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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當然要去！我有幾天沒見湘怡練拳了，不知道長進了沒？啊，對了！你明天不是還要比賽嗎？那你現在別和爺爺太認真，免得明天發揮不好。湘怡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把力氣省下來對付別人。我明天沒時間去看比賽，可是我相信湘怡一定會贏！”

昨天不是才見到她練拳嗎？還站在她旁邊一個勁誇獎她呀！還有今天早上她打拳的時候，嚴昱恒明明一直圍在她旁邊跑步來着……

三哥，你的記性真是好差！

得了鼓勵，嚴湘怡握拳回道，“嗯！謝謝三哥！我很厲害的，一定贏！”

二哥嚴昱川眯着眼，不動聲色地擠開嚴昱恒，自己湊到嚴湘怡身邊說，“湘怡，你等一下。在去練武場見爺爺之前，我幫你把頭發梳一下，你的辮子都被嚴昱恒這小子給弄散了。”

嚴昱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沖嚴湘怡嘿嘿笑，“湘怡，我不是故意把你辮子弄散的。”

“沒事的，三哥。”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二哥也會讓你變成故意的。嚴湘怡看了一眼從口袋裏拿出發繩的二哥，二哥口袋什麽都有？

嚴昱川很快就給嚴湘怡弄了個蘿莉發型。包包頭配上嚴湘怡的齊劉海，嚴昱川很滿意。

頭上頂了倆包包的嚴湘怡晃了晃腦袋，有點擔心地問，“二哥，我這頭發，等會會不會全散了啊？感覺不怎麽牢固。”

“放心，相信你二哥的手藝。”嚴昱川顯然對自己很有信心。

等二哥嚴昱川給嚴湘怡梳好了頭，大哥嚴昱成就走了過來。

“時候不早了，我們快點去吧。”嚴昱成牽住嚴湘怡的手，直接走了。

嚴昱恒叫道，“等等我啊！”

“真是黃雀在後啊。”嚴昱川笑眯眯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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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占地面積最大的地方，其實是練武場。

練武場在一片空地上，四周栽種了一些花草樹木。練武場的最前邊擺着兩件武器架，靠裏邊是高低不平的梅花樁。

嚴建忠已經在等嚴湘怡了。

他在這邊喂了半天蚊子，聽了好一會兒蟲鳴，這女娃娃才來！嚴建忠斜着眼，看着幾個不孝子孫跟着嚴湘怡過來，心裏很是不快。他陪老婆子一起看電視的時候，這幾個臭小子全跑得不見人影了。

這會倒是跟了過來。

嚴建忠很嫌棄自己的幾個孫子。哼，除了知道疼妹妹，他這幾個孫子也沒什麽優點了。

他其實很疼愛自己的孫女，可惜從來都是別別扭扭的。這不，他才見到嚴湘怡，就開始訓話。

“做事切勿拖沓！”

“我們知道了，爺爺。”嚴家三個孫子搶先答道。

有你們什麽事？！嚴建忠在心裏哼了一聲。

“湘怡帶了藥水沒？”嚴建忠突然問道。

“我沒帶，我塗了藥水才出來的。”嚴湘怡搖了搖頭，“爺爺，你要的話，我回去給你拿。”

這種藥水是驅蚊的，由嚴湘怡的奶奶秦月娥調制出來，家裏到了夏天，秦月娥就會讓他們塗上藥水，防止蚊蟲叮咬。

“不用了。”嚴建忠輕咳一下，擺手道。

嚴湘怡笑眯眯地看着嚴建忠。

她知道自家爺爺的心思，不就是怕她喂蚊子嗎？還要拐彎抹角的來問她帶沒帶藥水。

“行了，開始吧！”嚴建忠瞪了她一眼。

“好的，爺爺。”

嚴老爺子穿着米白色綢子唐裝，幾步踏上梅花樁，擺出了一個架勢等着嚴湘怡，看起來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

