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惹惱，東哥發狠

“好哇，你總算說出心裏話了是吧？有本事你他媽就別求我回來啊，我嫁給你快十年了，你哪天真心拿我當媳婦兒看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惦記着村口那個坡腳的小寡婦嘛，你他媽要是個男人就去把她娶回來啊，沒用的東西，我呸！”

林氏簡直是瘋了，逮誰咬誰，蔣老四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要不是蔣老三死活拽着他，估計他早就沖上去捶人了，特別是當她說到那啥小寡婦的時候，蔣老四心裏那個恨啊，瞪着雙眼就跟要吃人一樣，夫妻做到他們這份兒上，也真是夠了！

“你好，好得很，林翠花，既然好好的日子你不想過了，那我們就離婚。”

蔣老四氣得直哆嗦，話都說不利索了。

聽到離婚兩個字，林氏的瞳孔下意識的縮了縮，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年頭離婚可是大事，離了婚的男人女人都會被人看不起，想要再找可難了，何況他們還有個九歲的女兒和三歲多的兒子，真要離了婚，苦的還不是孩子？将來孩子們長大了，不管是找婆家還是娶媳婦兒，人都會挑揀他們啊。

“離，離就離，不離是龜孫子，蔣老四，別以為離婚就能吓到我，我告你，老娘早就受夠你們這一家子了。”

林氏自覺委屈的紅了雙眼，嘴上卻是一點都不饒人，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媽媽不要離婚，爸，你不要跟媽媽離婚，嗚嗚……”

蔣天愛見狀哭着撲過去抱住林氏，淚眼汪汪的望着他爹，她已經九歲了，該不該懂的都懂。

“嗚嗚，天愛啊，不是媽媽要離婚，是你爸他太狠心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似乎是找到了發洩口，林氏抱着女兒哭得稀裏嘩啦的，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蔣老四早已讓唱作俱佳的母女倆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幸好三歲多的兒子還在外面吃東西，不然更是纏人，越想越憋屈的蔣老四猛的蹲下去雙手狠狠揪着自己的頭發，他到底造了啥孽？

“啊，為啥就攤上這麽個不省心的媳婦兒？”

“好了，離啥離，離婚是鬧着玩兒的嗎？幾十歲的人了，說話就不能過過腦子？見天兒的吵吵啥？不怕吓壞了孩子？”

看到這裏，蔣老大不得不站出去鎮住場子了，一屋子人各有各的小算盤，唯獨葉舟潘向東拉着葉歡冷眼旁觀，不管是林氏還是蔣老四，他們都不想評價，不過蔣老四讓媳婦兒欺負到這份上，倒也讓他們有點鄙視就是了，媳婦兒要是個好的，你可以寵着慣着，可林氏，要不是他自己慣着，她又怎麽敢如此嚣張放肆？大老爺們兒連媳婦兒都鎮不住，不如閹了自個兒當太監得了。

內心裏來說，林氏還是不想離婚的，所以在蔣老大吼出來之後，她也順着臺階下了，只是，沒人看到的時候，惡毒的雙眼狠狠的瞪着葉舟和蔣天賜，很明顯，她已經将這一切全都算在了他們兩個的身上。

“天佑，你帶天恩他們出去把紅包發給幫忙的村民，記得跟他們道謝。”

見大家都不說話了，蔣老大深深的嘆口氣，尋了個由頭把孩子們都打發出去。

“哎——”

蔣天佑也不想再待在這裏了，卷起桌面上已經封好的紅包就帶着弟弟妹妺出去了，唯一沒跟去的就只有蔣天賜，他始終低着頭跟在葉舟身後，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才認識表哥幾天，直覺卻告訴他，跟着表哥才是最安全的。

不多時，堂屋裏就只剩下蔣家四兄弟和他們媳婦兒，蔣小姨和她男人，以及潘向東葉舟兄弟倆和蔣天賜幾人。

“都坐過來吧，我有事要說。”

