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奉上,繼續埋伏筆中

然會失望,我原以為是顧森找我了。自從姐姐和司馬謙搬進家裏以後,我決定暫時向姐姐和司馬謙隐瞞顧森的事情,最近我們也減少了聯絡。只是我沒有想到在今晚特別的時節,顧森居然還是沒有找我。

一直以來,我提出的要求顧森幾乎從未拒絕,究竟是他對我過于呵護,還是他認為我的一切要求都是毫無所謂?

手機屏幕漸漸灰暗下去了,現在我主動打給顧森或許還來得及收到他的第一個新年祝福,只是我找不到這樣做的意義了,顧森能夠給我的,不過是一些空洞單薄的話語罷了。

而我現在所真正擁有的,是司馬謙緊握着我的手,僅此而已。

——

接近淩晨五點,司馬謙醒了。

昨晚他睡得很安穩,可是照顧他的我卻幾乎沒有怎麽合眼,我一直坐在他的身旁,任由他抓着我的手不放。

對于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賓館,司馬謙顯得有些茫然,我跟他簡單解釋後,瞄了瞄他依舊觸目驚心的臉,“你好好想想待會回家後怎樣跟媽媽和姐姐解釋你的臉吧。”

司馬謙滿不在乎地問我:“就說我喝醉摔倒了怎樣?”

“這個理由真‘不錯’。”

然而媽媽和姐姐居然真的相信了這個到處是破綻的謊言,甚至她們還異口同聲譴責我作為小姨的失責,在她們嚴厲的目光下,我只好拿着醫藥用品走進了司馬謙的房間,親自為他處理傷口。

司馬謙笑眯眯地看着我憤憤不平地進來了,但是他的笑容牽扯到了尚未愈合的傷口,馬上把他疼得哇哇大叫。

我幸災樂禍地坐到了他的身旁,用藥水為他清洗傷口,他看起來疼得不得了,卻咬緊了牙關不哼聲,我故意加重了力度,棉花狠狠地在他的傷口處壓了一下,他痛呼一聲,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活該,誰讓你亂跟人打架。”我說。

“那家夥,礙眼。”

我哭笑不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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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就是對那家夥看不順眼,我看見他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就忍不住想揍他。”

我被他的孩子氣逗笑了,這時候我換了一支藥膏給他塗抹傷口,他起初有些抗拒,不過最後還是沒有真正地躲開我。

“你是因為之前我和梁永皓的謠言才會打他吧?”

司馬謙點下了頭。

“你怎麽知道那些事的?”

他沉思了一會,随後簡單地說:“班裏的同學告訴我的。”

“他們幹嘛無緣無故跟你說那些事?”

“不光是你和那家夥的事情,其實關于你的事情他們通通都告訴我了。”

我恍然大悟:“他們是想撮合我和你吧?”

“大概吧。”他意味深長地看着我,“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關于大家怎樣看待我們。”

“還能怎樣?只好順其自然了。”我嘆了口氣,“難道跟他們說明其實我們是親戚?那多麻煩。反正還有半年我們就要畢業了,大家以後也不會經常見面,就讓他們誤會也不會少一塊肉。”

“你不是很介意嗎?之前明明還為了類似的事情生氣了。”

我想了想,說:“算了。”

“算了?”

“對,算了。”

“我真意外。”他頗為愉悅地笑了笑,卻再次牽扯到了傷口,于是悲劇再次上演。

“如果你昨晚放手讓我去買藥膏的話,你現在可能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什麽?”他懵懵懂懂地看着我,好像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我也懶得解釋,“算了,真的沒什麽。”

他不以為然,然後從口袋裏翻出了一樣東西,差點讓我落荒而逃。

司馬謙拿着一個避孕套,震驚得無以複加。

我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地說:“這是昨晚那些男同學在你醉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塞給你的。”

司馬謙的表情僵硬了好幾秒,才生硬地消化了這個重磅消息。他鄭重地說:“這個東西必須要小心處理好,如果讓我媽或者外婆看見了,我真的死定了。”

我笑了,他白了我一眼,輕輕地推了我一下,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你怎麽了?”他憂心地看着我,“我明明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啊。”

“沒事。”

他還是放心不下,果斷拉過我一直極力掩護的右手,他挽起我的衣袖,手臂上一條條青紫的抓痕比我想象中還要清晰。司馬謙拉着我的手抖了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他直直地看入我的眼裏,讓我無處可逃,“……掐出來的。”

“誰掐的?”