嚴湘怡不知道從梅花樁上摔過多少次，哪怕冬天下雪，嚴爺爺也不準嚴湘怡偷懶。

她熟練地跳上梅花樁，表情變得嚴肅。嚴湘怡腰一弓，擺出和嚴建忠一模一樣的架勢。

嚴家拳法內容非常豐富，需要手法與腿法互相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雖說上攻下防，右攻左防，偏偏嚴湘怡是個不講究的。

她率先發動攻勢，活步似浮雲快速上前，右手一拳如同游龍一般攻上了嚴建忠的面門。

嚴湘怡身子一轉，左手呈掌，順勢擋住了嚴建忠的拳頭。左手快速轉了個花，壓住了嚴建忠的拳頭，她順着他剛剛打來的力道，轉手托着嚴建忠的拳頭向下移了一點，然後借力推了回去。

想借力打力？嚴建忠眼裏精光一閃，也擋住嚴湘怡揮來的拳頭。

許多時候，出招都需要發聲助勢。嚴湘怡喊出聲助力，右手也不收回，換個一個猛龍出山，繼續出拳。上面攻着，下面也不閑着，嚴湘怡的拳頭打了一個影子就收回，長腿已經趁機掃出去了。

腿法一定要快。

就像傳說中的無影腳，不過是虛虛實實，聲東擊西。出腿的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缭亂，也就讓人分辨不出對方攻擊的準确位置了，更不要說是避開了。

嚴建忠大喝一聲，“來得好！”

他馬上收回手，跳起來騰空避開嚴湘怡掃過來的腿，他沒等落下就瞬間伸出腿踢向嚴湘怡。

轉眼間，兩人已經過招數百下。

有的時候。嚴建忠不得不服老。相比較他而言，嚴湘怡的身手更加靈活多變，也不拘泥于形式。

“可以了，今天就到這裏了。湘怡，明天的比賽，要以平常心去對待。”

嚴建忠話裏有話，也不知嚴湘怡聽沒聽出來。

第二天，嚴湘怡如同以往一樣早起。她先去練武場練了一套拳法，再去踩了一次樁。

今天是個晴朗天，嚴湘怡望着天空，又低下頭跳下梅花樁。她今天心情特別好，看什麽都覺得好。

早餐是秦月娥做的，雞湯粥，一碟小菜，還有幾籠包子。

嚴湘怡吃了兩碗粥，又啃了幾個包子。

大哥嚴昱成拿了一個包子給嚴湘怡之後就不準她吃了。

qaq我吃得很多嗎？肚子還是很餓啊！嚴湘怡一邊啃包子，一邊不好意思地瞄了瞄桌子上的碗，她覺得她還能再吃點。

“湘怡今天加油，三哥相信你！”嚴昱恒抹了抹嘴，咧開嘴對嚴湘怡再次送上賽前鼓勵。

“謝謝三哥。”

嚴湘怡眼睛還盯着桌子上包子，她自己手裏的那個已經被她吃完了。

“不要讓自己受傷。”

大哥嚴昱成瞧了她一眼，嚴湘怡立馬乖乖坐好，眼睛也不敢盯着桌子上的包子了。

“是。我會注意的！”

她依依不舍地下了桌子，回房做準備去了。

嚴湘怡換了一套淺紫色的衣服，馬尾辮梳得高高的。二哥嚴昱川負責開車，嚴建忠作為陪同，一行三人直奔賽場。

比賽場地在靈舟市的一處室內運動場館。

有工作人員過來接待報名參賽的選手，嚴湘怡被安排在旁邊選手休息區裏，這裏已經有一些人了。

來參加武術比賽的女選手并不多，嚴湘怡好奇地左右瞧了幾眼，就沒興趣瞧了。

她坐在位子上玩手機。

嚴建忠看了下她手機屏幕，“湘怡，你不做一下準備？就在這裏玩手機，不像話！”

他說的人是嚴湘怡，可旁邊幾個女選手也都在玩手機。

其中一個穿着大紅色練武服的女選手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幾句。

嚴湘怡離得遠聽不清，不過離得近的人偷偷笑了幾聲，嚴湘怡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爺爺一張嘴就是群嘲。