招招手，蔣老大徑自帶着媳婦兒在主位坐下，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繼圍攏過去，走在最後的葉舟四人已經沒有坐的地方了，其他人全都穩如泰山，跟個老大爺似的，張氏連忙尴尬的起身：“小船，過來跟你大舅一起坐，舅媽坐了大半天也有點不舒服了，正好站着舒展舒展筋骨。”

“不了大舅媽，我們站着就行了。”

丢給她一個淺淺的笑痕，葉舟搖頭拒絕了，潘向東回身端了兩根長板凳過來，四人就将就着坐下了，張氏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讪笑着坐回去。

“擱這裝傻孝子呢？大嫂你也別枉做好人了，媽還是他們的親外婆呢，都能讓他們給氣得癱瘓了，何況還只是個舅媽？沒良心的永遠都沒良心，你對他再好也是枉然。”

剛沉寂不久的林氏又撇撇嘴各種的嘲諷，蔣老四的臉當即就垮了下來！

“可這次我可支持四嫂，以前媽多向着姐姐一家啊，送錢送糧那都不是事兒，對葉舟更是巴心巴肝兒的疼，結果呢？要我說啊，這種沒良心的小混蛋就不應該讓他進咱老蔣家的門。”

忍了大半天的蔣小姨終于找到了機會，張嘴就不遺餘力的打擊，一個當姨媽的口口聲聲叫自己的親侄兒小混蛋，她倒是頭一份。

拉住想要給他出頭的潘向東，葉舟轉頭丢給他一個淡定的笑容，确定他不會再随便插手後才撇嘴道：“你們口口聲聲說外婆是被我氣得癱瘓的，可我沒記錯的話，最後一次見到外婆是在埋葬了媽之後，後來你們就誰都沒再來東泉村兒了，咱們差不多斷聯系整整一年了吧？外婆快要去世了，若不是天賜跑來找我，我估計還不知道呢，到底我是怎麽氣死外婆的？今兒別說你們，我也得搞清楚了，是我的錯我絕不否認，不該背的黑鍋我也不願意一輩子都扛在身上。”

一直柔柔弱弱的葉舟說到最後陡然嚴厲，幾個長輩全都忍不住一怔，明顯沒料到他前後的差異會這麽大。

“吃裏扒外的狗雜種！”

恨恨的瞪一眼蔣天賜，林氏惡毒的罵道。

“他是狗雜種，你這個當嬸兒的不知道是啥呢？”

本來就看不爽的潘向東眸光一沉，嘲諷的勾起唇角，林氏當即變了臉。“可我知道我知道，東哥哥，她是母狗對不對？”

下一秒，坐在他腿上的小葉歡果斷萌萌的神補刀，在場不少人都差點忍不住笑出來，林氏猛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身體一躍而起：“你又是個啥東西？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哼，說得跟本少多稀罕在這裏一樣，女人，本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可不是你那窩囊的丈夫，再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不屑的冷哼一聲，潘向東渾身殺氣彌漫，邪魅的雙眼染上點點戾氣，饒是蠻橫過人的林氏也忍不住縮了縮，随即又想到她老林家的人就在外面，挺了挺胸部佯裝鎮定的罵道：“老娘又不是吓大的，少在我們家裝兇鬥狠，看你這幾天一直跟葉舟那個賤種勾肩搭背的，別不是你倆有啥不可告人的啊，你想幹啥……”

林氏話還沒說完，只見潘向東将葉歡交給葉舟，高大的身體極具壓迫感的走向她，林氏吓得尖叫着就往外跑，因為，他臉上的狠辣太明顯了，直覺告訴她，他恐怕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碰！

沒有理會她的尖叫與恐懼，潘向東的身體猶如敏捷的野獸一般，幾個箭步就沖過去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将她拉回來，雙手抓住她的身體一個翻越，林氏悍然倒地，巨大的聲音震得在場所有人都耳膜一疼，更讓他們驚恐的是，潘向東不但沒有因此放過他，反而單膝壓住她的身體迫使她不能動彈，一只手猛的掐住她的雙頰強迫她張開嘴，另一只手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柄鋒利的軍刀，作勢就要插進她嘴裏生生割掉她的舌頭了。