“……趙涵。”

“趙涵?她為什麽要把你掐成這樣?你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試着慢慢組織詞彙:“你知道趙涵以前喜歡過梁永皓嗎?昨晚你和梁永皓打架的時候,她一直抓着我的手臂,可能無意識下用了力氣。”

“你為什麽不推開她?”

“我怎麽可以推開她……那個時候,她的表情看起來好痛苦。”

“你們女生的感情真是難以理解。”他既無奈又不忍地看着我的傷痕,在他的注視下,一直被我盡力忽略的傷痕似乎正在火辣辣地燃燒着,“不過你也真厲害,被人掐到這個樣子還能一聲不哼,如果剛才不是被我剛好發現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偷偷搽藥?”

他真是出乎意料地了解我。

“昨天你照顧了我一個晚上,現在就換我來為你上藥吧。”他用棉花沾了些藥膏,小心翼翼地為我塗抹着傷痕。

我沒有掙紮,任由他做他想做的。

“你居然沒有反抗我,真難得。”司馬謙輕笑道。

“我沒有力氣了,你說得對,我照顧了你一個晚上,确實該輪到你服侍一下我了。”

我看着司馬謙如此細心地為我上藥,想必還有好一段時間才能結束,于是我索性閉上眼睛歇息,很快我就睡得迷糊,直到司馬謙叫醒了我:“小亦?小亦……”

司馬謙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我疲憊地睜開眼,他的臉停在了很近的距離,“手機。”他說。

“嗯?”

他指了指我的口袋,“你的手機響了。”

我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我掏出手機一看,是顧森打來的電話。

我瞄了司馬謙一眼,他仍然拉着我的手上藥,似乎沒有松手的打算,我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唯有硬着頭皮在他的面前接通了電話。

“亦藍。”

“嗯?”

“我現在就在你家附近。”

“嗯?”

“我在路口等你。”顧森留下這樣一句話,不給我任何質疑的時間,便利落地挂斷了電話。

我傻傻地拿着手機,慢慢在腦海裏理清思路。

顧森說他在等我?

司馬謙注意到了我的沉默,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卻依然握着我的手,“怎麽了?是誰打來的電話?”

我狠下心,趁他毫無防備的一刻,決絕地甩開了他的手,然後想都不想跑出了他的房間。我依稀還能聽見他叫喚我的聲音,我的眼前甚至還浮現着我轉身離去時,他滿臉錯愕的表情。

我搖了搖頭,拼命回想起顧森。沒錯,只有顧森,才是我最喜歡的人。

我跑出了家裏,在不遠處的路口,我看到了顧森的身影,他倚着牆壁,目光炯炯地注視着我所在的方向。

我朝着顧森跑去,他依然風平浪靜地站在原地,一路看着我跑過來。他漸漸對我展開雙臂,在我跑到他面前的一瞬間,用力地把我納入了懷中。

我重重地喘着氣問他:“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顧森遲疑了一會,才低聲回答:“我待會就要出差了。”

“我怎麽沒聽你說過?”

