神呆滞,眼角顫動。
“博士?博士?”
“啊,怎麽?”吳博問,他把眼睛取下來,用雪白的研究服來回擦拭。
“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只要最後幾個……”
“嗯,他們一定會回來的,這個世界确實不是我想的樣子。”吳博博士嗡動着嘴唇說:“女兒,是你告訴了爸爸什麽嗎?”
吳博走到所有的研究人員中間,說:“盡一切辦法,保障孩子們的安全,攻破最後的關卡!”
……
“葉陵,別這樣,這是學校的門口。”江成掙紮着從葉陵的懷裏跑開,被葉陵一把拉了回來,然後葉陵就使勁地摸了摸江成的頭。
“江成啊,我想要你要好久了。摸摸不行嗎?”葉陵全身都貼在了江成的身上,江成沒有感覺到不适,他唯一感覺到的是背後那個身體溫暖的體溫,還有那種已經實體化的濃濃情意。
“你想要我好久了?”
“從六歲看你第一眼就……”
“你怎麽知道我以後會喜歡上你?”
“感覺,我的感覺從來不會錯。”葉陵用雙唇輕輕咬了一下江成的耳垂,江成渾身一個激靈,就軟軟地癱在了葉陵的懷中。
“橙子,給我說說,這次游戲到底是怎麽回事。”葉陵把兩只手臂架在江成的脖子上。
“你那一百萬拿去幹什麽了?”
“哦!我給我父母了,讓他們去旅游。”然後葉陵突然放低聲音說:“所以今晚回我家睡吧。”
“這個……”
“我忍了十一年了。”
“你六歲就……”
“額……不是那個意思。”
“橙子,最後你一個人去了夜小雨還有曹子亦的幻境,你在裏面到底經歷了什麽。”葉陵問。
“葉子,我覺得我要從頭給你講了。你要是沒有耐心,我就急死你……”江成一臉紅光地說。
這個時候,一輛自行車滑破空氣,帶起一路花香,漫天的櫻花飛舞,帶來春天的獨特氣味。周雲一臉幸福地在前面騎着自行車,後座坐着一臉癡笑的蕭雅。
蕭雅在兩人的面前一閃而過。
這個時候,蕭雅從前面回過頭來,把自己的長發向着前面輕輕一捋,眼睫低垂地回眸一笑,嘴唇輕抿着,就像是含春的少女欲說還休的深情,脈脈深情宣然而來。
葉陵給蕭雅笑着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壞壞的笑着問:“你現在還說不說呢?”
“大概就是這樣的……”
“這個游戲系統的優點就是它致命的缺陷,我們在其中的行動會影響到電腦主機對于世界下一步發展的計算,也就是說我們是靠着自己的想法來影響電腦。而夜小雨還有蕭雅死後,她們的在游戲中的形體雖然消失,不過她們的大腦并沒有被完全麻痹,也就是說如果她們的想法足夠強烈,她們就可以影響我們所在的世界。”
“那麽說,幽靈汽車還有第二根□□、飛刀,都是夜小雨和蕭雅的想法了?”
“可以這麽說,因為她們真的想報複殺死她們的曹子亦。”江成低着頭沉吟一聲:“剛剛來看,蕭雅改變了很多啊。”
“周雲終于追上蕭雅了。這也算是實現了他的一個夢吧。”葉陵點點頭說,“你最後去給曹子亦還有夜小雨說什麽了。”
“曹子亦那邊我還真沒有做什麽,我走到幻境裏的時候,他已經解開了幻境了。”
“怎麽會?他應該是最……最難解決的那一個啊。”葉陵一臉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的懷中抱着兩只小貓,還有兩只小貓趴在他的肩頭。”江成說着,又回想起來了那天他看見曹子亦的樣子,他的眼睛裏有着無限的溫柔和善良,手輕輕撫着懷中的兩只小貓,江成不知道他在其中到底經歷了什麽,但是他知道曹子亦終于從原來的自卑中走了出來。
“這幾天聽說曹子亦在學校裏搞了一個貓咪同好會,去玩玩嗎?”葉陵就像是撫摸一只聽話的小貓一樣撫摸着江成。江成臉上嫌棄心裏幸福地彈開葉陵的手:“去,當然去啊,那些貓咪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啊。”
“那夜小雨呢?”
