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奉上,繼續埋伏筆中
作多情,別再自取其辱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文快過十萬字了,今天剛好是開坑一個月呀!
☆、漩渦
和我一樣孤獨的人并不是沒有,小亦去了上海以後,趙涵大概是缺少了一個交心的朋友,也許為了讓我代替那個人的位置,她閑來無事的時候都喜歡來找我。
我聽說趙涵最近貌似交了一個男朋友,我懂得避嫌的必要性,開始自覺減少和她的聯絡,沒想到我如此正常行為卻激怒了她,她一氣之下居然直接跑到了大學裏找我。
當時正值放學時分,班上的同學看見趙涵張揚地站在走廊上等我,朝我投來了暧昧十足的目光。雖然在我看來,和趙涵有感情牽扯是非常詭異的事情,但是經過高三時我和小亦的緋聞事件的洗禮,我深切明白澄清緋聞的無作用,我只好盡快收拾好東西,帶着趙涵快步離開衆人的視線。
走出了教學樓以後,我問趙涵:“你滿意了吧?”
趙涵極其得意地點頭,“看到你一副有理說不清的表情,我非常滿意!”
“既然你滿意就行了,希望你下次別再給我玩這一出。”
“是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只好直接跑來找你了。”
我無奈地問:“難道你這樣經常和一個異性接觸,你的男朋友就不會反對嗎?”
“我們對彼此的包容性很大的。”她見我不相信,故意開玩笑說,“如果你真的害怕他來找你麻煩的話,不如我跟他說其實你已經出櫃了,對他毫無威脅力?”
我加快腳步,直接把她甩在後頭,“我不怕他,我怕的是你給我找的麻煩。”
她在我的身後大聲地笑,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看她,我本來也不打算真的扔下她不管,不過她現在這麽顯眼,我只希望不要有熟人看見我和她站在一起。
我猶豫着是否要放慢腳步等她追上來,手機恰好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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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雖然接通了,回複我的卻只有沉默。
我耐着性子詢問,然而聽筒傳來的除了對方的呼吸聲,就什麽語言都沒有了。
趙涵終于追了上來,她看見我在聽電話卻不說話,好奇地問:“是誰打來的?”
我聳聳肩,“不知道,沒有聲音,大概是打錯了。”
她轉了轉眼珠,“會不會是你的愛慕者?”
“如果是的話,看到你都被吓跑了。”
“那是,我的魅力太大,她們自知比不上我,索性不戰而退了。”
我沒有心思理會她的自賣自誇,挂斷那通莫名的電話後又繼續往前走。
“今晚要一起吃飯嗎?”我随口提議。
“好啊。”趙涵的話音剛落,接着她就從挎包裏翻出了響着鈴聲的手機,“哇,司馬!你要聽聽我男人的聲音嗎?”
我瞬間明白是誰打電話給她了,馬上興致缺缺地擺手。
趙涵滿懷興奮地接通了男朋友的電話,嗓音比起和我說話的時候溫柔太多,我幾乎聽得毛骨悚然。
好一會後,趙涵才舍得挂斷那通肉麻得過分的電話,她看着我,一臉坦然地說:“今晚我男人約了我吃飯,你要來嗎?”
“不。”
“哦,那真是抱歉。”
我不怒反笑:“你別假惺惺了,我早就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了。”
她不知悔改地笑了。臨別之前,她捏了捏手機上的挂飾,爽快的語氣變得遲疑。她問我:“小亦……真的和梁永皓在一起了嗎?”
我原本打算裝作平靜,然而明顯無效。關于小亦的事情,我從來都做不到鎮定。
她是我內心一個永不平靜的漩渦。
“我不知道。”我說,“她和誰在一起,是她的事情。”
——
晚上我正要睡覺,卻又接到了那一通來自陌生號碼的電話。
我起初沒有打算接聽,然而對方總是锲而不舍地打來,我怕吵醒對面房間睡着了的外婆,只好翻身接了起來。聽筒傳來的聲音非常吵雜,動感的歌聲很強烈,一把聲音尖細的女生在問:“喂,是司馬謙吧?”