“是前兩天才定下來的事情。”

“那你要去多久?”我看見了他放在腳邊的行李。

“估計要兩個月。”

我站直身體,用力推開了他。

“亦藍。”此刻顧森心疼的語氣讓我感到很生氣,不過我終究還是沒有沖他發怒。

我閉上眼睛用力告誡自己,千萬要鎮定下來,絕對不可以無理取鬧。顧森的工作很忙,我是知道的;他會出差,也是常有的事情;兩個月,不算短但也不是特別長。但是,明明兩天前就定下來的事情,為什麽直到出發前才想起要通知我呢?因為我總是不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他就認為無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充分地理解他嗎?或許在我之前,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是這樣體貼着他過來的,我明白我也應該以這樣的方式才能繼續站在他的身旁。可是我才十八歲,我不漂亮、不大方、不善解人意,我也想要自己的男朋友可以多點時間和我在一起,和我分享他生活中的所有喜怒哀樂。

然而,我在腦海裏想了那麽多,最終說的卻只是——“一路順風。”

顧森捧起我的臉,他的眼睛裏有難得的悸動,“這次出差沒有我提前告訴你,是我的錯,我很抱歉,哪怕你沖我發脾氣、哪怕你嚎啕大哭,我全部都會接受。但是亦藍,請你聽我說,其實我非你不可。”

我別過頭,眨了眨眼睛,輕輕地說:“你真狡猾。”

只用一句情話,就可以讓我把前塵往事通通放棄。

顧森揉了揉我的頭發,然後又溫柔地撫順,“等我出差回來後,春節可能已經過了,但是我會正式上門拜訪你的家人。”面對我詫異的目光,他從容地笑了,“放心吧,所有的問題都由我來解決。師母已經同意了我們的交往,至于你的姐姐和外甥,我也會讓他們放心把你交給我。或許你是覺得唐突了,但我只是希望能給你更多的安全感。”

我說不出話來,只好不停地點頭。

顧森微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臉,“我該走了,不然我趕不上飛機了。”

“你走吧。”我帶着真心的笑意說,“我會好好等你,直到你回來找我,我哪裏都不去。”

顧森原本彎下身準備拿起行李,聽到我的話後,他又直起身來,定定地看着我。片刻過後,他把我拉近到他的身前,低下頭,輕吻我的額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覺得此時此刻的他,比從前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時候都要深情動人。

我真希望這不是錯覺,但又隐隐希望這是錯覺。

我站在路口目送着顧森離去,我既懷念着雨過天晴的甜蜜,又恐懼着莫名其妙的不安。我深呼吸,轉身打算往回走,卻看見司馬謙正在朝我走來。

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在我的身後站了多久。

司馬謙來到我的面前,十分溫柔地笑了,但是我看得很清楚,他的眼裏根本沒有一絲笑意。

“你突然跑了出來,我擔心你有什麽事情,就跟着出來看看了。沒想到……居然讓我看到了一場好戲。”司馬謙說,“真是精彩啊……小姨。”

作者有話要說: 主要人物幾乎都出來了,關系要錯綜複雜才好看嘛。

☆、欺瞞

第二天上學的氣氛,明顯和往常不一樣了。

如此詭秘的感覺,我曾經經歷過一次,就在上次趙涵和我冷戰的時候,然而如今故事的其中一個主人公卻發生了變化,畢竟班裏的同學的目光是分別流連在我和司馬謙的身上的。

我昨天跟司馬謙說過我不會再理會謠言的事情,不湊巧的是,兩天後我突然生了一場病,我時不時上吐下瀉的狀況令十分富有想象力的人産生了一些不好的遐想。

深夜、醉酒、孤男寡女、嘔吐,這四個關鍵詞串聯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個高潮疊起卻又在情理之中的風流故事,班級裏漸漸有越來越多的同學開始質疑我的肚子裏存有一個“孽種”,至于這個“孽種”的經手人,毫無疑問落在了那天晚上和我一起消失在衆人眼前的司馬謙身上。

因為這些年來我的性格不合群,或多或少會讓一些人對我看不順眼,再加上之前趙涵和我的事情最終不了了之,難免會讓大家等待着關于我的“好戲”上演。日複一日,輿論的偏頗變得越來越熱烈,當沸點終于到達的時候,所有誤會和真相全部都會飛速炸開。

這天中午吃完飯後我又在廁所裏吐了好久,然後我就到醫務室裏拿了一些藥來吃,後來不知道大家從哪裏得知我曾經去過醫務室,這種暧昧的消息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延續話題故事的必要材料。午休結束後,我回到教室,到處已經充斥着各種難聽的诽謗,大家嘲諷地看着我,似乎想把我的外在堤防全部拆卸。

“喲喲喲,又去害喜了嗎?”

