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平行世界
雖說在吃上面不放過,但林寶霞夜裏總醒,睜眼的黑暗讓她無所适從,這是以不曾有的習慣,她閉上眼後耳朵又變得異常靈敏,蒙着頭鑽在被子裏,想念姜志成冷冰冰的腳趾頭。
想起他說:“你怎麽身上這麽熱,火爐子一樣,以後天冷不需要加被子了。”然後,把冰涼涼地腳塞在她的小腿肚子中間,她很得意地說:“有了我是不是超級開心。”
姜志成把手搭在她肚臍上說:“當然開心,有了免費暖身爐,不光能暖,還搭配運動。”
此話一出,後續傳來一聲聲喘息......
“哎呦,我怎麽會想到這個,太羞人了。”她捂着臉在床上打滾,雙人床足夠她滾兩遍了。
姜志成坐在山邊上,淩晨太陽沒發力,霧氣濃重,比冬季更寒,身上的薄衣不足以讓他禦寒,但他也未有半句抱怨,畢竟大家都一樣,一樣的苦一樣的累。
昨晚巧遇白瑞詩,兩個人打了個照面,相視一點頭,連句巧了或你好都沒時間說出口,他看着白衣的他,飛速地隐沒在人群中,姜志成恍然若失,他在真實和虛妄中分辨不清,世界是真實的嗎?以前是真實的,還是現在才直面了現實?
鍋碗瓢盆落地的聲音,喚醒了他,走進帳篷前,他還有些迷茫,進了帳篷看到一地狼藉他忍不住嚷道:“昨天剛收拾好的,你怎麽就不能看着點?”
姜和平已經不是第一次,早起的上廁所的路上撞翻床旁邊的櫃子,上面還好都是鋼鐵塑料,如果是瓷器早已粉身碎骨多少回。
“不好意思,真沒看到,眼花啦。”他急忙道歉道,嗓音沙啞,說完要去撿地上的鍋。
姜志成手觸碰到冰冷地鐵蓋時,覺得自己剛才真是荒唐,堂堂現實在眼前,還非要庸人自擾,“我來吧,你抓緊去排隊上廁所吧。”
唯一的封閉洗手間,每天人滿為患,姜和平每每憋得面紅耳赤,碰到有人禮讓,他還是擺擺手說:“不了不了。”
但其實能正經排隊的沒幾個,還是誰擠上了誰上,他往往一等就是半小時,很少有提前的時候。
他悄默默地走到兒子跟前,小聲說:“我現在不排隊了,咱們帳篷後面有個大石塊,我躲後面往崖下面尿。”
姜志成眼珠子一瞪,“啥?你就不怕風一吹,全吹你臉上。”
“啊,真的嗎,我說我怎麽每每都能遇上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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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上頂着雞窩,不修邊幅地老頭苦苦思索着。
“不會,每天早上咱們帳篷旁邊噼裏啪啦地小雨滴,都是你的功勞吧。”姜和平一出門,姜志成過了幾分鐘,有時會聽到帳篷上小雨點的嘀嗒上,卻從沒想過是人造雨。
“看來我真是睡糊塗了,不過不用搶位置真好。”姜和平一副心滿意足地模樣。
姜志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束手無策地老爹,好似看到他未來20年後蒼老地樣子,面容依舊威嚴,卻已經是狐假虎威,吓不得他三分了,心底軟了下來:“記得回來洗手洗臉就行。”
燒起一壺水,半個小時他就學會了搭柴火起爐竈的本事,幾塊磚頭一搭就是個家用竈了,濕柴火燒不起來,必須有幹得先起火頭,每每留下幾根曬幹備着。
這已經是來到這裏的第30天,他慢慢适應了這裏的節奏,甚至硬得如石頭的饅頭,他也能啃得下去,剛開始刮嗓子,現在給什麽吃什麽。
姜和平總結:自然環境改造蒼生。
他是第一個被改造的人,重建起的小學教室,他教一門語文,拿到課本重新拾起漢語拼音,在黑板上寫下第一行白字,轉過身十幾雙眼睛,他手腳無措。
“老師,的得地怎麽區分?”
“老師,我鞋帶開了。”
“老師,老師,他搶我橡皮!那是我唯一一塊。”
“明天能不聽寫嗎,老師?”
姜志成覺得每一個孩子都變成一只張大嘴的青蛙,朝着他呱呱直叫,他選不出一只可以回答他的問題,如果放在以前,他估計會大操一聲,叫他們滾蛋。
其實他很多次自我抓狂地想脫口,卻在看向每一雙眼睛時敗下陣來,“安靜,如果一個一個問,我才會回答,不排隊的人明天全體默寫古文。”
默寫,孩子心裏的大坑,但還有不怕死的議論着,完全安靜不下來。這一屋子孩子有小有大,有高有低,甚至分不出個班級來,姜志成心裏念叨,還是林寶霞聽話,這是他現在唯一想念着的孩子。
“姜老師,我舉手了,我記得舉手就能說話。”一個孩子把右手舉得特別高,高到左手還要支撐着。
“得到準許才能說。”姜志成本着臉說。
“不行了,老師。再不說我要尿褲子了!!我媽回家要打死我!”
全體學生哄堂大笑,姜志成無奈地揮揮手,他一溜煙跑了。
“老師!!”