我并不認得這把聲音,“請問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年年現在喝醉了!”
我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你可能是打錯了。”
“我怎麽可能打錯!”女生激動地喊,“我告訴你,年年現在醉得很離譜,都吐到我身上來了,你趕快過來接她,十分鐘後你再不過來我就把她扔在酒吧門口自生自滅!”
我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才隐約記得我似乎認識一個叫年年的女生,這個名字很特別,所以我有些印象,但是我和年年只有過一面之緣,甚至連是熟人都說不上,我不明白她現狀好壞和我有什麽關系,而向我萬分激動“求助”的女生又為什麽會持有我的手機號碼?
我老實說:“不好意思,你找別人吧,我和她不熟。”
“你們不熟?怎麽可能!”聽她兇狠的語氣,像是要把聽筒外的我撕咬成碎片,“年年的手機通訊錄第一位就是你!下午她才剛剛打過電話給你,你竟然還說你們不熟?總而言之,你現在馬上過來,十分鐘後我一定準時走人,去你的不見不散!”她一口氣報上了一間酒吧的地址,不顧不管我的疑惑和無奈,幹脆利落地挂斷了電話,哪怕之後我試着撥打回去,電話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
作為一名男性,雖然大半夜出門也不怕吃什麽虧,但是這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我衡量再三,始終難以狠心,決定先去女生所說的酒吧看看情況。
我到達酒吧剛好是在十分鐘後,計程車還沒有停靠在路邊,我遠遠就看見酒吧的門口有幾個女生東倒西歪地坐在階梯上。我付了車錢下車,果然在那些女生之中看見了醉醺醺的年年。
我走過去,扶起了她,“年年?”
年年沒有回應我,她軟綿綿地靠在我的懷裏,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精味。
年年身旁的女生這時坐了起來,醉眼迷蒙地看着我,“你就是司馬謙?”
我認得出來她的聲音,她就是十分鐘前打電話給我的女生。
“你們為什麽喝得這麽醉?”我問。
“都是因為她!”她用力地指着年年,“下午她突然跟我們說她失戀了,她暗戀的人原來是女朋友的,就非要拉着我們陪她喝酒,她的酒量明明就很差,還點那麽多酒,害我們幾個人把剩下的酒全包了!”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毫不退讓地瞪着我,“接下來我們就把年年交給你了,既然她把你的號碼放在通訊錄第一位,證明你肯定信得過,你負責送她回家,我們就功成告退了!”
難為我扶着一個不省人事的年年,不管我再怎樣反對,眼前這個淩厲的女生都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她拉着另外幾個女生匆匆消失在路口,居然就真的把年年交給我這樣一個素未謀面的男性。
我別無他法,幸好問年年她家住址的時候她還有反應,她報上了一個可信度較高的地址,我只好招來了一輛計程車,決定勉為其難把她送回家。
年年的家離酒吧不是太遠,我們坐了一會車就到了。我看到她的住處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住的是一間典型的學生單人公寓,照理來說家裏應該沒有父母在,那我正好省下一番解釋的理由。
我小心翼翼扶着年年上樓梯,一邊盡量不和她的身體過多接觸,然而她偏偏不停地往我的方向貼上來,我又不能和一個醉酒的人理論,但是如果我不扶着她,她又站不起來,我只好背起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說實話,我活到這個年紀,曾經只背過兩個異性,一個是我媽,另外一個是小亦,兩個都是和我有血緣關系的人。我媽以前有酗酒的惡習,幾乎每次她在外面喝醉酒以後都是我親自出馬背她回家的。
而我背小亦的那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是在高中的畢業派對上,我不顧小亦的反對,強硬背起了她,當時她在我的背上反抗了一會,最終還是乖乖地抱着我脖子,任由我帶着她走向前方。
她從來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究竟有多快樂。
我停在年年的家門口,從她随身的挎包裏找到鑰匙,我打開了門,一鼓作氣走到房間把她放在床上。
我從洗手間裏拿了一條濕毛巾給她擦臉,因為我媽的關系,對于照顧醉酒的人我算是有一套心得,很快年年就展開了眉頭,舒心地沉睡了。
我真的該走了,我為她蓋好被子,走出房間之前,不經意瞥見書桌上散亂的一堆資料,我莫名地覺得眼熟。雖然偷看的行為不太道德,但是為了驗證心中的某個想法,我還是拿起了其中的一份資料。
那是我被年年拉去獻血那天所填的資料的複印件,上面還貼了好幾張花花綠綠的便利貼,寫着的都是當時我被問過很多無厘頭問題的回答,全部都有板有眼地做好了詳細的記錄,我的手機號碼就是記錄在其中。
我笑了笑,也不知是苦是樂,曾幾何時,我也試過被人如此在意嗎?