“才不是,人家是去醫務室裏檢查‘孽種’了!”

“去檢查就要帶上‘孽種’他爸啊!”

“誰說‘孽種’他爸就是那一個人啊?說不定還有很多個,當事人也不知道經手人是誰呢!”

我聽到這些話只覺得好笑,不慌不忙地回到座位上。之前的謠言明明還只是說我去偷食了禁果,才過了沒多久,就硬是把我說成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當真令我刮目相看。

我的恍若未聞似乎更加激怒了那些中傷我的人,他們繼續誇大其詞,直到教室裏的某個地方傳來了果斷的聲音:“閉嘴。”音量不大,語氣裏卻蘊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成功地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司馬謙坐在座位上,左手慵懶地托着下巴,面前攤開了一本游戲雜志。教室裏的人都被他剛才的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他面無表情地擡眼,冷冷地環視了所有人一周。

司馬謙淡淡地說:“那天晚上我和顏亦藍什麽都沒有做,她只是送了我回家而已,然後她就走了。”

我愣了一下,原來他是在跟大家“解釋”那天晚上的事情。在場的人之中,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真正的事實是什麽,他現在之所以要撒這樣的謊,不過是想證明我的清白。

有人提出了質疑:“怎麽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了?”司馬謙反問。

教室裏沉默了幾秒,又有人問:“你不是說過,你喜歡她的嗎?”

司馬謙聞言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仿佛聽到了一個無關痛癢的笑話,“那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其實我和顏亦藍小時候就認識了,我們很熟悉彼此,當時我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說喜歡她,不過是逗她玩玩而已,我們之間誰都沒有當真。”司馬謙說着,以一副陌生的目光看向了我,“至于你們所說什麽懷孕的無聊事情,我可以肯定,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平日司馬謙總是一副笑嘻嘻的臉,從來都沒有擺出過一副這樣嚴肅冷漠的神情,這一次他真的生氣起來後,似乎比任何人都有威懾力。聽到他極為肯定的話後,大家也不好繼續妄自猜測下去,氣氛霎時間又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趙涵趁着這時候走到了矚目的講臺上,她也板着臉,一本正經地說:“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做這些無聊又中傷別人的事情了,小亦這兩天不過是身體不舒服而已,如果大家還是不相信的話,我們就一起去找醫務室的老師,如果小亦真的像你們所說懷孕了的話,老師肯定不會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事實和你說的相反,不管如何,請你們自負一切後果。”

一向深得民心的趙涵既然都放出這樣的話,哪怕還有想要繼續興風作浪的人,迫于壓力,也只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或許謠言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講臺上的趙涵朝我眨了眨眼睛,并悄悄地豎起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我知道她擔心了我很久,只是一直想不到辦法去幫我,現在多得她的幫忙,我才終于逃離輿論的水深火熱。

上課的鈴聲響了,在大家紛紛回到座位的空隙間,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司馬謙,沒想到卻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他深深地看着我一會,又首先收回了目光,他看着窗外一成不變的天空,不言一語。

我和他相識了十八年,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冷淡、落寞的他。

但我知道,這不像他。

一點兒都不像他。

放學後趙涵放心不下我,非要親自送我回家,我沒有力氣再三拒絕,只好在暗處偷偷發了一條短信給司馬謙,希望他盡量配合晚一點才回家,不要正好被趙涵撞見。

不過對于司馬謙是否履行我的要求,我卻沒有任何把握。如果是在元旦之前,我還是可以在他的面前擺出一副小姨的威嚴,但是元旦那天,我被他撞見了顧森的出現,當時他匪夷所思地給我留下來一段“精彩”的話,接下來還是照常地和我相處,但是,我已經不敢繼續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了。