“等，等一下！”

林氏已經吓得魂不附體了，看到這裏，蔣老四不得不站出來阻止，除了葉舟，其他的人也全都緊張的看着他和他手裏鋒利的軍刀。

潘向東沒有說話，只是擡頭看着蔣老四，鳳眸交織渲染着赤裸裸的嘲諷與狠戾，這種連男人的臉面也不顧的女人要來有何用？

“那，那啥，我代她向你道歉，這次能不能饒了他？”

被他看得各種的不自在，蔣老四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卻也沒忘記為媳婦兒求饒，倒不是他真的就如潘向東想的那樣寶貝她，只是，今兒畢竟是老媽出殡的日子，外面還有不少親朋好友和村民，老林家的人也都在，這事兒鬧大了對小船也不好，再來，至少目前為止，她還是他老蔣家的人，說啥也不能讓她在老蔣家出事。

“本少說出的話從不打折扣。”

“不要……”

這個面子，潘向東明顯是不算給了，林氏吓得驚聲尖叫，驚恐的淚水就跟開啓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的往下流，在場毎個人都緊張得心髒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岀來一般，唯一沒啥觸動的恐怕就只有葉舟了，這一次林氏罵的是潘向東，他可不能随便阻止。

“小船，算四舅求求你，讓你的朋友住手行不？她，她不能在咱家出事。”

不知道是急中生智還是啥的，蔣老四突然沖到葉舟的面前，原本還算英俊成熟的臉龐布滿了無奈與糾結，他又何嘗不想割了那個毒婦的舌頭？可也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就讓老蔣家所有人都沒法過日子了啊。

擡首深深的看着他，葉舟并沒有馬上答應，清冷的眸光仿佛是在研究着什麽，又好像是在思考什麽，其他人也全都期盼的看着他，那個男人是他的朋友，他應該可以制止吧？

“歡歡，去天賜哥哥那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舟收回視線拍拍小葉歡的屁股，起身朝潘向東走過去：“別髒了自己的手，算了吧。”

不是他有多善良，當真心軟了，而是，他不想讓潘向東惹上麻煩，即便他根本就不在乎，也沒什麽麻煩能真的難倒他。

“确定？”

潘向東幾不可查的皺眉，葉舟點點頭：“确定。”

“好吧，既然你都開口了，這個面子我必須給！”

語畢，潘向東收起刀站起來，就在衆人忍不住松口氣的時候，潘向東狠狠的一腳踹向林氏的肚子。

碰——

林氏的身體貼着地面滑了出去，直到撞到牆壁才停下來，殺豬般的慘叫聲随後響起，痛得差點沒有直接昏過去的林氏蜷縮的身子緊緊的抱住肚子，體內一陣陣的絞痛着，就好像五髒六腑都移位了一樣，蔣家的人趕緊沖過去查看他的狀況，葉舟擡頭無奈的看着他家東哥，後者聳聳肩邪氣十足的說道：“我只答應你不割他的舌頭，其他的可沒有答應。”

長這麽大，還沒人敢罵他是東西呢，何況她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媳婦兒的茬，沒一腳踹死她已經是給足蔣家人面子了。

“沒人怪你，以後這種事讓我來。”

上前主動拉住他的手，葉舟旁若無人的說道，在他的心目中，潘向東應該是霸氣牛逼不可世的，跟一個鄉野村婦斤斤計較，未免也太掉價太便宜那個女人了。

“呵呵還是媳婦兒疼我。”

潘向東不是蠢的，豈會猜不到他心思？俯身就摟着他小聲的咬耳朵，心裏另提有多甜蜜了，兩人都是那種不在乎別人眼光的人，還真摟在了一起，不過，堂屋裏也沒人有那心思注意他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