我把這些關于我的資料放回原處,走出房間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安靜沉睡的年年,然後輕輕地關上門,留給她一夜恬靜舒适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說……詞窮了TAT
☆、應約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年年打來致謝和道歉的電話。
我不認為我幫了她多大的忙,雖然當時的确是麻煩了一點,不過就當做她上次私人給了我一盒牛奶的回報,沒想到她極其執着,非要請我吃飯以表心意,我拒絕不來,反正我下課後也沒有什麽事情,便答應了她中午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見面。
學校附近的餐館總是人滿為患,不過勝在不遠也不怎麽費勁,對于我來說,我并不想和不相熟的女生有太多暧昧不明的瓜葛,快速了結一頓飯免絕後患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
下課後我來到餐館的時候運氣不錯,恰好角落裏有兩個空位。我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側頭看向門口,年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進了門口,她左顧右盼,卻始終看不見我。
我只好打電話給她,我看到她緊張地接起了電話,“司馬謙?”
“嗯,是我。”我說,“你再往前走幾步,我在角落的位置。”
她轉過頭,很快看到了我。她握緊了手機,朝我邁步走來。
“對不起,你等了很久嗎?”
“沒關系。”
“我上午去聽了一場很重要的醫學講座,結束的時間比預計晚了。”
“其實你忙的話就不必特意約我吃飯了,當時我送你回家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需要大費周章地感謝我。”我不鹹不淡地說。
她意識到我的疏離,有些失意,但還是堅持說:“不行,我一定要當面感謝你。”
我不想和她繼續執着在這種問題上,我把菜單遞給她,“你今天去的醫學講座,是在我們學校舉行的?我聽同學說這場講座好像只有本校的學生才能參加,原來你和我同校?”
“是,你現在才知道?”
“獻血那天我見你穿白大褂,還以為你是醫院的人。”
“我那天只是去幫忙而已,白大褂是工作人員的統一着裝。”
“你是醫學系的?”
“是的。”
“傳說我們學校醫學系很難考的,考進去的人都是才子才女。”
年年笑了笑:“你誇張了,其實醫學系的大家都是普通人而已。”
閑聊了幾句後,緊繃的氣氛也開始緩解下來。我和她一路聊天、吃飯,和一個陌生的女性相處居然比我想象之中還要舒心得多。
“司馬?”
我愣了愣,聽到呼喊後,還沒有回頭,又聽到那把聲音驚奇地喊:“沈師姐?”
我的身後走來了一個男生,他是我高三時的同班同學,姓高,人又長得挺高,于是大家都俗稱他老高。我和他其實關系一般,但是高考後他是班上唯一一個和我同一所大學的同學,所以近期我們還是有些來往。我記得他好像是考入了醫學系。
我對老高打了聲招呼,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年年,不帶感情地笑了笑:“沈師姐?”
老高點點頭,再次對年年說:“沈師姐,好巧,你也在這裏吃飯?”