面對着司馬謙時戰戰兢兢的感覺,就好像他的手上握着一個我不能見光的秘密,畢竟我和顧森的感情才剛剛穩定下來,未來還有很多艱難的路要走,我不想太快跟姐姐和司馬謙坦白,包括每天和我朝夕相處的趙涵,我也從不在她的面前提起任何關于顧森的事情。

我和趙涵來到我家門前,十分順利地沒有遇見司馬謙。當趙涵順理成章地想要跟着我進門的時候,我出手攔住了她。

“我不能進去嗎?”她吃驚地看着我。

我稍作猶豫,只能扯出一個生硬的謊言:“最近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有點不太方便……”如果這次讓趙涵進門了的話,我害怕她遲早會發現我和司馬謙住在一起的事實,距離畢業沒多久了,我不想再牽扯出更多的麻煩。

趙涵看起來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理解地點點頭,然後收回了腳步。

我正想跟她就此道別,她卻伸手拉住了我,“其實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我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什麽事情?”

“首先我想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今天司馬謙說你和他從小就認識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想到了一個比較真實的解釋,“小時候我們家住得很近,後來他搬走之後我們也沒怎麽聯系了,直到前不久他轉學過來我們才再遇的。”

“為什麽當時我問你和他是什麽關系的時候,你撒謊說你根本不認識他?”

我只好繼續勉為其難地圓謊:“其實我和他小時候關系也不是特別好,再說都過了這麽多年,我以為他認不得我了,便也裝作不認識他了。”

“也就是說,你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嗯,沒錯。”

“那他31號晚上為什麽會為了你和梁永皓打架?”

“你到現在還在意梁永皓嗎?”我想要轉移話題。

“誰說我在意的是梁永皓!”她氣急敗壞。

我恍然大悟:“難道……你喜歡上了司馬謙?”

趙涵連忙捂住我的嘴,我留意到她的耳根變紅了,她的舉動無疑說明了我的猜測是正确的。

“你怎麽就喜歡上司馬謙了呢?”我忍不住問。

“嗯?”她似乎沒有聽清楚我的話。

我怔了怔,暗笑自己的大驚小怪。我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只是有點意外而已。”

趙涵羞澀又燦爛地笑了笑,仿佛比往常多出了一分嬌媚,“其實最初他說喜歡你,我真的難過了很久,不過今天他澄清了,我就覺得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機會。不過,小亦你和他認識了這麽多年,會不會……”

“不會。”我篤定地說,“我和他根本沒有可能。”

趙涵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她好像真的從來沒有質疑過我的話,哪怕我經常對她撒謊,我突然不忍心再去傷害她了,上次梁永皓為她帶來的傷痛直到現在我仍然銘記于心,我害怕她又會再次遭遇那樣失落和痛苦。

如果是司馬謙的話,一定可以好好地對待她的吧?

臨別前,趙涵一臉緊張地問我:“你說他會不會喜歡我呢?”

我的立場令我難以做出真實的回答,最終我選擇了沉默,卻對她鼓勵般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顏亦藍懷孕的謠言,大家千萬不要覺得誇張,以前我上學的時候,如果有一個女生的身體虛弱又經常嘔吐的話,真的會有這樣的謠言四起,以訛傳訛。

☆、曾經

我的默認好像真的讓趙涵産生了信心,最後她帶着滿足的笑意離去,就連昏暗的影子也是快樂的。

我五味雜陳地回到家裏,正要關上門,一只有力的手卻攔住了我的動作。我吓了一跳,回頭一看,司馬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我心有餘悸地說:“你怎麽突然跑出來了?”

“我其實回來很久了,只是看到你和趙涵站在門口聊天,就一直躲了起來而已。”

“你躲了很久嗎?”

“大概十幾分鐘吧。”

“你都聽到了嗎?”