嚴湘怡朝那位嘟囔出聲的女選手看了一下，然後垂下眼收了手機。

再怎麽樣，不尊重老人的人，品行也好不了多少。

沒過一會兒，選手就到齊了。

今天這一場只比拳法，無武器。

女選手人少，先開始比。

嚴湘怡從工作人員手上拿到號碼牌，頓時皺了皺眉。她還以為是自己去抽簽決定順序呢！沒想到別人都定好了。

“怎麽樣，第幾個出場？”二哥嚴昱川問道。

“第三個。”

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嚴湘怡的對手就是剛剛那個穿大紅色練武服的女選手。女選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名字叫顧安楠。

她們是第三個出場。

嚴湘怡也沒想着要去打聲招呼，只在座位上坐着看別人比賽。越看，她眉頭皺得越緊。

拳法不到位，都不帶風。軟綿綿的動作像是選手今天沒吃飯，手足無力一般，看起來也讓人昏昏欲睡。

連續兩場都是這樣。

嚴湘怡繃着臉，上了場。

坐在休息區的嚴昱川有點擔憂，他是知道結果的。

嚴建忠卻擺手，“擔心什麽？女娃娃本事大着咧！這點小挫折都受不了，以後怎麽在社會上立足。”

“到時候我就把事情推給爺爺，其實我是事先不知情的人。”嚴昱川往椅子一靠，先想好了退路。

他可不想被自家妹妹埋怨。

“哼！”嚴建忠一扭頭不搭理他了。這臭小子，成天跟個小狐貍一樣，心眼太多！

比賽場上，顧安楠看到嚴湘怡的長相一愣，然後用小聲音不屑地說，“切，來了個花瓶。”

嚴湘怡抿着唇不說話，一雙丹鳳眼淩厲的看着對方。

有什麽話不敢大聲說？這種人讨厭！

顧安楠有些心虛，她避開嚴湘怡的目光，在心裏嘟囔了幾句，打算等會讓嚴湘怡瞧瞧自己身手。

不知道這張好看的臉被印上腳印會是如何？顧安楠想想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人不會是有病吧？嚴湘怡有點捉急自己的對手不給力。

雙方選手抱拳，聽裁判說完規則，一聲哨響，開始。

顧安楠的身手，比前面出場的女選手都要好，但她對上嚴湘怡根本不夠看。

嚴湘怡拳拳生風，招式多變，顧安楠根本招架不過來。

她不知道，嚴湘怡卻是越打越憋氣。

這算什麽比賽？來的都是些什麽人！

呸！一時不舒服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比武切磋最忌走神開小差，嚴湘怡很快就把注意力轉了回來。她見顧安楠下盤不穩，使出連環腿法并且手上動作也不減。

面對嚴湘怡一連串的踢腿勾腿掃腿，顧安楠惱了。

這是誰啊？跑來砸場子啊！不知道她是內定冠軍嗎？！

顧安楠堅持了一會就不行了，這時裁判突然示意比賽暫停。顧安楠送了一口氣，然後迅速踢了嚴湘怡一腳。

嚴湘怡疑惑地停下動作，腿上卻挨了顧安楠一腳。

“不好意思，我沒及時收回腿。”顧安楠笑道。

“呵呵。”去你的沒及時！

嚴湘怡和顧安楠都下了場，坐在休息區等待裁判示意。嚴湘怡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轉頭看了一下顧安楠的衣服，腳印挺多了。

全是她的傑作。

唔，這次就算了。

她這個“算了”的想法才在她腦中待了一會兒，就有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

男人先是笑着跟嚴湘怡說，“你好，我是這次武術比賽的負責人之一。”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牌，示意自己沒有在說假話。

“我剛剛看了比賽，小姑娘身手不錯啊！有前途。”

緊接着，他就有些為難地看着嚴湘怡，目光帶上了惋惜，“可這次比賽的冠軍已經內定了，你不知道嗎？我們看了現場比賽的人，都知道你很不錯，但是抱歉了。如果有機會，我會為你引薦一下場上的評委。”

“我希望你等會上場的時候，記住我說的話。加油。”

“放松點，就當來玩一場。”