年年僵硬地附和,随後和老高生疏地交談着,我默默地坐在一旁注視,而她則有意無意地躲開了我的目光。
“還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下次我們再談吧,沈師姐。”一場談話下來,老高似乎對于和年年套近了關系感到很滿意,在離開的前一刻,老高彎腰搭住我的肩膀,在我的耳邊不懷好意地說,“司馬,你行啊!居然連我們醫學系系花都搞定了!”
我暗暗撥下他豎起的大拇指,“我記得你叫她‘沈師姐’?”
“對啊,沈年年師姐,醫學系三年級,樣貌好、成績好,所以才會成為我們的系花啊!”
“你确定她姓沈?”
“不是吧司馬,你都和她一起吃飯了居然還不知道她姓什麽?”老高一臉不相信,“好了,我真的該走了,你和我們師姐繼續慢慢吃吧。”
待到老高走後,年年——或者應該叫沈年年,她變得沉默起來。我食之無味地吃了兩口飯,終究忍不住想要問清楚,不過她留意到我的舉動,連忙搶在我之前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我只能點頭。
她滿懷希望地看着我,“你記得萬有書店嗎?”
我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問出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或許她只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好讓我不再執着她之前對我的刻意欺瞞?
我搖了搖頭,我發現她的眼睛瞬間變得黯然失望。
她勉強地笑了:“司馬謙,你是不是介意我大你兩歲?”
我其實毫不介意,真正介意的人應該是她。
她不再等待我的回答,或者是她害怕我的回答,這樣至少她還能在心中隐藏着微弱的希望。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輕輕地說:“當初我是騙了你,我全名是沈年年,我之所以會跟你說我叫年年,不過是希望能聽到你能親切地叫我的名字而已。”
我對上她漆黑的瞳孔,不知道該回應她什麽,她的抱歉、她的期待、她的情愫,通通都不是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接納的。
她值得被更好的人溫柔以待。
而我,向來只有窮途末路。
——
我原本的心情還算不錯,可是和沈年年吃完飯後,就變得有些糟糕了。
剛才那一頓各懷心思的午飯,我說不清楚我和沈年年的距離是拉近了還是拉遠了,沈年年無疑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女生,她的眼睛仿佛含着情,我想凡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狠心拒絕她的情意。
但是我不是,其他男人是其他男人。
沈年年是沈年年,小亦就是小亦。
我在回家的路上閑逛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暑假時我和小亦經常散步的街道上。我擡起頭瞄過路過的一間間商鋪,一個似曾相識的店名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萬有書店。
剛才沈年年無緣無故向我提起的就是這一間書店,幾個月前,我和小亦幾乎每天都會光顧。
我沒有多想兩者之間有跡可循的關系,邁步走進了書店。
書店裏的裝潢和擺設一切如昔,我熟練地在密麻的書架間穿梭自如,當初我開始陪着小亦進來的時候甚至還會不小心地撞到人。我去到了小亦最偏愛的一排書架,倚着她習慣依靠的位置,回想起她低頭看書時認真的神情,她仿佛就在眼前——不,我錯了,她不在的,她現在已經離我很遠,她不會回來的了。
我嘆了一口氣,忽然聽到手機響了,在僻靜的書店顯得尤其突兀。
我抱歉地拿着手機走出了書店,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我想我笑了。
我說錯了,小亦現在不就來了?
“小亦。”我接起電話時,聽見那把無比愉快的聲音自己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嗯,是我。”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
沒想到她卻誤解了我的意思,“你在忙嗎,我有沒有打擾了你?”
“不是不是,我不忙,你知道我一向很閑。”我于事無補地握緊了手機,生怕她會突然挂掉電話,“小亦,這是你去了上海以後,第一次主動找我。”
她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我也不說話,只是聽着電話裏傳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便覺得滿足。
多少年來,我雖然習慣了她的疏遠和冷漠,但是我其實一直更愛她的歡容。
“司馬謙,聖誕節快到了。”她無緣無故說。
我問她:“聖誕節你有什麽節目嗎?”