“什麽?”他人畜無害地看着我,好像不懂我在暗示什麽。

我搖了搖頭,“不,沒什麽。”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難得沒有追究下去,他關上了門,跟着我走進了屋內。

家裏極其安靜,看來媽媽和姐姐都不在家。自從姐姐搬回到香城和我們同住後,她結束了在外地的多年營業,靠着當年在買下的物業,每個月都可以收回來一筆較為客觀的租金,所以我們現在的日子也算過得不錯。在姐姐的精心照顧下,媽媽的身體狀況好轉了不少,空閑的時候她們母女二人經常都會結伴外出。我最後果然在客廳的茶幾上發現了姐姐留下的字條,表示她們兩人今晚不回家吃晚飯了。

我把字條遞給司馬謙,同時做好了今晚吃快餐的準備,然而他卻遲遲都不拿起電話,反而走到了廚房親自下廚。冰箱裏存儲的一切食材足夠烹調出一頓二人晚餐,為了不成為飯來張口如此惡劣的人,我只好也讪讪地跟着進了廚房,給司馬謙做一些簡單的雜工。

我看着司馬謙切菜時無比流利的動作,不禁贊嘆:“沒想到你做飯居然這麽拿手。”

他揚起了嘴角,“我有很多事情都很拿手。”

我也笑了笑,他認真的表情讓我看得有點出神。今天中午面對我的謠言時,他的表情也是很認真的,只是和現在的這份認真又不盡相同。他面對着我的時候總是嬉皮笑臉無憂無慮的樣子,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原來有讓我那麽陌生的一面。

“今天中午,謝謝你了。”我跟他說。

“什麽?”

“謝謝你當衆幫我解了圍。”

司馬謙肯定明白我說什麽,但是他沒有立即作聲,待到鍋裏的菜炒熟以後,他不緊不慢地關上了煤氣爐。然後他終于說:“我原本的想法是,既然你說過不想理會謠言的事情,我本來也不應該去攪和,但是今天中午那些人的話真的太過分了,我實在不可以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中傷你……後來我就擅自說了那些話。不過,你沒有生氣,真的太好了。”

“當時你也猜到了趙涵會走出來跟着你為我出頭吧?”

“她的想法确實挺好猜的。”

如此說明,司馬謙平時還是有留意着趙涵吧?我産生了想要試探他的念頭,我從消毒櫃裏拿出碗筷,盡量不動聲色地問:“你覺得趙涵怎麽樣啊?”

“還不錯,挺真實直爽的一個人,對朋友也很有義氣……”我剛想着他們兩人是否真的有戲,沒想到司馬謙又突然殺了個回馬槍,“不過我對她的感覺只限于對普通朋友的欣賞,我并沒有打算和她的關系更進一步。”

“原來你還是聽到了。”我嘆氣,想起他剛才做出的那副無辜臉孔,又覺得不解氣,便踢了他一腳,他居然沒有躲開,笑嘻嘻地受了我一腳,幸好我的力度不大,“你明明就聽見了我和趙涵的對話,居然還給我裝傻,差點就被你騙到了。”

“我看你一副好像不想被我聽到的樣子,所以才順着你的意願裝沒有聽到。但是呢,有些事情既然根本就沒有可能的話,還是盡早結束無謂的念想比較好。”

司馬謙的話無非在暗示趙涵對他剛出苗的感情,他居然也會有這麽成熟的想法,我順口問他:“難道你就從來都不會有一些想做但又不能做的事情?”

他的表情瞬間變了,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有的。我想做,不能做,也不敢去做,所以我選擇一直藏在心裏。”

我的話題似乎觸到了他的雷區,我只好連忙轉移話題:“可是趙涵看上去好像真的挺喜歡你。”

“你好像很想撮合我和趙涵?”他狡黠的目光讓我心寒。

我罔若未聞,又問他:“如果趙涵真的跟你告白的話,你打算怎麽辦?”

“說清楚。”他幹脆地回答。

“你要保證不讓她傷心。”

他壞笑:“好,我不保證。”

我真想又踢他一腳,喉嚨裏卻突然湧出一股反胃的味道,我馬上俯身往洗手池把堆集在喉嚨裏的東西吐了出來。身旁的司馬謙似乎吓了一跳,他反應過來後二話不說遞給我紙巾,并為我拍背順氣。

等到我暫時停止嘔吐,他不放心地問我“你看了校醫之後不是一個下午都沒事了嗎,怎麽現在又吐了?”

