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青梅竹馬
????“對,你連自己都管不了!”潤清生氣,“你如果管得住自己,當年和你結婚的應該是我!從我八歲的時候你就說過長大了要娶我,然後到我十八歲的時候,你娶了唐裕敏!秉文,你仔細想想,你對得起我嗎?我本來應該是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的,結果卻只能偷偷摸摸……”
她流下兩行淚水。
韓秉文頭疼,“小時候的事還提它做什麽呢?都那麽多年了。潤清,咱們說說現在的事吧。我得回家了,我兒子才結婚,兒媳婦才進門,做爸爸的夜不歸宿,不給兒子做個好榜樣……”
韓秉文嘆氣,一臉尴尬。
他想像不出小北再見了他會有什麽反應,也不知道小南會如何看他,苦惱極了。
“你為什麽不請自來去參加小北的婚禮?”他苦惱,抱怨,“那麽甜蜜美好的時光,你帶珍珠出現,多不合适。”
潤清不僅想要的沒有得到,還破天荒的被韓秉文這性情溫和的人給數落了,氣不打一處來,抓住韓秉文質問:“你一家人倒是甜蜜美好了,我和珍珠呢?你怎麽不替我和珍珠想想?”
韓秉文解釋,“我替你和珍珠想過的啊。潤清,這些年來,我每年都委托律師付撫養費,沒有間斷過。”
“你還有臉提撫養費!”潤清眼睛紅了,聲音也尖銳起來,“你還有臉提!秉文,韓家有多少家業,你知道,我也知道!就你給珍珠的那點錢,對于韓家,對于你,算什麽呢?”
潤清胸膛起伏,真是氣得狠了。
韓秉文每年通過律師給珍珠撫養費是不錯,可是那個數目,呵呵,不提也罷。
“你也知道我是偷偷給的,爸爸不知道,媽媽也不知道。”韓秉文苦笑,“我每年的收入是有數字的,如果支出太大,爸媽會起疑心。”
“你是怕唐裕敏起疑心吧?”潤清諷刺的說:“就連這筆可憐兮兮的小數目也是瞞着唐裕敏的,對不對?秉文,不是我說你,你娶的這個老婆真是……哼,什麽精通多國外語,漂亮能幹,機敏果斷,是商場上的出色人才。其實,不就是個絲毫沒有同情心和度量的妒忌女人嗎?”
她搖頭,好像對唐裕敏很不屑似的。
韓秉文臉通紅,挺直上身坐着,面容僵硬。
潤清知道自己這是戳到他的痛處,心情倒愉快了,微笑着說:“她那麽能幹,在她壓制下你日子一定難過,對不對?秉文,我同情你。”
韓秉文站起身,臉色很不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已經在往外走了,潤清着急,快步追上他,“秉文,以前你怕老董事長,怕唐裕敏,現在他倆都不在了,有什麽該給珍珠的,你也就不用有顧忌了。你欠了珍珠這麽多年,就不想補償她嗎?”
韓秉文想走,被她拽着走不了,只好耐心的告訴她,“ 我什麽也沒有了。潤清,我所有的私人財産,都給了兒媳婦做見面禮。”
他給謝亭的是保險箱鑰匙,他所有值錢的東西全在保險箱裏。
“你怎麽能這樣呢?”潤清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姣好的面龐變了形,“你怎麽能把所有的都給了兒媳婦,珍珠呢?珍珠怎麽辦?”
韓秉文狼狽,汗都下來了,吱吱唔唔,“你,你不是不要我的錢嗎?那時候不要,之後每年律師給你錢,也費盡周折……”
潤清臉白、頭暈、氣短,“所以,你就把你所有的私人財産、你唯一能留給珍珠的那些,一股腦全給了才進你家門沒幾天的兒媳婦?她算什麽啊,你想過沒有?”
“兒媳婦既然嫁給我兒子,那她當然也是我的孩子。”韓秉文不明白潤清為什麽會為這個生氣,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潤清呻-吟一聲,倒在沙發上。
韓秉文心地善良,平時見了她這樣肯定是要過去安慰她的。可是現在他猶豫了一下,非但沒回去,反而跟逃跑似的走了。
潤清聽到開門聲音,從沙發上跳起來尖叫,“韓秉文你敢走,你走了試試看!”