“沒有,我一向都不怎麽過節的。”
明明是她首先跟我提起這個話題,但是她的回答簡直無趣得過分。我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被她這樣一攪和,我卻漸漸輕松下來,甚至問出心中盤旋已久的問題:“小亦,你去了上海這麽久,你會想……家嗎?”
“當然想。”
“那你回家吧,就在聖誕節的時候。”
她默然,片刻後才說:“我聖誕節沒有假期。”
我啞口無言,其實只要她願意回來,無論是什麽時候我都會歡迎,但是從去年開始,聖誕節對于我來說多了一番重要的意義,不過她不會記得的。
“就當我們聖誕節會見面好了。”她無比生硬地把話題牽引了回來,“你覺得聖誕節我應該穿什麽衣服才好看?”
我愣了愣,在我的印象裏,小亦總是喜歡穿像她性格一樣顏色陰沉的衣服,就算是喜慶的節日,她也不曾試過刻意地打扮。這時我恰好瞥見對面的商鋪櫥窗假人模特穿着的連衣裙,我試想着她的臉,認真地說:“如果你穿紅色的裙子,一定很好看。”
“紅色裙子?”她難以置信地反問,“是哪種紅?大紅?淺紅?粉紅?”
“大紅怎麽樣?”
“是連衣裙嗎?”
“連衣裙很好。”
“……但是我沒有穿過這種顏色的裙子。”
“你試試也無妨,我覺得會很好看。”
她為難地沉默了一會,才窘迫地低語:“我考慮一下。”
我笑了:“我很期待。”
她的呼吸變得舒坦起來,我想電話的另一頭,她應該也笑了。
我握着手機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安靜地感受着來自遠方的她的笑意,猶如瘋子,也猶如癡戀中的一個無知少年。
然而,我在她的笑聲以外,還聽到了一把聲音在問她:“你在跟誰聊電話?”
那是一種既熟稔又輕松的語氣。
小亦似乎用手捂住了手機,我聽不見接下來的回答,但是已經足夠了,我不得不從我虛渺的美夢中徹底地清醒。
原來關于聖誕節溫存想象只是我的想象,此刻站在她的身旁,日日夜夜陪伴着她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而是梁永皓。
她難得地想要改變,只是為了能夠在聖誕節的時候讓他感到更快樂。
她已經忘記了一年前的聖誕節,就是我來到她的身旁的日子。
我不再等待她補救的謊言,挂斷電話的動作比我想象中還要容易。
我心情複雜地盯着手機屏幕,上方的角落顯示着一條落寞的未讀短信,是在我和小亦通話時發來的。
是沈年年給我發來的短信,哪怕只有單薄的詞語,我仿佛也通過了字裏行間看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姿态。
“打擾了你很抱歉。聖誕節你有空嗎?那天晚上我和朋友有一個聚會,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去。”
“好。”
我迅速地敲上了這個字,不讓自己有考慮的時間,點擊回信發送。
作者有話要說: 司馬謙負責治愈小亦,但是他在小亦身上受到的傷害太多了,所以才會讓年年出現來治愈他(嚴肅←_←)
☆、落空
聖誕節當晚,我來到了和沈年年約定的見面地點,時間比預計的早了一會,我獨自站在碩大的聖誕樹旁,路過眼前的人幾乎都是成雙成對,顯得我分外寂寥。
我的視線裏突然映入一片鮮豔的紅色,我定睛一看,是沈年年走到了我的跟前。她穿着一條大紅色的連衣裙,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一身合稱的打扮,加上她本來出色的姿容,更是亮眼過人。
她對我拘謹地笑:“讓你久等了。”
“沒有,我也才剛到,你很準時。”我邁出腳步,“走吧。”
她跟上我的步伐,語氣興奮:“我今晚真的好高興。”
“聚會還沒開始,你這麽快就高興了?看來你真的很期待。”
“不是的。”她仰起頭看我,眉眼含着笑意,“和你在一起,我總是特別高興。”
她的情意來勢洶洶,我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突然開始後悔自己那天的沖動,但是事到如今反悔只是讓她相當難堪。我轉頭看向一旁的街景,想讓時間把這份熱情漸漸消散在寒冷的空氣當中。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沈年年敏感地察覺到了我的分神。
“沒有,你怎麽會這麽說?”