我擰開水龍頭,用清水漱了漱口,才說:“大概是藥效過了吧。”

“你不如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都病了好久了。”

我無力地擺擺手,“我現在吐完感覺就好很多了。”

他見我堅持,也說不過我,只好扶着我到客廳的沙發上休息,他拿來了一張幹淨的紙巾細心為我擦去嘴邊殘留的嘔吐物。

我輕輕推開他的手,“髒。”

“我不介意。”他看着我的眼睛說,然後又繼續為我擦嘴,他的眼裏真的一點嫌棄的意思都沒有。

我反而被他認真的神情和舉動弄得不自在了,卻又沒有力氣推開他,沒過多久那種反胃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我捂住嘴,極力不讓嘴裏的東西吐出來,他領悟到我的意思,連忙又把我扶到了洗手間裏。

一連串的嘔吐讓我渾身無力,若不是司馬謙一直相随在旁扶着我,或許我真的随時就會倒在了地上。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是很醜、很狼狽。

但是這樣不堪的我,司馬謙卻始終願意陪伴在我的身旁。

我的眼前忽然一黑,幾乎要暈厥過去,司馬謙緊緊地抱着我,我聽見他說:“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雖然我看不見任何東西,不過他對我的擔心還是兇猛地傳進了我的心裏,我吃力地搖頭,“麻煩你帶我去房間休息。”

起初他抱着我仍然不為所動,我以為他要執意帶我去醫院,不過他從來都沒有違背我的意願,最終還是扶着我緩慢地走上了樓梯。

其實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實在是對醫院打從心底感到恐懼,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不想再次去到那個意味着生老病死的地方。

我的頭好像變得越來越重,腳步也開始不聽我的使喚,身體仿佛也在接近崩潰的邊緣,幸好此時我們已經來到了我的房間,司馬謙溫柔地把我放倒在床上。

我的視線終于漸漸清晰起來,眼前的司馬謙緊張地俯視着我,“你現在感覺怎樣?”

我虛弱地拉出一個笑容:“感覺好多了。”

他握住我的手,“可你抖得很厲害。”

“我……大概有點冷。”

“你不要再強迫自己說謊了,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我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我的錯覺,他握着我的手似乎同樣也在顫抖。

他焦急又遲疑地問我:“小亦,你會不會……真的懷孕了?”

——

我當然沒有懷孕。

後來媽媽和姐姐回家後,和司馬謙一起把我帶到了醫院,醫生最終确診我得了急性腸胃炎,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和休息以後就能康複。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依照醫生的要求,在家裏安分休息。

媽媽和姐姐生怕我亂走動病情又會複發,堅持不讓我下床,一整天下來我都只是呆在房間裏無所事事,就連吃飯也不必走下樓,時間到了姐姐就會煮好飯菜送進來我的房間。

連續兩天請假沒有上學,趙涵很關心我的情況,每天都給我發來許多短信,就連上課的時候也不例外,不過她的醉翁之意其實不在酒,而是在于司馬謙。她向我詢問了很多關于司馬謙的事情,有些我覺得不太私人的地方就告訴她了。她的字裏行間中,我幾乎可以完全體會到她的興奮和躁動,有時候我會猶豫是否要告訴她真相,卻又始終無法真正開口。

終于,她在今天中午給我發來了這樣一條短信:“今天下午放學後,我要去跟司馬謙告白!!!”

已經來不及了——我愧恨地想,哪怕我已經預知到趙涵的結局,卻還是不得不掩飾我所知道的一切,為她鋪排一個精心的謊言。

我對她說:“加油。”

雖然無論再怎樣努力,結局終究是悲。

我無趣地放下手機,随之我聞到了一股飯香從門外傳來,原來現在已經十二點,想必又是姐姐正捧着飯菜站在門外吧。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門口,然而打開房門的人居然是司馬謙。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裏了?”司馬謙說,“我擔心你,趁着午休時間回家看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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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