“誰想上廁所,抓緊去,課間休息10分鐘。”姜志成在下課2分鐘後獲得了片刻安寧。
姜志成當天對老爹表示:“我不适合當老師,快發瘋了。”
“這裏就你學歷最高,你不去誰去。”姜和平下了死命令。
“他們完全不聽我的唧唧哇哇不停。”
這是他最受不了的地方。
“誰小時候不這樣,每天都像發現了新大陸,興奮呀,正常。”
“問題,我再這麽上下去,我快不正常了,我現在耳朵裏還嗡嗡地。”
“放心,你是以前不正常,現在慢慢走回正軌。”
姜志成繼續上課,接着忍耐,當快要下班的時候,一個皮膚黑黑紮着兩個小辮的女孩,遞給他一張紙,小聲說:“老師給你回家看。”
晚上,姜志成把一封情書扔到姜和平的桌上,“我還能去嗎,馬上要混亂了。”
“誰讓我兒子長那麽帥呢?”姜和平滋滋地說,“長得像我。”
姜志成看着他凸起地大肚皮,“明天我不去了。”
“那怎麽行,這很正常,這裏的姑娘16歲就嫁人了,早熟下手準,你要堅定地拒絕,斬斷情絲。”姜和平開導着他,歪得也能被他撥正了。
第三天,姜志成在黑板上寫上了幾十年地自我介紹,并明确編了段自己已有妻子,在家待産,他抱着一顆炙熱的心來到的這裏。
第四天他早上起來時,全村人都知道了他的履歷,生辰八字都有了,只不過沒人再打他什麽主意了。
姜和平感慨地說:“兒子,我才知道你是碩士畢業,本以為你留級了。”
“謝謝,老爹,終于知道我為啥讨厭你了吧。”姜志成早已經遇見到了這種可能性,但也無法預料傳播速度如此之快。
姜和平穿上外套,準備出帳篷時說:“我多希望回家可以抱孫子,夢想何時能成真。”
此時的家裏,一片混亂,姜蘇喊着:“來,再吃口米飯!吞下去!”
林寶霞張着嘴,艱難地咽塞在嘴裏的米粒,喉嚨依然不适,她搖頭回應。
趙葉端出碗醋,拍拍她的肩膀,“喝這個,融掉。”
然後,林寶霞緊接着又喝了碗大半碗醋,舌頭喝苦了,喉嚨依然梗着。
姜蘇抓起沙發上的衣服,火速決定去醫院,趙葉在路上懊悔地說:“我幹嘛要煮魚湯,怪我怪我。”
林寶霞不敢吞咽,拍拍趙葉手背,輕輕說:“好喝。”
趙葉急得滿頭汗,被她逗得樂,“這孩子,怎麽讓人不疼,下次咱炖大魚吃,不吃這種小魚刺了。”
姜蘇坐在副駕駛,這都喝去醫院了,還惦記着家裏的魚湯,她還一口沒喝呢!!!
到了醫院挂號,就診,醫生噴了麻藥告訴她:“來,把舌頭伸出來。”
林寶霞一見到白大褂,大氣不敢出,來回看看後面等着她的兩個,再看看大夫。
醫生表示:“請配合,還有其他病人。”
麻藥漸漸起效,林寶霞已經感知不到自己的舌頭在蠕動,吞咽也沒有任何感覺,她吐出舌頭,醫生掐住她的舌頭,讓她張大嘴。
她本能地往後撤,撐着勁兒把舌頭回縮,讓它溜回了嘴巴裏。
醫生無奈地對後面的人說:“家屬穩定下病人情緒,這不配合治療很麻煩。”
趙葉把手搭在林寶霞的肩膀,“聽話,一會兒取出來,我們回家。”
姜蘇也安慰着醫生,“大夫,別着急,她有點害怕。”
“這怕什麽,又不開刀做手術,抓緊舌頭伸出來。”
被揪住舌頭的林寶霞,像是被割了舌頭的鹦鹉,脖子往右梗住,動彈不得,她看着醫生銀色冰冷反光地鑷子,慢慢靠近她的鼻子,她的嘴巴,進到她的喉嚨,只不過這都是她的判斷,她已經被麻藥勁兒搞得沒了感覺,僅能感覺到有一些異物感和嘔吐。
等到堅硬地魚刺被挑出時,林寶霞盯着醫生反光地眼鏡看個不停,她想記下這雙眼睛,跟小時候看到的那雙不同,多了些冷漠。
“好了,下次吃飯注意點。”醫生脫下手套,提醒道。
林寶霞一站起來,胃裏翻騰,忍不住要吐出來,捂着嘴招手抓着姜蘇。
“大夫,這咋回事,怎麽突然??”姜蘇緊張地看着她的反應。
“先去廁所吧,右拐,吐完就好了。”醫生寫着病歷,開了噴劑說。
然而,林寶霞把胃裏整個東西都吐出來後,伴随着頭暈眼花,嘴唇發白,喉嚨脹痛。
又去尋求醫生的幫助,“那你們去樓下拍片子吧,以前也有過拔個牙,腦溢血的現象。”
不說還好,這話一出口,簇擁着林寶霞下到二樓,開單繳費送入全身體檢室。
姜蘇緊張地說:“沒事吧,要不要給姜志成打電話?”
“要不要通知寶霞的爸媽,咱們做不了主呀。”趙葉揪着雙手,蓋不住地不安。
“我去打電話試試,能不能打通。”姜蘇跑到電話亭,着急出門沒帶手機。
趙葉想再着急出門都不能忘記帶錢,這進了醫院出院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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