“因為你從剛才開始都沒有笑過。”她總是那麽開門見山,“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去聚會?”
“不是,我只是有些累了。”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其實沈年年的推測相當準确,我現在的心情确實不好,或許用“惡劣”兩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沈年年這時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興致缺缺地回頭,她指着身旁一間熱鬧的餐廳,似乎不再介意我的冷漠,主動對我說:“司馬謙,我們到了。”
沈年年歡快地拉着我的衣角,我和她一起走入了餐廳。
為了應節,餐廳的天花板上懸挂了許多五花八門的裝飾品,我沒來得及多看,沈年年就一路領着我到了餐廳中央的一張大圓桌前。
坐在大圓桌前的人比我預想之中多了幾近兩倍,粗略一算也有十幾個人,沈年年笑着朝所有人打招呼:“嗨,我們來了。”
一個嘴上叼着薯條的女生擡眼看着我和沈年年,“你們終于來了,來,坐下吧。”她往旁邊挪了一下,讓我和沈年年坐在剩餘的狹隘位置中。
沈年年拿起了餐單專心致志地研究着,而那個叼着薯條的女生一手按住了餐單,朝沈年年暧昧地抛了一個媚眼,“年年,在你點菜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向我們介紹一下你的身邊人?”
四周的人聞言,紛紛安靜下來,熱烈地注視着我和沈年年。
于是我微微一笑:“你們好,我是司馬謙。”
“我當然知道你是司馬謙。”那個女生語出驚人,這時我終于好好地看了她一眼,才認得出來原來她就是之前打電話叫我去酒吧接沈年年的女生,“我們這裏幾乎所有人都久仰你的大名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除了我和沈年年以外。
沈年年拍了那個女生一下,“你別亂說話!”我留意到沈年年的頰邊微紅,我認為這并不是因為塗了腮紅的關系。
“是嗎?”我出聲說,“我想你們久仰的人應該不是我,而是公元前的那一位司馬遷先生吧。”
我這樣一說,大家便明白了從我的身上是無法得到任何趣聞,話題也不再糾纏在我和沈年年之間。沈年年像是松了一口氣,但是又隐隐有些失望。她體貼把餐單遞給我,“你要吃什麽?”
我正要接過,卻聽到我的手機響了,我對她擺了擺手,然後拿出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我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我去接一下電話。”我對沈年年交代後,就起身離開了座位。餐廳太過喧鬧,我索性推開門走到街上,冷風一下子迎面而來,我一邊打着冷顫一邊對着手機說:“嗨,小亦。”
小亦頓了頓,問我,“你那邊很吵,你不在家嗎?”
“我在街上。”
“你居然沒有和姐姐一起過節,真難得。”
“沒辦法,我答應了一個朋友今晚和她一起聚會。”我不由得感嘆,中文真是一種絕妙的語言,不論是“他”還是“她”,幸好都是相同的發音,不像外國語言一樣輕易讓別人分辨你口中所說的究竟是“他”,還是“她”。
“噢,這樣啊。”
我察覺到她那邊的聲音也變得吵雜,“你現在也在街上嗎?”
“對,我剛下車。”
“你聖誕節居然有安排活動,也真難得。”我笑了笑,突然覺得有些痛楚。
“嗯。”
“上海的聖誕節,一定比我們這裏熱鬧得多吧?”
“應該是吧。”
她的情緒聽起來好像比我還要低落,此時街道上正在飄揚着歡快的聖誕樂曲,像是出于讨好般的,我輕輕地跟着旋律哼唱了起來。
我成功地讓她笑了。
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我真心地說。我多麽希望你能夠永遠快樂。
“司馬謙。”
“嗯?”
“你現在在哪裏?”
“在聚會啊。”
“我是說具體地點。”
我想都沒想就報上了地址,“怎麽了?”