回應她的是“呯”的關門聲,和關門之後,滿屋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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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城先出來察看了下形勢,回去叫謝亭,“出來吧,奶奶和姑姑都不在。”
謝亭還不大放心,“真的不在?你別看花了眼呀。”
韓城暧昧的笑,在她耳邊低語,“想讓我眼花,你還要再賣些力氣才行。”
謝亭害羞,打他,跟他不依,韓城笑着捉住她的手,“不行不行,我體力消耗太大,得補充下能量。小南,咱們先下去吃東西。”
兩人一起出了房門。
韓城大大方方的往下走,謝亭卻是哈着腰,做賊心虛似的,往樓下張望。
“我看過了,奶奶不在,姑姑也不在。”韓城笑話她,牽着她的手下樓。
金助理含笑走過來,“奶奶在修剪花草。她特地交代過,給你倆留着飯菜。”
“謝謝。”韓城滿面春風。
謝亭很害羞,不過她餓了,坐到餐桌前就兩眼放光,和韓城一起津津有味的開吃。
韓城夾塊排骨給她,“乖,多吃點,吃胖點。”
謝亭太講禮貌了,禮尚往來,也夾塊牛腩到他碗裏,“多吃多吃,補充能量。”
韓城正面坐的,眼前就是窗戶,看到自己老爸的車進來了,然後他下車了,東張西望的進了門。
“乖,你慢慢吃,吃完去陪奶奶說說話。”韓城拿過餐巾拭嘴,站起身。
“你幹嘛去?”謝亭追問。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問。”韓城笑着摸摸她的頭,愉快的走了。
“那我的事也不告訴你。”謝亭小聲嘀咕了一句,繼續埋頭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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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秉文才進到自己卧室,韓城就推門進來了。
韓秉文尴尬的笑,“小北,你來了。坐,随便坐。”
韓城一點也不轉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問:“爸,您打算怎麽辦。”
“能怎麽辦,還不是那樣。”韓秉文讪讪的,“珍珠的費用我負責,一直到她大學畢業。我再想辦法替她存筆嫁妝。”
“她确實是您親生的嗎?爸爸,您确定?”韓城忍着氣問。
“爸爸也不知道。”韓秉文狼狽,吱吱唔唔,“小北,爸爸真的不知道是不是……”
韓城無語。
這母女兩個都鬧到婚禮上了,爸爸卻說,是不是他親生的,他不知道。
“您做過親子鑒定沒有?”韓城簡短的問。
“沒有,也不用。”韓秉文搖頭,“不管珍珠是不是我女兒,這個費用我都是要負擔的。小北,我和潤清是一起長大的,就算珍珠不是我女兒,我也不能看着她們母女生活沒有着落。”
韓城臉色鐵青。
韓秉文歉疚,小心翼翼看着韓城的臉色,“小北,就算珍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能給她的也是這些了。小北,爸爸不會為了她,侵害到你和小南的權利。”
“爸爸您……”韓城真是無奈了。
他溫和起來是真溫和,和起稀泥來是讓人真頭疼。聽聽他這話說的,他根本連珍珠是不是他親生的都不想知道,反正不管是不是他親生的,待遇都是一樣。
韓城拿這種性格的爸爸真是沒有辦法,“爸,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處理,您先休息。”
韓秉文局促不安,“那個,小北,小南有沒有……有沒有……唉,小北,爸爸真是對不起你,你和小南才結婚,爸爸就……”
想到讓新婚的兒子兒媳見識到這些不和諧場景,韓秉文滿心愧疚。
“她沒事。”韓城心裏很惱火,可是見爸爸這樣,又不忍心,語氣不知不覺就和緩了。
韓秉文拿手帕擦着額頭的汗,“兒子你可和爸爸一點不一樣,小南不要誤會你才好。”
“放心,我倆好着呢。”韓城安慰他。
韓秉文不好意思的笑,“那就好,那就好。”
韓城從爸爸房裏出來,立即打電話,讓人查潤清和珍珠的所有資料。
潤 清的母親曾在韓家任職,是韓氏的老員工了,所以潤清家裏的資料并不難查。韓城很快得到消息:潤清十八歲的時候到舊金山一所藝術學院學音樂,畢業之後在舊金 山工作了一段時間就回到國內,大約一年之後她重新回到舊金山,但是這時她已經不是一個人,身邊多了個嬰兒,起名珍珠。她不工作,在舊金山有獨立洋房,生活 優裕,每星期上教堂,曾交過多年男友……
“那個害我媽媽傷心難過的人,過的很舒服。”韓城把資料給謝亭也看了,淡淡的說。
謝亭同情的看他,欲言又止。
“怎麽了?”韓城問她。
“那個,害媽媽傷心難過的人,好像不是她。”謝亭硬着頭皮說:“至少,不只是她。”
韓城臉色很不好。
謝亭沒敢再說話。韓小北,我知道你舍不得抱怨自己爸爸,好吧,我也不提……
屋裏一陣沉默。
有新資料過來,韓城繼續翻看,“青梅竹馬,她和爸爸是青梅竹馬,所以她回國之後約爸爸到酒店見她,爸爸真就去了……”
他臉色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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