“我去的時候她在做一個填詞游戲。”
……
“江成!你……你怎麽來了?”夜小雨一個人坐在教室裏,遠方是如同燒沸的鐵水一樣的滾熱的夕陽,教室裏被染地一片金黃。
“小雨,你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曹子亦付出代價,我想要讓他付出代價而已。”夜小雨一下子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我沒有想到會這樣……為什麽我對他那麽好,我那麽想要幫助他,而他……”
“小雨,不怪你,不怪你,你是對的,你沒有錯,每個人都有這種時候,你只要走出來就好了。”江成走到夜小雨面前說。
“江成……”夜小雨哽咽着說。
“你看,外面的夕陽的餘晖,外面每片葉子上的金光,還有偶爾不經意間飄落的燕影,都很美好的,不要再除了游戲之外什麽都看不到了好嗎?”江成看着夜小雨面前發光的游戲機。
“走不出去的,我要完成這個游戲。”夜小雨看着她小小的游戲機屏幕。
上面有着一行字“做世界的____,做自己的____。”
夜小雨哭着說:“這是我小時候的座右銘,可是不管我怎麽填,它都不對。”
“你小時候的座右銘是什麽?”江成問。
“做世界的哈姆萊特,做自己的堂吉诃德。”游戲機上面迅速地顯示了這一句話,然後整個屏幕變紅,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叉。
江成笑了笑,走上前,對着游戲機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說完後,整個世界開始土崩瓦解,化作點點星光,所有的七個人在此聚集到一起,所有的人相互握手,對着彼此微笑。
他們又一次回到了那個下着大雨的城市,他們看見天空的濃重的烏雲露出來了幾根小小的裂縫,金黃色的天光透了進來。一點一點烏雲慢慢散開,一點一點金光慢慢照耀了整個世界。
……
“葉陵,不要這樣!”
“你還要哪樣!早上你就說不行,現在在我家了,怎麽不行了。”
“你脫我的衣服弄的我好癢……”
“好,我盡量快一些。”
“會,會痛嗎?”
“我盡量快一點。”
“他們不是說快不好嗎?”
“你別管那麽多,反正你也沒有機會試別人的了。”
葉陵全身伏在江成的身上,眼神中發出閃亮的光芒,但是他輕輕地問:“那句答案是什麽?”
“做世界的堂吉诃德,做自己的哈姆萊特。”
葉陵把頭深深埋進了江成的頸窩。
江成抓緊了被子的一角,看着窗簾縫隙中外城市的夜景,天上的群星構成了流淌的銀河,五光十色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正在外面喧嚣而靜谧地存在着。
外面是晴朗的夜空,大概是不會再下雨了。
江成不知道那個世界會不會是人們的結局,但是他相信,只要還有像自己和葉陵一樣,心中有着愛與希望的人在,這個世界就還有希望。逆轉所有人的悲觀情緒太難,不如找一個人相守,找到心中自己的那份愛情,若是人人如此,那個世界就永遠不會到來了。
就像是江成說的:
做世界的堂吉诃德,做自己的哈姆萊特。
—《墜雨》完—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你真的是閱讀到了這個位置,那麽無論是怎麽樣的言語都無法說明自己對您的感謝,這是我第一本較長的小說,本來是沒有信心寫完的,但是因為有讀我小說的小可愛們的支持,我還是堅持地寫完了這本小說。這本小說一開始我就給自己留下來了一個問題,怎麽去化解一個悲觀的世界,但是我發現無論七位主人公怎麽去努力,完成這個目标的可能也是趨近于零,所以我最後得到的答案大概就是每個人都找到自己的幸福,這個世界才可能有被救贖的可能。
實在是感謝各位的支持,雖然我明白自己在這本小說中有着很多的不足,無論是人物形象還有情節自己都沒有把它表現得很好,語言上也顯得比較幼稚。但是我會一直寫下去,一直寫下去。下面我将會有兩本書,分別去講述東西方兩個輝煌的世界,相信下一次見面時所有的讀者都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
在此獻上我最隆重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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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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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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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