“沒有,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而已。”她的語氣平靜無瀾,“聽說這間餐廳的東西挺好吃的。”
“等你回香城了,我就帶你來試一下。”雖然我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沒想到她卻爽快地答應了:“好啊。”
“那……一言為定。”明知道是謊言,我始終忍不住想要擁有一個承諾。
“一言為定。”她說,“司馬謙,等我。”
盡管我對她的聲音戀戀不舍,但是我們的通話終究要結束。
我在街上默默地站了一會,才回到了餐廳裏沈年年一直為我預留的座位。參加今晚聚會的人情緒都很高,坐在我附近的一個長相有些猥瑣的男生正講着帶有顏色的笑話,引得女生們笑聲連連。我漠然地坐着,心不在焉地吃着盤子裏的食物,和我相鄰的沈年年也十分安靜,只偶爾回應幾句朋友的話,接着就在無聲地喝酒。我一時沒有注意,當我分神去看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醉了。
她的耳朵紅得幾乎快和身上的連衣裙撞色了,她閉着眼睛胡亂地在桌上亂掃,抓起一個杯子就往嘴裏倒,很快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是酒。”她不滿地哼了一聲,随手丢掉了杯子,也不管杯子裏是否還有飲料,坐在她另一旁的朋友的衣服就這樣被她弄濕了。
她的朋友尖叫了起來,但是餐廳實在太吵,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叫聲,她唯有憤憤地把沈年年往我的懷裏一塞,急急忙忙抽了幾張紙巾往洗手間跑去。
我扶穩了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的沈年年,恰好看見她又伸手在桌子上亂掃,于是我用了點力氣抓住了她的手。
她迷迷蒙蒙地看着我,“我要喝酒。“
“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可是我不高興。”
“不高興也別喝了。”
她靠着椅背,眼睛有些濕潤,“你就不問我為什麽不高興?”
我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不解風情卻又誠實地搖了搖頭。
她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偏偏又在強忍着眼淚。
我不得不承認,她現在非常楚楚動人。
不過我不想失去理智,和她繼續交往,還有今晚的約會,都是我因為一時糊塗而做出的錯誤。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松開了她的手,站起來準備離開。
她在身後拉住了我的指尖。
我回頭看她,她還是維持着挽留我的姿勢,卻低着頭不敢看我。
我在心中嘆息,手指僅僅動了一下,便輕易地擺脫了她。
其實我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我沒有打算不辭而別,我只是打算一個人安靜地松一口氣。我走向洗手間,沒想到在走廊上遇見了被沈年年弄濕了衣服的女生。
女生停住腳步,看着我像是有滿腔的話想說,我沒有等待她開口,側身走進了男洗手間。
任何人也別想左右我的思想。
我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果然沒有什麽比冬天的冷水更加徹骨透心,我擦幹臉後走出洗手間,沈年年的朋友已經離去。
我慢步走到了餐廳的落地玻璃前,四周的氛圍仍然很吵鬧,不遠處甚至還有一對情侶忘我地進行着法式濕吻,不過比起那張圓桌各人的喜怒哀樂,我寧願在這裏承受一點庸俗的折磨。
我注視着窗外流連的情侶們,想起了遠方的小亦。
此刻站在她身旁的人會是誰?
她是否又依約穿上了一條大紅色的連衣裙?
我暗笑自己莫名其妙的傷感,我不想再做無謂的睹物思人,一轉身,看見了沈年年流着淚站在我身後。
我詫異地問:“你怎麽了?”
她不回答,一心只想靠近我,因為醉酒的關系,她的腳步踉跄,我怕她會摔倒,伸出手接住了她。
她靠在我的懷裏,輕輕地啜泣。
我稍稍把她拉開了些距離,“你怎麽哭了?”
她搖搖頭,指着頭頂上方懸挂的吊飾,緩緩問我:“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終于認清了那究竟是怎樣的吊飾,不過我選擇保持了沉默。
“是檞寄生哦。”她說。
而我只是看着她,還有她的眼淚。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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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